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你還想怎么樣?”從基金會總部回到家的時候,林泉對笑著對自己說,“該知足了?!?/br> 在家自己給自己炒了頓飯,吃完后,林泉懶懶的躺在陽臺上曬太陽,看著不遠處的街道人來人往,他腦子里胡思亂想著自己未卜的前途,一個古老的問題又忍不住冒出腦海:“人,為什么要工作呢?” 很快他意識到這個問題其實是另一個更古老問題的翻版,那個問題應該是這樣的:“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最開始是為了生存,”意識自己回答道,“最早的工作就是尋找食物,養活自己?!?/br> “那現在呢?” 滿大街的人們臉上盡是笑意,很顯然,這是一個無需擔心生存的年代,自己能夠活在現在,這是幸運,或是悲哀?如果自己要活在亂世,那也許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些問題,如果一個人從來未曾想過這類問題,那他究竟是幸運,還是悲哀? 是幸運吧,林泉想著,又再次在心里確認了一遍:“是幸運。” 是的,活著是一種幸運,而能夠意識到自己活著,思考自己活著的意義,并最后擁有自己的答案,這簡直就是一種奢侈了。 現在自己身上全部的資產差不多是一萬多,如果只是以吃飽飯,維持生活的標準來看,他可以在這里無憂無慮的生活一年多,當然,這中間不可避免還要支付一些“道德”成本,畢竟現在自己算是蹭住,不過如果自己去工作,這個成本就不在了嗎? 還是一樣的,工作只是一種符合這社會道德的生活方式而已,這就好像有的人工作了,就感覺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這社會了一樣,白天上班回來,晚上就肆無忌憚的玩,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理所當然”,大多數人就在這理所當然中,虛度了自己的一生。 人生歸根到底還是個人的事情,在這之中,人所做的每一件事,生活的每一個細節,是苦是甜,最終都只能由他自己體會,而在這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來源于整個世界,不管是父母還是社會,抑或是朋友和妻兒,就算再親密,他們也取代不了你自己,自己才是第一位的,父母是自己的父母,工作是自己的工作,社會是自己生存的社會,脫離了自己,單獨的這些名詞全無意義。林泉在陽光下就這么靜靜的想著,任由思想的觸手觸碰著這世界,觸碰著這世界的現實,歷史,法律,道德,還有——存在。在這些接觸中,思想也不可避免的觸碰著自己,當林泉意識到自己正在思考自己的時候,他笑著搖了搖頭,這種感覺無疑是快樂而且充實的,或許,這世界再沒有比這種快樂更充實、更有確定無疑的價值了,我思故我在,確實如此。 當思維的散步結束之后,他又不可避免的開始關心起自己未來的工作起來,不可否認,林泉是討厭工作的,但誰又不是呢?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不能從事他們喜歡的工作,或許,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沒有自己真正喜歡的工作類型,只是生活慣性讓他們像輪子一樣往前滾而已。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再次幻想,為什么自己不是生在一個富二代家庭,父輩積累的財富足可以自己安靜的過完這一生,而不必為生存的細節掙扎在這個世界。 “太貪心了,”林泉輕聲警告自己的這些想法,他應該慶幸自己的父母都很健康,而且略有積蓄,足可以讓他們自己安享晚年,這免去了自己迫于道德掙錢養家的可能。 如果按照普通人,或者是社會主流道德觀來裁定林泉腦中的這些想法,林泉想,那他很有可能是不及格的,他承認,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受到類似的道德影響,但是,他的理智是排斥這些東西的,正如笛卡爾所說,我們需要對任何習以為常的東西,保持懷疑,從這一點上來說,任何道德都是經不起推敲的,因為它們都是如此的雷同,只告訴你你應該去做什么,而不告訴你你為什么需要這么做,或許有的也說了,但這些答案看起來都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氣球,完全經不起理智的試探。 其實所有的問題說到最后,都是在討論意義的最終根源,而涉及這個問題,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解釋,雖然這些解釋大多數時候,都被籠罩在有意無意的謊言之中。 