第103節
連哄帶騙說了一大半天,唐飛終于還是等到了小薰兒睡著了這才得意脫身,關上房門出到了樓道。 這一出不要緊,一處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樓道已經跨了下去,下面一樓全是木板的碎屑! “我告非!不是吧!你別玩我?”唐飛欲哭無淚,若不是他只踏出了一步,另一部還停在小薰兒的房間內,此時恐怕已經摔了下去,盡管這點高度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左思右想,最終唐飛還是收回了那已經跨出的一步,又回到了熏兒的房間,通過眼前情況看來,也只有跟著這小薰兒在一起的時候才不會受到影響,但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唐飛怎么想都不明白。 神冢 第一卷 【174】 蓮臺花開 小薰兒也不知多久沒有睡過覺了,睡得很香,一時半會看來來是醒不過來了。) 唐飛左右無事,索性盤坐在床邊不遠處的地上,開始修煉起來。 唐飛盤膝而坐,深吸口氣,正欲運轉陰陽訣。 忽然福至心靈,一股空靈氣息仿若是應天而生一般,他整個人居然一下進入了很是難得的空靈狀態。 空靈狀態乃是一種修煉的最佳狀態,這并不是人為就能夠控制得了的,須的講求機遇,這種機會可遇而不可尋,一旦遇到獲益匪淺。 唐飛一旦進入空靈之境,立時感覺自己仿若是站在了云端,看什么事情都開始真切起來,以前在修煉之中百思不解的難題,瓶頸此時均是迎刃而解。 空靈之境并非完全只修煉己身修為,更為重要的卻是磨練自己那一顆道心!求道之心! 大道無痕,路途漫漫,修行之人,自上下求索,若是沒有一顆堅定的,聰慧的道心,如何能夠得成大道,如何能夠超脫生死,抵達彼岸? 所以修行一途,己身修為反倒有時候成了其次,那一刻堅定的道心才是最為關鍵的東西! 心若蓮臺,唐飛福至心靈,再無半點埃塵蒙惑道心,一切的虛妄看的都真真切切,一切的疑惑均得到驗證,甚至連之前從恨天魔碗哪里得來的先天道紋此時都與他產生了一絲絲若有若無奇妙的聯系,為他以后分析研究道紋做下了一個重要鋪墊。 “天道,大道,人道……道道相傳,我的道又在哪里?” 唐飛心中莫名其妙就出現了如此一個疑惑,莫名其妙,找不著邊際。 但是這疑惑卻引起了唐飛的注意,道!一個嶄新的領域似乎即將對他放開,之前一直聽別人說什么天道、人道、大道都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就算是去那橫峰圣地之中捕捉到了一條殘余道痕那也只是別人的道而已,一條殘破僅僅只是一絲絲殘留的道! 上靈師之前,完全只需修煉靈氣,其余事情可一切不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唐飛已經快到了上靈師的巔峰境界,這個巔峰境界之上那就只有靈王境界了。 靈師境界和上靈師境界的差距在與靈氣是否能夠外放。 而上靈師同靈王境界的差距從直觀上來講就是能夠御空飛行,但是從真正的本源上來講, 卻是在這個道字上面! 大道無痕,全憑一顆道心前去捕捉,而靈王境界就是道字的最起源部分! 要想突破到靈王境界,那就必須先得悟道!打打殺殺再也解決不了問題! “悟道!得悟出自己的一條道來!” 唐飛心里閃過一絲明悟,心里堅定說道。 自古道友多樣,三百六十行,各自有各自的道! “橫峰練體入道,劍鋒,以劍為道,煉器之人以器為道,煉藥之人以藥入道。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道,而我的道又是什么?”唐飛苦思冥想。 