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書迷正在閱讀:美女拯救攻略、天尊、網游之黃巾戰旗永不落、帝胄、行仙路、醫冠禽獸(作者:石章魚)、皇后重生攻略、一生一世,美人骨、重生在豪門:棄婦迷情、我是何塞
漫修趁那中年人被自己緊逼一步后退之時,想借力躍上房頂離開。誰曾料到,這不起眼的茅草屋周圍竟會有機關,不知自己觸碰到了哪里,竟左右同時朝他射出了三支飛鏢,連躲帶擋,還是被一支鏢劃破了臂膀。 巡邏士兵趕到的時候漫修早已忍痛躍上了房頂,捂著臂膀逃離了開去。任那些人準備好了弓箭,對著空空的房頂,卻也只有望洋興嘆的份兒了。 “先生,您可是安好?”巡邏隊長恭敬的向屋內人問道。 “恩,甚好。” “這兒有血跡,那賊人受傷了!”中年人最先發現了地上的幾滴鮮血,說道。 “應該就是這支鏢傷的了。”巡邏隊長拿起了地上的一支帶血的飛鏢,配合的說道。 “不要碰那支鏢!”屋內傳出了一聲呵斥。 “先生……” 正當眾人都不知所以然的時候,就聽屋內的老者緩緩的說了一句,“飛鏢上,涂有劇毒!” 就聽啪的一聲,飛鏢立刻落到了地上,隨后又聽得一聲慘叫,眾人看去時,只見巡邏隊長剛碰過那飛鏢的手已迅速變黑,是中毒的跡象無疑。 “先生,還請您賜解藥!”巡邏隊長自是知道,這屋內的先生不僅是周將軍的幕僚,更是機關毒藥的內行,既這飛鏢是來自他小屋的周圍,那能解上面劇毒的肯定也非這位先生莫屬了。 “先生,還請您賜解藥!”見屋內沒有反應,巡邏隊長便又誠懇的說了一次。 “把你的手剁下來吧!”過了許久,等來的竟是這樣冷冰冰的一個答案,巡邏隊長不禁一怔道,“什么?” “身為巡邏隊長,卻未能盡職盡責,放賊人入我之地。我只砍下你一只手算便宜你了,要是將軍在,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比這更好些嗎?” 那巡邏隊長聽完此言后,二話沒說,抽出自己的軍刀便將觸摸過毒飛鏢的左手剁了下來。疼痛讓他一時間幾乎失去了知覺,可片刻后,此人又頂著斗大的汗珠,向屋內人跪求道,“小人知錯。只請先生寬宏大量,準小人將那賊人擒回,交與將軍,一并發落!” “也好,那賊人既也中了毒,想必也不能逃離多遠。你若想尋到他,莫若加派人手,尋著他留下的血跡搜尋,想必,會有好結果的。” “多謝先生指點!” 點著火把的士兵照看著周圍的每一寸土地,血跡!開始還明顯的血跡越往后就越難發現,這中毒之人竟會有如此氣力奔出這么遠嗎? “這里有!” 在一堵墻上發現了不太清晰的一抹血跡,應該是賊人越墻時不小心留下的。可是,墻那邊,卻是將軍夫人胡氏的住處啊! 士兵們為難了,這深更半夜的,真要驚擾將軍夫人嗎?可是,如果不驚擾,萬一讓那賊人逃脫了怎么辦?如果單是逃脫又還好說些,萬一威脅到將軍夫人的性命,那他們這些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為過了。 “怎么回事?”聽到外面的sao亂,欣園中的沈云城便前來問詢。可當他看到那巡邏隊長那沒了手的胳膊時,不禁一驚。 “沈護衛,剛有賊人私闖入先生的住處,意圖不軌,后被先生機關中的毒鏢所傷,我等尋血跡至此。剛又得周府四門都來報過,說并無賊人出沒,很有可能,這賊人現就藏身在夫人的院落之中。” “什么?那夫人豈不是很危險?” “是。我等也在考慮要不要硬闖進去,就怕那賊人狗急跳墻,傷及夫人的性命。” “我先進去一看,你們且勿要沖動!”說著,沈云城便要躍身入內。 “不用了!”一個冷靜而又沉穩的聲音打斷了沈云城的行為。