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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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太子繼位,坐擁天庭,統治天地。 至于太子姓甚名甚,真名是什么,天庭無一人知曉,甚至沒人見過太子銀灰面具下的真容,天庭眾神只知道太子從前是排名第三的那名天帝的庶子,名聲不顯,庸碌無為。 雷公和電母也不知道他們為何一下子想起了這么多,當他們驚覺時,不由自主的抬起頭,望向太子。 就見太子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笑容玩味而又譏諷。 “的確不是你們的錯,這一切也不該由你們來承擔。”太子邊說,邊向雷公電母走去。 雷公和電母心中浮起nongnong的不安,雷公吞了口口水,剛想說些什么,就聽太子忽然大笑道:“只可惜,我想力挽狂瀾,就必須用上天條秩序,想要重定天條秩序就必須進行改革,而要改革就必須有人流血犧牲。所以,只好借二位人頭一用了!” “殿下饒命!” “殿下不要……” 雷公電母嚇得魂飛魄散,生死之際他們也顧不上尊卑貴賤誰君誰臣,起身便向宮外飛去。 “啪!” 離恨宮的宮門重重閉合,兩聲未完的慘叫后,兩顆頭顱從窗戶里飛出,飛過三百六十五偏殿、七十二主殿和三十六宮,直落南天門。 “傳本太子旨意,召集各部眾神祇,在天黑前來離恨宮畫卯,若有不來遲來者,便如雷公電母。” 太子的聲音遙遙傳來,回蕩在南天門上下,守衛南天門的神將們震驚的望著高懸的頭顱一臉錯愕,之前提醒雷公電母的那名神將更是嚇得雙股顫栗,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是三十年來,天宮死的第一對神祇,也是五帝統治天地以來,第一雙被天庭統治者殺死的正神。 一時間,天庭上下氣氛肅殺,人人自危,偌大的天宮靜悄悄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不日將有大事發生,可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誰也不知道。 “終于清靜了。” 離恨宮中,太子伸了個懶腰,嘴角翹起道。 和安伯塵一樣,他也喜靜不喜鬧,可和安伯塵不一樣的是,他喜歡的是眾生匍匐在他威嚴下的安靜,又或者說是死寂。 “準備了這么多年,終于可以開始了。”起身,太子走到窗前:“重建秩序天條,這可是一個無比浩大的工程呵,可一旦完成天地間將無人再能命令cao控我,包括你們……親愛的師父。” “嘩!” 太子猛地拉開窗幕,露出藏在帷幕底下的星星點點,那是一片蒼穹,星辰密布,浩瀚、遙遠卻黑暗。 就在太子殺死雷公、電母,拋其頭顱高懸南天門之際,盤坐修行于三仙峰大青石的安伯塵身軀一震,抬頭睜眼。 “咦。” 伸手,安伯塵接住從天而降的雷液。 這是極細微的雷液,細微得只有安伯塵這樣精通、深諳雷道者才能發覺,雷液中散發著些許咸腥味,像是淚珠,又像是血滴。 “雷道有變?” 安伯塵喃喃自語著,他輕撫著那兩顆雷液,右眼中閃過紫華覆蓋上雷液,靜靜感悟起來。 雷公電母……三百六十五偏殿之末……離恨宮中太子……所謂太古秩序……雷公電母被殺死時的情景回蕩在安伯塵腦海中,由模糊變得清晰,再由清晰變得模糊,最后消散無蹤,包括那兩滴雷液。 