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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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日沖進人群,慌張地喊叫著,不停地奔跑張望。 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從眼前晃過,無論年老的、年少的、黝黑的、白皙的,都帶著一種滿足至麻木的茫然神情,安詳?shù)叵蚯白咧?/br> 人群在緩緩地移動著,卻沒有一個人為他的喊叫而有所停滯,仿佛此刻他已和這整個世界格格不入,雖然置身人海之中,卻被完全地孤立在了外面。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心生恐懼,仿佛身處在一個奇幻而又孤寂的夢境,雖然滿眼看到的全是人,可人們卻當他不存在一般。 「師父!師父!我是阿日啊!阿日啊!師父!你在哪里???」 雪城日急得忍不住嘶聲大喊起來,如一只沒頭的蒼蠅在人群中四處亂撞,突然一個不小心被腳下一具尸體絆了一跤,「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他慌亂地爬起身來繼續(xù)向前跑著,又一下子連撞了四五個人,歪歪斜斜地踉蹌了幾步,直至雙手撐著了地才沒讓自己再次摔倒。 再次直起身來時,他剛要大喊出來,一道寒氣忽然襲至背心,他倏地一個轉(zhuǎn)身,身邊一人當即悶哼一聲朝前撲倒,背心處一個血洞汩汩地向外噴著血漿。 卻見那人竟似毫無知覺般地爬起身來,任由傷口淌著血,依舊麻木地朝前走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師父他去哪里了?這些人又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都變成了這副德行?」 雪城日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一陣頭皮發(fā)麻,可一想到師父的下落,又焦急地四處尋覓起來。 「嘿,小子,想不到你還能爬起來??!」 齊亞特雙目噴著怒火,猙獰地笑著,悄悄從人群中朝雪城日身后漸漸逼近。 那五個紫徽龍騎將被剛才的歌聲所擾,直至此刻才恢復清醒,卻也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昏頭昏腦,不知所措。 正自迷茫呢,突然聽見雪城日在人群中大喊著什么師父,便暗暗湊了上來。 夏烈趁他心神慌亂之際,發(fā)出一道劍氣,誰知竟被他輕輕巧巧地躲了開去,剛想再次進攻,卻被齊亞特給拉住了。 「哼,這小子是我的,你們誰都別給我動?!?/br> 齊亞特在夏烈耳畔冷哼一聲,抽出佩劍便朝前面的雪城日跟了上去。 「嘿!小心剛才那個人,不知道走了沒有??!」 齊亞特猛的停下腳步,心驚膽戰(zhàn)地探頭張望了半天,發(fā)現(xiàn)沒有絲毫的異動,這才安下心來,回身狠狠瞪了夏烈一眼:「瞧瞧你,被嚇成這個德行,真他媽的給我們紫徽丟臉?!?/br> 夏烈老臉一紅,心里卻不以為然道:「你不也一樣嗎?哼?!?/br> 齊亞特剛才被那個神秘的中年人嚇得魂不附體,此刻見強敵已去,不由得膽大起來,只想找到雪城日,讓他徹底完蛋。 此時看著雪城日漸行漸遠,忍不住一聲清叱,拔地而起,當空一劍朝數(shù)十米外的雪城日刺去。 雪城日在匆忙的奔跑中,又感到一道凌厲的劍氣從背后刺來,不禁一陣心煩意亂,隨意地向后一揮手,想趕走那個煩人的家伙。誰知手上虎口突地一熱,一股掌風激射而出,將那道劍氣就那么無聲無息地化掉了。 齊亞特身在半空,見自己全力一招竟似泥牛入海,對方只是揮了揮手便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向前跑去,氣得肺都快炸了,當下催動真氣,飛速朝雪城日追去。 而此時混跡在人群中的藍徽龍騎將們也都清醒過來,他們藉著通訊器互相聚集在一起,聽著遠處傳來雪城日的呼喊聲,不禁紛紛暗自納悶,心想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剛才場面還混亂不堪到無法收拾,可一轉(zhuǎn)眼人群就四下散去,雪城日還在那里叫著什么「師父」,真是太奇怪了。 