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老師。”

    “嗯，沒有最好，那些亂七八糟的紅骨看得都心煩，你有了書，應該可以查出每種骷髏的大致強弱了。”倫扎伊特大手一揮：“那么就就去收集一百名紅骨再來吧，記著，給我帶一種模樣的紅骨來，否則我會把你和他們一起踢碎！”

    終于要開始了，呂巖高興的答道：“好的，老師，我一定會收集最強壯的紅骨來。”

    “強壯……嘿嘿……”倫扎伊特冷哼幾聲：“你收集哪種紅骨我不管，我只有兩個要求，一是要種類統一，二是要對得起你自己的心。”

    “對得起我的心？”呂巖帶著這個模棱兩可的要求，走出了倫扎伊特的院子。

    第五十四章 紅骨難擇

    黑水城的軍隊骷髏們在閑暇之余收集部下有三個途徑：

    第一個途徑是在軍備處收編那些在戰斗中失去了上位指揮者的骷髏，這種骷髏一般都是最強的，但這個方式一般由騎骨領頭，騎骨先點出他所要數量的強骨、戰骨和強骨，然后再交由手下進行分配。

    第二個途徑是自己去野外搜羅有潛力的骷髏進行培養，但這種方式很少能夠收集到合適可用的骷髏，因為野外骷髏大多孱弱不堪，或是發育畸形，難以大用。

    第三個途徑是去專門培育骷髏的“育骨司”申請，育骨司和理生司是骷髏城市中掌管人口的兩個部門，理生司掌管人類、動物等活體生命的人口，而育骨司則掌管骷髏的培育。

    由于騎骨不在城中，呂巖無法通過第一個途徑收集紅骨部下，而第二個途徑效率太低，收集上來的骷髏良莠不齊，想要湊齊倫扎伊特所謂的統一種類骷髏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呂巖能夠選擇的，只有第三個途徑。

    育骨司！

    育骨司是一個環形建筑帶，一般沿著骷髏城池的內城墻建設，這樣在面對敵人攻城的時候，它可以在第一時間將大量新生骷髏投入戰場，其作用和活躍腐土有點類似。

    育骨司被分成很多分部，黑水城現今的育骨司一共有284個分部，呂巖走到最近的城墻附近，就看到了育骨司139分部。

    一棟剛剛建好的微弧形建筑，大約有200米長，15米寬，看起來就像是一間巨大的工廠，建筑頂端是只來得及鋪鐵皮的簡易屋頂，四面的圍墻只有1.5米高的矮墻，然后象征性的拉了一些鐵索阻隔，并沒有來得及修建圍墻。

    黑水城擴大后，育骨司也要全部推倒重建，所以現在還較為簡陋。

    呂巖隔著一條街就能看見育骨司139分部中熱火朝天的景象，無數灰骨在房間內進行體能測試、抗擊打測試，不合格者，將會被重新推進魂隙之中，只有合格者才會被留下來，每天灌澆一定濃度的引魂水，促使其進化成紅骨。

    走進139分部，呂巖看到了占據四分之一房間的紅骨集中室，他走了過去，看到一個戰骨正在給數百個紅骨訓話。

    “……不要以為成為紅骨就能上戰場了，你們需要骨技、強壯和靈巧，三者都具備的家伙才會被戰骨選中，所以你們還沒有被挑走的日子里，盡情的訓練吧，熟悉你們的骨技、強壯你們骨質，靈活你們的關節，只有這樣你們才有機會到戰場上去撞成一堆骨渣！”

    呂巖一邊耐心的等訓話者結束，一邊饒有趣味的觀察那些等待被領走的紅骨們，紅骨們大多按照同種形狀聚集，強壯的獸形類紅骨聚集在中間地帶，圍繞在教官戰骨的周圍，而同類數量較少的骷髏和體型不夠強壯的紅骨則呆在外圍角落。

    要收集統一種類的紅骨，那似乎獸形骷髏是最多的，其他形狀的骷髏如人形、鳥形、蟲形，一般都很難通過紅骨選拔，大部分在灰骨階段就被扔回魂隙深處了，所以他們的數量都很稀少，比如呂巖就只看到了三名人形紅骨，畏畏縮縮的躲在大廳一角。

