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寧歡站在周延公身后,低著頭自戀的欣賞著自己的雙手。息自言卻站在平臺的里面,距離談判的桌案十幾米遠的地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她所有所思的打量著那些在高聲喊叫著爭得面紅耳赤的官員們,想起漢王之前說的一句話,她就覺得身上有些冷。 漢王說過,這時間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在利益面前,敵人能變成親密無間的朋友,朋友也會變成不死不休的仇敵。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息自言看著那些人激動的樣子,心里卻在想著另一個問題。 如果這時間真的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那么男人和女人之間呢?這時間有那種海枯石爛也不變心的感情嗎?這時間的女子,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份美好嗎?或者……若是沒有天長地久,轟轟烈烈的愛一場也會很美很美吧? 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心思。就在那些大人們激烈的辯論著諸如什么邊界啊利益啊之類的國家小事的時候,息自言正在頭疼的思考著兒女情長的大事。 第五百二十四章 白蓮花將謝 息自言是個女人,就算她有實力和寧歡,陳小樹這樣的強者打個不相上下難分勝負,她依然是個女人。女人考慮問題的方式和考慮的問題總是不一樣的,男人不要自負說我理解女人,其實就連自己的伴侶,男人都不一定真的了解。女人若是了解一個男人……那就會連他前三十代有沒有遺傳病史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息自言在一邊思考哲學問題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微微西沉。吵了很久的大漢和夏國的官員們也耗費了很大的體力,是該吃點東西補充火力的時候了。吃飯自然不能在這露天的地方,所以周延公禮貌的請西夏烈火王李守到漢軍營地的大帳中用餐。 坐在了酒桌上,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國官員立刻換了一副面孔。熱情的就好像彼此都是十年沒見的初戀情人一樣,恨不得拉著對方上自己的床。 就在他們推杯換盞的時候,千里外的大漢之主劉凌也在吃飯。 劉凌在和他的幾個女人在愜意的吃著晚飯。 離開洛陽之后,車駕繼續前行。因為繞路洛陽,所以車隊后面的路程也稍微變動了一下。從洛陽出發后,劉凌不打算再到別的州府去轉,而是直接到襄州然后取道直接到江陵。周延公到了府州的時候,劉凌的車隊也已經到了襄州。 已經初春,一路上的景色也悄然變得綠了起來。這變化,讓人的心也隨之舒服了許多。一路走來,劉凌不得不佩服女人的體力了。這一路,盧玉珠她們幾個過山登山,過水劃船,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玩的地方,他的體力都有些吃不消,她們幾個依然玩得樂此不疲。其實劉凌知道,她們幾個這次都玩出了小女孩兒的性情,是因為前幾年的生活太壓抑了些。劉凌一直不在她們身邊,她們也懶得出去走動。 好不容易一家人出來游山玩水,平日里她們刻意表現出來的莊重都淡了許多。 吃過晚飯之后,劉凌陪著小劉閑玩了一會兒就回到大帳里批閱朝廷和監察院送來的奏折。 每當看著這些東西的時候劉凌都會很頭疼,真心的頭疼。處理這些瑣碎的事實在太費神,劉凌寧愿去釣魚也不愿意做這些事。但他現在處在這個位置上,就不得不犧牲很多個人時間。所以有人才會說皇帝無私事,理解之一是,皇帝就是國家,他的任何事都是國事。