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父星出現的頻率變得越來越低,在母星的照耀下,這片大陸的人們迎來了他們祖祖輩輩都沒有享受過的長久的和平安定,因為沒有父星的出現,洪水,地震,以及“父星發怒”正變得越來越少,每年,農夫都可以從地里收到更多的糧食,然后他們娶妻,生子,繁衍,每一個嬰兒誕生的時候,為了表示祝福,人們都會自發的給他們紋上父星喜歡的那種圖案……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在日復一日的生活,整片大陸幾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越來越繁華,只是,在這個過程當,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國王,“清醒”的頻率卻和父星發怒一樣,開始變得越來越小。 他整日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在半醉半醒之間,對著他能見到的每一個人發怒,痛罵,他用國王的權杖敲他們的腦袋,說他們是一群傻瓜,是瞎子,是住在污泥里的蛤蟆。 而酒醒之后,他又開始折磨自己,他把盛滿了美酒的酒杯澆在自己頭上,讓自己清醒,同時嘴里念念有詞:“你不是喜歡喝嗎?喝啊!喝個夠!” 他對著鏡子里的那個自己說話,他用手指著里面自己的人影,罵他是個懦夫,是傻瓜。 有時候他的兒女們過來勸他,試圖阻止他這中為,而這個時候,他又對著他們搖頭:“別管我,我不是你們的父親,你們的父親他早死了,我是神,神是不會有兒子的?!?/br> 國王的精神狀況看起來一天比一天糟糕,宮殿里的每一個人都為此憂心忡忡。 終于有一天,大家的擔心變成了現實——在一天的深夜,國王叫來了一名負責記錄歷史的官員,讓他拿起筆,記錄他接下來說的三句話,這三句話的大意是: 第一句:我為你們趕跑了父星,但不要謝我。 第二句:我把你們關進了牢房,請不要怪我。 第三句:不要稱我為國王,我只是一名奴隸。 說完之后,國王就讓心驚膽戰的官員離開了。 第二天,王國所有的人民都得到了一個沉痛的消息——他們的國王,在自己的臥室,死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而死,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除了不再呼吸,就跟一個活人一樣,臉上也沒有痛苦的神色,而是呈現他最后生活的那幾年,少見的安詳。 人們都傳說他不是死了,因為他是神的兒子,而他離家太久了,神想念他,所以把他召喚了回去。 終有一天,他還是會回來的。 …… 這個故事在伊凡的家鄉,地位就跟盤古開天,夸父追日類似的神話小說一樣,幾乎已經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除了在傳播過程,各個地區在細節上可能有些微妙的不同,比如國王最后留下的那幾句話,有些地方是說三句,有說兩句,也有說一句的,不過就這個故事的內容來看,對于法師來講,其實并不算很“神”,不要說法師,即使是一些博學的平民,也能夠理解相當一部分的故事內容,因為在數千年的明史,早就有許多喜歡研究歷史和神話的法師對這個故事有了很深入的解讀。 首先,如果這個故事的細節都是真實的,那那個國王肯定是一名法師,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他后來使用的所謂“父神喜歡的圖案”,很可能也就是最原始的有關意識網的法陣,至于后期他性情大變,那更是因為意識網人數不受控制的增加,最終超過他意志能夠承受的極限,精神上無法抵抗而導致的,而至于那些引導地下巖漿殺敵的手段,更是一種所有法師都知曉的“違禁”手段。 這幾點基礎的分析當時已經在法師議會形成了統一的共識,而對這個故事新的解讀,則更多的圍繞在因為哥倫布的發現,而對這個世界的本源認識問題上,也就是那個國王留下的三句話當的第一,第二兩句,如果這兩句話都是真的,那很可能,他們的世界就是故事所說,被一個法師改造過,隔離過的世界。 而這一點,對于當時的法師議會,確實是很難接受和理解的,畢竟,故事的父星,他們當誰也沒有見過,,也沒有辦法憑空想象那樣的情景,這是一個天學幾乎是一片空白的時代,不管是從理論到觀測,在這一點上,無論是多么博學的法師,甚至可能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地球人小孩,就好像伊凡第一次看到星星,只能把它們想象成螢火蟲,因為在他當時的世界觀當,宇宙就只有這么大,星星這種概念完全不存在。 