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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網(wǎng)游小說 - 網(wǎng)游之再世創(chuàng)神在線閱讀 - 第109節(jié)

第109節(jié)

    “在下的棋藝,未必就不如你!”慕容復(fù)冷笑一聲,很快的再下了一手。鳩摩智仍然不假思索,回了一著。慕容復(fù)的臉色微微一變,本來,在現(xiàn)身之前,他早已研究許久,自以為想出了破局之法了。但是,鳩摩智這一子落下,卻是遠遠出乎了他的預(yù)料之外,本來籌劃好的全盤計謀盡數(shù)落空,須得從頭再推演一次才行。

    思考良久,慕容復(fù)才又下一子。鳩摩智卻是反應(yīng)極快,就跟真正主持棋局的蘇星河一般,根本沒有多少思索的時間,慕容復(fù)一落子,他立刻就會加以回應(yīng)。兩人一快一慢,下了二十余子,鳩摩智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慕容公子,咱們一拍兩散!”

    慕容復(fù)大怒:“你這么瞎搗亂!那么你來解解看。”鳩摩智笑道:“這個棋局,原本世人無人能解,乃是用來作弄人的。小僧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于無益之事。慕容公子,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么?”

    第三百四十二章  珍瓏棋局(四)

    “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么?”慕容復(fù)渾身一震,臉色劇變,仿佛被雷霆擊中了一般,怔怔的愣在了原地。而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丁春秋忽然握緊了拳頭,雙眼當(dāng)中奇光一閃而過。

    微微一個恍惚之間,慕容復(fù)的眼前陡然之間模糊了一下,充斥整個視線的黑白棋子漸漸變幻,仿佛都化作了將官士卒一般,東一團人馬,西一塊陣營,你圍住我,我圍住你,互相糾纏不清的廝殺。而且,他還眼睜睜見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馬已經(jīng)被黑旗黑甲的敵人圍住了,左沖右突,始終無法擺脫糾纏,始終殺不出重圍,心中越來越是焦急,越來越絕望,越來越心灰意冷……

    “我慕容氏天命已盡,一切都是枉費心機。我一生盡心竭力,終究化作一場春夢!時也命也,夫復(fù)何言?”話音未落,慕容復(fù)就猛地拔出隨身佩劍,反手就向自己的脖子劃去!

    “公子(表哥)!”慕容復(fù)神色變幻,呆立不動的時候,公冶乾、王語嫣等人就已經(jīng)提起了心神,但是,慕容復(fù)這猛然之間拔劍自刎的舉動,卻還是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慕容復(fù)已經(jīng)以迅雷不及掩耳一般的速度拔出了長劍,卻已經(jīng)不是他們來得及出手阻止的了……

    “慕容公子不可如此!”關(guān)鍵時刻,心性善良淳樸的段譽也是下意識的高呼了一聲,同時更是不假思索的抬起手來,一指點出,就聽到“嗤”的一聲輕響,他面前的空氣微微一動,一道無形的劍氣迅速飛出,直向慕容復(fù)手上的長劍點去。

    然而,這一道劍氣看似鋒銳凌厲,但卻又雷聲大,雨點小,還沒有飛到一半,就忽然之間無聲無息的湮滅無形了……

    “這?”段譽一怔,傻眼了,這次的六脈神劍明明是成功的激活了的啊,怎么會在中途消失的?以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啊。心念電轉(zhuǎn)之后,他又是下意識的連連點出,但是,接連三道劍氣都是同樣的情況,飛到中途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三次失敗之后,段譽的心境被徹底破壞,連激發(fā)劍氣都做不到了……

    “啊!”接連幾聲惶急、疼痛的悶哼聲響起,寒光閃爍的劍鋒終于還是在劃破脖頸之前停了下來,點滴溫?zé)岬囊后w濺到臉上,慕容復(fù)這才猛地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然后,他就見到兩只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劍鋒,硬生生的以血rou之軀阻止了劍鋒前進的趨勢!

