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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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遠在懂事后就知道自己還未出世前阿娘同謝夫人的口頭約定,他喜滋滋的,有一陣子連續(xù)好幾夜都做了謝宛成為他娘子的夢。夢醒過后,秦沐遠就在心里默默地數(shù)著離自己十歲還有多久,他擔(dān)心自己的新娘子會被人搶走。 要知道謝宛的阿娘本來就是大美人,其父又生得英偉不凡,謝宛如今還未長開就已經(jīng)極是惹人喜愛,等到長開了豈不是會引來更多人的覬覦?秦沐遠很憂心,他只好天天地黏著謝宛,將一切可能會是情敵的可疑人物一一鏟除之。 從小到大,謝宛認識的男子也就只有秦沐遠一個,其他男子別說同對方說句話,單單是謝宛飄個眼神過去,秦沐遠就面有不悅,自此那男子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其實說來,謝宛會喜歡沈珩,有一小部分原因得歸到秦沐遠身上。若非秦沐遠總將謝宛身邊的男子驅(qū)除,讓謝宛多認識些除了秦沐遠之外的風(fēng)采男子,也不會讓謝宛一見沈晏就怦然心動。 秦沐遠喜歡謝宛,整個秦家都知道,謝家亦有所聞。 謝南鋒也頗是欣賞秦沐遠,只不過謝宛是謝南鋒的掌上明珠,謝南鋒要挑女婿自然得慢慢挑了,秦家是不錯,但謝南鋒總覺得會有更好的女婿配得上自己的女兒。 十年一過,秦父和秦夫人上門提起當(dāng)年的這樁娃娃親。 謝南鋒輕撫短須,笑呵呵地道:“不急不急,孩子還小,過兩年再說也不遲。”謝南鋒的的意思是想等多兩年,再好好地挑一挑,若是當(dāng)真挑不出更出眾的男子了,這婚事便定下來。 秦父哪里會不明白謝南鋒的意思,謝家富可敵國,又只生了兩個女兒,想挑個最好的女婿也是情理之中的。反正他相信以自己兒子的品行和對謝宛的心,在這偌大的卲陵里,還真的找不出一個能比得過的。 秦沐遠更加賣力地在謝南鋒表現(xiàn)自己的能力,生怕謝南鋒一個不滿意讓別人來當(dāng)他的女婿了。只可惜秦沐遠防來防去,卻是忘了防師父。而秦沐遠也算計錯了一點,謝南鋒固然要找一個自己滿意的女婿,可再滿意也及不上自己女兒的春心萌動。 兩年后,秦家再次上門提親。 謝南鋒苦笑著說:“本來我也是有意于你們沐遠的,只是我這女兒……”謝南鋒嘆了口氣,“也不知她從哪兒學(xué)來的,竟說她以后嫁人要自己選,不然寧愿去當(dāng)姑子也不要嫁人。我和阿茜奈她不何。唉,女兒長大了,也由不得當(dāng)?shù)锏牧耍脊制饺绽镂液桶④缣珜櫵恕!?/br> 謝夫人也道:“這些年來,阿宛身邊的男子也就有沐遠一個。她估摸著以后也會選沐遠的,畢竟是女兒家,現(xiàn)在面皮薄,等及笄了,也由不得她不選了。” 秦父和秦夫人都深諳自己兒子對謝宛的心,再想想如今卲陵里,最配得上自家兒子的,也的的確確只有謝家阿宛了。這么一想,謝宛及笄也不過是兩年后,兩年而已,秦家等得起。 可惜兩年后,謝宛是嫁人了,不過新郎卻不是自己的兒子。 秦沐遠只見過沈晏一面,因為知道對方是阿宛的師父,所以秦沐遠也沒有在意。畢竟師父師父,字里行間有個父字,那便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只不過這鴻溝于謝宛而言,再大再寬狠下心來還是能跨得過去的,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對沈晏的心。 謝宛出嫁的那一日,秦沐遠恨極了沈晏,他覺得自己小心翼翼珍藏了多年的寶物被搶走了。秦沐遠想過要找一天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殺掉沈晏,不過細想之后,覺得此方法不可行。沈晏武功太高,他打不過。要是真的殺了沈晏,想來謝宛也會恨極了他。 秦沐遠決定另尋法子。 很快的,秦沐遠暗中查到了沈晏練了碧落黃泉訣,是個無心之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動情動心。秦沐遠知道機會來了。 沈晏不會愛上阿宛,那么阿宛總有一天會心灰意冷的。 他只要等待阿宛心灰意冷的那一天,然后在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阿 宛面前,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到時候,阿宛就會知道對她好的人,這世間里始終只有他秦沐遠一個。 