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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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保持前一刻的動作,神色茫然。 神廟外,那五個走火入魔的真仙境神祇也在同一時間睜開雙眼,眸中滿是詫異,漸漸的,他們無不面露苦澀,搖了搖頭閉合雙眼再度進入漫長的入定。 腳步聲越來越近,當輪回監守者們看清從廟宇深處的黑影里走出的青衫男子,一個個嗔目結舌,“啪”,手中的茶盞摔落在地,裂成殘片。 “居士,這里是哪?” 水神君的分身親昵的纏繞上安伯塵胳膊,輕笑著問道。 “之前和你們說過,君子國神廟。” 安伯塵道,就見三名輪回監守者已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向“三道蛇人”,短暫的震驚后,一臉激動,眼中飽含熱淚。 看著幾乎哭成淚人的白袍老者,安伯塵有些手足無措。 安伯塵哪里會知道,三道蛇人乃是他們大人獨有的標志,舉世無雙,就連大人座下最強的女徒也只煉成一道蛇人。見到安伯塵在“三道蛇人”簇擁下走出來,三名輪回監守者仿佛看到了大人的英姿。 然而,這種感覺只是轉瞬即逝,三名輪回監守者回過神來,也都發現那三條“蛇人”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既然安伯塵能夠從那里回來,就說明他已經闖過第三關,即使心中仍存有幾分疑慮,三名輪回監守者也只能默不作聲,將疑問埋藏在心底。 神廟中的氣氛忽然間有些沉悶。 三名輪回監守者此時已心知肚明,他們的君子國生涯即將告一段落,雖說是他們盼望已久的事,可事到臨頭難免有些不舍。 再看向意氣風發的安伯塵,以及那三條熟悉而陌生的“蛇人”,三人心中都有幾分說不上來的苦楚。 連破三關,前兩關是投機取巧,如今看來第三關同樣也是,將他們以及大人原先的布置打亂……這樣一個年輕仙人,真的讓人很難去評斷。 “三位,我這關算是闖過了吧?” 安伯塵問道。 “是。”白袍老者答道。 “三關已過,可否履行承諾。”安伯塵又問道。 “自然。” 白袍老者深深看了眼安伯塵,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下。 “想要成為君子國神祇,還需獲得君子國國民信仰,貴客若是暫時無法做到,我等愿意代勞。” “這是最后一個考驗?” 安伯塵皺了皺眉,未等白袍老者開口,安伯塵擺了擺手道:“三位便按照我闖第二關時所說的,將三方輪回打亂,明天我自會得到君子國國民信仰。” 眼見安伯塵一副信心飽滿的樣子,白袍老者暗嘆口氣,帶著另外兩位輪回監守者走出神廟。 神廟中只剩安伯塵和三神君分身,輪回監守者的離開,卻也代表了他們讓出君子國的神廟,安伯塵正式入主。 “居士,我們也要走了。” 水神君的分身戀戀不舍道。 安伯塵知道它們無法長久的維持蛇人化身,眼下大功告成,它們也該重歸天地,去蒙騙那看不見的天地秩序。 “三位乃是三神君的開路先鋒,且代他們熟悉一番神仙府外的世界,等我身退的那天,便是他們與你們相聚之日。” 安伯塵說完,朝向三分身長揖到底。 三神君的分身如是行禮,隨后身形漸漸變淡,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伯塵施展目神通,遙觀天地,卻也沒能尋著它們的身影,嘖嘖稱奇。 走出神廟,那五名真仙神祇在廟門外百年如一日的打坐,輪回監守者各立于一蛇人雕像下,cao控輪回吸收亡魂。 君子國之行,讓安伯塵依稀看到了那個強者橫行的遠古時代,管中窺豹,一葉而知秋,安伯塵一想到歸墟小島上如林的勢石碑以及石碑上那些強橫的功法,心中便有些發寒。 