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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法師伊凡在線閱讀 - 第88節

第88節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改變不了自己作為棋子的命運,即使他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還不知道的是,現在想要利用他的不僅是伊凡和李立天,最近還多出了另外一群人,比如以汪銘為代表的幾人團體,雙方都瞪大了眼睛,觀察著他每一個行動,在這場以田軍生命為賭注的游戲中,雙方都已經放下了籌碼,大家所等待的,只是一個結果而已。

    ……

    大概是已經完全習慣了魔法帶來的影響,現在的田軍不再像剛到日本那樣,以一個過街老鼠的身份要求自己,那時候的他,在**搜索最嚴格的時候,幾乎都是躲在建筑深處的管道,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空間之眼偷偷查看外面的變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長期的無所作為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強大,漸漸的,隨著作案的增加,他的膽子也越來越大,想法也逐漸有了改觀——在田軍現在看來,他完全是這座城市的主人,他可以隨意支配這里的每一個生命,也可以隨時到達附近的任何一個角落,這城市就如同他的家一般,不,如同他的王國一般,他就是這王國里唯一的王。

    自從在新聞上露面之后,田軍非但沒有躲藏起來,反而更熱衷于在公共場合出現,有時候人們會很久沒認出他,但有的時候,也會在人群中忽然傳出一聲尖叫,然后有人不可置信的用手指著自己,然后大家就像看到一顆定時炸彈一般四散而逃……田軍很享受這種感覺,被所有的人憎恨,討厭,恐懼,但卻拿他毫無辦法的感覺。

    在真正的魔鬼面前,人們所能夠做的,除了逃跑,那就只有祈禱天使的出現了。

    田軍今天還沒有想好表演什么“節目”,通常來說,在他靈感枯竭的時候,他上大街轉轉就很自然會有了。

    但今天的運氣似乎不是太好,剛剛走出第一個路口,預言法陣就開始微微發出警告,已經有人盯上他了——他朝著提示的方向看過去,那里是一個很普通的攝像頭。

    一般來說,攝像頭的監視是不會引發預言法陣的,預言法陣所針對的,是來自人類的惡意,可以說,預言法術本身就是一種“反意識偵察”的法術,只有在一個攝像頭面前有人注意自己,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田軍略微集中了一下精神,釋放出一個空間之眼四處查看,人繼續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沒過多久,注意自己的目標又多了一個,他回過頭,那目標卻飛一般的離開了——這么快的轉移速度!

    與此同時,數千里之外的寧州。

    “他是怎么發現我的!”汪銘吃了一驚,在電話里說,“明明是在他背后出現的。”

    “真是見鬼了,剛才攝像機剛剛鎖定他,他就跟看見了似的……”電話另一頭的嚴可守也不知道這具體是怎么回事。

    兩個人當然還不知道預言法陣的存在,通常來說,只有李立天和伊凡可以不被發覺的監視他——因為預言法陣的防御對象不包括他們兩人。

    東京一些重要攝像頭已經第一批次更換了符合嚴可守技術要求的產品,新產品剛剛使用不到24小時,就已經成功發現了田軍的蹤跡,之前也沒產生過一次誤報——人臉識別在現代已經是一項比較成熟的應用技術,而嚴可守這次特意帶來的這一款自己改進的軟件更是走在了最前沿——在500萬象素天氣晴好的條件下,這款軟件能夠辨識范圍100米以內的人臉,誤差率低于千分之一,如果加上身材體貌等其他特征,甚至有能應用在衛星上的可能……

    這就是汪銘一直想要的技術,嚴可守算是在他瞌睡的時候送來了枕頭,但即使是這樣,從目前來看,這個程度似乎還不太夠,一百米聽起來不算近,但是在畫面中,還僅僅是一個非常小的范圍,如果要在東京按這個技術標準密不通風的布置上所有的攝像頭……那幾乎就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

