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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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沒錯。” 目光相觸,兩個同樣聰慧過人的女人心領神會。 霍國公若真有一個如此天賦過人的孫子,那他理當大肆宣揚,右派士氣定會大漲,他也不會被左相壓制了近十年。霍氏一門忠烈,為了琉國前赴后繼,僅剩的孫子即便琉君也會呵護有加,不會輕易派上戰場。琉國姓李,可霍氏卻是李氏最引以為豪的那面大旗,只要子嗣長傳,偏居一隅享盡繁花的琉國也能自詡國中有將門。 可這么多年來,琉國上下,就連璃珠公主在內,竟無一人知道,霍國公還有后。 他將其孫深藏府中,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別人得知,得知他有一個天賦超群的孫子。 “王馨兒,你這次也算將功補過了。” 面紗后,璃珠公主花容綻放,滿意的看向王馨兒。 “馨兒還以為,那日在湖中島上,殿下已經原諒馨兒了呢。” 酥軟的聲音從嬌媚可人的吳國女口中傳出,款款夜色下,暗香陣陣,風情旖旎。 “馨兒越來越乖巧了,倒讓本宮越發舍不得。” 琉國公主幽幽一笑,卻是皮笑rou不笑,她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眼天色,低聲道。 “馨兒先回房,本宮晚點過來。” “是。” 美目中掠過深思,王馨兒也不多言,起身告退。 這里是琉宮,美人殿。 美人雖是三等嬪妃的封號,琉宮百來殿,也只有這么一座專屬于琉國公主的美人殿。 爐內青煙裊裊,輕舞于殿中,卻漸漸合為一束,婉轉如蛇,轉瞬化作一個男子。 “長夜漫漫,美人可是孤枕難眠?” 聞言,璃珠公主望向窗外的眸眼中閃過一絲惱意。 “微臣說笑,還望殿下勿要放在心上,我等世俗濁男兒,又怎能入得了公主法眼。” 轉過身,璃珠公主看向那方一現身就甩出兩句譏言的男子,面無表情。 “坐。” “美人方離,余香未散,微臣真是好福氣。” “夠了!” 璃珠公主低斥一聲,即便那個英俊得不似人的男子幾番冷嘲熱諷額,她也未曾真正動怒。 她是金枝玉葉,李氏嫡出的公主,可對面那人更是如今站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連她都惹不起的人物。 “陰陽相合方是正道,若以陰補陰,寒上添寒,早晚有一天會出事。” 敲著二郎腿,左相扇著盞蓋,幽幽說道,眼見璃珠公主的耐心即將耗光,方才哂笑一聲。 “罷了,且不說這些。不知公主殿下深夜召喚微臣,有何要事?” “霍國公還有一孫,匿藏于府中。” 深吸口氣,璃珠公主緩緩開口道。 “哦?” 左相低應一聲,目光落到茶盞上殷紅的唇印,嘴角浮起玩味之色,移開半分,輕抿了口茶水。 “天生無底洞。” 話音落下,左相身形一滯,半晌抬起頭,看向璃珠公主。 “公主說笑了,若這京里有無底洞者,微臣又豈會不知。” 譏笑一聲,璃珠公主冷眼打量著面色平靜的左相。 “你還當真以為這琉國中,就屬你左相道法第一?” “縱然不是,也差不離了。” 左相悠然自得地說道,聲音平靜。 “霍國公的道法固然粗淺,可他這一生南征北戰,霸刀之下也不知沉積了多少亡魂,以血煞氣息隱藏一個人,你左相縱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察覺。” 璃珠公主似乎不肯輕易放過霍國公,冷笑連連道。 “好了,我知道了。” 出乎璃珠意料之外,左相點了點頭,放下茶盞,站起身,至始至終一臉淡漠。 黛眉蹙起,璃珠冷冷盯著左相,半晌開口道。 “你早就知道此事了?” “不過比殿下早了一日罷。” “你……” “公主切勿動怒,那個霍家少年的身份不過是錦上添花,十日后好戲上演,到那時再一并鏟除。” 聞言,璃珠公主怒容收斂,思索著道。 “十日后?這么快……” “不快,準備了十年,只為這十日,又怎會快。” 淡淡一笑,左相踱步走到窗前,望向高懸琉宮上空的那輪明月,嘆聲道。 “他雖剛猛如虎雄壯如獅,可畢竟老矣,這一戰早已無懸念可言。” “左相莫非忘了,還有個離公子。” “離公子……” 玩味的一笑,左相扭頭看向璃珠。 “殿下放心,這一回他可幫不上什么忙了。等大功告成后,微臣自會完成當日的承諾,如此,微臣告退。” 