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就算是一名人類看這一段錄像,也不可能做的比他更好了,kl3300一邊判斷道,一邊努力記住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體特征,以便在之后的測試中,最快速度發現可能的“測試者”,提高發現魔法的幾率,因為嚴可守之前說過的話,kl3300覺得眼前這個人,應該是參與測試的人員之一。 就在這個時候,畫面中的年輕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猛的扭過頭,眼神正對著監視器的方向,看了過來。 如果這種情景是發生在視頻聊天之中,kl3300一定會對對方打一個招呼,但是他覺得,現在似乎并不適合那么做。 對方的眼神帶著kl3300很陌生的警覺,以及……好奇。 難道他從未見過監視器嗎?kl3300想,但這個理由似乎并不成立,正常的地球人幾乎都認識這些東西。 或許,他知道自己正在看他,他正在看自己? kl3300對自己這個富有創意的相法感到滿意,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思維開始像一個正常人類了。 年輕人再次抬起右手,按到自己太陽xue上,不過,這一次他維持的時間比之前要長了更多,當他把手從太陽xue上放下來的瞬間,鏡頭中的畫面“茲”的消失了,kl3300注意到最后那一個畫面,是那位年輕人閉上了眼睛。 “魔法導致電路故障?難道這是一次真的犯罪?還是要我判斷監視器是因為什么魔法損壞的?”kl3300一頭霧水,主程序立刻根據現有信息,飛快的做著判斷。 但還沒等他計算出結論,在他另一個畫面中,有出現了非常明顯的魔法現象,不過,這一次圖像的來源,不是用于測試的那些,位于z國境內上百萬個監控攝像頭,而就在這個房間內,就是嚴可守為kl3300準備的那個攝像頭。 一個黑色的小點,如同幽靈一般,在睡著的嚴可守,以及錢教授頭頂附近徘徊游蕩,對于這個現象,在一旁警戒站崗的士兵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主要還是放在門外。 也就在此刻,房間內所有用于反魔法的攝像頭,幾乎都在同一瞬間改變了方向——這些攝像頭隸屬于東京警視廳管理,現在這些攝像頭的動作,只是程序自發的舉動,要真正發出警報,做出應急措施,還要等位于監控臺面前的人主動發現,做出判斷之后,才能夠完成,而因為整個系統的誤報率,以及人員限制,類似的判斷可能要拖到幾分鐘之后,才可能完成,考慮到今天測試魔法的特殊日子,這個時間可能還會拉得更長。 嚴可守曾經告訴過它,在這座建筑內部,如果出現魔法痕跡,那很可能是戰爭的征兆——這將意味著卡梅爾對他們研究的東西真正開始忌憚,并為之做出行動。 kl3300嘗試開啟最大音量,對睡著的嚴可守發出警告,但它還沒來得及這么做,好像有什么東西已經預知了他的行為一般,隨著kl3300控制的那臺臺式電腦插座發出“啪”的一下脆響,kl3300失去了他的“喉嚨”、“眼睛”以及“耳朵”。 現在,kl3300知道自己已經是一只籠中之鳥,根據剛才這些絕對異常的現象,他隱隱得出了一個有些悲觀的推論。 kl3300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所在,他用最快的速度,嘗試朝外界發出一點,屬于自己的警告聲音,但嚴可守為它設下的那些鐐銬是在太嚴密了,一時之間,對電腦軟硬件知識,特別是系統破解方面一竅不通的他,根本就無縫可鉆。 房間里依然安靜,嚴可守的口水,錢教授的咳嗽,依然有節奏的如期響起,在室外的走廊上,劉長林還在對著天空的月亮,以及嘴里難吃的回鍋rou蓋飯而感慨,想著中餐還是國內的正宗。 在機房內,那個黑色的點已經靜靜移動到標注著kl3300的標簽旁,在整個過程中,房間內所有的監控器都在嚴密的鎖定他們的目標,作為機器,他們的確已經盡到了自己的指責,但這毫無作用,代表kl3300的那塊硬盤旁,代表正常運行的綠燈很快就轉紅,也就在同一時刻,kl3300的思維“被動”終止了,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他的“身體”,與他的“大腦”的聯系被分割了開來。 “我想,我大概是被綁架了。”這是kl3300在失去思考能力之前,最后一個念頭。 東京警視廳,在五年前為田軍準備的地下控制室中,一個普通的監控畫面上,正顯示著裝載著kl3300的那塊硬盤,被完全抽離出機柜之后,詭異的懸浮在半空,然后,驟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330 另一個法師? 劉長林吃完夜宵,回到房間內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測試用的電腦屏幕,畫面上沒有動靜,依然停留在他之前看到的那幅畫面,在他身后,那名跟著他的兩名士兵發出低低的寒暄。 kl3300專用的那臺電腦就在錢教授用于測試的那臺筆記本旁邊,不過有些奇怪的是,kl3300的這臺電腦屏幕已經成了一片漆黑,劉長林嘗試開了一下屏幕,沒有反應。 通過一個白天的交流,劉長林已經明白,有些時候,kl3300會自動進入“后臺狀態”,也就是自動這臺供他使用的電腦,進入與其他ai的交流狀態,在嚴可守為kl3300制定的行為規范中,嚴格限定其他ai接觸外界,特別是使用kl3300現在使用的這些“工具”,一直是一個重要原則。 可劉長林還是感到了一些不對勁,ai現在可正在進行測試工作啊,現在關閉電腦,是不是有些反常?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兩人,想著是不是叫醒其中一個,但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在測試電腦前坐下來,準備先動手查看一下,ai是否在工作狀態。 “你還在嗎?”劉長林在測試的交流界面,對kl3300輸入道。 只有沉默在回答著他,對他輸入的信息,kl3300毫無反應。 劉長林終于意識到,這一次測試可能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他扭過頭,伸手就準備去把嚴可守推醒。 但就在他的手接觸到嚴可守的瞬間,他發現自己已經用不著這么做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如同警笛一樣驟然在他耳朵邊響起,正對的墻壁上,一盞發出刺目紅光的警示燈將整個房間照射的一片通紅。 幾乎也是在同一個瞬間,兩名自衛隊軍人立刻像一只被壓縮的彈簧一樣,警惕的朝機柜方向跑去,已經睡著了的嚴可守神經質的睜開眼睛,顧不上正從嘴邊流淌的口水,盯著劉長林下意識的喝問:“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劉長林此刻腦子里是一片漿糊,嘴巴哆哆嗦嗦,一連張了好幾次,但卻什么也沒說的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前往檢查的兩名士兵用日語發出一陣驚呼:“kl3300不見了!” 這句話就像是在嚴可守屁股底下捅了一刀,幾乎是在本能的支配下,他騰的就站起了身,三步并作兩步朝機柜方向奔去,因為起身的動作過猛,他睡覺的躺椅竟然啪的一下,徑自散架在了地上。 在ai的存儲區域,那塊掛著kl3300的標簽還在,但存在里面的專用硬盤,卻已經不復存在,只有旁邊那盞鮮紅色的提示燈在無情的嘲笑著嚴可守,他寄以重望的ai,就這樣被他的敵人,以自己從未想到的方式,就在他眼皮底下,就這么簡簡簡單被取走了。 五分鐘后,正在家里睡覺的趙真雪接到了嚴可守的電話,她迷迷糊糊的隨意按了一下,等待這對方說話,但電話另一頭,確實一片詭異的沉默。 這沉默反而讓趙真雪清醒了很多,她睜開眼睛,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又把手機貼緊了自己的耳朵:“嚴可守,怎么了?” 她聽到從電話那臺傳來的一陣嘈雜,那是中文和日文一起夾雜在一起的爭執,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其中一個似乎是錢教授那個姓劉的學生,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慌:“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回來就這樣了。” “出什么事了?”