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
第二十七集 第六章 大街上一群騎士們聽到菲麗斯這番狠話后正嚴陣以待,孰料只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藍發少年拎著把劍慢騰騰地從橫街而過的外廊上跳了下來,不禁眾皆愕然,心下紛紛暗自懷疑菲麗斯是不是已經氣暈了頭,居然想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來殺光這么一大群高手。所以,當冷羽單人執劍沖入人群中時,他們還在愣愣發呆,更有人趁機四處借火想要點煙。 然而,當他們看到首當其沖的一名黃衣騎士竟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瞬間掠過二十多米的大街,頭腳對折著直砸穿辦公大樓的鐵門時,眾人這才幡然醒悟,立刻像炸了窩的馬蜂般轟然四散。一時間,大街上雞飛狗跳亂作一團,剛才那份人多勢眾隊列整齊的威武儀風早已蕩然無存。 這群教廷騎士們平日里雖說養尊處優,不勤于cao練,但好歹也是從全世界數百萬眾的教徒中通過層層考核才嚴格篩選出來,可謂是萬中挑一的精銳,而且每個人在入教時都已是地方上頗有些名望的武者,身手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加上平日里酒桌上私底下的互相恭維,更是不可一世。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位列十二內廷護衛的黃衣騎士竟然連一招都抵敵不住,眾人心中那份無比的震驚與絕望也是可想而知了。 隨著冷羽在人群中揮灑開劍式,冰冷的螺旋劍氣登時縱橫全場,中者無不當即倒地,就是僥幸只擦了個邊的,也會被劍氣上強橫無比的旋力帶得橫翻出五六個跟頭,摔個七葷八素骨斷筋折。 就在這片漫天飛舞的劍氣之中,有人想仰仗家傳蝙蝠功騰挪閃躲,有人想靠著自幼苦練的鐵布衫苦捱硬抗,有人則還想在閃躲硬抗之余以劍氣還擊,哪想得到那劍氣不但迅若流星令人欲躲無從,還冰寒刺骨得讓中者四肢麻痹,更帶著專破護身真氣的螺旋氣勁,別說鐵布衫了,就算真披著一身鐵甲也照樣能打個對穿。幾乎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剛剛還人頭攢動的人群便像秋風掃過的落葉般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數人,而且無不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眼,呆立在地一動不動。 此時,皇澤旭已又一次被諾娃救醒,看到眼前紛亂的情景,猛然間還以為遭遇到大批敵人的圍攻,不禁一個激靈竄起身來。待他看清對方只有冷羽一人時,場上已經沒有再能站起來的人了。而冷羽此刻正掏出一張照片,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們一一比對,連眼尾都沒掃過他們一眼。 皇澤旭心中暗自駭異,只怕就算金徽龍騎將帶著整整一個魔法連親臨,也不可能轉瞬之間撂倒這么一大群好手。不過,此刻更讓他在意的,卻是一種深深的羞辱感…… 想當年即使獨自面對金徽龍騎將和兩名銀徽的突襲夾擊,他也能雖敗不亂重傷一名銀徽后全身而退,而剛才連續兩次連對方動作都沒看清就被打倒在地,在他那頗為輝煌而又漫長的人生當中可算得上是奇恥大辱了。尤其是他這一身內外俱已登峰造極的功力,尋常招數根本難以損傷他分毫,反而會被他另辟蹊徑領悟出來的護體神功反傷其身。誰料那小子不但把他打得體無完膚,更是無視他的內力反擊直接將他擊暈過去,這他媽到底是誰家養出來的變態! 二話不說提起重劍,皇澤旭暗運起久未動用過的瘋虎心法,渾身肌rou骨節一陣劈啪爆響,而盤坐在旁一直在為即將到來的劇斗盡力恢復著體力的貝納特,則用凌厲的眼神沖著他微微點了點頭。此時,他們心中都斗包持著同一個想法,就是要讓這目中無人的小子嘗嘗小瞧了他們的后果! 