而這一點,一直也是法師議會,只把這個故事當做神話,而不是“歷史故事”的原因,因為即使是虛構,夸張,也總的要有一個根源,父星這個故事最關鍵的因素,比嫦娥奔月的月亮還不靠譜,其不可信程度簡直可以直逼“嫦娥奔人馬座”了。 如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也許也是這故事一直沒有受重視的因素之一,他們更沒有辦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樣的魔法,能夠強到改變整個星球,即使算上一個大陸所有平民的力量,法師們也沒有辦法接受這一點,就好像不論是古人,甚至是現代人,都沒有辦法想象,用什么樣的弓箭,才能夠射下天上的太陽,究竟人要長到多么巨大,才能夠一口氣喝干整條河水,正因為這樣的形容看起來實在太過夸張,才沒有人把它和真實聯系起來。 解釋世界產生的本源,幾乎在每一個明的歷史,都有自己明獨特的解釋,在“哥倫布”的發現之前,伊凡所在的法師明一直相信,整個世界其實都是由一個“最初法師”用魔法所創造的,這個法師死后,他的靈魂還活在人間,而之后產生的那些法師,其實都是這個“最初法師”靈魂的一部分。 但在哥倫布之后,法師議會的許多人都對這個解釋產生了懷疑,因為大家發現,一旦忽略了這個故事當不能理解的部分,整個情節看起來要比“最初法師”要合理的多,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的觀測事實,確實是支持這個神話解釋的。 但合理歸合理,一時之間,總還是有許多法師難以接受,就連“哥倫布”本人,也對此這個解釋懷有一定的疑慮,因為不得不考慮到,一旦這種情況為真,那很可能意味著,如果他們想把世界恢復原狀,則同樣需要故事這么多力量,而在意識網絕對禁止的前提下,這項工作可能要他們這些法師為此工作上千,甚至上萬年——法師們雖然長壽,但也沒有人能夠想象,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 法師議會的法師們也許無法接受這個設定,但施法者議會卻已經在伊凡講完之后,為這個故事熱鬧成了一鍋粥。 “如果這個故事的細節都是真的,我來猜一下,”封敬亭第一個躍躍欲試道,“這個故事發生的背景,很可能是在一顆衛星上!” “哦,何以見得?”伊凡問道。 “這太容易猜了,”封敬亭迫不及待的說,“白天天空看見兩個天體,一個母星,小而熱,很明顯是恒星,一個大卻冷,出現的時候會引起地質異常,這一點太明顯了,就是行星靠近它的時候,對它產生的引力效應。” “那也有可能是兩顆行星啊?!蓖翥懺谝慌缘?。 “不太可能,”封敬亭搖頭反駁,“按照故事當的描述,每年都會發生許多起父星遮住母星的實例,有時候甚至長達一年,如果是兩顆行星,在只有一顆恒星的情況下,那公轉軌道應該很規律才對,要么常年遮蔽,要么固定時間,但是從故事來看,并不符合這一點?!?/br> “也許這顆行星只是例外……也許他的軌道比較特殊……” “不過說到底,這顆星球并不是整個故事的重點!”汪銘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說下去,而是即使轉換了話題,“我覺得最需要我們關注的,還是那個國王留下的三句話,比如,他是怎么做到10年內,把整個星球都收入囊的,我們的空間站直到現在,別說地球,連月球的一小半體積也沒有。” “你們都沒有說到點子上,”李立天興致勃勃的參與了進來,“那個與國王交換身體的魔法,才是最大的關鍵,如果我們有這種魔法,那地球上簡直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了。” 安娜卻有些擔心的看了伊凡一眼:“伊凡,你會不會變得和故事的那個國王一樣……” 剛剛還在說話的李立天聽見這句話,大概是想起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經歷,微微變了變臉色。 伊凡自信的搖了搖頭:“我目前還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失控的征兆。” ☆、249 局限 249局限 “哥倫布”的新發現對法師們來說,可能確實有些難以接受,但正如酋長說過的一句話,好奇心是支持法師不朽生命的唯一動力,對于這個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當時每一個法師都投入了相當大的精力。