    所以,相應的投資還是要繼續,嚴可守需要更高更可靠的分辨能力,以及清晰度更好的鏡頭,而汪銘,需要的是對魔法的實踐再做進一步的研究。

    田軍現在不僅僅是伊凡扔出去試探地球的工具,也同樣是汪銘他們試驗如何“反魔法”的第一手資料來源。

    不遠處的路口很快又發現田軍一閃而過的“空間之眼”,看到報警聲響起,在監控室里的防衛大臣忍不住擦了一把汗——從現在開始,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只能追著田軍的屁股,對田軍的所作所為毫無辦法了。

    因為汪銘他們提供的資料,籠罩在田軍頭上神秘的面紗已經被逐漸揭開,防衛大臣最近正在按首相的要求組建一支代號為“扳機”的武裝,而這份資料,已經成了所有成員必須學習的最重要教材。

    李立天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汪銘的“背叛”行為,并及時匯報給了伊凡,在他看來,田軍本身就是一個“試驗品”,如果有人刻意干預,那最后得到的“試驗”結果也不會客觀,按照他之前的推測,如果繼續維持這種狀態,可能在幾個月之內,日本政府都不會拿田軍有什么辦法,至于他們偷偷籌備的那個“扳機”計劃,只要能稍稍引起公眾的關注,那這一屆政府的垮臺也是瞬間的事情,整個日本和田軍的這場戰爭誰勝誰負,結果還未可知……

    田軍最大的優勢就是他魔法的神秘和未知,而本來總結這些信息可能需要整個日本支付出難以忍受的代價,汪銘現在這么一搞,就好比幫日本政府作弊一般,讓他們直接獲得了戰略層面的優勢和信心。

    但伊凡再一次讓他失望了,他拒絕了李立天立刻“開除”汪銘的建議,甚至連剝奪對方施法者的身份都沒有去做,很明顯,在對伊凡的了解上面,汪銘做的要遠遠比李立天更出色。

    不過這一次,他還是給李立天自己這樣做的詳細解釋,而他的這一次解釋,李立天也難得的理解并接受了。

    ☆、174 扳機

    這世界上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孤立的,當年的美國只不過是倒了兩棟大樓,但在接下來的數十年內,整個世界都感受到了這兩棟樓引爆的力量,日本現在也不過是死了數千人,雖然日本政府當時還沒有公開受難者具體的數字,但大半個世界已經開始為日本的安全擔心了,這種擔心在導彈轟炸電視塔事件之后,終于變成了驚訝和恐懼——原來日本已經虛弱到這個地步了,以至于首相不惜冒著下臺的風險,都要冒險一搏企圖殺死這名恐怖分子。

    在恐懼之余,大家也不免有些好奇,鑒于兇手在電視上公開的身份是一名中國人,考慮到兩個國家之前存在的一些歷史問題,許多人不免開始猜測這會不會是國家之間私下的抱負,再聯想到之前在中國寧州鬧得沸沸揚揚的“宇宙收縮”事件,有些陰謀論者了一大堆玄之又玄的材料,在邏輯上拼湊出一個足夠吸引人的故事,然后信誓旦旦的驚呼:中國憋出超級大科技了,第一個開刀的就是小鬼子,接下來,棒子,猴子一個都跑不了……

    這些故事固然只能博有心人一笑,但也從側面反映出,大家對整件事情的關注,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在網絡上,關于田軍的那段視頻,已經被人拿出來做過各種研究,不少所謂的“專業技術人員”在評論中說,他們已經排除了ps的可能,對于在其中出現的“各種魔法”,他們也找了很多專業的魔術表演大師,都沒有看出任何的破綻,最后還有一個憂心忡忡的總結,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大家以后走路的時候多看看天上,說不定真的有超人……

    雖然田軍在視頻上叫囂他只殺日本人,但周圍的國家還是悄悄的提高了安全警戒級別,其中一向對恐怖襲擊比較敏感的美國已經把國內的恐怖襲擊預告提高到黃色,對于來自日本的飛機和船舶更是提高了檢查的力度,同時在最靠近日本的沖繩基地,美國人已經開始召回休假的士兵,雙方的外交官正在洽談反恐合作的話題……

