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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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出戰(zhàn)車的是個身形高壯的中年人,右臂已折,滿身鮮血,黝黑的面龐上寫滿急色。 “魯圖志?且慢放箭。” 魏巖一怔,隨即緩緩放下手。 他是霸國上將,七熊之一的石熊,而落云行省設立的目的正是為了監(jiān)視西南,因此魏巖和魯圖志也沒少打過交道。 立于墻頭,身旁寫著“魏”字的大旗迎風招展,魏巖看向滿身是血疾奔而來的魯圖志,神色復雜。 “魏將軍救我,魯某有要事相告!” 就在魏巖猶豫之際,魯圖志已和他身后的車陣拉開距離,即將奔逃到關城前,而天頭那輛始終不急不緩的戰(zhàn)車也突然加快,直逼魯圖志而來。 “取繩索。” 匆促間魏巖也無暇多想,更何況以他憨直的心性面對眼前的形勢,一時半會也難以理出頭緒。 原以為魯圖志已被安伯塵殺害,沒想到他卻是詐死,不去養(yǎng)傷反而急急趕來,定有什么機密之事相告。 魏巖如是想著,也不疑有他,揮臂拋下繩索。 飛龍駕逼近,魯圖志緊張的看了眼天頭,抄起繩索,借力躍起。 與此同時,安伯塵也邁步走出飛龍駕,看了眼城上拉弓對準他的將士,縱身躍下。 “放箭!” 魏巖一邊拉著繩索,一邊下令道。 西南霸國多山嶺,弩箭也是由粗藤打造,極易燃燒,而霸國將士射出的自然也是火箭。 安伯塵從天而降,銀槍舞動,掃去一半弩箭,剩余的擊中戰(zhàn)甲,無不彈飛出去。這一身坑蒙拐騙來的戰(zhàn)甲也算第一次發(fā)揮作用,半空中安伯塵腳踩銀槍,御槍飛向城頭,無論弩箭來勢多兇猛,也無一能射穿他的戰(zhàn)甲。 “魯兄稍后片刻,待某先斬殺此獠!” 將魯圖志拉上城頭,魏巖手持斬月刀,冷眼看向即將落下的安伯塵,手腕一抖,刀光劃落,天頭的月色竟被他這一起手勢削去大半。 邁步上前的魏巖并沒發(fā)現(xiàn),被他救起的魯圖志正冷冷的盯著他后背,手持冷艷杖,只待他躍起時便橫杖而掃。 城頭的霸國將士們?nèi)孔⒁饬Χ技性诎膊畨m身上,自然也沒人察覺,卻有一人,至始至終芳心始終牽掛在魏巖身上。 “魏巖小心!” 就在魏巖準備持刀躍起時,身后傳來一陣慌亂的女聲。 心頭一緊,魏巖下意識的移開腳步,余光中冷艷杖破空而來,斬月刀從肋下反出,堪堪架住了冷艷杖。 “魯兄你……” 一刀蕩開冷艷杖,魯圖志連連倒退,眼中滿是迷茫之色,魏巖話音一頓,已然明白了七分。 “好歹毒的賊子!” 低吼一聲,魏巖腳踩詭步,在月影下閃身避開安伯塵的奔雷槍,又一轉(zhuǎn)身,刀如殘月,一刀竟劈出十八片刀影,籠罩向安伯塵。 “鏘!” 安伯塵旋槍如風,發(fā)出螺旋之力迎向斬月刀,槍刀相擊,安伯塵只擊落三刀,剩余十五刀盡數(shù)劈中他的身體。 五虎七熊絕非徒有其名之輩,安伯塵之所以能氣傷李嚴、斬殺夏侯伯和魯圖志,全憑出其不意。今夜戰(zhàn)葬虎關,安伯塵也已準備妥當,多舍魯圖志想要打魏巖一個出其不意,誰料竟被一個隨軍前來的女子喝破。 也幸好身穿神君戰(zhàn)甲,否則安伯塵真要命喪于此。 即便借助戰(zhàn)甲之利保全性命,可將近九千斤的巨力襲來,安伯塵仍止不住向后倒退,胸口發(fā)疼。 眸中閃過紫華,此前被魏巖逼退的“魯圖志”抄起冷艷杖,掃向城頭處的士卒,而安伯塵則穩(wěn)住身形,牢牢盯著魏巖的背影,持槍而上。 第243章 葬虎關頭終留情(上) 葬虎關頭一片混亂。 “魯圖志”揮舞冷艷杖掃向霸國將士,安伯塵則平舉無邪,身化長水纏斗上魏巖。 若正面交鋒,光是那十八片鋪天蓋地的刀影便不會讓安伯塵好過,安伯塵自然不會硬碰硬,化作無形之水,回旋流轉(zhuǎn)于夜色下,每一次暴起出槍都能攪碎兩三片刀影,隨后重新隱沒月華,恰到好處的逼得魏巖無暇祭白火為天眼,一時間被安伯塵困在三步內(nèi)。 魏巖應付著安伯塵的偷襲,卻又時不時張望向城角處,神色復雜。 