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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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修行界的劃分,在流沙國,仙人境以上的散修雖有八人,可其中有五人是四重天仙人,剩下一個是五重天,一個是六重天。六重天的老祖已閉關多年,只欲突破玄關,領悟至尊大道。因此,但凡國中有什么大事,出面的都是五重天的那位國師,震懾周邊小國,在流沙國中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火龍王子見了也會畢恭畢敬的行以大禮。至于西沙公主,她裝乖賣萌耍可愛,倒也能討得那位國師大人的歡心,因此栗老等四重天仙人才會對西沙公主有求必用。 現(xiàn)如今,這一間小小的客棧中便出現(xiàn)了兩名五重天仙人,如何不讓他們大吃一驚。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修為高有什么了不起。再說了,我們國師可是一個打兩三個都不弱下風的強者,豈會怕他們。” 西沙公主嘴硬的說道。 她先入為主,對這家“黑店”的主人早就大為不滿,眼見滿客棧的散修、妖獸都對那兩人畢恭畢敬,完全將她這個流沙國的公主忽略,自然大為吃味。 她話音方落,那個青衫男子轉過頭向她望來,若有所思,似乎聽見了她的抱怨。 美貌的老板娘也在幾乎同一時間望向西沙公主,笑吟吟的注視著她,美目中閃過玩味之色。 “嘩!”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西沙公主這一桌,隨后人群分開一條道。 眾目睽睽下,西沙公主難得的滿臉通紅,她也并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依舊昂首挺胸,佯裝鎮(zhèn)定。 眼見客棧的主人越過眾人,朝自己這桌走來。 火龍王子心頭狂跳,栗老則神情緊繃,負在背后的雙手起勢捏出印法。 “不用緊張,我們沒有惡意。” 走到三人身前,安伯塵笑了笑道。 自有童子們搬來圓凳,拱安伯塵和司馬槿坐下,圓凳全由玉雕精致華美,且比客棧里人坐的要高上三四寸,被安伯塵和司馬槿居高臨下的注視著,火龍王子和栗老倒還好,西沙公主心中愈發(fā)不悅。 “這么說來,你們的國師能夠一個打三個?” 安伯塵問向西沙公主。 接觸到安伯塵澄澈淡漠的目光,西沙公主也不知怎么的,心中的戾氣蕩然無存,老老實實的答道:“是。” 話一出口,西沙公主便覺得好沒氣勢,又添加一句:“而且是一個打三個同境界散修,不落下風,哼,厲害吧!” 聞言,安伯塵還沒說話,司馬槿卻已先笑了出來:“的確厲害。掌柜的,果然和你說的一樣,這里的修士和妖獸相爭斗,高明者已能接近大匡的武將了。” “所以說,從西流海開始再好不過。” 安伯塵點了點頭:“至少能用來練兵。” 眼見對面二人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西沙公主又是一陣不悅,可面前的畢竟是兩個五重天仙人,心思一轉,西沙公主站起身,擠出笑容,對著安伯塵和司馬槿拱了拱手道:“本公主看二位修為高明,不同凡響,不如投靠我流沙國,我和父王說一聲,以兩位的本事,父王定會重用。” 安伯塵還沒說話,司馬槿便率先開口道:“我倒是也想,可我們這一走,這客棧該怎么辦。” 聞言,西沙公主按捺住心中的歡喜,故作輕巧道:“這客棧也算精致,看得出是一件法寶。老板娘若是舍不得,大可雇人打理。若是舍得,不如賣給本公主,三十車黃金如何?” “黃金怎能用來買寶物。” 司馬槿搖了搖頭道。 “那你要什么?” 西沙公主抿了抿唇,問道。 “聽說你流沙國盛產一種天河寶沙,我也不要多,就十五車好了。” 