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隨著對前三個動作熟悉的三連推刺之后,疊韻風舞的威力大大提高了一個檔次。 更多的戰骨咬著牙沖上來,但呂巖卻已經化作一道白色電光從他們的頭頂飛竄而出,白蜂的槍芒直奔魚骨箭堆而去。 蜘蛛強骨飛快的使用自己的骨技在魚骨箭堆前堆壘出一張巨大的黑色骨網,有幾名戰骨擋在骨網的前面,試圖盡最后的努力攔截呂巖的瘋狂。 還有六米,呂巖猛然在一個沖近的骷髏頭頂一蹬,高高躍起,然后在半空中將白蜂壓彎,突然爆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如離弦的巨箭般向魚骨箭堆射去。 “唰——咔!”伴隨著骨頭被穿透的碎裂聲,白蜂穿透兩名強骨的身體射在骨網的正中,巨大的力量在骨網的表面撕裂出無數細小的紋路。 已經完成了背旋的呂巖隨后到了,右手狠狠的一抓白蜂的槍尾,撕裂一切慣性傳遞到了白蜂的槍尖,在凱倫瓦爾傳授的神秘槍術動作下,所有動作產生的力量產生了微妙的共鳴,白蜂炎槍第二次在骨臺上綻放成了巨大的白色曇花。 掛在槍身上的兩名戰骨和骨網都被絞碎了,同時被絞碎的還有鎖住魚骨箭的骨鎖,呂巖沖進的部位是魚骨箭堆的尾部,白蜂在斬斷了上百條魚骨箭尾巴的時候,也斬斷了鎖住它們的骨鎖,自由和痛苦同時降臨到這些注定只能釋放一次生命奧義的魚骨箭戰骨身上。 魚形骷髏常年被骨鎖鎖住封存,他們對束縛他們的骷髏只有仇恨沒有忠誠,而且他們的本能也渴望戰斗,渴望在瘋狂的游動中撞成一片粉碎,所以當自由降臨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管是在誰的戰場上,只顧著釋放自己所有的憤怒和痛苦。 上百條黑色魚骨箭在骨臺上咆哮沖撞,戰骨們被這些魚骨箭穿透,切碎,就連蜘蛛強骨也未能抵擋片刻,它的八只脆弱的骨爪很快被切斷,哀嚎著從骨臺的破洞摔了下去。 那些滿弦的弩具也經不住它們的沖撞,被撞得七零八落,更多的魚骨箭從破敗的弩具被彈射而出,有些沖向地面,在擋骨車后面的部隊中拉出一條條斑駁的裂痕,有些沖向側面的擋骨車,最靠近的一輛擋骨車甚至被數次擊中了主梁,伴隨著響徹天地的骨裂聲慢慢發生了傾斜。 呂巖依靠亂舞動作保護著自己,他的阻敵計劃已經完美完成,但他自己卻還沒有逃生,腳下的擋骨車已經停止移動了,而那座充滿著生機的白冰城還在五百米之外。 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條,必須要想辦法回城才行! 呂巖很快找到了一架還沒有被破壞弩具,里面的魚骨箭正因為周圍瘋狂的環境而暴躁不安。 呂巖一個飛身跳到魚骨箭背上,反手一槍挑開了牛筋鎖鏈,巨大的力量從背后涌來,呂巖騎著魚骨箭呼嘯飛離了擋骨車,目標直指五百米外的白冰城。 第一百零一章 截殺巴靼 依瑞斯牽著一只兩米長,一點五米高的跳蚤強骨爬上了城北墻頭,他是伯納迪手下的先鋒官,每次只挑最難、最危險的任務下手,一發現城北的小半個城頭都被射塌了,他連忙帶著新找到的坐騎來救援。 跳蚤骷髏,一種很難找到的骷髏品種,它們大多數剛一爬出腐土,就會在自己的第一次跳躍中摔的粉身碎骨,因為它們粗壯的兩條后腿骨可以讓自己蹦起身高的三百多倍,而落下的時候,灰骨的骨質卻無法承受這種沖擊力。 但一旦真正熬過了最困難的灰骨和紅骨階段,這種跳蚤骷髏的價值就大大提升了,它們是突擊型騎骨特別喜愛的幾種坐騎之一。