理解之二是,做皇帝的人沒有什么自己的私人空間,整日只能將自己埋在數不清的奏折和聽不完的匯報之中。 侯申在金陵,周延公去了府州,朝廷里如今只有謝煥然一個人扛著,劉凌每當想起這一點的時候就會硬著頭皮繼續處理公務。 一直過了子時,劉凌才伸展了一下身體,手頭上的事處理完,渾身上下都變得輕松起來。劉凌活動了一下,站起來走出大帳。夜色寧靜,微風習習。劉凌隨意在營地里了走了走,準備舒展一下就回去休息。 聶人王忽然出現在他面前,躬身道:“王爺,有一份院子里的急報送過來。” 劉凌皺了下眉頭:“說吧。” 聶人王道:“二十天前,流求人一支艦隊在泉州靠岸,流求軍隊劫掠百姓的時候被泉州守軍擊退。但流求人卻并沒有退走,又選擇了另一處登陸,攻打了一座縣城,搶走了府庫中的財務。泉州守軍追至,流求軍隊再次退走。泉州守軍抓了幾名流求士兵,審問后得知,遠來流求國王聽說中原大戰天下動蕩,打算趁亂分一杯羹。” 劉凌嗯了一聲道:“先從建武調五千人馬到泉州,若是流求人還敢登陸,不必留下活口。昭先的水師再過一段日子就要南下的,流求必然要打。既然他先來惹我,日后自然也無需留什么客氣。” 聶人王道:“屬下這就將王爺的命令發出去,另外……還有一件事,雖然不是軍國大事,但屬下覺得還是應該盡快稟報王爺。” “什么事?” “白蓮教前陣子,發生了內亂。” “哦?仔細說說。” 劉凌停下腳步問道。 “和顯元小皇帝柴宗讓有關,白蓮教的生母葉秀寧和圣女欒影帶著柴宗讓在江州隱居,對白蓮教內的事物基本上不再過問。白蓮教的一名堂主試圖奪權,他在白蓮教中頗有實力,此人設法知道了柴宗讓的身份后,找到了江州郡守吳有化,吳有化聽說是周國遠來的小皇帝柴宗讓就在江州,于是帶兵圍了葉秀寧隱居的地方。廝殺之后,欒影帶著親信保護葉秀寧和柴宗讓沖出重圍,一路上又被白蓮教的叛徒追殺,十分狼狽。” 劉凌嘴角挑了挑,嘆了口氣道:“這也怪我,我應了她們師徒給柴宗讓一個平安的。是我疏忽了,本以為我不下令去搜尋柴宗讓,她們三個就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卻忽略了下面人的想法,誰不想立功?這件事,終歸是我帶給她們的麻煩。你派人去告訴江州郡守吳有化,這件事不要再查下去了。另外,通知下去,以后不要再追查柴宗讓的下落,就說他已經死了。” 聶人王頓了一下問道:“要不要讓院子里的動一動,幫她們把白蓮教的麻煩解決了?” 劉凌點了點頭道:“這件事讓姬無名帶人去辦吧,畢竟當初葉秀寧還救過他。另外,白蓮教這個教派根基越來越大,早晚會威脅到地方的治安。院子里除了在忙西夏那邊事的人,能動的都動起來,將白蓮教的底細查清楚,尤其是開封和金陵,這兩個地方白蓮教的人肯定有不少秘密據點。借著這次白蓮教內亂的機會,他們的人也會暴露出來不少。查清楚之后,讓各州府的人一起動手。徹底將白蓮教從這世間除名,留著它……將來就是禍害。” 聶人王躬身道:“屬下這就去辦。” 劉凌道:“讓院子里的人關注些,看看欒影她們往什么地方去。” 聶人王道:“屬下遵命。” 等聶人王離開之后,劉凌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心里卻是有著一些歉疚,因為自己的遺漏給欒影和葉秀寧帶去了不小的麻煩。那兩個女人其實都是命苦的人,東方倫日死了之后,她們的日子過的也很艱苦。好不容易才安穩了些,而且從剛才聶人王所說來分析,她們兩個已經有離開白蓮教帶著改名叫葉平安的孩子找個地方隱居。兩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被那些白蓮教的叛逆追殺,現在的日子只怕過得更苦吧? 江州嗎? 劉凌計算了一下,從襄州到江州有六七百里的距離。說遠很遠,說近,也很近。調集院子里的人手趕過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如果那兩個女人受到什么傷害的話,劉凌一定會覺得難以心安。