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這種白癡的事,你恰巧是做了一回。”劉銳鋒說。 “那為什么我現在一點事也沒有?”代輝說。 “那不過是因為當時并沒有npc在場,而玩家幾乎沒人留意到這種門派規矩。但如果他們當時的目擊者中有人舉報了你的話,殘害同門會是什么下場呢,你不妨去讀讀武當門規,我保證上面會給你個詳細的答案?!眲J鋒冷冷地說著。 以代輝對“人在江湖”的了解,他隱隱已經覺得劉銳鋒所說不假。這樣的設定,絕對是極其符合邏輯的。 武當派的門規,剛入派的時候就會每人發一份,只是代輝太把這當游戲了,門規這樣的設定都沒去在意。此時代輝連忙翻出來一瞅,殘害同門這種事不用問肯定是絕對不許的,至于犯了事會怎么樣?門規里的答案就一個字:殺。 這一殺的份量,代輝估摸著絕不簡單。雖然不至于直接把玩家殺出游戲,但是在門規上來看,殺可是比“廢”和“逐”更重的處罰。 “廢”是廢去武功,“逐”是逐出門派。擱網游里,這兩樣處罰真是比“殺”要可怕。但現在依然是“殺”比二者更重,代輝估計這不會是設計者的疏漏。這一殺,恐怕是包含了“廢”和“逐”在內,角色再復活,武功全沒,也不會再是武當派的弟子。 這樣的話處罰可就犀利了?!叭嗽诮崩锶宋餂]等級,殺怪或是任務得來的經驗全用在提升武功上。武功被廢,如果不是還有點裝備和錢,那和刪號完全就沒什么區別。一想到此,代輝頭上汗又下來了。他可不像李晃,武當武功被廢還有其他,他這一身武功全是出自門派教授,這要一廢,一切都得從頭開始。 劉銳鋒欣賞著代輝的模樣,看起來倒是悠閑得很。只是把這一切說給代輝聽,威脅的意味卻是顯而易見。 “你想怎樣?”代輝無奈問道。玩個游戲都會搞到被人威脅,代輝心中真是無比憋屈。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死一下掉些東西掉點修為這么簡單了,所以他更加不能沖動。 “我之前掉的東西呢?”代輝問道。(原文?。?/br> “在我這里?!贝x沒有急著表態,劉銳鋒會問到這些,這說明自己手中還是擁有一定籌碼的,并不至于完全地受制于人。結果劉銳鋒倒是干脆,什么也不說,就已經伸出一只手來:“還來?!?/br> 代輝哪肯就這么輕易地交出,干脆也是不說話,就這么望著劉銳鋒。雙方手中互有籌碼,代輝手中所拿的雖然只是一些裝備道具,真要丟了絕比不上一身武功被廢來得可怕。但問題是代輝一身武功被廢,這對于劉銳鋒來說其實并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好處。對于劉銳鋒來說,拿回自己的裝備比廢了代輝的武功要來得實惠得多。 如此權衡之后,更讓代輝堅定了絕不松口的信心。這場較量,誰要先表態或是先提要求,那都可能落入被動。 劉銳鋒看代輝不聲不響的,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了一下后說:“我可得提醒你一下,現在隨時可能有人向門派舉報你殘害同門的行為,你不妨就在這里等著被廢了武功踹出門派?!?/br> 代輝聽了,卻是不為所動:“我相信這個設定是成立的,但問題是,如果沒有你驅使,現在的玩家恐怕還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可以起到的作用吧?” “看來你是希望他們馬上意識到了?”劉銳鋒說。 “在這之前,我倒是突然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贝x說。 劉銳鋒只是望著他,沒有問下去,代輝只好自己開口:“你只說那些目擊者可以去舉報,而沒有說你自己,這說明,你這個被害者,在邏輯上因為是已死,所以口供在門派那里反倒不會被承認,對嗎?” “這游戲,為了真實,又因為是游戲,真是搞了不少糾結的設定?。 眲J鋒始終沒有說話,代輝卻好像忘了眼前的困境,突然間心致勃勃滔滔不絕起來,“你清楚這個設定,所以你每次動手殺害其他武當玩家時才會不留一點風險的趕盡殺絕。