說到謊言,林泉就忍不住想起,就在兩個月前,他在樓上的房間跟夏婧分手的場景,回過頭來想想,林泉承認自己當時是不理智的,因為當時他在樓下看見的場景,他的頭腦已經完全被情緒左右,記得當時回來之后,他感覺自己幾乎是站都站不穩了,腦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夏婧后來跟自己一說分手,他就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其實按他現在的想法,對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必要生氣,夏婧既然已經作出了選擇,那肯定是經過仔細考慮的,現在他已經能理解夏婧的想法了,甚至有時候還佩服她的勇氣,很明顯,道德對她同樣沒有很大的束縛力,而她也跟自己一樣討厭工作,討厭生活,從這一點上來講,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如果說錯,那夏婧唯一的錯誤大概就是,很付出了這么大的勇氣之后,她最終追求的到東西很肯可能還不能讓她滿足,或者說,并不能填補她內心的空虛。林泉能想象夏婧的生活,衣食無憂,名車代步,金屋藏嬌,從舒適的角度來說,其實這種生活跟自己坐在陽臺曬太陽差別并不大,可能一小段時間后,她就會開始厭倦,空虛會促使她去追求更多的刺激,同樣也會促使她做出更愚蠢的事情。 他和她唯一的區別就在于,林泉覺得自己最終找到了所謂的“人生意義”,這個意義不論是在邏輯上,還是在感官體驗上,都比夏婧依賴于物質享受獲得快感來的更堅實,前者基于理智,而后者只聽從感官,理智可以通過思考隨時尋找到,而特定的感官刺激,卻如同水中的月亮,你覺得它是在水里,其實它在天上。 這樣想著想著,林泉又覺得有些厭倦了,靠想象自己的“敵人”陷入困境固然能帶來快感,但也十分的不道德,他甚至自己都有點開始鄙視自己了,沉溺于這種低級的快感對他而言跟不必要的工作賺錢一樣,同樣是浪費時間。 林泉抬頭看了一眼逐漸下降的太陽,又低下頭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在陽臺上過了兩個小時,半個下午了,這兩個小時的思考自己有什么收獲嗎? 也許有吧,雖然這些問題都被他來回的思考過無數遍,但每次再拿出來回味,卻總是能夠獲得有新的收獲。 其實回頭想想,自己的這種思考從某種程度上也只是貪圖“享受”,精神上的享受,這跟玩網絡游戲獲得快感有什么區別嗎?或許有吧,這跟夏婧貪圖物質享受是一個道理。 “咚咚咚,”敲門聲讓林泉的思維暫時中斷,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朝門口走去,問道:“誰?。俊?/br> “咚咚咚”,又是三聲門響,似乎就是門外那人的回答。 ☆、102 各安天命 嚴恪,或者應該叫嚴可守,畢業于復旦大學,后來進入美國麻省理工攻讀計算機碩士,畢業后回國,一直未就業,一個星期前前往美國。 在找人方面,李立天很專業,這種專業不僅僅是體現在效率,更體現在他可以不擇手段,尤其是他成了伊凡的“合作者”之后。 “合作者”這個稱謂是伊凡給起的,比起原先的信徒、仆人……等等稱謂,他覺得這個說法更能詮釋這種關系的本質。 李立天當天晚上就買了飛美國的機票,而此時的嚴可守,還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經不多了。 上一次跟伊凡的照面讓他很不舒服,嚴可守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從小時候打架到長大了到處鉆其他公司、政府的系統漏洞,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后果,或者說,他從來不認為有人能夠抓住自己,但是上一次跟伊凡僅僅是一句話的交流,他甚至就感到一種打心眼里冒出來的恐懼。 對方一眼就看穿了他,就好像透過窗戶看屋子里的景物那樣隨意,雖然只是一個完全無關緊要的細節,他感覺自己在那個人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個玻璃杯里的白開水一樣透明,而透明,則是他最忌諱的一個字眼。 這種恐懼即使是他飛到美國,也無法完全排除這一點。 等他恢復過來的時候,他決定做點什么事情。 找到伊凡的電腦并不難,先找到電信的終端,輕松的破解,在用戶信息里很容易就查到基金會所在大樓的地址,然后入侵公安信息網,從里面調出周風的信息——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就確定了伊凡的地球身份。 