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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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不說了,我先去找呂風起談談人生。”無奈的看向朝自己做出一個鬼臉的司馬槿,安伯塵笑著搖了搖頭,騰身而起。 “小刀,隨我去見一見曾經的大匡第一龍將。” 飛過宮苑,安伯塵喚道。 顏小刀一臉振奮,二話不說跟著安伯塵飛出宮苑。 兩人飛至流沙國邊境時,典魁也正在那等候,三人并肩而行,幾個瞬移后出現在西流海外的混沌黑海上。 第571章 對手 “父王。” 敖霸立于天云間,站在其父敖歸身后,彎腰拜道。 敖歸沒有說話,他帶著敖歸瞬移至西流海邊緣,并沒離去,而是施了個隱身訣,靜靜等待著。 “父王,難不成你還真要帶我去修行?” 敖霸撓了撓頭,有些不情愿的問道。跟著父親去修行,這種事只在他短暫的少年時候發生過,如今再讓他跟著父親去修行,豈不是還把自己當成小孩子。 “你不想突破真仙了?”敖歸回過頭,問向敖霸。 “自然是想。”敖霸雙手一攤道:“可這種事欲速則不達,我又不是安伯塵那種幸運兒,哪能說突破就突破。” “你這個混蛋小子!”敖歸沒好氣的指向敖霸,笑罵道:“你出身真龍一族,修行速度天生便是尋常人百倍,你還要怎么幸運?” 敖歸所說的這些話,敖霸已聽了兩百多年,早聽得耳朵生繭,嘟噥了兩句后,垂下頭。 “霸兒,你可知道,我為何會任由你和這安伯塵廝混在一起?”瞅了眼悶悶不樂的敖霸,敖歸問道。 “他的槍厲害,本事也夠厲害,具備爭霸天下的資格。”敖霸想也不想便答道。 “非也。他再厲害,也不過才兩百來歲,再天賦異稟,這短短兩百年所積累出的勢力遠遠無法同那些大勢力抗衡,就算渾水摸魚也不夠資格。”敖歸道。 敖霸一愣,面露疑色:“父王你不圖他的雄圖霸業,那你暗中授意我和他結盟,到底圖的什么?” “雄圖霸業?”敖歸笑了起來:“霸兒,你以為他真的會惦記什么雄圖霸業?此子橫看豎看,都無半點英豪梟雄之姿,差那呂風起十萬八千里,若讓我在呂風起和安伯塵之間選一將來能夠問鼎天宮的英主輔佐,我必選呂風起。” “這……”敖霸被敖歸說得糊涂起來,長久以來,敖霸都以為他父親敖歸以及龍九子一心想要重現真龍一的族輝煌,這才如此積極的挑選未來天帝,以便日后能重新敕封龍族。 思索片刻,敖霸抿著嘴,抬起頭盯著他父親敖歸:“父王,我們守護的那個秘密,究竟是什么?” 那日龍門客棧中,安伯塵向敖霸提出過同樣的疑問,敖霸當場嚇出一身冷汗,可事實上,安伯塵好奇的那些也正是他所好奇的。 遠古時的四海究竟在哪?為何非得輔佐天帝問鼎天宮,才能重復四海輝煌?龍族如今只剩下敖歸的西海一脈以及龍九子,人丁稀少,就算真成了天帝功臣,又如何能昌盛起來……種種疑團,埋藏在敖霸心中已經很久很久,然而,用敖歸的說法,這個秘密代代相傳,現如今知道的,也只有敖歸和琴娘西海、龍九子一脈各有一人掌控著這個秘密。 “現在還不到時候,該知道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敖歸皺了皺眉,簡潔明了道。 “哼,還是這句話。”敖霸冷笑一聲,目光落向已快飛到混沌黑海的安伯塵一行,眼睛一亮:“莫非這個秘密,和安伯塵有關?不對啊,他不是一直在尋找這個秘密。” “有些時候,人總以為他所追求的一定在外界,卻忽視了自己。”敖歸目光閃爍,意味深長的說道,他似乎無意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話音一轉道:“霸兒,你可知道,安伯塵今日所做的,意味著什么?” “父王是說他立下武道玄奧?” 敖霸皺了皺眉,尋思著措辭。 “不用想了,我來告訴你。”敖歸大手一揮,目射精光:“其一,安伯塵今日立下武道玄奧,卻招來功德,要知道,想要問鼎天宮的條件之一,便是收攬功德……” 未等敖歸說完,敖霸搶先說道:“父王的意思是說,今日之后,必會有許多強者會跟風而為,創立玄奧,以求獲得功德?” “正是。”敖歸說著,抬頭遙望天空。 這一夜即將過去,天色也已從昏暗變得青檬,那顆在安伯塵創立武道玄奧時劃破天際的星辰,此時正靜靜躺在淡云后,已然沉寂。 “今日之后,天地道運將正式邁入鼎盛時期。” 敖歸鄭重的說道。 