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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法師伊凡在線閱讀 - 第99節(jié)

第99節(jié)

    目前的實驗室除了汪銘自己和這個空蕩蕩的房間,什么也沒有,不過正如封敬亭所說,在任何學科研究的最初階段,需要的東西確實不是很多,封敬亭建議汪銘一開始先從最簡單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開始做起,也就是把汪銘之前做過的那些實驗內(nèi)容進一步具體化,做到嚴格細致的定量定性,最終形成統(tǒng)一的實驗記錄。

    交待完這些事情之后,封敬亭就急匆匆的準備回去了,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沒忘了提醒汪銘,如果實驗有什么進展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難,隨時聯(lián)系他,最后,他給汪銘留下了一名“實驗員”,就回去忙關(guān)于空間站的其他事務(wù)去了。

    實驗員名叫森田,日本人,是這里負責電氣的員工,不過因為他工作的空閑時間最大,而且目前空間站的人手也有些緊缺,所以讓他來“兼職”了實驗員的工作,而在了解這項工作的性質(zhì)之后,森田本人也表現(xiàn)出很強的興趣。

    按照封敬亭和汪銘共同指定的關(guān)于魔法實驗的初步規(guī)定,所有涉及魔法研究的實驗都必須在這個空間內(nèi)進行,而且必須有兩人以上同時在場,每一次實驗消耗的魔法都必須記錄在案,并由實驗人員簽字確認。

    “汪先生,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正式開始工作呢?”封敬亭走后,森田有些躍躍欲試的問道。

    汪銘在空無一物的房間內(nèi)環(huán)視了一圈,拿出一本筆記本以及一只筆,在空白的筆記本扉頁寫上“實驗記錄”四個大字,然后在意識網(wǎng)中回答:“就現(xiàn)在。”

    ……

    按照伊凡告訴他們的信息,現(xiàn)在他們所有的魔法,包括最簡單的空間之手,都是經(jīng)過他計算,加工,優(yōu)化過的“合成魔法”,就好像工廠里制造出來的標準產(chǎn)品一般,從這些魔法身上,一個陌生的施法者是很難得到什么信息的,就好像準備自學電子工程的大學生,一個人拿塊電路板在家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所有學科的開始,都必須從最基本和最簡單的開始學起。

    而想要學習和掌握魔法,所要走出的第一步,自然不是去學如何去用手摸法陣,而是學會如何自主施法。

    如果把摸手表施法比喻成拿現(xiàn)成的槍打現(xiàn)成的子彈,那自主施法就好比是讓人學會怎樣把整只槍和整個子彈給造出來,而汪銘之前做的那些試驗,就是屬于專門去研究槍的性能,比如能打多遠,準確度有多高,能裝多少子彈,射速……

    這些東西如果是對一個射手來說,當然有著不少的意義,但如果是一個企圖通過研究槍支進而反向研究出射擊原理的人,只有這些當然是遠遠不夠的,甚至,這些資料都不是重要的,他應(yīng)該注意的,不是子彈出去之后如何如何,而是子彈究竟是如何被射出去的。請記住我們的 網(wǎng)址)

    為此,汪銘首先需要找到一把結(jié)構(gòu)最為簡單的“槍”,他只需要一個最簡單的結(jié)構(gòu),一個最基本的功能,能把子彈扔出去就行,至于精度,射程,那不是需要他關(guān)心的事情,而很明顯,目前可以被使用的“槍”里面沒有這樣的粗制品,所以,汪銘還得自己想辦法。

    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汪銘必須得通過自主施法確鑿無誤的實現(xiàn)一個基本功能,這是封敬亭在意識網(wǎng)中對他建議的,這個功能必須簡單的就像1 1=2那樣可靠,因為可能之后所有的魔法研究都會基于這個最基本的“魔法”展開。

    而什么是最基本的魔法呢?很明顯,這很可能就跟什么是物質(zhì)的基本組成一樣,是一個永遠的謎題。

    那么再退一步,什么樣的魔法,才足夠的簡單的?

