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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太舊,換一輛。”趙弘謹傲嬌地撇過頭,下頜抬得老高,望著漆黑的夜。 裴歆:“......” “死小子,你說什么?你有種再說一遍,敢嫌老子的車舊!”出租車司機發火,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挑剔! 裴歆趕緊道歉:“師父,抱歉,抱歉,他喝醉了,你別跟他計較。” 出租車司機瞥了一眼裴歆,啊了一聲,“你就是那個讓我在麓湖別墅等了半個小時的那個乘客,我記得你!”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小,裴歆按在車門上的手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特別尷尬。 出租車司機意味深長地說:“我說小姑娘啊,你看人眼光不行,選男朋友不能只看錢,看錢那是俗,更不能只看臉,看臉就是庸俗,還是老老實實的最可靠。” 說完這句話,出租車司機揚長而去,留下裴歆在風中凌亂。 裴歆回頭瞪了趙弘謹一眼,突然,她望進了趙弘謹的眼底,那里氤氳著某種說不清的纏綿情愫,裴歆微微失神。 “裴歆。”趙弘謹溫柔款款地叫她的名字,“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黑夜也變成了清新的早晨。除了你之外,在這世上我不企望任何的伴侶;除了你之外,我的想象也不能再產生出一個可以喜歡的形象。當我每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飛到你的身邊......” 他在她面前說著動聽悅耳的莎士比亞的情詩,這一刻,裴歆覺得似乎連呼吸都變得不一樣了。 裴歆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里的,她只記得自己的心在這個夜晚蕩起了輕輕的漣漪。 第二天,下雨了。天變得更冷,公司的空調溫度調得太高,吹得人又熱又干。 關于年會的合唱曲目,裴歆最后選了一首非常非常老的歌曲,叫連鎖反應,是首粵語歌曲。 任思一聽裴歆給他放這首歌就笑了,說:“這個歌不錯,動感有節奏,一下子就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看我爸穿喇叭褲,跳迪斯科的年代。” 裴歆感嘆:“任主管的父親在那個年代肯定很新潮。” 這首歌的原版叫Brother Louie,國語叫路燈下的小姑娘,三個版本在那個年代都火。 “我爸是挺新潮的,現在都是廣場舞的領頭大哥。”任思笑。 裴歆也跟著笑。 任思又說:“那就選這首歌了,等抽空我們來練練。” 裴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詹凱旋在旁邊感嘆:“都說晚上起霧,第二天會下雨,老話果然沒錯,今早出門差點被冷死。” “突然降溫,是有點措手不及。”裴歆說。昨晚到現在,又是起霧,又是下雨,偶爾還有幾朵被風吹散的烏云,能見度太低,裴歆都以為世界末日降臨了。 詹凱旋又嘆氣,“辦公室里又熱又干。裴歆姐,你看,我的嘴唇都裂開了。”詹凱旋指著她的下嘴唇。 裴歆湊過去看,果真詹凱旋的嘴唇上頭有細小的裂縫,“你抹唇膏了嗎?” “一天抹無數次,但是不頂用啊,辦公室的空調吹出來的風太干了。”詹凱旋抱怨道。 裴歆把她桌上的小加濕器挪到詹凱旋的辦公桌上,“這個給你用。” “咦,這個是加濕器?我一直以為是個水杯呢。”詹凱旋捧在手心里看。 這個加濕器通體白色,上頭繪著心電圖的圖案。 裴歆笑:“外觀確實跟水杯有點像,我喝水都老拿錯杯子。” 這時,應戎和史天成從外頭進來,帶著一身的寒氣。史天成在搓手,應戎把一個紙箱子放到地上,任思趕緊走過去,說:“應戎,今年年會我們的合唱你去組織大家練習。” 應戎在辦公室里人緣最好,能服眾,這種事情安排他去做是最合適的。 應戎也不推辭,笑著說:“行啊。” 任思說完回到他的座位上,手指頭敲著鍵盤,寫年度總結去了。趙弘謹自從高升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去過工程部,終于不用在夾縫中茍活,這讓他渾身輕松。 應戎把紙箱拆開,高呼:“兄弟姐妹們!我給你們買了加濕器,細膩水霧,讓你們滋潤補水每一天!” 一個女同事走過去,笑:“還是我們老應體貼人,快用起來,我的臉都干成樹皮了。” 杭婉拿起說明書看了看,“喲,里頭還有香薰盒,應戎,你可真夠精致的。” 應戎嘿了一聲,說:“我看報道,說韓國男性化妝是普遍現象,他們才是精致的漢子,我目前還是糙漢子。” 史天成這時說:“今年三八節,你們不是收到了公司福利,是迪奧的粉底嘛,可把應戎嫉妒死了,天天念叨命運不公。” 詹凱旋也跑過去湊熱鬧,“師父,你別急,現在很多品牌都推出了男士彩妝系列,等我以后發達了再孝敬你。” “徒弟乖,你的錢存著,嫁妝多可以掩蓋自身其他缺點。”應戎拍拍詹凱旋的肩膀。 詹凱旋也不惱,加入組裝加濕器的大部隊之中。 很快,加濕器被組裝好,應戎的加濕器是白色寶塔形狀的,高度超過一米,放在辦公桌上,離天花板只差幾厘米。 杭婉笑:“應戎你這是買的加濕器,還是加濕塔?估計不是拿來增加濕度的,是關白素貞的吧?” 裴歆也好奇地去看,這時史天成已經把電插好,加濕器頂端的水霧往天上冒,裴歆又瞟了一眼她的水杯大小的加濕器,這鮮明的對比,襯托得應戎的加濕器無比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