司馬槿道。 天河寶沙是流沙國的特產,乃是天河之水流入大海,貫穿沙地,萬年時間融合水中精華和沙中精赟,所成的煉制法寶的極品材料,被流沙國壟斷,同樣有價無市。 “這,似乎太多了一點。” 西沙公主勉為其難的說道,心中卻欣喜若狂。 國庫中雖只有二十車天河寶沙,可每年都能再淘出數(shù)十斤,只要流沙國在,可謂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這間客棧本身就是一件奇寶,又有蝎石玉和蛟精這樣的稀世珍寶,用十五車天河寶沙來換,再劃算不過。 “不要拉到。”司馬槿說著,作勢轉身。 “罷了,只要兩位投靠我流沙國,十五車便十五車。” 西沙公主斬釘截鐵道,仿佛作出了極大的犧牲,心中卻對客棧的老板和老板娘低看了一眼。 本以為是什么得道高人,原來也不過是沽名釣譽,擺下大譜引人耳目,為的還不是功名利祿。 西沙公主大為滿意,并沒發(fā)現(xiàn)站在司馬槿身后的那幾個童子低下頭,吃吃的笑著。 栗老和火龍王子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沒等他們勸阻,西沙公主已和司馬槿簽下合約,在場這么多散修、妖獸皆是證人。 “如此甚好。” 司馬槿笑吟吟的將單據(jù)收好,隨后對著西沙公主道:“我們先去流沙國了,這客棧任憑公主殿下處置。” 說完,司馬槿竟然毫不停留,徑直向大門外走去。 安伯塵苦笑著搖了搖頭,帶著幾個童子走出客棧。 就這么簡單? 栗老和火龍王子相視一眼,都是滿臉荒謬。 客棧里的客人們眼見安伯塵和司馬槿都走了,也都一哄而散。 就在這時,客棧深處幾道強大的氣息引起了栗老的注意。 放眼望去,栗老身體劇震。 “殘道人……玄龜老祖?” 那兩個散修、妖獸被栗老道破身份,也沒理他,大搖大擺的走出客棧,顯然并沒將栗老這個四重天仙人放在眼中。 西沙公主和火龍王子聞言也都愣住了。 “栗老,你沒認錯吧?” 火龍王子艱難的問道。 “我怎么會認錯,三十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我可是在場的。” 栗老眼中閃過痛苦之色,喃喃自語道。 殘道人是西流海名聲顯赫的散修,六重天修為,當年的名聲只在拾龍客之下,為人亦正亦邪,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而玄龜老祖更是老牌六重天妖獸,常年霸占黑水灣下的苦禪洞,龜子龜孫五百多,乃是一方巨頭,和流沙國亦平起平坐。 這兩個人竟同時出現(xiàn)在龍門客棧,居然還把酒言歡? 陡然間,火龍王子心中一動,干澀的說道:“殘道人和玄龜老祖……剛才也對那兩人行禮了?” 栗老凝重的點了點頭。 西沙公主已經呆了。 大片的粉末從客棧頂部墜落,三人同時向上望去,就見客棧四周華美的裝飾竟化作齏粉,悠悠飄落。 七層瑰麗神秘的樓閣不見蹤影,三人視線中,只余再尋常不過的兩層樓的小客棧。 “上當了。” 西沙公主猛地一跺腳,慘白著臉追出客棧,就見到天邊行云而飛的女子轉過頭,朝她嫣然一笑。 第546章 孤龍 在西流海北部,有一方地界名叫石馬窟。 石馬窟的由來也有一個傳說,五百年前,此地有一座高山,山首如馬頭,山脊如馬背,遠遠看去就好像一頭揚蹄嘶鳴的烈馬,附近的百姓們都稱其為石馬山。后有一散修遭遇仇敵追殺,落荒此地,被仇敵擊殺于石馬山上,一身精血灑入山石。百日后的夜晚,石馬山地界忽然一陣搖晃,附近的百姓迷迷糊糊的爬起身,依稀見到一匹龐大的天馬騰蹄而起,踏破虛空而去。等到第二日,百姓們驚訝的發(fā)現(xiàn),石馬山已消失不見,只留下殘缺不全的矮山地,久而成窟,從此便有了石馬窟。 石馬窟前,男子和少年百無聊賴的坐著。 “我說乖兒子,那個遼河國的公主生得可是國色天香,連我都心動,你怎么就把人家給扔下了!” 少年原本懶洋洋的,聽到男子這么一說,立馬打了個冷顫:“我呸!