    先試試吧。

    ……

    汪銘之前只是聽安娜提起過,自主施法需要一定的想象力,記憶力,以及一定的數(shù)學功底,在這之前,他也只是自己嘗試了幾次,但都毫無意外都失敗了。

    進入自主施法狀態(tài)很簡單,按動手表之后,不要理會手表中的施法提示,直接在大腦之內(nèi)開始想象,想象什么呢?按照安娜的說法,想象你就是整個世界的俯視者,世界的一切就像一張畫一樣攤開在你面前,你人雖然身在畫中,但卻能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說這個步驟簡單是安娜形容的,但汪銘那幾次的嘗試卻都毫無意外的在這個最簡單的環(huán)節(jié)失敗了,據(jù)安娜所說,這個過程才僅僅是第一步,進入“施法狀態(tài)”而已,很明顯,他連這樣的第一步也未能達標,對于這個問題,當時安娜提到,這可能是因為她失明的原因,想象力比常人要豐富一點,容易全神貫注投入,只要堅持練習一段時間應(yīng)該就可以,安娜也是嘗試了幾個小時才能進入這種狀態(tài)的。

    而汪銘現(xiàn)在就在努力進入這種狀態(tài),不過,在一旁的森田看來,眼前的這個“汪先生”似乎是在閉著眼睛竭力想學會站著睡覺,但嘗試了好幾次也沒能睡著……

    終于,汪銘放棄了閉眼幫助想象力的辦法,一片漆黑中,他的頭腦幾乎只剩下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來,他開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眼光不時看著地上的金屬板,以及四周的墻壁,極力想象安娜形容的那種場景,封閉的房間變得“敞開”,所有的方向都是“相通的”,不論是從左到右,還是從上到下,從前到后,甚至從內(nèi)到外,網(wǎng)球砸在墻壁上卻穿墻而過,水倒進杯子卻漏的精光,兩個鑲嵌的封閉圓環(huán)可以輕松拿開,一個人往前伸出手,可以觸到自己的后背……

    不要在乎常識,在魔法面前沒有常識,在這個想象的空間中,所有的點都是一個點,這里不存在“距離”這個詞,因為“點與點”之間沒有縫隙,所有尺度的距離都是0,一個點跟它自己沒有距離可言,整個世界就像環(huán)繞著自己旋轉(zhuǎn)的水晶球,自己就是這水晶球的中心,或者說,所有的點都是中心,從任何一個點到任何一個其他的點,都是同樣的距離,都是同樣的0。

    不需要伸手,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握,因為世界在眼前,不需要轉(zhuǎn)身,卻能洞悉這世界每一個細節(jié),因為世界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

    汪銘漸漸感覺到,安娜形容的那種“施法狀態(tài)”就像空氣中漂浮的風一般,漸漸可以被感覺了,盡管自己還看不到他的形狀,汪銘小心的用直覺接觸它,感覺它,就在一瞬間,就好像有什么東西鉆進他腦子一般,汪銘一下子,就進入了狀態(tài)。

    確實,他感覺到了那種狀態(tài),世界一下子仿佛忽然就變得那么小,空間站的金屬地板不再能阻擋他的目光,附近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朝他展露出“形狀”,再也無法隱藏一絲一毫的信息,他能看見整個空間站在旋轉(zhuǎn),感覺就像看著一個紙面上的小圓圈在自己轉(zhuǎn)動一般,空間站的每一個房間,每一根管道,甚至每一根電線,他都看的清清楚楚,這種感覺,就好像這里的每一個點都被放了空間之眼,所有的信息都一起匯聚到他腦子里一般。

    他看見近在眼前的森田,他的心臟“咕咚”“咕咚”的搏動著,他看見暗紅色的血液流入,進入肺部回流,鮮紅色的輸出,他看見血在血管里被擠壓,流動,竟然有了一絲擔心——要是血液溢出來了怎么辦?

    整個世界就如同安娜所形容的那樣,如同一幅立體的畫卷在他面前展開,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這畫卷中,揮動自己的手。

    他明白了,為什么伊凡說,所有的自主施法都是帶有危險性的活動,確實如此,汪銘現(xiàn)在簡直就不敢動分毫,因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自己的哪根血管,哪個神經(jīng),在他看來,衣服好像忽然成了一件危險的東西,它們離身體竟然那么近,汪銘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一不小心靠動一下,它們就會跟自己身體的內(nèi)臟混成一團……

    “一個足夠簡單的魔法,”汪銘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但是,在這個時刻,他好像突然就忘了什么是魔法,原本魔法在他心中的定義忽然開始變得模糊不堪,難道,把一個東西從一處放到另一處,就能稱之為魔法嗎?這不應(yīng)該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汪銘把自己的手伸進拉著拉鏈的衣服口袋,卻沒有感覺到一絲阻礙,就好像從桌子上拿起來的一樣,他看著眼前這支筆,卻感到更迷惑了,從簽字筆中倒出油墨,跟從杯子里面倒出水,難道不是一樣的事情嗎?為什么前者就能被稱為魔法,而后者卻是常識?

