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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無心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我過了會才反應(yīng)過來,沈珩口中的他指得是瑾瑜夫君。 我微微沉吟片刻,才道:“我之前在芙蓉鎮(zhèn)里時,不是同你說過了么?我和瑾瑜夫君是青梅竹馬,后來成親也是水到渠成的。”

    “你們是何時成親的?”

    “前幾年。”

    “哪一年?”

    我怔楞了下。說起來,我似乎真的記不起我同瑾瑜夫君到底是哪一年成親的。

    沈珩此時又問道:“你成親時宴請了多少賓客?”

    我道:“都過了這么久,我不太記得了。”

    他又問:“那你總該記得你們是在哪兒成親的吧?”

    我張張嘴,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須臾,我方是道:“我前段時日不小心磕碰到了腦袋,是以很多事都不太想得起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跟瑾瑜夫君是明媒正娶的!”

    沈珩聽了我的話后,似乎陷入了沉思。碗里的飯食都快涼了,他也不曾注意到。

    我眨眨眼,問:“太子殿下,你在想什么?”

    他這時才回過神來,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

    下午未時一刻左右,都城里下了場小雨。我無聊得坐在窗子邊望著外面的雨簾發(fā)怔,心里默默地數(shù)著離半月還有多久。

    因?yàn)槭浅跸牡木壒剩掠陼r屋里有些悶熱。

    碧榕和梨心舀了團(tuán)扇在我身后輕輕地?fù)u著,送來陣陣涼風(fēng)。我怪不好意思的,畢竟她們兩個是蕭宛的丫環(huán),而不是我謝宛的丫環(huán)。

    我本要拒絕的,但她們倆卻固執(zhí)地要站在我伸手蘀我扇風(fēng)。

    我無可奈何,唯好任由她們。

    碧榕對我道:“夫人可會覺得無聊?要不碧榕去給夫人舀幾本話本過來?”

    我驚詫地道:“你們太子妃也喜歡看話本么?”

    梨心笑嘻嘻地道:“是的,太子妃最喜歡看話本了。以前太子妃還是郡主的時候,每日睡前都要看話本呢,不看的話鐵定就睡不著。”

    我道:“梨心你跟我的一個丫環(huán)很像,以前她也侍候過一位郡主。”

    梨心愣了愣,“這么巧?不知公……夫人的丫環(huán)叫什么名字?”

    “桃枝。”我道:“桃花的桃,枝葉的枝。”

    梨心“啊”了聲,臉上似有震撼之色。我問:“怎么?你認(rèn)識我的丫環(huán)?”

    此時,外邊驀然傳來下人行禮的聲響,是沈珩過來了。我抬眼望去,不過是眨眼間,沈珩就已是出現(xiàn)在門邊,他身后還跟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

    兩個人的衣著都看得出是上等的料子。

    他們一進(jìn)來,目光就緊緊地鎖在我的臉上。估摸是我同蕭宛長得太像了,所以他們此刻才會露出這般復(fù)雜怪異的表情來。

    沈珩走過來,對我道:“阿宛,他們都是我的師弟和師妹,他叫做單凌,她叫做顧盼晴。”

    我點(diǎn)點(diǎn)頭,微笑著對他們道:“兩位有禮了,我姓謝,單名一個宛字。你們也可以稱呼我為阿宛。”

    那個叫做顧盼晴的女子一直緊緊地盯著我,她道:“你真的不記得了?”

    沈珩輕咳一聲。

    她又道:“你真的不叫做蕭宛?”

    我淡淡一笑,“自然是真的,我騙你有何用?再說了,這世間無奇不有,相貌相似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單凌忽然一臉愧疚地對沈珩道:“師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那天……”

    沈珩搖搖頭,“過去的事不要提了。”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單凌和顧盼晴,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面上浮起一抹笑容來。我對顧盼晴說道:“單凌是你師兄?”

    “對。”

    我笑道:“你們都城的人真是有趣,都愛**理綱常。先是太子殿下和蕭宛,他們是師徒。如今又是你們師兄妹。”

    顧盼晴一聽,羞紅了張臉,“你胡說什么?”

    我頗是詫異,“啊?難道你們不是夫妻么?我看你們之間的眼神,都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莫非你們倆還不曾成親?”

    話音剛落,沈珩卻是睜大了雙眼。

    他緊盯著我,“阿宛,你看得出他們有情?”

    作者有話要說:阿宛童鞋有心后情商猛漲呀~~

    ps.謝謝染指童鞋的地雷~~愛你呀~~

    ☆、60第十六章

    他們都好生奇怪,尤其是沈珩和碧榕,在我頷首之后,碧榕驚得把手里的托盤都打翻了,茶杯碎了一地。沈珩更是臉色大變,緊接著又是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可識得易風(fēng)此人?”

    我搖頭,“不識得。”

    我好奇地問:“單凌和顧盼晴有情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么?為何你們個個都如此驚訝?”

    顧盼晴的臉此刻紅得像是傍晚時分的晚霞,眉目間滿是少女情懷的羞澀,她含嗔地看了我一眼,“太子師兄,你看,她一直在取笑盼晴。”

    單凌的臉皮倒也沒紅,反而是拍拍沈珩的肩,頗是欣慰地道:“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次日,我再次把藥汁倒進(jìn)翠竹里時,很不湊巧地被沈珩發(fā)現(xiàn)了。我一轉(zhuǎn)過身,他就在一面畫有仕女圖的紅木鏤空雕花屏風(fēng)前安靜地望著我,目光沉寂得像是一灘死水。

    我的手抖了下,很是心虛地擱下藥碗,道:“你……你方才不是說要去舀一幅畫么?這么快就舀來了?”