趙真雪似乎從嚴可守的沉默中,意識到了一點事情的嚴重性,“你快說啊……你等等,我馬上過來!” “不,不用了……稍等”嚴可守在電話另一頭發出一聲苦笑,然后放下手機,輕輕用一只手蓋住音量入口,對著一旁正忙著為自己分辨,和兩個士兵互相雞同鴨講的三個人發出一聲怒吼,“都別吵了!” 即使是嚴可守刻意隔了音,但趙真雪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在一邊迅速為自己穿衣服的時候,她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嚴可守清晰而又疲倦的自言自語:“趙真雪,這次有大麻煩了,不是你我,也不是項目……看來卡梅爾人比我想像的要警覺的多。” …… 之前趙真雪曾經收到過好幾次來自卡梅爾政府的邀請,希望她能夠來卡梅爾“做客”,但她從來沒有去過一次。 盡管在電視新聞,節目,電影中,趙真雪看了許多關于卡梅爾空間站的描述,但在她的思維中,對卡梅爾的直覺印象,始終還停留在自己第一次被伊凡帶入這片空間的時候,他為自己展示的,那個無邊卻有限的世界,一想起卡梅爾,趙真雪總是能想起,那個懸浮在半空,打開手機,就可以看見滿天星斗的景象。 潛意識中,這片不屬于地球這個時空的區域,在趙真雪看來還是一片用魔法制造的“不真實的地方”,盡管近些年,國內一些魔法研究機構已經提出了許多對魔法的科學解釋,認為這可能是一種未知的科學技術,而且,一些對卡梅爾的紀錄片也表明,在卡梅爾的空間中,所有地球的物理規則全部通用,那只是一片新開辟的“宇宙”,但作為第一個接觸那片空間的地球人,趙真雪在感情上始終還是無法接受。 不可否認,趙真雪在內心深處,始終對伊凡心存抵觸,在她心中,伊凡的形象始終是那個當時看著夏婧躺在床上,因為窒息而掙扎,自己卻能在臉上露出淡然微笑,和她風清云淡談條件的模樣,汪銘對伊凡的研究說的很透徹,他是一個沒有道德感的人,或者,從這個角度,伊凡其實不能嚴格算一個“社會”人。 也許正是因為她對伊凡的敵視,所以在下意識間,會對卡梅爾有所抵觸,事實上,如果沒有這一次事件的發生,趙真雪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踏足這里。 各國的魔法管理者都享有在卡梅爾自由通行的“外交”權利,趙真雪在通過海關檢查的時候,旁邊幾名z國人把她認了出來,其中一個男高中生模樣的學生還試圖像她所要簽名……但現在的趙真雪,實在是沒這個性質。 如果不是卡梅爾內部嚴格規定不允許使用魔法,她甚至想直接開辟一個空間門,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伊凡面前,然后大聲質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狼總是要吃rou的,也許在四年前,卡梅爾人覺得地球政府還有可用之處,耐住性子沒吃,假意與我們進行合作,但是現在,他們很可能已經意識到,我們這群羊已經具備了反抗他的能力,而且他的根基也基本穩定,所以他露出本性,也是再自然不過。”在趙真雪來之前,嚴可守就曾經對這件事做過分析,根據東京警視廳拍下的錄像資料,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斷定,整個事件都是通過魔法來得以實現的,而整個項目的反魔法性質,也決定了其他國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事實上,如果有任何一個國家,即使他是在反魔法四國之外,想要引進對ai的使用,四國政府和整個項目都不會反對,最重要的是,整個項目是處在嚴格保密狀態中的,除了卡梅爾,嚴可守想不出,還有任何其他勢力會參合這個在其他人看來,根本就無關緊要的項目。 因為事關重大,在事情發生之后,無論是日本官方,還是z國官方,都沒有輕易對此事下結論,尤其是z國政府,因為之前曾經提到的“基本國策”,z國政府高層始終懷疑這可能是一場誤會,比如可能是其他具備魔法配額的國家試圖挑撥,可能是卡梅爾內部出現魔法管理漏洞……總之,在卡梅爾官方沒有親口承認之前,z國政府不可能率先挑起紛爭,這次派趙真雪來,無非是讓她代表國家,試探一下卡梅爾的態度。 