那些功法撰寫者,顯然都是曾經不可一世的人物,以他們的修為從遠古活到今日應當不成問題,隨便出來一個,足以顛覆如今的天地秩序。可為什么,在此之前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更不曾見到過…… 望向奔流而瀉的江水,安伯塵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眼前浮現過那些石碑的模樣,安伯塵此時方才發現,它們哪里是普通石碑,分明就是墓碑。 而那個將他們殺死后埋葬于小島的人,更是不用想便呼之欲出。 “遠古時期的第一人,果然不同凡響。” 安伯塵驚出一身冷汗,喃喃自語著。 想到氣息強大又詭異無比的三蛇石像,安伯塵暗暗發誓,等從君子國獲得信仰之力后,有多遠便跑多遠,再不回頭。 那個創出“君子道義”,將遠古諸強埋葬于小島上人物,絕不是安伯塵平生所遇任何一個對手所能比擬。如東岳王,三朝仙神妖魔,即便是玄仙境界的至強者,在那個人面前也是弱到渣的存在。 安伯塵可不想和這樣一個恐怖如斯,又看不透的人物扯上太多關系,偏偏安伯塵連闖三關,都是蒙混過關,安伯塵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得罪了他。 目光落向珠鏈,安伯塵的目光漸漸柔和。 那人遁世萬萬載,又豈會因為自己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大動干戈,高人之所以稱為高人,只因他們心志高遠,不屑于尋常。如今自己所要做的,只是盡快修煉到六重天巔峰,然后前往胤京。 在小島邊緣尋了一塊礁石,安伯塵盤膝坐下。 浪潮一陣陣的沖擊向島岸,風中攜著咸腥味,拂過安伯塵的面頰,卷起及腰長發向后飛揚。 安伯塵閉合雙眼,腦中流轉過小島中所見的近百奇功妙法,那時急著闖關,只撿了《道德經》和《南華經》參悟。而今大事將定,安伯塵心情放松,自然而然的琢磨起另外的功法。 那些功法的撰寫者,最弱的,放在如今天地,也能夠輕而易舉的稱霸一方,厲害的,更是可以視三朝為無物。 安伯塵對于強者并不迷信,也不會太過看重其中某部功法,他記性雖好,可走馬觀花之下也無法全部記得。他所記住,都是讓他心有感悟的玄奧或者道義,取長補短,用來完善他的周天之道。 雖是白天,可安伯塵仰望天際,卻能清楚的看見周天之上的一切,說是看見有點不準確,應該說是感覺。 身懷小周天,坐于大周天,安伯塵凝神靜氣,思緒沉入丹田,意識已如同《南華經》中的夢蝶一般,化作虛無夢幻,漸行漸遠。 不多時,天色已黑。 萬籟靜寂,遠方的三邦子民也停止了爭斗,進入夢鄉。 安伯塵從入定中走出,右眼光影流轉,神魂出竅,御風而起,直向三邦的都城飛去。 第503章 吸收信仰 這一夜,君子三邦的國主以及重臣們都做了一個夢。 一個同樣的夢,夢里那人告訴他們,他們故去的子弟親友都輪回轉世到敵對的國邦。刀槍無眼,戰火無情,想要投胎轉世的親眷平安,則必須答應他兩個條件,一是止戈停戰,二是擺香案設神龕,拜他為神祇。 一夜夢醒,三邦國主、重臣恍恍惚惚,卻都以為只是一場噩夢,無意間相互道來,不由嚇了一跳。 窮武好斗的那邦國主早先見過安伯塵,而他最疼愛的小公主前不久剛剛投胎轉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率先止戈,并在宮中立下神龕,日夜祭拜。另外兩國的國主從細作口中得知此事,大笑荒唐,默契的保持著觀望態度。 當夜無事,第二天,那兩邦國主忽然發現,滿城百姓都開始談論此事,似乎他們也做了同樣一個夢。那兩邦國主并未表態,將信將疑。 到了第三天,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一個白袍老者手捧女嬰,出現在已開始祭拜安伯塵的國邦宮殿前。國主連鞋都沒穿,便大笑著跑出宮殿,那女嬰不是別人,正是他重傷不治而死的女兒。