麻子臉,包子身,香腸嘴,你們龍類的審美觀就是這樣?你喜歡,你自己收了好了,看你會不會做噩夢!” 面白長須的男子不悅的瞪了眼少年:“我這是為你好。人家再怎么說也是堂堂公主,公主哪有不美的,只不過你沒發(fā)現(xiàn)她美麗的地方罷了。你一個離家出走沒爹沒娘的破落王子,還挑三揀四的,西流海的公主都看遍了,你一個都不滿意,成何體統(tǒng)!”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少年白了眼那男子:“你不就是想找個女人和我交歡,你好趁機把什么龍精取出。我告訴你,你那個什么龍精我可不稀罕,再說,它跟了我這么多年,早被我煉化,就算你找一百個女人來也吸不出。” 隨著突破到六重天巔峰,即將企及真仙,敖霸的脾氣已不像從前那么暴躁。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賢,忽而一笑:“不試一下怎么會知道。既然你都說了,那我便找一個百個女人來試一試,你也算半個龍子龍孫了,一百個女人輪番上也要不了你的命。那個麻子臉包子身的公主就做第一個好了。” 李賢一愣,隨即勃然大怒:“你敢!” 話音落下,兩人翻身扭打在一起,龍子沒龍子的樣,王子也沒王子的樣。 四年前,李繼宗撒手人寰,李賢也甚少再回圓井宗,整日和敖霸廝混在一起,練練功,調戲調戲各國公主。兩人名分上是父子,起初兩人都不樂意,可時間久了,隨著龍精被李賢漸漸煉化,兩人間的感情也日漸加深,雖沒達到血濃于水的地步,可彼此間卻產生了旁人難以理解的默契。 敖霸因為身世的緣故,從小最煩女人,可龍類都是不拘禮法的存在,有了李賢這個義子,眼見他漸漸長大,敖霸也上了心,到處為他尋找公主,可西流海的公主們要么野蠻俗氣,要么歪瓜裂棗,李賢一個也看不上。 “別鬧了。” 敖霸一只手拎起李賢,看著他搖了搖頭:“你好歹也吃了我這么多龍精,又修煉我真龍道統(tǒng),如今竟連真人境都沒到,真是……罷了,我打探過,聽說流沙國的六公主生得貌美如花,我們這便去流沙國走一趟。” “又是公主,我現(xiàn)在聽到公主就想吐。” 李賢搖晃著雙腿,痛苦著說道。 “少廢話!” 敖霸瞪了眼李賢,一個瞬移消失不見。 兩人剛走沒多久,石馬窟前緩緩現(xiàn)出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氣度威嚴,相貌俊朗,中年人模樣,女的則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相貌動人。 “十三歲的元嬰期,可比霸兒當初還強上一些。” 男子幽幽說道。 他的背后若隱若現(xiàn)著一團奇異的光圈,淡到幾乎難以用rou眼捕捉。 “你都說了,天地重開,由衰轉盛。往后這樣的少年天才注定越來越多。”少女淡淡一笑道。 “可他居然也有半絲功德印記,這可說不過去。”敖歸的目光追尋著那兩道瞬移而去的人影,嘆了口氣道:“我這個干孫子若是被五界的那伙人發(fā)現(xiàn),定免不了殺生之禍。” “這么說來,你會放過他?你有半絲功德印記,再取得他那半絲,湊成一數(shù),到那時一呼百應,豈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理想。”少女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譏諷。 “憶龍,別再取笑我了。” 敖歸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也知道,四海之命不在我。” “那你當初為何那么拼命?”憶龍公主冷冷問道,隨后轉身向回走去,似乎并不在意敖歸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