無論如何,那兩個女人除了東方倫日死之后刺殺過自己,在這之后一直都很安分的過自己的生活。更是在開封,先救了姬無名一次,又打開開封城門迎接大軍大軍進程,算起來功過相抵,倒是劉凌欠了一份人情。 劉凌越想,心中就越是不平靜。 雖然以他如今的地位,完全不必在乎那兩個女人的生死,尤其是顯元向皇帝柴宗讓,如果他死了對劉凌還是有好處的。從大局上看,這三個人如果死了,對大漢來說未見得就是什么壞事。可是劉凌凡事只求一個問心無愧,而且……他見不得女人受苦。 想了很久,劉凌還是下定了決心。 如果自己帶一對緹騎趕去江州的話,晝夜兼程也只要兩天兩夜。 劉凌深深的吸了口氣,在心里對自己說道,劉凌,你還是做不到一個梟雄的冷酷無情啊。 劉凌將聶氏兄弟找來,吩咐他們保護好王妃的安全,然后給盧玉珠留了一封書信,告訴她自己要趕到江州去處理一件事,大概六七日便會返回。他沒有叫醒盧玉珠,他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多為自己擔心一夜。 帶上監察院的二十名銀衣,五百緹騎,劉凌騎了腳力更持久的紅獅子帶著騎兵連夜除了大營,直奔江州而去。 江州,蘇民巷。 夜色中,欒影的身上帶著不少血跡,仗劍護在葉秀寧和葉平安的身前。雖然她并沒有受傷這些血都是那些追殺她們的白蓮教叛逆的,但連日的逃亡,她已經非常的疲倦。她緊皺著眉頭,白皙的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怒火。 “圣女,你們先走,我留下擋住他們。” 欒影的親信洛河圖一劍刺死一名白蓮教叛逆,回身對欒影喊道。如今欒影的身邊只剩下六七名親信,而且大部分身上都帶著傷。其中一人的半邊肩膀被一名敵人一刀劈了去,雖然還強撐著沒有昏迷,但大家都知道,若是再不盡快給他止血療傷的話,他活不了多久了。 欒影堅定的搖了搖頭道:“本打算帶著你們一起回晉州去的,現在被那些小人圍著,我豈能丟下兄弟們先走?今日,咱們就殺個痛快,若是能戰死在一起,也不枉了今生為兄弟的緣分。” 欒影和葉秀寧之所以要帶著葉平安到晉州去,其實也是為了葉平安考慮的。晉州是大漢如今的都城,是劉凌的根基之地。他們帶著葉平安去晉州,只不過是想讓劉凌知道,她們沒有什么圖謀不軌的打算,是為了讓劉凌安心。畢竟她們若是在晉州生活的話,劉凌就不會懷疑她們什么了。 洛河圖道:“圣女,有你這句話,兄弟們就算都戰死也心滿意足了。圣母要緊!圣女,還是以大局為重。” 葉秀寧搖了搖頭道:“我與你們一樣別無二致,都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你們尚且能持劍殺惡人,我卻什么都幫不上。今日若是天絕咱們,死在一起就是了。” 她攔著葉平安問道:“孩兒,你怕嗎?” 葉平安點了點頭道:“娘,孩兒怕,但娘說的對,若是咱們能死在一起,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欒影心中一酸道:“都怪jiejie輕信了劉凌那個混蛋,若是咱們不去晉州,也不會又今日之事,都怪我!” 葉平安想了想說道:“jiejie,這怨不得別人,只能怨我自己。若我不是什么顯元小皇帝,而是一個普通孩子,娘和jiejie也不會被我拖累。” 這時,一個黑影從包圍的人群中走出來,陰測測的笑著說道:“你們就別在這里說什么怪你怪我的了,今日反正都要死,怪誰還能怎么樣?” 隨著這人走到火把之下,漸漸的露出了身形,正是白蓮教義字堂堂主石當。 第五百二十五章 死而不倒 ps:向大家匯報一個好消息,帝胄的收藏已經突破九千了。現在的具體數字是九千三百一十九,還差不到七百收藏就能到達那個代表著成功的數字。收藏破萬,這是一種榮耀!現在,我請求大家,賜我八百收藏,燃燒我戰斗的熱血,讓我們共同來鑄造那份輝煌榮耀!感謝大家,愿所有人身體健康,合家歡樂! 周延公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把自己完全陷進舒服的座椅里常常的舒了一口氣。