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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歸離在線閱讀 - 第173節

第173節

    清晨微雨天氣,路上行人無幾,彥翎信步而行,他這樣的人少有如此沉默安靜的時候,而此時眉頭卻難得地緊蹙著,低頭前行若有所思,忽然展眉一笑,從懷中取出錢囊,于手中掂量了一下,鼻中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我彥翎是這么沒有創意的人嗎!他奶奶的,管他死活。”話是這么說,收了錢囊,手中卻多了一枚銅板。

    隨手空中一拋,那銅板做了幾個優美的空中轉體,然而落地后卻不肯在雨后濕滑的青石路上停下來,順著微微傾斜的路面一路滾了去。彥翎抬手撫額,心中暗罵了一句:錢兄錢兄,您老也玩我,卻也無奈抬步,尾隨著那枚以一種一往無前的姿態向前昂揚滾動著的銅板而去。

    于是清晨的上郢街頭,出現了這樣有趣的一幕:在一枚意志堅定一路向前的堅決不動搖的銅板之后,緊隨著一個皺著眉頭一臉無奈的少年……

    哎呀呀?怎么會這樣?彥翎看著一路不停的銅板有些發怔,心說老天爺還真不靠譜,決定一件事所考慮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一點吧……

    銅板似乎了然了主人的怨念,漸漸減慢了滾動的速度,在力竭之前又盡力搖晃了數下,眼見著就要完全停下來……

    彥翎心中一喜,急行幾步欲向前去看個究竟,忽然整個人怔住了,臉色開始發青,那神情難過氣惱,總之難看得似乎想要殺人。

    因為他發現那銅板之上忽然踏上了一只靴子,一只雪白的沒有一星污點的靴子。

    “喂,你……”

    他大聲叫道,順著那雪白的靴子向上看去,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看到一個白色的人。

    白色的文士長衫,白色的靴子,就連手中舉著的那把傘也是白色的。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卻白不過那張臉。

    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唯有唇色一片殷紅,在那張慘白的臉上,顯得異常突兀,像是剛剛吸足了人血,被鮮紅的血液浸潤得紅艷欲滴……

    彥翎忽然打了個寒戰,因為他想起了一個人。

    舌頭似乎在嘴里打起了結,他抽搐著嘴角,下半截話被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金媒彥翎?”白衣人卻張嘴說話了,那聲音聽起來溫文爾雅,從容有禮,甚至讓人一瞬間感到有那么一點可親。只是彥翎看著眼前這張慘白的臉,血紅的唇,只感覺寒意像一個小蟲子一樣從腳下緩緩爬上來,漸漸爬滿了周身,左右張望了一下,手指方點在自己的鼻尖說道:“你……在和我說話?”

    “看來是沒錯了。”白衣人上下又打量了彥翎幾眼,面上露出惋惜的表情,“眉清目秀年少風流倒還真是有些可惜了。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錯,為你開個先例,你有何未竟之事,不妨說出來,看本公子可否替你完成!”

    彥翎撇一撇嘴道:“小爺我活得春光燦爛,春意盎然,春色滿園,春風得意的,就不勞閣下cao心了。”

    那人聽著忽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廢話還真是多,只可惜這次人家要的不是你的舌頭,既然如此,可莫要后悔!”說罷雙目之中寒光一閃,就待動手。

    “喂,喂,等下!”彥翎雙手在胸前急擺著,說道。

    “這么快就后悔了?”

    彥翎撇了撇嘴說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想看看老天爺這么大費周章到底替我做了個什么決定而已。”

    “有趣,有趣!那不妨我們也用這銅板賭上一賭如何?”

    彥翎一聽笑道:“江湖盛傳幽冥公子奚雪衣好賭如命看來倒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閣下想和我賭什么?”

    “唔,這名號倒似有很多年沒有人再提起了,不愧為金媒!也好,明白人說敞亮話,聽說你的腦袋在姬滄那里會有一個好價錢,所以這賭注嘛,就是你的腦袋。你若贏了,它尚可以在你頸上多寄存個把時辰。若是輸了,對不起,它就得換個主人了。”奚雪衣說這番話時,語氣悠閑,倒似乎在和人閑聊著天氣。

    彥翎哭喪著臉,小聲地嘟囔道:“好像輸贏也沒有多大分別,可不可以不賭?”