    旁邊的森田卻已經(jīng)早已經(jīng)嚇壞了,剛才汪銘伸手拿筆的一瞬間,他竟然看見汪銘的手忽然就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折”不見了,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頭,和流淌的血液,但僅僅是一瞬間之后,又恢復(fù)了正常。

    “這不是魔法!”這是回過神之后汪銘在實驗記錄上寫下的第一句話。

    “這世界太大,而我們的世界太小。”這是他寫下的第二句,就在他剛剛寫完之后,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想象剛才的情景了,剛剛看到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幻覺一般,遼闊無礙的視野又被眼前的金屬墻壁徹底遮住,他伸出手看自己的手臂,青色的血管潛藏在皮rou之下,而他剛剛明明就看的清楚里面流淌的血液。

    ……

    炙熱的陽光,龜裂的土地,干枯的草原,斑馬成群結(jié)隊揚起煙塵,獅子嘴里叼著一頭瘦弱的小斑馬,悠閑的回頭,這再普通的場景在安娜面前一閃而過,再次提醒著她,這是一個弱rou強食的世界。

    黑色的小點在空氣中飛馳前進,不一會就穿過大自然的領(lǐng)地,來到一處集鎮(zhèn)。

    集鎮(zhèn)外面,到處散亂的建著一些稻草和泥巴糊成的尖頂茅屋,而在靠近集鎮(zhèn)中央的地方,則能看到一些水泥和磚砌成的普通建筑,在建筑之間的街道上,來回行走著許多頭頂著大筐的女人,以及骨瘦如柴的小孩,集鎮(zhèn)中心最熱鬧的地方,甚至還能看見單手舉著步槍的少年或者男人,他們臉上的笑容和手上的槍在陽光下似乎都閃耀著光澤,甚至比攤位上那些閃閃發(fā)亮的鉆石還要珍貴。

    這是一天前安娜在做切割空間任務(wù)時,意外發(fā)現(xiàn)的一處地方,當時她正準備離開,卻意外的看到一個男人拖著一個小孩,就像扔垃圾一樣扔在離她不遠處的荒草地,而在那個男人走后沒多久,天上就“呼啦啦”降下一群禿鷲……

    孩子已經(jīng)死了,他的尸體佝僂著躺在地上,看起來就像一只黑皮的小狗,脖子上有非常明顯的手指掐痕造成的淤青,而在小孩的嘴里,以及指甲屑里,還能看見面包渣的痕跡……

    魔法給了安娜光明,但她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陰影。

    安娜知道自己不是法官,也當不了救世主,她曾勸自己忘了這里,忘了這個地獄般的所在,回到在半個地球以外,那個有寧靜海灘,璀璨星空,以及熱情草裙舞的世界。

    安娜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即使她掌握了魔法也是一樣,暴力只是這篇苦難大地上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甚至是司空見慣的一部分,那些拿著槍的人其實不足為據(jù),真正的源頭,是這片土地上不斷出現(xiàn)的白皮膚,帶著墨鏡的客人,以及地底下埋藏的璀璨,就在這個集鎮(zhèn)不遠處的一個山谷里,集鎮(zhèn)上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在那里勞動,他們用盡自己的生命,也只不過是換的萬里之遙某些人的眼前一亮。

    當資本碰到暴力,血腥就開始在這篇原始的土地上開始泛濫,安娜知道,其實算起來,自己也是這兇手的一份子,在自己18歲生日的時候,父親就送給自己一條鉆石項鏈,價格她沒問,但上面的鉆石都快接近指甲蓋大小了,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塊小小的石頭,究竟攜帶著多么沉重的代價。

    昨天回去之后,她曾經(jīng)想過自己是不是要做點什么,以她家的財富,她完全可以買上一整條船的糧食和設(shè)備,然后在一個月之內(nèi)運到……但,當父親聽到她這樣的打算時,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按照父親對那里的了解,在物資運到之后,軍人政府會在第一時間搶走一切,這些糧食或設(shè)備不能給平民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會惹上無望之災(zāi),軍人們寧口拿這些糧食和物資換成錢去買武器,也不愿意給下面的人吃,對于他們來說,維持自身的地位是第一位的,鉆石生意才是真正賺錢的,讓人吃得太飽,還有誰肯去干活?

