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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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怕了?怕了也行,咱私了!” 年輕公子的眉毛一挑,“說到底還是想要銀子。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銀子,我有的是。要,也可以給。但給的不是你,是給那得病的人!小娘子,你說,看病需要多少銀子?” “五,五十兩。” 年輕公子二話沒說,便掏出了一百兩的銀票,“去,還有抓藥的錢,都算在里面。” “喲,好大方啊!一百兩,玩我的女人,一百兩!” “你!”年輕公子都快被眼前的無賴氣死了,哪有這種人! “官爺,官爺!您來的正好,快來抓人那!這jian夫,勾引了我娘子不說,現在還光天化日的打人!” 這時,正好兩個身穿官服的衙役巡邏至此,年輕公子看看衙役,又是一皺眉頭。本想出頭打抱不平,為那小婦人爭回顏面和錢財的,不想卻要牽扯進官司,她是何等的身份,被兩個小小的宋朝衙役帶到官府收押,想想便覺顏面無光,少不了還得讓哥哥解救于她,到時萬一再讓父親和母親知道,又少不了教訓。 “就是你勾引了這小婦人?隨我們到官府走一趟吧!” “我只是路見不平,出來幫忙的,并不識得這小婦人。” “他說不識得你,可是實情?” “回官爺,我雖不識得此人,但他卻是屢屢來輕薄與我,我不從,他還威脅我說,要是不肯,便殺了我的夫君讓我終身下不了他的床!今日民婦來觀音廟許愿,就是為能擺脫這個惡魔,誰知竟被夫君撞見,誤會于我。官爺,您可要為民婦說句公道話啊!” 聽到此,年輕公子不禁大怒。這是些什么鬼話!她出頭幫她,她卻反過來咬她一口!這不真是以怨報德嗎? “公子,請吧。”衙役見其衣著不凡,怕是哪家府上的公子,不敢得罪,然而大庭廣眾之下有人指證了,就得帶人回衙門問話。但說話間,已是帶有幾分客氣了,恐怕要換了平民百姓,早就動手拉扯走了。 “我說過,我不識得她!他們誣陷我!” “有什么話,衙門里有的是機會說的,不急于這一時。” 年輕公子急得直握拳頭,是不是該跟哥哥多學點武藝,干脆殺了這對狗男女,打暈這兩個白癡衙役更好些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 禪房密見 且說年輕公子正皺眉間,卻聽人群里一個聲音傳出,“娘子,原來你在這里啊,叫我好找!”說著,一個人不由分說的便摟上了年輕公子的細腰。年輕公子的身體立即僵硬,側眼看去時,竟是今日已經見了幾次面的如蘭公子。 “想來觀音廟跟我說聲就是,也不必穿男裝,連個丫鬟都不帶就出來啊。萬一出了危險怎么辦?下次可不許如此了。”雖然句句指責,但又是句句溫和,秦漫修的俊美,再加上這和煦春風的話語,不覺有些讓人醉了。 “什么?你說他,她是你的娘子?” “是啊。怎么回事?怎么還有衙役?” “他,她說我是jian夫!”年輕公子指著對面那夫婦二人,若有委屈的說道。 “jian夫?……哈哈!”半晌爆出一陣大笑,秦漫修指著懷中的人兒道,“你,你們,可瞧好了,她,怎么,做的了jian夫!” 這時,衙役才注意到這年輕公子打扮的人,耳朵上居然是有耳洞的,而且,看身高、模樣,身段,怎么看怎么像女子…… “得罪,得罪!你們兩個,還有什么話說!” 在得知他們誣陷的公子居然是個女子后,先前的夫婦二人一下子傻了眼。終于知道什么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今天真是夠背運的了。 “活該!”年輕公子出了口氣,心里頓時舒暢了不少。 “夫人,這可是您的一百兩銀子?” 年輕公子打扮的“夫人”看看衙役遞上來的銀票,剛要接去,漫修卻先攔了下來,不緊不慢的對那夫婦二人道,“我且問你二人,是否家中真有生病的老母?” “爺開恩,爺救命啊!我們也真是走投無路了才設下如此騙局,家中的老母得了怪病,大夫出診、抓藥,費用高的不得了,可家里能賣的都賣了,現在連下頓的飯都沒著落。我們只尋思著能遇到個施銀子的貴人,可連求了多日,竟無一人可憐,眼見老母親的病又嚴重了,哪會兒說不好就過去了,我二人無法,只得出此下策啊!爺,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著對方聲淚俱下,漫修的心便軟了。本來見那丈夫罵得難聽,可毒打妻子時,竟是處處手下留情,似還有庇護之意,便起了疑心,又見這二人欺騙那年輕公子的錢財不說,還污人通jian,更覺憤慨。無意中見到年輕公子的耳洞,便靈機一動,出面解圍,原也想好好懲治一下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的,孰料,此二人如此做竟是為了母親。 想想自己的母親,連盡孝道都是沒有機會的,眼前這二人雖行為過分,沒走正道,但說到底倒也是為了給母親治病。于是,漫修當下連那一百兩,帶自己身上的那八十幾兩銀子,一并都遞與了對方。 “爺,您這是……” “今兒出門沒帶多,先將就著用用吧。實在再沒有大夫給看病,我給你介紹個去處。開封東街上有個姓林的人家,你只去打聽林姑娘,她會給治的,不用擔心銀子的事,我自會安排給她送去。”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別急著謝了,快去看病吧。” “爺,這……不大合適吧。他們可是犯了王法,得論罪的。” “你們沒聽他的老母親病又重了嗎?