隨著一聲暴喝,皇澤旭化作一道罡風,直撲還在忙著四處認人的冷羽,一出手就是年輕時賴以成名的絕技——云蝶劍訣,配合無論受到何種打擊都不會影響動作的瘋虎心法,偌大一把二百斤重的大劍在他手中宛若上下翻飛的蝴蝶般輕盈靈舞,然而揮出的氣浪卻連躺在地上的人都掀得飛了出去。 回旋劈,沒中! 「v」字斬,打空? 拖劍式,慢了一點! 蕩云七劍,統統未中! 頃刻間,數十招劍法如水銀瀉地般潑灑開來,平整的街面頓時就像被十幾架轟炸機光臨過般炸成了一團蜂窩,然而任憑劍潑如雨,勢急如虹,冷羽就像是一道空靈的虛影般看似明明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都打不中。 「小子!你就會逃么?」 暴跳如雷的皇澤旭怒吼一聲,卻隨即看到前方悠閑倒退著的冷羽手中長劍猛的抖了一正一反兩個意義不明的銀圈,一道緋紅色的劍氣瞬間射至胸前。 正猛撲向前的他,來不及閃躲,也不屑閃躲,隨手舉劍一攔,卻聽「嗤」一聲輕響,那道劍氣已毫無阻滯地穿胸而過。 隨著脊椎一麻,他愕然倒地之時,才看見寸許厚的重劍上也被穿出了個筆頭大小的孔洞…… 混合……真……氣…… 這是他再一次暈倒前,腦中閃過的最后一絲意識…… 「哇……」 虛弱地躺在阿蘭懷中的雪城月忍不住瞪圓了雙眼,看著那個比暴走的壓路機還恐怖的半裸大叔竟然在冷羽輕描淡寫的隨手一招下瞬間倒地,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話語來表達出此刻滿心中滔天般的驚訝之情了。 她扭頭看了看身旁的龍吟瑤和阿蘭,見二人卻都是一副早已料到會如此的表情,不禁氣道:「你們怎么不早點叫醒我?這比電影還精彩的鏡頭居然偷偷獨享,太沒義氣了吧!」 「啊?你醒了?」 阿蘭兩人這才如夢初醒般地看向她。 「……你……你們……我要跟你們絕交!」 看著老搭檔皇澤旭再次倒地,貝納特心中也頗為震撼,完全沒料到他居然連二十秒都沒撐到。 記得當年還未遇到教宗大人之時,他們二人和庫蒙在天堂島上作賞金獵人,就算是面對游戲世界里最強的戰國猛將,皇澤旭都能以區區一具rou身在那狂風暴雨般的刀劈斧砍下挺過兩分鐘,以掩護搶得懸賞物品的他們安然逃離,而那一套強橫無匹的瘋虎心法也正是由此悟得。 而如今……這到底是怎么了? 無奈之下,他緩緩起身,硬著頭皮朝冷羽走去。 如果說皇澤旭是一面堅硬無比的盾牌,那貝納特就是掩藏在盾牌后面致人死命的利刃了。經過那么多年在天堂島的修煉,再加上入教后與黑白兩道十數年的廝殺,這二人的武功套路已經能互相配合至天衣無縫的境地,即使遇到菲麗斯這種級數的高手,他們二人都有信心至少能全身而退。而如今這半路殺出來的一個陌生少年,竟然在短短二十秒不到的時間里就粉碎了他們二人組里這面令無數高手心生絕望的盾牌,這對于貝納特心中那堅如鐵城般的信心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過,此時的他卻并沒有打算認輸,畢竟單憑速度而論,這世界上只有寥寥數人能夠追上他的身法,再配合庫蒙傳授給他的絕技——冰電真氣術之冰禪劍訣,就算是碰上會火電真氣術的金徽龍騎將,他也能穩立于不敗之地。 仿佛是終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冷羽抬起雙眼朝他瞧了過來,輕輕將照片放入口袋內。 看著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貝納特的心弦猛然悸動了一下,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十六年前茫茫雪原上那名清雅妍麗,宛若人間仙子般的絕色佳人…… 還記得當年政府清剿「邪教」組織敕摩教時,教宗命令剛入教不久的他們三人追殺重傷突圍的敕摩教圣女伊秦,并用護教神器奪取她的精神力。 然而,當他們依照教宗的精神指引苦苦追尋半月之久,終于在冰崖下看到懷抱著嬰兒的伊秦時,卻紛紛被她渾身上下那純澈無瑕的清麗震懾得幾欲膜拜在地。時至今日,他還無法忘懷當天那令他靈魂都為之顫動的美麗雙眸,更為自己曾犯下的這份罪孽而愧疚不己。 