    田軍這個籠子里的小白鼠,他瘋狂的動作已經有傾覆這個籠子的可能,如果任由他這樣肆無忌憚下去而不給他絲毫壓力,那他造成的影響可能會遠遠超出伊凡的意料,并造成不可預計的后果,田軍只是伊凡的一次試探,而不是正式宣戰,區區幾千條人命在這個世界還算可以接受,到目前為止,田軍所掀起的波瀾和仇恨也僅僅限于日本東京,但如果任由這個數字繼續擴大,影響時間繼續延長的話,這世界原本脆弱的平衡可能會因此而打破,而這樣的后果,不是伊凡樂于見到的。

    是的,伊凡既想最大程度的試探世界的底線,又有些擔心這個世界的脆弱經不起他的折騰,那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人工的給田軍增加難度,以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出自己想看到的結果,這樣一來,快是快了很多,但留給伊凡自己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現在的田軍,已經是一個接近半透明的存在,伊凡相信很快汪銘的那份報告將成為各國情報部門優先搜集的重要資料,對未知力量的恐懼和好奇將成功把田軍放置于聚光燈下,而當他成功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時候,他身上所攜帶的神秘也不再是神秘,在那個時候,魔法將真正作為一個事實,被全世界的人所知曉,而李立天和伊凡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在一切正式曝光之前,做好全面的準備。

    是的,最全面的準備,在魔法即將向整個世界露出它最真實的一面之前,對于世界,這將是一次空前的挑戰,而對于伊凡,李立田,乃至于意識網,這將是一次最好的機遇。這里原來是一座廢棄的工廠,但是最近的一段時間,陸陸續續開始有車輛出入這個偏僻的場地,附近的居民被告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有一支新入伍的自衛隊將會在這里將會進行一些常規訓練,然后在接下里的幾天內,當地居民果然從這里面聽到連續不斷的槍聲。

    但實際上,進入這里的士兵平均都有5年以上的槍械使用歷史,他們都是來自全國各地警局、自衛隊、甚至維和部隊的精英,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個地方,完全是因為新上任的首相剛剛在議會通過的一道法案——成立一支專門針對國內的反恐組織。

    在來之前這里,所有參加這次“集訓”的士兵都已經對此有一定的心理準備,法案剛剛通過之后,許多人就已經有被選中的預感,畢竟一個國家最頂尖的軍人都有固定的圈子,大家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自己所處的位置,前一段時間東京發生慘案的時候,許多人就已經在軍隊里發牢sao,如今國家因為這件事正式的將他們集中到一起,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由衷的感到自豪,在來之前,每一個人都覺得,只要他們來了,那個電視上大發狂言的瘋子也沒幾天好蹦跶的了。

    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以為這次是把他們召集起來,聯合對付那個瘋子,在來的路上,每一個人都在心里打好了腹稿,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測試……

    但類似的測試一直沒有出現,從他們進入工廠到現在,就一直是按照要求不斷的做各種各樣的遠近距離槍械瞄準射擊,其中大部分是以400米外的精準狙擊為主,除了這些狙擊配合訓練以外,誰也沒有告訴他們任何其他的內容,當然,也沒有任何人告訴他們,從他們進入這座工廠起,他們就已經是首相絕密計劃“扳機”的一份子。

    在訓練進行到第五天的時候,教官給在場的每一個人發了一疊資料,并且語氣十分認真的告訴他們,資料中所描述的人,就是他們所有人的目標,資料當中的每一句話,可能都關系到他們在執行任務時的安危,所以,請務必盡快熟悉他們。

    在拿到資料的幾個小時后,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凝重起來,他們開始真切的感受到,這次的任務,可能沒有他們之前想的那么簡答。

    第二天,教官再次出現了,一樣是狙擊訓練,只不過這一次,他提出了一個明確的要求:因為目標經常出現在人流密集的場所,如果因為客觀原因無法準確瞄準目標,他們可以開槍,他們可以不完全顧及人質的生命去殺死目標,而這一切行為的后果,都不需要他們本人負責……

