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恩,非常公平!” “那好!這就開始吧!” 兩人分別把捉來的蝎子放到了兩只小白鼠的籠子里,果然,蝎子都去蜇了白鼠。究竟是哪只的毒性更大呢?兩人都緊張的等待著結(jié)果。 第一百四十章 毒人歸來 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漫修捉來的那只蝎子更厲害了些,白鼠先死了。 “哇,你真是太厲害了!你從哪里捉到的這只蝎子!我找了很久比我這只更厲害的,都沒有找到,居然被你給找到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終于又可以繼續(xù)練我的蝎毒了!” “蝎毒?” “恩,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尋覓各種各樣有毒的蝎子,我要研究出它們的毒性,然后再發(fā)明出一種世上最毒的蝎毒來。之前因為沒有找到更毒的蝎子,這毒便一度擱淺下了。現(xiàn)在,終于又找到了一種,我簡直太興奮了!”祁天晴高興得簡直忘乎所以了。 啊!原來祁天晴讓自己去尋毒蝎子還有這層目的!漫修突然有種被騙了的感覺!真是太可笑了!自己居然充當了一次她練毒的幫兇!有了這蝎毒,世上還不知有多少人會受她的苦呢!方紫嫣不該把解藥給她,這個祁天晴,不知悔改! 失望、憤怒、荒謬、可笑……一時間在漫修的心里融為了一團。可就在他一言不發(fā)愣在那里的時候,祁天晴卻還不忘給他解開了腰上的鎖鏈。 “手上的你就先帶著吧。等下次想到什么好玩的游戲咱們再比!我去研究我的蝎毒了,記住,不準隨便進我的練功房哦!”祁天晴小心翼翼的用一個盒子把毒蝎子裝走了。可漫修卻陷入了沉思…… 不行!得去阻止她!蝎毒!什么蝎毒!都是害人的東西! 漫修趕忙追去了練功房,可是,祁天晴竟不在這里。對了,藥房!進入藥房,依舊沒有找尋到祁天晴的身影,可藥房里林林總總堆滿了的各種各樣的毒藥卻足以讓漫修瞠目結(jié)舌。難怪祁天晴不讓自己進來看,這可真是她和神毒人多年的心血啊! 漫修隨手拿起幾瓶看了看,上面居然還都有標簽。什么見血封喉,番木鱉,鶴頂紅,鳩毒……這還是自己知道名字的,剩下的那許多陌生的名字中,估計有不少都是神毒人和祁天晴自己發(fā)明的吧!漫修突然想起之前林雨薇曾經(jīng)說過,這師徒二人只要發(fā)明了新的毒藥,便會找人試毒,天哪!這整屋的毒藥,究竟是害了多少條人命才堆積起來的! 漫修的手在抖,心也在抖!這兩個女人怎會如此殘忍!難道在她們眼中,一條人命還比不過一瓶小小的毒藥嗎?憤怒像熊熊火焰燃燒著漫修的整個身體,“再讓你害人!再讓你害人!”……一時間,眼前的這些瓶瓶罐罐如大廈傾倒,神毒人和祁天晴多年的累積就被如此的毀于一旦了! 可就在所有的毒藥都混攪成一團的時候,漫修也有些清醒了。他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讓祁天晴看到自己砸了她們所有的毒藥,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怎么辦?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逃出此地!漫修不顧一切的奔了出去,可偏偏在通往海邊的路上卻又與手捧裝有毒蝎盒子的祁天晴碰了個正面。 “咦?你這是要去哪里?是來找我的嗎?你怎么知道我來找啞巴叔叔?他對付毒蝎子最有辦法了!” “啊……這個……”漫修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啊!來求我給你打開手鏈是吧!你怎么搞的,手鏈上的鎖扣兒又進去了一個!” 漫修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鎖鏈扣兒又自動往下走了一個,已深深陷入自己的rou中了。準是剛才用力太猛,可憤怒的時候并無暇顧及手上的疼痛,現(xiàn)在經(jīng)祁天晴這么一提醒,倒真覺得手痛了。 “好吧,看在你給我找到毒蝎子的份兒上,我就給你松開幾個鎖扣兒吧。不過以后,可不許再這樣了!” 說著,祁天晴便把毒蝎盒子小心翼翼的先放到地上的一邊,又掏出鑰匙,給漫修開鎖。這時漫修靈機一動,裝作很疼痛的樣子,一腳卻把那盒子給踢翻了。毒蝎順著盒子竟爬了出來。 “我的蝎子!”祁天晴當下也不顧漫修,立刻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蝎子的身上。漫修當即拿起鑰匙,打開了手鎖,轉(zhuǎn)身就跑。 “喂,你給我站住!啊,蝎子!”祁天晴現(xiàn)在是兩邊都顧不上了,可她料定漫修也逃不出這秋水伊人的小島,當下便一心去追捕她的毒蝎去了。 漫修拼了命的跑到海邊,氣喘吁吁之余,竟還真發(fā)現(xiàn)了剛停靠在岸邊的一艘小船。天哪!真是老天眷顧!而正當漫修要上前時,卻看到了站在岸邊的啞巴叔叔。漫修當即就找了旁邊的一塊大石頭,躲到了后面。只見從船上走下來一個人,正是神毒人。不是說一兩個月才能回來的嗎?怎么現(xiàn)在便回到了島上?讓她看到藥房成那個樣子,估計自己的下場也不會比落在祁天晴手里好到哪里去!想到這里,漫修不僅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可接下來漫修聽到的看到的,便令他驚訝不已了。那神毒人下船之時,啞巴叔叔恭恭敬敬地上前去迎接,可神毒人似乎并不買他的帳,只是示意他往船上去。過了不一會兒,只見啞巴叔叔瘋了一般的從船艙中沖出,表情十分詭異,似乎還帶有著無限的憤怒。 “怎么?去把他扶出來啊!” 面對神毒人的命令,啞巴叔叔卻沒有動彈一步,臉上的憤怒似乎又加劇了。 “我的話,你沒聽懂嗎?去,把他扶出來!” 神毒人兇狠地對啞巴叔叔說道。這時,才見啞巴叔叔勉強的又移步到船艙,走時還不停的回望著神毒人。只可惜,神毒人并無意要改變自己的主意。 過了一會兒,啞巴叔叔再次出現(xiàn),這次他身邊又多了一個人,看起來像個四十幾歲的男子,長得一表人才,只是現(xiàn)在完全癱倒在啞巴叔叔的身上。而現(xiàn)在啞巴叔叔臉上的憤怒依然沒有減少絲毫。 “走吧,到家了!”神毒人冷冷的說道。 “你這樣做,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那男子吃力的說道。 “有沒有,這里都是你的家!你和我,還有我們女兒的家!” “你以為把我騙到這孤島上,用毒害我全身癱瘓,就可以留住我了嗎?我告訴你,你就算能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你不用妄想了!” “哈哈!你還在想著你的寶meimei是嗎?要是我告訴她,你和我有過一夜之情,還生了個女兒,你說,她會原諒你嗎?” “呵呵,我的事她統(tǒng)統(tǒng)都知道。你要想說什么,隨你便好了!” “是嗎?那好啊!我要是去說的話,順便殺了她,你覺得如何啊?” “你,敢!” “我敢?我有什么不敢的?程方棱,拜你所賜,我已經(jīng)痛苦地活了十七年了!十七年啊!人的一生有幾個十七年!你以為真如一句話那么簡單嗎?我現(xiàn)在明白的告訴你,不光你的妻子,連你的寶貝兒子,我也一并要殺!他們都是不可以存活于這個世上的人!” “要殺,你先殺我好了!我不許你碰他們半分!” “怎么?心疼啊!你越是心疼我就越要殺!還要把他們的尸體都整整齊齊的擺到你的面前!讓你看個夠!看野狼如何撕裂他們的心肺,看禿鷲如何叼捉他們的每一塊兒rou!至于你,我雖然現(xiàn)在對你已無半分愛戀,有的只是無盡的恨!但怎么說,你也是咱們女兒的父親,我不會讓她沒爹的。你就好好的給我呆在這個島上,飽受失去嬌妻愛子的痛苦,飽受活死人的悲哀吧!不過你放心,我會讓我們的女兒好好招待你的!” “她,她也在這個島上?” “對,她叫天晴,祁天晴。名字好聽嗎?長得也十分可人的!只可惜,她不知道我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只知道我是她的師父,專門用毒害人的師父!