唯一可惜的是跳蚤骷髏一般都很小,比如依瑞斯牽的這一只,只有兩米長,別說是象形騎骨,就連犬形騎骨也很難騎在它們背上,當然依瑞斯作為一名刀法犀利的螳螂騎骨,和跳蚤強骨坐騎倒是絕配。 雖然還沒來得及完成“融骨”過程,但依瑞斯完全有信心駕馭這個新坐騎,他打算借助坐騎的力量沖進那輛擋骨車的頂端,然后用他的雙刀撕碎整座擋骨車,可能無法逃回來,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要毀掉了這輛擋骨車,就等于擊退了施華德的這一波進攻。 就在依瑞斯準備動手的時候,他卻發現遠處的擋骨車上突然冒起了火焰和濃煙,骨臺上到處都是失去了控制的魚骨箭,這個白冰城最大的威脅突然間自己亂成了一團。 ———————————— “他們應該快到了,我們快點!”古倫特抱著一堆白木樁扔到米糧店的門口,那里已經堆了不少白木。 安德莉娜帶著鋸齒腿紅骨從城墻腳下趕了過來,當日一戰幸存的人形紅骨不足三十名,剛才又被魚骨箭干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17名人形紅骨一瘸一拐的來幫安德莉娜。 他們要在米糧店門口燃起火堆,阻擋那些膽敢劫走伯納迪的人類,他們也知道沒有了將骨守衛,這座城池肯定要淪陷,到時候就算呂巖能進城,生還的機會也十分渺茫。 古倫特看到火把來了,轉身一把搶了過來,向白木堆丟去:“燒了這座房子,里面的陰謀自然就該曝光了吧。” 嘭!米糧店的兩扇木門突然崩開,一個人影從里面竄出,人影中伸出一腳踢在古倫特的身上,將高達的牛頭人踢飛十幾米,火把也落在泥濘的地上,火苗搖搖欲滅。 “想搞破壞?以你們這種水平還差的太遠!”巴靼冷哼一聲,看著肋骨斷裂的古倫特和一干愕然中的人形紅骨,臉上全是鄙視和不屑。 ———————————— 依瑞斯聽到身后有動靜,他扭頭看了一眼,只見幾個紅骨和一個人類正在對持,另外還有一個倒在地上的戰骨,不過那個戰骨頸骨上沒有紅布,看來不屬于軍隊。顯然這是一伙骷髏和奴隸間的糾紛,伊維斯當然沒有興趣管這種級別的小事。 倒是城中央濃煙滾滾,燃起了大火,那是中央兵營,伯納迪坐鎮的地方,難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嗎?依瑞斯已經用魂言安排下屬去查看了,但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 “嗖——” 魚骨箭破空的聲音傳來,依瑞斯警覺的將視線重新轉回北面的擋骨車。 只見擋骨車上突然爆發出大量的魚骨箭,這些魚骨箭尾巴上帶著燃燒的火焰四處沖擊,狂暴的魚刺拼命亂射,十幾條魚骨箭沖向它們西側的一輛擋骨車,居然沖斷了它的主梁,而這輛擋骨車自己也逐漸瓦解。 這破壞效果好的驚人,依瑞斯不禁暗想,就算自己跳到了那輛擋骨車上,也不見得有如此破壞力吧,是哪位騎骨做到了這件事情呢? 剛想到這里,依瑞斯就看到從擋骨車上射來一只魚骨箭,在魚骨箭的背上,似乎趴著一名手持長槍的人形骷髏。 ———————————— 巴靼冷哼一聲,將腰間一米多長的彎刀抽了出來,打算劈碎古倫特的身體,他的彎刀技法雖然沒有箭術厲害,但對付一般的武者絕對不是問題,幾個月前約克白來夜巴族逗留的時候,他就和約克白的手下比試過,那些武者基本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這時,他聽到背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巴靼連忙回頭,看到剛剛點頭答應跟他回草原的阿九正匆忙的向外跑。 