    不出所料,這個要求一提出來,就在參與訓練的數百人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當場就有人提出他們不會接受這樣的要求,當場就有人開始質疑這種要求的必要性和合法性,他們要求教官出示明確的書面授權,但很快一些通曉法律的提出——即使這種授權存在,他也是違法的授權,整個日本沒有人能夠授予他這種權利,就連首相也不例外,因為這根本就是違憲的……

    日本憲法明文規定,在任何情況下,政府都沒有權利以任何形式或任何借口犧牲本國民眾的生命,雖然實際情況并非那樣光明,但至少大家在口頭上并不會明說出來,而剛才教官的要求,相當于把這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現實冰冷的空氣涌入這個溫室,讓所有靠近窗戶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冷戰,

    當場反對的受訓軍人就超過了大半,他們甚至提出了自己的口號——他們都是日本人,他們的槍口,永遠不會對準自己的同胞。很快,罷訓的浪潮在這個臨時的工廠開始掀起,他們嚷嚷著要出去見法官,威脅教官等他們出去之后,他們會一起作證,把他送進監獄。

    “那個瘋子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們這些家伙腦袋里對生命的蔑視,我們是軍人,但我們并不是屠夫”。這是一名當時參加罷訓的士兵原話。

    在收到消息以后,防衛大臣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這個臨時訓練基地,他幾乎以為這里是發生了“嘩變”,等到了現場,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么,情況雖然算不上樂觀,但依然在控制當中,雖然有軍人參加了罷訓,但他們還沒有用過火的手段企圖離開,士兵們現在只是在懷疑教官本身的動機,并沒有把這種懷疑延伸到更遠。

    “扳機”計劃只能在這種僵持的氛圍中暫時中斷,按照首相大人的說法,這種僵持本身也是“扳機”計劃訓練的必要過程。

    僵持一連持續了三天,在這三天內,參加訓練的人員依然沒有開過一槍,但是私底下的態度,已經跟幾天之前大大不同。在這三天內,在刻意的安排下,大家一直都在看來自東京的新聞,以及之前田軍所有的“作案”資料。

    一切正如首相實現預料,隨著田軍殺人的新聞越來越多,參加訓練的士兵都開始變得沉默,以前幾個鬧的最厲害甚至鼓動士兵罷訓的軍官今天也都沒再說話,雖然大家偷偷在私底下還會說“違憲”之類的說辭,但是有組織的罷訓,揚言要去曝光之類的行為卻已經絕跡了,大家都默默的回到訓練場,用槍中的子彈發泄著來自內心的矛盾。

    在真正的情感面前,所有的法律,道德,都只是浮云,士兵們最多在心里對自己說,到時候自己瞄準一點,但是在訓練過程中,當擬真的人質靶和田軍的靶子同時升起的時候,他們扣動扳機的手,已經不再猶疑。

    煽動仇恨,制造敵人,跨越理智的道路只有一條,就是用情感沖破它,而情感之中最容易制造和利用的,莫過于仇恨,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無關于正義,這只是一個事實。

    ☆、175公平與真理

    人類已經在溫室中被嬌慣的夠長了,他們設置了一大堆的法律來保護自己的各種權利不被侵犯,并把這些法律視作是人類理所應當的權利,但這個世界哪來的那么多理所應當,在真正的危機面前,束縛他們反抗手腳,阻止他們逃跑腳步的,恰恰是這些保護他們的法律。

    在“扳機”計劃之前,新任的首相大人還籌劃過一個修憲提案,企圖打破橫在他面前的這道繩索,但這個計劃僅僅是跟幾個幕僚交換了一下意見,就再也見不到下文——這樣的法律,不論是在哪一個國家,都不會被承認,就算日本本身迫于田軍的壓力能夠能夠通過,他們能夠想象,這條提案通過的第二天,全世界就會把日本視作異類,把這個行為視作他們再次走向軍國主義的第一步,而首相本人,也會被視作日本第二個東條英機。

