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不等陳立開口,他就問了句。 “你一個人在一心苑的房子里時,會不會覺得很空。” “反正不覺得像家。” “我也是,只有阿莎周六日過來陪我住的時候,我才覺得不空。” 陳立啞然失笑的拍了把大熊肩頭。 “真沒種。既然想通了,為什么不直接說?” 大熊長吐了口氣,轉身,背靠著路邊的欄桿,仰面望著星空。 他放在褲兜里的手,握著一團揉皺了的手術單,遞給陳立。 這是一張,結扎手術單。 “今天,我叫人幫鬧鐘去醫(yī)院查陳圓圓過去有沒有墮胎的檔案時,那人看見這東西,專門打電話問我,這個是不是我爸身邊的孫儷。手術時間是六年前。這事我爸根本不知道。” 陳立默然無語。 他覺得真的是太小看了孫儷。 “她會裝吧?這么多年了,什么難聽惡毒的話我都罵過她,她別說哭了,連生氣的臉都變過我說她是個賣身的婊子,她就會淡淡的點頭說,是,她就是賣身給我爸的婊子。我說她是個為了錢死不要臉的賤人,她也淡淡然的點頭說,是,她就是為了我爸的錢不要臉的女人……不管我說她什么,她都是這副姿態(tài)——我一直問她,到底圖什么” 陳立折起那張單子,塞回了大熊褲兜。 “他即使說真話,你也不會相信,也知道你不可能相信,所以干脆承認你所有的自以為是。” “自以為是……”大熊念叨了兩遍,失笑。“……還真貼切啊——” 他怔怔然沉默了一會。 “其實我早為我爸考慮過,所以對他玩女人的事情,我從不計較。我以前想著,他反正在外面玩女人,不寂寞。最近一年我才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外面的女人跟家里的女人確實不一樣。外面的女人永遠只能滿足生理的空缺,而無法滿足精神的空缺。” 大熊又掏出褲兜里的那張單,怔怔盯著。 “今晚我又問她圖什么,就想她說一句真心話,說了,我立馬就成全她可是她偏偏不說。” “神經(jīng)病。”陳立沒好氣的斥責大熊。“腦子燒壞了?她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她知道你突然發(fā)現(xiàn)她結扎六年的事情?怎么可能突然對你說真心話。” 第220章 我認為,她是我的! “我知道——”大熊把單子塞回褲兜里。“——其實說白了,是我不好意思當面說成全她的話。你想想,我罵了她十年,突然讓我當面對她說‘過去我誤會你了,現(xiàn)在我才知道你是真心對我爸的,你們結婚吧,雖然我還是不愿意叫你mama,但是,我愿意承認你是我爸的老婆’……這種話真的很難為情” 陳立哈哈大笑,只把大熊笑的不耐煩。 “笑個屁——”大熊罵完,又搭著陳立肩膀,商量似的問了句。“你說,如果我打電話給我爸,行不行?” “行啊。” “真行?” “真行。你還怕你爸笑你?唐老板不得感激的淚流滿面,仰天長笑,癲狂大喊——啊,我那個孽畜兒子終于會替他可憐的老爹考慮了……” “草”大熊沒好氣的罵咧了打斷陳立的做作表演。“別說的我像個狼心狗肺的不孝子” 大熊拿出手機,猶豫思索了一陣,板起臉,撥通了唐老板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大熊立馬就把準備好的措辭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覺得你該結婚了,家里有個女人照應總會好些。你天天在外面玩,我怕你再過些年成病秧子,我是沒空老在家里伺候你的。那個女人喜歡伺候你就讓她伺候吧。結婚那天我給你們面子,大喜之日我叫她媽,過了那天別指望我再叫。就這樣——” 大熊一口氣說完的時候。 在旁邊的陳立,清晰的聽見電話那頭傳出把女人的聲音。 “他睡了,需要叫醒他嗎?” 大熊僵硬的握著電話,近乎石化狀態(tài)—— 直到被陳立戳了一指頭,才回過神,滿臉尷尬,卻故作鎮(zhèn)定。 “不用了,你回頭轉告他一聲就是了。反正剛才我說明白了,就是怕將來要伺候他才建議的。你愛伺候就伺候個夠” 大熊裝腔作勢,故意語氣不善的掩飾著難堪。 “謝謝你……你放心吧結婚前我會讓你爸立好遺囑,將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他的家產(chǎn)都是你的,我分文不爭,我們也不會要孩子……” “廢話你說要就要?你以為我爸是傻子——”大熊兇巴巴的說著時,看見陳立無聲捧腹大笑的姿勢,不由戛然而止,他揉了揉鼻子,語氣緩了緩。 “——裝來裝去的沒意思。明說了吧,我知道你對我爸是真心的,你六年前的結扎手術單我見過。我爸給你用這輛車里的副駕駛座下面有個暗格,用力拽下來偽裝層、里面放了對結婚戒指,他八年前買的,就這樣,不說了” 大熊掛了電話。 狠狠錘著欄桿。 “草啊——臉丟盡了,那個老家伙在車上睡個鳥覺啊剛剛明明就是裝醉——” 車上。 拿著電話的孫儷淚水如線般滑落,她頻頻擦拭,卻總擦不干凈。 她身邊的唐老板,突然睜眼。 孫儷看見,連忙更快的擦眼淚,還沒擦干,唐老板就笑了。 “電話一響就醒了,看你接了就懶得動。沒想到那個小混蛋早就知道我把戒指藏這輛車上,算他有良心,沒給偷偷扔了。