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這么小心翼翼地又前進了五公里后,卻依然平安無事,更加令人疑神疑鬼,心神不寧。 事到如今,我不禁深感自責。若不是師兄剛才那一番話,只怕我根本想不到竟有如此惡劣的后果。就因為我的一意孤行,赫氏和菲麗斯都受到牽連,唉……難道元老議會就真的沒人敢反抗了么? 哀嘆未完,我腦中思緒突然泛起一陣奇怪的漣漪,仿佛有人正在極遙遠的地方想窺探我的思想,卻被彈了出去一般。 正懷疑是不是自己精神過于緊張下的錯覺,卻聽菲麗斯傳音道:「大家小心,有人在用搜魂術窺探我們!」 「果然還是來了……」 羅特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話音未落,頭頂高空中傳來一陣異響,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膨脹凝結。 菲麗斯駭然驚呼道:「深藍襲擊!撤!」 未等我反應過來,數十塊直徑上百米的巨型冰山已經帶著強勁無匹的風壓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霎時間,我們身周方圓三公里的范圍內黑壓壓看不到一點星光,抬頭觀望,卻只見頭頂漆黑一片,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黑夜哪里是正在急速墜落的冰山。此時連我都要佩服自己的處變不驚了,眼看厄運臨頭,我卻還在妄想能找到冰山之間的縫隙來逃過此劫。 「羽!往北!」 師兄的聲音驚醒了茫然無措的我,身旁人影一晃,我已被一只小手拉住往北方飛速逃去,卻是埃娜。 我心道了聲慚愧,足下發力,瞬息之間已將埃娜轉拉在身后奔了出去。此番隍急之下,竟是全力以赴,以不知道超過音速多少倍的速度眨眼便逃出了黑影覆蓋的范圍。停下身來剛想看看師兄他們跑哪里去了,卻差點被剎不住身的埃娜撞倒在地。 「沒事兒?……」 我扶住埃娜,剛想問她有沒有受傷,腳下大地突然狂猛地顛簸起來,身后傳來的轟隆隆如滾雷般的巨響瞬間吞噬了我的聲音。 回頭看去,竟是一片駭然的景象,一團巨大的茫茫冰霧籠罩了方圓數里的范圍,無數房子般大小的冰塊帶著滾滾碎冰轟然四泄,幾個呼吸間便涌至眼前。 在埃娜的驚呼聲中,我又拉著她不住向前逃開這鋪天蓋地洶涌而來的冰流,一陣奇寒刺骨的狂風呼嘯而過,險些將我們二人掀翻在地,順著風勢又狂奔出三四公里遠后,這才堪堪逃離了險境。 對著已經漸漸平靜下來的茫茫冰原雪海,我和埃娜面面相覷,看著她灰白的臉色,相信此刻我也同樣好不到哪里去。 茫然四顧,卻見周圍已是大霧彌漫,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更加不知道師兄他們跑到哪兒去了。 「師兄、菲麗斯、拉奇特、裴教授……你們在哪兒?」 我焦急地傅音呼喚,他們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心下憂急如焚,拉著埃娜便想跑出冰霧籠罩的范圍去找他們。 剛跑出數十米,體內寒星真氣驀地一動,腦海中立刻看到一個老頭從身后冰霧中瞬間竄至背后,悄無聲息地一劍朝埃娜背心刺去。 心念電轉間,我一掌將埃娜推出,她「啊喲」一聲驚呼踉蹌退開,還未等我收手,手臂微微一抖,「嗤」的一聲輕響,那老頭已在我胳膊上劃出一個兩寸長的血口。 此時,遠處冰原中心隆隆的雪崩之聲未止,竟讓埃娜對他這一劍毫無察覺。 