    制造一個敵人,讓人民活在恐懼之中,在恐懼中,會有人隨之以安全的名義讓大家把手中的權利交出,而這個人,在地球上,有一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共同名字——獨裁者。

    田軍就是再能,他所造成的傷害和影響,也遠遠不及幾十年前那次世界規模的戰爭,那次戰爭遺留的傷口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愈合完畢,漫說國內不可能通過這樣的修改提案,就是在國際上,也完全沒有這種提案的容身之處,更何況現在的日本還不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主權”國家,他是上一次戰爭的失敗者,勝利者的軍隊仍然駐扎在他的國土之上,不要說通過這樣的提案,就是提出提案這種行為本身,就已經能引起他們足夠的警惕了。

    田軍的出現給日本政府出了一個大難題,要是管,以現有的體制和技術水平,他們管不動,民眾有限的耐心耗光之后,遲早也是下臺,可沒有任何一個政治家愿意接受這樣的結局,那么,孤注一擲,也是必走的一步棋。

    以上這些,都是來自李立天的分析,因為這些內容牽扯到許多關于地球的歷史和政治,伊凡并不是很了解,但只是聽他這樣分析,日本政府的行為,確實是說的通的,雖然這個結果讓他有些失望,日本雖然不強,但是在整個世界上,也算是一個有著舉足輕影響力的國家,但就是這樣一個國家,卻連一個剛剛學會使用魔法的普通青年都無可奈何,一個國家的暫時“國王”甚至被逼到需要偷偷摸摸瞞著所有人對付他的地步,難道,即使科技發展到這個地步,平民的力量仍然是如此的不堪嗎?

    “不,不是國家,”聽完伊凡的感慨,李立天回答,“只是兩億多個人。”

    伊凡被這個說法略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你說的很對。”

    沒有真正的國王,那自然也不會有真正的權利,民主制度雖然看起來美好,但僅僅是在地球這個溫室里實用而已,在這里,戰爭的陰云似乎已經散去,每一個民眾都希望明天過的比今天更愜意,希望自己的權利能夠更大程度的得到保證,希望這難得的自由生活能夠更加牢固,于是他們制度打造了這樣一副手銬,給每一任統治者帶上,在這手銬約束下,首相、總統只是民眾意識的一個傀儡而已,在這樣的制度保證下,整個國家只能順著大家的意志走下去,而大家的意志又是什么?

    已經在地球上經歷過數月的伊凡自然對此已經有所了解,雖然他只是在中國生活,但是在最基礎的生活中,國家之間的區別并沒有多大,最多是中國人一年賺兩萬塊錢,而其他國家賺十萬而已,民眾最基礎的想法并沒有變——賺錢,享樂,賺更多的錢……

    以前處在國家最底層的民眾在這里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國家的主人,他們的意志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國家的意志,他們想賺錢,國家想辦法改進制度讓他們能賺更多的錢,他們需要快樂,國家想辦法鼓勵企業制造更多的產品,不管是精神還是物質,大家集體在地球這個小溫室中,像野草一樣瘋狂生長,整個溫室已經幾乎被他們占滿,但他們仍然不滿足,他們還需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養料,以便能繼續維持更舒適的生活。

    可以說,地球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這樣如同野草般的存在,正如之前狂妄挑戰他的幾位青年,他們被生活的慣性碾壓,卻又成了這慣性的一部分,他們毫不關心自己本身存在的價值,他們只關心今天是不是過得足夠開心,是不是賺到了足夠讓自己以后開心的錢,在這一點上,他們跟野草毫無區別,都是自己基因的俘虜,他們之所以這樣活著,僅僅是身體要求他們這樣活著,這世界要他們這樣活著而已。是的,國家被人民主宰,而人民,卻又被**主宰,那統治整個國家的主要力量是什么,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在寧州大學的圖書館,伊凡也讀過一段時間的中國歷史,他知道,在古代,一個國家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碰上一個昏庸的國王,因為他掌握著國家全部的權利,而這種權利一旦被用錯了方向,可能給整個國家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在真實的歷史上,這種因為個人**和愚蠢導致國家被滅的例子數不勝數。