抓了他們,誰給那老婦人看病?” “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另外,爺,夫人,二位是否移步到衙門給做個證人呢?” 這回輪到漫修也打退堂鼓了,他也只是想出來幫忙解決好這件事情,沒想去衙門的。萬一要讓衙門的人發現他的身份,恐怕就要翻天了吧。即使發現不了,周府那邊也是無法交代的,還會平白連累了祁天晴。 “衙門?你過來。”第三個聲音響起,漫修很清楚,是祁天晴來了。 且說祁天晴已在人群里站了好一會兒了,看到秦漫修摟著那女人她的心里就極度的抓狂,因此出來說話時十分的不客氣。 那衙役一見這位的氣勢,也不敢惹,當即便走了過去。只見祁天晴悄悄的給衙役看了樣兒什么東西,衙役立即變了臉色,當即點頭哈腰,一副惟命是從的小人嘴臉。 “那什么,算你們兩個命好。這幾位寬宏大量,決定不上告你們了。但是為表懲罰,要你們二人終養老人,若有一絲閃失,新罪舊罪一并責罰!” “多謝幾位爺,多謝幾位爺!” 夫婦二人千恩萬謝的離了去,其中一個衙役舔著臉又上前討好時,祁天晴正準備惡狠狠的罵聲滾,可誰知,竟被別人搶先了一步,不是罵,而是塞與那衙役一張銀票。衙役也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哥哥!” 年輕女孩兒一見哥哥,立刻撲了過去。 “輕點,輕點!” “你去哪里了?怎么現在才來?” 小女孩兒的嬌氣一覽無余,祁天晴看看那男子,又望望他面前的男裝女孩兒,哼了一聲,對漫修道,“你隨我來。” 漫修對女孩兒施禮道,“姑娘,剛剛情急之下有所冒犯,還請海涵。”卻也沒等對方的原諒,立刻跟步離開了。 “喂……”女孩兒叫了一聲,漫修已走出數步。 “你叫什么名字?” 漫修聽此一問,微微一笑,卻未作答,轉身繼續前行。 “秦漫修。”哥哥在旁替他答道。 “哥哥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有個人,剛剛發脾氣時叫出來的……”想著祁天晴嗔怒的樣子,這位哥哥不覺又微笑了起來。 “他是怎么知道剛剛那對夫婦是騙人的呢?”女孩兒嘴里嘟囔著,往前走去。 且說祁天晴一肚子悶氣在前面走,漫修也不敢吭聲,只在后面默默的跟著。是自己摟著那女孩兒讓祁天晴生氣了呢?還是,那廟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久,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個偏殿,后面連著和尚修行、睡臥的地方。在一個大頭和尚的帶領下,二人進了一間客房。直到此,祁天晴的氣才見消了些,只是手偶爾還會微微有點顫。 “你,沒事吧?” “你說呢?” “……我們為何來此處?” “提前過夫妻生活,如何?” 漫修的臉當即一紅,說著便要起身離去,可立即被祁天晴擋在了前面。 “喂,這你都當真?” “說實話,我不是你該期待的那個人。” “用不著你來教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祁天晴口上雖如此說,但一想到今天拉著另外一個男子的手,竟會有心動的感覺時,就說不清的想忘掉。可偏偏,記憶就與她作對,越是想忘卻,就越是印得深刻,以至到最后,連每一個細節,每一刻的感受她都能回想的起來。 瘋了,準是瘋了……! 祁天晴用力的敲打著自己的頭,漫修忙去阻止。就在此時,卻聽見門口有腳步聲。祁天晴忙把漫修拽到了一邊。門打開了,進來的居然是與他倆今日穿著完全一致的林雨清和林雨薇,而林雨薇的手指上居然也帶了個綠色的戒指,與先生的一模一樣。 “是你們?”秦漫修很是意外,但見這三人,表情卻很是正常。再瞧瞧這裝束,便知今日之事是祁天晴和林家兄妹故意安排的了。 “呵呵,剛走到廟里便聽說表哥給我又找了份差事,自是不敢怠慢,前來問個清楚。”林雨薇打趣漫修道,誰讓一進廟門,就聽別人議論,什么反正有林家的姑娘,就算那錢不夠他們也能找到人給他老娘治病,問下才猜知是秦漫修幫她攬的差事。 “自古以來,有能者居之。若是我會醫,自不會推與他人。” “表哥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我也算‘他人’嗎?還有,表哥提什么銀子,倒真真與我生分了。” “好好好,我錯,我錯了!這向林姑娘賠禮了!” “林姑娘?” “雨薇meimei,我錯了。還請meimei寬宏大量,饒我這一回吧。” “好了好了,打趣兒的話留著以后再說,他們呢?跟上來了?”祁天晴打斷了二人的談話,插言道。 “恩,領著他們轉了不少地方,這會兒跟過來估計也有些累了。離這兒還有段距離,聽不到我們說話的。”林雨清穩穩的說道。 “那就好。我就說嘛,一群熊包!” “你不要如此。你可知道,你那日單獨行動有多危險。若不是沈云城李代桃僵,將你換下了先生,現在還有你罵熊包的機會?”林雨薇看著祁天晴一臉張狂,不禁指責道。 “好了好了,這不是活下來了嗎?還活得好好的。在周府里,他周可第一大,我便是第二大,他還指望著我幫他奪江山呢。” “周可就沒懷疑過你?那沈韓怎么去了杭州?” “他去杭州關我什么事?” “你不是不知道吧?杭州是先生的老家。” “那又如何?” “如何?他不了解你,不會打聽嗎?萬一有哪點你做的差池了些,可不是游戲輸了就算了的事,是要賠命的。” “你怎么不早說?沈云城也沒告訴我那許多啊!” “好了,雨薇,不要嚇她了。據我所知,先生的家人早在幾年前就都死于非命了,而且都是死于劇毒,尸體也被火燒了。當時連同他,也是在死亡者名單里面的。換句話說,這先生,早就已經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