    “有五十多名狼形紅骨，有四十多名象形紅骨，我是偏重速度，還是力量呢？”呂巖正思索著，忽然看到遠處走來一隊戰骨。

    一隊戰骨一共12名，他們沖進房間粗暴的打斷了戰骨教官的訓話，要求開始收集紅骨，呂巖郁悶的看到這些戰骨很快將他看中的狼形紅骨和象形紅骨一搶而空，然后拿出一麻袋面值不等的骨卡扔在戰骨教官面前，從育骨司領走紅骨是需要付費的，這也是育骨司運營的基礎。

    呂巖沒有無理的上去阻止，對方的交易雖然有些粗暴，但完全是合規的，而且也沒有冒犯自己，沒有必要去無理取鬧，反正還有二百多個育骨司分部，還有的是機會。

    正當這場閃電交易就要結束的時候，呂巖聽到自己背后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停下！”

    不是等下，而是停下，來頭和口氣都不小啊。

    呂巖詫異的回頭，看到一個瘦弱的人形骷髏走了過來，這名人形骷髏有著與眾不同的陰冷氣質，呂巖發現他的顱骨正中被烙印了一個奇怪的花紋，就像是一團扭曲的藤蔓，痛苦的纏繞在一起。

    刻著花紋的人形骷髏冷冷的掃了一眼呂巖，從他身邊擦了過去，走進育骨司139分部的紅骨聚集廳，他看也不看那十幾名挑選紅骨的戰骨，也不敢教官戰骨，只是隨便的擺了擺手：“退遠一點，不要擋住我的視線。”

    令呂巖吃驚的是，十幾名戰骨緩緩退開了，雖然看得出他們的憤怒和鄙視，但他們還是聽話的退開了，這是為什么，什么戰骨能夠如此藐視同級？

    “按照我的動作照做，成功者，獎引魂水10公斤！”囂張的人形戰骨說完，就站在骷髏群中升起了雙手，以某種怪異的姿勢舞動起來。

    骨舞魔咒，惡心的倒胃感一下涌了上來，呂巖明白這名人形骷髏為什么如此囂張了，他是澤克西斯直接管理的特別部隊：骷髏法師隊。

    在骨狹間山戰役中，澤克西斯受到埋伏，耗費十幾年培養的骷髏法師隊損失大半，但殘留的小部分骷髏法師在最后也發揮了驚人的作用，現在看來澤克西斯會更加注重這支特別部隊的培養。

    骷髏法師全部都是人形骷髏，有骷髏猜測這些骷髏法師的前身都應該是人類魔法師，但這個推測無法得到證實。

    雖然收集到的骷髏法師都是人形的，但澤克西斯并沒有放棄嘗試從其他形狀的骷髏中尋找能夠感應魔法元素的個體，所以骷髏法師收集紅骨的時候，會給所有類型的紅骨同樣的嘗試機會。

    骷髏法師在紅骨群中輕擺手臂，他的動作看似緩慢，實際上速度很快，他的臂骨、掌骨、腕骨、指骨數十根骨頭全部動了起來，rou眼可見的白色風線在他的骨縫見穿梭，并轉眼間凝聚成為一個拳頭大小的風刃，隨著他的舞蹈，風刃在他的指尖靈活的游動，刃口變得越來越鋒利，色澤也越來越白，尖銳的嘯音在大廳內響起，巨大的能量蘊藏在這個嘯音之中。

    骷髏法師舞動手指的過程中，一直在打量周圍的紅骨，但他沒有看到一個模仿者，就連那三名人形骷髏也僅僅是呆呆的看著，沒有任何反應。

    一股暴虐的表情在骷髏法師的臉骨上浮現，這已經是他這些天搜索的第37個育骨司分部了，依舊一無所獲，每一次施展骨舞魔咒都會讓他感覺到疲憊不堪，帶付出這種代價的回報只不過是一群廢物紅骨的癡呆表情，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在街頭“表演魔術”的廉價藝人……暴躁的骷髏法師指骨微微一擺，風刃呼嘯著沖進紅骨群中。

    慘叫和骨頭崩潰的咔嚓聲不絕于耳，骷髏法師已經邁步向外走去，一把骨卡從他的肩膀上甩了出去，這是他為受傷紅骨買單的費用。

    囂張！

    霸道！

    傲氣！

    這就是骷髏法師，呂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骷髏法師施法，不論是骨舞魔咒，還是骷髏法師的張狂，都令呂巖感覺到無比厭惡。