陡然貼近素衣美人,深深一嗅,未及璃珠動怒,左相哈哈大笑,揚長而去,剛過殿門便化作道道青煙,不現了蹤影。 緋紅的羞惱仿佛褪落的顏色,一掃而空,璃珠平心靜氣,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案上茶盞,若有所思。 “看來王馨兒來找我時,所言非虛,離公子是真死了。” 僅憑左相寥寥幾言,性格多疑的璃珠便已篤定,左右兩派相爭于朝野,朝堂之上,自然是高深莫測的左相占得上風,可若非離公子在野相助霍國公,恐怕左相早就下手了,又怎會等上這么多年。 現如今,左相毫不猶豫的出手,想要結束僵持了近十年的兩派之爭,絲毫不去考慮離公子的存在,徘徊在璃珠心頭的那個疑惑也就水落石出了,如王馨兒這等破落世家女,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欺瞞自己。 “越來越有趣了。” 嘴角微翹,站在窗口,璃珠公主望向幽靜的琉京夜,目光閃爍。 “離公子若真死了,墨云樓上那人定是個假的。王馨兒,你可是瞞了本宮不少事,還有那小仆僮……” 美目中冷光流轉,璃珠幽幽自語著,下一刻,幾案上的茶盞四分五裂,裂痕蜿蜒,卻沒碎落。 “那日倒讓你占了本宮的大便宜。等眼下之事了結,本宮定會親手取出你的眼珠,掛于銅鏡上,讓你日日夜夜看個夠。” …… 轉眼間七天過去,這七日安伯塵可謂是苦不堪言,白日里陪著司馬槿不是去看戲便是去市集逛游,吃完中午飯,還得修煉道行,等到晚上更是潛入霍國公府,練習槍法。幸好下午修煉之后,火勢每每精進,安伯塵身體雖勞累,可元氣充足,倒也能熬過一夜,只不過回到墨云樓卻只能睡上兩三時辰,便會被司馬槿掀開被子叫醒。 司馬槿似乎很喜歡看鬧個大紅臉的安伯塵,用她的話來說,像安伯塵這樣的羞澀小生如今已是珍稀動物。 傍晚時分的暖風帶著海水的濕潤吹入墨云樓,安伯塵長舒口氣,睜開雙眼,眸里火光跳躍,轉瞬消失。 七日拼死拼活的修行,依照《文武火修行術》,運轉武火流淌過體內大小經絡xue位,安伯塵生怕哪天不小心又進入神仙符,被那個撩人的水神君責備,因此走完一圈武火,總會再走一遍無形之水。他雖知道無形之水的存在應當對自己有好處,可翻遍書房,卻沒找到一本關于“無形之水”的修煉法門,他也沒去問司馬槿或是蕭侯,生怕兩人將他當成怪物。 索性按照武火運行路徑,小心翼翼的走了一遍,并無大礙,安伯塵遂一邊修煉武火,一邊修煉無形之水。可也因為如此,拖慢了武火的修行,火勢的元氣和七日前幾乎沒什么變化。 火勢以元氣來衡量,安伯塵粗略估計,如今他武火元氣約莫有七年左右,還是因為那日神仙府中的奇遇所得。 “小安子,本姑娘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 聞言,安伯塵一愣神,只覺得這話的味兒有些古怪,抬眼望去,就見司馬槿伸了個懶腰,起身向藏玉廳走去,滿臉困乏。 “哦,不對,你且去國公府。” 走到廳門口,司馬槿朝向安伯塵促狹的一笑,反手將門掩上。 “紅拂她每日就東逛逛西逛逛,怎么比我還累?” 咕噥了兩句子,安伯塵站起身,活動了一番筋骨,正欲下樓。 剛轉過身,就被一臉陰沉的老人攔住。 “伯塵且慢,此女有貓膩。” 第034章 夜斗神廟(上) 看了眼蕭侯,安伯塵也沒多言,徑直向樓梯口走去。 “伯塵,且聽我一言,此女的身份來歷你可知曉?” 腳步停在樓階前,安伯塵低垂眼眸,半晌抬頭看向蕭侯。 “我和紅拂只不過各的所求,她的身份來歷我又何必知曉?” 聞言,蕭侯搖頭而笑,瞥了眼大門緊閉的藏玉廳,幽幽道。 “伯塵畢竟還年輕,孰不知人與人共謀,除了相同的利益外,還需對方的秘密相互制衡。她知道你是離公子的仆僮,知道你的出身來歷,而你卻對她一無所知,此乃大忌。” “我……” 安伯塵張了張嘴,雖想反駁,可卻無言以對,打心底里,他不愿將紅拂女的身份告知蕭侯。 等等……我們演上這出戲,是為了那個“仙人秘籍”,起初她還迫不及待,眼下那九辰君深陷王宮,她反倒不那么心急了,平日里不是逛市坊便是去看戲。 好幾日未曾有過的疑惑生出,徘徊于安伯塵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伯塵,我和你賭一桌上好的酒菜,嘿嘿,你口中的紅拂女此時定不在這墨云樓中。” 眉頭皺起,安伯塵深深看了眼蕭侯,隨后目光轉向藏玉廳,思索著開口道。 “若她在,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