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于是乎,我當即就拽著埃娜沖向預定訓練場所,急不可待地開始了我的賺錢大業……哦不不不,是我的訓練項目。 按照校長的允諾,我一個晚上最少可以賺八十到九十銀魯克,最多則可賺到一百九十銀魯克,直到訓練結束,我就會成為擁有將近兩千五百銀魯克的小富翁了!真是讓我想想就忍不住要放聲大笑。 唉,如果不是因為訓練日程只有兩個星期不到,我還真想辭去飯店的工作,專心接受訓練呢……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荷包也一天天的鼓了起來。到了臨近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我竟然只用了兩個小時,就不小心完成了訓練預定目標。 為了堵住埃娜的嘴,拿到剩下的幾十銀魯克,我只得咬咬牙,一狠心,拖著她溜出赫氏,在深更半夜里尋找著依舊營業的酒吧。 「羽,都這么晚了,哪里還會有酒吧開門呢?」 埃娜嘴里雖然這么說,可腳下卻跟得死緊,生怕一個不小心,我便會消失在昏暗的街燈之下。 我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拿眼睛搜索著一切發光的物體,沒有答話。 「羽,你明天就要去天堂島了哦,既然今天提前結束訓練,應該去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好明天上路啊!」 我哪好意思告訴她我是為了那還未到手的幾十銀魯克,所以才如此不辭辛苦地帶她出來呢?嘴里「嗯、嗯」了兩聲,腳下卻依舊不停。 又走了一會兒,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埃娜跟在我身后低著頭悶聲不語,我嚇了一跳,以為她生氣了,可湊頭過去,卻看到她正抿著嘴一個勁兒地在偷笑。 「天哪,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你笑什么???」 「呵呵,難得有人主動請客,我當然開心了?!?/br> 「唉,你陪我訓練了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你喝一頓算什么啊!」 我故作大方地沖她微微一笑。 誰知埃娜立時就皺起了眉頭,噘著嘴失望地說:「?。磕憔鸵驗檫@個才請我???那算了,不用你請了?!?/br> 說完竟扭身要往回走。 「啊……咳咳,埃娜,眼看就要到了,你怎么能走呢?」 「哼,這種酒,喝不喝又有什么區別呢?我看你是怕我告訴校長你今天少練了六個小時,才要請我的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 被她一眼看穿,讓我不由得感到一陣歉然,見她又要走,趕緊拉住了她的手,尷尬地賠著笑:「埃娜,好埃娜,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天天陪你訓練,就是為了讓你請喝一頓酒嗎?」 埃娜嗔怒地轉過臉來,眼眶卻已經微紅。 看著她凝視我的眼神,透露出一股讓我心悸的哀怨與癡情,我不由得沉默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唉,從第一次看到她對我流露出這種異樣的眼神,我就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意,雖然反感校長的刻意撮合,但是心里卻依然不時地暗自欣喜。 畢竟,能有一位如此美麗聰慧而又時時牽掛著自己的紅顏知己,該是一件多么難得而又令人感到榮幸的事情啊! 雖然埃娜有時候黏人黏的厲害,有時候也讓我哭笑不得,但是她的溫柔體貼、她的關心呵護,卻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 的確,這的確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阿冰帶給我的那種如沐春風般的溫暖不一樣的是,埃娜給我的溫暖,和煦中還隱含著一種火熱的脈動,時不時便會突然綻放出一股炙人的熾烈,讓你感動得想全心擁抱她的同時,卻又有一種害怕承受不了而想逃避的沖動…… 長嘆了一口氣后,我扳正了她的香肩,忍不住笑著伸指輕彈在她那挺翹的瓊鼻之上:「埃娜,憑你我之間的交情,就算我請你喝一千次、一萬次酒,也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但是以前我沒錢,實在是請不起,如今有錢了,難道你還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嗎?