未來得及出聲提醒埃娜小心,那老頭已如發了酒瘋的醉漢般朝我狂劈猛砍了過來。看他劍法雜亂無章,東劈一劍西刺一劍,卻快得驚人。我仗著寒星真氣扭身一一閃過他一口氣連續劈出的數劍,拔劍一招雪羽降塵朝他紛灑而去。 就在我劍氣脫劍而出的瞬間,卻見他劍上突然紅光四射,硬頂著我的劍氣當頭斜劈而至。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長劍劈至我頭頂之時,數千道劍氣也轟在了他的胸腹間,「咄咄」一片爆響中,劍上傳來數千記強勁彈力瞬間將我震退兩步,而他也被那不住旋轉的劍氣彈得踉蹌而退,電光石火中已一劍劈空。卻又是「嗤」的一聲輕響,我手上一輕,長劍卻被他那落空的劍勢削下一寸來長的劍頭。 混合真氣?我心中一驚,抽身便退。那老頭也沒有追趕,竟回身一劍溯向想來幫我的埃娜。 我驚呼出聲,搶上前去想擋住那一劍,八顆藍光粲然的飛羽流星已從我胸口急射而去。他當即收劍護身,抖出數個奇異的劍花瞬間迎上飛羽流星。 一時間,「叮叮?!?/br> 聲亂響個不停,而我也隨之渾身輕顫,體內真氣居然能從飛羽流星上感應到那老頭劍上曳生出的一股吸墜之力,似是想將飛羽流星中蘊含的真氣吸個干凈,讓它們無力為繼。然而隨我心念微動,八顆飛羽流星中的真氣也猛然急速旋轉起來,便如高速轉動的陀螺般反倒將那吸力化為自身的能量,劍氣撞擊之聲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密了數倍。 待我沖到埃娜身前時,那老頭手中長劍已被擊成齏粉,八顆飛羽流星正齊齊轟向他的胸前,卻兒他低喝一聲,雙掌平胸推出。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我身子猛然一晃間,八顆飛羽流星已倒卷而回。再看那個老頭,已被轟得橫滾了出去,在地上直滾出十七八米這才停住,吃力地爬起身來時,眼耳口鼻均是淌血不止,神情恐怖之極。 我持劍擋在埃娜身前,任她幫我將手臂上的劍傷醫好,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個老頭。 卻見他慢慢盤膝坐起,啞著蒼老的嗓子嘆了聲,「老了……」 自顧自地搖了搖頭,閉上眼睛便一動不動了。 又過了片刻,我見他依舊沒有動靜,試探性地當空一劍刺去,那老頭竟應聲而倒,胸口中劍處鮮血長流。 驚駭莫名下,我小心翼翼走上前去,這才發現他已經昏死過去了。 埃娜走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仔細辨認一番,驚呼道:「帕內特長老?」 「怎么,你認識他?」 我驚異道。 埃娜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曾有過數面之緣,當年為了申請元老議會的教育基金,我還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想不到他竟然也來了。」 「那……」 我躊躇道:「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埃娜卻又搖了搖頭,「當年若不是他和那幾名長老暗中收受賄賂,誣蔑我們赫氏在私下研究生化武器,我們就拿到那三千萬的教育基金了。校長事后也頗為無奈,上百人嘔心瀝血寫出來的幾公尺厚的申請材料,讓他一句話便成為了無用功?!?