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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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胤太子抬起頭,注視著司馬槿:“你就真舍得你那龍門客棧?” “無聊時的游戲,殿下見笑了。殿下若是看不順眼,大可自便。”司馬槿不假辭色道。 “有趣有趣,自從本王認(rèn)識你之初,你就沒有半點畏懼,甚至連敬意都沒。”胤太子玩味的打量著火光下的奪目女子,吐出一口氣道:“你仗著你那個師父,不將本王放在眼里,那你可知道,在天宮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司馬槿好奇的問道。 見狀,胤太子眉頭深皺起來。 他總感覺到,他的好事被破壞,和對面的女子有著莫大關(guān)系,且不僅僅局限于她和張七的聯(lián)手。 石翁等人久久沒有音訊,黃天老人和葵朝真仙大打出手,一夜中竟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個國師府客卿,這一切都出乎他的預(yù)料,也讓他的判斷力出現(xiàn)了短暫的模糊。 面對滴水不漏的司馬槿,胤太子恨得牙癢癢,既想將這個驕傲美麗的女人壓在身下虐玩一番,又想直接將她殺了了事。 可他又不能這么做,自從他和張七正式撕破臉皮后,胤朝局勢一天比一天亂,雖還不至于讓他焦頭爛額,可他也不想讓這個爛攤子擴(kuò)大。 “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字,胤太子放聲大笑,站起身向陰影處走去。 就在司馬槿和三公主同時暗舒口氣時,胤太子忽然止住腳步。 “從今日起,公主府奴才減半,三日供飯,公主和司馬女官不得出內(nèi)院半步。” 話音落下,三公主神色劇變,大叫道:“你怎么能這樣……”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的好事。彭三被張七打成重傷,你們真以為可以置身事外?” 狠毒的聲音傳來,胤太子大笑一聲,走入陰影消失不見。 三公主打了個哆嗦,面色蒼白,搖晃著盤坐在地,口中不住喃喃:“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完了……” “他早就知道,只不過今日才說出罷了。” 司馬槿說道:“可是知道又能如何。胤朝已亂得不成樣子,禁殺令早被所有人遺忘,罪不責(zé)眾,師妹無需擔(dān)憂。” 三公主聞言眸中閃過亮光,默默點頭,卻已經(jīng)忘了司馬槿正是憑借此事要挾她,這么久過去,她竟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關(guān)系。 “可是,他怎么可以讓我連飯都吃不到!” “我說殿下,你可是仙人,別說三天,三年不吃飯都沒事。” 司馬槿無奈的搖了搖頭,眸中透著嘲諷。 仙臨東界,恐怕誰也沒想到,在仙神妖魔獲得凡人信仰的同時,他們也在不經(jīng)意間被凡人同化,這是事實,即便他們永遠(yuǎn)不會承認(rèn)。 “殿下還想聽英雄救美的故事嗎。” 回身坐好,司馬槿翻開古意盎然的書卷。 “不聽了,又狗血又爛俗,都是假的!” 三公主氣鼓鼓的說道。 “也不盡然。” 司馬槿笑了笑,將書卷放下,看了眼手腕上的珠鏈,神色平靜。 第531章 江湖(上) 距離三公主府不遠(yuǎn)的一座大府中,張七喝了口茶水,又放下,站起身,心事不寧的在廳上踱著腳步。 非邪上人坐于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默然不語。 取出銀白色的腰牌,張七又看了一眼,眉宇間仿佛托著沉甸甸的冰雪,寒意凜然。 “上人,你怎么就一點都不急?” 