他突破上靈師后期境界時日尚短,但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先后捕捉到了橫峰圣地中的一條大道痕跡,然后又是銘刻了那魔碗之上的先天道紋,近段時間更是歷經數次生死邊緣的大戰,可謂是厚積薄發,現在一下觸碰到大道的邊緣,一點都不奇怪。 豐厚的底蘊讓他心里信心倍增,加上此時身處空靈之境,更是參悟道機的無上良機! “我也得想想我自己的道了……”唐飛心里暗道。 站起身來,唐飛自顧走到了窗臺邊緣,床邊,一棵青翠欲滴的芭蕉樹搖曳生輝,旁邊尚有三五兩株翠竹同樣翠綠顯眼。 古之圣賢單憑一葉知秋,一花之中就能看出一個完整世界,甚至一顆沙粒在他們的眼中都已經成為一個完整世界,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唐飛望著窗外的蒼翠芭蕉,點星翠竹,心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升起了感動之心,和敬畏之心。 自然造化,萬物皆有靈性,按照一些古籍記載,甚至一些草木,鳥獸都是具備修煉的能力,只不過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的靈智并未覺醒,所以在一般人眼中他們也僅僅只是一動不動的死物! “萬物皆有靈性,不但是這簾外芭蕉,翠竹,任何東西,就算是那雪山上的一飄白雪,一顆砂石都應該是具有靈性的,唯一不同的也不過是那靈性的高低罷了……” 唐飛明悟,繼續打量那簾外生機旺盛的芭蕉林子。 清風拂過,芭蕉林搖曳開來,寬大的如同蒲扇一般的芭蕉翠葉相互拍打,啪啦作響,一切都顯得那般的和諧。 唐飛似有所獲,體內苦海那株金蓮同樣舒展開來,這株金蓮乃是一種異象,唐飛翻遍雪神山的書籍都未曾找到與之半點相關的東西。 萬物一歲一枯榮,總有傲雪斗霜之輩,也不過十年春秋可活,萬物短暫一生其實就是一個輪回,人同樣處于輪回之中,只有那最終得參悟大道,抵達彼岸之人方才跳出了輪回,自成一體,自己控制自己的枯榮。 莫名的一種體悟,唐飛體內金蓮似乎與外面那芭蕉林子形成了一種莫名的聯系,芭蕉每搖曳一下,體內金蓮同樣跟著搖曳一下,一切都顯得那本自然,那般平靜。 “哥哥……”一聲輕喚,唐飛回過頭,卻是小薰兒終于醒了。再看窗外,已經全暗淡下來。 “天黑了?”唐飛詫異,他只記得自己剛才一直盯著外面的芭蕉林子,似乎一切都已經被定格在了原地,一點都不曾變化,但是忽然被這小薰兒喚醒,他才發現原來天色已經早就黑盡。 “道……”唐飛一把抱起小薰兒,口中饒有深意的對著外面漆黑的天空莫名嘆道。 “哥哥,什么是道啊!道是不是很好吃啊!有冰糖葫蘆那么好吃嗎?”小薰兒滿眼冒星星的盯著唐飛,開始幻想。 “嗯,道是世間最美妙的東西,一切東西皆可為道,冰糖葫蘆也可……” “嗯?”唐飛忽然一愣,倒不是因為看到小薰兒滿眼冒星星的樣子,而是被自己的話唬的一愣一愣的,他原本只是為了哄哄小薰兒,不想自己隨口說出的一席話居然連自己都被唬住了。 “一切皆可為道,道為一切!入道,出道……我明白了!哈哈……我終于明白了!” 真正的道是不需要刻意去參去悟的,道隨時都有,隨時都在,道法自然,順應本性原是悟道,這才是最本質的道,最博大,最深遠的道! 唐飛在這一刻忽然想通了很多物事,對道的領悟越發深刻,個人有著個人的道,并非他人可比,自己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悟道,只需本著一顆最平實的心,道自然會尋找到你,生活中處處為道! 這一刻,唐飛再度福至心靈,卻不是因為又進入了空靈之境,而是因為對道的明悟,心若蓮臺,朵朵花開,遍布唐飛滿心。 道! 神冢 第一卷 【175】 黃家 “哥哥,熏兒餓了……” 唐飛抱著小薰兒,蓮臺花生,連熏兒的臉上都遍布了紫色霞光,讓她愈發的有了一股其他小孩所沒有的靈氣。 “走吧,哥哥帶你去找吃的……” …… 唐飛今天很開心,第一天來到落日曜這個偌大城邦,就得以觸碰道機,并且因為自己哄小薰兒的一句話讓自己對道的認識全面改觀。 盡管自己的境界絲毫無進,但是自己的心性以及對道的理解,渴求卻是上升到了一個高度,不再似以前那般迷惘,目標越發清晰。 一清早,唐飛懷里抱著尚在熟睡的小薰兒緩緩走過了七八條街道,懷里的熏兒此時早已經變了樣子,換上新衣的小薰兒面色紅潤,看起來粉嘟嘟的,煞是可愛,為了不讓別人再認出熏兒,唐飛還特意為她稍微易了一下容,讓她看起來已經與以前大變了樣子。 此時尚早,街邊也不過三三兩兩行人罷了,出了街邊正在忙著收拾鋪子準備開門的商販,人倒是真的很少。 又走了兩三條街道,唐飛此時已經從東城走到北城,街上行人也終于多了起來,三五成群,街邊小販也跟著開始叫喚起來。 “賣餛飩呢,皮薄rou多的餛飩!” “糖葫蘆呢,又酸又甜的糖葫蘆了!” “棉花糖……棉花糖……” “好香……熏兒想吃……” 小薰兒果然是個饞鬼,一聞到香味就醒了過來,胖嘟嘟的小手輕輕揉了揉迷蒙的雙眼,小薰兒舔了舔嘴巴皮子盯著唐飛說道。 “呵呵,小饞鬼!”唐飛輕輕刮了一下小薰兒的小鼻子,笑道。 “老板!來兩碗餛飩!”唐飛抱著小薰兒進了一家餛飩鋪子,沿街坐下,對著店家喊道。 “好咧!馬上就來!” 老板熱情應道,不多時已經端著兩碗冒著熱氣的餛飩放在了唐飛和小薰兒面前。 “快吃吧!”將一碗餛飩一道小薰兒面前,唐飛笑道。 熏兒歡喜的接過唐飛遞過去的筷子,咕嚕咕嚕就開始吃起來,樣子煞是可愛,惹得鄰座一對小兩口臉上均是羨慕笑意。 “閃開!都給我閃開!”唐飛正滿是笑意的看著小薰兒吃著餛飩,忽然不遠處一陣躁動,大群馱馬奔跑的聲音突兀傳來,同時還夾雜著行人的尖叫之聲。 接著唐飛就見到了為首的一名頭戴金釵的少年公子跨著一匹獨角靈獸,領著一大群家丁之類的人,席卷而來。 隊伍龐大,足以估計就有上百人,如此氣勢洶洶的沿街奔跑也不怕傷了人,而且那為首那名少年公子手中一根長鞭,還時不時對著路邊的人群揮去。 霹靂啪啦,街邊不少無辜行人被他一鞭子抽中,直接飛到道路兩邊,少年公子的臉上還滿是開懷的大笑,此人居然是以傷人為樂! 兩邊行人趕緊閃躲,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一群人,有些店鋪的商販甚至連攤子都來不及收拾就直接逃掉了。 “這人什么來頭?”微微皺眉,唐飛不想惹事,跟著閃到了街邊,遠遠躲開,對身邊一臉驚恐之色的餛飩店老板問道。 “黃家的黃芩小公子!乃是黃家這一代唯一嫡系,家里寵著呢!平日在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囂張不可一世。可苦了我們整個落日曜的人……”老板略有些不滿的解說道,像他們這些人也只能是在下面悄悄說說而已。 “黃家么……”唐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黃家他倒是聽說過,那《黔靈志》中的帝國勢力分布圖中,唐飛就曾經見過,而且來落日曜之前,唐飛也特地從彭章良哪里打聽了一下落日曜的勢力分布。 似乎這黃家乃是這落日曜中名副其實的一霸! 而且這一路下來,唐飛所看到的,凡是大一點的商鋪幾乎都是掛著黃家的字號,名副其實的落日曜一霸! 唐飛本是不愿招惹是非之人,別看他現在樹敵甚多,但是大多都是別人主動惹他,他自己出手的卻是極少數。 但是有時候,人想要不惹是生非都是很難,有些不開眼的傻逼就得偏偏逼你出手。 街邊原本已經夠亂,唐飛本是避得遠遠的,一抬頭正看到那黃家小公子黃芩乘坐著獨角靈獸從街邊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