這樣一來雖然你的行為人盡皆知,但是即使有人想拿門規來收拾你卻不可能,因為你鉆了設定的空子?!?/br> “不過,你真的確定你每次殘殺同門的時候都沒有目擊者活下來嗎?我看未必吧?”代輝說完這話,愉快地笑了起來。他有些佩服自己的才智,居然在這一瞬間想到了這一點。自己,可是之前劉銳鋒殺人搶劍時的一個目擊者啊,這意味自己同樣握有了讓劉銳鋒被逐出門派廢棄武功的把柄,再加上自己手里拿還著(繼續原文!)這家伙企圖要回的裝備道具,這一場對峙,怎么看也是自己掌握著更多的籌碼嘛!整個武當派里讓人談之色變的劉銳鋒,其實也不過如此。看來也就是有股狠勁,卻沒什么腦子。居然眼巴巴地跑來和自己說什么設定想來要挾自己,現在可好,自己掉坑里了吧? 代輝越想越是得意,尤其期待劉銳鋒在自己這一席話之后的反應,如果立刻誠惶誠恐地反過來哀求自己,那真是再美妙不過了。結果卻是讓他有些失望,劉銳鋒非但沒有丁點惶恐,反倒是嘴角一揚挑起了一個譏笑:“你腦子倒也不慢,只可惜還是白癡級別。白癡最大的特點,就是會把別人想得和他一樣白癡。如果真如你分析的那樣,我不偷偷去殺你爆回東西,反倒是堵住你向你說明這個絕大多數人都遺忘的門規設定,那我可就真像你一樣白癡了?!?/br> 代輝一聽這話頓時又有些沉不住氣了,但還是連忙提醒自己不要慌,努力鎮定下來后說:“難道不是?” “你推斷的情況都是成立的,只是忽略了一個問題:我是死過一次的。不如你再用你那白癡的腦子來分析一下,看看在系統一貫的邏輯下,我這種事發后已死一次的人,是不是還會再受門規的處罰?”劉銳鋒說道。 代輝一怔,略一細想,頓時覺得劉銳鋒這次所說依然不虛?!叭嗽诮敝?,人死會復活,這個網游的基本設定終究是不可能被取消的,但是系統還是盡可能將死亡會產生的后果體現出來。比如任務失敗,比如目擊者不成立,再比如現在,原本已經觸犯了門規,卻也可以借此避過。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人在江湖”人死之后,其是不是重生,而是新生。只不過依然會保有原來的很多東西罷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我現在只要死一次,也一樣可以逃過門規的處罰?!贝x覺得自己依然沒有失去手握的把柄,反倒是因為這個設定,劉銳鋒原本可以拿來要挾他的把柄少了很多。 “呵呵,你死我當然不介意了,你可以立即就死,我等著呢!”劉銳鋒說。 “我死也不會死在你面前。”代輝叫著,已經準備輕功逃離。死,身上的裝備道具都會掉出來,所以在這種明知需要一死的情況下,最好的處理當然是找個朋友,這樣死了以后,東西也可以由朋友幫著收了,不然那和被人殺爆又有什么區別?代輝這轉身才一個起落,就聽到劉銳鋒在他身后喊道:“還想跑遠點死?你猜猜這個時間里會發生什么?” 代輝頓時一步也邁不動了。劉銳鋒這是在警告他,這個時間里,他殘殺同門觸犯門規的事會被門派知道。而這知道以后的“殺”指令會是怎么個觸發方式,代輝不清楚,他也不可能冒險去嘗試,所以他只有站住。 “你到底想怎么樣?”代輝不得不回過頭來問道。 “先把我的東西還來。”劉銳鋒說。 “沒那么容易!”代輝語氣堅決,轉了一大圈,這依然只是他手中唯一可用的籌碼,他哪可能會如此輕易地放手。 “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眲J鋒此時卻好像并不著急,“現在只要你觸犯門規的事一被捅出,門派立刻就會給你下追殺令,到時候我再殺你,就完全不用再顧忌有沒有目擊者。你以為你輕功高點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老是說,我要殺你,舉手之勞?!眲J鋒說著,手腕一抖,代輝頓時覺得一道氣流擦著自己的身子銳利劃過,掀起了地上的塵土,帶起了他的衣袂,而他,根本就沒看清劉銳鋒是怎么出的招。劉銳鋒的身手,竟然比他當時目睹的更加可怕,而且這還是死過一次掉過武功修為之后。 “所以,你到底是想自己交回我的東西,還是想讓門派下達追殺令之后再被我擊殺,順便被廢武功,逐出門派,還送我多一份的門派獎勵?”