當時,由于教宗的精神烙印逼迫,他們不得已使用神器馭制了伊秦的神志,可誰知就在即將得手之際,她懷中嬰兒突如其來的啼哭聲卻擾亂了神器釋放的法力,緊接著,萬丈冰崖就毫無征兆地崩塌下來…… 早以為他已不再會去介懷這份深埋于塵煙中的往事,豈料此時此刻卻依然是如此的魂斷神傷…… 貝納特在心底悵然地嘆了口氣,低頭避開了冷羽那雙與伊秦極為神似的眼睛,不斷告誡著自己這不可能是伊秦的后人。深吸了口氣后,他將腦中所有雜念排開,瞬息間便施展弦月步法逼至冷羽身前。 從剛才的戰斗來看,眼前的少年似乎非常擅長遠戰,尤其是那鋪天蓋地的冰凍劍氣一旦施展開來,自己勢必將會陷入極大的被動!所以,貝納特一開始就打算貼身戰斗,仗著自己敏捷的身法和綿盛的劍術,至少應該能打個平手。 然而,還未等他凝勁出劍,一道清冷的弧光便已劈向他剛剛踏定實地想藉以發力的左腿,慌忙閃避中,這剛剛在心中揣度了半天的起手劍式便半途而廢。緊接著,冷羽又一劍疾刺他還在晃動中的右肩,待他急忙舉劍相隔之時,冷羽已悠然收劍后撤,轉眼間身前便是一片銀光閃動。 貝納特心中大叫不好,剛才他匆忙閃躲中又倉促借發力抬劍,身體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平衡,而這無數冰凍劍氣來的時機又仿佛正是在等著他撞上去一般恰到好處…… 此時的貝納特根本來不及運冰禪劍訣來反射劍氣,茫然中只覺得腦子里如同在等死般一片空白,突然左臂一緊,已被一股巨力生生從那一團銀光籠罩的死境中拽了出來。 來救他的人,正是被諾娃再次救活了的皇澤旭,仗著瘋虎心法硬涯了冷羽兩劍才將他險險救出。可還沒等他們兩人站定,皇澤旭已被一道自下而上閃現而出的冰藍銀弧劈得悶哼一聲飛上了半空,貝納特祛才驚覺冷羽已襲至自己身側,剛想在他收招未及之時趁隙偷襲,哪料劍還沒抬起來,就又是一道比剛才還耀眼的銀弧自上而下斜劈至自己肩頭。 這怎么可能?如此霸道狂猛而力道又截然相反的兩招之間,居然連一絲停頓的間隙都沒有! 貝納特帶著滿腦子的震驚,拼盡全力向后飛退,直到撞墻倒地之時,才發現自己的左臂和左腿都已被劈得僅剩一絲rou皮相連,呆了一呆后,又被突然涌上來的刺骨疼痛激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諾娃就在身旁,眨眼間便已幫他接好了斷肢。 然而,皇澤旭就沒這么幸運了,雖然仗著瘋虎心法用精鐵般堅硬的肌rou牢牢接駁住被劈斷的肋骨和神經叢,但還未等落地就又被一道緋紅色的劍氣穿胸而過…… 看著皇澤旭渾身是血地倒砸在廣告牌上,貝納特這才清醒地意識到他們與冷羽之間的差距是何等的巨大。若不是有著諾娃的支援,只怕他們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此時,菲麗斯不光治好了暗月楓,連自己的肩傷也已一并治好,正細看著冷羽與那二人的纏斗。 見那兩人同時倒地,而疲于治療的諾娃顧此失彼,菲麗斯不禁搖頭失笑道:「羽這孩子跟了他師兄這才多久,就變得這么壞了。」 阿蘭此時才得空發問道:「師父師父,那兩個家伙到底強不強啊?怎么這么不經打,一動起手來就東倒西歪的,難看得要死。」 「皇澤旭,我是認識,這家伙曾經被我搶過他的未婚妻。實力嘛,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吧!就算跟梅凱爾單挑的話,也未必會輸。」 一旁正拿著狙擊槍戒備四周的暗月楓聞言,苦笑道:「老姐,這都叫馬馬虎虎,那我豈不是一無是處了?」 菲麗斯安慰他道:「你還年輕,當然比不了他。當年他跟你一樣大的時侯,可能還打不過你,不然怎么那么輕易地就被我搶了老婆。」 雪城月關心的則是另一個問題,「未婚妻?菲麗斯阿姨……你你你……是怎么搶了他的未婚妻的……」 「呢……只是變成男生去勾引了一下而已。當時我正四處尋找師弟的下落,但由于我大師兄的緣故,冰蓮派在當時……嗯,簡直就是仇家遍地,所以不得已之下,我也只能化裝成男人四處跑了。」 菲麗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感嘆著。 