看去,說話的此人正是兩年前被調入京城的原陜西秦鳳路軍營隊長姚田,而今,他已成為了周可身邊的副將之一。只因上次隨周可出戰時,為殺敵帥,身受重傷,需要調養。此次出征宋遼邊境時,周可才沒有將其帶在身旁。然姚田幾次申請出征,周可熬他不過,才用給他另一項任務的理由搪塞他過去。而那項任務,便是讓他負責夫人胡氏和女兒欣然的安全。 “姚副將為何言不用?” “沈護衛莫不是也被那賊人的把戲給迷住了?要是越墻而入的話,這是外墻,血跡的走勢應是自下而上才是。可沈護衛且看,這抹血痕顯然沒有自下而上,一氣呵成的走勢,顯然是賊人為了轉移注意力,硬將自己的傷口噌在這墻面上產生的。咱們搜夫人院落的時候,他便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逃走,聲東擊西,不外與此。” 經姚田這么一分析,因過度緊張夫人胡氏的安危而有些失態的沈云城也立刻轉過了神。但是,那賊人不在夫人的院落之中,周府的四門又緊閉,不見一個賊影出去……一個身負鏢傷,且是毒鏢傷的賊人,能跑到哪里去呢? “再搜!”巡邏的隊長如是下著命令。 周府大規模的搜捕又繼續進行。 天亮了,卻依然沒有找到任何與那賊人有關的消息。沈云城的腦海里卻一直浮現著同一個人的名字,秦漫修!可他不敢去看,萬一真是秦漫修,那秦漫修此舉足能進十八層地獄,且永不超生。他,不想害他。 “查了這許久,也不見一點線索。”胳膊上還綁著繃帶的姚田對身旁的沈云城道,不知是否看出了他的異樣,沈云城在心里長長的深呼吸了一把。 “是啊,這賊人,究竟能逃到哪里去呢?莫不是,已經出府了吧?” “不,不可能。最后見血跡是將軍院落的墻角處,且那血跡的走向是自上而下,足可以證明賊人是從房頂下來,走的是平路。既走平路,且四門緊閉,又無可疑人出現,唯一能解釋的通的便是賊人尚在這周府內。而且,賊人知道在夫人院落之外涂抹血跡,如不是偶然為之,便是對周府地形極其熟悉之人,依我看,后者的可能性倒更大些。” “姚副將認為這賊人竟是家賊嗎?” “自古道,家賊難防!既他受了傷,晚上可以躲,白日卻是最好找的了。來人那,傳我令下去,讓搜尋之人停止搜尋血跡,去調查每個周府之人,有受傷者,立刻報來與我!” 沈云城也不知為何,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但愿,但愿,但愿…… 周府的士兵,到底是經過專門的訓練。很快,便將周府所有受傷之人帶到了姚田的面前。沈云城立刻望了過去,還好,沒有他! 姚田并沒有注意此時沈云城的目光,而是早把目光集中在了被帶來的這些人的身上。然而,很快,姚田也失望了,因為這些所謂的受傷,無非是些做菜時的燙傷,劈柴時的砍傷,亦或是,騎馬被摔傷等等。沒有一個,是飛鏢所傷。 “受傷的都在這里了?” “是,姚副將。按照您的要求,已經把整個周府上下所有受傷的人都集中到這里來了。” “讓他們都回去吧。” “是。可是這……” “賊人不在他們當中。” 巡邏的隊長依言放人,受傷者也都回去養傷去了。 “居然都沒有,難道,推測錯了?”姚田自言自語的說時,就聽有個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不,還有兩個人你們沒查!” 姚田回身看時,說話的正是周家的小姐欣然。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最大嫌疑 “小姐。”眾人皆給周欣然施禮。 “免禮了。”昨日才隨母親從陜西趕回來的周欣然看起來有些疲憊,還好,姥爺胡雍只是染了風寒,并無大礙。