劉銳鋒說。 “你是嚇我,如果可以,你大可以一開始就這么做,沒必要和我說這么多。”代輝的嘴上聽起來極有自信,但心里卻是著實沒底。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腳下卻是真的不敢再動。 “正因為我隨時可以這樣做,所以我才一點也不著急。而你,更是需要好好表現一下,那樣也許我心情好些會放你一馬。”劉銳鋒說道。 “你到底想我怎么樣?不會只是讓我交回你的東西那么簡單吧?”代輝說。 “真假佩劍,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劉銳鋒問道。 代輝一聽,頓時明白劉銳鋒對奪回佩劍依然上心,而現在自己落了把柄在他手,這家伙很有可能是要把自己當奴隸利用一番了。不過,搶奪佩劍自己本來就肯定要參與,現在表面上自己受制于人,但到底誰能利用到誰,那還得走著瞧。代輝如此一想,又是隱忍下了這口氣,準備耐著心和劉銳鋒周旋一番。 “是李晃為了脫身布下的局?!贝x把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和劉銳鋒簡單說了一下。 “這個局到還真不好破解,這樣看來,這家伙倒是很有可能真的就此逃出武當?!眲J鋒說。 “現在就看最后一關了。武當派目前由凌非笑和顧云飛兩大弟子負責封山,正常的道路肯定是出不去的。但是那些沒有路的山坡山林又有多少?終歸是封不盡的?!贝x說。 “如此說來,只能通過了解他的走向來預測他的下山路線了。”劉銳鋒說道。 “看來是。”代輝點頭。 “那你還在等什么?”劉銳鋒冷冷地道。 頓時,代輝明白了這家伙為什么一定要脅迫自己而不是簡單明了的把他賣給門派然后當任務殺了了事。這劉銳鋒,終究還是因為對奪劍還有想法。但此時做這種預測,卻不是他可以辦得到的。并不是他的頭腦不夠用,而是做這樣的預測,需要掌握很多先期的情報。情報從哪來?當然是找人去問,但在人脈關系上,劉銳鋒絕對是一塌糊涂。說到這一點,代輝在武當派的玩家中還是有點名頭的,至少交友極其廣泛。而這劉銳鋒對他的脅迫,正是想利用他所沒有的人脈關系罷了。 畢竟拿劍去逼問情報只能一個一個來。哪里像有朋友有人脈的玩家,一封飛鴿傳書群發一下,瞬間就可以知道大堆的情報。 代輝心下雖然不情愿,但是此時的局面也由不得他說不。更何況他自己也還遠沒有放棄奪回佩劍的指望,同時也在計較著怎么找機會擺脫這劉銳鋒的脅迫。那家伙的東西現在還在自己這里,貌似又不著急要了。顯然劉銳鋒也是急于利用來他奪劍(懶得吐槽),所以也沒有逼他很緊。 代輝心下一邊盤算,一邊倒也真開始聯系朋友,到處打聽經歷過李晃設局的人都是在什么位置經歷,這些,就好像是李晃一路走過的腳印一樣,順著追去總不會錯。 第五節 武當山腳。 假劍吸引玩家注意的布局可謂是大獲成功。即便是武當派迅速識破這一圈套,并給所有弟子下發手令的情況下,依然屢試不爽。這就是玩家。如果真是像npc一樣負責的武當弟子,李晃這點把戲終究還是不足以脫身的。 只是這一路布局下山,卻也像是留下了腳印一般,李晃相信應該有不少聰明的玩家會借此一直尾隨在后。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洋洋自得,越是接近山腳,就越是謹慎。約莫三個小時,李晃漸漸接近山腳,但是武當上的玩家卻絲毫未少。 李晃長處了口氣,此時走得不快也不慢。他的身后遠遠甩開的是剛剛一次用假劍誘發的二桃殺三士的慘劇。周圍所有武當玩家玩家都被引了過去。隨后的一段路,依李晃事先研究策劃好的脫身線路,只需要再布三次局即可,勝利,就在眼前。 假劍所帶來的大片空曠漸漸被李晃走出,四下依稀已經可見玩家,只是數量略少,李晃還可以小心回避躲過。隨著玩家的密集,李晃知道又到了該布局的時候,只是這時身上的假劍已經又一次用完,得先取到早準備好藏在這一帶的東西再說。 玩家的包裹雖然是異次元,但也不是沒有上限的。李晃一次可以攜帶的假劍并不多,更何況有時裝死時還得扔些別的東西出去假裝爆出。