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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嗎?他用的這個字嗎? 喜歡比好感多一分真情,但愛則是長長久久的深情。趙弘謹確實說的是愛,但裴歆不信他,也不愿意去相信。 裴歆推開趙弘謹,蹲下去,撿起地上的手機,再起身,抬頭,平靜地說:“趙弘謹,你或許是有低血糖,低血糖時你可能都沒覺察到你剛才說了什么,你冷靜冷靜,過一會兒就好了。” 趙弘謹忽然覺得很無力,裴歆不接受他,而是拐著彎地說他有病,在說胡話。 裴歆在她和他之間豎立了一道高墻,他很想打破它。 趙弘謹依然擋在裴歆面前,裴歆說:“如果被人看到或者拍到,我們都會有麻煩,你知道的,最近你的關注度又提升了不少。” 趙弘謹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裴歆,微微皺著眉頭,有點悵然若失。裴歆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擦過。 這次,他沒有阻攔。 趙弘謹也沒有在露臺多做停留,畢竟時間不允許,他回到辦公室,打電話給后勤部,說:“十二樓露臺的清潔做得不錯,你盡快找人安上玻璃,擋風。” 后勤部:“......”他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新上任的大領導一直這么關注一個小小的露臺,就跟中邪了似的。 這時,阮秘書來向趙弘謹辭行。 趙弘謹趕緊起身,挽留,“阮叔,你不必這樣做。” 阮秘書的黑色西服過于太大,又配了一雙土掉渣的黑色布鞋,除了那只黑框眼鏡,全身上下的服飾都跟這個人不搭。 刻板,又嚴肅。 廉潔,又自律。 就是這樣一個性格有點古怪的人把他的一生都奉獻給了趙氏,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公司的事,趙弘謹有點不忍心,是他行事太過于激進,才會讓阮叔離開。 阮秘書看出趙弘謹的懊惱,他扯著嘴角,說:“我是真的想退休了。我最近買了幾顆樹樁,都是老干樹樁,以后我也跟趙董一樣,準備發展這一愛好。” 趙弘謹說:“阮叔,我爸病好以后會回公司,你要不在了,我怎么給他交代?” 阮叔笑:“他回來正好,那他一院子的盆景都歸我練手了。” “阮叔,我才就任,很多東西都不懂,需要你在一旁指點。”趙弘謹又說。 阮秘書搖頭,“你做得很好。”這是阮秘書的真實想法,如果換成是他,他或許都不敢新上任就大換血,所以趙弘謹是非常有魄力和執行力的。阮秘書想了想,又提醒:“只是有一點,你這樣直接開除高層確實會讓部分人頗有微詞,你把開除替換成退休吧。換個名頭,這樣能堵住他們的嘴。” 趙弘謹點頭。 阮秘書最后還是走了,趙弘謹除了不舍,更滿懷豪情壯志,因為他知道,阮秘書走后,考驗才真正地開始。 他按照阮秘書的建議,把開除換成了退休,并且讓退休的高層們領著和上班時一樣的工資,高薪退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輿論全是溢美之詞,這下連高層們都徹底無話了。得到消息的趙弘彥哼笑:“花老子這些年辛苦掙的錢他倒是不手軟。” 郭通立在一旁,不敢言語。 白希微急匆匆找到趙弘謹,“弘謹,憑什么他們離開趙氏依然給他們開高薪?要我說,直接趕走他們,一毛錢都不給,那些都是吃里扒外的狗東西,白眼狼!” 趙弘謹無奈,白希微就是這么沖動,他笑:“大嫂,你放心,這只是權宜之計。” 白希微依然堅持自我,她咬牙:“我不會給那些人批錢的,我就不信他們沒有從趙氏撈錢進自己腰包。我現在管財務,以后誰想亂動公司一分錢,我就讓他臉面掃地。” 趙弘謹耐心勸道:“我是商人,不是大善人。這么做只是暫時的,大嫂,你別忘了,我還沒轉正呢,爸今天可以扶持我,明天就能扶持趙弘彥,我做事不能讓他們挑到一絲錯誤,等以后我完全掌握了公司,到時候怎么樣都是我們說了算。” 白希微明白目前的處境,她當然不敢拖趙弘謹的后腿。 她看著現在散發著自信光芒,意氣風發的趙弘謹,只覺得欣慰,她笑了,趙弘謹她一直是放心的,但想到趙晏柔她又開始發愁。 “我給晏柔挑選了幾個家世不錯的相親對象,人品和才能都是頂好的,本來都跟人家約好了時間,但她就是不肯去。”白希微對這事很頭疼。 她每次在深夜醒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朦朧的夜,才明白自己一個人有多孤獨。她希望趙晏柔跟趙弘謹過得幸福,并且,她覺得讓他們過得好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動力跟責任。 趙弘謹看白希微發愁,終于感受到親情的溫暖,他說:“你應該先問問二姐喜歡什么類型的,再給她挑。” 白希微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我們家晏柔是下凡的仙女,根本看不上普通人類。”說完,白希微長嘆一口氣, 趙弘謹也沒轍,她二姐性子慢熱,還有點高冷,要給她介紹合適的對象實在有難度。 嘟-嘟-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趙弘謹拿起電話,是陸青風的來電,趙弘謹看到好友的名字笑了笑,他怎么把陸青風給忘了。 如果陸青風和趙晏柔不介意姐弟戀,其實他倆在一起也不錯。 趙弘謹約了陸青風在一家西餐廳見面,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