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也許是地球和平的時間太久了,許多人都覺得生活太過平淡和無聊,事實上,網絡上許多人還盼望著是真的要打仗了,這些人或多或少還幻想著,卡梅爾解放全國之后,大家都能過上卡梅爾現在,這種國家給每個公民發房子的美好生活,當然,也有不少人駁斥前一種人,認為他們都是毫無疑問,十足的漢jian,他們認為卡梅爾要真的輕易獲勝,肯定會把國內當殖民地,就好像清朝末年…… 如果這些人知道以后具體會發生什么的話,也許就會明白,比起那注定會發生,需要面對的殘酷現實,其實,有資格,有機會被卡梅爾殖民,是一件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幸運,而這種幸運,自從嚴可守嘴里說出143天這個數字之后,就已經永遠的消失了。 四個多月的時間,是在太緊了,這段時間以卡梅爾的能力,甚至無法完成基本的占領,更不用說進行消化,獲取更多可用資源了。 因為嚴可守之前與伊凡說過的話,他被有關部門專門請過去,被進行了一次詳細的問話,嚴可守將自己能夠回憶起來的所有細節,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包括他之前見到趙真雪的那個畫面,以及自己出門之后,可能會看到的景象,自己未來會死于一個陌生人偷襲,地球未來會爆發非常慘烈的戰爭…… “你的意思是說,你覺得你能預知未來?”負責問話的是一名穿著軍裝的中年軍官,在整個問話的過程中,他眼神中的懷疑一直都沒有消退過,不過,嚴可守也不準備向對方多做解釋,只是說自己該說的,因為就在兩個小時前,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如果不是伊凡確認的話。 “不,我只是覺得自己看到了未來,”嚴可守回答說,“不是一種能力,只是一段經歷,而且我相信,具備這種能力的,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那個在夢中和我說話的那個人。” “你說的那個人,”軍官拿起手中剛剛根絕嚴可守的描述,畫下來的一個人物圖像,以及下面剛剛送到的資料,“是一名普通的江蘇人,19歲,在寧州一所普通專科大學就讀,今年剛剛大二,一周前,突然對家里說是要去云南散心,今天下午三點,因為你提供的信息,被云南古城當地警方發現,死于自己的房間內,死因尚且不明?!?/br> “也許,死的只是他寄宿的身體,”嚴可守說,“他告訴我,而且我也相信,他是離開了地球。” “之前你說過,伊凡最后問你的一個問題,是‘鐵鏟’到達的具體時間,而你的回答是143天,是嗎?” “沒錯。” “而你又說,你根本不知道所謂的‘鐵鏟’,具體指代是什么?” “我說過,這是對方在夢境中,告訴我的話,我猜想,他可能是想通過我,把這個信息告知給伊凡,很顯然,伊凡非常明白這個詞的具體含義,他顯然很清楚那名法師會跟我說些什么,而且,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對他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br> “你認為鐵鏟,以及143天的數字,可能代表什么?” 嚴可守這次沉默了一會,當問話的軍官再次重復這個問題之后,他才緩滿而沉重的說:“我覺得,那可能是一場災難的倒計時。” …… 被問完話,從房間里里走出來的時候,嚴可守發現,這里的人群幾乎已經走光了,之前熙熙攘攘的走廊,現在只剩下一地垃圾,以及幾個清潔工正一邊閑聊,一邊清掃著,還有門邊上就像兩尊雕塑一樣,站著的兩名士兵。他轉過頭,看見趙真雪正橫躺在門口走廊邊的原本用于安置其他人的簡易床上,兩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上披著好像是宋強的外套,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算起來,她和自己一樣,也是昨天整個通宵沒睡,自己今天上午好歹還睡了幾個小時,但趙真雪因為壓力太大的原因,一直清醒著,估計是在等自己的時候,實在是耐不住犯困,就躺在這里睡著了。 