八年前本來想跟你求婚,回家跟那個小混蛋一說,他爬窗戶上,叫嚷威脅說我敢再婚、敢把女人領回家同居他就跳樓我后來還是不太甘心,就把戒指藏在車上。指望著興許有一天這個小混蛋突然通情達理的時候,立即就能拿了戒指跟你求婚。” 唐老板讓司機停了車,他下車,開了前門,在副駕駛座下摸索了片刻,取出了裝戒指的木盒。 他打開盒蓋,在后車門外跪下,舉起盒子,對著孫儷。 “戒指款式老氣了,畢竟是八年前買的。如果你不嫌棄它老,愿意戴,就嫁給我吧。” 孫儷什么也沒說,拿了木盒放車座上,就拽唐老板起來,拉他到車里,緊緊把他抱著,淚流不止的哽咽著說。 “這戒指我在六年前就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我就知道你是準備給我的,我早就知道一定是給我的……” “就是那時候,你做的結扎?” 孫儷點頭,哭著。 “我本來就想,就算一輩子當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秘書,我也愿意。看到這對戒指,我就更覺得無怨無悔。你在等著,你都愿意等著,那我更愿意堅定了決心的跟你一起等著。不管等多久,就算一輩子等不著,我也愿意” 開車的司機,默然的聽著,心中感觸不已。 他早看出來孫儷對唐老板是真心的,唐老板本來也心知肚明。只是孫儷知道說也沒用,因此從來不說她是因為愛,所以一直不走。 這層紙,他們一直沒有捅破。 如今,終于修成正果。 陳立和大熊搭著計程車回了一心苑。 大熊沒看見離開夜總會時交代的那個手下把車開回一心苑,忍不住嘀咕罵咧。 “草,那小子肯定開著我的車裝x泡妞了” 鬧鐘跟王成在門口吃羊rou串,叫他們一起,陳立吃飽喝足只想睡覺,大熊一個人留下了。 陳立下了電梯,拿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正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主臥室方向徐紅冷冷的說了聲—— “找死——” 黑暗蜘蛛人破窗而入,射出一張黑絲編制的網(wǎng)。 徐紅被玻璃爆碎的聲音驚醒,驟然看見襲擊者飛身闖入。 她眸子里紅光亮放,神情陰冷的吐出了一句“找死——”的話時,催動了音波刃異能。 短促、齊響的音波刃迎著罩落的蜘蛛網(wǎng)紛紛飛射而出! 無堅不摧的音波刃,在撞上蜘蛛網(wǎng)的時候,卻沒有如徐紅以為的那樣,輕易的割開蛛網(wǎng)。 音波刃撞的蛛網(wǎng)拉長了一丈,然后,力量消弭于無形! 變形后的蛛網(wǎng),以更快的速度恢復,罩在徐紅身上! 黑暗蜘蛛人,一躍落在床上。 好整以暇的看著床上被蛛網(wǎng)束縛的不能動彈、眸子里紅光接連亮放,卻始終無法施展出異能掙脫蛛網(wǎng)的徐紅。 “可愛的天使就應該在我秋落辰面前,展現(xiàn)最自然的那面,美麗,應該在瘋狂的激情燃燒中綻放炙熱的光華,直至、燃燒殆盡然后回歸上帝的懷抱——可人兒啊,今晚,就是你綻放美麗光華的終極之夜——” 蛛網(wǎng)緊緊的勒著徐紅,被黑暗蜘蛛人輕輕一帶,徐紅就翻了個身,于是背后也被蛛網(wǎng)緊緊的包覆。 “漫長的生命——” 蛛絲流動著黑色的光,從蛛絲上,分泌出一些液體,那些液體,迅速讓徐紅的睡衣融化,然而,那些液體在接觸到徐紅的皮膚時,卻絲毫沒有對皮膚造成傷害,反而自行氣化,散發(fā)出一陣陣,nongnong的香氣。 “——漫長的生命只是一種悲哀,尤其對于美麗的天使而言。當容顏老去,當身體不再充滿活力彈性,那種悲哀,無以言語。美麗的天使就應該在激情的徹底燃燒中、化為灰燼,就應該在最美麗的時候回歸上帝的懷抱——” 被束縛住的徐紅又驚又懼,然而她卻根本無法掙脫蛛網(wǎng)的束縛。 她當然不是徒勞大喊大叫的人。 于是她佯裝鎮(zhèn)定,佯裝無所謂,還用一副撩人的語氣挑逗蜘蛛人。 “原來是想要這個呀?早說不就完了嘛,用這東西捆著我,你想玩一具不會動的尸體?難道不想看著我狂亂的扭動,不想聽我癲狂恣意的呻吟?” “噢……當然想,也當然會看到、聽到。” 蛛絲網(wǎng)突然蠕動著,變化。 頃刻爬滿了徐紅的肢體,變成從頭到腳的緊緊把她包覆。 而在徐紅身體的關節(jié)處,又都伸展出蛛絲,連接在了墻上。 徐紅的手腳仍然無法動作,無論她如何掙扎,都好像沒有了半分力氣。 但是,連接關節(jié)的蛛絲只要輕輕一動,她的肢體就會不由自主的被拉動,覆蓋在身體上的蛛網(wǎng)只要輕輕蠕動,她身體的肌rou、膚rou,也都會不由自主的運動。 她猶如變成了個扯線的木偶,任由蛛網(wǎng)隨意的cao縱。 “現(xiàn)在你相信了嗎?我會看到你動,還會聽到你的呻吟。你的身體已經(jīng)不再屬于你自己,它、屬于我” 蛛絲繼續(xù)流出黑色的汁液,速度很緩慢的腐蝕著徐紅的睡衣。 顯然,黑暗蜘蛛人一點都不著急,很耐心的、有意在欣賞著這個緩慢的過程。 然而,一個聲音,破壞了他享受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