張七看向非邪上人,忍不住問道,語氣中略帶責(zé)備。 “你那位安客卿不是處理得很好,有什么好急。”非邪上人抿了口茶水,淡淡說道:“用誰也不知的手段讓太子府客卿至今生死不明,又讓黃天老人和葵朝的那個真仙大打出手,牽制于葵朝。” 張七古怪的看了眼非邪上人,素來從容淡定的非邪上人這番話說得很奇怪,他的語氣中似乎多出一些本不該流露出的東西,像是嫉妒? 也難怪,不是誰都可以像安客卿一樣,輕描淡寫的化解太子的攻勢,雖說其中也有不少運(yùn)氣成分。 心中暗嘆一聲,張七淡淡說道:“可是,以安客卿的本領(lǐng),兼之他已易容,怎么會被太子府的客卿盯上,一路尾隨至拾龍客的藏身之地?” “不是還有一個黃天老人。”非邪上人道。 張七搖了搖頭:“即便是真仙,也難以識破司馬小姐的易容術(shù)。” 張七自然不會知道,安伯塵易容出城,卻在出城后改回原先的行頭,等著太子府的客卿上鉤。 “難道真像安客卿和拾龍客說的那樣,父親留下的高手里出了叛徒。” 張七直勾勾的盯著銀白色的腰牌,腰牌上浮出的兩行字令他心頭發(fā)寒,這兩行字分別來自安客卿和拾龍客,說得雖隱晦,可張七如何猜不出兩人真正想傳達(dá)的意思。 “還有一種可能。” 非邪上人忽然道。 聞言,張七瞳孔一縮,隨后只覺頭皮發(fā)麻,苦笑道:“上人想多了,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非邪上人冷笑一聲:“小七在海外結(jié)識此人,光是這點,其中便有頗多疑處。小七只知道他姓安,連名字都至今不知,而他方出現(xiàn)在胤京便一鳴驚人,如今又讓太子都束手無策,他所發(fā)揮的能耐遠(yuǎn)遠(yuǎn)超乎小七的預(yù)計,這一點想必小七你也無可否認(rèn)。凡事太過反常即有詭異,此人能瞞過小七,手段難以捉摸,切勿掉以輕心。” 倘若非邪上人沒有說出最后一句話,張七或許還頗以為然,繼而對安伯塵生出疑心,好好將從頭到尾發(fā)生的事整理一番,順著蛛絲馬跡不難發(fā)覺其中貓膩。 要怪就怪非邪上人沒能控制住他的妒忌之心,最后一句話拿捏不當(dāng),言下之意不外乎說張七不識人更不會用人,且本領(lǐng)還比不上安伯塵。 張七何等人物,就連真仙境的胤太子也敢相爭一番,在他平易近人的翩翩風(fēng)度下,藏著一顆剛愎自用的心,否則他也不會因為擔(dān)心丑事暴露,而在海外親手殺死他的隨從。 “哈哈哈……” 張七長笑一聲,掩飾著他眼中一閃即過的不悅:“上人此言差矣。倘若安客卿是太子的人,他又豈會當(dāng)街打太子的臉,又讓黃天老人陷入險地。幾個六重天太子那家伙也許不在意,可堂堂真仙,就算他再怎么假裝瘋癲,也不會輕易舍棄一個真仙。再者,不單單是安客卿說國師府有叛徒,拾龍客此人心志淡泊,閑云野鶴一般的人,若非受父親大恩,豈會留在國師府?這種人最不可能被收買,連他都暗示國師府有叛徒,還有什么好說的。更何況……” 張七臉上現(xiàn)出一抹難得的溫柔。 “更何況司馬小姐向來懂得觀人,她的易容仙術(shù)能夠入骨偷心,安客卿若有異志,司馬小姐豈會不知?” 非邪上人不言不語,他閉目養(yǎng)了一會神,隨后站起身,朝向張七恭敬施禮:“公子有此等高人相助,自然不用再害怕太子殿下。老朽還有一爐丹沒煉,先行告退。” 怔怔的看著非邪上人,張七臉色不住變化,半晌還是壓制住心頭的怒火,扶住非邪上人,柔聲道:“上人何必如此。就算安客卿有功,可他畢竟還是半個外人,哪有從小看著小七長大的上人來得親近?上人永遠(yuǎn)是我張七最尊敬的前輩。” 暗嘆口氣,非邪上人心中一軟。 他今日如此表現(xiàn),的確有大半是因為嫉妒的緣故,然而,他畢竟是和張國師一輩的人物,歷事頗多,心中難免對這個不知底細(xì)的安客卿生出懷疑,且越想越覺得哪里有古怪。 “罷了,老朽就在府中煉丹,小七若有事大可喚老朽。” 說完,非邪上人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待到非邪上人的身影消失在府苑深處,張七那股子親切勁煙消云散。 “長江后浪推前浪,老一輩的人物終究難堪重用了。” 喃喃低語著,張七眼中飄過不屑。 對于安客卿不可捉摸的手段,張七雖說也有點吃味,可大多還是惺惺相惜,更甚者還有幾分慧眼識英雄的暢快。國師府的老人們安逸了這么多年,一個個都失了鋒芒,更沒了容人之量,就拿非邪上人來說,換做兩百年前的他,遇上安客卿這樣的俊杰人物,他定會不吝贊賞提拔,如今卻擔(dān)心自己的地位動搖,被對方超過。 冷笑著搖了搖頭,張七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那個安客卿是司馬小姐都看得入眼的人物,否則也不會二話不說便同意幫易容。自己若是徹底收服了安客卿,司馬小姐定也會高看自己一眼,到那時,何愁無法搶在太子之前抱得美人歸。 又想了想,張七還是打消了立馬召回安客卿,助他突破真仙的打算。 畢竟事情還沒到難以收拾的地步,局勢正慢慢向自己這邊傾倒,安客卿雖有本事,可也得再考察一段日子,畢竟父親留下的法寶只夠兩個人御劫,切不可感情用事。 如是想著,張七伸出手指,點出五彩光華,在銀白色的腰牌上寫著什么。 …… 葵截邊境處,安伯塵盤膝坐于一處沙丘下,拾龍客橫躺在他身邊,依舊昏迷不醒。 在安伯塵面前擺放著兩塊腰牌,一塊是他自己的,另一塊屬于拾龍客。 滾滾黃沙掠過起伏不平的沙丘,黃沙中裹挾著兩道人影,一男一女,騎著駿馬,身上氣息弱到難以察覺,自然不會是仙魔中人。 安伯塵收回目光,看向那兩塊腰牌。 他已分別用自己和拾龍客的腰牌,向張七傳達(dá)國師府有“叛徒”的消息,如今只等張七的回信。 風(fēng)沙漫過眼簾,呵斥喊殺聲從遠(yuǎn)處傳來,卻是那一男一女齊齊掉頭轉(zhuǎn)身,和追趕他們的對頭廝殺在一起。 安伯塵抬頭瞄了一眼,就在這時,從他的腰牌上傳來五彩光華,安伯塵低頭看去,隨即心中生出淡淡的失望。 饒是知道國師府中有叛徒,張七的傳信中并沒有流露出助他突破真仙的意向,他只讓安伯塵立即請回那名國師府真仙,帶回胤京。 短暫的失望后,安伯塵恢復(fù)自如。 張七的反應(yīng)在他的預(yù)計之中,他也并沒期望張七傻到這么容易便徹底相信自己。 安伯塵所要做的并非是獲得張七的信任,而是將張七逼上絕路。如今看來,胤朝之爭中,國師府隱隱占據(jù)上風(fēng),等形勢急轉(zhuǎn)直下,張七突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沒有一個可以依賴之人時,他自然會不惜全力相助安伯塵。 風(fēng)沙又大了起來,那幾個正在爭斗的人漸漸向安伯塵靠近。 第532章 江湖(下) “師妹,小心毒鏢!” “師兄安心,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和龍山四怪交手了。” “也是……師妹你先走,快快回師門送信,師兄我先抵擋一陣。” “師兄不可!” …… 風(fēng)沙中傳來年輕男女的聲音,安伯塵本不欲理會,可看到他們刀來劍往的模樣,不由微微錯愕。 無論是那對年輕男女,還是追殺他們的那四個中年人,身上的氣息都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地步,甚至還不到地品,也就比炎火稍微高出一點罷了。令安伯塵有些奇怪的是,他們的招式倒還有模有樣,依稀能夠看出當(dāng)初橫行大匡的虎狼風(fēng)采,只不過太花哨,也太雜亂。放在兩百年前的大匡,隨便一個諸侯國,只消出個炎火境界的校尉,便能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收拾。 “莫非是哪個匡將留下的遺脈?不過聽他們的口氣,似乎也不像。” 安伯塵低聲喃喃著,心中起意,并沒離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