    最初挑選紅骨的十幾名戰骨雖然個個面有怒色，但最終沒有對骷髏法師出手，因為在黑水城，在澤克西斯的領地上，得罪骷髏法師，基本上就等于宣判死刑。

    大批強壯的紅骨跟隨著戰骨們離開，呂巖走向了教官戰骨：“教官大人，我想領取一些紅骨。”

    “獸形紅骨1300卡，蟲形600，人形300，鳥形200，你隨便挑吧。”戰骨教官瞄了一眼呂巖頸骨上的紅色碎布，隨意的擺了擺手。

    “不是吧，這么貴？”呂巖驚嘆道，如果要湊齊100名獸形紅骨的話，豈不是要13萬卡？紅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貴了？

    戰骨教官冷冷的盯著呂巖：“本來最貴的獸形紅骨也只要300卡，但由于勞雷爾大人連續數月的緊急征兵，紅骨供應極為不足，這個價格過兩天還會漲，你不想要的話就等漲價了再來吧。”

    呂巖愕然，他這才想起勞雷爾在月初評定會上的誓言，要將征兵量提高到30%，這對即使已經是二級城池的黑水城來說，也是一個相當艱難的任務，怪不得育骨司會漲價。而且勞雷爾顯然還挺注重質量，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各種劣質紅骨也一掃而光，那名巨象將骨是個耿直的家伙。

    好吧，帶著一絲無奈，呂巖開始尋找育骨司中還剩下的合適紅骨，強壯的象形和虎形骷髏只有一兩個，靈巧迅速的狼性、犬形和豹形骷髏也不超過5個，左一個又一個的散落在空蕩蕩的大廳中，令呂巖提不起興趣。

    要對得起自己的心？

    骷髏有心嗎？呂巖撫摸著自己白色的肋骨，一邊苦笑，一邊無可奈何的回憶白骨百科中各種骷髏的優劣描述。

    “蛇形骷髏在軍隊中不多見，但它們的骨技一般含有毒素，而且擅長隱匿，是很好的暗殺類骷髏……不過太過低矮的身材讓它們在戰場上幾乎沒有什么視野，而且很容易被同伴踩死……”

    “蟲類骷髏中除了皇骨奧塞德斯喜歡用的蟻形骷髏之外，螳螂骷髏也有很好的實用性，這種天生的刀客可以如同旋風一樣撕開對手的防線……但螳螂骷髏太暴躁了，幾乎比未馴化的牛臺還要暴躁，很難控制，它們絞碎敵人的同時，也會絞碎自己的同伴。”

    “不要小看只有八對細足，幾乎無法奔跑的蜂形骷髏，它們很可能是極佳的遠程射手……當然你首先要用高大的牛臺拖著它們，而且要幫它們把屁股對準敵軍。”

    目光掃過一個個骷髏，呂巖中總選不到滿意的，這些看似厲害的骷髏總有各種各樣的致命缺點，他的目光幾次掃過那三名人形骷髏，都自動忽略了過去，人形骷髏是非常脆弱的一種骷髏，在白骨百科中被定為不適合上戰場的骷髏種類之一，而且在澤克西斯的大軍中，除了骷髏法師隊之外，也確實沒有什么人形骷髏。

    “算了，還是選擇狼形紅骨吧，戰場上這種骷髏還算常見，而且它們比其他骷髏更容易指揮，應該會讓倫扎伊特滿意吧。”呂巖最后拿定了主意，向遠處的兩名狼形紅骨走去。

    第五十五章 骷髏之心

    呂巖剛一邁步，意外突然發生，遠處有兩名紅骨打了起來。

    育骨司中紅骨們的打斗很正常，這些家伙們雖然已經可以說話，有了智慧，但依舊難掩暴躁的脾氣，特別是剛才被那名骷髏法師無緣無故襲擊一通，幾乎所有的紅骨心中都壓抑這憤怒，于是當兩名紅骨不小心相互擦碰了一下時，它們立刻狂暴的毆打起來，這股暴虐之風很快席卷了整個房間，剩余的八十多名紅骨都在戰斗本能的驅使下加入了戰團。

    沒有理由，沒有目標，見到什么就打什么，見到什么就拆什么，紅骨們的骨技都還很簡陋，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但這樣反而讓戰斗變得更加慘烈。