熱書閣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世界最遠點”,也就是通過空間之眼,找到了一個“平衡距離”,前面已經說過,如果用空間之眼沿著任何一個方向徑直向前,途沒有偏差的話,大概會在兩年左右時間回到原點,在這個過程,“地球”會在大家的視線,先邊小,就好像一個人沿著圓形cao場跑步,如果按跑道距離來算,它的前半圈是離出發點越來越遠,而后半圈,卻又變得越來越近。 現在法師們的宇宙,也可以看成是這樣一個跑道,只不過,生活在其的人,并不能從更高的角度來看待這種現象,但其的道理是一樣的,所謂的“平衡距離”,就是圓形跑道周長的一半,也是伊凡那個宇宙,距離“地球”最遠的點,但請注意,這個點并不是所謂的“宇宙邊緣”,整個宇宙就是一個圓圈,里面所有的點,都是組成這個圓圈的一部分,對一個圓圈內部來說,沒有一個點能夠被稱之為“邊緣點”,這只是一個相對概念,伊凡他們最終找到的,就是距離他們星球最遠點的那么一個點,當然,在三維“圓圈”,這樣的點其實有無數多個,他們其實是一個以“法師地球”為心,“平衡距離”為半徑,這樣一個巨大的球面。 雖然當時的法師們不能理解所謂的“高維知識”,但這并不重要,因為只要他們能夠看到現象就可以了,雖然所有參與驗證試驗的法師們所用的空間之眼,選取的都是截然不同的方向,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觀察到了同樣的現象,就是在經過一個相差不大的飛行時間,大概是一年左右,他們發現原來正在變小的居住星球,看起來開始變大了,根據這個最樸素的直觀體驗,他們也得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結論——這個距離,就是他們距離他們那個星球,最遠的距離。 隨著“平衡距離”被參與實驗的法師們確認,大家紛紛把實驗用的空間之眼停在這個位置,開始準備這個實驗的第二部分——還記得哥倫布最開始做實驗的初衷嗎?他是想進入太陽內部,他是想通過這個手段觀察太陽,按照他的想法,只要他出發的方向與太陽轉動的“軌道”在一個面上,那到達最終位置之后,只要等待最多一天,就可以如期等到太陽。 他們確實等到了太陽,但是等到太陽的同時,同時也確鑿無疑的驗證了哥倫布的猜測——他們在這個宇宙可能距離太陽最近的點,他們沒有能夠進入太陽內部,在他們視線掠過的,只是空一個橙紅色的圖案,對的,是一個圖案,一個扁扁的圓形圖案,就好像貼在半空一張諷刺的、飛速移動的巨型剪貼畫,這張畫從一片虛無當憑空產生,遠遠地對著他們的星球,放射出燦爛璀璨的光芒,從正面看,它看起來確實像一個火球,但是從側面看,它就像造物者跟所有人開的諷刺玩笑——這么逼真的一顆太陽,竟然只是一幅畫! 幾乎不用細心觀察,大家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巨型空間聯接的一端,其的原理大家都能猜的出來——在魔法的另一端,一定是一個真實的太陽光源,魔法將這光通過空間聯接引入,照耀到星球上,并使它以一定的速度繞著星球轉動…… 這是最基本的照明術原理!但誰也沒想到,就是這么最基本的魔法,卻欺騙了無數的法師數千年。 傳說的那個神話,是真的,為了躲避災難,那位國王索性把整個星球都關進了籠子,然后把他們母星的光芒像引水一樣直接引進星球——他真是個“天才”,活該發瘋! 那是得知這一點真相之后,所有法師的第一個反應。 如果要法師們選擇,他們寧愿選擇在一個本源的世界悲慘的生活,也不愿意在這樣一個人造的牢房里被欺騙愚弄,面對災難,他們或許還有勇氣去承受,去反抗,但是面對這種空間囚禁——法師們第一個感覺,就是一種失去自由,以及被深深欺騙的憤怒。 …… 在發現人造太陽之后,所有的法師立刻都放下了手頭的研究,忽然不約而同的開始把精力投入到對位面傳送的研究上來——這一種早已失傳,只存在于歷史書籍上,傳說可以跨越位面的魔法,他們希望可以通過這種魔法,回到之前“更真實”的世界,去看一看那傳說的父星,那些晚上天空會眨動的眼睛…… 作為法師議會的一份子,伊凡立刻和所有的法師共享了自己之前的研究成果,同時也把自己在研究過程遇到的問題,與大家進行了探討。 人多力量大,對于當時的魔法研究來說,這應該算的上是一句真理,因為魔法研究最大的瓶頸就是魔法的消耗,一個單獨的法師,就算是再有能,他的精神力也是有限的,根據法師議會通常的經驗,一個法師,每天數百次的施法差不多已經可以說是極限,而這個數字跟魔法實驗的需求比起來,無疑是天壤之別。 隨著法師議會當法師們不斷加入伊凡的研究,關于位面傳送的研究進度,一下子有了突飛猛進的勢頭,這大概還是在法師議會歷史上,出現的第一次“集體科研攻關”。 