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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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玉河指的是大匡之前的大晉王朝留下的財寶,百萬師則是指百萬雄師。大晉王朝在歷經鼎盛時期后,國運衰頹,各路反王占據一方,欲謀晉之國祚。晉末代皇帝司馬灰嘔心瀝血,空有一身才華卻無法收拾祖上丟下的破攤子,遂宣布退位,把國璽丟給權臣任厚,暗中將司馬氏積蓄上千年的財富、道符等等藏于秘處,只待東山再起。任厚果真自立為帝,國號野,卻背負上亂臣賊子之名,不得民心,正當司馬灰準備借勢重起時,卻又一人比他快了半步,三起三落建立了如今的大匡王朝。 為了安撫晉朝遺老,匡始帝賜司馬家丹書鐵卷,誓言趙家子孫執璽一天,絕不虧待司馬氏。借著匡皇室的恩德,以及祖上留下的財富,司馬氏從弄臣做起,一步步站穩腳跟,到三百年前,司馬氏族子弟不僅在匡朝占據高位,且遍布大匡各大諸侯國,或為將,或為相,層層滲透。匡帝見事態不妙,親率羽林軍包圍京都司馬府,密談一夜后,終于達成妥協,司馬氏家全部退出關中,只能留在南方。 即便如今司馬氏已退居吳國,可上千年無數代人留下的基業又豈會說垮就垮,身處南方的司馬氏其地位不單能和南方各諸侯相提并論,還和北方各諸侯也暗通曲款,雖無國土,可憑借金山玉河以及不知藏在哪的百萬雄兵,司馬氏絕對稱得上趙家外,匡朝第一門閥。 身為正房嫡出,司馬槿可謂是天之嬌女,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比之匡皇室中的公主也不遜色。 然而,自從九歲那年,遇上那件事后,她再去吳宮聽妃子們彈琴,騎著小馬駒在千名護衛圍拱下奔于茫茫草原,總會覺得無比孤單,舉目千里山河卻無半人相知。因此,當她聽說琉國有仙人秘籍時,就好似看見了救命稻草,不顧一切的趕來,縱然只是一線希望,她也得死死抓住,縱然拼得頭破血流,粉身碎骨,她也不想輕易錯過。 眼前這個好命的少年或許以為我是想要修煉成仙,或許心中還在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呵呵,管他呢。 深吸口氣,紅發少女莞爾一笑,上前拎起安伯塵的袖子,向樓閣走去。 “又在發呆了,還不快上去烘衣服。” 兩人拾階而上,到了二樓還未邁入,目光落向樓里的場景,同時一愣。 樓閣之上,顛鸞倒鳳,云雨處春光畢露,然而,最讓兩人震驚的,那赤身裸體糾纏在床榻上的兩人竟都為女子,此時正忘乎所以的親吻著,云鬢散亂,喘息連連。 “果然,美女都腐……” 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纏綿在一起的兩個女子,司馬槿目光呆滯,喃喃低語道。 眼前白花花一片,卻是全所未見的場面,安伯塵面色緋紅,不知所措,半晌,附和著道。 “是啊,美女豆腐……” 第021章 我欲乘風歸去 看著兩個膚白如雪、體態婀娜的女子顛鸞倒鳳,安伯塵只覺得口干舌燥,瞟向司馬槿,下意識的又想起了在水底渡氣時的場景,以及和少女唇齒相依的美妙感覺。 “小安子,別看了!” 似乎察覺到安伯塵古怪的目光,司馬槿神色不變,可頰邊還是飛起一抹粉霞,扯起安伯塵的袖子。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嗯。” 安伯塵點頭應道,可就在他轉身時,目光無意中觸到樓內女子,身體陡然一顫。 “王馨兒!” 雖然沒見過王馨兒的全貌,可那雙有著嫵媚風情卻又暗藏殺機的眸子,安伯塵又怎么可能認不出。 他這一驚,氣息紊亂,屋里兩女子同時有所覺察,低叱一聲,矯健的躍至床榻后,又驚又怒的向兩人望來。 四目相對,看向張大嘴巴的安伯塵,王馨兒也是一愣,而她身旁的女子則念念有詞。 “大膽登徒子,受死!” 云雨之際,兩人的裙紗落得遍地都是,來不及穿衣,只得借著床榻隱蔽身體。能在琉京王宮旁擁有一座半島,那女子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被安伯塵兩人看到了這一出好戲,當下惱羞成怒,轉眼后,一條雪白的三首怪狼從她身后躥出,而王馨兒略一猶豫,也祭出了飛天蜈蚣,襲向安伯塵和司馬槿。 異變突生,安伯塵不知所措,身邊的少女則冷下臉,玉指彈動,接連祭出四五張道符,硬是擋住了怪狼和飛蜈。 “璃珠,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趙玄旭嗎?” 聞言,王馨兒身旁的女子神色陡變,而司馬槿也趁機祭出道符,帶著安伯塵御風而飛,遁離半島樓閣。 “那人誰?” 回首望去,見著王馨兒兩人并未追出,安伯塵心緒稍定,開口問道。 “琉國璃珠公主,也是當今琉國君親meimei。” 聞言,安伯塵心頭暗驚,遂皺了皺眉,好奇的問道。 “那個大明湖畔的趙玄旭又是誰?” 眸里閃過古怪的笑意,司馬槿干咳兩聲。 “大明湖是本姑娘隨口說出來的,那趙睿是當今天子,鼎鼎大名的白癡皇帝,江湖八卦說他和璃珠有過一腿……你又開始問個沒完了,算了,反正快要分別,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就一塊問吧。” 尷尬的笑了笑,安伯塵目光閃爍,半晌開口道。 “兩只三頭狼和會飛的蜈蚣是什么,我怎么感覺它們像是變戲法般變出來的?” “那是伏妖。” 司馬槿向安伯塵解釋道。 “在大匡朝有一些年代久遠的深山老林,亦或峽谷之地,生活著奇形怪狀的獸禽,和尋常牲畜不同,它們天生通靈,能辨識語言,也可修煉,只不過修煉起來比人類還要艱難,傳說它們是上古時期留下的妖物所化。被修行之人以精火收復后,能化作一條符紋刻入皮膚,念咒即可召喚。” “精火?” 安伯塵心生不解道。 “不是只有天品修士才能煉出精火?那王馨兒應當不到天品。” 古怪的看了眼安伯塵,司馬槿輕嘆一聲,莫名的說道。 “這也是當世女子為何總會選擇依附于男人的原因。女子雖能修煉出文火,可文火溫溫不絕,綿綿若存,幾難運用到近戰中,若和男子動手,即便是天品也會輸于地品,除非是施展道法、道符。可祭出道法、道符卻需念咒,未及你念完咒,別人便已近身,所以若不依附于男子,那便得收一強大伏妖,這樣爭斗起來才不會吃虧。那王馨兒定是討好她家中長輩,讓長輩用精火為她收了那頭飛天蜈蚣。” 眨巴著明媚的大眼睛,司馬槿看向安伯塵莞爾一笑道。 “怎么,莫非你又動心了?真正的男人,廝殺疆場的戰士們,他們才不屑去養伏妖呢,不過,這些年風氣似乎有些變了。” “不是,我是在想……” 看著近在咫尺少女,回想著她平日里的一舉一動,安伯塵笑了笑道。 “我在想你的伏妖又是什么。” 聞言,司馬槿一怔,看向神情有些淡漠的少年,撇了撇嘴道。 “不告訴你……不扯了,下面便是后唐古道了,快去尋夜來香,找到仙人秘籍后我們也就兩不相欠。” 說話間,兩人已落到河堤,不再多言,安伯塵領著司馬槿尋到夜來香。 安伯塵和司馬槿誰都沒再提那個想將他們趕盡殺絕的霍國公,卻是心知肚明,那些騎士們定以為他們溺水身亡,這后唐古道人多眼雜,他們來過一次儼然引起sao亂,定不會再來第二次。 “阿公,還記得伯塵嗎?” 開門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也是夜來香號的船宮兼仆役,他揉了揉眼看向面前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少年少女,半晌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安小哥……莫非公子今晚要來?” 老頭囁嚅著說道,目光游離,神色有些尷尬。 “不是,是公子讓我來找映紅姑娘,他從前送給了她一個木偶,今日突然興致大發,想要再題一手詩。” 看向面色微紅的安伯塵,一旁的司馬槿心知他在說謊,卻沒想到只是撒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謊便讓他面紅耳赤,嘴邊不由浮起一抹淺笑。 然而,老船公接下來的話卻讓司馬槿面色一僵。 “這個……安小哥,實不相瞞,前夜來了個貴人,說是要娶映紅姑娘當小妾,然后……映紅姑娘便跟他走了。” “什么!” 安伯塵神色陡變,心中浮起不祥的預感,急忙問道。 “那她的戲簍在哪?” 伶人有戲簍,專盛客人們的賞賜,映紅姑娘雖容貌美艷,可在遇到離公子前并不出名,得公子一擲千金,以及親手制作的那個木偶后,方才名聲鵲起,而她每每出場時,總會有仆役將戲簍放在臺邊,以示她夜來香第一伶的身份。 訕訕一笑,老船公撓了撓頭道。 “安小哥這是明知故問,映紅姑娘雖然攀上金枝,可也不敢忘了公子昔日恩惠,那戲簍和公子的恩賞自然被她一同帶走了。” “攀上金枝?” 司馬槿黛眉微蹙,低聲咀嚼著,而安伯塵也聽出了內中的不同尋常,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阿公,莫非帶走映紅姑娘的那人……” “噓,安小哥切莫聲張。” 老船公漲紅了臉,故作神秘的向天頭抱拳一拜,點了點頭。 “正是當今君上。” 安伯塵默然,扭頭看向司馬槿,少女依舊故作輕松,甚至還向他笑了笑,可那雙緊握的粉拳落入眼中,卻讓安伯塵的心沒來由的一疼。 …… …… “你真的不走?” “不走。” “你可知道留在京里會有多危險?” “知道。”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為什么還要留下來?” “因為你還沒有得到仙人秘籍。” 月華清冷,夜風入幽,拂過飛檐邊掛著的風鈴,叮叮作響。少年少女坐在七層閣臺邊,腳下是朱雀街,頭頂是蒼茫夜。 余光中,少女抱著膝蓋,撥弄著裙袂上的褶皺,神色廖然,安伯塵猶豫著,開口道。 “你為什么非要得到仙人秘籍?” “有了它,或許我就可以回家了。” 司馬槿沒有避諱,輕聲說道。 等了許久,都未見安伯塵再開口,司馬槿不由好奇起來。 “咦,你居然不追問了。” 聞言,安伯塵羞赧的一笑,摸了摸鼻子,半晌,低聲說道。 “你想要回家,必須要得到仙人秘籍,那我一定會幫你,僅此而已……畢竟是我欠你的。” 世家門閥總有許多古怪的規矩,離公子就曾提起過什么試練,或許那個仙人秘籍就是她家里人對她的試練吧。 安伯塵如是想著,卻并不知道一旁的少女看向他的目光已有些不同,少了幾分漠然,多出幾絲柔和。 “今晚那霍國公定不會派人來探,可明日就難說了,繼續留在琉京險而又險。小安子,這諸侯京城,達官貴人之地就好似一汪渾水,漩渦生出,一眨眼就會將人吞了。你不屬于這,留在這就算能保住性命,也會越陷越深,你還是回去吧,和你家里人一起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