伊凡和基金會的電腦幾乎都是裸機,都只裝著國內某著名的免費殺毒軟件,嚴可守幾乎毫不費力的繞開了它,取得權限,查看資料——這個過程對他來說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點難度都沒有。 基金會的電腦里面只有一大堆用戶資料,其他就是劉妍自己拍的照片和下載的幾個小游戲,實在是沒什么能引起他興趣的資料,不過本著賊不走空的一貫原則,他還是在電腦里小小的倒了一些亂——通常來說,他只會在一些著名的網站或者終端那里才會做出類似的行為,但是這一次,他覺得在這太普通的電腦里做這種事情也是可以嘗試的,只要一想到那個小姑娘一臉沮喪的樣子,他就覺得這也確實有趣。 伊凡電腦里的東西更少,硬盤里幾乎空空如也——只有一個魔獸爭霸和對戰平臺的文件,連男人電腦里通常該有的一些動作片也消失不見,“無能”他當時有些不屑的評價,不過網頁收藏夾里面的內容倒是不少,里面有許多跟學習有關的網站,“裝逼”,他當時就這么想到。 之后他就看到了cad文件夾,打開保存的文件夾,他當時就感覺渾身一陣顫抖——文件夾里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已經完成的圖案,而且名字命名也很規律,從“1——空間之眼”到“5,切割空間”,里面密密麻麻的排了數百個文件,他雖然不知道這些命名的意思,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些東西一定都不簡單。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這些文件全部復制了一遍進自己的硬盤,在復制的同時,他也開始一張一張瀏覽這些圖案。 這些圖案每一張都畫得很精細,原圖上還滿滿的畫著各種數字和標注,這些標注大部分他都看不懂,都是一些無關的漢字(音譯),不過還有許多是他能看清楚的,比如在一張名字叫“空間門”的圖案角落就標有很明顯的三維坐標標示,后面還有一串方程組,大概就是這個坐標的演算方法。 嚴可守立刻聯系了好幾個朋友,把這些圖紙發給對方看,這些朋友大多是他大學時候結識的工科學生,現在分別都在各個領域的技術層面工作,在大學的時候,因為研究過一段時間智能機器人,所以跟工科方面打過很多交道。 但沒有人能說清楚這圖紙到底是什么,大家都以為他又不知道從什么資料庫里面搞了什么神秘的資料,其中還有人回復道:“這根本就是隨便拿幾個數學曲線拼湊起來的幾何圖形,你不會是偷了后現代藝術的作品庫吧?!?/br> 他當時也幾乎是這么想的,所以一氣之下,把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都弄得亂七八糟——既然你喜歡藝術,那我再給你來點畢加索的抽象。 但伊凡——不對,是趙亮之后在網吧的舉動則讓他幾乎靈魂都出竅了,從那以后,他又再次看了那些“藝術畫”,甚至去教堂把這些畫帶給牧師,甚至發到那些所謂的“先知”“預言者”“神秘學”“巫師”的網站上去…… 當時他正守在電腦前吃外賣的披薩,軟件顯示符合特征的用戶已經找到,他當時就一邊用嘴叼著披薩餅,一邊手忙腳亂的在鍵盤上敲打,讓他高興的是,對方是在一家網吧上網的——這通常就有很大幾率意味著有攝像頭!看得出來,對方還是很聰明的,竟然借了另一個人的身份證來上網。 網吧的系統簡直就像是一張白紙,那個可笑的密碼正是網吧名字的縮寫——這種特征性的密碼系統正是嚴可守在美國念書時候的研究內容,他都不需要繞過系統,只用了10分鐘就強行破解了。 嚴可守從容的進入整個系統,然后再次在這個局域網里搜索伊凡的特征,鎖定目標之后,通過網吧的管理系統堂而皇之的進入,找到設備,攝像頭,打開…… 趙亮的臉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剛剛拿起的沾滿番茄醬的披薩“吧唧”一下跟鍵盤產生的深入的接觸。 不是周風,真的是趙亮! …… 李立天在候機廳的時候,閉上眼睛,仔細的體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這種思維不完全屬于自己的感覺很陌生,他還沒能完全習慣。 看著候機廳的時間,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是我,小天。少爺他很好,最近他要參加一個戶外的生存組織……很安全……對,我會注意的,成員我都查過了,沒有問題……差不多一個多月……知道了,我會的……” 就這么簡單,一個月之后,等鄭家察覺不對勁的時候,他人已經遠在美國了,鄭家也許會通過出境記錄找到自己,然后在美國查到自己再次出境的記錄,目的地是一個正在戰亂的小國,然后……也就僅限于此了。 以前他真的以為鄭家是一顆大樹,現在看起來,還差的遠。 雖然以前給鄭家干,他們能給自己錢和機會,現在是給伊凡干,他什么都不給自己,而且明說要自己為他賺錢…… 但是他還是感覺很值得,甚至——還感覺這是一種幸運。 