本來一天數百次的實驗,現在立刻猛增到每天數千,乃至上萬次,以前可能需要伊凡大半年的工作量,現在一天就能夠完成,在伊凡的影響下,許多憑借經驗施法的法師也開始嘗試著使用伊凡的“數學工具”,雖然一時不太習慣,但他們不得不承認,在用于魔法研究這一點上,數學比起經驗,有一個它最可貴的優點——精確,可重復。 在以往的法師實驗,法師們就算偶爾獲得了一次成功,但也很難對這種成功進行復制,這一點,就好像國古代的道士煉丹一樣,因為缺乏對邊界條件的控制,導致魔法研究在那些法師看來,就是一種跟煉丹一樣,需要“天人合一”的神秘行為,許多法師在實驗之前,都有祈禱的習慣,這一點,就連伊凡的導師,酋長也不例外——甚至在他進行一些重要的預言施法時,還舉行特定的個人祭祀…… 如果說以前的魔法實驗是一種神秘的“藝術”,或者說“創作”,那么根據伊凡要求所做的實驗,就是一項很普通的“工作”,為了保證實驗的統一,伊凡將實驗的參數按照坐標不同,合理的分配給了所有加入這項活動的法師,短短的一個月之內,法師們將伊凡過去一年才推進到四萬的坐標,如火箭一般飛快推進到了七十多萬,也就是說,僅僅一個月之內,他們探索了七十多萬個不同的世界。 為了驗證這些世界是否適合生存,在這個一個月當,法師議會通過他們掌握的權利,以金錢為誘導,發動全大陸的平民,抓來或者的老鼠,或者兔子,小蛇之類的小動物,來當做他們的“偵測”工具,法師門的工作就是,根據自己的實驗進度,試驗下一個點,然后把小動物扔進去,過段時間再拿回來——如果能拿到回來,而且動物還活著,就證明那個位面適合生存。 令人沮喪的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法師們一直都沒有找到理想的,適合生存的位面,別說適合生存,就連看起來,可能適合生存的位面,都沒有發現一個,在這些位面當,通過“位面之眼”,大家看到的最多的情況就是——一片最徹底的黑暗,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把小動物扔進去,無一例外都是死亡,這些小動物的尸體干癟,死相恐怖猙獰,身體腫脹,卻看不到任何的傷口,在當時的法師們看來,他們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惡毒的詛咒。 “其實,直到來到地球,了解了一些科學常識,我才知道,”說到這里的時候,伊凡忍不住有些感慨,“當時我們看到的現象,其實都是因為機體突然面臨失壓環境,從而引起體液沸騰,身體被壓力壓迫變形導致,同時又因為缺乏空氣,生物無法進行呼吸,所以他們死的時候,看起來神色都很難看,都些都是呼吸衰竭的癥狀……” 但是當時的法師議會們卻從這些看似恐怖的死亡,得出了其他位面都是被詛咒的位面,或者說,當時他們生存的位面,其實是受到“某種造物主”庇護的這個結論,隨著實驗的進行,這個結論在法師議會當越來越開始有市場。 別說是法師議會,就算是今天的地球,這種言論也被許多人接受,在許多人看來嗎,人類的出現,看起來就是有一個造物主精心設計的結果,從小處來說,頭頂上正好就有這么一顆太陽為我們提供溫暖,正好就有大氣層為我們擋住擋住來自太空大部貳天體,正好就有地球磁場擋住太空輻射……從大處來說,物理規則看起來是如此的精妙巧合,每一個物理常量都如此的恰到好處,引力常數要是稍微大一點,行星就會離太陽過近,電磁常數要是稍微小一點,原子甚至都不能穩定存在…… 我們能夠出現在這個宇宙,并得以生存,實在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幸運,不,僅僅是幸運已經不能說明了,這簡直就是一種奇跡,在當時的法師們看來,無數的位面都不能生存,而只有他們的例外,如果說不存在一個類似“造物主”的存在,這實在是有點說不通。 ☆、250 皇帝 老實說,在來地球之前,伊凡也是隱隱傾向于這種說法的,不過在地球上一段時間的學習,他已經找到了他心目的另一種解釋,那就是有名的人擇原理。 按照人擇原理的邏輯解釋,伊凡他們的問題就可以這樣來回到:如果世界不是這樣,那也不會有提問者的存在,也不會有這種問題的存在,現在既然提問者的存在已經是一個事實,那提問者所在的世界,也必然是這樣一個世界,就好像鞋子之所以合腳,不是因為制作者有多么睿智,預言到顧客腳的尺寸,而是因為顧客是按照他的尺寸對制作者提出的要求,如果一個從來沒有見過腳,也沒有見過鞋的人,看到一雙腳穿著合適的鞋,那他一定也會覺得驚訝——這一定是造物者的奇跡,但了解這一事實的人都知道,這種奇跡一點也不神秘。 