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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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人家那女孩兒嫁人了,還嫁了個有權有勢的人家,葉家你知道吧?就是品妃娘娘的本家。” “啊,他家啊?可聽說那大公子被罷了官,還企圖畏罪自殺,現在也不知去向。二公子,也被趕出家門了啊!” “你知道什么!這幾日啊,我不是給老爺縫制衣裳嗎,連聽老爺重復葉子廉的名字多次了,那便是葉家的大公子。能讓老爺嘮叨上名字的,定不是個省油的燈。再說那葉家二公子,你不知道吧,原來馬廄里住的另一位便是。” “啊?你說葉子奇?他,我,我見過。” “呵呵,見過有什么可激動的,你看怎么著,他也是有辦法,不知怎地就勾引上了小姐身邊的丫頭小鶯。我就說小鶯這丫頭傻,那葉家二公子是什么樣的人物啊,女人堆兒里出來的人精兒啊。她能控制住他?我看是想當葉家少奶奶想瘋了。你放著我這句話在這兒,葉子奇一旦出了這周府,度過了這難關,絕對不待認識小鶯是誰的。” “這么絕情啊。” “哼,那怎么著,他堂堂一個葉家二公子,雖然現在不濟了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說了,老虎還不食子呢,等哪日葉老爺子回心轉意了,替他贖身出了去,他還是少爺,能娶個丫頭?做個偏房還差不多。” “偏房啊?葉家多少漂亮丫頭,我看啊,還夠嗆輪得到她呢,瞧她平時那幅狐假虎威的樣子吧,看了就讓人惡心。” “可不是怎么著。” 兩個婦人閑聊了一會兒,便進屋去繼續工作了。李世峰和世綾兄妹彼此對視了一下,這馬廄的秘密估計也就在此吧,一個特殊的奴隸,一個葉家的公子。 “哥,你怎么看?” “你指什么?” “如果僅是個倔強奴隸的話,值得周欣然費這么大的心思嗎?再有,那葉家的公子,葉子廉這個名字,我聽爹爹也是常提起的。他被給罷官免職,還差點畏罪自殺,不是與這周家的將軍有直接的關系嗎?如今,他下落不明,他的弟弟如何又會淪落到在這周府的馬廄里過活呢?” “葉子廉,的確是個人才,可惜不能為我西夏所用啊。”說著,世峰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葉子廉并非失蹤,而是,就在陜西境地,還不依不饒的查找著馬海慶、胡雍等人犯罪的證據。而馬海慶,他兒時有次在叔叔書房里玩耍時是見過一回這個名字的,算起來,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了,而那時,他西夏與宋還是勢不兩立的…… 算起來,他與葉子廉,還有過一面之緣,只可惜,他說服不了那個倔強的人,為他西夏所用,可是,他又太過婦人之仁,憐才之心,使他沒有遵從父親的命令,將其殺死。而后來,他才知道,當時其實葉子廉也有機會殺他的,不僅可以在茶里下毒,更可以讓武功超群的楊全直取其首級,可是,葉子廉都沒有做,只告訴他一句話,百姓需要仁君,需要和平的天下…… “哥,走吧,咱們去瞧瞧。”世綾的話打斷了世峰的思緒,世峰對meimei點點頭,二人不約而同的抬步去往了馬廄的方向。 第二百六十八章 轉送為奴 馬廄除了馬棚,其他都是露天的地方。李世峰和世綾到達馬廄外側的時候周圍寂靜的甚至有些恐怖,可隨即便聽見一個女聲打破了這寂靜,然而她的話語卻讓人更加毛骨悚然。 “真是塊硬骨頭,打成這樣,竟也是死不了的。去,給我把他的天蠶絲衣抽緊,讓他好好的享受享受!”是周欣然的聲音。 “小姐,現在抽緊了,怕他熬不住了。”并非真正的擔心,王叔只是在提醒周欣然罷了,因為之前老爺小姐可曾再三交代過不讓要了這奴隸的性命。 “得罪了西夏王妃的賤奴,不死留了何用!” “哎,慢著。欣然meimei,你可是能賣個人情,把他與了我?”是張思宜!聽到這個聲音時,世峰微微一挑眉,而世綾則緊緊皺起了眉頭。 “王妃想要他?” “怎么?meimei不舍得?還是,不愿?” “哪里,王妃想要隨便拿去就是。奴隸,還不一抓一把,還說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反倒生分了。” “欣然meimei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他的奴隸契文可是都在此?” “王妃要的話我待會兒派人整理好了連人一起送去驛館便是,也省得jiejie費心帶他了。” “也好,如此就辛苦meimei了。” “談什么辛苦,本就為jiejie出口氣,如今jiejie自己辛勞,倒省了meimei不少事。meimei該多謝jiejie才是。