/br> 「……」 我心道那爛芝麻陳谷子的事情跟眼下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又有什么關系,無奈笑了笑,又問她道:「我看他八成是不行了,那到底救不救他?」 埃娜想了想后,皺眉道:「他剛才分明認出了我,卻依然痛下殺手,那干嘛還要救他?哼,堂堂前金徽,曾經聲望卓著的名宿耄耄,居然還偷襲我們,死了活該!」 「前金徽?不……不會吧……」 我低呼一聲,這老頭雖然會用混合真氣,可若真是前金徽,怎么會如此不堪—擊? 埃娜起身笑道:「有什么會不會的。他太小看你了,你剛才那一招就算是校長也不敢硬擋,他居然想硬扛住好一劍劈死你,結果不但肋骨盡斷,內臟也破損嚴重,當真是活該。如果他當時立刻就逃開療傷,也不會有什么事兒,結果又來殺我,被你的流星一頓亂砸后勉強壓住的傷勢立刻爆發,不但內出血嚴重,肺葉也被內折的肋骨刺穿,哼,純屬自己找死,你干嘛還可憐他?」 我一想,倒也確是如此,不禁啞然失笑。 世間之事當真是無法預料,如果不是我剛剛突破了第五重,體內真氣大異于前,只怕剛才那一劍就要了我的命了。 嘆了口氣,我也不再管他死活,我便拉著埃娜去找師兄他們。 走了數百米遠,便隱隱聽到東北方數公里外傳來陣陣劍氣激蕩之聲。 剛要趕過去探個究竟,我心念一動間,回身一劍,卻聽一聲悶哼,劍已刺穿一道剛剛閃現而出的人影。 「裴教授?」 待看清來人相貌,我不禁大驚失色,埃娜趕忙上前幫他療傷。 「阿彌陀佛……真是無妄之災?!?/br> 裴教授拭去胸口的血跡,慘笑道:「你這一劍當真是準,若不是埃娜也在,只怕我就沒救了?!?/br> 我冷汗淋漓道:「天哪……還好還好。」 「看到你們沒事兒,我就放心了。師伯他們被困在前方,她怕你們出事兒,就讓我來找你們。」 裴教授指向打斗聲傳來的方向,「我們快過去吧,我師伯之前耗力太多,全靠你我的師兄在苦苦支撐。」 說話間已能看到打斗現場,只見數百米外五六十位銀衣人在外圍成一個圓圈,當中卻是滾滾濃煙混亂之極,不時耀出銀光千條紫氣萬道,劍氣縱橫之聲更是密如驟雨,卻看不清到底是誰和誰在打。 正欲上前偷襲,突然打橫又縱出二十多位銀衣人攔在我們身前,領頭的一名白髯黑袍老頭一言不發便朝我們揮劍殺來。霎時千道劍氣迎面撲來,八顆飛羽流星應聲而動,瞬間織出一道藍色光網將我們三人罩在中間,將那近千道劍氣盡數擋住。 「裴教授,趁他們還沒包圍,我掩護你們,你帶著埃娜快過去幫師兄他們!」 藉著飛羽流星的掩護,我朝那群銀衣人掃出一記雪羽降塵,匆忙吩咐他們道。 「那你呢?」 埃娜急道。 「有你們在,我更危險!」 那群銀衣人都不是庸手,而且配合默契,只見其中數人雙手合胸,霎時眾人身前不斷凝起一重重薄薄的冰墻,雖然在我強橫的劍氣下都不堪一擊,但是臨沖到他們身前時也已沒了威力。 「……」 埃娜被我這句大實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裴教授拽住她道:「我們在這里反而讓他分心,走吧!」 「埃娜,你活著,我們就都死不了,保重?。 ?/br> 我說完這句,揮劍使出緋冥神羽箭,意念剛動,體內真氣便立刻翻滾起來,長劍在真氣牽引下僅正反各轉了一圈,一道耀眼奪目的紅芒便脫劍而出,直朝著前方老頭的胸口射去,「跟著它沖出去!」 那老頭果然識得厲害,連忙躲身閃避。我此刻已能隔空cao縱劍氣,長劍微動,紅芒在空中如蛇扭動身子般嗖地擦著他的脖頸劃過,他身后的銀衣人隨之一陣大亂,紛紛四散逃開,頓時讓出了一個缺口,讓跟在紅芒之后的埃娜和裴教授瞬間突出重圍。 