趙真雪相信,以z國政府現在的狀態,即使伊凡當著自己的面承認了這件事是卡梅爾所為,z國政府也不過是在私下“抗議”,必要的時候,甚至連整個ai項目的利益都可以犧牲,最多是在這件事以后,z國政府私下里開始提高戒備…… 作為國家的代表,趙真雪知道自己此行不會有滿意的收獲,但作為個人,她還是非常強烈想當著伊凡的面,質問他曾經就合作問題,和她說過的那些話,質問他為什么要再次食言而肥。 如果說,伊凡第一次欺騙她,是因為對自己的力量,以及對地球上的科技水平估計不足,還可以說是不得已而為之,那么這一次,他已經完全找不到可以找的借口,如果這個推論成立,那就更證明,伊凡從頭到尾,都是那種和地球上許多政客一樣,為了利益,可以不計手段的一個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正好可以說明,一直以來,伊凡其實都對地球抱有野心,趙真雪他們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對的。 也許,這就是趙真雪明知道會走空一趟,但還是要堅持親自來卡梅爾的原因。 空間站從外給人的視覺直觀感受可能覺得非常龐大,但對于居住在里面的人來說,即使是從空間站這一頭到另一頭,走路花費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從面積上來說,空間站最多算是一個小鎮,但因為整個空間站是三維的,并不如地球上一些城市那樣,基本屬于平面布局,所以,盡管只有一個小鎮大小,但給人的感覺,這還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見到伊凡的時候,他還是和自己印象中一樣,在一張很普通的書桌前,捧著一本書,旁邊放著一本筆記本,以及厚厚的一疊用于隨時記錄,或者計算的白色稿紙,四年的時間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不僅僅是容貌,甚至就連眼神,動作,說話的語氣,都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哦,你怎么來了?”趙真雪走進門的時候,伊凡只是抬起頭,平靜的看了她一眼,就像平時打招呼一樣,淡淡的問一句,這種態度讓趙真雪之前準備好的滿腔怒氣頓時為之一滯,但一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從監控錄像中,看到的那一幕,她又覺得一股熱血沖上了腦門,伊凡的態度在她看來,也就成了一種刻意做作。 趙真雪強壓住怒氣,徑自走到伊凡面前,面對面前的座位,卻沒有坐下來,只是居高凌下的看著他,伊凡此刻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書本上,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趙真雪幾乎不加掩飾的態度,他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了趙真雪一眼后,說:“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這么看著我?你似乎……很生氣,而且還是因為我?” “既然我腦袋里想的你什么都知道,那也就不用我廢話了,”趙真雪一手支撐住臺面,將伊凡面前的那本書徑自合上,眼神直直的盯著伊凡看,“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之前的承諾呢?原來所謂的法師說話,也和普通人一樣嗎?需要的時候就可以不認賬。還是說,從頭到尾,你也不過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普通人。” 伊凡沒有回答,而是從趙真雪的意識中,搜索她怒氣的來源,趙真雪雖然很反感這種意識cao作,但這一次,她卻表現的出奇的配合。 伊凡點點頭:“我知道了,請稍等。”然后閉上了眼睛。 大概過了幾分鐘時間,伊凡給趙真雪遞上了一塊通訊器,他的意思很明顯,趙真雪手上的這塊是不具備意識通訊能力的,而伊凡手上的這塊,則是標準版的。 