賤民的孩子,即使有著仙女的容貌也難掩其惡毒的心腸,巴靼不想自己是如何用冰冷刀鋒逼迫阿九屈從的,只想著阿九剛剛點頭騙了他,他一返身沖到阿九身邊,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滿臉都是發作前的瘋狂:“你干什么,不是說好了我會帶你去草原嗎,難道你非要留在這個鬼地方陪伴這些骨頭架子?” 古倫特瞅準了機會,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甩開兩條布滿骨刺的臂骨,向巴靼沖去。 ———————————— “都住手!”依瑞斯何止了兩側準備攻擊那支魚骨箭的強骨們,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魚骨箭上的人形骷髏沒有和魚骨箭融骨,也就是說這名骷髏應該不是騎骨,而且頸骨上的紅布也說明了問題,那只是一個借著魚骨箭逃離擋骨車的戰骨。 哪怕對于同等級別的騎骨,依瑞斯也有著絕對的自信,何況是小小的戰骨。 他雖然攻擊的時候無比狂暴,但實際上卻是個心細如發的騎骨,那輛威脅極大的擋骨車如果被毀,肯定是有原因的,會不會是和這個小戰骨有關系呢,他不想因為手下的疏忽而干掉了拯救白冰城的英雄,那會嚴重的打擊守軍的士氣。 其實,有這個想法的遠不止依瑞斯一名骷髏,北城上能夠看到擋骨車被毀這一幕的骷髏們,都在暗暗為那名毀車者擔心,在那種狂暴的混亂中,在擋骨車下十幾個騎骨兵團的守候中,那名拯救了白冰城城墻的骷髏能活下來嗎? 當單根的魚骨箭帶著一名骷髏飛出來的時候,很多守軍都在心中祈禱,希望是那名勇士歸來了。只是身為守軍的自覺讓他們抬起了武器,幸好有依瑞斯的喝止,他們終于可以安心的等待真相的降臨。 魚骨箭飛行的速度很快,它上面趴著的那名人形戰骨的身體越來越清晰,首先被骷髏們認出來的,是那桿獨具特色的白蜂炎槍! “呂巖!呂槍魔!”一名負責射擊的鷹形戰骨認出了白蜂,他抑制不住的大吼起來。歡呼聲很快傳遍了整個北面城墻,所有的戰骨、紅骨都一起高喊,一時間士氣如虹,白冰城的反擊陡然增強。 以一名戰骨之力毀掉了兩輛擋骨車,而且還能夠安然撤離,呂巖的名字又一次譜寫了傳奇。 ———————————— 古倫特的沖鋒速度不慢,幾個箭步就沖到了巴靼的背后,他高高躍起,兩條鋼鐵一般堅硬的臂骨向著巴靼的脖子碾去,管他什么武者不武者,絞碎了你的脖子看你還如何逞能,古倫特二米高的身軀猶如一座大山般壓下,決心拼死也要放倒巴靼。 “古倫特大人,那個女孩……阿九姑娘!”鋸齒腿紅骨的驚呼突然響起:“她是呂巖大人的朋友!” 古倫特猛然一驚,他的雙手沒有顧忌的絞過去,如果鋸齒腿紅骨不提醒,他肯定要先傷到阿九,他連忙改絞為砸,合并雙手向巴靼的后腦砸去。 “找死!”巴靼冷哼一聲,左手依舊抓著阿九的腕子,右手反手一刀,雪亮的刀鋒從下至上畫出了一個絕妙的弧線,將古倫特的一雙臂骨從肘部齊生生的斬斷,緊接著巴靼隨手將彎刀向腰間一扔,刀鋒自然入鞘,他空出來的右手握成拳頭橫向一拳擊中古倫特撲上來的腦袋。 “咔”的一聲脆響,古倫特顱骨裂開一個大口子,他碩大的身體突然失去力氣,轟然倒地。 “哥哥!”安德莉娜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向前撲去。 ———————————— 是安德莉娜的聲音……呂巖收回向依瑞斯擺動的右臂,扶穩即將進入攻擊狀態的魚骨箭,低頭向凄慘喊叫的來源看去。 