前世是他女兒,今生卻已是敵國別人家的孩子,被帶走女嬰的那戶人家哭哭啼啼,狡猾jian詐的那邦國主趁機發難,提出抗議,兩邦陳兵于邊境,大有重開戰火之意。 …… 小島神廟中,安伯塵喝著茶。 “你這法子似乎不靈。”白袍青年坐于一旁,笑著道。 他雖已承認安伯塵闖過三關有資格做君子國的神祇,卻仍有些不服,見到安伯塵即將出丑,心中暗暗痛快。 “只是他們一時半會沒想通罷了,再好斗、jian猾之人,也有心軟之時。”安伯塵道。 “是嗎,我家大人可不這么認為。所謂人性本善,只不過一廂情愿罷了。”白袍青年爭辯道。 這三天以來,安伯塵除了打坐練功,不少聽輪回監守者談論起他們那位大人,他本不想聽,卻又避之不及。 本以為闖過三關后,當上神祇輕而易舉,不料還是一拖再拖,三日后還未徹底擺平,安伯塵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微微著急。 “退兵了。” 白袍中年人快步走入神廟,口中嚷嚷著。 “哪一邦退兵?”白袍青年皺眉問道。 “兩邦都已退兵。”中年人笑著看向安伯塵,拱了拱手道:“果然如你所言,武邦國主和詭邦國主道明你可以為他們找回輪回轉世的親眷,詭邦國主想了許久,終于退兵,兩邦握手言和。” “這也是人之常情。三邦都信奉一種道義,民心凝聚,對于親朋好友的感情自然難以割舍。”安伯塵輕松的說道,心頭暗舒口氣。 “武邦國主前世之女后來如何定屬?”白袍青年問道。 “說起來你們一定想不到。” 開口說話的是從廟外走進的白袍老者,他深深看了眼安伯塵道:“武邦國主自然不肯放女嬰離去,卻又惦記父母生育之情,在王宮外建了一座府邸,送于詭國的那對夫妻,邀他們長住。” 話音落下,白袍青年和白袍中年人同時沉默。 武邦國主的舉措看起來并沒什么大不了,然而,這是在三邦互為夙敵的君子國,放在從前,即便三邦尋常百姓一見面也是喊打喊殺,更別說在敵國住下。詭國百姓入住武國,乃是君子國千萬載歷史上,從未發生過的奇事,如今看來,更像是一個標志。 “百年后,三邦不存,君子國亦不復存在。” 白袍青年長嘆口氣,看向安伯塵面露復雜。 隨著三邦子民日后來往頻繁,仇怨不再,民族血性也隨之消泯,同時泯滅的還有真君子、惡君子和詭君子附加在他們身上的性情。一旦那種極端敵對的性情消失,君子國再也不是君子國。 “安道友大功告成,我等也該功成身退……” 白袍老者笑著道。 未等說完,便被安伯塵打斷:“三位還不能走。” “為何?” “三位還要助我幫三邦子民找到輪回轉世到鄰邦的親眷,否則我豈不是言而無信了。想要獲得他們的信任,化解他們的敵意,起碼需要十年,三位便再留十年好了。”安伯塵厚著臉皮道。 “也是。你這個神祇說實話,只是個中間人,苦活累活還得我們去做。”白袍青年哂笑道。 白袍老者詫異的看了眼安伯塵,笑了笑道:“我還以為,你聚滿第一次信仰之力便從此遠走高飛,再不顧君子國了。” 安伯塵也沒想到他的心思竟被對方一眼識破,想到對方也是遠古存活至今的強者,人老成精,倒也不以為怪。 “這怎么會,前輩多想了。”安伯塵打著哈哈道,目光越過神廟,落向漸現祥和氣象的君子國三邦,低聲道:“你們若這么早離去,無法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怨,日后再開戰,今日一切豈不是白費。” “想不到,你還真是個善心人。”白袍青年幽幽道,走過安伯塵時拍了拍肩膀:“三邦皆已擺香案設神龕,奉你為神祇,我們先出去,你可以吸收信仰之力了。” 三名輪回監守者走出神廟,只剩安伯塵。 “信仰之力,到底會是怎樣一種力量。” 安伯塵走到神廟中央,盤膝坐下,面露期盼。 沒過多久,安伯塵耳朵一動,隱隱聽到叫喚聲。起先只有一兩聲,很是輕微,漸漸的呼喚聲多了起來,呼喚的雖非安伯塵的名字,可安伯塵卻能篤定,君子國三邦近百萬的子民都在呼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