    “鄧大哥,風(fēng)四哥,你,你們這是干什么?”下意識的,慕容復(fù)就松開手上的劍柄,滿臉驚慌的轉(zhuǎn)頭去查看兩位家臣手上的傷勢。而在不遠處,段譽終于松了口氣,而鳩摩智、丁春秋、洛宇辰三人卻是同時皺了皺眉頭,暗自嘆息:“可惜,這么好的機會。慕容復(fù)當(dāng)真是氣數(shù)未盡啊……”

    不錯,段譽的六脈神劍莫名其妙的失效,的確是洛宇辰暗中動的手腳,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一番隱蔽的舉動,沒有壞在段譽的劍氣上,卻是壞在了他那一聲驚呼上面——若單論真氣強度的話,此時的段譽跟洛宇辰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只不過他完全不懂得運用罷了。

    但是,剛才出手的時候,正好是他心情激蕩,神意合一的當(dāng)中,這個時候,不僅是那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順利的激發(fā)了出來,而且,段譽那一聲大喝當(dāng)中,也是不自覺的帶上了一點點真氣激發(fā)的效果,極大的增強了聲音的穿透力,從而順利的傳進了慕容復(fù)的心底,讓他的動作稍稍緩了一緩。而就是這么緩得一緩,就讓鄧百川、風(fēng)波惡等人沖了上來,而慕容復(fù)也撿回了一條小命……

    “原來是這樣。”很快從王語嫣、公冶乾等人嘴里得知真相之后,慕容復(fù)的冷汗涔涔而出,很快就打濕了渾身衣服,而再看看兩個忠心家臣手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他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鐵青一片,一時之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良久之后,他這才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過頭來,向段譽深深的躬身一禮:“多謝段公子了,救命大恩,慕容復(fù)銘感五內(nèi),必有厚報!”

    “還有幾位,鳩摩智大師、丁春秋先生,洛無鋒少俠,你們?nèi)坏拇蠖鞔蟮拢饺輳?fù)也必定同樣銘記在心,定有后報!”勉強撂下一句場面話之后,慕容復(fù)連此地主人蘇星河都沒有招呼一聲,直接就是臉色鐵青的扶起風(fēng)波惡,鄧百川兩人,然后就是一聲不吭的掉頭就走……

    “不用,不用謝……”段譽的謙遜回禮還沒有完結(jié),慕容復(fù)一行人早已經(jīng)走到十幾丈開外,很快就要進入茂密的松林了。段譽的臉色也是飛快的變幻了一陣,然后就是一咬牙,邁開大步跟了上去:“不行,風(fēng)四哥他們身受重傷了,我不能見死不救……,王姑娘、慕容公子,等等我……”

    “嘿,這傻小子,真是沒救了!”陡然響起的嗤笑聲,總算是讓眾人從一片石化當(dāng)中回過了神來。朱丹臣豁然轉(zhuǎn)頭,狠狠的瞪了丁春秋身后那個大嘴巴的玩家一眼,隨即也是運起輕功,趕緊跟上了段譽的腳步,而到了這個時候,蘇星河也不好再強行挽留了——畢竟剛剛才有一個下棋的人差點拔劍自刎,這個時候,自然不好再明目張膽的強迫段譽這樣大有身份的世家公子入局了……

    “洛少俠,沒想到你的六脈神劍功夫竟然比段公子還要精純,簡直可以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這可真是出乎小僧的預(yù)料啊!”段譽、慕容復(fù)等人一走,場地周圍一下子就變得空曠了許多。鳩摩智的眼珠微微一轉(zhuǎn),就笑吟吟的盯上了洛宇辰:“少俠剛才還說要跟小僧切磋一下,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個地方互相交流一下怎么樣?”

    “嗯?也好,國師本來就擅長無形刀氣的功夫,前段時間又得了六脈神劍的完整功法,想必也早就融會貫通了吧,在下正要討教呢!”洛宇辰也不客氣,同樣是一開口就把鳩摩智同樣會六脈神劍的消息捅了出來。鳩摩智的神色不變,柔和的眼神卻是微微閃動了一下,然后,就見他一拂袖袍,就要開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飄飄忽忽的聲音就忽然插了進來,“六脈神劍?這里怎么有人會我大理段氏的不傳之秘?”