剛剛越過城頭,呂巖看到了米糧店邊上的慘象,阿九被一個人類少年抓在手中,鋸齒腿等一干紅骨被踢的到處都是,安德莉娜正瘸著腿從地上爬起來,再一次撲向人類少年,最可憐的是古倫特,他被人類少年踩在腳下,顱骨上的巨大裂紋,即使隔著數十米也隱約可見。 “踩死你這個死骷髏!”巴靼舉起穿著馬靴的右腿向古倫特的頸骨跺去,安德莉娜第一次撲救已經被他踢飛了十幾米,現在根本趕不過來。 古倫特在近乎失去意識的狀態下突然爆發出一絲明智,他猛然躍起,從巴靼的腳下鉆過,用兩截殘臂死死的卡住巴靼的身體,沖著阿九大喊:“逃啊,快逃!” 巴靼一時大意,居然被骷髏抱住,除了有些驚慌之外,更是惱怒無比,他捏著拳頭向古倫特的脊骨砸去,咔啦啦的響聲不斷,古倫特的骨頭很快被砸踏了一大片,但牛頭人漸漸僵硬的身體卻死死不肯松開。 阿九認得鋸齒腿紅骨,從剛才的話里面也明白了古倫特是呂巖的同伴,她眼淚一下涌了出來,拼命的去扳巴靼的手,扳不動她就用拳頭捶巴靼的臉,用牙齒咬他的胳膊…… “你……居然為了救一只骷髏打我?”從小被無數侍女服侍的巴靼眼睛都紅了,他右手揚了起來要給阿九一個巴掌,但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秀美臉龐,卻始終打不下手。 就在這個時候,安德莉娜撲到了,牛頭人小姑娘手中抓著半截斷骨,她凌空撲起,狠狠的將斷骨插向巴靼的脖頸,但巴靼多年習武的反應讓他本能的一閃,斷骨插在了右手胳膊上,安德莉娜天生的神力突然爆發出來,斷骨居然愣生生捅破了堅硬的牛皮甲,捅進了巴靼的胳膊中。 劇痛和危險降臨的感覺終于惹怒了巴靼,他渾身一震,龐大的力量透射而出,阿九、安德莉娜和古倫特被他同時震飛,緊接著他一腳飛起,將半空的古倫特踢成兩截,又拔出腰間箭囊中的一支鐵箭,向安德莉娜甩去。 眼看著無力躲閃的安德莉娜就要被一箭碎頭,一道白色的閃電從天空劈下,在鐵箭前進的方向上化作一團白色的花團,鐵箭射進花團之后爆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最終化作四射而出的耀眼火星。 火星落定之后,手持白蜂的呂巖冷冷的站在了巴靼面前。 第一百零二章 雪花化力 看著白蜂上面的白色槍尖,巴靼驚道:“你……難道就是殺死了扎馬的那個小骷髏?” 瓦瑪草原水潭的那一幕在呂巖腦海中重現,那個臉上有著刀疤的草原勇士,那個驚嚇逃跑的人類少年巴姆,以及后來將他和凱倫瓦爾追的好慘的狼旗騎兵,對面的人類來自于草原,呂巖沒興趣多問,他只是冷冷的將白蜂挺起,算是認可了巴靼的詢問。 “哥哥!”安德莉娜的哭聲從背后響起,古倫特似乎是不行了,牛頭人的顱骨從兩個牛角中間完全裂開,頸骨以下的脊骨也全部碎裂,這種傷勢就算是泡在引魂水里也救不活了,他暫時還沒完全停止意識,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莉娜,不要哭。”古倫特的聲音很虛弱,但卻意外的平靜:“哥哥答應你的那件事情,做不到了,你也要收起那份心思,好好跟隨大人。” “嗚……我知道了,哥哥!”安德莉娜哽咽道。 呂巖退到古倫特身邊,看到那恐怖的傷勢,立刻明白沒救了,這個牛頭人戰骨和自己不打不相識,并且愿意成為附庸等待自己進階強骨,雖然是存著依附強者的想法,但確實每逢大戰都是以死相拼,這個家伙絕對夠意思。 “我會為你報仇!”