睜眼,安伯塵神情復雜。 第683章 相遇 “遠古之前還有太古,就是開天辟地之后的年代了,那時候天地秩序剛剛萌生,經過數萬年的發展逐漸變得穩定……乃是秩序之始的時候。” 安伯塵喃喃自語著,眼里泛起一絲精芒,他隱約捕捉到了什么,卻在瞬息后化成流沙從他指縫間流走。 心頭略微有些遺憾,不過安伯塵也沒繼續深思下去,機緣到來時他自會有所明悟,況且他還從那兩滴雷液中得知了極其重要的信息。 “那個太子竟想重塑太古秩序,太古秩序一經重建,修道之人想要施展道法就必須向天庭祭法旨,等同于命根子被天庭掌握手心之中。好一招釜底抽薪……”遙望九重天,安伯塵自言自語:“可他又如何重建秩序?這秩序是被圣人打破,圣人者應當比無上還要強上些許,那太子想要重塑秩序,除非他有遠古圣人之力。哼,他若有這般實力,三十年前的天河戰役又豈會輸?” 安伯塵無法理解,任他挖空心思、絞盡腦汁也想象不到有什么方法能夠重新建立天地秩序。 他的目光始終對著九重天,忽然,安伯塵身軀一震,從九重天上也射下一道目光,仿佛利箭般直插他雙目。 安伯塵何等修為,千分之一彈指剎那間便做出反應,然而那道目光一旦對準他就如影隨形,安伯塵皺了皺眉,無奈舉目望去。 終于看見那雙眸子,安伯塵從沒見過這樣的眸眼,仿佛天穹星空般浩瀚,竟比一旁的漫漫天空還要廣闊。這樣的眸子,若是一直盯著很容易使人迷失淪陷進去,還好看著它的是安伯塵,就算那眸眼在深邃在廣闊,安伯塵也不畏不懼,或許是他早習慣了做那只周天中的蟲蟻,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螻蟻亦能顛覆周天,因此毫不畏懼那些高遠廣闊的存在,更何況如今的安伯塵早已不再是蟲蟻。 兩人似乎對視了很久,橫跨太古遠古上古,事實上,兩人目光相觸只有那么一瞬,一瞬之后分開。 從頭到尾安伯塵只看到了那雙眸眼,以及偶爾一瀉而出的銀發。 即便如此,安伯塵卻從這一瞥中獲知許多。 “戰爭這么快便要開始了嗎。” 俯視著身下的大青石,安伯塵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興奮,他和九重天上那人雖一言未發一字未提,可安伯塵卻有一種格外明晰的感覺,最終會與他糾纏于未來的對手終于出現了,這個對手其實并不陌生。六十年前司馬槿獨上天宮營救眾勢力頭領時,太子在場,三十年前天河一役,安伯塵戴著銀灰色的面具橫沖直撞時,太子仍在場,可直到這一個三十年,安伯塵白龍魚服來這里參加大道法會,如此意外的遇上太子。 這便是運數,不受自己掌握,不受上蒼控制,只被宇心諸強掌握于手的運數。 從安伯塵眼里閃過慍怒,轉瞬隱沒,從那個太子眼里安伯塵讀出了同樣想法,都是知道了一切卻不滿受宇心cao控命運當成棋子擺布,太子重塑秩序雖說有震懾天地壓制勤天盟之意,可他也知道天地即將顛覆,他這么做更多的是為了擺脫宇心。 “那便祝你好運了,倘若你失敗,我也失敗,那我們只能被逼著進入戰場。” 安伯塵對天頭說道,他的聲音不重不輕,也不管天上那位太子能否聽見,更不管會不會傳入宇心之人耳中。 不再流連,安伯塵從青石上站起身,向三仙峰的茂密森林走去。 忽然間,眼前光影一閃,安伯塵差點笑出聲來,就見滿臉懊惱、慚愧的盧舟雷正摸著腦袋頗為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 “這么快就被打出來了?” 安伯塵好笑的問道。 “這也不能怪我,他們每一伙人少說都有四五十個,看見我落單就像見到仙丹法寶一樣蜂涌而上,我可是逃了好久最后被近百修士封堵死了才咬碎玉符的。”盧舟雷十分委屈,說完還小聲嘟噥著:“好歹我也打傷三人甩飛了七八人,也不算太沒面子。” 安伯塵聞言笑道:“這么說來能有時間咬碎玉符還算你命大,好罷,隨我去吃點果子。” “果子?”盧舟雷摸了摸肚皮:“我可是逃了那么久,不吃rou光吃果子怎行?” “舟雷,你可知道太古?”安伯塵笑著問道。 “太古?那是什么?”連安伯塵之前都不知,遑論盧舟雷。 “這么說吧,那是開天辟地之初,那時候的修士仙人都是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所謂不食人間煙火,那就是不吃用火蒸煮烤炙之物,只吃生食。”安伯塵道。 盧舟雷聽了一驚,詫異的停下腳步,轉過頭不信似的看向安伯塵:“難不成連rou都是生的?他們都吃生rou……那是茹毛飲血!” “太古太遙遠,那時候發生的事不可用常理來推斷。”安伯塵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 “那你怎么會知道太古之事?”盧舟雷很快抓住安伯塵話中破綻,質問道。 安伯塵似被他問住,搖頭不語。 他之所以知道太古之事,乃是由那兩顆雷液中獲知的鳳毛麟角進行推斷,從而整理出的大概情況。連司馬槿都未和安伯塵提起過太古,那兩個雷部正神,也就是雷公和電母,他們之所以知道太古,是因為他們任職那一天被刻入的從太古傳承下來的雷部正神印記。 “嘿嘿,被我識破了吧,無邪前輩你是在逗我玩呢。”盧舟雷得意的一笑道。 他說的也不算錯,安伯塵雖知道太古修士均為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可讓他這么吃生食做他也無法接受,他對盧舟雷如是說也是閑著無聊調侃這個進步神速的少年真人。 兩人并肩而行,邊走邊聊,聊得越多盧舟雷對于安伯塵越是佩服,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竭盡所能促成jiejie和安伯塵的好事。 想什么來什么,盧舟雷猶豫許久剛準備向安伯塵提盧舟霜之事,眼前閃過一道人影。 此時太陽剛剛落下山頭,日暮西山,黃昏正好,這一天也漸至尾聲。 第684章 三日之后 盧舟霜捋了一下鬢發,眼見盧舟雷已在,她暗舒口氣,有些勉強的對安伯塵笑了笑。 相比盧舟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凌亂破爛,盧舟霜明顯好上許多,除了發絲略微凌亂外,衣衫還算工整,不消說她的仙子身份讓她略占了一些便宜。可比試終究是比試,她孤身一人難逃被踢出局的命運。 “舟雷,你怎么出來這么早?”盧舟霜頗有些責怪的看向盧舟雷,實則是不知道該在安伯塵面前說些什么好。 盧舟雷平白無故被家姊一番數落,牽線搭橋的心思瞬間被拋到九霄云外。 “舟雷表現尚可,他也剛出來不久。”安伯塵為盧舟雷說著好話,隨后看了眼天色道:“不早了,看來今天老裘是不會出局了。” “無邪前輩你莫非不看好老裘?”盧舟霜好奇的問道。 “不能說不看好。”安伯塵沉吟道:“只是,萬事皆有可能罷了。好了,不多說,我們各找一地修行,倘若等不到老裘最好,那直接等兩天后的正賽。” 說完,安伯塵離開盧家姐弟向前走去。 突然出現了一個強勁對手讓安伯塵多出一絲危機感,雖說這個對手暫時還沒有和他為敵的打算,可安伯塵也需未雨綢繆好生修行幾天,最事半功倍的修行之處無非周天宮。 