    這聲音極為沙啞、含糊,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已經(jīng)是細若游絲了,但是偏偏,聽在眾人耳中,卻又是清清楚楚,在場的都是武林高手,自然知道這樣的現(xiàn)象意味著什么,當(dāng)下,眾人都是抬起頭來,向遠處看去。不多時,三條黑影就從松林當(dāng)中飄了出來,落在場邊的空地上面,正是四大惡人當(dāng)中剩余的三個——段延慶、葉二娘還有南海鱷神。

    “不錯,六脈神劍乃是我們老大家的至高武學(xué),怎么有人敢偷學(xué)的?誰,剛才是誰說會六脈神劍的,趕緊站出來,看我南海鱷神不咔嚓一下扭斷了他的脖子!”剛一露面,南海鱷神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想要替老大分憂了。然而,還沒等他確定“罪魁禍?zhǔn)住保~二娘就偷偷伸手拉了他一把,而段延慶手中的鋼杖也是篤的一聲點在地上,跟葉二娘一起,緊緊的盯住了洛宇辰。

    “是你!”南海鱷神雖然腦子不怎么靈光,但是戰(zhàn)斗直覺還是十分敏銳的,就在段延慶還有葉二娘作勢的同時,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同樣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洛宇辰。盯著洛宇辰看了好半天之后,他臉上的迷惘之色才漸漸退去,然后就見他一拍腦袋,叫了出來:“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洛、洛無鋒是吧,色老四就是折在你手上的!”

    “好,太好了,終于讓我撞見你了!”一聲大喝之后,南海鱷神就是一個箭步,直向洛宇辰?jīng)_了過來,這一次,無論是葉二娘還是段延慶,卻都沒有再開口叫住他了:“雖然我跟云中鶴那廝也不怎么對付,也恨不得找個機會偷偷摸摸的弄死他拉倒,但是,無論如何,云中鶴都是我們四大惡人之一,只有我們殺別人,哪里有外人殺我們的道理?小子,今天遇見我,算你的運氣太差了,乖乖的站著別動,讓你家爺爺我咔嚓……”

    話音未落,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洛宇辰附近的地面都是輕輕震動了一下,然后就見南海鱷神那魁梧的身體劇烈翻滾著從激蕩的灰塵當(dāng)中倒飛而出,還沒有落地,他嘴里噴出的鮮血就染紅了好大一片地面……

    “哼!”段延慶跟葉二娘兩人同時冷哼一聲,同時啟動了身形,一個伸手接住南海鱷神,另外一個卻是鋼杖連點,三兩下?lián)尩搅寺逵畛矫媲埃^蓋腦的就是一杖砸了下來!

    第三百四十三章  珍瓏棋局(五)

    嗚嗚的猛惡破空聲當(dāng)中,段延慶手上的一根鋼杖以千鈞之勢當(dāng)頭壓了下來,但是,洛宇辰卻是視若無睹一般,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是輕輕一抬手,隨手向前點出:“六脈神劍又如何,段延慶,今天就由我這外人來演示一遍給你這大理皇族后人見識一番如何?”

    話音未落,就聽到嗤嗤連響,接連四五道劍氣就從洛宇辰的手指當(dāng)中激射而出,段延慶的眼珠一縮,手肘猛地向后一拖,原本砸向洛宇辰腦袋的鋼杖立刻就往后收了半尺,順勢擋在了自己的胸前。下一瞬間,好幾點火星迸濺而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慕痂F交鳴聲也響了起來……

    “這當(dāng)真是劍氣!而且,這劍氣當(dāng)中雖然沒有一陽指指力,但是其中的原理卻也是一脈相承,只不過更加精妙、高明一些罷了,難道,這還真是六脈神劍?”段延慶的心念電轉(zhuǎn),卻是一下子停住了腳步,雙手鋼杖此起彼伏,輪流揮動起來,在自己面前構(gòu)筑了一個個嚴(yán)密的防御圈,將洛宇辰接下來的發(fā)出的劍氣全部擋了下來。