問話的軍官隨后也走出了房間,在禮貌性的握了握手之后,也隨即離開了,這些軍人離開時的背影同樣在自己夢中見到過,這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讓嚴可守有些恍然失神。 他在趙真雪對面的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從自己做那個奇怪的夢開始,一直到現在,他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直到現在,他整個人的腦袋都是蒙的,始終沒有閑暇來好好理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大約28個小時以前,卡梅爾向z國政府發起交涉,希望能夠獲準入境搜查,對方的理由是搜索一名法師。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個借口,但現在來看,應該是真實的。 那也就是說,對方確實是著急找這名法師,而且從卡梅爾不顧一切、甚至準備在24小時之后,采取強行搜索的手段來看,這名法師顯然對他們有著非同一般的重要意義。 而且,很有可能,對方找這名法師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鐵鏟”到達的時間,很明顯,對于這個目的,另一個被搜索的法師非常清楚,但他又沒有直接去找伊凡,說明在法師之間,還是存在著顧忌,但矛盾的是,這名法師還專程來找自己,通過“夢”,把他知道的信息傳達給伊凡,這又說明,法師之間同樣存在共同的“利益”,或者說,目標。 也許,這個目標正是和伊凡問題中,那個鐵鏟有關。 然后,告訴自己這信息的這名法師還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而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聽說,魔法還有這樣的能力,在他了解的信息中,魔法一直都只是在空間領域起作用。 143天,他再次回憶著這個數字,也就是5個月差一個星期,而且伊凡最后還說,在他說出這個時間之后,才決定戰爭是否繼續。 不管從伊凡停戰的決定,伊凡當時回答的語氣,嚴可守都很確定,這個數字代表的含義都不容樂觀,剛才在問話中,他猜這可能是一場災難,現在仔細一想,也許,用末日這個詞,可能更恰當一點。 “在想什么呢?”嚴可守回過神,面前的趙真雪已經醒了,不過并沒有站起來,而是維持側躺的姿勢,看著他問道,“問完了?” 嚴可守看著趙真雪的眼睛,然后點了點頭。 “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沒什么結果,回答問題的人比問問題的人還蒙,是吧,”趙真雪一邊坐起來一邊說道,“5年前我也是和你現在一樣,被一群人問了幾個小時,走出來的時候,北都找不著了?!?/br> 嚴可守自嘲般的笑了笑。 “我當時很想去問伊凡,不過,一直沒那個勇氣,”趙真雪站起身,將身上宋強的外套拿在手上,等嚴可守跟上她腳步,兩人一起沿著寬闊的走道往外走的時候,她扭過頭來對嚴可守說,“不過,托你的福,現在去也不遲?!?/br> ☆、336 倒計時 兩人回到寧州市中心的時候,這座古老而現代化的城市已經是滿城燈火,大街上隨處可見攢動的人流,從昨天下午持續到現在的“演習”似乎沒有讓大家產生任何的緊張感,反而讓許多在家中關了24小時的人產生了“代償性”的消費**。 大街上,有些軍方布置的哨卡,以及樓頂的臨時陣地,還沒有完全拆除,一些裝甲車依然還停留在街道中央,這并不多見的場景讓許多市民都圍上去看熱鬧。 進地鐵站的時候,趙真雪還能看見許多政府臨時設置的簡易床位,畫著紅十字的醫療帳篷,堆滿了地鐵報亭的食物罐頭,以及地鐵站中,比乘客還多的軍人,在“演習”階段,地鐵通道發揮的作用和防空洞很類似,而且還是城市中最方便的物流通道,在這里布置軍隊很正常,之前趙真雪就聽說,政府準備把好幾輛地鐵都改裝成貨運的那種,以便在可能的戰爭中,發揮一點作用。 這些軍人正在收拾地鐵站中這些“演習”道具,許多等地鐵的人在一旁圍觀他們工作,不住的指指點點,互相討論著。 “你說寧州進了多少軍隊啊,剛才我過馬路的時候,看見好幾十輛運兵的卡車……前面還有裝甲車開道,還以為真要打仗了,沒想到卡梅爾這么慫……” “也不想想,14億人口,一人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們了,卡梅爾才多少人?!?