事實上,作為第一批接觸魔法的地球人,他確實是幸運的。 就如同現在,李立天看著同樣在候機的人群,就好像是看著一群螻蟻,以前雖然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那那時候他也是它們中的一部分,但是現在不同了,起碼,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他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以前奮斗的目標無非就是權和錢,但是現在不同,他感覺自己已經融入了什么東西,所有的行為都又有了更高的意義,他說不上來這是什么感覺,就好像他已經成了巨人的一部分,他仔細體會著這感覺,這讓他精神不自覺的微微振奮著。 他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戴著眼鏡,穿著西裝,溫文爾雅,斯文有禮,就如同他一貫的形象。但如果很熟悉他的人就會看出,在那副依舊保持15度的標準微笑背后,似乎多了一些自然,少了一份刻板。 “尊敬的各位旅客,還有10分鐘飛機就要起飛了,請大家系好安全帶……飛機將于明天下午抵達紐約,下面為您播報紐約的天氣預報……” …… 李立天的飛機起航的時候,趙亮走進了田軍的房間,自從那次恫嚇之后,他的情緒似乎穩定了許多,上次對他說的話讓他大概是意識到自己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更何況對方不知名的監視手段,讓他乖乖在這里又住了兩天。 趙亮走進門的時候,田軍的臉色并不是很好,也是,一個正常人如果連續一個多星期不接觸陽光,只吃壓縮餅干和礦泉水,他的臉色都不會很好的,不過好在他的精神還算可以,看到趙亮的時候,眼睛還泛著光,讓伊凡覺得他好像是一條流浪的野狗。 “你知道,我本來是想殺了你的。”趙亮開口道。 田軍聽到之后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我想殺你是因為你很會給人惹麻煩,而且人似乎也不是很聽話。”田軍聽完喉嚨咕嚕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在伊凡眼里,人大概可以分成兩種,理智的和本能的,伊凡喜歡理智的人,比如趙真雪,比如李立天,前者是相對比較天真,后者相對比較成熟,他欣賞后者,也有點懷念前者,每個人都是這么過來的,他也不例外,理智的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跟他們講道理,可以預測他們可能的行為,達成交易…… 田軍在伊凡的心里是屬于后者的,他也許聰明,但是他的聰明都是為了本能服務,這樣的人并不少見,事實上,世界上聰明的人往往占大多數,可惜的是,他們都用錯了地方。不是說他們不該犯罪,而是他們不該如此自大,他想象不出怎樣的驕狂才會以為僅憑著一把槍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如果法師都像他這樣,估計早就死絕了。 ☆、103 田軍的新手表 “李白有句話說的很好,天生我才必有用,既然你喜歡這樣做,那我會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盡情的展示自己。你不是一直都喜歡超能力嗎?可以給你,我相信你會喜歡的?!?/br> 田軍聽聞“超能力”這三個字,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卻看見趙亮正一手按住他的頭,他感覺自己的頭上好像被烙上了什么東西,一陣頭皮被撕裂的疼痛后,趙亮的聲音在自己腦海中響起:“這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控制法陣,關系到你的生命,你最好不要碰他,你手臂上會出現幾個固定的魔法,你可以嘗試著去熟悉他,我會每天給你補充定量的魔力,你完全可以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當然,前提是在這些國家的范圍之外……” 趙亮伸手去摸頭皮上還殘留的guntang痕跡,感覺到自己的頭皮已經變得凹凸不平,上面好像是被烙上了什么痕跡,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感受著手掌傳來的灼熱,心中驚疑不定。 伊凡的辦事速度一向講究效率,所以他沒有給田軍太多的反應時間,他很快從空間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地圖。 