也無需他做過多的解釋,憑敖霸的聰明頭腦自能想通一切。 在安伯塵創立武道玄奧之前,天地間,又有多少人知道還有一種神乎其神能夠以一敵眾的功法,名叫道技?武道玄奧創立后,天地各個角落,必會涌現出許多武道玄奧修行者。而當其余的真仙為了功德,奉獻出自己壓箱底的絕技,成就玄奧后,同樣也會多出一群追隨者。 這些后天玄奧或許沒有先天玄奧,如五行、陰陽等那么博大精深,卻要比它們更容易領悟,就等同于一本平躺在天地間的秘籍,只要修為到達神師境,能夠神游出竅,機緣到時,便能探得林林種種這些玄奧。 “還真沒想到,安伯塵這家伙竟成為改變天地道運的第一人。” 敖霸長嘆一聲,幽幽說道。 “他不但是改變天地道運的第一人,他同樣還是妄圖重新建立秩序的第一人。”敖歸神色復雜,眼見敖霸面露不解,敖歸解釋道:“無論什么,只要遵循的人多了,跟著做的人多了,百年千年后,便會形成秩序。他安伯塵傳武天下,獻出能速成、能群戰、擁有無限潛力的武道,并非他傻,也不是他多么大公無私,而是他編織的一張大網,為千百年后布下的局。” 聞言,敖霸頭皮一緊:“這怎么說?” “他是在用武道建立秩序,但凡修習武道者,定會在潛移默化下、不知情的遵守他的武道秩序。無論修武者是仙,是妖,還是魔,縱然是敵非友,也難以逃出武道秩序的掌控。” 敖歸一字一頓的道:“也就是說。秩序之上,他便是王,秩序之下,皆為臣仆。當然,前提是,武道玄奧真有大昌的那一日,而那一日,他安伯塵還活著,到那時,他什么也無需做,他的心意便會是武道秩序。” 敖霸悚然,半晌沒能合攏嘴。 “這家伙,果然一肚子壞水……父王,沒想到你比我還了解他。”敖霸感慨的說道。 “那是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曾經這么做過,只不過沒有安伯塵這么直接罷了。” 敖歸立于煙波之上,厚重的黑氅隨風搖晃,目光忽然變得悠長。 若沒有龍族千百萬年積壓在他肩頭的重負,憑他的才華、心智,又豈會輸給當世任何一人。卻因為要守護那個秘密,他只能選擇隱姓埋名,東躲西藏,顛沛流離,曾經的抱負志向也隨之漸漸變淡。 “霸兒,若他敗亡則罷。若他一直活到天宮定主的那一天,身為龍族守護者的你,終將會和他……”敖歸忽然一頓,搖了搖頭:“總之,你早做準備。現在不說這些,先看他和呂風起的一戰。” 敖霸顯然還沒能從他父王有意無意透露出的這些信息中回過神來,遲疑的轉過腦袋,遙望向即將碰面的呂風起與安伯塵,道:“父王,他們真會打起來?” “或許會,或許不會。看完這一戰,我便帶你去修行,未來的戰場上,只有真仙才有資格站著說話。” …… 天頭升起魚肚白,一抹晨曦自變化萬千的云翳中墜下,照射在混沌黑海上,掀起一片烏金般的光華。 呂風起依舊站在萬丈水山上,即便安伯塵創立玄奧、獲取功德、驚退眾真仙,一夜之間做出種種驚人之舉,呂風起的眉毛從始至終都未曾皺一下,靜得像一個旁觀者。 因為呂風起知道,安伯塵不單單折服了那七名遠道而來的真仙,還重挫了他麾下一百零八將的使士氣。至少在今日,西流海非他所能圖謀。 又是一座海山,黑浪翻滾,金烏流轉,在距離呂風起三里外躥起,同樣高萬丈,山巔同樣立著一人。 典魁和顏小刀侯立安伯塵身后,呂風起身后則站著李紫龍和華飛。 兩人隔海對望,兩人間的海波也隨著兩股似有似無的戰意,而變得不安分起來,激揚奔涌,轟轟作響。 李紫龍抬起頭,復雜的看了眼安伯塵,又看了看典魁,隨后低下頭,專注的撫摸著掌中梨木槍。顏小刀則在打量黑甲黑馬的呂風起,心情同樣復雜。 就在這時,呂風起的目光忽然離開安伯塵,射向顏小刀。 被呂風起目光掃過的一瞬,顏小刀只覺他似乎又回到了修行未有成的歲月,在突然間被沉落萬丈海底,身負萬鈞巨山,抬頭不起,直不起腰,更喘不過氣來。 僅僅是這一瞥,便讓顏小刀差點窒息。 好在呂風起對于顏小刀的好奇并沒維持超過一個剎那,轉而呂風起又看向安伯塵,面無表情。緩過神來的顏小刀又羞愧,又敬畏,心中暗道不愧是曾經傳說中的大匡第一將,自己在他面前弱小得如同螻蟻,也只有他,才能讓安前輩引為對手。 第572章 武道爭鋒 注視呂風起良久,安伯塵道:“是群斗,還是就你和我?” “群斗?”炫黑的沖天盔下,呂風起嘴角往上揚,未揚到高處旋即拉回:“除了典魁,你麾下還有幾人能戰?” 這話說完,站在安伯塵身后的典魁和顏小刀同時大皺眉頭。 典魁向來獨來獨往,今次相助安伯塵,只因大業,并非投向安伯塵麾下。