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疲勞,但嘴角上卻掛著很愜意的笑容。雖然談判依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不過主動權在大漢這邊,周延公只需要慢慢的試探到黨項人的底線就可以,終究還是會有收獲的。 大漢這次的會盟副使是戶部尚書崔浩,他在周延公面前坐下來問道:“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 周延公笑道:“說說看。” 崔浩道:“大人,今日為什么要把監察院在西夏有不少密諜的事,而且在西夏朝廷里也有我大漢的人透露給烈火王李守?這樣一來,監察院隱藏在西夏朝廷里的密諜會不會有危險?” 周延公輕笑道:“你的意思是,我這樣做有些輕率了?” 崔浩連忙垂首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還沒有想到大人此舉的深意。” 周延公道:“深意?哪里有什么深意,只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小詭計而已。你說的沒錯,因為我的話,烈火王李守肯定會向嵬名曩霄匯報,嵬名曩霄或許就會對西夏朝廷里有可疑的人展開調查。可是……你想想,嵬名曩霄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西夏朝廷里會不會有人借機排除異己?一旦這種調查的范圍越來越大,西夏的官員只怕會人人自危吧。院子里在西夏朝廷里有幾個人?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些潛藏的很深的密諜,只有負責cao作這些事的三處檔頭和漢王知道,就連監察院指揮使趙大人都不知道。” “嵬名曩霄不是傻瓜,不會因為我這樣小小的一個陰謀就自亂陣腳。但,人的心里一旦有了疑心,越是壓制著自己不去過問不去查,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疑心就會變得越來越重。尤其是處在高位上的人,這世間能做到用人不疑這四個字的至尊有幾人?” 周延公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的,僅王爺一人而已。” 崔浩嘆道:“大人果然妙計。” 周延公瞪了他一眼道:“妙計?不過是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而已。我只是在嵬名曩霄心里種下了一顆草,這顆草會不會蔓延成一片草原,這就誰也不知道了。” 他頓了一下說道:“我寫一份奏折,一會兒你給監察院隨行的官員送過去,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呈遞給王爺。雖然王爺委我以全權,但小事情細節上的事我能決定,大的方向,還要王爺來指點。” 崔浩道:“下官遵命。” 周延公潤色了一下,提筆將于西夏方面談判的事簡略的寫了下來,然后封好之后遞給崔浩道:“有勞。” 崔浩連忙起身道:“大人客氣,下官這就去辦,大人累了一天也乏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周延公點了點頭,崔浩隨即告辭。 不久之后,周延公的這份奏折就交給了監察院的官員,監察院的官員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將奏折送了出去。 周延公送走了崔浩,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來,看著大帳中微微搖晃著的燭光,周延公自言自語著說道:“不知道王爺……可到了金陵?” 劉凌沒有到金陵,他此時正在趕往江州的路上。 