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就這時,一伙六個人魚貫進了包間,還反手把包間的門鎖上。 包間里,一時噤若寒蟬。 這六個人中,有一個是手臂打了石膏的木子。 還有五個都是成年人,帶頭的那個身材不高,但很粗壯。 “大哥,就是他!”木子憤怒的手指大熊。 帶頭的豹子冷冰冰的盯著大熊打量了兩眼。 “是你打我小弟?” “是。”大熊倒顯得頗有膽氣,臉色都沒變。“豹子哥,我跟龍邦的王哥很熟,跟龍哥也認識……” “你打了我的人,他們都來說情也沒用。” 豹子這話說完時,他身后就有兩個大男人從包間門口的包間沙發兩頭開始,逐個逐個的,抓住個人的頭發,左右左右的重重扇耳光,每個人扇八下,不管男女都不放過。邊打還邊惡狠狠的罵咧“小兔崽子,豹子哥的人也敢動!” 大熊的臉終于變色。 “豹子哥,我不知道木子是跟你的。很對不起,醫藥費我出,再親自擺酒敬茶賠禮認錯……” 大熊的話還沒說完,豹子就冷冷打斷了說“這些等你從醫院出來了再說。” 那兩個人下手很重,被打的混混臉都腫了。男的還都能忍著,但女孩就已經疼的直流眼淚了,卻也只敢含著眼淚,不敢哭出聲音。 陳立開始以為大熊能夠應付,但大熊認錯后,他才意識到只能自救。 在陳立左邊至門口的沙發上擠著坐了十個人。 一個接一個的都挨了耳光,低垂著頭臉,不敢吭聲。 當那個男人伸手要抓陳立的頭發、抽他耳光的時候,陳立突然出拳! 一記直拳打在那人風池xue上,那人應拳暈倒,倒下時,撞的桌子邊緣的酒杯紛紛落地。 這一拳,出乎所有人意料。 在陳立身邊、隔了個女孩的大熊瞪大了眼睛,在大熊身邊隔了個女孩的鬧鐘更如熱鍋上的螞蟻。只恨自己手不夠長不能戳陳立一指頭提醒。 只有嚇白了臉的秦陽充滿崇拜之情的盯著陳立。 木子退了半步,直叫到“下午就是這小子打傷了我很多兄弟!大哥,就是他——” 豹子哥抽著煙,冷冷打量著端坐不動、絲毫不回避他目光的陳立。 陳立的手段讓他吃驚,他不想嘗試能不能用拳頭把陳立打倒,因為很顯然,這是個練過武功的青少年,練的還不是一般的好。 豹子哥很干脆利落的拔出了黑洞洞的、類五四式的手槍,瞄準陳立。 他有槍,沒興趣跟個孩子玩拳頭,他今天是來打人的,不是打架。一群小屁孩,根本不配跟他打架。 “繼續打啊!” 豹子哥冷冷的挑釁著。 這把漆黑的手槍,讓包間里幾乎所有人都感到恐怖,空氣仿佛都因為這把槍漆黑的槍口而變的寒冷,冷的讓許多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陳立被槍指著,慢慢的站直了起來。 他并不害怕,否則剛才他會讓這把手槍根本拔不出來。 這把槍里有子彈,但這把槍的保險沒有打開。 豹子哥根本不認為需要打開保險。 陳立更知道,這位看起來兇狠的豹子哥,事實上也沒有敢開槍的勇氣。槍只是他拿了防身的,換言之,他根本沒有開過槍。 他是龍邦公司的一員,卻只是這個披著公司外衣的黑社會團伙中的普通角色,在小混混眼里很牛,在黑社會中,沒多么了不起。 豹子哥握槍指著陳立,另一手從桌上抓起支啤酒瓶,照著陳立的腦袋就砸! 但酒瓶還沒有砸中,就被陳立一把抓緊了用力一扭,奪在了手上。 陳立剛才反擊的一拳讓人沒有想到。 這時候在槍口面前還手的舉動完全就讓包間里的其他人不敢相信! “真有種啊——” 豹子哥的語氣很冷,好像仍然不把陳立放在眼里似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陳立的嘴角揚起一抹不以為然的輕笑。 “我管你是誰?打到我頭上了就得反擊。我這人有壞毛病,別人對我客氣我就想對他更客氣,別人對我狠我也想比他更狠……” 說到這里時,陳立干脆利落的、揚起啤酒瓶,砸落在豹子哥腦門上! 第29章 不愿時,絕不低頭 爆碎的玻璃渣四面飛濺,這一刻,陳立又想起徐正心砸鬧鐘腦門的那一擊。 ‘真美啊……這大概就是暴力宣泄的美感,跟小時候拿棍子打的樹葉、斷草亂飛的畫面一樣美妙絕倫……’ 這一酒瓶的力氣即使悠著點,憑陳立對人體經脈的認識,也足以保證能讓豹子哥倒在地上起不來。 豹子哥也確實癱倒在了地上、爬不起來。 人都呆了。 陳立十分鎮定的、入骨的裝酷讓他隨意的抬手一掃長發。 豹子哥是打不得的。但從開始,就決定他要么如其它人般乖乖的挨幾耳光別反抗,要么就一耳光都不要挨。 既然他不挨耳光要反抗,必須要開罪這位豹子哥,那就開罪的徹底點,開罪的酷點,開罪的高調點! 包間的溫度墜入凝結的冰點。 ‘他是不是瘋了!他竟然打豹子哥!他是不是瘋了……’ 幾乎每個人都在這么想。 