難不成是剛才那歌聲在作怪,還是雪城日的師父真來了? 他們一邊向蘇特斯統(tǒng)領(lǐng)報告著現(xiàn)場的狀況,一邊朝著雪城日的叫聲漸漸靠攏過去,可惜雪城日似乎正在四處尋找著他的那個「師父」,忽而在東、忽而在西、忽而在南、忽而在北,繞著廣場直打轉(zhuǎn),讓他們也跟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始終找不到雪城日的蹤跡。 然而這時在找雪城日的,不僅僅有藍徽龍騎將們,還有剛才的那群黑衣人,他們都抱定了一個共同的想法,只要找到雪城日,就一定能找出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而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那么就能再次控制住整個事態(tài)的發(fā)展。 隨著人群慢慢散去,整個廣場變得空曠起來,漸漸只剩下一群藍徽龍騎將和一群黑衣人在廣場上四處追尋著雪城日的身影。 雪城日見人已快走光,可師父卻依然毫無蹤影,讓他心里愈發(fā)地著急,傷心得只想放聲大哭。 無視通訊器中同伴們不斷傳來的焦急詢問聲,以及時不時從身后襲來的劍氣,此刻的雪城日就像個瘋子般在空曠的廣場上大喊著來回狂奔。 不過人少了,他的行蹤立刻就清晰起來,三撥人迅速地匯合。 一邊是想趕上來詢問究竟的藍徽龍騎將,一邊是依舊沒有死心的黑衣人,還有五個紫徽龍騎將緊緊地跟在雪城日身后不斷的放劍氣襲擊著他。 黑衣人一看前方有藍徽龍騎將沖了過來,紛紛都抽出佩劍迎了上去,兩撥人馬再次打成一團。 那五個紫徽中除了齊亞特外,余下四人也都加入戰(zhàn)團,只剩齊亞特一人依然緊緊咬住雪城日窮追不舍。 藍徽龍騎將們剛才已經(jīng)吃過大虧,明白這幫人中有不少紫徽級別的高手,呼啦一聲四散開去,跟他們打起了游擊戰(zhàn)。 只見數(shù)十個藍徽邊打邊逃,后面的黑衣人們也散了開來分頭追擊,想把他們圍攏在一起再次來個關(guān)門打狗。 一時間整個廣場上仿佛有數(shù)千人在械斗一般,金屬交擊聲、喊殺聲不絕于耳,氣勁互相撞擊,發(fā)出密集的「砰砰」悶響。 五顏六色的劍氣、火球、電球、冰錐漫天飛舞,到處都飄忽著黑藍交錯的人影,卻見龍騎將們不光動手,還一個勁兒地斗著嘴,什么「你娘是我家狗的第十二個小老婆」、「你天生就他媽的沒能力」、「老子怎么會生下你這種畜生」之類的臟話層出不窮。 還有文采遒逸者,用押韻的詞句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與人體各種器官名稱串在一起大聲吟唱。 有人被罵得急了,甚至不顧形象、不顧對象地大吼出「看老子咬死你」、「老子讓你cao!」 等等的話來…… 隨著戰(zhàn)斗激烈程度的不斷升級,本已熱鬧非凡的廣場上還不時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直震得廣場周圍的建筑物瑟瑟發(fā)抖,塵土四揚,群鳥紛紛逃竄。 只有那四散分流于廣場周圍街道中的人群依然緩緩移動著。 ※※※蘇特斯一行人等剛才聽聞暴亂的人群已經(jīng)散去,便全都松了口氣,此刻卻又聽見通訊器中傳來震天的打斗聲和不住的叫罵聲,不禁再次氣得放開喉嚨大罵起來。 實驗室里的眾人剛以為可以喘口氣兒安心做試驗了,誰知才過了不到十幾分鐘,玻璃門窗便又開始嗡嗡作響,那一片震耳欲聾的叫罵聲再次從樓下涌了上來,直煩得眾人也忍不住大聲咆哮起來,乒乒乓乓地使勁洗著玻璃器皿,走路時還拚命跺著地板,用各種各樣的噪音紛紛表示著自己的不滿和抗議。 ※※※雪城日狂奔了五六分鐘后,卻發(fā)現(xiàn)廣場上的人群已經(jīng)散得一干二凈,師父卻依然不見蹤影,只剩下自己的弟兄們正和一幫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打做一團,不由得停下腳步,啞聲長嘆道:「師父!難道……難道……」 話音未了,已然淚流滿面。 突聽身后數(shù)道劍氣夾雜著無數(shù)「嗤嗤」的微小氣勁襲往背心,一股勃然的怒氣和莫名的委屈由心中狂升而起,全然不顧性命安危,回身便以指代劍直刺來者。 齊亞特在他身后見他不但不躲不閃,回身反擊時還手無寸鐵,心下暗怒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我就成全你!」 