走到山崖前,安伯塵回身望去,只見盧家姐弟也找到一地開始修行,經歷了人生中前所為有過的大道法會,親厲擂臺比試,盧家姐弟的心氣一下子拔高,少年人的熱血壯志一經被挖掘出,那便怎么也壓制不住。 安伯塵微微點頭,隨后從懷中掏出鳥籠,向天空一招,那只灰不溜秋沒精打采的怪鳥忽忽飛來,它圍繞著鳥籠轉了幾圈還是沒有進籠,旋即停落在安伯塵手背上。能被安伯塵隨身提帶,這鳥自然不是到處能見的凡鳥,它是安伯塵這些年周游天地游歷時,在一座占地三千里的大山下發現的怪鳥。這鳥似在許久許久之前被人下了封印,封于那座大山,當安伯塵好奇之下解除了怪鳥身上的封印,將它放出時,卻發現它竟一下子變成龐然大物,展翅高飛時連同雙翅竟有萬里之寬,那座大山被它駝于脊背上穩穩當當,毫不費力。 安伯塵雖認不出這鳥的種類,但也能猜到這鳥是什么。 在遠古時,天地廣闊、戰火卻紛繁無比,相隔數百萬里的勢力之間也會結仇,于是乎便出現了許多奇異的坐騎,比如能馱山搬海搭載成千上萬人的飛天法駕。這鳥和山明顯是遠古時候的飛天法駕,只是不知為何會保留至今,安伯塵那日心情好,順手擊碎封印,放走了那鳥,那鳥臨走前向安伯塵拜了兩拜,安伯塵并沒留心,不料二十年后那鳥竟然找上了安伯塵,心甘情愿為安伯塵所用只為報恩。 安伯塵本不想收它,卻被在周天宮中修行的司馬槿看到,大為喜歡,只道要享受一番遠古勢力巨頭的待遇。安伯塵拗不過司馬槿,便讓這怪鳥馱著周天宮,周天宮是安伯塵體內天闕在天外的映射,能大能小,能輕能重,全隨安伯塵心意變化。 “你怎么越發沒精神了,難不成你也感應到了,這天地的元壽將近。” 輕撫著怪鳥的下翎,安伯塵問道。從當年的禁制安伯塵不難判斷出,這怪鳥來自遠古,從遠古到上古如此漫長的年代除非宇心的仙人們,恐怕再沒人能擁有如此漫長的元壽,這怪鳥的元壽怕是能稱得上當世第一,活得長了,對這天地變化能產生感應也是正常。 怪鳥啾啾鳴叫著,似在點頭,又似在搖頭,看它這沒精打采的樣子仿佛隨時會昏睡過去。 在安伯塵手背上蹦跶片刻,怪鳥悠悠然鉆進鳥籠。 夜幕下,空山寂冷,安伯塵手中的鳥籠一點一點的被夜色吞沒,隨后是安伯塵,最終他也消失不見。 …… 兩天時間一眨眼過去,盧舟霜和盧舟雷睜開眼睛,就見到一輪紅日懸掛在不遠處,日心中站著個青衫男子,正在日中畫著什么。仔細看去,兩人才發現那日色有些泛白,而日中的青衫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無邪前輩。 姊弟倆相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里看出震驚,好在兩人這些日子頗有些習以為常,不一會兒便恢復。 這輪邊際泛白的紅日剛剛升起,卻似乎比其余時候的太陽還要耀眼,即便修行有成的盧家姐弟長時間望去也覺得雙眼刺痛。 揉了揉眼,盧舟雷收回目光,甫一低頭只見身旁多出一雙腳。 “無邪前輩。”盧舟雷叫出聲來,又轉頭望向朝陽,見到日中的男子已不見這才確定無疑。 “你跑去太陽里做什么?” 盧舟霜好奇的問道,同時對于安伯塵修為的評價又高了一層。要知道太陽中有真火,真火雖非天地間最威猛能焚燒一切的火種,可它卻是至陽至剛之火,也有修士吸食日月精華用來修行,卻是隔著千萬里遙遙吞食吸收,需知過猶不及,沒人敢臨近太陽吞食。而安伯塵行走于太陽,呼吸吞吐卻安然無恙,如何不讓盧家姐弟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