    “老大,我來幫你!”一個尖銳的聲音忽然響起,卻是葉二娘終于放下了南海鱷神,前來助陣了——南海鱷神剛才弄出來的動靜雖大,但是實際上,洛宇辰還是手下留情了的,他也只不過斷了幾根肋骨,臟腑稍稍受到了一點點震動而已,對于內(nèi)功高手來說,都是“皮外傷”而已,看起來嚇人,實際上很容易治愈的。

    “哼!”段延慶也是先天中期的修為,論內(nèi)功的話,比洛宇辰還要高上一籌的,而葉二娘也有先天初期的修為,若是兩人真正聯(lián)手的話,洛宇辰還真有落敗的危險。然而,就在旁邊不遠處的孟冬硬著頭皮準(zhǔn)備上前幫忙的時候,段延慶卻是忽然冷哼了一聲,掄在空中的鋼杖微微一抖,發(fā)出一道一陽指指力,出乎意料的,卻是正正的攔在了葉二娘面前:“走開,不需要你多事!”

    “老大,你失心瘋了吧,怎么打起自己人來了?”遠遠躺在一邊觀戰(zhàn)的南海鱷神眼睛睜得老大,口無遮攔的叫了出來。葉二娘也是輕笑一聲,身形一轉(zhuǎn)就要繞過段延慶,再撲向洛宇辰:“是啊,老大,我可是幫你來的。早點斃了這小子,也能早點幫老四報仇不是?”

    段延慶頭也沒回,一聲不吭的,卻又是好幾道一陽指指力發(fā)了出去,這次,卻不再是遠遠的阻攔葉二娘了,而是直接向她身上各大要xue招呼過去了!葉二娘驚呼一聲,臉色鐵青的退了回來,“老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自然會為老四報仇,不需要你多事!”段延慶手上不停,不停的抵擋著洛宇辰的劍氣侵襲,一邊卻是生硬無比的下達了最后通牒:“葉二娘,我不管你打得什么心思,只要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真要下殺手了!”

    “好,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葉二娘一張還算能夠入目的俏臉氣得扭曲起來了,顯得猙獰無比,但是,她雖然咬碎了銀牙,但也當(dāng)真不敢再挑戰(zhàn)段延慶的耐心了。狠狠的跺了跺腳之后,她就轉(zhuǎn)過了身去,站在南海鱷神身邊不動了。

    “怎么了這是?”南海鱷神有些困惑的眨眨眼,很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然而,他的反應(yīng)遲鈍,周圍卻盡有腦子靈光的人存在,至少,鳩摩智、丁春秋、蘇星河等人卻都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很顯然,段延慶、葉二娘等人雖然并稱為四大惡人,但是實際上,這四大惡人內(nèi)部,卻遠沒有達到鐵板一塊的地步。相反的,明爭暗斗、勾心斗角恐怕才是四人之間的真實關(guān)系寫照才對……

    “嘿,有趣,有趣!”現(xiàn)在的情況是,段延慶似乎是想要盡可能多、盡可能完整的見識一下六脈神劍,可能還想從洛宇辰這里學(xué)到這一門一陽指的進階武學(xué)。而葉二娘卻是生怕老大實力大進,以后更難“搶班奪權(quán)”了,因此才會以幫忙為名,行那搗亂之實……

    “嘿嘿,蘇星河,你這老不死的做人也太失敗了,這兩幫客人都是你請來的吧,他們現(xiàn)在都快要把你的老窩都拆了,你竟然還能忍氣吞聲的一言不發(fā)?唉,連我這外人都看不下去了,罷了,罷了,看在你我之間還有那么一點點兄弟情分的面上,還是讓老夫來幫你一把好了,再怎么說,我們逍遙派的人也不能讓外人欺負(fù)了不是?”