再說這兩個星期來,我們幾乎都沒怎么休息過,難得來放松一下,你就不要這么在乎是什么借口了嘛!」 「可是你這個借口未免也太爛了吧……」 埃娜口里雖然還是不依不饒,但眼睛卻低了下去,似乎也為自己一時的沖動而感到了一絲害羞。 「那好吧!」 我故意咬牙道:「以后我請你喝酒的話,就再也不說什么借口,直接把你敲暈了背到酒吧里去,你看怎么樣?」 埃娜「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舉起粉拳便在我的胸口用力搗了幾下,嬌嗔著說:「你敢?哼,等我醒過來,還不踢死你!」 一見她開心地笑了出來,我也心情大好起來,立刻順著竿子往上爬:「唉,俗話怎么說的來著?美女腳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哈……」 呵呵,埃娜就是這樣,在那無比動人的美麗外表下,還包含著一份令人心動的嬌憨與單純;在那聰慧絕倫的頭腦中,還隱藏著一片海一般深摯的癡情。 一顰一笑之間,便會帶給人一股醉人的溫馨,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就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和憂愁…… ※※※數錢時的感覺固然很好,可是等到我坐上了校長的私人飛機之后,那股洋溢在胸腔中的興奮與喜悅,立時便隨著飛機的驟然升空而蕩然無存。 坐在我身旁的埃娜見我臉色蒼白、呼吸不暢,連忙沖著前面的駕駛員說:「能不能慢一些?再穩一點?他、他好像有點暈機……」 駕駛員回頭看了我一眼,譏笑道:「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大男人在這架飛機上暈機呢,哈哈哈?!?/br> 埃娜立刻幫我辯解:「不是?。∷洗蝿倓傇庥隹针y,遇到了百年罕見的噬云母的襲擊,所以可能比較容易緊張。」 「哦?那他居然還能活到現在?這可真是奇跡啊!」 駕駛員嘴里雖然還在嘮叨,可臉上已經收起了嘲笑,熟練地在駕駛盤上按動了幾個按鈕后,飛機的速度便漸漸緩慢了下來。 我長呼出一口氣來,沖著埃娜微微一笑,安慰了一句:「放心,我沒事的?!?/br> 「你嘴唇都白了,還說沒事?」 埃娜擔心地看了我一眼,從放在腿上的紙袋中取出一沓文件:「唉,沒辦法了,這些原本想讓你在飛機上自己看的,現在還是我念給你聽吧!」 于是,在飛機微微的轟鳴聲中,我閉上了眼睛,仔細傾聽著埃娜用傳音術念給我的文件。 「羽,剛才那些你都記住了嗎?要不要我再念一遍?」 我搖搖頭,笑著說:「我都記住了,這可是此次去天堂島的重要任務呢!就算記不住,我到時候也要給它編出來??!」 「萬一她沒有跟著一起去的話,你想要見到她,并讓她相信你,可能就比較麻煩了呢!」 萬一阿冰沒有跟去,那我還去天堂島干什么?如此辛苦地特訓兩周,還一直到現在都死挺著沒睡過覺,就為了陪燮野明去玩那個什么比賽?我瘋了??? 「我想她肯定會去的,她現在也不用上學,整天無所事事,她爸爸應該不會讓她一個人無聊地待在家里吧!」 「唉,我也只是說萬一啊!萬一她生病了,或者覺得去那里也沒意思,她爸爸還很放心她在家里,說不定就……所以?。∮?,你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要是她爸爸不愿意見你,必要的時候,就算動用武力也可以。」 「動武?」 對阿冰的父親動武?我一時間聽得愣住了。 「對,校長說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絕對不能輕易放棄。除非他當面拒絕和我們合作,否則無論任何人阻攔,你都可以置之不理,直到見到他為止。還有,我們這次給你專門配備的長劍,是龍騎將專用的,就算丟了,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會發現這件事情和我們赫氏有什么關聯。哦,對了,校長叮囑過,讓你可千萬千萬別鬧出人命……」 一聽并不是對阿冰的父親動武,我這才松了口氣,緩緩點頭道:「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輕易用劍的?!?/br> 埃娜輕輕一笑,握住了我的手說:「那可要辛苦你了哦,我的冷大少爺?!?/br> ※※※飛機降落在了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上,當我走下飛機后,還沒來得及回身跟埃娜揮手告別并提醒她記得去飯店幫我向老板請假,便差點被飛機升起時所噴出的巨大氣流將我給吹到海里去。 從上衣口袋中掏出我的身分證件,看著上面那個并不太陌生的名字,我忍不住一陣苦笑。看來從今往后,我將又多了一重奇怪的身分…… ※※※「龍飆翎?」 航空母艦上的天堂島女招待在確認了我的新身分后,便帶著我朝臨時休息室走去。 