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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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緊牙關,安伯塵昂首挺胸,屹立雷潮之下,轉眼之后被碾成齏粉。 第382章 仙人玄奧,周天造化(下) 北極海,出云旗大營。 近岸的海水被鮮血染得徹紅,遠處的海水雖沒那么刺眼,可也紅彤彤一片,比初升的太陽還要鮮艷。 海中飄浮著尸體骸骨,滿眼狼藉,岸上卻是歡聲笑語。出云旗上至主將,下至小校都尉,都是喜氣洋洋,就連終日僵著臉的鬼兵也不時露出罕見的笑容。 從今日起,北極海徹徹底底變成出云旗的地盤,至少在接下來、未得到上頭調令的日子里,出云旗的將士們再不用像從前那樣枕戈待旦,如同繃緊的弦般終日不得安寧。 海岸邊,李乾指揮一眾將校清點戰果。 此役收獲頗豐,比如飛劍,品秩從一重天到三重天不等,偶爾還能發現四重天的仙劍,完好無損的飛劍加起來總共有三千多柄,足夠出云旗的將校們人手一柄。除了飛劍外,還有仙丹、道符以及其余攻受法寶。雖說大部分需得交由上頭,分配給其余諸軍,可出云旗卻有資格留下其中的上品。李乾是李家的嫡系子弟,更是李承的心腹,這等撈油水的事向來由他來辦。 按理說他此時應當春風得意才是,卻因為躺在軍營中的那人,李乾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北極海一役之所以能大獲全勝,全賴李九萬里報信,非但挽救了出云旗的命運,還使出云旗全殲西南六洞天聯軍。此役第一功自然屬于李九,據說一夜之間,他的事跡已傳到五鎮海瀆,連東岳王都派使者前來封賞李九。 李乾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卻也不會嫉妒到眼紅的地步,讓他滿心焦慮的是另一件事。 李承原本是命他和李九兩個人一同清點戰果,有意想讓兩人賺點油水,卻不料清點戰果時,李九突然昏倒過去。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李九昏厥的那刻,李乾依稀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他眼前飛速劃過,那物隱隱發著紫光,來自李九的眉心。 李九被女修扶回營中,旗將親自為李九診斷,只說他是元氣損耗太多,導致神魂移位,修養幾日神魂自會歸位。 所有人都不疑有他,唯獨李乾覺得蹊蹺。 自從李九歸來后,所有事都圍繞著他而發生,這也太巧合了一點。再加上李乾捕捉到的那絲紫光,迅猛而疾快,絕不像是身魂虛弱時的神魂移位。 即便如此,李乾也沒將他的疑惑告訴給別人,就連李承也沒。他可不想得到一個嫉妒賢才、不能容人的頭銜,李九之事固然離奇,可他畢竟是出云旗第一功臣,風頭正盛,若無證據而貿然提出質疑,只會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轉頭望向西岸邊偃旗息鼓的南北兩岳三旗,李乾皺了皺眉,將疑惑埋入心底。 …… 飄浮在雷潮中,安伯塵神智清明,意念通達,卻無法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不多時,安伯塵明悟了過來。 他的魂體已被碾成齏粉,同雷潮融為一體,正飄浮于沼澤上空。 沒有魂飛魄散就好。可是,不成人形又如何神游歸位? 安伯塵心中暗問。 仙音毫無預兆的響起,回蕩在耳邊,依舊是那一句。 移星換斗,斡旋造化…… 瞬間,安伯塵心如明鏡。 眼下他所要做的便是用神魂吸收這些雷力,移星換斗,斡旋造化,塑造成全新的神魂。 太陽升起,向中天緩步邁進。 陽光下的沼澤依舊灰蒙蒙一片,往來于沼澤地的真人誰也沒興趣駐足片刻,因此無人能看到沼澤中央的濃稠的紫色雷漿。雷漿中,不知何時浮現出一條模糊的人影,它不住揮舞臂膀,召喚周圍的雷漿向他聚攏。太陽離中天越來越近,一眨眼的功夫的正午已過,沼澤上的那條人影愈發清晰,可濃稠的雷漿還剩許多。又過了兩個時辰,那條人影有鼻子有臉,除了皮膚發紫外,和尋常生人并無兩樣,雷漿卻還有大半。 