不過法師們當時并不懂什么是人擇原理,他們只看到發生在面前看似不可思議的死亡,在實驗進行了兩個多月之后,法師們約定,類似的實驗最多再做一個月,如果再沒有成果,就想辦法換一致的實驗方式——法師們不是害怕,而是當時,幾乎大陸上所有的老鼠兔子之類,都被人們抓光了,另外還有一點,所有參加實驗的法師,甚至連伊凡本人,也開始對這樣的“機械化”實驗產生了懷疑。 當時的法師議會,就是這么一群第一次看到穿鞋的腳的人,他們的世界就是這么一只大鞋,里面的腳就是他們的明,當他們把眼光看向他們之外更廣闊的天地,看到在他們的世界之外,竟然沒有一樣東西能夠像鞋一樣適合他們,那么最終引發如此的驚嘆,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事情總是會在看似絕望的地方,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轉機。 在法師們做出決定,大約半個月左右,也就是距離法師們決定放棄的日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雖然知道自己一定猜不,但好奇心還是讓封敬亭忍不住問了:“你們成功了?” 伊凡果然搖了搖頭。 “如果按我們那種方法繼續試驗下去,可能做到宇宙末日,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結果,以現在的實驗標準來審視,這個規模最宏大的實驗其實本質上就像讓一個盲人去大海撈珍珠,別說撈不到,就算是撈到了,也可能會被當成石頭被扔回去——我們用生物進行的衡量標準,實在是太淺薄了,進行這樣的實驗,是不太可能獲得成功的?!?/br> “在那半個月的實驗當,我們仍然沒有半點收獲,但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我們沒有發現別人,別人卻已經找到了我們——我們遇到了一個位面先行者!” “位面先行者?!” “對,得知他的身份之后,我們當時都這么稱呼他,說實話,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當時的表情,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驚訝!”。 “在你們的世界當,是第一次遇到其他位面的人嗎?”汪銘猜測。 伊凡搖頭,故事進行到現在,他們這些聽眾就沒猜對過幾次。 “不,根據歷史上的記載,來自其他位面的旅行者并不少見,數百年可能就會有一次,光是我的導師,他就見過三個以上的旅行者,這些旅行者有的也會留下來,成為法師議會的一員,有的則會義無反顧的離開。” “那你們就沒問他們怎么過來的嗎?” “我已經說過了,在我們那個時代,魔法研究都是個人化的經驗探索,交流——很難,幾乎就不可能,”伊凡解釋了一句,然后又回到了正題,“如果僅僅是位面旅行者的到來,當時正在研究位面傳送的法師議會,決定不會驚訝,而會覺得興奮?!?/br> “那會是什么原因呢?難道那個——那個先行者長得并不是人的模樣?”林泉在這個時候開始發揮起想象力來了。 “不,不是,他看起來跟我們差不多,都是人類的模樣?!?/br> “那是什么原因?” “他是一位老人!” 伊凡說完之后,幾位聽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安娜不解的問出聲:“老人?老人怎么了?” 但汪銘卻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他和封敬亭對視了一眼,兩人瞬間都從對方的臉色上,看到了和自己心一致的想法,尤其是封敬亭,臉上竟然有些激動了:“他不是一位法師!?” 林泉、李立天和安娜三個人這才恍然大悟,之前伊凡已經提到過,法師是不會衰老的,而這個“位面先行者”是一個老人,則說明他不是一個法師,但不是一個法師,他又是怎么過來的? 伊凡這個時候,露出了稍微苦澀的笑容:“我們當時對此也有同樣的疑問,但是知道答案之后,所有的驚訝,都開始變成了恐懼!” …… “我來自另一個位面,此次前來,是奉我們皇帝的命令,給你們帶來一個消息?!?/br> 千年之前,法師議會的議事大廳,面對酋長代表所有法師問出的這個問題,滿臉花白胡子和皺紋的老者,堅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昂起頭,用盡他全身最大的力氣,對酋長給與了他的回答。 “皇帝?”酋長在用意識偵測,對他的話進行翻譯的時候,對他話語這個陌生的詞匯有些疑惑,于是印聲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