    可軍人政府卻又是沒辦法改變的,就算這個被搞下臺,很快又會上來一個新的,鉆石——軍火——統(tǒng)治——鉆石,已經(jīng)形成了一條牢牢的鎖鏈,捆住了這片土地的每一個人,在這樣的暴力土壤上,是澆灌不出和平花朵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安娜也絕對不敢相信這樣如同地獄一般的世界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從世界地圖上來看,這樣的地方遠遠不止這里一處,戰(zhàn)火持續(xù)的面積,可能比半個美國都要大,之前她只是在電視和網(wǎng)絡(luò)上聽說過獨裁,軍人政府,可卻從來沒有想象過這些名詞背后究竟意味著什么,現(xiàn)在她看到了,原先那個世界的美好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轟然崩塌。

    原來,所謂的生活,所謂的幸福,所謂的正義,甚至所謂的同情,都只是發(fā)生在她所知道的一部分國家而已,而就在這里,她只看到了兩個字:生存。

    ☆、204 內(nèi)部矛盾

    這些現(xiàn)象在安娜眼中看來是丑陋的,可是她也知道,這就是現(xiàn)實,這就是最真實的自然,就好像獅子在荒野中獵取斑馬一樣大多數(shù)個人或許都是善良而單純的,或者說,是有一些理想化的,但是在國家層面,人的理智被繁雜的制度和種種顧慮層層遮擋,最后表現(xiàn)出來的,竟然也是如同動物世界一樣的弱rou強食,這不能不說是人類的一種悲哀。

    政治家們在拉選票的時候,只提及仇恨,棺材送回來之后,卻開始談榮譽,而理智卻在其中毫無作用可言,這種制度已經(jīng)決定了普通人沒有能力,也沒有耐心去聽一場枯燥乏味的報告,他們的生活已經(jīng)夠平淡的了,選舉有時候?qū)λ麄兌跃拖袷且粓鍪⒀纾麄儤酚谠谶@場盛宴中看到那些與眾不同的字眼,或許四年之后他們會后悔,但是誰知道呢?有些人渾渾噩噩的過了一輩子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在情感與理智的斗爭中,后者從來就不是勝利者,大部分所謂的理智,也只不過是為了服務(wù)而已。

    但,這已經(jīng)是人類能夠做到的極限了,這種制度已經(jīng)是參考了歷史后,總結(jié)出最可靠的一種了,民主或許不是最好的制度,但至少,它不是最壞的,在美國,普通人至少還能夠很舒適的生存,心懷一個美國夢,而在這里,就連生存有時候也是一種奢望,人類在這里重新回歸成野獸,在自然設(shè)下的禁錮中拼盡自己的力量掙扎,殘忍在這里不是一種罪惡,僅僅是一種生存技能。

    當然,盡管如此,人類終究還是在這種蹣跚中保持穩(wěn)步前進的,歷史表明,每當問題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最終爆發(fā)之后,人類總是能用一時的傷痛換取暫時的冷靜,安娜記得這在中國話中還有一句成語,叫吃一塹,長一智,但是這種碰壁式的前進是異常艱難的,而且,隨著人類掌握的武力開始提高,通過這種方式前進也越來越具有危險性,這種危險性讓探索的步伐也越來越開始謹慎起來。

    原始部落動輒就是一個部落全部被滅,而到了古典時代,一個民族,一個國家被滅也是常有事情,幾乎現(xiàn)存的每一個民族身上都帶有種歷史的傷痕,而到了二戰(zhàn)時期,盡管戰(zhàn)爭已經(jīng)量化升級到前所未有的規(guī)模,發(fā)起戰(zhàn)爭的幾個國家都有過規(guī)模性的屠殺,但實質(zhì)上,這種傷害終于終究還是有限,即使是最后這些國家最終戰(zhàn)敗,最后依然能得以很好的生存,因為人類已經(jīng)逐漸開始懂得,暴力只能得到仇恨,毀滅是一種愚蠢,發(fā)泄是一種愚昧。

    到了現(xiàn)代,因為核武器的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不太可能發(fā)生了,因為這直接觸及到人類生存的最后底線,戰(zhàn)爭就意味著玉石俱焚,正如愛因斯坦所言,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是拿什么打的,但我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戰(zhàn)一定是用石頭。

    核武器就像懸在人類頭頂?shù)倪_摩克里斯之劍,在它的鋒芒下,以前前進的腳步也不可避免的放緩了下來,因為這世界上大部分人已經(jīng)對目前的狀況都感到滿意,而至于那些發(fā)生在文明角落的混亂,再借用一句中國話來說,眼不見,心不煩。