    一通冷嘲熱諷之后,丁春秋就甩動衣袖,向這邊走了兩步,似乎是真要出手的樣子,蘇星河冷哼一聲,冷冷的開口道:“你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名聲,可比我這又聾又啞的老朽大得多了,就不勞你費心了,而且,我們之間也早就沒有任何兄弟情分了!”

    說完,也不等丁春秋再開口,蘇星河就猛地一瞪眼,雙眼當(dāng)中神光暴射,冷冷的盯住了段延慶的后背:“住手!”話音未落,也不等段延慶答不答應(yīng),蘇星河直接就是一抬手,將一大把石質(zhì)的棋子當(dāng)做暗器,狠狠的打了出來!

    “不錯,不錯,延慶太子,這里畢竟是蘇星河老先生的地盤,我等在此都是客人的身份,還是應(yīng)該給主人幾分面子的好。有什么恩怨,也還是日后再行解決吧!”本質(zhì)上,鳩摩智跟丁春秋差不了多少,都是喜歡四處煽風(fēng)點火,見不得別人好的蛇蝎之輩,這不,剛剛讓過蘇星河那警告性質(zhì)的暗器,鳩摩智的火焰刀就悄無聲息的跟了上來。段延慶臉色一變,十分干脆的就抽身而退,輕輕一飄就落在了葉二娘身邊,剛才還在暗自較勁的“兩大惡人”立刻就是十分默契的一致對外了……

    “段先生,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跟什么人有什么樣的恩怨,我只想知道,你到這里來,到底是不是為了下棋而來的?”段延慶退讓之后,蘇星河也沒有再窮追猛打了,反而還給了他一個舒服的臺階讓他下臺。

    段延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不可能同時挑戰(zhàn)蘇星河、丁春秋、鳩摩智還有洛宇辰四個先天高手,于是也只要就坡下驢了:“段某也是癡迷棋道之人,在江湖上面偶然接到蘇先生的請柬之后,心里不勝之喜,這才專程趕來擂鼓山的!”

    一邊的南海鱷神也是大點其頭,忍不住補充道:“不錯,我們老大見了你們的請柬之后,的確是高興無比,為了趕赴你這勞什子的棋會,可是把手上的事情全都推掉了,蘇老頭,你可不能讓我們老大空手而歸啊……”

    “嗯,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請段先生過來一觀吧!”蘇星河滿意的點點頭,伸手指了指對面的石凳,請段延慶坐下:“段先生遠來,有些東西還不知道,老夫就再多嘴一次,重復(fù)一遍吧,這棋局乃是先師所創(chuàng)設(shè),其中隱藏了天大的機緣,段先生若是能夠?qū)⑵浣忾_,必定有無窮好處!”

    “唔!”氣氛既然已經(jīng)緩和下來了,段延慶也就恢復(fù)了自己的本色,重新變得惜字如金了,微微點頭之后,他就拄著拐杖緩緩來到棋盤前面,默不作聲的盯著棋盤沉吟思考起來。良久之后,他這才抬起左手鋼杖,在白棋的棋盒當(dāng)中輕輕一點,就像是磁石吸鐵一般吸起了一枚白子,輕輕放在了棋盤上面!

    “好!”應(yīng)戰(zhàn)的蘇星河還有觀戰(zhàn)的少林高僧玄難同時叫了一聲好,不過,玄難是贊嘆段延慶的內(nèi)功高深、神奇,而蘇星河卻是對他的第一手入局著法感到滿意。

    不過,蘇星河畢竟已經(jīng)在這“珍瓏”當(dāng)中浸yin幾十年了,對這棋局的千變?nèi)f化,幾乎可以說每一招都是了然于胸了,叫了聲好之后,他很快就應(yīng)了一手。段延慶想了一想,下了一子。蘇星河點點頭,道:“閣下這一著極是高明,且看能否破關(guān),打開一條出路。”

    說著,他又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慶又下了一子。少林和尚當(dāng)中忽然傳出一個聲音道:“這一著只怕不行!”順著聲音看去,卻正是這一幫光頭當(dāng)中,年齡、輩分都最小的虛竹。他適才見慕容復(fù)下過這一著,此后接續(xù)下去,終至拔劍自刎,生怕段延慶重蹈覆轍,心下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段延慶的心神都沉浸道棋局當(dāng)中去了,根本沒有聽到虛竹的聲音,可是一直把老大奉為神明的南海鱷神卻是不答應(yīng)了,叫道:“憑你這小和尚,也配來說我老大行不行!”