/br> “他們不是有魔法嗎?” “你懂什么,魔法就算再厲害,也有用完的時候,等藍條用完,就是等死的命,沒看報紙上說,卡梅爾現在連最簡單的****都不能造,幾乎就是一窮二白。” “我看不見得,人家兩千萬不到人口,只五年不到的功夫,gdp都快超過我們14億了?!?/br> “錢再多有什么用,你以為是打游戲呢,錢多就造兵多,你也不想想,真要打到仗,誰會傻得賣武器給卡梅爾?美國人幾年前艦隊都被俘虜了……工業,你懂不,現代戰爭打得是工業……” 聽著幾名路人不著邊際的討論,兩人只有互相看著苦笑,如果說,現代戰爭打得是工業的話,這幾年卡梅爾的發展就已經證明,比起科學體系,魔法是一種更為高效的“工業技術”手段,卡梅爾人根本不需要制造任何武器,因為沒有什么武器比魔法本身還要實用。 在寧州火車站的空間門入口處,嚴可守注意到,之前封閉的空間門已經恢復了暢通,來往的人流如織,但“演習”階段在這里駐防的軍隊并未就此離開,也許在普通人感覺,還次“演習”的動作雖大,但沒什么實際內容,可能有點小題大做,但作為政府方面,短時間內,總會有一些杯弓蛇影,一兩個星期內,全國各大城市的軍隊估計還會保持。 據宋強告訴她的一些消息是說,政府高層進來正準備以卡梅爾為假想敵,重新制定全新的國防政策,將原先傳統的,以對抗傳統軍隊,軍事地理位置為主,部隊按軍區集中駐防方式,逐漸改成以反魔法為主,將軍隊切割成更小的單位,重點保障全國大城市的重心上來。 按照地球的傳統軍事發展來看,這其實是一種倒退,“在戰爭中最大程度集中優勢兵力”一直以來都是戰爭最大的技巧,不過現在這個技巧已經不復存在,因為空間魔法跨越空間的特性,以及在全國上下密布的那么多空間站,就已經決定卡梅爾將完全擁有軍事集結的主動權。 如果以卡梅爾為假想敵這個設想真的成立,趙真雪猜測,國家一定會在以后的發展中,逐漸限制和削弱魔法的使用,現已存在的許多空間門,相當的一部分也會被取締。 不過如果這樣做的話,毫無疑問又會在經濟上承擔不必要的成本,讓習慣了抬抬腿,就能到達另一個城市的普通人,重新回到過去那種,坐上幾個小時,甚至兩三天火車才能完成同樣的事,可能還真是有些難辦。 在寧州空間門通往蒙戈的入口處,趙真雪發現,通往空間門的通道中央攔著一塊“禁止通行”的牌子,幾十名軍人錯落有致的分布在空間門四周,眼神中有著明顯的警惕,似乎是擔心會有人突然從中朝外沖出來。 趙真雪和嚴可守上前的時候,立刻就有一名軍官迎了過來,對他們敬了一個標準軍禮之后,直接說:“這里現在是軍事禁區,暫時不對外開放。” 嚴可守從自己口袋中,拿出一張宋強給他的特別通行證,對方接過去,稍微驚訝了一下,仔細檢查后,就揮手讓兩名士兵半開擋在路中央的牌子,等兩人過去之后,又重新將這塊牌子放了回去。 “就這樣過去,沒問題嗎?”這么簡單的過程有點超出嚴可守的意料,他原以為是不是要和卡梅爾方面溝通一下,如果這是邊境哨卡的話,那通行起碼要得到雙方的同意不是嗎。 這名軍官搖搖頭,解釋道:“卡梅爾方面幾個小時前就專門來通知過我們,重新開放邊境的消息,我們只是還沒有得到上級通知。” 空間門名字雖然是“門”,可這扇門卻不能任由人的意志,隨意打開或關閉,卡梅爾的官方解釋是,空間門是一種永久性的魔法效果,可以類比于地球科學中,經常描述的“蟲洞”,打開它固然要花費不少氣力,但要毫無“副作用”的關閉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就好像將一張本來平滑的紙面折疊起來,讓原本并不相交的兩個點粘連成一個點,要讓這張紙完全恢復原樣,所需要的工作量并不比之前更少,當然,以地球現有的技術力量,除了派兵駐守,并沒有其他好的辦法。 從空間門另一端走出,出現在蒙戈“世界交點”中的時候,趙真雪注意到,在自己周圍,代表z國境內空間門的一整排出口,幾乎都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而在對面的入口處,卻發現有很多人已經在那里排起了很長的隊伍,這些人看起來臉色都有些狼狽,邊上大包小包裝載專用的行李推車上,看起來就像是集體搬家一樣,不過在他們面前玻璃門始終都沒有打開,嚴可守提醒了趙真雪之后,她才看到,在入口的玻璃門頂部,都有一個內容相同的流動的電子字幕通知:“因為z國政府的禁令,前往z國的空間門暫未開放,如果強行入境,后果請自負?!?