旅途勞頓,本想回來好好休息一下的,沒想到半夜便聽說周府出了賊人一事,現在又聞在尋受傷之人,不知為何,周欣然的腦海里最先浮現的竟然是秦漫修三個字。 “敢問小姐,方才所指的是何人?” “你們忘了,周家還有個奴隸,前些日子還來了個還債的主兒?” “小姐可是說馬廄里居住的那兩個人?” “正是!” “走,去馬廄看看!” 經周欣然這么一提醒,姚田似又看到了查獲那賊人的希望。可天知道,沈云城心里現在有多矛盾,一面是他的恩人周家,一面是娘說虧欠之人秦家,自己到底該怎么辦才對?一時間,竟有些左右為難了。 眾人到達馬廄時,看到的一幕是王叔正用手中的皮鞭狠狠的在抽打著在地上的漫修,身上的那件本就血污的衣服此時更是慘不忍睹。同時,旁邊要磨面用的豆子灑落一地,葉子奇正在老老實實的將豆子捧起放回袋中。一見眾人來時,葉子奇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而眼睛,則直盯在了周欣然身上,女人,還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 “住手!”姚田平素最看不慣的就是倚強凌弱,哪怕是那脖頸處露出“奴”字的最下賤的奴隸呢! “怎么回事?”周欣然看到漫修被打,實則還是心情很好的,于是緩緩的問道。一見小姐問話,王叔也便收起了他的長鞭,規規矩矩的過去回話道,“回小姐,這賤奴,讓他磨面,他居然把豆子都弄撒了,可不是該打?” “就因為這,將他打成這般模樣?”姚田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姚副將,他,是奴隸!”王叔將最后的“奴隸”二字咬得特別重,仿佛在提醒姚田,不能將他和人一般對待的。 本要找受傷之人,眼前這個可是絕對的傷者。只見地上的這奴兒身體因為疼痛有些蜷縮,頭上的散發也凌亂至極,甚至遮擋了容貌,隱約卻是能見到臉上也有血跡,腳上的鎖鏈此時還被拴在了旁邊的石磨上,讓他根本躲不過鞭子的抽打。偶爾能聽到的幾聲微喘,才能證明此人現在還是活著的。至于傷,渾身都翻開了張牙舞爪的口子,根本無從查證那飛鏢留下的小小傷口。 關于這奴隸一事,姚田也是有所耳聞的。但偏偏漫修來的那幾日他還是躺在床上養傷的,因此知道的并不詳盡,只是聽說原先就是小姐欣園中的一個奴隸,后來逃脫了,現在又被抓了回來。 這是周家的私事,姚田無權過問。但是他此次重傷不能隨軍出征,留下來的任務就是要保護周夫人和周小姐的安全,有人夜間入侵周家的主院落,他就責無旁貸了。 這奴隸,有機會偷入周將軍的主院落嗎?如果真是他,目的又是什么? 不得不說,地上這奴隸渾身的傷的確引起了姚田的懷疑。或許,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他人對飛鏢傷口的查證。可是,如若真是這樣的話,此人得有多大的忍性,才能用這般巨大的代價來換取短暫的相安無事?而這隱忍的背后,又有多少血淚在支撐著他?又需要多少血淚來彌補這份隱忍呢? 姚田不敢確定這奴隸就是夜探將軍院落、被毒鏢所傷的那人。但自己也不知為何,就是情不自禁的把眼光都聚集在了這奴隸的身上。或許是因為搜遍了整個周府,也沒找到要找的人,不甘心,才要把這找到罪人的希望統統都壓在這個受傷的人身上吧。是不是自己太過自私?他只是個奴隸,也是個可憐之人!這奴隸剛來時,不也聽說被吊打了三個日夜嗎?那個時候不是也沒有一個人去幫他嗎?為何今日這奴隸的挨打在自己的眼中就這般的刺眼?