    那么現代呢?把一個王座上的國王換成整個國家中每一個生存的平民,就能改變這一切嗎?不,不是的,歷史早就給了回答,愚蠢短視是不分貴賤的,責任不管是由國王一人承擔,或者全體分擔,都改變不了有些必然的結果。

    現代人以為憑借教育可以改變這一切,可是在伊凡看來,教育的力量也是相當的有限,寧州大學課堂上睡著的學生,意識網中那幾個高中畢業的日本青年,甚至還有大學一畢業就從事特殊行業的女生,甚至還有像田軍這樣的極度仇視社會的存在……按理說,地球歷史上前人總結的真理已經算夠多,夠詳細的了,在他們的學習經歷中,也有很多機會去接觸,但他們還是依然我行我素,視真理為草芥,任由自己在現實的泥坑中越陷越深,最終難以自拔。

    而造成這樣后果的原因,在伊凡看來,可能也不是什么社會道德滑坡的“大趨勢”,許多問題地球人自己看來非常迷惑不解,但伊凡作為一個“外來人員”,對這些問題都有著自己鮮明的觀點,是的,理智的力量確實每天都在增長,但與之相對的,這個世界的感官誘惑也正以更快的速度滋生,在這場情感和理智的對抗中,結局終究是印證了一句俗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當然,伊凡并不否認,在這數不盡的野草當中,還是有不少人是如同參天大樹一般昂然向上的,他們對待自己的人生,就如同對待書本上的公式一般,清晰,明確,自成一體,雖然他們僅僅是平民,或許也有著平民不可避免的短視,但伊凡仍然對他們保持一定程度的尊敬。他們用有限的人身去追逐無限的真理,這本身就是一種勇氣,這種追逐真理的氛圍雖然看起來稀薄,但還是比任何一個他見過的世界都要濃厚,但在這樣的制度下,他們也只是能保證自己的活法而已,民眾或許會因為一時興奮希望看看火箭上天,但當這種興奮切實威脅到自己工資單的數字時,大家都會默默在選票中,做出自己的回答。

    在地球上,偶像是用來崇拜的,而不是用來學習的,前者只需要投入感情,而后者需要投入理智和行動。

    只要是在合法的前提下,每一個人都有自由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不知道為什么,伊凡又想起在意識網中,那幾個青年非常坦然的說出這句話,好像這就是一句無可辯駁的真理。

    這種觀點在地球上已經被廣泛承認,并以人民的名義幾乎就成了一種普世價值,或者說,普世道德,每一個人都覺得這樣確實不錯,因為每一個人都能從中受益,人們相信他們既然每天都在創造財富,那么享受財富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權利,而這種制度,在這場財富的分配當中,看起來已經是他們能力范圍之中,最公平的了。

    是的,最公平的方案,但,也僅僅是公平而已,公平這兩個字已經說明了這句話的本質,他只是人們的一種愿望和理想,真正的真理,是最不在乎公平的。

    如果1 1=3是真理,那么伊凡相信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真理”,因為在這種“真理”下,如果一個人需要100個蘋果,那么他只需要有2個一直做加法就可以了。

    而人人平等,生而自由這類話更是跟1 1=3是差不多的意思,都只是從古到今無數人內心深處的企盼而已,從這一點上來說,這種話跟死后上天堂是很類似的,中世界的時候人們都相信自己死后是去了天堂,而如果有人膽敢不信,甚至告訴他們這都是幻想和夢囈,那他嘗到的可能就是火刑柱下的烈火了,現代在這一點上要好了一點,但還是差不多的道理,如果有人膽敢公開說這都是一些美好的理想,現在的一切都只是暫時的假象……