/br> “后果自負?”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趙真雪忽然就想起在進空間門之前,那些荷槍實彈,滿臉警惕的士兵。 兩人的意外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為這里大部分都是z國人,或者說,之前也是z國人的原因,許多人一下子就認出了趙真雪,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有十幾個人一擁而上,圍在兩人身邊,七嘴八舌的詢問著:“空間門什么時候正式開通?” “你們是不是代表z國政府來卡梅爾談判的?” “寧州的空間門已經開了嗎?” “聽說打仗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難道才幾個小時就打完了?” …… 趙真雪廢了很大的勁才對這些人解釋通,這次兩人過來是私人原因,沒有公務在身,而且他們也沒有權利代表政府發言,所以,還是請大家先離開的好。 不過依然還是有人不依不饒,一個四十多歲,帶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就義憤填膺的說:“都是z國人,怎么一打仗,就把我們扔在這邊,不管不問,之前我們去找z國駐卡梅爾大使館,他們也說我們的事情他們管不了。 趙真雪注意到說話人手腕上亮著的通訊器,下意識皺了一下眉頭,回了一句:“根據z國法律,z國公民是禁止使用通訊器的?!?/br> 趙真雪的態度讓中年人發出一聲冷哼:“裝什么裝,你自己也不是在z國戴了整整四年,也不見有人說你。” “我那是得到了國家授權,”趙真雪有點被他激怒了,忽然她又像是發現了什么,指著中年人胸口掛著的一張藍色身份證說,“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加入了卡梅爾國籍了吧?!?/br> “加了又怎樣樣,就不許我再加回去嗎?”對方回答,“國家授權,說的好聽,還不是仗著你老子是廳級干部……” “你!……”趙真雪正想發作,突然發現圍著她的人群突然紛紛散開了,然后,她看見通道另一端,迎面朝他們走過來的兩個人,其中一名穿著卡梅爾交通公司的淺藍色制服,另一名則是普通著裝,穿著制服的這個應該是個女的,不過臉上黑一塊,白一塊,脖子處還有嫩紅色燒傷引起的疙瘩,看起來有些猙獰,普通著裝的那個是個年輕人,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兩人外貌雖然差異很大,不過趙真雪卻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趙真雪注意到,大家看見那個穿制服的女人時,都不自覺的將眼光岔開,似乎多看一眼都覺得難以忍受,而對于那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眼神中卻又多出了些許畏懼,趙真雪很快就找到這畏懼的來源——這個青年人胸口掛的身份證是鮮艷的紅色。 小青年走到這群人面前,“哼”的一聲,發出冷笑,然后徑自伸出兩根手指,毫不客氣的沖著所有人指點道:“回去!你們不是都想回去嗎?走??!沒人攔著你們,都圍在這里干什么,等有人為你們做主嗎?”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z國現在沒打仗,國內發展好的很,很需要你們這些人才回去支援建設!”青年人說話的時候,伸出的手指幾乎就沒停,已經遠遠超出不禮貌的程度,簡直可以說是***裸的侮辱,他對著幾個忙著關通訊器的的人喝道,“怎么,怕了,有種別關通訊器,我要讓全意識網的人都知道,我宋成云,鄙視你們這群人,你們要是覺得自己有道理,覺得自己還是個男人,就別夾著尾巴往回跑,你們不是一直說,是卡梅爾騙了你們嗎?還游行示威,反獨裁!要說獨裁,這也是大部分人對小部分人的獨裁,人民民主專政,聽說過沒,這就是專政!” 宋成云在說話的時候,剛才和趙真雪幾乎吵的一屁股勁的那個中年男子就站在最前面,幾乎是被他指著鼻子罵,不過此刻卻只是低著頭,嘴唇嚅喏著,什么話也說不出口,最后,大概是覺得小青年說話有些過分,忍不住了,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不管怎么說,我那房子政府也不能說不讓住,就不讓住了,那可是我家!