所以真要一次帶夠這么多物品,誰的包裹也不夠用。李晃這一路下來,全是事先就把要用到的東西藏在自己的脫身線路上,邊用邊取,這才一路到了此處。而這里是他藏下的最后一包物品,供自己最后三次布局使用。 李晃朝著他做過標記的地方走去。他這路線都是平時絕不會有什么人的野地,到也不怕東西被什么人給揀了。眼瞅了標記就在前方,李晃加快了兩步,突然就覺身遭空氣流動,這是游戲里有了武功之后身體會形成的敏銳感覺。李晃很快察覺到這空氣流動的方向:頭頂! 李晃急忙往斜里一跳,順勢扭頭一看,一道人影從上方樹端落下,直朝李晃方才落腳地方撲去,這虧得是李晃反應夠快,不然已經要傷在對方這一擊之下了。 居然有人早一步埋伏在了這里! 李晃心驚,一時間也無法判斷這人是碰巧撞到,還是早一步測出了李晃的行動路線,如果是后者,這無疑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在“人在江湖”這種全擬真的游戲里,武功、裝備,未必就是最強的武器,個人的頭腦、反應,這些本身就具備的素質有時才是起到真正決定因素的。而這些,游戲里可沒辦法幫你提升。 跳開的李晃落地站穩,匆忙間先是掃了一眼四下。 這個地方已經時不時可以看到武當玩家的身影,李晃也是小心翼翼一路規避才到的這個位置。方才為躲攻擊的一跳顧不上許多,生怕已經驚動了什么人,更怕對方的埋伏不只一個。 還好,沒有玩家留意到這邊,更沒有發現其他埋伏,看來對手只是眼前這一位,李晃略略松了口氣后才去打量自己此刻要面對的對手,這才看清來人居然是個姑娘。樣貌不錯,穿著一身麻利的束身裝束。游戲里任何裝備除了特別規定尺寸的比如武器一類,其他如服裝類那都是一上身后就自動調整成最適合玩家的大小。于是像這種束身裝是最襯身段的。這姑娘身材就不錯,穿了這樣一身后顯得格外精神。 方才偷襲不中,這姑娘一臉的惋惜,烏黑靈動的雙瞳此時正緊盯得李晃??吹嚼罨味汩_后小心地掃了一圈四周又匆匆望過來后,居然還頑皮地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李晃笑了。 他喜歡這一類的玩家。他覺得這就是個網絡游戲,游戲里無論大家是相幫還是想殺,那其實都是在娛人娛己的互動,都是共同找樂的朋友。為了游戲里點雞毛蒜皮的事罵爹罵娘糾結報復,在李晃看來都是跟自己過不去的行為。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于理性,總之他向來就是這種游戲態度,也同樣欣賞這樣游戲態度的人。就像之前在山谷遇到的齊思哲,同樣是報著奪劍的目的而來,卻在那絮絮叨叨和李晃邊打邊聊,在李晃看來就是一個游戲態度很放松的人。而眼下這個姑娘,同樣的目的,卻也沒顯得怎么苦大仇深,還有心思和自己做做鬼臉。李晃只希望她不是刻意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放松警惕。 李晃一邊盯著這姑娘的舉動,一邊小心留意著周圍其它玩家,時不時地保持著移動,不敢把自己暴露在他們的視線里。而那姑娘呢,倒不用像李晃這么小心了,只是隨意地朝后踏出了一步,然后拿腳踩了踩李晃所做的標記,朝他又是做出了一個鬼臉。 還真是個聰明丫頭。 李晃嘆息。對方既然知道自己在那藏有東西,那自然也就料到自己沒有這些東西就無法脫身?,F在一步踩到那標記,自然是讓李晃意識到自己想跑怎么也得面對她不可。 李晃卻也沒太慌張,又是一邊留意著左右,一邊食指放到嘴邊對那姑娘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那姑娘果然十分認同這個建議,點了點頭,然后干脆就蹲在李晃藏東西的那個地方,還朝李晃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然后又拿手比劃了一下。李晃立即看懂她是在示意李晃過去像她那樣更好,可以不被其他人看到。 李晃略略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走了過去。