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因為金蟬鐘距離他已經實在太近,他根本就沒有時間避開! 死氣一動,體內恨天魔碗如同吃了大補藥一般, 頃刻之間居然同樣動了。 一股清冷得比寒冰更甚的氣息一下順著唐飛的手臂環生而起。恨天魔碗一下沖出了唐飛的苦海,頃刻間就已經放大到磨盤大小,嗚嗚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怪叫聲同時響起。 恨天魔碗一出,天地失色,整片天地在這一刻變得漆黑一片,原本還是中午的天色此時一下變得比傍晚還要昏黑。 “發生什么了?” 所有附近的人在這一刻都感覺到了一股陰冷氣息蔓延開來,而后就見到天色都跟著暗淡起來,無盡的魔雷開始在空中匯聚,轟隆作響,不絕于耳。 暗中藏匿的一些魔修者此時則是臉色神圣,比那真心信奉佛教的信徒都要虔誠,盯著空中渾黑的魔雷開始跪拜,嘴里還早高呼著魔帝萬歲。 而正派人士,此時則是一臉愁容,盯著空中魔雷臉色陰晴不定。 唐飛此時都還沒分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自己的死氣出現莫名的就引發了恨天魔碗的一系列動作。 漆黑如墨的魔雷一道道匯聚,而后緩緩被唐飛身后的磨盤大小的魔碗接收而下,魔雷一道勝過一道,而后傾瀉而下,噼里啪啦,以那攻擊唐飛的金蟬鐘為中心,就是劈頭蓋臉一陣亂轟。 金蟬鐘不過堅持了片刻就化作了一地的碎片,那離金蟬鐘最近的王墨此時更是首當其沖,兩道魔雷直接就將其擊成了灰燼,消散成了漫天的埃塵! “呼……這是九陰煉獄魔神雷!”王家兩位長老,傅瑜,葉方恒同時驚呼,而后飛身抽退,此時各憑本事,攔下沖擊波,如此威勢的魔雷,就算是他們也都畏懼不已,紛紛逃避。 “哈哈,此子修煉魔功,天下人人誅之,你還有什么要說!”遠處見識到這一幕的趙無良雖然膽顫心驚,但是終究還是被他逮到了借口,許是擔心自己被滅口,那趙無良吼了一句,就直接對著一旁飛循逃去。 葉方恒和傅瑜想攔都不可能攔得下,而且此地還有著王家兩位靈王巔峰境界的存在,他們也不敢就這么放心的去追那趙無良。 唐飛此時臉色蒼白到了極點,臉色沒有一絲血色,剛才那魔碗突然發威,但是卻是將唐飛體內九成九的靈氣抽為一空,威力的確夠大,連靈王境界的王墨都是絲毫沒有反抗力道,直接就被轟成了灰燼,但是唐飛的消耗卻同樣驚人,這東西以后可得謹慎對待使用,一個不慎自己就已經先被其吸成了rou干,還談何對敵? 趙無良的吼聲讓得唐飛心里一驚,暗道一聲壞了,若真是被他將這個消息傳出去,那偌大一個黔靈帝國,甚至整個大陸,說不定都難以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此時顧不得許多,手中一把上十顆的回靈丹被他扔到了口中,藥力瘋狂流轉,唐飛體內破壞的一塌糊涂,靈氣與頃刻間恢復了一成,唐飛咬牙再度祭出魔碗,一道魔雷恰好擊出,魔碗就再度循回,再難祭出。 魔雷一出一下追著趙無良而去,那趙無良一看,膽寒皆冒,剛才那王墨的死可是被他親眼看著,那可是連渣子都不曾剩下半點,自己若是被擊中那還有好過,當下身上所有法寶祭出,同時速度提升到極致,想要逃過這一道魔雷攻擊。 但是魔雷速度何其迅速,那趙無良不過才起了防范的心思,尚未付諸實踐,就聽到咔嚓一聲魔雷,轟在了他的肩上。 整個人一下就變成了一個焦炭,右肩更是直接被轟炸開了,右臂飛出,成為碎屑,不過卻沒有傷到他的性命。 