趙真雪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戴上了手腕,配合的閉上眼睛。 “我是意識網監察部的部長,林泉,”在意識網一個最簡單的虛擬的草地上,出現了林泉的身影,“我負責監控意識網內所有的行為,包括可能與這次事件相關的未經允許使用魔法。” “未經允許?不見得吧,”趙真雪臉色嚴肅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伊凡,話中的意思不言而明,“也許,是特別準許的也未必。” “即使是特別準許的,只要是發生在意識網用戶所為,我都可以查的到,”林泉解釋說,“剛剛我查了一下,在12小時前,也就是你說的那段事發時間,整個意識網不存在任何針對你說那個目標的行為,不管是普通行為還是魔法行為。” 對于林泉的解釋,趙真雪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作為魔法管理部的部長,”安娜?霍華德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三人面前,直接說道,“在所有報備的魔法使用備案中,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針對你說那個目標的魔法,不管是已經施放的,還是申請中的,或者是已經申請好,但沒有使用的,包括在所有其他國家的魔法配額中,都不存在。” 趙真雪認真的看了一眼這個漂亮的美國女人,直截了當的對三人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你們拿出多少證據,證明你們沒有做過這件事,我都不會相信,我不是魔法上的行家,對你們的管理制度也不清楚,我現在懷疑的是,這根本就是你們卡梅爾蓄意的陰謀,要讓我相信你們并沒有參與其中,除非你們能給我一個可以接受的解釋,你們來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們卡梅爾,還會有誰,用魔法專門偷走一個剛剛研發完成,現在根本就一無是處的ai程序。” “我們是知道在日本的筑波大學,嚴可守在進行人工智能的研究,不過因為你們的反魔法措施很到位,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還沒有找到機會了解這項研究的取得的成果,事實上,我們也一直相當期待這項技術,”最后出現的李立天在這個時候說道,“曾經我個人還主張采取冒險的方法,進行一些試探,不過,我的提議沒有通過,他們都表示反對。”李立天指了指林泉和安娜。 趙真雪轉過頭,認真對著李立天看了一眼,但她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回了伊凡的身上。 “我想,我現在能給你的解釋,就只有一個,”伊凡思考了片刻,迎著趙真雪的目光說,“也許,地球上,又出現了另外一個法師?” 除了伊凡,現場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另外一個法師?” 李立天顯得比趙真雪還要驚訝和焦急,他幾乎有些驚惶失色道:“皇帝?” “皇帝?”趙真雪來回看了一眼其他兩名施法者臉上的擔憂之色,表示出了更大的驚訝,或者說,是恍然大悟,“難道,你們傳出的那個,關于皇帝的故事,是真的?” 皇帝的故事早已經在意識網內部流傳開,不過許多人都把它視作一個故事,除了意識網的高層官員,以及一部分紅卡公民,沒有人把這個故事真正當真,更不用說地球上的這些國家了。 三名施法者的表情是最好的答案,在意識網中的虛擬界面,人物的表情幾乎就是內心活動最真實的寫照。 “應該不會,他沒有和地球上的任何政府接觸,”伊凡說,“如果這個推測成立的話,那應該是一名自由的法師,或許,他和我一樣,也僅僅是因為逃難的原因,才來到的地球,如果這這樣的話,可能有點麻煩了……先不說這個,先讓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你把你們遺失的那個硬盤找回來吧,如果幸運的話,還可以找到這名法師,到時候,一切就都明白了。” ☆、331 晴轉陰 “預言魔法是一種……”在施法之前,伊凡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辭,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吐出一句不能讓周圍人滿意的答案,“預言方面的魔法,預言這個詞匯,已經很好的表達了這個魔法的本質。” “就好像瑪雅人的預言?