后來他的確是等到謝宛對沈晏心灰意冷了,不過那時他跟謝宛已經(jīng)是天人永隔 作者有話要說:司馬瑾瑜番外估計就只有兩個,一個前世,還有一個等這文結(jié)束再上來。 嚶嚶嚶,某個說太子和師父番外都放上來后就給俺寫長評的童鞋還在追文否~~~瞧,我放上來鳥~~~ ps.這文最多就25w字,這是最后一卷啦~~~保守估計在11月底完結(jié)~~~ ☆、46第二章 我要逃婚一事,知情的人只有三個——我,碧榕和梨心。 我信碧榕,因為我知道碧榕不會違背碧桐的遺愿。至于梨心,她跟了我這么多年,脾性如何我摸得一清二楚,且我手里握著梨心的賣身契,想來也不會出什么變故。 二月中旬,北朝迎親的儀仗到達南朝,沈珩也頭一回以太子的身份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北朝太子親自前來給足了南朝的面子,父皇和若干大臣皆是笑不攏嘴的。 去北朝的前一夜,爹娘兄長都過來同我說了不少話,大多是要好好地侍候夫君,莫要教北朝人看了笑話。我面色如常地一一應(yīng)下。 戌時過后,我這宮殿里總算是安靜下來了。我屏退了所有宮娥,只剩碧榕一人留下。貴妃榻上擺著一件精致而奢華的大紅嫁衣,我瞅了眼,壓低聲音問道:“出去看看,怎么梨心還沒回來?” 話音未落,碧榕就兩眼一亮,指著我身后道:“公主,回來了。” 我扭頭一瞧,梨心捧著云紋托盤急步向我走來,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幸好我裝得似模似樣的,騙過了巡邏的侍衛(wèi)大哥。他瞧我托盤里捧著的是公主的嫁衣也信了我。” 我問:“從密道里出來時,可有人發(fā)現(xiàn)?” “沒有,”梨心道:“公主,我小心得很呢。” 我讓碧榕抖開嫁衣,大紅的顏色幾欲晃花了我的眼,我伸手輕撫,只道:“這料子似是有些不一樣。” 梨心說:“那是當(dāng)然的,公主您嫁衣的料子是宮里最上等的蜀錦,這外邊連夜趕出來的,也就樣子像,料子也不過是一般的錦緞。” 碧榕道:“其實也無妨,遠看近看都差不多,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異樣的。” 我“嗯”了聲,便讓梨心收好。此時,有人輕敲了下門,“公主,北朝太子殿下讓人送來了冰糖雪梨水,說是見公主今夜晚膳用得不多,現(xiàn)在也差不多餓了。” 我摸摸肚子,還真的有些餓了。 碧榕把食盒拿了進來,梨心打開盒蓋,驚喜地道:“還有一碟點心呢,是公主你愛吃的栗子糕。” 我抬起眼皮子迅速地瞧了眼,撇過頭道:“你們拿去吃吧,我不餓。”逃婚后,就再也不見不到沈珩,總有一日我得習(xí)慣沒有沈珩的吃食。 況且為了吃食賠上自己的一輩子,還真的有些不劃算。 我看了眼外邊的月色,心想明日就要離開南朝前往北朝了,但愿事事順利。 . 翌日天未亮我就穿上了大紅嫁衣,頭上戴著厚重的鳳冠。我當(dāng)著所有宮娥內(nèi)侍的面對碧榕說道:“之前我已是同母后說過了,你無需跟著我去北朝。你的心上人既是在南朝,那么你就好好地在南朝里過日子吧。” 碧榕跪下對我磕頭,“碧榕多謝公主,公主大恩大德,碧榕沒齒難忘。” 我望了梨心一眼,梨心會意,捧出一個棗紅色的包袱遞給了碧榕。我道:“這是我送你的嫁妝,你也侍候了我半年,這些便算是我的心意吧。” 說罷,我在梨心的扶持下去了承乾宮,同父皇母后以及兄長拜別。 我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后,梨心扶起我來,母后含著欣喜的淚水拍了拍我的肩,一邊的蘭芳姑姑遞上了紅蓋頭。 紅蓋頭一遮,我眼前就只剩下一片紅色。 我踏出承乾宮時,銅鼓嗩吶一并響起,極是熱鬧。北朝的迎親隊伍在南宮門處,沈珩亦是同在。 梨心扶我上了鳳輦。 雖說我計劃了許久,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可真到了今天,我心里仍是有些擔(dān)心。過了好一會,我聽見梨心輕咳了一聲。 我立馬會意,喊道:“停。” 我湊到梨心耳邊低語了幾句,梨心對周圍的陪嫁嬤嬤說道:“公主殿下要去如廁。”說罷,梨心扶我下了鳳輦,聽見身后有腳步聲跟來,我開口道:“不必跟著,本宮速去速回。” 我走到竹林后,同樣是一身大紅嫁衣的碧榕從密道里鉆了出來,她梳著跟我一樣的發(fā)式。我早已摘下鳳冠,見著了碧榕后,梨心馬上就替她戴上鳳冠。 