    也許是人類過于冷漠,也許是現(xiàn)實過于殘忍,或者是現(xiàn)實的殘忍才早就了人類的冷漠,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總之,地球上的鋼鐵叢林已經(jīng)形成,強者端著餐盤在核保護傘下優(yōu)雅的進食,而弱者卻只能掙扎在被遺忘的角落,偶爾有人朝他們瞥去幾眼,扔過去餐桌上的幾塊面包……

    別人不知道,但安娜無法忍受這種幾乎是施舍的給予,以及帶著同情的憐憫,而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應(yīng)該這樣發(fā)生的,坐視這些痛苦既沒有道德上的合理性,也同樣是人類自身潛在的毒瘤,只有讓人切身感覺到它的存在,才會引起真正的重視。

    ……

    卡莫是因為打架勇敢而出名的,雖然才剛滿16歲,但他已經(jīng)受到了一位軍官的賞識,肩上沉甸甸的步槍讓他今天回家的步子格外沉穩(wěn),一路上,他看見許多人朝他投過羨慕或畏懼的眼神,在路過水果攤的時候,他順手拿過一串香蕉,老板默不作聲的看了他一眼,臉上卻擠出了難看的笑容。

    槍是男人訴說尊嚴最好的方式,卡莫不記得自己是從哪看到這句話的,但看過一遍之后,他就在心里默默的記住了,這句話已經(jīng)變成了他的人生格言,一直以來,他都在想方設(shè)法弄到一把槍,而就在今天,他終于完成了他的人生夢想。

    回到家,母親正在屋子里做飯,他把香蕉順手放在桌上,隨手撥開一根三兩口吃完,母親端著兩碗米飯出來,看到桌上的香蕉,和兒子肩膀上的槍,臉色變了邊,但卻沒開口說什么。

    “別這樣,mama,”卡莫看出了母親的擔心,寬慰道,“以后我們的日子會逐漸好起來的。”

    母親并不懷疑這一點,之前,卡莫的父親還在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因為家里貧窮,他加入了軍隊,剛開始確實風光過一陣,只不過到最后,還是難免被一顆子彈奪去性命。

    當時卡莫才不到十歲,快十年過去了,沒想到他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吃飯的過程中,卡莫開始對母親暢想未來的生活,他已經(jīng)打聽到一些消息,這里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種很值錢的礦,可能比鉆石礦還值錢,最近有很多白人來跟他們的長官聯(lián)系,長官們已經(jīng)許諾只要生意成功就給所有的軍人加工資,不出一兩年,他就可以在鎮(zhèn)里建一座通電的樓房,以后甚至可以逐步加上電視機,電腦,甚至還有空調(diào)……

    總之,只要他敢拿命去拼,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母親沒對他說的這些發(fā)表什么意見,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吃過飯之后,她說了一句:“天黑了,早點睡吧。”便回去拉上房間的布簾,躺下了。

    但卡莫卻一直沉靜在自己的想象中無法入眠,但又怕吵到母親,于是他變來到屋子外面,抬頭看剛剛升上天空的月亮,以及如鉆石般璀璨的星星。

    卡莫拿出槍,在月光下輕輕的摩挲著,又陷入了剛才對未來的幻想,他想著自己未來的妻子是什么模樣,以后或許會開著吉普車在草原上馳騁,獵取一頭最雄壯的獅子,把它的毛皮鋪在房間中央當?shù)靥骸?/br>
    卡莫在外面呆了很久,兩個,或者三個小時,他不知道,也許,等長官許諾的錢發(fā)下來以后,他明天可以去買一塊手表,就是那種中國生產(chǎn)的最便宜的電子表。

    卡莫這樣想著,走進了屋子,準備上床睡覺,經(jīng)過吃飯的桌子前時,忽然他感覺桌子上有什么東西亮了一下,他偏了一下頭,心情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手表!

    在皎潔的月光下,兩塊如同手表一樣的東西靜靜的躺在粗糙的木桌子上,就好像從天而將的精致禮物,仿皮的表帶做工看起來比超市的那些劣質(zhì)貨要精致不少,而墻壁上反射的亮斑則更是說明這塊手表表面究竟有多么光滑,只是唯一有點奇怪的是,這塊手表似乎沒有刻度在上面,難道是一塊電子表?

    卡莫伸出手,讓手表靜靜躺在自己的手心,在他黝黑的手掌中央,卡莫感覺到一陣微涼,就好像他拿著的是一塊冰一般,他看清楚玻璃的中央有一些奇怪的花紋,但應(yīng)該不是文字或數(shù)字,他又有些奇怪的找了一下,奇怪?開關(guān)在哪里?