    “你好像沒得選擇!”

    “好吧,既然輸贏沒有多大分別,可不可以先猜?”

    奚雪衣挑眉一笑,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看著眼前皮笑rou不笑的一張慘白的臉,彥翎雙手不由自主地搓了搓了臂膀,似乎感覺有雞皮疙瘩簌簌地掉了一地,卻還是勉強笑道:“那你輸了!”

    “哦?”

    “這銅板本無正反,無論我說什么都是我贏!”

    “世上會有這樣的銅板?”

    “彥氏出品,如假包換,你不妨一看!”

    奚雪衣足尖輕挑,銅板躍上手心。打量之下,只見那銅板兩面圖形竟然是一模一樣,再仔細一看,上面繪的卻是春宮圖形,不由得一笑:“果然有些名堂,都說金媒彥翎人小鬼大,卻原來是色中餓鬼,今日算是見識了!”

    “客氣客氣,承讓承讓。”彥翎一抱拳,牽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三分的笑容,全身的肌rou卻在這一刻繃緊,身體像一張拉滿了弦的弓,話音未落人已向側方急射出去,撞進了路邊的木質閣樓之中,施展出絕頂的逃命功夫,一路狂奔出數條街巷,方停下身形,回頭未見奚雪衣追來,彎腰拍了拍胸脯,長長呼了一口氣,正要直起身形離去,嘴角抽動,身體驀然僵住了,他呆呆地注視著地面之上淺淺的一灣水泊,水中倒映著一條白色的身影,正倒吊在身后的一棵樹上,緊貼著自己的身體,見他看來,那人陰笑著在他的脖頸之后輕輕吹了口氣,然后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血紅的唇貼在了彥翎的耳畔,陰惻惻地笑道:“閻王要你三更死,莫敢留人到五更。”與此同時,周邊似乎有無數條幽靈暗影緩緩聚攏圍聚過來……

    暮色四合,楚都西郊一處山谷,幽林暗影重重,蒿草迎風招搖,半沒于腰,即使是白日也鮮有人蹤,而此時密林之中卻是人影綽綽。

    所有人所在的位置看起來雜亂無序,卻以最佳的角度,最有效率的站位守住了進入山谷的每一處通道。無形中織就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即使是一只蒼蠅也不得過。

    他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而現在代號為十三的人,正在修剪自己的胡須。這本是一個正常男人經常會做的一件事,可是任何人第一次見到他修剪胡須都會有很怪異的感覺。

    他肥胖的身軀坐在樹上最纖弱的枝干上,看似搖搖欲墜,卻在危險的顫動中始終保持著相同的頻率。他手里是一把大號的剪刀,大到那刀口打開,可以剪掉一個人的頭顱。而此時這把剪刀的主人卻在用它修剪胡須,他的手法精致溫柔,他的神情過于專注,讓人不忍心去打擾。

    所以活該這只沒頭沒腦亂撞的蒼蠅倒霉。

    迅疾無匹的刀光閃過之后,透明的翅膀仍在扇動著,而頭已經和它的身軀分了家,停駐在那把可以剪掉人頭,修理胡須的大剪刀的刀口之上。

    刀過如風,風去無痕。

    他忽然為自己感到可惜,確切地說是為自己的代號感到不公平。

    他知道這樣的刀法放眼江湖,能擋得住的不會多過百人,而這一百人中至少還會有二十人為刀風所傷,可他僅僅是一個十三號。想到這,他不禁又嘆了一口氣。

    十三身下的那棵樹下靜靜地坐著一個人,看起來是整個無形網絡中最無足輕重的位置。他的皮膚白晳,長相斯文,兩撇八字胡須妥帖地裝飾在溫和的臉上,如果不是那雙隱含精芒的眼睛,穩持干燥布滿厚繭的手,任誰也無法將他和殺手這兩個字聯系在一起。他看起來十足像是一個買賣人,這樣的人豈不是真的很適合做殺手?

    而此時他的手中正在把玩著一把純金打造的小劍,忽然眉目一細,金色的光芒一閃即逝,劍尖之上留下了兩片完好無損的翅膀,他從來都是一個補漏的人,最容易被忽視卻往往能給出致命的最后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