趙無良連滾帶爬,不顧身上劇烈疼痛劇烈逃竄開去。 唐飛一下子癱坐在地,再沒有辦法,而這個時候那王家二人也是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兩兄弟再看到傅瑜和趙無良二人的目光之后也飛身逃循而去,唐飛剛才突然爆發出來的威勢實在是嚇到他們了,連那禁忌之物,九陰煉獄神雷都被他使了出來,這王家兩兄弟雖然藝高人膽大,但是一看到這和架勢依舊是沒了脾氣當下就逃竄而去。 王家二人一走,傅瑜和葉方恒連忙圍了上去一把就扶起了唐飛關切問道: “唐飛,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沒事,師父,我只是好虛弱……” “哎……”傅瑜連聲嘆息,手中精純的靈氣源源不斷輸入唐飛體內,強行將那十幾枚回靈丹帶給唐飛的傷勢撫平開來。 不過這只能是暫時壓制住,待得時間已久,這傷勢還是會爆發出來。 “你先聽我說,你現在真不能待下去,你趕緊離開這里,逃得越遠越好,那趙無良這次逮著機會肯定會向門內報告,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到了雪神山總堂,趕緊走!” 傅瑜強行將唐飛體內傷勢壓下,顧不得說其他事情,直接叮囑道。 “師父!”感動的淚水一下順著唐飛的臉頰流了下來,自己現在被誤會修煉魔功百口莫辯,但是兩位師父卻是依舊如此為自己的安全打算。這怎能不讓唐飛感動。 “好了,廢話不要說了,再晚可就來不及了!聽著,你的傷勢我只能暫時壓制下來,一天之后就會爆發,到時候可能會更嚴重,但是現在沒有辦法, 你趕緊走!日后有緣定會見面!”傅瑜不由分說,一把推開唐飛,怒聲呵斥唐飛,讓其離開,葉方恒同樣大袖一卷,將其掀飛出去,讓他趕緊離開! 神冢 第一卷 【158】 被識破了? 【158】 被識破了? 唐飛眼眶通紅,看著兩位師父感動的淚水稀里嘩啦留個不停。 “師父!” 哐當一聲,唐飛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對著傅瑜和葉方恒就是三拜。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兩位師傅教誨大恩,容唐飛來日再報!” 唐飛也不是那腐儒優柔寡斷之輩,拜完三拜,直接起身遠循而去。 傅瑜、葉方恒看著唐飛的背影,感覺忽然就蒼老了許多,如此佳徒,本以為橫、行兩峰興復有望,不想卻突生了這么多的事端,就算是以傅瑜和葉方恒二人的心性此時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唐飛剛剛才走了十幾分鐘,忽然數道破空聲響飛過,領先的恰好就是那崎峰一脈的另外幾位長老,看來是得了那趙無良到消息,這會兒趕過來捉拿唐飛是了。 “孽障唐飛在哪兒,速速交出!” 為首正是那崎峰第一長老劉飄饒,身作玄色長衫,無風自動,仙風道骨,落到俗世中卻是與那仙人無疑,不過此時昂著腦袋殺氣騰騰趕來卻是與他那一份仙風道骨極為不稱。 “哼,要人,還得先經過我們這一關!”葉方恒平時話語極少,此時卻是強勢難掩,絲毫不讓。 “呵呵,什么風把劉大長老吹來了啊……”傅瑜卻反而老臉一笑,他可不像那葉方恒,直腸子放響屁,他可是門內出了名兒的老油條了,此時一開口馬上就嬉皮笑臉的迎了上去。 “傅老兒廢話少說,趕緊交出唐飛孽障!”劉飄饒卻不買賬,怒目一指對著傅瑜呵斥道。 