呂巖端著白蜂,語氣中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古倫特臉骨抽搐了一下,可能是想做出苦笑的表情:“大人,我們骷髏和人類之間,沒有仇恨,古倫特唯一斗膽敢想求你的是……” 古倫特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最后的目光落在安德莉娜的身上,他所請求的事情不言而喻,呂巖對著已經失去了生機的牛頭人骨架鄭重的說道:“放心,我會讓安德莉娜過上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安德莉娜抱著古倫特僵硬的骨架發出了低低的悲戚。 呂巖將白蜂端起,看向巴靼。 夜巴的小王子還在糾纏阿九:“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推你的,我叔叔快回來了,倒時候可以輕易的殺光這些骷髏,你別掙扎了。” 鋸齒腿等13名幸存的紅骨來到呂巖身后,向他講述了古倫特帶來的情報,居然是混進骷髏城池來劫持將骨大人,這伙人類的大膽令呂巖心驚。 由于北面施華德大軍的混亂,以及呂巖造成的如虹士氣,城墻上的騎骨們抓住機會帶著精銳出去反沖鋒了,以至于附近根本援軍,呂巖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單獨面對這么一伙強人。 別說那個抓住了伯納迪的家伙,就連眼前這個少年都是極其可怕的對手……但是,呂巖所面對的可怕對手還少的了嗎,那一次他縮過頭,而且這次阿九還在對方手中,他更不可能逃跑了。 “鋸齒腿,你們等我和那個人類開打后,立刻繞路去米糧店內查看是否有密道,帶上白木,如果有的話,務必要將其燒毀!”呂巖用魂言下令道。 鋸齒腿紅骨一震,知道大人要冒險挑戰巴靼,他剛想勸阻,呂巖已經邁步走向巴靼。 “放開她!”呂巖用白蜂一指巴靼:“你的對手是我!” 巴靼感覺到了白蜂上傳來的殺氣,一愣神的功夫,阿九突然從他手中掙脫,跑向呂巖,小姑娘撲進呂巖的懷里,委屈的淚水花啦啦的直往下流。 巴靼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阿九的背影:“你居然拒絕夜巴的王子,投進一個骯臟骷髏的懷抱,果然是賤民,是賤女人!” 呂巖克制著自己不斷燃燒的怒意,盡量溫柔的對阿九道:“阿九,這伙人類是回草原的,那才是人類的世界,你要不要跟他們……” 那個人形戰骨認慫了,他在勸說少女更自己走,巴靼手還僵硬在空中,眼中又重新涌起了一絲希望,而且這股失而復得的希望比剛才還要熾烈的多。 阿九眼中露出驚恐,踮起腳,伸出軟玉般的小手捂住了呂巖的嘴巴,腦袋拼命的搖晃,熱乎乎的眼淚拼命的涌出來,隨著晃動的腦袋甩了出來,濺落到呂巖的肋骨上,也印進了他的心里。 呂巖沒料到阿九會如此激動,他抓著阿九的手輕輕將她扶到一旁站好:“我明白了,既然你不想走的話,那就沒有人可以強迫你。” 呂巖示意阿九站到遠處,然后冷冷的看向巴靼:“你剛才說你是夜巴的王子?” “不錯,我正是夜巴族的二王子巴靼。” “巴姆那個膽小鬼,是你的什么人?” “呸!”被提到那個窩囊哥哥的名字,巴靼啐了一口,將腰刀抽出:“那種窩囊廢只會丟我們草原之狼的臉,我和他沒有關系!” “他丟臉?”呂巖冷冷道:“你不顧一族之大計,為了搶奪一個少女而暴露身份,你比懦弱的巴姆又強多少?” “呸!”巴靼惱羞成怒:“誰知道她是一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