就是強拆,也得給點補償吧,我們要的也不多……” “你還真好意思開口!”宋成云獨自一人,對著面前一群人毫無畏懼的放聲大笑,“補償!移民時移民官沒跟你們說清楚嗎?所有的房產都是卡梅爾政府的,只是讓給你住,連租也不算,誰跟你說是你家的了,你來卡梅爾才多久,半年不到,卡梅爾跟你收過一分錢房租了嗎?藍卡,連稅都沒交過一塊錢吧,獨裁給你好處的時候你怎么不喊,拿藍色議會專項分紅的時候怎么不反獨裁,哦,現在你有道理了,還卡梅爾侵犯你的人權……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個人都很清楚,帶著你的人權見鬼去吧。” “宋成云,小云?”看著眼前這個因為激動,言辭銳利的宋成云,趙真雪終于有些確認眼前這個青年就是記憶中,宋隊長的親身兒子,那個有些靦腆的高中生,雖然她知道宋成云一直在卡梅爾,不過怎么也沒想到,幾年不見,他整個人竟然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宋成云回過頭,看著穿著便裝的趙真雪,愣了幾秒鐘的神,才反應過來:“真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你們就是……哦,難怪,我是聽說這里出了點小麻煩,順便經過,就來看看,哦,介紹一下,這是這里的員工,夏婧,夏婧,這是……” 不用了,夏婧走到趙真雪面前,臉上肌rou扯動,一塊一塊的疤痕扭曲,看的讓人感覺心里有些發毛:“趙警官,我們很早就認識?!?/br> “夏婧,你的臉怎么……”趙真雪仔細看了幾秒鐘,這才能中眼前這張“地圖”臉上,依稀分辨出一些夏婧昔日的容貌痕跡。 “沒什么,”夏婧平靜的說,“只是一次意外,你們是去卡梅爾的嗎?我是卡梅爾交通公司的服務人員,剛才是見你們出了一點麻煩,所以……沒事的話,請這邊走吧?!?/br> 說完,她徑自轉過身,帶著兩人朝電梯間走去。 從這個背影來看,眼前的夏婧與四年前,自己見過的那個可憐女人相差并不太大,但一想到剛才她的那張臉…… 趙真雪能夠想象,毀容,對于一個女人,尤其還是像夏婧這種以漂亮自傲的女人,是一個多么沉重的打擊,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成云,以及他胸前掛著的那張紅色身份證,作為對卡梅爾信息一直關注的人,她自然知道,這張紅色的卡片在卡梅爾內部意味著什么,簡直可以說是“特權階層”。 聽宋成云自己說,他這次也是順路回卡梅爾,路過服務臺,夏婧剛好準備來處理這個麻煩,見他胸前的紅卡,就順便拉了一起過來。 夏婧帶他們來到電梯間之后,簡單的道了個別,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剛才那些人?似乎都是卡梅爾人?”趙真雪對宋成云問道,“怎么,是這里出了什么事了嗎?” “真雪姐,你不會跟我爸一樣,見卡梅爾有什么壞消息,就幸災樂禍吧。”宋成云回過頭,對趙真雪笑道,片刻之后又回答,“沒什么大事,人民內部矛盾。” 趙真雪以為宋成云是不想說,就沒再繼續問下去,過了幾秒鐘,宋成云主動開口問了她另一個問題:“真雪姐,我聽說你是最早認識伊凡的人,能不能說說看,你對他什么看法?!?/br> “怎么,對你們的國王感興趣?”趙真雪回給他同樣的笑容。 “不,我只是……不太了解?!?/br> “國王不需要了解,他只需要被遵從。” 宋成云看了趙真雪一眼:“看來我爸說的沒錯,你對他一直有意見。” 趙真雪愕然了一下:“我說的有錯嗎?” “沒錯,”宋成云點頭承認,“不過,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任何人都會出錯,我只是希望自己在犯錯的時候,是明白的。” “你認為伊凡做錯了?”趙真雪有些驚訝,再次看了一眼他胸口的紅色,這確實有點出乎她的意料,“就是剛才那件事?” “沒人能永遠正確,錯誤才是人的主要組成部分,這是伊凡的原話,”宋成云說,“不過就這件事,我認為沒錯,不過,也沒覺得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