    戰骨教官很高興的示意呂巖先等等，這種毆斗風暴是最好的篩選方法，最后幸存下來的紅骨將會是最強壯、最能打的。

    呂巖沒有理會教官，他的注意力放在那兩名狼形骷髏身上呢，這兩匹狼剛剛撕碎了一名蟻形骷髏，現在正一步步逼向那三名人形骷髏。

    兩名狼形骷髏都有一米六左右的高度，在紅骨中算是中等偏下的身材，這也是它們剛才沒被選走的主要原因，但呂巖卻記得白骨百科有寫道：“狼形骷髏根據骨頭數量不同，可分為78種，其中骨頭數量偏多，個頭偏低者為佳，更低的重心和更復雜的動作分解能夠讓它們具有更快的速度和突擊性……”

    也就是說，這兩頭因為個子沒被選走的狼形紅骨，才是真正的好紅骨。

    兩名狼形紅骨拉開五米，從兩側向三名人形紅骨逼近，它們的右腳都伸展出了鋒利的爪刃，刮得石板地面滋滋作響，這是狼形骷髏典型的骨技。

    三名人形紅骨好歹也是被挑選出來的紅骨，不至于一下崩潰，它們偎依著慢慢靠后，其中一個撿起地上的粗大骨頭，分發給同伴用來格擋。

    呂巖心中泛起一股熟悉的感覺，當初他在河谷村前，面對亞力克的襲擊時，也是低頭尋找可用的武器，和獸形骷髏信賴它們的軀體不同，人形骷髏本能的喜歡借助外物來防御或進攻。

    突然，兩名狼形紅骨進攻了，它們幾乎同時撲起，各自撲向一名人形紅骨。

    和白骨百科上描述的一樣，依靠雙腿骨直立的人形骷髏重心十分不穩，被狼形紅骨撲中的兩名人形紅骨立刻翻倒在地，骨裂的聲音隨之傳出。

    “左邊！”呂巖看到中間的那名人形紅骨發出一聲吼叫，然后狠狠的撲向左側的狼形紅骨，最令他稱奇的是，右側那名人形紅骨也掙扎著撲向左側，對自己身上的敵人不管不問，反而廝打起同伴身上那只狼形紅骨來。

    居然形成了三打一的局面。

    這是配合？呂巖感覺心里有東西忽然觸動了一下。

    “人形骷髏，根據體型和骨頭數量的不同，一共分為23種，其中牛頭骷髏和巨人骷髏都是很好的戰士，而其他和正常人類高度相同的人形骷髏，都有著極其脆弱的身體，難以穩固的重心，在以沖撞為主要方式的戰場上，完全是渣一般的存在！”

    “人形骷髏的另一個最大特點就是骨技的雜亂不堪，比如一頭骨發、一根多余的肋骨、第六根指骨、過分彎曲的脊骨……與其說是骨技，不如說是一群發育變形的骷髏，真不知道骨之圣者是不是痛恨人類到如此程度，就連他們的骨頭也不放過。”

    “好吧，總還是有長處的，人形骷髏有百萬分之一的機會對魔法元素產生感應，能夠進化成會施展骨舞魔咒的骷髏法師，不要小看這百萬分之一，每一名強骨都是從一百萬名骷髏尸體中爬起來的，你應該知道大陸上的強骨有多少吧，所以幸好人形骷髏只占骷髏總數的數百分之一，否則滿大陸都是骷髏法師了，哦，如果你是骷髏的話，你可能看不懂上述這段話。”

    “那么人形骷髏真的沒有優點嗎，當然不會，如果能夠忍受他們的輕脆、缺乏重心和骨技不堪等眾多缺點的話，那么你就找到了一種擅長配合的骷髏，可以像人類一樣使用工具，并且有比其他骷髏更安靜的性格，更樂于聽從指揮，10名人形骷髏可能打不過同級的10名獸形骷髏，但在100名這個數量級上可能可以持平，1000名上可能可以占有優勢，1萬名后可能可以完勝……當然這只是猜測，因為還從來沒有哪位領骨有興趣培育單一的人形骷髏隊伍。”

    白骨百科上關于人形骷髏的描述其實不少啊，呂巖不斷的回憶起書中關于人形骷髏的描述，同時遠處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雖然三名人形骷髏合力拆掉了一名狼形骷髏，但他們自己也幾乎被剩下的另一名狼形骷髏完全肢解了。

    “而且人形骷髏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特點，他們比一般骷髏更怕痛，所以在戰斗中容易因為本能而保護要害，這樣會導致他們的存活率比一般骷髏要提高30%，如果配合戰后大量的引魂水供給，人形骷髏小隊應該是一種能夠勝任復雜任務的耐力性隊伍。”