而顏小刀雖佩服呂風起,卻無法忍受被無視,聽了呂風起這話頓時信心大挫。 從前的呂風起說話直來直去,哪會像現在這樣玩弄口舌上的花巧,行離間之計? 安伯塵皺眉,并非因為呂風起說的這番話,而是呂風起的變化令他也有些措手不及。雖說此前也已預料到一些,可當安伯塵真正站在呂風起面前,才發現同樣的黑馬黑甲,同樣的方天畫戟,卻儼然換了一個主人。 眼前這個呂風起,還會不會被自己“巧言令色”的蠱惑,而結伴前往通天寨? 安伯塵忽然有些無法確定。 他打這個主意并非臨時起意,而是謀算許久。借助呂風起的強橫實力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通天寨乃是天地間極險之地,安伯塵前去行救淪陷為斗奴的虎狼,也不知會耗費多少時日。在這期間,天地諸強自顧不暇,無法理會西流海,影響不了安伯塵的發展大計,唯有一人,安伯塵始終不放心,那便是呂風起。 安伯塵生怕他離開之后,一心想要重復匡旗的呂風起來到西流海,不僅破壞了他的大計,還會傷害到正在茁壯成長的圓井宗。 若是拉呂風起入伙同往通天寨,無疑是個一舉兩得的法子。 “安伯塵,你來這窮鄉僻壤做什么?難不成,這里有什么吸引你的東西?” 抬頭望了眼安伯塵,呂風起又問道。 安伯塵笑著擺了擺手,目光落向李紫龍以及水山下的諸多虎狼猛將,問道:“你霸占地府,能使人輪回轉世,我并不覺得奇怪。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讓轉世重生后的他們,在短短百十年里就突破到仙人境?如李將軍,居然已是五重天巔峰。”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呂風起沒有笑,聲音里卻帶著嘲弄的意味。 “你想重復匡旗,最大的阻礙便在于我。你若是告訴我其中原因,便表明你心胸寬廣、虛懷若谷,當真有成為不世英豪的資格,我倒很有可能因此折服、投效你。”安伯塵輕飄飄的說道,聽不出是認真還是在開玩笑。 話音落下,兩座水山之間的大海一靜。 隨后,從頭到尾都冷冰冰的呂風起,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不單是安伯塵,就連呂風起麾下的一眾虎狼都被嚇了一跳。 認識呂風起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茍言笑,真正意味上的面無表情,能讓他動容者少之又少,更別說讓他發笑。 再看向安伯塵,李紫龍和華飛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復雜的神色,有欽佩,有古怪,也有苦笑。 “安伯塵,你的笑話也太過好笑了。”好不容易笑完,呂風起淡淡說道。 倘若司馬槿在場,聽到呂風起這話也定會大為驚嘆,這世上居然還有能被安伯塵的冷笑話逗笑的人。 “對任何人,我都有可能像你所說的虛懷若谷,唯獨對你不會,也無法奏效。”呂風起直直盯著安伯塵,緊接著道:“不過,你剛才的話倒是說對一點。匡旗只能有一個旗主。” 安伯塵聞言,無奈聳肩道:“呂老兄,你居然還當真了。你莫非忘了,想當初,這匡旗的建號只是東岳王耍的把戲,為了讓我們去送命而已。再說,大匡末代帝王殘暴不仁,我們離開后,天下已反,大匡只是東界中央歷代王朝之一,事到如今已無需較真。” “是嗎?”呂風起說話間,右手似乎動了一下,可仔細看去,卻發現他紋絲不動,剛才所見的只是錯覺。 “可是,我怎么記得某人說過,匡旗之名,取自匡復之意。”呂風起又道:“安伯塵,你若真和我一樣,志在天下,那便無需遮遮掩掩。昔日匡旗之中,有資格成為旗主的,只在你我二人中。” “你說是便是。”安伯塵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他也懶得去和呂風起解釋,如呂風起者,若持己見,永無法改變。 安伯塵和呂風起各立萬丈水山,相距三里,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詞鋒犀利,卻遲遲沒有動手。 太陽已向中天升去,萬道金光普照混沌黑海,或許是因為兩座海山崛起的緣故,阻擋住了日華,不遠處的西流海境內陽光黯淡,皆是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