    是的,地球人喜歡真理,但,前提是你在說真理的時候,不要碰到他餐桌上的面包。

    ☆、176 模擬戰斗

    汪銘出發的時候,寧州的太陽才剛剛升起,可是眼下,他忍不住用手去遮炙熱的陽光——太陽高高的掛在頭頂上空,看起來,這里是中午。

    這種超遠距離的傳送是遠遠超出他能力范圍之內的,他法陣中的空間門充其量也就是在方圓幾公里的范圍內有效,這樣長距離的空間門,目前在整個意識網,也只有伊凡能夠做到,聽安娜說,她也學過了一陣,但也只能勉強傳送出幾十公里,而且效果也不是很好——每次說起這件事,她都會有些心有余悸。

    汪銘這次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她一直擔心的原因——在出來迎接的安娜身前,有一條很可愛的小白狗,他知道這大概就是安娜曾經說起過的“騎士”,她的導盲犬,騎士的尾巴上纏著一段白色的繃帶,這就是安娜一次魔法失誤的代價,小半條狗尾巴,還有當時她裙子后擺的一部分,以及她長發的一些發梢。

    “當時為了節省精神力,降低構建難度,我把空間門的傳送體積調少了一些,前幾次我自己用著還好好的,但是最后那一次,我帶上了騎士,它好像有些害怕,結果……”安娜說著,彎下腰去拍了拍手,小狗很乖巧的蹦入她的懷抱,她把它抱在胸前,非常溫柔的撫摸它的身體,真誠的對它道歉,“真是對不起了。”

    對于安娜所說的魔法細節,剛剛才“入門”的汪銘并不是很懂,安娜的這些魔法知識都是當初她找伊凡問的,當初因為剛剛接觸魔法,總覺得什么都很好奇,但是這一段時間接觸下來,安娜已經不準備在研究魔法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了。

    “施法的細節實在是太復雜了,不僅需要復雜的數學計算,還需要足夠的想象力去構思這一切,就算最后全部掌握了,你還是得通過伊凡才能施法。伊凡說的很對,學習魔法真的沒有必要,對于我們施法者來說,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如何更好的應用這些魔法上來,才是真正有價值的。”安娜一邊說著,一邊從客廳里拿過水杯,給汪銘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到他面前。

    汪銘大量了一下房間四周,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空間之眼存在,他有些驚訝到:“你的眼睛能看見?”

    安娜搖搖頭:“不能,可能是盲人特有的習慣吧,每到一處地方,我都會特別留意一些細節,以便在生活上盡快適應。”

    “那你為什么不用魔法……借用別人的視覺,我相信在意識網內沒有人會拒絕。”

    “我知道,”安娜笑道,“說起來可能想象不到,以前我對這種黑暗非常的深惡痛絕,但是自從有了魔法以來,我卻反而開始懷念這段失明的日子,有時候我還是習慣于按一個盲人的方式來生活,黑暗雖然擋住了風景,也給了我足夠的思維空間,這里的風景實在是太美了,特別是這里的大海,我想如果我睜著眼睛的話,可能就沒辦法讓自己靜下心來思考了。”

    汪銘剛想問她一般都思考什么,但話剛到嘴邊,打了個滾還是咽了下去,他能體會到意識網中安娜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憂郁。

    “不用擔心我的情緒,”安娜對著他露出一個微笑,好像安慰他似的,很顯然她也意識到汪銘的不好意思,“也不用同情我,我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

    “沒有,”汪銘解釋,“沒有同情,我只是有些敬佩,現在這個世界,像你一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你是指?哪個方面?”說到這里,安娜露出一個略帶狡黠的笑容,站起身做了一個單腳點地三百六十度旋轉的芭蕾舞動作。

    安娜突然的幽默讓汪銘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的確,像你這么漂亮的,也確實不多見,不過你知道……”

    “對,我知道……”安娜點點頭,“不過這也是最近的想法而已,并不值得夸耀。因為我知道光明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所以,才會這樣的淡然吧,在以前……”安娜又搖頭,臉上的表情似乎回憶起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以前的我,哎,不說了,說說看,你這次來還有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