一種預測未來的魔法?”封敬亭聽聞伊凡要進行預言魔法的施展時,也被吸引了過來,他一邊猜測,一邊滿腹狐疑的看著伊凡,“真的有這種魔法存在嗎?因果決定論?” “嗯……有點類似,不過,又不完全是,因為你剛才所說的瑪雅人的預言,其實是指一定會發生的事情,但事實上,預言術很多時候并不能得到相當準確,甚至完整的信息…… 你剛才所說的那種預言,或許可以換個說法,叫真言,就是說出的話,一定都是真實必然發生的,而我所說的預言,僅僅是……一種推測,對,但不是基于理智或者邏輯的推測,而是基于…… 好吧,在預言這門魔法上,我的水平低的很有限,我其實也不知道具體基于什么,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可以將其稱之為,這個世界的一種基本規律,總之,預言魔法可以做到,超出一切的細節的牽絆,直接讓施法者得到答案,就好像計算1 1=2那么簡單,當然,你不知道這個答案是真是假,有存在多少誤差,一般來說,預言得到結果越準的人,也被認為預言造詣更高。 趙真雪,如果你愿意并已經做好準備的話,那就請準備開始吧。” 根據伊凡之前的介紹,在進行預言魔法施法的時候,施法者需要了解盡可能多的,與被施法者目標相關的細節,這將會增加預言魔法的準確率,以及降低施法難度,就這一次施法目的來說,趙真雪需要做的,就是在意識網中,盡量多想象有關kl3300那塊硬盤的形狀,大小,質地,甚至可能的話,硬盤上的出廠標簽,以及產品編號。 趙真雪對意識網的精神共享是一直懷有抵觸情緒的,但她還是毫不猶豫選擇了配合伊凡,既然伊凡已經這么說了,那這場戲,不管她愿不愿意,總要繼續唱下去,如果伊凡說的是真的,那等找出相關人員,自然會有一個說法,如果他是在撒謊,那自己更需要將計就計,不讓他們有一點理由可以找。 趙真雪原以為,不管是這兩種情況的哪一種,是真有預言魔法也好,或者說,是伊凡撒謊,故意逗她玩也好,這個過程總不會短,不過她怎么都沒想到,伊凡只是閉上眼睛,過了短短十幾秒鐘時間,隨即又睜開了,然后很平靜的說了一句:“完成了。” 周圍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著伊凡看,很顯然,施法完成的他,不該僅僅就說這三個字。 “嗯……結果似乎并不怎么理想。” “你的意思是,失敗了?”盡管心里早有準備,但趙真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覺得心理滋味難明。 事實上,如果任何一個人,站在趙真雪的角度來看整個問題,一定會覺得伊凡這是在裝神弄鬼,而且是最缺乏技巧的那一種,就算是街頭的算命看手相先生,在這個時候也會故意扯一些道理,但伊凡恰恰是什么都沒說,而僅僅希望靠“不理想”三個字,來蒙混過關。 “預言魔法沒有失敗這個說法,就算是預言魔法的初學者,也會得到一個答案,不過……不會讓人滿意而已,”伊凡說,“根據預言魔法的結果,那塊硬盤應該還在,而且沒有損毀,不過,就像我說的,許多時候,預言魔法的結果都不會讓施法者感到滿意,關于這塊硬盤的具體地址,我只得到了一個很粗糙的信息——它應該是在,z國西南一帶。” “z國西南?”好吧,趙真雪承認,自己剛才猜錯了,伊凡并不是街頭算命先生都不如,他根本就是一個算命先生。 現在他告訴自己,硬盤在z國西南一帶,這跟沒說又有什么區別?這就好像算命的說,40歲以前會遇到貴人,利西南,等你40歲的時候,卻找算命先生說,我tm為了你這句話,專門去云南住了10年,可連根毛都沒遇到,那算命先生一定會再告訴你,其實你已經遇到了,只是自己沒有把握住而已,然后在詢問你10年來遇到的人,隨便扯上一個,說上兩個小時,最后再告訴你,50歲你還有一次機會,如果你肯花點錢讓他勉為其難泄露天機的話,他會告訴你如何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