    滿臉怒容之下,他就要起身去抓虛竹,可是,剛一動彈,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讓他不得不消停了下來,狠狠瞪了虛竹一眼之后,他就自己找了一個臺階走了下來:“哼,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和尚,老子記住你了,等我傷好之后,一定要找個機會,咔嚓一聲扭斷了你的脖子!”

    南海鱷神的雙手環(huán)抱,做了個狠狠扭轉(zhuǎn)的動作,一股兇悍無比的氣息散發(fā)出來,道行高深的玄難大師都是皺了皺眉頭,只不過礙于身受重傷,只得強自忍耐罷了。而首當(dāng)其沖的虛竹更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躲在玄難身后,不敢再多話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珍瓏棋局(六)

    “我這是怎么了?這位段施主的棋藝明顯比我高得多了,他又何須我來提醒?況且,這位段施主跟慕容公子的棋道明顯不是一個風(fēng)格的,即便在開局的時候下出了同樣的招數(shù),也不過是巧合而已,后面的棋路多半也會有所變化的,我現(xiàn)在就擔(dān)心他陷入魔障,卻是太過于杞人憂天了……”

    虛竹自小在少林寺當(dāng)中長大,可以說,已經(jīng)完全被佛經(jīng)洗了腦了,剛才明明是好意開口提醒段延慶好心,對方的人非但不領(lǐng)情,還怪他多事,他也不著惱,反而一門心思的反思己過,如此性格,卻已經(jīng)不再是“淳樸”兩個字能夠形容的了……

    而就在虛竹一心反省的時候,那邊的棋局也在繼續(xù),蘇星河的落子速度還是那么迅速,但是段延慶就不行了,他每下一子都要停下來思考好一會,而且,一子落得比一子慢,思考的時間則是越來越長,下到二十多手的時候,日已偏西,下午的時間都快要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冷眼旁觀的玄難忽開口道:“段施主,你起初十著走的是正著。但是從第十一著起就走入了旁門,到后來越走越偏,再也難以挽救了。”

    段延慶渾身上下輕輕一震,明顯是聽到了玄難這句話了,果然,過了好久之后,他的喉頭才有一個聲音聲音傳出來:“你少林派是名門正宗,依你正道,卻又如何解法?”

    玄難嘆了口氣,道:“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開的,但若純走偏鋒,卻也不行!”段延慶左手鋼杖停在半空,微微發(fā)顫,始終點不下去,過了良久,這才開口道:“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難也!”

    段延慶的家傳武功本來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后來入了邪道,玄難這幾句話,正好觸動了他心境,精神稍一恍惚,再也抵御不了棋局的迷幻之力,一下子就深陷了進去。很快的,無數(shù)亦幻亦真的影像,就在他的心底浮現(xiàn)出來……

    數(shù)十年前那場導(dǎo)致自己家破人亡,從高高在上的大理王室繼承人跌落塵埃,變成一個殘廢的驚天巨變;殘廢之初生不如死的遭遇;經(jīng)歷變故之后重新振作;由于身體殘廢,不得不放棄家傳武學(xué),轉(zhuǎn)修邪術(shù)的無奈、憤懣;還有這么多年來,在江湖上面苦苦掙扎,一心想要奪回自己的身份地位,但是屢屢受挫,最終卻在造化弄人之下,徹底墮落為一個人見人憎的大魔頭……