是因為親眼看到了不忍,亦或是同情,還是對其的鄙夷呢? 姚田也不知為何,竟會突然想起兩年前陜西秦鳳路軍營中的陳濤。或許,陳濤與眼前的這個奴隸在什么地方比較相似吧,姚田如是想到。 此時王叔已經解開了漫修被拴在石磨上的鎖鏈,而這地上的奴隸也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力,踉蹌的爬起了身,跪在了地上。那凌亂的長發依舊遮擋住了他的面容,渾身的傷口經過這爬起來的一跪,似乎更加猖獗的綻裂了開來。奴隸的身形一抖,顯然,還是知道疼的。 姚田再次注意到了奴隸手腳上的鎖鏈,分明就是鎖的好好的。而據報,那偷入的賊人是一身黑衣,身形極其矯健的。若有這鎖鏈在,恐怕是不可能做到“身形矯健”的程度的,除非,鎖鏈被去掉了…… “你們說,昨夜里的那賊人被傷在哪里了?”周欣然打斷了姚田的猜測。 “回小姐,那賊人中了先生的毒鏢,是捂著右側胳膊逃走的。毒鏢所傷,應該就在右側的胳膊上。”一個士兵如實稟道。 “王叔,你過去看看,他的右側胳膊!” 王叔得令,過去一把扯開了與血rou粘在一起的漫修的右側衣袖,使漫修不由的一皺眉頭,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這般大力,那奴隸居然沒叫出一聲來,姚田不禁一怔。眼前這個跪著的人再次讓他想起了兩年前那個倔強的士兵陳濤…… “回小姐,這胳膊……” 王叔不知該如何回了,自己的皮鞭抽在漫修身上時,漫修習慣性的光用右臂去擋,而現在,胳膊早已面目全非,要找出一個什么飛鏢的傷口,還真著實有些難度。 “是你負責看管他?”姚田也看出了王叔的為難,知道再強求也查證不出什么來,索性轉了個話題詢問。 “是,小姐吩咐下來的事情,自然要好好的照辦。” “他昨夜到現在,都一直在這里?” “當然。他的手腳都被鎖著,能去哪里?” “我問,是不是你一直看著他,他寸步不離的沒離開過這里?” “說,昨夜里私闖將軍院落的賊人是不是你?”本來是姚田在問王叔話,可王叔話鋒一轉,便指向了漫修,那手中長鞭又再次伸展開來,漫修不禁一顫。 “我在問你話!” “副將不就是懷疑他是那賊人嗎?何不逼問他,來得更直接些?又或是,副將哪里看我王叔不順眼,想找個借口整治我一番?不過我丑話說到前頭,我十歲那年便追隨將軍,幾十年一直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要以為你隨將軍出戰幾次,就可以隨心所欲,任你一手遮天!” 姚田知道,王叔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他只是想問清楚情況,如若不是,當然最好,如若是,也不能給這賊人逃脫的機會。畢竟,這奴隸傷勢嚴重,只有從其他地方入手,才有可能查找到證據。可偏偏,姚田問王叔的那幾句話竟被王叔認為是自己在借由打壓他,很是不配合。 “王叔誤會了,在下只是就事論事,絕無為難王叔之意。既然王叔首肯,那我就直接問這奴隸了。” “小人謹遵小姐命令。只要小姐準許,副將請便!”王叔似也覺出了姚田并無惡意,便不再與其糾纏。 姚田本就是周欣然一起帶過馬廄來的,自然沒有不允之理。而且,周欣然是否想借此再整治這奴隸一次也不好說,否則,她為何又主動提這兩人呢? “好,我來問你,昨夜到今晨,你在哪里?” “在這里。”漫修的聲音十分的沙啞,不知是被打的太過,還是故意如此。 “一刻也沒有離開?誰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