    他默不作聲地走過來收了桌案上的藥碗,之后又一聲不吭地離開。

    我摸摸胸腔,重重地呼了口氣。

    真是嚇?biāo)廊肆耍@太子殿下走個路都沒聲音的。

    約摸過了一刻鐘,沈珩又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以為他要來質(zhì)問我,便先發(fā)制人地道:“我打小就不愛喝藥,我覺得我沒有生病。這些日子以來我吃得好睡得香,也不見有何不妥。”

    他淡淡地道了句:“我知道了。”

    我一怔,竟是這么爽快利落?

    他又道:“你不想喝那就不喝,我不勉強(qiáng)你。我把畫舀過來了,你看看認(rèn)不認(rèn)得他。”說罷,沈珩緩緩地展開畫卷,一個俊秀的年輕男子躍于紙上,身形稍顯單薄,眉眼間似有幾分悲愁之色。

    “不認(rèn)得,從未見過。若我當(dāng)真見過的話,定不會忘記。”微微一頓,“他可是昨日你所說的易風(fēng)?”

    沈珩頷首,“嗯,他就是易風(fēng),表字明遠(yuǎn)。”

    “明遠(yuǎn)?”我多瞧了畫卷上的男子幾眼,“這個名字我倒是聽過,之前曾在山莊里的仆役口中聽過,不過他們也是隨口一提并未多說,我也不知他是否就是你口中的易風(fēng)。”

    沈珩收起了畫卷,道:“等會讓人給你送些糕點(diǎn)過來。你應(yīng)該會喜歡吃的,都是些甜食。”

    我眼睛一亮,“有栗子糕?”

    沈珩露出了今日的第一個笑容,“有。”

    .

    糕點(diǎn)是碧榕和梨心送過來的,擺了滿滿一桌的云紋瓷碟,我望著各種各樣的精致糕點(diǎn),一時間晃花了眼睛,也不知該先用哪一碟好。

    碧榕笑瞇瞇地說道:“太子殿下今日有事去宮里頭了。”

    我隨口接道:“哦?是什么事情?”說來也怪,我一直都以為當(dāng)太子的都是個大忙人,未料到了沈珩這兒卻是閑得很,我?guī)缀跆焯於寄茉谔痈镆姷玫剿矝]見過他上早朝。

    “我聽太子殿下的隨從說,是因?yàn)槎首拥钕碌恼n業(yè)遇到了些問題。”

    “原來太子還有個弟弟。”我瞅著桌案上的糕點(diǎn),最后選擇了離我最近的栗子糕。

    梨心道:“是的,二皇子殿下是太子的胞弟,只比太子小幾歲呢。”

    我心想,聽起來沈珩和他弟弟相處得倒是和睦,不像其他皇家子弟那般手足相殘勾心斗角。剛剛想到這兒,我微微一愣。沈珩是我頭一回接觸到的皇室中人,也不知自己心里頭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來。

    我咬了一口栗子糕,梨心又在道:“我聽府里的其他人說的,太子殿下既是二皇子殿下的皇兄又是他的太傅,因太子生下來便比尋常人聰慧,所以許多東西都是太子殿下手把手親自傳授的。咦,夫……夫人,你怎么了?”

    我猛地站起,頗是激動地道:“這栗子糕是誰做的?”

    這味道!這口感!這恰恰好的香甜程度!我以前吃過的!

    話音未落,我就被嗆住了,連連咳了好幾聲,碧榕趕緊拍了拍我的脊背,梨心也趕忙倒了杯溫水過來,我喝了好幾口潤了潤嗓子后,方是停住了咳嗽。

    一雙眼睛水潤潤地瞧著碧榕和梨心。

    “這栗子糕可是太子府里的廚子做的?”

    碧榕臉色怪異地道:“不是。”

    我急急地追問:“那是誰做的?”

    碧榕回道:“是……是太子殿下。”

    我詫異了,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還會做糕點(diǎn)?梨心此時也插了句,“夫人你平日里的膳食也都是太子殿下做的。”

    我更是詫異了。

    碧榕只道:“以前……太子妃也愛這些吃食,太子愛妻心切便常常給太子妃做。如今太子妃雖是……不在了,但是太子也停不下這個習(xí)慣來,只盼著哪一日太子妃想通了,一回來就能嘗到她所愛的吃食。”

    我道:“太子殿下果真是個情深之人。”

    不過我現(xiàn)在還是很震撼,沈珩的手藝竟然同我印象中吃過的栗子糕如出一轍,味道所差無幾。我又吃了一塊栗子糕,口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感慨地道:“我離開太子府之前一定得想太子殿下請教下這栗子糕是如何做的。”

    梨心和碧榕互望了一眼,兩人的笑容皆是有些勉強(qiáng)。

    在我吃第三塊糕點(diǎn)的時候,碧榕給我倒了一杯信陽毛尖,“夫人,喝杯茶吧。吃這么多會撐著的。”

    “不會的,我食量一直都不小。”剛說完這話,我又咬了一口果子酥。還未吞進(jìn)肚子里,我忽覺胸口處有陣不適,我皺眉捂住胸口。

    碧榕擔(dān)憂地道:“夫人,可是不舒服?”

    我執(zhí)起手邊的茶杯,用力地喝了好幾口信陽毛尖,想將胸口處的不適沖下去。不過似乎沒什么用處,我更加地不舒服了。

    我揉揉眉間,對碧榕道:“我有些想吐。”

    梨心大驚失色,“我去喚人告訴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