誰知還沒等他想完呢!一股凌厲之極的氣勁已然射至面門,齊亞特大驚失色下,連忙就地滾了出去,狼狽不堪地滾出了十幾米后爬起來,卻感到額頭上一陣火辣,伸手摸去,才知道眉心至發(fā)間已被那道指風擦出一條血痕來。 而雪城日則完好無損地站在前方,橫眉冷眼地瞪著他,仿佛他就是下一頓晚餐的大菜。 齊亞特心下暗暗吃驚,卻又想不通這個小子此刻怎會變得如此厲害。 齊亞特哪會想到剛才那個中年人就是雪城日的師父呢?那個中年人的真氣和雪城日的真氣同源,卻比雪城日的真氣強了不知多少倍,度入雪城日體內(nèi)后,立刻轉(zhuǎn)化為他自身的真氣。 不過這些真氣畢竟不是雪城日自己修練所得,無法再生,等到用盡的時候,他便又會回復到原來的狀態(tài)。 完全不明就理的齊亞特只道那個中年人已經(jīng)附體在了雪城日身上,心想怪不得自己的劍氣不能傷他分毫。而且,只怕不但不能傷他,自己還會有性命之憂。 他想到此處,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當下不敢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逃。 豈知雪城日此刻已將找不到師父的原因全部怪咎到了他的頭上,認定之所以找不到師父,就是這個討厭的家伙總在身后放冷箭暗算,導致他行動遲緩所致。 心念及此,哪里還能饒他?一看他轉(zhuǎn)身逃跑,立刻便追了上去,長吸一口氣,暗運內(nèi)息,那滿頭的黑發(fā)突然之間竟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齊亞特剛剛躥出數(shù)步,就感到身后追趕自己的雪城日在陡然之間渾身氣勢大盛,一轉(zhuǎn)眼便已來到自己身后,不禁嚇得魂飛魄散,面色如土,趕緊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猛的向上躥去。 然而,他才剛剛躍起,卻覺得整個世界在突然之間變得異常緩慢起來…… 看著空氣中飄浮著的微塵緩緩從眼前劃過,用著極慢卻又極為優(yōu)雅的姿態(tài)輕輕落在了自己額前的頭發(fā)上,齊亞特這才驚恐地發(fā)現(xiàn)此刻的自己即使拼盡了全力也難動分毫! 仿佛在這一瞬間,那原本永不停歇的鐘擺猛的被一只大手拖住了一般,讓時間也隨之停滯了下來。 而耳畔傳來的呼吸聲竟如海嘯一般,震耳欲聾,卻還綿綿不絕,長得令人匪夷所思,讓這一口氣似乎永遠也吐不完一般。 過了許久許久,才聽見胸口處傳來一下如雷鳴般的心跳聲。 就連周圍所有正在打斗中的人,動作也變得奇慢無比,慢得甚至能夠從劍脊上的倒影中分辨出遠方建筑物上的每一個窗戶來。 此刻的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有一只手掌正帶著一股龐大無匹的壓迫感,慢慢朝自己背心印來,雖然也是緩慢無比,卻比自己的動作要快了數(shù)十倍不止,想躲,卻無從躲起;想凝氣反擊,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種突兀恐慌的感覺讓他難受得幾乎想要吐血,可此時的他除了眼睜睜地等死外,已毫無辦法。 從感覺到那手掌的存在直到它印在自己背心上為止,這短短的一瞬竟如過了數(shù)個小時一般的漫長。 可就在那手接觸到背心的一剎那,時間突然又恢復了正常,四周的景色立刻化作萬道斑駁的彩線向后飛逝。 齊亞特張口噴出一腔鮮血,「哇」的一聲慘嚎,便身不由己的如箭一般向前飛了出去。 在場的所有人此刻都聽到一聲如悶雷般的巨響,只見一名黑衣人似炮彈般飛速射向廣場中心的摩天大廈,在那巨響的隆隆回聲之間,已然將大廈中央撞了一個對穿,血rou模糊地從大廈另一面飛了出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眾人驚詫莫名,紛紛停下打斗,愕然地注視著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原本熱鬧非凡的廣場立時平靜了下來,只余下大廈玻璃石塊紛紛落下的嘩啦嘩啦聲。 過了好半晌后,藍徽龍騎將們這才齊齊暴出一片喝彩聲來,還有人幸災樂禍地大喊著:「把他們?nèi)徇M去!」 黑衣人們則相顧駭然,可又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就算剛才被擊出去的僅是一個全然不會武功的平常老百姓,對方那群藍徽之中也不應該有人能將他擊得那么遠吧,更何況還將大廈給硬生生地撞出個洞來。 