倘若無法完全吸收天雷,安伯塵的神魂便無法從雷漿中脫離。 陷于雷漿中的那個人影突然笑了起來,只見他一招手,從身旁雷漿中滾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再一招手,又聚成一顆……雷珠碎而復生,幫助安伯塵瘋狂的吸食起天雷。 打量著疾速滾動的雷珠,安伯塵若有所思,隱隱猜到些什么。 他之所以無法完全煉化天雷,因他只是神魂渡劫,rou身并沒跟著一起渡劫。 尋常真人、仙人渡劫都是神魂出竅引來天雷,而后神魂在上,rou身在下,邊煉神魂邊煉rou身。偏偏安伯塵只是神魂渡劫,壓根用不了那么多天雷,當初聚三魂得神魂時,安伯塵機緣巧合下得到雷珠,算是他的一大造化。 要知道,上古、遠古時候,那些應天地造化而生的至強者,乃至無上強者,都是在渡劫時煉化出他們的本命法寶,用以欺天霸地,殺仙斬神,盛極一時。而今后世,雖也有許多法寶,可大多是依照上古流傳下來的圖紙打造,出自匠人手,即便那匠人是真人是仙人,又哪有老天賦予的來得玄奧莫測? rou身可以日后尋它法煉化,又或者直接再渡一次雷劫。安伯塵手掌九雷珠,珠中雷力純粹而深厚,也不愁找不到正宗天雷來煉rou身。可這雷珠卻是獨一無二的,且隨著安伯塵往后一次次神魂渡劫,九顆雷珠還會繼續提升品秩。 太陽西沉,淺色的光暈透過灰蒙蒙的瘴氣灑入沼澤地,沼澤上空的雷漿所剩無幾。 安伯塵盤膝而坐,懸浮于青灰色的煙云中,他神魂上鍍著層淡淡的紫光,就仿佛披戴一身紫色的鎧甲。 神魂到了仙人境,再看眼前的世界,安伯塵又有一種全新的感悟。 從前那一次次突破,一次次蛻變后,安伯塵大多只是觀察入微,比如感覺出十里外的湖波蕩漾,院中的花開葉落。然而這一次,安伯塵看向沼澤中的腐木,眼中綻放出一抹驚奇。 十年前,腐木還沒有沉得這么深,約莫有七八丈。十五年前,有十來名真人激戰于沼澤旁,施展道法時無意中卷來樹木。二十年前,這里沒有成堆的腐木,只有淤泥和小蟲,不時有靈蜥在沼澤上飛躥奔跑…… 如此盯著腐木,安伯塵竟然看到了澤中腐木的前塵往事! 又或許因為腐木是死物,又或者是才突破時的亢奮,這種看穿往事的感覺并沒持續多久,漸漸的化作平常。 從真人境的神魂到仙人境的神魂,從觀察入微到看破時間,安伯塵所得頗豐。 不過他的收獲遠沒結束。 “參見主人。” 身后響起嗡嗡震耳的聲響,安伯塵心頭一緊,急忙轉身。 出現在安伯塵眼前的是一個魔神般的男子,身高七丈有余,全身肌rou暴凸,金烏色的光芒流轉于肌膚上,宛如戰甲,亦充滿難以形容的陽剛之力,似乎彈動手指便能搬山斷江。 目光落回手中的八顆雷珠,安伯塵強忍住心中的驚喜,暗暗點頭,看來鐘楚南是隨著那顆雷珠一同渡劫的,此劫渡過,原本三重天真人境巔峰的他也順理成章的突破到四重天仙人境。在四重天之上,還有五重天和六重天仙人境,再往上便是真仙境。 安伯塵參悟仙人玄奧時,就已獲知以上這幾個境界,至于其上還有沒有別的修煉境界,安伯塵暫時還不清楚。 神魂已是四重天仙人境,又多了一個rou身是四重天仙人境的分身,且還是來自九淵洲的上古仙家傳承,這樣的實力別說在五鎮海瀆后方,即便放在前線也能和洞天福地的仙人戰上一戰。 安伯塵如是想著,眼里滿是喜色。 可當安伯塵看向低眉順眼的鐘楚南時,心中陡然一震。 “老鐘,你剛才喚我什么?” “主人。”鐘楚南老老實實的答道。 “這怎么可能……”安伯塵上下打量著鐘楚南,眉頭直皺。 此前他雖也喊鐘楚南叫做老鐘,可鐘楚南除了偶爾傳出的遺愿外,并不會回答安伯塵,他一具死尸又怎會有自我意識?可就在剛剛,安伯塵竟和他的分身一問一答起來,且不是安伯塵無所事事的自言自語。 深吸口氣,安伯塵低頭打量著八顆雷珠,目光閃爍。 他恍惚記起曾經所悟的雷道真意,雷者,先死后生,脫胎換骨…… “難不成渡完仙劫后,這雷珠竟能生醫白骨,使死尸復活?不可能,他和李九都早已魂飛魄散,即便復活,也不會是原來的他們……糟糕,李九!” 安伯塵心道不妙,他手中有八顆雷珠,而鐘楚南身懷一顆雷珠,也就是說李九的那一顆不知何時飛回自己手中,共同渡過仙劫。 揚臂一揮,安伯塵拋出一顆雷珠尋李九而去,他可不想用心打造的五鎮海瀆第一將還未功成便被人當成死尸葬了。 把玩著剩余的七顆雷珠,安伯塵默然不語。 