只是,這奴隸,極端的不好調教,jiejie恐怕真的費點心思了。” “呵呵,想來meimei是誤會了,我又豈是那種記仇之人?今日要他,卻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王爺。”世綾一聽到此,不禁大驚,什么?是叔叔要那奴隸,怎么,怎么可能?西夏從來就待奴隸如畜生,可以隨便打殺,僅僅因為,他們是奴,他們骯臟、下賤,根本不是人。 可以說,若不是有次她也學別人一樣折磨一個奴隸,被哥哥碰到狠狠訓斥了一番的話,如今碰到奴隸的話題,她也不會這般上心。雖然她當時并不十分明白哥哥說的什么奴隸也是人,也是父母所生,也是血rou之軀,還有什么他們也可以忠肝義膽、俠骨柔情,甚至像什么衛青一樣可以做出什么馳騁沙場,千古留名的豐功偉績之類的話,但是自小崇拜哥哥的她,當時確實看到了哥哥的激動,眼角中噙著淚水的激動。 而與哥哥不同,叔叔從來視奴隸為糞土的,因為王爺高貴的身份,卻也從不與奴隸有直接的交集,是什么,是什么促使這樣的叔叔要周府的這個奴隸?如果沒記錯,叔叔也是沒有來過周府的,他如何會見到過這個奴隸,如何又會要他呢? “哦?王爺要他?”顯然,有疑問的不只世綾一個人,還有旁邊皺著眉頭的哥哥,還有馬廄中傳出聲音的周欣然…… “恩,王爺本想親自來的,可國事纏身,只囑托了我一定要把他帶回去,活著帶回去。” 周欣然心中一聲冷笑,原來剛剛所說的什么賣人情真是虛偽之言,即使她不答應,這張思宜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帶秦漫修走的,可是,為什么呢?爹爹昨日也囑咐她要選擇適當的機會將秦漫修送與這宜王妃,否則,她今日又何苦會專程帶張思宜來這充斥著血腥的馬廄里來呢? 原以為是張思宜記恨秦漫修當時將其打暈在軍營里的仇,現在看,恐怕事情遠非如此簡單。可爹爹明明還囑咐一定要留住秦漫修性命的,看來,爹爹也是在走下一步棋,將他手中的燙手山芋丟給別人,而自己,卻仍能坐享其成。 也好,如此也好。秦漫修,周府本就不能留你,你走了,也好!可是,爹爹為何又讓她想辦法留張思宜三日呢?三日,三日后,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嗎? “原來如此。只是這奴隸此次傷得重了些,這樣走,恐他不能活著到達西夏,莫若再等上三日,一來欣然也陪同王妃娘娘逛逛這京城,二來,也好給他些時間恢復,路上,也不至于讓王妃娘娘多費心思。這三來嘛……” “三來,也好讓欣然meimei與世峰多接觸接觸,可以更好的做以后的世子妃啊。” “王妃娘娘可真真會取笑欣然,我,我哪里有……” “呵呵,瞧瞧,還沒說完,臉怎么就紅了呢?哈哈!” “王妃!” 馬廄中傳出一陣笑聲,而在笑聲遮掩下的,卻是懸掛在半空中,那如秋風落葉般飄零的一顆近乎破碎的心。 秦漫修,你千辛萬苦做著奴隸,只為在周府能找出些端倪,為父親翻案報仇的。如今,卻又節外生枝,被送與了張思宜做奴,還有那個什么西夏的王爺。雖然不知為何要他,但去了西夏,父親的冤案還有出頭之日嗎?自己,還有出頭之日嗎? 周欣然你這招可真可謂一箭三雕啊,既賣了人情與張思宜,促進了周家與西夏王族的關系,又為周家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沒有了自己,便少了個對周家的威脅。更何況,自己擁有的那個兵馬分布圖的秘密,是對西夏有利的,他們周家費力要不出的東西,西夏卻可以不計代價的要出來。因為,奴隸給了西夏,便不必再遵從大宋的律法。奴隸,隨時可以從人間蒸發!連命都沒有了,秘密在又有何用呢? 只是,他們千算萬算,卻算不出秘密即將揭開,他們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兵馬分布圖馬上就要成為萬歲桌前之物。這些笨蛋,手中之牌,不該亮的太早的! 而,那西夏的王爺指名要他,是否也與此兵馬分布圖有關呢? “王叔,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是是是,小姐吩咐,屬下一定辦妥。只是,這天蠶絲衣……” “沈云城,你留下,幫他把天蠶絲衣暫時除去,等傷好些,再與他穿上。” “是。” “王妃娘娘,請。” 外面的世峰連忙和世綾往側處一躲,不久,就見張思宜與周欣然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馬廄,身后還跟著幾個仆從。 “哼,這個可惡的女人,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東西。哥哥,你可不許娶她!否則,我跟你斷絕兄妹情誼!” “呵呵,竟敢讓世綾如此惱火,哥哥豈敢不從命?” “我再說一遍,我可不是開玩笑的昂!” “呵呵,世綾什么時候如此不信任哥哥了?” 