碧榕與我身形相似,紅蓋頭一蓋,只要她不說話,即便是阿娘,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碧榕道:“細軟都收拾在包袱里,公主進了密道后就能見到,馬車也在郊外候著。公主,萬事小心。” 我應(yīng)了聲,“你們也一樣。” 我鉆進了密道里,換上了早已備好的常服。我之前在密道里試驗過了,從皇宮走到建康城郊外,至少要大半個時辰。 我背上包袱,拔足狂奔。 大冬天里,我跑得滿頭大汗。也不知過了多久,眼見出口就在不遠處了,我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喘了幾口氣。 我頗是忐忑地推開石門,心里頭擔(dān)心著門一開就會見到沈珩的臉。 要知道,沈珩也是知道這密道的。 不過幸好上天佑我,我推開石門后,外邊是枝椏光禿的樹林,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見不著。 我松了口氣。 離開密道后,我很快就找著了侯在郊外的馬車。車夫是碧榕雇的,長得甚是憨厚老實,見著了我,咧開嘴一笑,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齒。 “姑娘你總算來了,我在這等了好久哩。” 我邊上馬車邊問:“你在這里有沒有見到什么奇怪的人?” 車夫說道:“沒,我來了大半個時辰,這里一個經(jīng)過的人都沒有。說起來還真是奇怪哩,平時這里偶爾也會有人經(jīng)過的。”他拍拍腦袋,笑道:“也許是今日長公主大婚的緣故,大家都去看熱鬧了。” 我嘿笑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 . 之前已是交待了車夫,所以我打下簾子后,車夫便駕車往北行。我思量過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沈珩的心細,碧榕最多也就只能騙過他三日。 而我也只需要這三日的時間離開南朝。 到時候碧榕被發(fā)現(xiàn)了,我的人也在北朝里。沈珩定也不會想到我這新娘子逃婚逃到北朝去了。待風(fēng)波一過,我再尋處幽靜之地定居下來。 包袱里有足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銀錢。 “吁——” 馬車驀然停下,車夫的聲音響起,“姑娘,真是不巧,碰上了長公主大婚的隊伍。” 我心里一驚,按理而言,就算他們走得再慢,也該早就離開建康城了,怎么會這個時候才走到郊外?我急道:“快!退避到一邊,莫要沖撞了長公主的儀仗。” 我曉得按照規(guī)矩,若是平民百姓遇見皇家的儀仗,是需要跪地叩拜的。若是我不下馬車就會被視為大不敬。可……可現(xiàn)在這樣的境況,我若是下去了,沈珩定能認出我來的。 “姑娘,快些下來,隊伍越來越近了。” 我被車夫一催,心里也急得不行,左思右想,最后干脆從包袱里拿出一件黑色的連帽斗篷,直接披上,然后跳下了馬車,伏在了地上。 耳邊的銅鼓嗩吶聲愈發(fā)地近了,我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著。 我屏住呼吸,咬緊下唇,生怕會功虧一簣。 我曉得沈珩今日會穿著喜服騎馬走在最前頭,所以只要沈珩第一匹馬走過了,那么我就安全了。 馬蹄聲噠噠地響,走到我身前時,我感覺到馬停頓了那么一小會,仿佛有道視線往我身上飄來,我渾身局促得很。 幸好只是一小會,馬蹄聲又響了起來。 我略微松了口氣,可是緊接著我又聽到沈珩的聲音,“停下。”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單凌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師兄……”微微一停,“咦,這郊外里竟然有人,我以為大家都跑進城里看熱鬧去了。” 單凌又道:“怎么突然停下來了?你不是急著要娶你的美嬌娘么?” 沈珩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沒什么。” 單凌笑了聲,調(diào)侃道:“我還以為你突然間想不娶蕭宛了。” 沈珩聲音微沉,“休要胡說。” 單凌說:“是是是,你自小就盼著娶她,誰都不能說她一句不是。其實我還是覺得她配不上你,那性子也不討喜,依我看,她還比不上盼晴師妹。興許這路邊的黑寡婦也比她好呢。” 黑寡婦…… 我默默地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