雷珠中藏著諸般雷道玄奧,卻非安伯塵一時半會所能全部領悟的,除此之外,他愈發感覺這雷珠變得奇異起來,除了雷力和玄奧外,似乎還藏著許多別的力量……就比如讓鐘楚南叫自己主人。 鐘楚南,又或者李九,他們若能恢復點靈智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不用再讓自己整日里一心三用,心力交瘁。也不知道這番變化,能不能讓他們自己開始修煉,倘若可以…… 驀地一笑,安伯塵看向鐘楚南:“從今日起,你便叫鐘八。” “是,鐘八聽命。” 長舒口氣,安伯塵將剩余的雷珠收入神魂,帶著鐘八漫步于沼澤地上,向回返去。 夜色已降,又是一天即將過去,安伯塵行于青冥夜色下,周身散發著微弱的紫光,步履如行云流水,不急不慢,少了連日來的緊張、亢奮,多了幾分飄飄然逍遙自在的仙味。 這第一手布局比安伯塵想象中還要順利,收獲也遠遠超乎他的預期。 山林間,安伯塵忽地止住腳步,他抬頭遙望周天星辰,眉宇淡然,緩緩閉合雙眼。 興奮過后是平靜,徹底的平靜之后,卻是忘懷,忘懷即是無欲無求。 再度睜開雙眼時,安伯塵已帶著鐘八出現在鎮東峰。 獨坐小樓,安伯塵一臉平和的看向夜空,不急不躁的等待著夜退晝生的那一刻。 倘若這樣便能做到無欲無求,安伯塵并不介意多張揚幾回。久而養成習慣,習慣了無欲無求的心態,日后進入神仙府自然會和天品境界時候一樣順利。 天上飄起魚肚白,安伯塵淡淡一笑,屏息凝神,下腹微隆,神情漸漸凝滯。 第383章 眾人齊歸 東岳,不周峰。 生滿華發的男子在月下批閱奏章,瞎了雙眼的美女在一旁彈琴,琴聲幽幽,如林中清泉。 手中的鶴翎毫一頓,東岳王凝視著來自北極海出云旗的奏折,忽然一笑:“你說,那李九到底是受誰指派?” 琴聲戛然而止,女子按住琴弦,躬身而拜,慢條斯理道:“王上自有答案,何必問臣妾。” “本王的答案在你眼中向來不準。你是千年涂山氏,你們涂山氏一族中的神巫,你便幫本王卜算一番,那李九的出現到底是兇是吉。” “無論是兇是吉都改變不了五鎮海瀆注定滅亡的命運。”女子淡淡說道。 “你今日似乎很高興。”挑起女子精致的下巴,東岳王瞇雙眼盯著女子,似在搜尋著什么蛛絲馬跡,半晌沉吟道:“可是因為她來了?” 話音落下,女子波瀾不驚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異樣,雖然稍縱即逝,卻被東岳王清楚的捕捉在眼里。 “果然是她!” 手拍大腿,東岳王哈哈大笑起來,眉心處有一陣黑風在旋轉:“身負重傷,修為十不足一,如此還能戰退我手下的真仙,不愧是白日宮中的女帝。只可惜,你師父她選擇了洞天福地,而非我五鎮海瀆。” “你要做什么?”雖然失明,女子卻能察覺到東岳王身上若有若無的殺意,臉色微顯緊張,少時平復:“師尊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你以為她在洞天福地,她卻已經下了凡塵。再者,師尊一旦恢復實力神通強橫,背后之人也非王上所能招惹得起,臣妾勸王上盡早打消念頭,免得引火上身。” “愛妃,你多想了。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動她半根毫毛。” 東岳王一臉玩味的說著,手指沿著涂山氏精致的下巴向下游走。雖然雙目已瞎,十分美貌消減七分,可出身血統的緣故,東岳王這個“愛妃”依舊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大手猝不及防的伸入衣領,涂山氏忍不住嬌哼一聲,目光雖茫然,可白玉般的雙頰殷紅一片,嬌媚可人。 “你師父既然現身了,且還出手相救洞天福地的小仙人們,卻沒有來救你,只能說明一點……你已經成為了她的棄子。” 東岳王把玩著涂山氏的雙峰,面無表情的說著。 涂山氏嬌喘連連,不住掙扎著,可她如何是東岳王的對手,又聽東岳王如此一說,她眼中瞬間噙滿淚珠,也不知是被東岳王得逞的屈辱,還是被師尊拋棄的悲傷。 見狀,東岳王笑意更濃:“傳說你師尊收徒只看兩點,一是紅顏奇命,二要是天生絕色。你既然被她拋棄,那只可能是她另外尋著新歡了,也不知道她那個新徒弟是哪點比你優秀……”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