一路上,熱情的女招待不住地向我詢問著我對天堂島的了解情況。 「請問您是第一次來到天堂島嗎?」 「?。∈堑?。」 「那您是通過什么途徑得知它的存在呢?是電視、報紙,還是網路?」 「啊!都不是,是聽別人說的?!?/br> 「哦?那么向您提起它的那個人,是認為它很不錯,還是有其他的看法?」 「呵呵,當然是認為它很不錯了?!?/br> 「那么,他跟您提起過的天堂島,是個什么樣的狀況呢?」 我懷疑地看著她問:「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天堂島吧!怎么還來問我?」 女招待連忙笑著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在做問卷調查罷了。政府最近正準備向全世界開放天堂島,所以想知道人們對天堂島的大致了解?!?/br> 「哦……他們說,天堂島是一個風景獨特的小島,還說要在上面舉行尋寶大賽,而我這次來的目的也就是為了參加比賽,其他的情況,就一概不知了。」 「呵呵,謝謝您的合作,這就是您和您同伴的臨時休息室,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直接打電話到服務臺就行?!?/br> 女招待將我領到門口后,沖我一鞠躬,轉身款款離去。 剛一開門,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便迎了上來,只聽燮野明興奮地大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咦,你怎么沒戴面具啊?」 我笑著掙開了他的擁抱,指了指綁在額頭上的藍帶,在他肩頭捶了一拳道:「傷好了?還真快啊,你師父沒因為龍的事情耿耿于懷嗎?」 「他啊,能看到我們活著回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敢妄想什么龍?」 燮野明拽著我坐到沙發上,拿起電話就要了一瓶紅酒:「嘿嘿嘿,好容易有機會來這里輕松一下,我們可不要放過一切可以奢侈的權力哦!我聽說啊,島上魔幻世界里的女人各個都美得不像話,而且熱情主動得讓你都不敢相信哦!」 「你不會是想到那里去找老婆吧?」 「哈哈哈,哪能??!那里的女人又不能帶出來,不然現在世界上早就全是美女了,我哪還用苦兮兮地死挺到現在??!」 「那你那個暗戀的小可憐呢?難道你真準備一輩子把她當meimei了?」 「咳咳……」 正興高采烈的燮野明被我這句話嗆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我說兄弟,你怎么能在這種時候提起她呢?我就是為了她,才到這種地方來的啊!唉,只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以代替她的人,好讓我忘掉她……」 「呵呵,我只怕你剛剛離開這個島,就忍不住沖到她面前去求婚了吧!」 燮野明高舉雙手討饒道:「算我怕了你。對了,你吃過飯沒?要不,過會兒我們一起去吃燭光晚餐?反正是免費的,不吃白不吃??!」 「燭光晚餐?可現在是中午??!而且,你就不怕被人說我們兩個有曖昧關系?」 我瞪了他一眼。 「怕什么??!誰規定午餐的時候不能吃燭光晚餐?再說就算被人誤會,那也值得??!你知道嗎?那些通過重重考試才來到這里的人,吃一頓可要花三百銀魯克呢!」 「什么?三百銀魯克?」 我激動得立刻起身,拽著他就往門外沖:「在哪兒在哪兒?我們這就去吃!」 ※※※在服務人員的目瞪口呆之下,我們兩個饞鬼如風卷殘云一般狼吞虎咽地干掉了一桌子的珍饈佳肴,然后拎著美酒,拍著鼓囊囊的肚皮盡興而歸。 回到房間里,燮野明一口咬掉了紅酒的瓶塞,咕嚕嚕便是一通豪飲,接著又轉開了房間里的電視,斜躺在沙發上,醉眼朦朧地看著不知所云的新聞節目。 我則盤坐在墻角的沙發上,緩緩吸了口氣后,慢慢進入了冥思。 連日來徹夜不眠的勞頓,已經讓我不時有了些精神恍惚,如果再不及時調息的話,恐怕就會傷及元神了。 ※※※突然間醒了過來,只覺得腦際空明澄澈,渾身一陣說不出的輕松自在。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周身的筋骨,這才發現燮野明不知何時已經酣然入夢,正抱著那瓶年份不低的紅酒打著呼。 我強忍住笑,將他抱到了里間的床上,給他脫下了鞋襪后,將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剛要走,他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兀自沉睡的臉上竟寫滿了不知所措的惶急,口里喃喃道:「阿蘭……阿蘭……別、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