傅瑜卻不動怒,他的目的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時間拖得越久,唐飛才能逃得越遠,這才能夠順利逃脫。 “長老,還是不要與他們廢話了,他們明顯是想拖延時間!”一名崎峰年輕弟子上前一步,對著劉飄饒拱了拱手輕聲說道。 此人正是那應天生!此時他身上的傷早就好了,一聽說唐飛修煉魔功,一時間成了門內的過街老鼠,趕緊就跟了過來,準備痛打落水狗,反正現在有著這么多的長老撐腰,加上他還聽說唐飛現在其實已經受了重傷,當下毫無顧忌,領著一群弟子,跟著門內長老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此言有理!不管其他,我們先沿著出山的路追!”被應天生這么一說,那劉飄饒點點頭,對著后方七八個崎峰長老一揮手,一干人等直接追了去。 那應天生同樣領著一干弟子對著周圍采取了地毯式的搜索,務求要將唐飛捉拿。 此時離唐飛離去已經足足快二十分鐘,傅瑜和葉方恒均是暗自松了一口氣,二十分鐘,已經足夠唐飛逃下山,藏匿起來了。 再說唐飛,此時重傷強行壓下,行動卻是沒有受到影響,一旦告辭了自己兩位師父,當下毫不猶豫,速度提升極致,直接飛速下山,不過七八分鐘他就已經到了雪神山山門口。 但是此時雪神山尚有站崗的外門弟子,更有一為靈王境界的長老在哪里執勤,唐飛若是闖出去必定會受到他的阻攔,到時候一旦被糾纏下來,勢必被后面的人追上。 唐飛急中生智,趕到山門口的時候卻反而不急了,作出一副悠悠然的樣子,慢吞吞的從山門走過。 果然馬上就有兩位外門弟子前來攔路: “來人止步,今日尚非弟子出行之日,還請回去!” 雪神山山門嚴格,非特殊原因,且得了門內許可,其余弟子一個月也只有一天時間外出,其余時間大多都得呆在門內,修煉。 “放肆,我乃橫峰真傳弟子唐飛,特有要事出門,還不讓開!” 唐飛怒目一瞪,全身氣勢毫無保留散發而出,兩名外門弟子一下被這股強橫氣勢逼得退后兩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 “真傳師兄見諒,職責所在,我等馬上放行!” 兩個外門弟子哪里敢得罪唐飛,趕緊連聲道歉,并且放行。 唐飛故作一副驕奢跋扈,得意洋洋的樣子,其實都是做給那在暗中觀哨的長老看的。 果不其然,那暗中藏匿著的長老,一看唐飛這般摸樣都是搖了搖頭,他早就聽說了唐飛這人,唐飛前段時間將雪神山鬧的沸沸揚揚,雪神山已經是鮮有人不知道唐飛的事跡,本來還以為此子如何了得,可以結交一下,但是眼下一看,卻原來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這等人,不管也罷。 那長老心里只做了這么一番評論,卻就沒有現身,任由唐飛昂揚大步跨出了雪神山消失不見。 唐飛才出了雪神山,轉到一個角落,迅速逃循,這次可真是險之又險,不過幸好他賭對了,他故作一副驕傲得意樣子,卻是反而讓得那暗中觀哨的長老對他戒心全無,問都沒問一句就直接讓他出了雪神山的山門。 唐飛一處雪神山立即向著東南方迅速逃循而去,向北乃是唐飛之前呆過的貝城,若是繼續向北行走,必定會被人猜到追上,唐飛現在反其道而行卻是往著東南方的落日曜趕去。 落日曜同樣是隸屬于黔靈帝國的一大城池,這里卻是一個極為神秘之地,究竟是如何神秘,唐飛也只是偶有耳聞,并不曾詳細知曉,但是現在是為了逃命,他卻沒時間去考慮這么多了。 