唉,剛才那一招緋冥神羽箭出招比以前快了五六倍,簡直就跟普通招式般隨意揮灑而出,若不是剛剛突破第五重,還沒完全掌握這種隔空cao縱劍氣的竅門,不然就得手了。暗叫了聲可惜,我將飛羽流星收縮在身旁三尺之內,打算拖住他們,讓埃娜他們能夠不受干擾地去救援菲麗斯三人。 還未等我第二招雪羽降塵出手,一連串兒的冰箭和火球突然從四面八方齊齊射到,身周的飛羽流星立刻急速亂舞起來,猶如一道光幕將我罩在中間。驚異中掃目四望,卻見周圍銀衣人中有十數人紛紛當胸捏著指訣,身前竟飄著一團或銀光璀璨或通紅如火的光球,那冰箭、火彈——從這銀紅兩種如一挺挺機關槍般的光球中爆射而出,最奇的是這些光球還能四處飄動,隨時尋覓著我身周的破綻。緊接著下一刻,不計其數的冰箭、火球已「辟辟砰砰」地在我身旁炸裂開來,寒冷刺骨的冰渣和熾熱的火花不時從光幕中濺射而出,打得我臉頰生痛,冰寒熾熱之感如潮水般從渾身上下同時襲來,就仿佛穿著厚厚的棉袍在零下一百多度的冰天雪地中拚命狂奔一般,渾身雖汗出如漿,可轉眼汗水便凝成冰渣,讓你凍得五臟六腑都僵麻了。 正思忖如何才能突破這冰火兩重天的圍困,突然腳下一陣滑膩,還未等我反應過來,身子猛的一沉,兩腿已陷入稀泥中直沒膝蓋,緊接著頭頂風聲大作,一塊直徑七八米的巨石轟然砸落。 正欲提氣縱出泥潭,豈知兩腳又驀地一緊,稀軟的泥濘竟瞬間凝固成堅硬的凍土,將我雙腿牢牢固定,驚慌失措間,巨石已夾著狂風砸至頭頂,而一道銀芒也突然突破流星光幕當胸搠至! 危急中,我心底突然爆出一聲狂吼,那道急刺而至的銀光頓時微微一滯,就連身周如傾盆暴雨般響個不停的炸裂聲也隨之急停,趁著這微妙的一剎那,周身真氣急速流轉,一招破天式震碎凍土沖天而起! 劍上藍光流轉,銀芒如瀑,剎那間巳如切豆腐般將壓頂而來的巨石切成無數方正平滑的石塊,被隨身而起的飛羽流星一陣狂掃,立時帶著強烈的氣勁紛紛砸向四周。眨眼間我已身在中空,未等他們再次將火力集中,臨空一掌虛劈,藉著體內真氣急墜之勢瞬間斜落至陣外。 若是再傻站著不動讓他們合圍以后狂轟,只怕就沒剛才那么幸運了。我不敢停留,未等那老頭撲殺過來,已經展開身法殺入銀衣人群中。 若是之前,只怕我就算能達到超音速的高速,也無法駕馭自己的行動,就好像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的車輛般,一旦急剎車就有可能沖出護欄車毀人亡。然而如今全身潮漲潮落生生不息的真氣宛若活物,其隨環境變化之靈動敏銳,當真是動如脫兔靜若處子,時而巨浪滔天山呼海嘯,轉瞬間又已平靜無波落針可聞,讓我也得以在如此高速的運動中矯加靈狐巧若飛燕,隨心所欲地靈動八方,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眨眼間便如虎入羊群般將那群銀衣人殺得豕突狼奔,屁滾尿流。 紛紛揚揚的劍氣縱橫呼嘯,再加上飛羽流星隨身護駕,四面八方射來的冰箭火彈不是追不上就是紛紛落空,偶有一兩發迎面而來,也被流星紛紛打落。 長劍在人群中左刺右劈,呼嘯的劍氣撞擊在眾人匆忙凝成的冰盾上砰然有聲,隨著劍氣的劃動急轉,不堪一擊的冰盾紛紛碎裂,還未等他們再次凝出,下一波劍氣又激射而至,霎時間已有數人中劍,慘叫聲中不是仿了滾地葫蘆,就是飛跌出去與其他人撞做一團。 眼見陣腳大亂,那個老頭怒吼一聲發力追來,卻被我三晃兩晃便在人群中甩得不見人影。突見紛亂中有七八人排成一排凝神掐訣,似又要催動什么陣法,心念一動間我已閃至他們身側,一招緋冥神羽箭瞬間將這八人如糖葫蘆般串成一串。