    數(shù)十年來,無數(shù)的經(jīng)歷,無數(shù)的遭遇,歷歷在目,段延慶臉上的肌rou早已僵硬,再也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了,但是,他那劇烈閃爍的眼神還有顫抖得越來越劇烈的身體,卻也把他的情緒變化真切的表現(xiàn)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丁春秋終于等到了機會,眼神冰冷,臉上卻是笑瞇瞇的開口道:“是啊!一個人由正入邪易,改邪歸正難,你這一生啊,注定是毀了,毀了,毀了!唉,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了!”說話之中,充滿了憐惜之情。玄難等高手卻都知道這星宿老怪不懷好意,乘火打劫,要引得段延慶走火入魔,但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

    果然,段延慶的身形呆立不動,凄然道:“我以大理國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淪落到這步田地,實在愧對列祖列宗。”

    丁春秋冷冷一笑,繼續(xù)引導(dǎo)道:“你死在九泉之下,也是無顏去見段氏的先人,倘若自知羞愧,不如圖個自盡,也算是英雄好漢的行徑,唉,唉!不如自盡了罷,不如自盡了罷!”話聲柔和動聽,一旁功力較淺之人,已自聽得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段延慶跟著自言自語:“唉,不如自盡了罷!”提起鋼杖,慢慢向自己胸口點去。

    不過,段延慶的功力畢竟深厚,而且,當(dāng)年的巨變之后,他也曾有過輕生之念,但也已經(jīng)被他化解了,因此,對于這種念頭,他已經(jīng)有了些許抵抗力了,因此,段延慶左手的鋼杖雖然仍在一寸寸的點向自己的胸口,但是那速度卻是極為緩慢,沒有幾十秒鐘都無法真正點到自己胸口的。這,也給其他人留出了施救的空間,不像之前的慕容復(fù),毫無征兆的就拔劍自刎,讓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旁觀的眾人當(dāng)中,就屬玄難最想出手了,一方面,出家人慈悲為懷,見不得別人無緣無故的死在自己面前。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段延慶現(xiàn)在的狀況,固然是丁春秋惡意引導(dǎo)的結(jié)果,但是,他的心魔種子,卻是玄難無意間一句話引出來的,他自覺也是要負(fù)一定的責(zé)任的。

    但是,想要驚醒段延慶,非得施展“當(dāng)頭棒喝”之術(shù)才行,而這一聲大喝,卻是對內(nèi)力要求極高的,最起碼也要跟段延慶差不多,才能起到振聾發(fā)聵的作用。否則非但無益,反生禍害。可惜,即便受傷之前,巔峰狀態(tài)的時候,玄難也不過先天初期的修為,跟段延慶差得遠了,更加不要說,他現(xiàn)在受了重傷,一身內(nèi)力都已經(jīng)被丁春秋用化功大|法化得干干凈凈了……

    至于玄難之外的其他人,蘇星河、丁春秋除外,也就只有鳩摩智、葉二娘、洛宇辰三個人有這功力了。但是鳩摩智生性涼薄,最喜歡落井下石了;葉二娘剛剛才跟段延慶明爭暗斗了一番,差點撕破臉皮;而洛宇辰更是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呢,自然也不會出手了。算來算去,似乎還真沒有人能夠救得了段延慶了……

    “老大,老大,你醒醒啊!”在場的十幾個人,有一個算一個,真心實意的想要救助段延慶的,除了少林寺來的幾個慈悲為懷的和尚以外,也就只有這個南海鱷神岳老三了,可惜,他的內(nèi)功差得太遠,又是傷重難行,根本就是有心無力了。不過,所謂情急智生,胡亂揮舞了幾下之后,南海鱷神忽然一伸手,從地上抓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用盡全力向段延慶面前的棋盤砸了下去:“老子砸了你這鳥棋局,我看你還怎么迷惑我們老大!”

    “住手!”、“放肆!”岳老三的石塊剛剛脫手,丁春秋跟蘇星河兩人就同時怒喝出聲,緊接著,蘇星河一抬手,猛烈的掌風(fēng)就將那石塊凌空擊碎,化作無數(shù)細碎的石子遠遠的倒飛了出去。而丁春秋則是同樣一拂衣袖,將一股陰風(fēng)無聲無息的拂了過來,直撲岳老三的胸腹!