他現在已經基本摸清了這姑娘的心思。此時李晃固然是不想讓其他人發現,但這姑娘也同樣不想,那樣的話無疑她還要面對其他武當玩家的競爭,到最后鹿龘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所以她先前只做了一次偷襲,偷襲沒得手,立刻就停住再沒動手。這里不是什么與外隔絕的副本,真要你來我往過起招來,不出幾回合立刻就能招來大片圍觀。這一點李晃實在是太清楚了,他一路的布局,所仰仗的不正是這一點嗎? 李晃朝姑娘那里走去,心下的戒備卻沒有完全消除。一邊過去,一邊從口袋里掏了個小藥瓶出來,倒了一粒藥丸吞了下去。然后才小心走到那姑娘身邊,也蹲了下去。 “吃什么呢?給我一個呀!”兩人還略保持著一點距離,但已經是可以小聲說話交流的地步了。這姑娘倒是沒怎么客氣,顯然沒把李晃當成什么苦大仇深的對手。 聽到她如此說道,李晃爽快地又從口袋里拿出那藥瓶,倒了一粒藥丸,遞了過去。 那姑娘伸手接過,兩指掐起,放在眼前仔細分辨了兩眼后,嘿嘿一笑,沒吃,卻也從口袋里掏了個小藥瓶出來,把李晃給他那藥扔了進去。 “哦?你也懂藥?”李晃說道。 “我不太懂,但是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亂吃,這一點我懂。”姑娘嘻嘻笑道。 李晃也是無奈地笑了笑,這姑娘倒真沒冤枉他。他遞給她的那粒藥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反正我也沒吃,你告訴我那粒藥是什么吧,我知道了也好讓它派上用場??!”姑娘說道。 “那叫十脂迷龘香,是一種迷龘藥,吃了就會睡過去?!崩罨握f。游戲里的這些道具,當然不可能真的把玩家弄到睡著,只是強制性的把玩家拖入一種隔絕的狀態。比如這藥吃下,那么玩家就不會再對此時身處的場景有什么感官,看不到聽不到也嗅不到,昏睡過去了嘛!但是事實上玩家本人當然依舊是清醒的,于是在這種被強制隔絕的狀態下,游戲會提供你一些娛樂來打發時間,小游戲啊,連環畫啊,音樂啊……等等。 “喝!給姑娘吃迷龘藥,你安得什么心吶!”這姑娘聽到李晃給她的是迷龘藥,立刻說道。 “跑唄,還能安什么心。”李晃說。 “現在你跑不了了。”那姑娘說著,李晃藏這的東西被她牢牢守在身下,硬搶,無疑是會驚動其他玩家的舉動,這是兩個人都不愿意觸發的狀況。 “但就這樣一直蹲著也不行??!”李晃說道,“現在這里人還不算太多,但我估計有不少人很快就會沿著我一路設套的痕跡追到這邊來,到時人一多,咱倆怎么也藏不住。對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就是你剛說的法子,沿著你一路走來的痕跡,推斷出了你的大致走向?!惫媚镎f。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在這藏了東西?”李晃問。 “因為我會數數,所以知道你身上一定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帶齊了?!惫媚镎f。 “除了你還有沒有別的人也這么快?” “我想我的動作已經應該是最快的了。”姑娘說。 “你叫什么名字?”李晃問。 “柳夏。” “哦,柳夏?!崩罨吸c了點頭,因為他知道這個名字,武當派中玩家公認的輕功第一。畢竟輕功這東西最為直觀,很容易比較出高下。所以雖然信天樓里沒有輕功排行榜這樣的東西,但是柳夏的輕功胤修為,卻是高明到讓武當玩家無法直視的一步。這個第一,比起信天樓的排行榜還要讓人信服。 “柳夏同學你看,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咱們不能在這繼續這樣蹲下去,很快就會有人追上來。我當然是很怕被追到的,但你現在想必也十分不情愿我會被更多人給盯上,所以我們得趕緊做出決定才行?!崩罨握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