那八人未吭一聲便已尸橫就地,可奇怪的是中劍處卻并未流血,反而化出千萬道銀絲朝我卷了過來,我抽身飛退,又朝其他人揮劍殺去。 轉眼間,場內已被我殺得只剩下兩三名中劍未死的銀衣人和那名依然窮追不舍的老頭,正要轉身去幫師兄他們脫困,突聽耳內梵音大作,霎時間二十余名倒地的銀衣人紛紛如人rou炸彈般「砰砰」地炸裂開來,驚得我猛然拔地而起,卻見不但沒有血rou橫飛腦漿四濺,碎裂的rou身反而化作無數銀絲隨風飄動,如海底茂密飄動的海藻一般將我身下方圓三十米內化作一片銀海雪原。 縱氣提身斜落而下,還未等我躍出這片銀海,無數rou眼看不見的銀線已隨風飄至,如蛛絲般粘住我的周身,惶急下我揮劍企圖掃開不住飄來的銀絲,誰知劍氣過去,那一縷縷輕若無物的絲線也裊裊地飄開,轉瞬卻又繞了上來。待我落在地上時,不止身上,就連頭上劍上也纏上了不少細絲,揮之不去,還不斷纏來,當真是讓我不知所措。 隨著銀絲越纏越多,我身形也漸漸滯重,幾個呼吸間,便巳如同拖著幾百公斤的重物般讓我無法再高速疾馳。眼見那老頭從后追上,無奈之下只得又是一招雪羽降塵朝他擊去。 那老頭可能從之前的打斗中已明白我這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招非同等閑,不敢硬攖其鋒,扭身閃避,孰料我的劍氣仿佛長眼睛般隨身而動,饒是他閃得奇快,肩頭大腿仍不免中了數劍。 那老頭悶哼一聲,劍上銀芒一閃迫身而來,使得竟是大開大闔凝重沉穩的招數,飛羽流星應聲而上,豈知與他的劍梢一碰觸便遠遠彈開,震得我胸前也一陣陣抑郁難當。 驚詫中,那長劍劈至眼前,我閃身不及舉劍相隔,「堂」的一聲巨響竟被他震得連退數步依然剎不住身,劍上的真氣也被震得悉數倒卷而回,幸虧體內經絡已被錘煉得堅韌無比闊若江河,不然這一下就夠我傷重嘔血的了。此時彈開的八顆飛羽流星又一哄而上,他長劍開闔起落,轉瞬便將流星們紛紛擊退,卻并未讓我有剛才那一劍時的強烈反震感。 駭然之下,我猛然想起拉奇特曾經派來的那三個廢柴,他們聯手之時也能將我劍上勁力全數反彈…… 莫非這老頭劍上也是冰電混合的真氣?娘啊,怎么接連讓我碰到金徽級別的高手,那幫成天吃閑飯的銀徽們都死哪兒去了? 尚未收住身子,又一道銀芒劈至眼前,我哪里還敢用劍去擋,驚慌中扭身閃避,無奈身形遲滯,雖勉強避開上身,腿上卻被他劍鋒刮到,護身真氣立時潰散,鮮血進濺中已劃出道五六寸長的大血口。 所幸混合真氣并不能連續運用,他每劈出一道銀芒,必然要收劍回氣待數劍后才能再次劈出,不然我焉有命在?趁此機會流星再上阻他劍勢,我則又是作勢一招雪羽降塵,唬得他連忙側身躍開,還未落地,我一招緋冥神羽箭已當胸射至。 卻聽他大喝一聲,銀光耀眼間已一劍正中紅芒箭鋒,隨著「砰」的一聲悶響,他身形晃了幾晃便又揮劍殺了上來。 壓箱底的絕技竟在彈指間灰飛煙滅,當真是讓我心膽俱裂,疾退數步避開他的劍勢,心中惶惶直想轉身逃命。無奈師兄等人身陷重圍,我若是再逃了,這老頭去加入合圍,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瞬間靜下心來,一邊凝思對策,一邊讓飛羽流星依次文sao擾那該死的老頭,免得一次被他盡數震退后又有空來砍我。這招果然奏效,只是每當他劍上銀芒閃動之時,我胸口真氣便也一陣翻涌,連帶八顆流星都略微停滯,擋了不到十數招,便已又被他覷空迫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