「我聽我爸爸說……大師伯他也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那么做的……不過再怎么樣,隨便殺人都是不對的。」 趴在龍吟瑤懷里的阿冰輕聲道,說著皺起眉頭,瞧著躺在大街上的那群人。 「阿冰,這些家伙剛才想要了我們的命,你就別可憐他們了。」 龍吟瑤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于這種濫殺無辜的人,殺了他們就等于替天行道。你看那邊大街兩旁十幾具裸尸都是他們下的手。」 隨著龍吟瑤手指的方向看去,阿冰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低下頭道:「真是太殘忍了……」 阿蘭此時突然拚命敲起塌了一半的冰壁道:「師父師父,我要學那個冰繭心法!回去后,你一定要督促我啊,就算我再哀求,你也一定不能心軟!」 菲麗斯瞅著她,納悶道:「你之前不是說什么寧死不學的么,怎么突然轉了性兒?」 阿蘭扭頭看了一眼冷羽,嘟著嘴,小聲道:「我哪知道那家伙會有這么厲害的,以后要是被他欺負,豈不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你不去欺負他就不錯了……」 菲麗斯白了她一眼,「不過也好,難得你能這么自覺,只是到時候可別怪為師的鐵面無情哦!」 此時,大街上貝納特和皇澤旭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二人也早已收起了先前的狂傲,聯手夾攻冷羽。 皇澤旭自然是一馬當先疾沖在前,貝納特則緊隨在側,既能與他互相支援,又能用綿密的劍路封堵住冷羽的退路。 兩個人多年練就的配合套路果然天衣無縫,一人出招之時,另一人則嚴守兩人的門戶,并總能預測到冷羽躲閃的方位預先攻擊。而無論冷羽要攻擊哪一個人都勢必會遭到另一人的抵御,螺旋冰凍劍氣之雪羽降塵又被狂運著瘋虎心法的皇澤旭接連不要命般地全部擋下,分別射向他二人的緋冥神羽箭也被早有提防的貝納特用冰禪劍訣一一抵消,以致于一時間就看到冷羽不住后退閃躲,雖說不太窘迫,但卻讓外廊上觀戰的眾人不由得為他捏了把汗。 僵持了不過一分鐘左右,皇澤旭已接連三次硬吃下冷羽的雪羽降塵。渾身皮開rou綻的他,為了防止失血過多,不得不暫時停下來接受諾娃的治療,而貝納特則在他身旁暗運劍訣嚴陣以待。冷羽見了也并不趁隙偷襲,只是好奇地盯著鬼崇而來又匆匆逃開的諾娃,不住地上下打量。 「她怎么不一起上?」 冷羽指著瞬間逃出戰場的諾娃,納悶地問著他們二人,「人多不更好么?」 「……」 皇澤旭和貝納特聽到這話不禁面面相覷,只能用更凌厲的攻擊來代替回答。 他們心知諾娃根本不會使劍,又從未與他們練習過互相配合,若貿然加入戰團,只怕不用等冷羽親自動手,就已被皇澤旭的劍氣給劈飛了…… 又如此纏斗了兩分多鐘,冷羽已漸漸摸清了這二人的攻擊節奏,每當皇澤旭收招回防的瞬間,貝納特已恰好出劍攻向他的退路,而皇澤旭則會立刻防御住貝納特與自己的破綻。如此反覆交替,兩個人的配合就像是一臺極為精密的機器般在時機上把握得分毫不差,完全壓制住了他的劍路。同時,遠端攻擊手段對他們也效果不佳,皇澤旭仿佛一面敦實厚重的大盾般牢牢護住敏捷的貝納特,堅如鋼鐵的身軀不但能抵御劍氣,就連行動都絲毫不受影響,而貝納特就像是裝備了空對空攔截導彈的戰斗機般,既能隨時攻擊,又能擋住突然襲至的必殺大招。 若要破掉這二人的配合,就必須擾亂他們的攻擊節奏,既然無法用普通招數打斷皇澤旭的行動,那就只好在貝納特身上想辦法了。 雖然冷羽一時拿他們毫無辦法,但貝納特卻是越打越心驚。自從天堂島上將這套配合練得純熟無比后,他們便只在敵人高手眾多的情況下聯手攻擊,而且一出手必然會大獲全勝,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的王牌。可如今面對一個人,圍攻了這么久都毫無建樹,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反而自己體力耗損嚴重,皇澤旭更是不斷大量失血,再這么僵持下去,形勢必將更加不利于己方。