然而凝結成冰點的溫度又迅速化成水,繼而迅速升溫。 ‘混蛋豹子哥活該,打的好!真想也上去踢他幾腳!’ 跟著豹子哥來的還有三個男人,他們同樣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個高中的學生竟然敢在槍口下、一酒瓶子把豹子砸倒在地上! 在短暫的驚愕過后,他們中有一個人急忙去扶倒下的豹子哥,另外兩個就朝陳立撲了過去! 但沒有用,這兩個成年人沒有練過內功,甚至肌體都沒有經過強度的鍛煉。動作慢的即使陳立不用讀心術也能夠后發而至的截斷他們的攻擊。 兩只粗大的胳膊,被陳立一把一個捏住。 太淵xue被制,疼痛讓那兩個人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額頭冒著冷汗的直往地上跪。 “我不把你們打趴下只是需要你們扶著你們的大哥和兄弟走,明白了嗎?”陳立的雙眸冰冷,語氣森寒。 那兩個胳膊被捏的疼痛難忍的人,忙不迭帶的連連點頭。 陳立松手的同時,運勁把他們摔的連連倒退了三四步。跌坐地上時,屁股重重落地,卻不知道立即爬起來,反而如同看見鬼一樣的呆呆望著陳立。 不是對手,根本不是對手! 他們回過神后非常識趣的扶起倒下的人就走,連豹子哥掉落在地上的手槍也沒顧得撿。 大熊這時候突然站起來,抓起桌上的酒瓶,大跨步追上還沒有走出包間的木子,照他腦袋就砸! 爆碎的玻璃渣落了一地。木子應擊摔倒,血從頭上徐徐流出,暈暈乎乎的不知天南地北,更別說是自己爬起來了! 大熊牛逼轟轟的道“把這個垃圾也帶走!” 來時威風,走時狼狽。 大熊關上包間的門,開了瓶啤酒,對著陳立舉起著說“好兄弟!牛逼、佩服、我敬你!” 說完,仰頭一口氣就把整瓶啤酒喝了個底朝天。 鬧鐘這時候還在害怕著,他害怕想像陳立開罪了豹子哥的后果。 但他只能暫時忍著不提,如大熊般開了瓶啤酒也敬了陳立一瓶。 但是,其它那些幾乎全挨了耳光的混混們卻沒有了精神。他們都覺得陳立的膽子太大了,大的簡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們更覺得陳立不會有好下場,因為龍邦的人絕不會放過他! 他們沒有心思繼續喝酒,甚至不敢在這里繼續久留。一個個默契的好像合作了多年的足球隊員般,一起找了個借口告辭散去。 偌大的包間里,只剩下大熊、陳立、鬧鐘和秦陽四個人。 “陳立,你打了豹子哥龍邦公司的人不會放過你。你剛才真的太沖動了……” 這時候沒有外人了,鬧鐘才說出了擔憂。 陳立剛才的確威風,但后果是什么?那些人都覺得后果很嚴重,不敢在留在這里被連累,也不想頂著腫起的臉在這里丟人現眼。 “你不是說出來混要出位嗎?” 陳立故意戲謔鬧鐘。 后者果然信以為真,又急又氣的道“可是也不能惹黑社會啊!” 陳立也不再開玩笑,自顧喝了口酒,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坐著,悠悠然著說“其實我也知道后果可能很嚴重,但是總不能看著你們三個挨打丟臉吧?再說,我自己也不想挨打。從小到大,只有我父母打我我不還手!我沒挨過別人的打,也不想挨別人的打不還手。我不怕丟臉,我是個臉皮厚的人。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尊嚴和底線,為了捍衛這些,即使會被打死也不在乎。我不想低頭的時候就絕不低頭,會死也絕不低頭。我其實就有這么煞筆的一面!” 大熊重重拍桌,高呼稱贊道“說的好!兄弟,我跟你想的完全一樣!除了老爸老媽,別人打就不能不還手!我沒你能打,但剛才也暗下決心,大不了躺醫院,無論如何都得還手!生有重于大地,死有輕于空氣。沒底線沒尊嚴的活著還不如早死早超生!來,干一杯……” 大熊端起酒杯,發覺陳立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就好像在看瘋子。 他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著說“我知道本來是重于泰山輕于鴻毛,但是泰山沒大地重,鴻毛也沒空氣輕吧?” “……活學活用,佩服佩服……” 陳立木然舉杯。 末了,大熊頗顯的興奮的說開了。 “其實我幾年前就有一個偉大的計劃,準備在高考后執行,今天認識了道士兄弟我就知道,命運之神都在指引我們啊!” 大熊的所謂偉大計劃,的確很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