魯圖志生前雖有七熊之名,勇武過人,可此時被安伯塵分心cao控,所能發(fā)揮出的戰(zhàn)力十不足一,霸國將士們雖被殺得連連后退,可鮮有負傷,此時且戰(zhàn)且退,結陣抵擋,死死守護著墻角的那名“士兵”。隨著先前的驚呼聲傳出,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之中混進來一個女子,目光落向城角處,初時的驚愕過去,無不暗暗叫苦。 普通女子如何能打通關節(jié),瞞過諸軍,混入上將魏巖的親兵? 那個穿著打扮和尋常士卒所差無幾,用黑炭抹面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霸國國君的掌上明珠,年近二十都沒出閣的三公主,也只有三公主才會為將軍花這番心思,可惜將軍人如其名,心似巖石轉(zhuǎn)過不彎。 將軍早年也曾娶妻,據(jù)說是他的青梅竹馬,恩愛非常,后因一場大病久治難愈,撒手而去,此后將軍再沒娶過親,鰥居至今。可誰都知道三公主對將軍心意,不但時不時找藉口去尋將軍,且還關心備至,就連君上也睜一只閉一只眼,默許兩人的好事。偏偏三公主纏得越緊,將軍越無動于衷,然而任誰也沒想到,三公主竟偷偷潛出王宮,混入軍中,讓諸軍束手束腳,儼然成了累贅。 安伯塵一心兩分,和他交手的魏巖也是神不在焉,即便如此,斬月刀下安伯塵也占不得半點便宜。 一敗李嚴,再斬夏侯伯、魯圖志,超乎想像的順利,安伯塵對七熊也難免小覷了兩分。 待到真正交手,安伯塵方才發(fā)現(xiàn),能力壓大匡千百虎狼,躋身七熊之列者,遠比他想象的要厲害許多。即便安伯塵施展水行術,出其不意的偷襲,可沒開天眼的魏巖仍能后發(fā)先至,看也不看便揮刀擊落無邪,習慣了安伯塵的螺旋之力后,十八片刀影堅如磐石,安伯塵再無法將其擊碎。好在魏巖聽見女子的叫聲后,始終緊皺眉頭,時不時瞥去兩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安伯塵方能維持不敗。 抽槍而回,安伯塵猛一咬牙,撕裂水影之身,化作千百顆水珠,旋轉(zhuǎn)著射向魏巖。 十八片刀影雖密,可總有縫隙可趁,八成水珠被掃落,剩下兩成穿梭過刀影,每一顆都躥出槍影,紛紛揚揚刺向魏巖。 直到此時魏巖似才大夢初醒,眸中燃起絲絲白火,張口暴喝,身如殘影高高躍起,毫厘間避開,卻在半空中懸凝身形,刀尖指向皎月,順勢劃落。 刀影重重,收盡月華,卻在城頭鋪開,如漣漪蕩漾,刀鋒所至之處竟都掀起層層氣浪,刀中藏刀,防不勝防。 安伯塵所化的千百水珠無不被卷入,下一刻化作原形抽槍而退。 就在這時,只見魏巖閃身而下,撲至“魯圖志”身后,在將士們的歡呼聲中,一刀斬下魯圖志的腦袋,甩下城關,隨后返身奔向安伯塵。 戰(zhàn)風燎燎,魏巖手舞長刀欺身而上,九千斤的刀力聚于刀鋒,蓄而不發(fā),卻好似一座巨山壓向安伯塵。 “魯志圖”已毀,近千戰(zhàn)車停于城下,飛龍駕盤旋于半空,安伯塵直攖斬月刀,無暇分心去cao控,正是機關算盡,后手皆罷。 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戰(zhàn)了。 疾退中的安伯塵深吸口氣,銀槍砸地,猛地止住身形。 月華如水,將靜止的他和疾奔而來的魏巖同時籠罩。 魏巖刀走直線,化作一片片月影,月影所至無不卷入,可落在安伯塵眼中月影再多,卻仍是那把刀。 看山仍是山,看水還是水。 目中氤氳起風水火雷四勢,安伯塵緊握長槍,腳踩奇步,閃身避開當先的那片月影,螺旋之力運于雙腿,一瞬間連連扭轉(zhuǎn)身形,舞動在魏巖一片連一片的刀影下,銀槍劃過殘影,連連奔刺。 刀槍相擊,鏘鏘作響,兩人纏斗于城頭,斬月刀雖密,可安伯塵早已悟通槍術最高意境,光論戰(zhàn)技絕不輸給七熊,無邪旋轉(zhuǎn)著擊中刀鋒,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的截斷魏巖的刀勢,奈何魏巖雙臂之力將近萬斤,二十來合后安伯塵已然手臂發(fā)麻,虎口發(fā)痛,若再這樣繼續(xù)下去,安伯塵遲早會力竭而敗。 