當下便有數(shù)人朝大廈后面跑去,想看看那位被擊飛的仁兄姓甚名誰,怎會落到如此慘烈的地步。 雪城日瞇起眼仰望著大廈上的那個黑洞,接著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滿腔的怒氣這才稍稍平復下來,頭發(fā)上的金光倏然褪去,轉(zhuǎn)眼間又變成了黑色。 剛才他含恨出掌之際,只覺得渾身的真氣澎湃如潮,鼓震激蕩,幾欲破體而出,在擊中那個黑衣服的混蛋后,洶涌的真氣仿佛突然找到了一個可以宣泄的突破口,竟如泄洪一般狂噴而出,涓滴不剩,那滿腔的怒火和委屈也隨之消散,搞得如今他體內(nèi)空空蕩蕩,一陣前所未有的空虛感讓他差點惡心得嘔吐出來。 想提氣壓下胸口的虛悶,卻發(fā)現(xiàn)竟然遍尋不著真氣的蹤影了。 無奈地長嘆出一口氣,他活動著渾身酸痛的肌rou,在眾人驚異的眼光中,緩緩朝武裝庫門口走去。 此時的他早已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對方只要隨便上來一人,一劍就能將他刺倒。 從焦燥暴怒中平靜下來的雪城日,此時頭腦已經(jīng)恢復冷靜,只想趁著現(xiàn)在余威未平、眾人皆驚的時刻,平安地撿回自己的佩劍,然后守住還沒蘇醒過來的冷羽。 「原來師父他真的不是冷羽的師父??!聽他剛才的口氣,似乎是受某人之托才不得不來這里待上十五分鐘的。可誰又有這么大的面子,能請動師父他那樣的高手來幫忙呢……」 雪城日邊走邊想著,與一個正目瞪口呆望著他的黑衣人擦肩而過,仿佛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聽冷羽說,他的師父從來沒當過什么龍騎將,那他的師父又是誰呢?難道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我的師父,只是他那個素未謀面的師兄嗎?」 一抬頭,他看見武裝庫門口的那座冰山依舊挺立,想必置身其中的龍羽也還是完好無損。 暗暗松了口氣后,這才彎下身去拾起自己的佩劍,接著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直至此刻,他才聽見通訊器中傳來同伴們急切的詢問聲,苦笑一下后用極低的聲音慢慢回答道:「剩下的交給你們吧,我……我是不行了……」 ※※※當我正沉迷于眼前那變幻無窮的奇麗景色之中時,耳畔卻突然傳來了師父的聲音:「十五分鐘已經(jīng)到了,不過現(xiàn)在你似乎還可以多看一會兒。記住了,這寒星圖浩繁無盡,你想死記所有的變化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世上萬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雖然變化萬千,可都有一定的規(guī)律潛藏其中。找到規(guī)律,就找到了變化的本質(zhì),到時候想怎么變,就全看你的了?!?/br> 「師父,別那么自私好不好,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啊!難道你真想看著我在這里傻呆呆地直到壞人來殺我嗎?」 「哈哈,這其中的道理,一萬個人能有一萬種說法,我的道理是我自己的,就算說出來你也聽不懂。再說了,如果不是自己悟出來的,又怎能領(lǐng)悟到其中那種微妙難言的關(guān)鍵呢?」 「死師父、臭師父,不想說就直接承認怕我比你聰明好了,找一堆借口來干嘛??!」 「你小子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我夠不著你,就不能揍你了?閉上嘴巴,給我好好的想!」 「一直閉著呢!想張都張不開啊……」 我嘟囔幾句,看著那不斷演變著的星象圖,暗暗納悶怎么就看不出什么規(guī)律來呢! 哎,難道是我太笨了? 記得兩萬年前有一個叫牛頓的科學家發(fā)現(xiàn)了萬有引力,還有一個叫愛因斯坦的科學家發(fā)現(xiàn)了相對論,一萬七千年前又有一個叫霍靈森的大魔導師發(fā)現(xiàn)了精神與能量之間相互轉(zhuǎn)化的神力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