這是一張空白的世界地圖,上面不像其他的地圖那樣是五顏六色的,在這上面只有紅和空白兩種狀態,田軍大概看了一眼,地圖上半部分差不多都是紅色的,而下半部分差不多都沒有涂顏色,不過這也不是絕對,就比如澳大利亞那一塊就是紅色,或者北方的日韓、緬甸泰國一類,都是沒有顏色的。 “紅色是你以后禁止進入的地方,而空白區域則是你可以任意行動的地方,不要嘗試做出試探,這一點我以后不會重復,哦,下面我帶你先來熟悉一下你的新玩具……” 伊凡的這張地圖是根據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制作的,田軍只是他對地球的一個武力試探,他想看看要對付像田軍這樣的人,地球人需要多少代價。 不過既然是試探,那自然不能太過分,當然,對手也不能太弱小,既要讓田軍時刻面臨壓力以盡量增加沖突的頻率,只有在真刀真槍的戰斗中,才能真正檢驗武器好用與否,又要保證田軍不會惹出很過分的亂子,比如要是他接連刺殺幾任某大國總統,估計全世界都得陪他一起陪葬…… 所以需要限制的不僅僅是田軍的活動范圍,還有對田軍能力的篩選,事實上,伊凡一直煩惱的正是這件事情,在這方面,他也沒有太好的主意。 伊凡之前就給自己的能力列了一張表格,他本來想把這張表發到網上,讓地球人自己發揮想象力給這些能力打分,但這不現實,他現在需要優先保證自己安全。這件事只能自己一個人做,連交給李立天代為參詳都有顧慮,在伊凡之前碰到的法師中,被手下用自己賦予他的能力殺死的比比皆是,所以在人選的篩選方面,伊凡一直保持很高的標準,只要發現手下的思維狀態有一些不對,他也許就會果斷的放棄。 空間魔法伊凡暫時猜測這應該可以看做是一種“高維”技術,一般用來搬運東西,比如光線,人體,或者空間本身……在應用的層面上,這些不同用途的魔法結構上沒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出于使用功能的側重點不同,會出現不同的偏差。 比如同樣是搬運光線,空間之眼就要注意隱蔽和移動速度,而照明術則是注重魔法的穩定和持續效果,再比如同樣是搬運物體,空間門首先注重的是魔法的穩定,因為要搬運的對象是自己,而空間之手則相對隨意了很多,當然,取而代之的,更加注重魔法的消耗和搬運的重量,畢竟這是一個常用的魔法…… 而預言術則可以算的上是“意識”和“時間”兩類魔法的統稱,兩者都是側重于信息搜集,不同的是,意識類是自己去別人腦袋里找,而時間類則是讓“某種存在”幫自己找,這兩者找到的答案都不保證準確,最后其實都需要自己的判斷。 “你先試試這個好不好用吧?!币练舱f著,把一塊手表一樣的東西讓田軍戴上,這是他,剛剛做的一批“標準型”法陣,主要的用途就是讓“合作者”們使用,在意識通道中可以傳遞魔力,但卻無法傳遞整個魔法的構架,這兩者好像電力和網線一樣,架設兩套齊備的網絡既浪費精力,降低使用效率,也會讓自己對“合作者”的控制力下降,法陣的標準化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僅僅有魔力的“合作者”只能釋放自己給他們的那幾個“標準”魔法,更何況法陣里還隱藏有反向預言警報,一旦發現目標是自己,就會立刻讓正在其中構建的魔法崩潰,這一點雖然不能百分百防止意外,但比起以前法師的控制手段,已經好了很多。 事實上,一開始伊凡并沒有這樣設想,只是覺得魔法標準化工作應該會很有意義,沒想到這么快,這個好處就嘗到了。 現在的伊凡就好像是一個生產魔法的工廠總工程師,他自己懂得全套技術,但是個人的精力有限,于是他就學著地球人的樣子,自己專門負責圖紙,從“魔力電廠”拉來電線,做好幾個“施法機器”,然后拉一群工人過來,只要負責最后一步釋放的步驟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這些工人一邊負責“釋放”,一邊還腳踩著發電機,給工廠源源不斷的提供能源…… 當然,目前他只有一個很專業的經理和一個很不聽話的打手,現在他正在給打手準備幾樣趁手的工具,好讓他最大限度的發揮余熱。 田軍剛剛戴上這塊沒有刻度、沒有數字的水晶“手表”,手表就立刻亮了起來,難道是液晶屏?田軍好奇的抬起手自己觀看,但他很快發現發亮的是那塊薄薄的透明水晶中一個奇怪的多邊形符號。 “你可以試試看移動一下什么東西,只要你腦子里想,然后按一下就行了。”伊凡給他講解這個東西的用法。 “隨便什么東西都行?” 田軍說話間就猛地去按了一下,法陣的藍光劇烈的閃爍了一下,但又消失了,什么也沒發生,里面的圖形已經斷裂,這個法陣已經報廢了。 “很不錯!我很欣賞!”趙亮點著頭說,“不過下次用別人的槍打別人之前,最好先檢查一下槍口的方向!” 剛剛田軍的施法對象正是趙亮,準確的來說,是趙亮的腦袋,如果沒有在其中放置預言法陣,那現在趙亮這具好不容易的來的身體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