正說著,見馬廄中又走出了一個人,長得一臉橫rou,倒似有幾分力氣,一邊活動著肩膀,一邊口中還不停的咒罵,“娘的,累死老子了!還要老子伺候你,想得到美!葉子奇這混蛋呢?他娘的,有事他倒溜得快,別讓老子逮著你,否則,有你好看!” 嘟嘟囔囔,罵罵咧咧的離開,想必這就是眾人口中的那個王叔了。王叔不在,葉子奇不在,那這么說,馬廄中現在就應該是那個護衛沈云城與那奴隸在了。沈云城剛在游園時是見過的,不茍言笑,甚至應該說他除了嚴肅的表情,還有別的表情嗎?不過,世綾倒不意外,護衛嘛,基本上都那個樣子。 意外的,是接下來她聽到的一段對話。 “你別動,這天蠶絲衣很是難解的。” “呵呵,原來你一開始就會解這衣裳。” “怎么,怪我沒早給你解開,讓你少受些苦頭,還是怪我沒有告訴她?” “呵呵,沒有這絲衣保護,恐怕今兒就不是這個樣子了。說到底,還得感謝這天蠶絲衣,讓那位活閻羅手下留情了呢。至于她,又沒問你會不會,你干嘛要告訴她?不過,我勸你最好永遠也別說,否則,要讓她知道了,準能氣的發瘋,沒準兒還能扒了你一層皮呢,哈哈。” “我真服了你,這個時候,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堂堂的周府護衛伺候我脫衣,還得給我上藥,不笑,難道哭嗎?” “你就沒聽說過剛者易折這句話嗎?在這里,周家人能留你一條命,去了西夏,也能如此嗎?”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沒聽說要活著帶我到西夏嗎?要想殺我,只過了邊境便可動手,可見,那西夏的王爺還是想見見我的。” “你可知道那西夏的王爺?” “不,從沒聽說過。張思宜嫁的人,我沒興趣知道。” “我倒聽說些關于那王爺的事情。他是西夏王的第三個弟弟,名叫李青林,一對雙刀使得出神入化,更是個主戰派,之前宋與西夏不和時,戰場上多見他的身影,絕對是個英勇善戰的將領。在他的帶領下,西夏軍屢屢得勝,直到遇到一個宋朝的威武將軍,才嘗到被挫敗的滋味。” “萬物生生相息,又生生相克,想必是那王爺遇到克星了,威武將軍好樣兒的!” “是,一次戰爭中,那李青林因忙于指揮越來越不利的戰局,而被對方得了空子,一支飛箭直沖王爺心臟便去。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王爺身邊的一個士兵竟奮不顧身的沖到了王爺前面,替他擋下了那箭。可箭力仍不減多少,直插入王爺的胸口。然而到底是錯過了最佳的良機,也是那李王爺的命大,竟讓他活了下來。可是,替他擋箭的士兵卻當即死亡。” “西夏也有忠義之士,可敬可佩。” “據后來人說,那士兵,正是李王爺的原配,卿夫人。” “是王妃?……那威武將軍……是誰?”漫修警覺的問道。 “秦威。” 一陣沉默,秦漫修終于知道對方為何一定要活著將他帶回西夏的原因了。因為父親在戰場上錯殺了王爺的王妃,而之后卻慘遭陷害,終被周可殺害。那西夏的王爺一直沒有找到手刃仇人的機會,無疑,周可給他提供了這個出氣的機會,他秦漫修,是秦威唯一的兒子。 第二百六十九章 漫修托終 “倒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過了半晌,漫修才說出了這么一句,反倒驚了沈云城一下。 “你不是被打傻了吧?你和他這樣的關系,他會放過你?不把你活剝了祭祀,就是他大仁大義了!你還有閑心夸他?” “實話實說而已。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還記得為他而死的結發之妻,僅沖這一點,就比周可不只要強百倍千倍了。” “幸好還有三日,你走吧,不能,去西夏的。” “多謝。可是,我不能走,也不會走。” “事到如今你還這么倔強作甚?一旦為西夏奴,便不再受宋朝管制,任打任殺,都是西夏王爺一句話的事啊!” “其實在這里,也是周可的一句話而已。只不過,他太貪心,始終沒有說出這句話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會知道,他的這種貪心讓他步步走錯,最終會付出他應有的代價的。” “即使付出了代價又如何?你看不到的,那時甚至有沒有你在這個世上都……”沈云城硬生生的將后面的話咽回了肚中,而漫修,則微微一笑,是啊,那時,這世上還有秦漫修嗎? “看到與看不到,與我來說,早已沒有了什么意義。只要世人能還我父親一個公道,讓他能堂堂正正的長眠青山之下,也就夠了。” 沈云城不再答話,只是繼續著他給秦漫修脫去天蠶絲衣,并上藥的工作。 “沈云城,我,能拜托你件事嗎?” “等你父親的冤案昭雪于天下,風風光光的替他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