五百多騎剽悍雄駿的騎兵隊伍在官道上飛馳而過,撕碎了夜色,也踏破了沉寂。已經連續干了兩天一夜,天將黎明,江州已經不遠了。劉凌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疲憊,他回身看了看身后的騎兵,雖然緹騎個個都是精銳,但如此強度的急行軍還是會有些吃不消。眼看著已經進入江州地界了,劉凌下令騎兵在路邊一片林子邊上下馬休息。 劉凌吩咐了一聲,一名銀衣從懷里掏出一支監察院聯系用的煙火打上了半空。顏色艷麗形狀怪異的煙火在天空中閃耀,在黎明的微暗天空中顯得格外顯眼。劉凌從紅獅子上跳下來,在紅獅子的脖子上拍了拍。了解主人心意的紅獅子自己走到一邊啃食才吐出新綠的樹枝和地上已經綠茸茸的野草。 一名銀衣對劉凌躬身說道:“王爺,江州監察院的官員趕過來還需要一會兒,王爺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劉凌嗯了一聲道:“讓士兵們盡量放松休息,吃些東西,監察院的人趕來了解一下情況,說不得還要趕路。” 那銀衣應了一聲,從背囊里取出水和干糧雙手捧著遞給劉凌。劉凌接過來,然后靠在一棵大樹上一邊吃一邊休息。緹騎的人下馬后第一件事并不是吃飯休息,而是找東西喂馬。這次星夜兼程的趕來江州無法攜帶糧草,雖然大地上已經是春意盎然,但那些小小的野草是填不飽戰馬的肚子的,有的緹騎士兵甚至將自己的干糧捧著喂給自己的戰馬吃。 騎兵對自己坐騎的重視,甚至和重視自己的生命一樣。 幸好這片林子里戰馬可以吃的東西不少。 休息了半個時辰之后,一隊身穿黑衣的監察院官員趕到了林子邊上。聽說漢王就在林中休息,江州監察院的官員立刻跑過來行禮。監察院是個龐大到令人恐懼的龐然大物,在各州都要人駐守。監察院州級別的官員,是正五品的監察校尉。 江州的監察校尉剛要給劉凌行禮,劉凌擺了擺手道:“葉秀寧和欒影還活著嗎?” 那監察校尉躬身道:“稟王爺,就在昨夜在江州蘇民巷,白蓮教的叛徒圍攻白蓮教圣母葉秀寧和圣女欒影,進入江州的時候,葉秀寧和欒影身邊只有不足十人的親信,而白蓮教的叛徒白蓮教義字堂堂主石當卻足足帶著二百多名手下。因為之前沒有命令,所以屬下只是命人嚴密監視白蓮教的人。屬下接到金衣大人的飛鴿傳書后,立刻趕到蘇民巷救援葉秀寧和欒影,但屬下趕到的時候激斗已經結束,從現場留下了七十余具尸體,其中并沒有發現葉秀寧和欒影。屬下派人去追,抓到了幾個白蓮教的弟子。審問之后得知,葉秀寧和欒影已經帶著柴宗讓逃出了江州,往江州北面撤離,她們兩個身邊只剩下一名叫洛河圖的親信,還有柴宗讓。石當帶著人在后面緊追不舍,屬下剛要帶人去追,就看到了院子里的緊急召集令,立刻就趕了過來。” 劉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道:“江州郡守吳有化呢?也派人追殺葉秀寧她們去了嗎?” 那監察校尉道:“回王爺,屬下接到金衣大人的飛鴿傳書后已經派人通知了江州郡守吳有化,但吳大人說此乃國家大事,豈可兒戲,吳有化親自帶著人和石當一起追處城去了。屬下的人就在后面跟著,會留下記號。” 劉凌的眼中一絲微不可查的怒意閃過,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平平靜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江州郡丞是誰?” “是張亮,并沒有隨吳有化一起去追白蓮教的人。而且吳有化讓他調兵,張亮以王爺已經下令不再追擊為由,并沒有調遣郡兵協助吳有化。吳有化大怒與張亮吵了幾句,但為了追趕葉秀寧等人沒有多耽擱,只好帶著江州的三班衙役和他的家奴二百余人出城去了。” 劉凌點了點頭,從掛在腰畔的錦囊里取出一方小小的印章遞給那監察校尉道:“拿我的印信給張亮,讓他帶兵圍了郡守府,無論家眷還是下人,不可走脫一人。封鎖城門,發現白蓮教的教徒一律拿下,反抗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