魏巖顯然深知這一點,也不使出太多虛招,一刀重過一刀劈下,每一刀都鋪展如月影,直壓得安伯塵喘不過氣來。 不遠處的霸國將士們大聲喝彩,誰都看出將軍穩(wěn)占上風,拿下這一戰(zhàn)也只是早晚的事,被諸軍護在身后的三公主更是容光煥發(fā),眸中閃爍著雀躍之色。 就在這時,卻見一身奇異戰(zhàn)甲的少年將軍虛晃一招躍出戰(zhàn)圈,折身而逃。 霸國將士們無不面露喜色,大聲歡呼起來,而魏巖只是略一蹙眉,隨后逼身而上。 剛走出三步,安伯塵手腕一抖,無邪掠過一抹銀華,返身抽向魏巖,與此同時左手探出,手心奔出疾雷直取魏巖雙目。 魏巖久經(jīng)戰(zhàn)陣,早在安伯塵故作敗逃時便猜到他這一招“回馬槍”,提刀殺來時也已暗暗祭出白火,雙目暴睜,白火射出拼去紫雷,隨后刀畫圓弧,于半途分開十八片,劈向安伯塵。 安伯塵一槍突刺只擋住一片,剩余的十七片越過無邪,斬中安伯塵。 連綿如潮水的刀力劈斬在鎖子甲上,疊加起來何止萬斤,石英鎖子甲也綻開條條裂紋,安伯塵下盤不穩(wěn),被擊飛出墻頭。 眼見自家將軍終于殺敗敵將,城頭上的將士們長舒口氣,隨后振臂歡呼,滿臉火熱。而躲在眾將士后的三公主也長舒口氣,莞爾一笑,卻并沒將士們那般激動,只覺得理所當然。 她身為霸國公主,自然知道安伯塵是何許人也,西南雖霸國山高水遠,可也有密探在中原,因此“百敗之將”的名號對于王室中人并不陌生。區(qū)區(qū)地品修為,百戰(zhàn)百敗,又如何敵得過霸國第一上將? 安伯塵能闖過三關,能在魏巖手下走過這么多合已讓霸國三公主暗暗吃驚,可終究實力太弱,不是魏巖的對手,到頭來還不是敗在魏巖手中,想來此役不過后,他的威名定會更響幾分。 直直盯著魏巖,三公主美滋滋的想著,然而目光所及,卻見自己的心上人忽然皺起眉頭。 若有所思的看向地上的足印,魏巖面色凝重。 那足印很深,約莫有三寸,卻因安伯塵吃了他的刀力踩踏所至,按照這足印以及先前的刀勢,安伯塵應當?shù)沟夭艑Γ趺匆膊辉擄w出城頭,只除非…… 心頭一緊,魏巖快步走到城邊,探身望去。 夜色如黑紗,覆蓋上城下安靜的戰(zhàn)車,可除此之外再無一物,更沒安伯塵的尸身。 “護駕!” 面色陡變,魏巖猛喝一聲,祭白火開天眼,就見一道細長的流水攀爬過城頭,游向被諸軍環(huán)衛(wèi)的三公主。 不及多想,魏巖手舞長刀疾奔向安伯塵所化的無形之水,冷聲罵道:“卑鄙!” 眼見被識破,安伯塵一個閃身變回原形,揮舞銀槍掃向目瞪口呆的霸國將士,雷潮奔出,轟散了沖上前的十來名霸國將士,反手就是一掌,奔雷疾射,直取魏巖下盤。 魏巖腳力極快,后發(fā)先至,距離安伯塵僅剩三步,眼見紫雷來襲,稍一閃身,雙膝微屈,正欲舉刀劈向安伯塵。 “轟!” 震耳欲聾的響聲從所有人腳底下傳來,緊接著葬虎關一陣搖晃,卻是近千輛戰(zhàn)車突然攻城。 城頭搖晃,魏巖立足未穩(wěn),一腳踩空身形向旁側(cè)偏去。 “小心!” 女子的驚呼聲再度響起,同時到來的還有那抹刺破月華的冷鋒。 第244章 葬虎關上終留情(下) 危急關頭,魏巖雙臂發(fā)力,猛地劈出斬月刀。 左手捏出一道印法,安伯塵口吐咒言,足底生風,身如飄零落葉,飛快的閃過魏巖這一刀,槍走直線,遽然刺出。 血花飛濺,刺痛了霸國將士們的眼眸,那位霸國三公主更是怔立當場,難以置信的看向被安伯塵一槍刺穿肩膀,釘在地上的魏巖。 鴉雀無聲。 當所有人都以為安伯塵墜下城頭必死無疑時,誰也沒想到那只是他的一個詭計,佯裝不敵落敗,實則趁機偷襲明顯身份不同尋常的三公主,可誰料這又是他另一個詭計,在魏巖即將追上他時,他卻cao控被所有人疏忽的戰(zhàn)車攻城,回馬一槍,一舉殺敗無敵西南的魏巖。 難怪他能單槍匹馬從南殺到北,又連破三關……應該說四關。 霸國三公主雖是王室出身,見多識廣,可西南中人大多憨厚質(zhì)樸,就算有jian猾之輩和中原人較起來也只是小貓小狗,她何嘗見過像安伯塵這樣詭謀連連者。芳心止不住的發(fā)寒,三公主怔怔地看向臉色蒼白的魏巖,鼻尖一酸,眼淚嘩啦啦的流淌下來,梨花帶雨,將一臉炭灰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