唐飛剛剛才走了十來分鐘,接連數道破空之音迅速趕到雪神山門,為首的不是那崎峰第一長老劉飄饒又是誰? 劉飄饒一路追來,卻是半點唐飛影子都不曾看到,一直就追到了山門口。 “今日執勤的是哪位長老?”劉飄饒一貫頤指氣使慣了,此時直接對著那兩個外門弟子喝道。 “啟稟長老……今日……執勤的是納峰的祁烽長老!”兩位外門弟子戰戰兢兢,平日里他們那里有機會見到如此多修為高深的門內長老,當下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祁烽長老何在,快快出來一見!” 劉飄饒果然是頤指氣使慣了,對著門內其他主峰的長老也是直接喝問。 暗中觀哨的祁烽本不欲現身,但是他腦袋忽然一轉,心生一計,忽然飄身而出,落到了那劉飄饒近前。 “呵呵,原來是劉大長老,不知柳大長老呼喚小老兒所為何事,小老兒還有執勤公事在身呢!”“祁烽長老可曾見到橫峰一個叫做唐飛的弟子從此地經過出了山門?” 劉飄饒卻不管三七二十一那么多,直奔主題問道。 “哦……原來劉大長老是為了那小子而來……”祁烽眼神閃爍,心里卻是暗道一聲,唐飛好計謀,原來剛才那般囂張跋扈卻是做了與我看的,果然是個人物,居然連我都騙了…… “怎么?祁長老可曾見過那小子?”聽祁烽這么一說,那劉飄饒馬上接著問道。 “呵呵,卻才剛剛見過,剛剛出了山門。”這一點劉飄饒倒是沒有隱瞞,因為有兩個外門弟子在此他也根本瞞不住。 “那可是魔修弟子!你為何不攔了下來!”一聽這話,那劉飄饒等一干人等立即呵斥道。 “魔修弟子?”劉飄饒一驚,眼神閃爍不定,但是面色卻是絲毫不改。 正要說出那唐飛下落,不想這個時候傅瑜和葉方恒二人也齊齊飛到了山門口。 一看到劉飄饒等一干崎峰長老的樣子,心里暗松了一口氣,卻是明白唐飛至少順利逃出了雪神山,至于到了外面是否能夠繼續逃脫,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祁烽長老切莫聽信讒言,唐飛乃我橫峰真傳弟子,這次出去只為橫峰有事情交與他,別無它意!” 葉方恒一見葉方恒,行了一個同門之禮,有些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劉飄饒這才緩緩說道。 聽了葉方恒這話,那崎峰不由得又有些閃爍起來,心里卻已經做了判斷。 “哼,明明是魔修弟子你等還要包庇,莫不是你們二人也與他同為一丘之貉!狼狽為jian!”劉飄饒一聲冷哼,然后說道。 “劉長老這么說可就不對了,你單憑那趙無良一面之詞就斷定我橫峰弟子是為魔修,崎峰趙無良的名頭在門內可也是早有耳聞的!”葉方恒絲毫不讓,且不說真打起來他葉方恒無懼,就算是比在門內的地位,他也是絲毫不懼,除卻唐飛,他現在可是整個橫峰唯一的人了,本來行的地位那就已經是相當于一峰之主,管你什么崎峰大長老。 “哼,難道那魔雷還會有假?”劉飄饒怒火中燒,當場喝問。 “能使用魔雷就是魔修?”此時那葉方恒和傅瑜尚未開口,一邊一直沒有開口的祁烽卻反而開口反問道。 “怎么?祁長老也要包庇那小子?”劉飄然怒目一瞪,盯向祁烽。 “若真是魔修弟子,我祁烽就算是膽大如熊豹又怎么敢包庇,為今還是先找到唐飛再說吧!”祁烽卻是不卑不亢,雖然他在納峰的地位并不似這劉飄饒在崎峰那般尊崇,貴為第一張老,但是修為到了他們這般境界,誰沒有一絲傲氣,管你什么第一長老,第二長老的! “卻不知道祁烽長老看到唐飛逃到了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