    表的四周,底下沒有一點花紋,除了中央的圖案,看起來完全是一塊透明的玻璃,卡莫能清晰的透過它看到自己的手掌。

    “這究竟是什么?一個工藝品?”卡莫剛剛的激動稍微消退了不少,不過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在表的四周到處翻找了一下,但仍然一無所獲。

    “明天帶著他們?nèi)ド痰陠枂枺遣皇强梢該Q一塊手表”卡莫心里這么想著,同時手指朝著手表表面摩挲而去!

    你是否愿意加入意識網(wǎng)?……

    誰!誰在說話!卡莫渾身一個激靈,眼光迅速的在四周查看。

    什么也沒看到,只有母親睡覺的地方有緩長的呼吸聲,有一陣風從窗口吹過,卡莫的皮膚上泛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你是否愿意加入意識網(wǎng)!……

    這聲音再次出現(xiàn)了,如同是這風在對他輕語,又好像是某種神秘的召喚,卡莫看的清楚,就在剛剛聲音出現(xiàn)的一瞬間,手表上的圖案發(fā)出很短暫的藍色閃光。

    卡莫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聳動了一下扛著槍的右肩,思考了半晌,終于,他還是把手表戴上了自己的手腕。

    “我愿意。”卡莫回答。

    ……

    林泉起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自己的情緒不是很高,在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問:“你怎么就高興不起來呢?”

    他對著鏡子里的人扯動嘴角,但沒什么效果,似乎有什么東西很堅決的堵在三叉神經(jīng)上一樣,鏡中那苦澀的笑似乎同樣在問自己:“不高興需要理由嗎?需要嗎?不需要嗎?”

    吃過早飯,林泉習慣性的開始挨個瀏覽意識網(wǎng)中的信息,十分鐘以后,他已經(jīng)猜到,自己為什么會不高興了。

    意識網(wǎng)正在承受擴容的第一波沖擊。

    想象一下,周末,你和你的幾個朋友在家中聊天,彼此聊得還行,有些投入,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闖進來一群不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嘻哈風格的中學生,他們打開房間里的音響,高聲唱歌,臟話不斷,我想,在這個時候,沒有人還能保持一個好的心情。

    最近加入意識網(wǎng)的這股力量無疑就是這樣的一種異類,一種不論是物質(zhì)上,還是精神上都與我們?nèi)粘5牧私馔耆煌漠愵悺?/br>
    在剛剛加入的這批用戶帶來的畫面中,沒有溫情脈脈的城市生活,沒有微妙深刻的愛情體驗,更沒有富豪生活的安逸和奢侈,他們?nèi)缤瑐髡f中的天啟四騎士,帶來的只有疾病,饑餓,戰(zhàn)爭,和死亡,他們的快樂,便是旁人生病,自己健康的快樂,是自己能吃飽的快樂,是短暫和平的快樂,是還活著的快樂,當然,如此之外,最多的還是痛苦和恐懼,一種接近麻木的恐懼,恐懼生病,恐懼饑餓,恐懼死亡,甚至,恐懼生活。

    如果說之前的意識網(wǎng)是都市生活中的田園牧歌,那么,現(xiàn)在就是它沙漠化的開始。

    當天,意識網(wǎng)就有數(shù)百名原先的用戶因為不能接受這樣的畫面而下線,這些東西對于他們來說顯得過于沉重了,他們感覺難以承受,對于他們來說,意識網(wǎng)可能僅僅是作為娛樂的工具,而當這種工具涉及真正的現(xiàn)實,甚至需要付出痛苦為代價時,他們還是退縮了,就好像很多人不習慣去看那些冗長的紀錄片一樣。

    盡管林泉也不是很喜歡,但,誰讓這是他的工作來著,他還是花了幾個小時把大概的一些畫面都瀏覽了一下,除了一些涉及性的畫面,大部分他覺得問題并不大,畫面中這些尺度并不大,跟一些恐怖電影比起來小兒科多了,只是唯一的問題是,這些畫面都是最真實的存在,其中醞釀的情感也非常的沉重,而僅僅是一些觀眾不能適應(yīng)這樣的沉重而已。

    “林泉!”這是一條意識網(wǎng)的信息,來自李立天,他的語氣帶著命令般的口氣和強硬,“作為意識網(wǎng)的管理者,我建議你立刻行使你的權(quán)利,暫時鎖定這些剛剛上線的黑人用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