    “哼!”關(guān)鍵時刻,葉二娘終于也還是無法坐視岳老三被丁春秋打死,冷哼一聲之后,她也是猛地拍出一掌,極大的削弱了丁春秋的陰柔掌力。但是,即便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力道打在身上,岳老三也還是微微一哆嗦,隨即就像是上岸的鮮魚一般,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還沒有落地,他就是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這下子卻是傷上加傷,而且還是傷到了臟腑、經(jīng)脈,一下子就去掉了他大半條命了……

    不過,岳老三的努力,卻也不能說是無用功。首先,因為他這一塊石頭出手,讓丁春秋分心出了一次手,相應(yīng)的自然也就放松了對段延慶的精神壓制,雖然沒有蘇醒過來,但是段延慶的動作卻也徹底停了下來,左手鋼杖最終停在了胸前衣服上面。而另一方面,岳老三的做法,更加讓某位慈悲為懷,但又有心無力的小和尚眼前一亮,得到了極大的啟發(fā)。

    “唉,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段延慶,我勸你還是早點自盡了罷,還是自盡了罷!”收拾了搗亂的岳老三之后,丁春秋的注意力自然又重新轉(zhuǎn)了回來,再次對段延慶下毒手了。段延慶的身體微微一震,嘆了口氣:“是啊,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思?還是自盡了罷!”說著,他手上的鋼杖又開始了移動,很快就抵在了衣服上面,并且頂著衣服,一點點的向胸口要害膻中xue點了下去……

    “段施主且慢,看小僧來破解這棋局!”眼見著段延慶已經(jīng)危在旦夕了,虛竹終于下定了決心,猛地一咬牙之后,就是大踏步的走了出來,直向段延慶手邊的白棋棋盒伸出手去!

    “找死!”、“多事!”而段延慶的心魔也的確是由眼前這棋局為根本引發(fā)的,自然對“破局”兩字最為敏感了,虛竹這一聲大喝雖然沒有蘊含什么高深的內(nèi)力,但卻像是定身咒一般,再次讓段延慶的動作停了下來。丁春秋大怒,毫不留情的就是一掌向虛竹拍了下來!與此同時,另外三個人也同時發(fā)動了身形,同時出招!

    “砰、砰!”兩個爆竹一般的爆炸聲同時響起,虛竹只覺得渾身一涼,轉(zhuǎn)瞬間又恢復(fù)了正常,緊接著還有一股猛惡無比的勁風(fēng)撲面而來,刮得他臉頰生疼,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能是閉著眼睛,胡亂的把手上的那枚白子壓了下去……

    第三百四十五章  珍瓏棋局(七)

    “咦?”、“嘿,哈哈,哈哈哈……”、“混賬、胡鬧,你就是這樣破局的?小和尚,你自填一氣,自己殺死一塊白棋,哪有這等下棋的法子?”閉著眼睛剛剛把棋子落下,虛竹的耳邊就傳來了一連串的驚呼、嗤笑聲,而那撲面而來的強勁罡風(fēng)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睜開眼睛一看,虛竹的臉色立刻就變得一片通紅,確實,自己閉著眼睛胡亂下了一子,沒想到正好落在一塊已被黑棋圍得密不通風(fēng)的白棋之中。這大塊白棋本來尚有一氣,雖然黑棋隨時可將之吃凈,但只要對方一時無暇去吃,總還有一線生機,苦苦掙扎,全憑于此。現(xiàn)下他自己將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從無這等自殺的行徑。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軍覆沒了……

    “哼,逆徒,別胡鬧了,乖乖回來看熱鬧吧!”丁春秋又是一聲冷哼,虛竹這才注意到,跟自己閉上眼睛落子之前相比,不僅丁春秋接近了棋盤;蘇星河站起了身來;而且還有兩個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自己身后,而且正在四手相抵,一副比拼內(nèi)功的架勢。這兩人,卻正是洛宇辰還有丁春秋帶來的那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