    懂得配合，聽從指揮，保護要害，復雜任務，持久耐力……其實除了有些脆弱之外，人形骷髏很完美的啊，呂巖內心涌起一股激動，符合心意的選項呼之欲出。

    唯一的狼形骷髏在三名人形骷髏身上來回碾壓，抱成一團的碎骨中，看不出三名人形碎骨還有沒有幸存者。

    突然，一柄冷冰冰的長槍伸到了狼形骷髏的面前，白色的槍尖點著他的腦門將它推離了碎骨堆，呂巖來到三名人形骷髏的面前：“還有能夠站起來的嗎？”

    大廳的混戰基本停了下來，能打的都還站著，不能打的要么躲到了墻角，要么化作了一攤碎骨，紅骨們莫名其妙的看著呂巖，從來沒有見過戰骨從失敗者中挑選部下的。

    碎骨堆哆嗦了半天，緩緩分離開來，三團幾乎不成人形的骷髏分開了，雖然最慘的一個雙腿和左手都不見，但他的頭骨和頸骨卻還是好的，用一只右臂支撐抬起腦袋，看向呂巖：“大人，我希望追隨您，請讓我機會證明自己。”

    “你們三個打兩個，卻還被打成這樣，還談什么證明？”呂巖故意冷冷的說道。

    “我們是缺乏足夠的鍛煉，這次準備也不夠充分，如果有下一次機會，我們會宰掉那兩頭蠢狼！”另一名人形骷髏大聲喊著，眼中全是不服。

    周圍的紅骨立刻暴起一陣嘲笑：“只會狡辯的廢物！”“請求敵人給你第二次機會嗎，蠢貨！”

    第三名人形骷髏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環視周圍的紅骨，他雙臂已經不見了，兩條腿骨還算完好，他居然用左腳單立，將右腳抬了起來，在他的右腳脛骨上，伸出一排小小的凸起：“我的骨技相比你們的利爪和獠牙來說，還很脆弱，但如果它有足夠的時間成長，我就可以一腳踢碎你們腦袋。”

    “廢話，我的利爪不會變長嗎？”

    “我的獠牙難道會退化嗎？”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紅骨的爆笑，但他們的譏笑聲很快戛然而止，因為呂巖單手持槍掃過了他們的面前，冰冷的槍尖和戰骨的威壓令他們無法繼續放肆下去。

    呂巖看著那名站立的人形骷髏：“你的骨技也許會成長，但不上戰場你根本就沒機會成長，你的身體不適合進軍隊，看在同是人形的份上，我會幫助你們三個療傷，但不會收留你們，你們去做一名苦力骷髏吧，以你們的體質應該能混口魂水喝的。”

    “不，大人！”三名人形骷髏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道，然后還是由站立的那名骷髏說道：“渾渾噩噩的生活我們不選，如果大人不肯帶我們上戰場的證明自己的話，就讓我們重歸魂隙深處吧！”

    如果沒有這一句拒絕，剛才的話就是“狡辯”，但正是有了這種拒絕和以弱軀赴死的決心，三名人形骷髏的話才變成了“不屈”！

    呂巖感覺自己的心陡然一松，他聽到了自己期望的回答，人形骷髏脆弱的外表下，果然隱藏著巨大的優點，配合、服從、不屈，在缺乏戰術的骷髏大陸上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發揮，骷髏們一味強調的“炮灰！炮灰！炮灰！”淹沒了人形骷髏的美德，這是一個還未被發掘出來的兵種。

    呂巖明白了倫扎伊特的話，挑選下屬要符合自己的心，他作為人形骷髏，本來就有一顆相對細膩的心，不適合統御大量暴躁的獸形骷髏，而這種看似脆弱但潛力巨大的人形骷髏，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希望你們有足夠的勇氣證明自己的價值！”呂巖將一千面值的強骨骨卡拋給教官：“這三名人形骷髏我要了，另外請拎些引魂水來，將他們的傷治好。”

    一旦選定人形骷髏作為部下之后，事情變的出奇的順利起來，由于勞雷爾只要強壯的紅骨，所以人形骷髏根本就是無人問津的存在，跑了大約四十個育骨司分部之后，呂巖就收集齊了100名屬下。

    育骨司漲價對呂巖的影響也因此變的小了很多，100名紅骨也不過是3萬卡，這個價錢如果用來購買獸形骷髏的話，恐怕只能買到二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