但,貝納特心知越是如此,自己就要愈發的冷靜,否則只怕還未等體力不支就會被一舉擊潰。 就在這時,貝納特突然看見冷羽再次輕快地劃出兩個極小的反向劍圈,連忙急運冰禪劍訣,然而卻連空氣都沒有射過來。還未等他收劍準備攻擊,便又看到同樣的招數,他壓抑住想要吐血的沖動,又強運劍訣抵御,結果依然是虛招。如此接連不斷地反覆到第五次時,貝納特突然明白了冷羽的意圖,腦中頓時如炸過一通滾雷般渾身冷汗淋漓,可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冷羽已經輕松晃過皇澤旭的劍招,瞬間襲至眼前,一劍刺穿了自己的右肩,并在皇澤旭的怒吼聲中又回手一劍削斷了他握著重劍的拇指…… 「堂啷」一聲重響,皇澤旭重劍落地,而貝納特持劍的右臂也因被挑斷筋腱而無力地軟軟垂下。冷羽就這么站在呆若木雞的二人中間,隨意晃了兩個劍圈,二人才如夢初醒般連忙沒命地逃出了戰圈。 此時的皇澤旭還未弄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而貝納特心中卻一片雪亮。冷羽接連五次虛招,全都是為了打亂他們配合的節奏而故意用的。他每次發招都恰好卡在皇澤旭收招在即卻無力回防的一瞬間,也正是貝納特即將由守轉攻的節奏關鍵點,而這必殺的一招卻逼得他不得不棄攻轉守,此時兩個人的攻擊配合被迫中止,同時在節奏上會出現極為短暫的紊亂。而冷羽連續重復五飲,便是為了徹底把握住這個不到十分之一秒的節奏中斷點,從而一舉破掉了兩人完美無缺的配合…… 這些說來簡單,可想做到,卻又談何容易?現在就算打死貝納特也不相信冷羽光憑一雙rou眼就能看出那短暫到幾乎不存在的節奏中斷點,更遑論連續五次妙到毫巔的出手時機把握…… 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難道他體內安裝了什么遠超越現代科技水平的外星電腦不成? 就在貝納特回想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時,諾娃再次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還冒死從冷羽腳下偷回了皇澤旭斷掉的手指。看著她就像只產窩邊蹲了條狼的兔子般帶著一臉必死的決心跑上前來偷偷摸摸撿斷指的模樣,冷羽都忍不住想幫她撿起那只因為手抖而接連三次都沒拿起來的拇指。 貝納特兩人此刻都已喪失了斗志,仿佛兩只斗敗了的公雞般一臉畏懼地看著冷羽,皇澤旭更是連去撿回武器的勇氣都沒有了。 反倒是冷羽主動一腳將重劍踢到他身邊,催促道:「快點再來啊!」 貝納特無奈地看了皇澤旭一眼,后者則萬分屈辱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武器,一臉躊躇地回望向貝納特。二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盡的絕望,心知今天恐怕是難以幸免了。 冷羽卻還興致勃勃地召出了兩顆湛藍的飛羽流星,沖他們招手道:「難得在現實里也會碰到能復活的高手,這機會真是千載難逢。」 貝納特看到那兩顆飛羽流星時已覺得分外眼熟,再聽他如此一說,頓時如遭雷擊道:「難道你是巴卡洛尼亞將軍的徒弟么?」 「啊?」 冷羽也一臉震驚地看向他,「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皇澤旭則滿臉不可思議地道:「咦?你說的,是那個總蒙著面的將軍么?他怎么可能有徒弟?他不是游戲世界里的人么?」 「我聽說現在天堂島的系統已經全面升級了,興許游戲世界里的人也能跑到外面來了……」 貝納特一臉恍然地看著于冷羽,「怪不得小兄弟你武功如此高強,原來是游戲世界里面的高手啊!」 「呃……」 由于羅特曾再三叮囑過冷羽絕對不能讓陌生人知道巴卡洛尼亞將軍是游戲世界外面的人,所以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苦笑著含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