島上多了你這么個活生生的試毒對象,想必她也會很開心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你讓她也跟你一樣用毒害人?你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怎么也這般狠毒?” “這要怪誰啊?怪你!誰讓你跟我一夜云雨后便棄我而去的?我年紀輕輕,未婚先孕,才被我的族人扔進豬籠的!這些你可都知道?要不是我命大,被船家救了上來,現(xiàn)在又有誰會站在這里為一對曾經(jīng)可憐的孤兒寡母伸張正義呢?” “我承認,那日是我不對!可是,我并不知道你會遭遇那么坎坷的命運,更不知道咱們會有個女兒的啊!讓我見見她,好嗎?我會好好補償你們母女的!” “補償?你怎么補償?要補償早該在十七年前就補償?shù)模≡撛谖覄傉业侥銜r便補償?shù)模ξ冶芏灰姷氖钦l?要不是我說咱們有個女兒,你能出來見我嗎?現(xiàn)在被抓到這里了,害怕了,才說補償?已經(jīng)晚了!至于天晴,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見到她的!只不過,那時的你已經(jīng)不再會說話,只能用眼睛,就這么看著她!當她的試驗品!多悲哀的一件事啊!哈!哈哈!” 漫修被他聽到的這一番話驚呆了,祁天晴竟是神毒人和這個被稱作程方棱的男子的女兒!而且神毒人居然狠毒到要讓祁天晴把她的親生父親當做試驗品試毒!難怪祁天晴的性格那么古怪,有這樣的母親在,有這么曲折的經(jīng)歷在,心理怎么可能正常呢?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程方棱顯然十分憤怒。可聽到他說這句話,站在他身旁的啞巴叔叔似乎更加激動,揮拳便將其打倒在地。而本以為這個程方棱會吃大虧時,戲劇性的一幕又發(fā)生了,只見那啞巴叔叔再揮拳時,卻被神毒人一腳踹到了一邊。 “你算什么東西,不過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有什么資格打他!”在漫修看來,曾經(jīng)天下無敵的啞巴叔叔現(xiàn)在真仿佛就是一條狗,竟低著頭不敢再有一絲反抗。可看得出,他一心維護神毒人,甚至不允許別人對神毒人有一絲言語的不敬。 神毒人過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程方棱,見他沒事,才側(cè)頭對啞巴叔叔喝道,“還愣在那里做什么?背他去密林!” 漫修看著神毒人離去了,啞巴叔叔也極不情愿地背起癱倒在地的程方棱去了。而此時,岸邊留下了小船,這可是他走的絕佳機會。漫修急忙奔上了小船,可當他正準備劃船離開時,卻猶豫了。就這么放任神毒人坑害程方棱不管嗎?明知道他是祁天晴的親生父親,卻不去告訴她,而讓程方棱痛苦一生,同時也讓祁天晴后悔終生嗎? 第一百四十一章 火燒孤島 思索再三,漫修還是放棄了他這次獨自逃生的機會。他還記得神毒人最后是讓啞巴叔叔背程方棱去密林的。而所謂的密林,指的就是這島上的一片樹林,沒有記錯的話,那林子里面應(yīng)該是有個山洞的,估計程方棱就被關(guān)在那個山洞里! 漫修這幾日在島上也轉(zhuǎn)的有些熟了,因此很輕松的便找到了那密林。而當他悄悄靠近,躲在大樹背后偷窺山洞情況時,恰巧見神毒人正吩咐啞巴叔叔看守好山洞,獨自離去。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程方棱就在這里了!可是,有啞巴叔叔在這里看守,自己怎么進去救程方棱呢?得想辦法把他引開才行啊!可自己的功夫不及他萬分之一,硬闖肯定是不行的了。難道騙他說祁天晴被毒蝎子蟄了?有神毒人在,也輪不到他啞巴叔叔出頭啊!到底該怎么辦才好呢? 漫修焦急間,卻突然想到了啞巴叔叔對神毒人的謙恭,以及維護她時的表情。對了,就從這里下手。這啞巴叔叔最緊張的就是神毒人,如果知道神毒人出事了,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前去搭救,可要怎樣才能讓他相信神毒人出事了呢? 漫修悄悄的退出了密林,反復(fù)思索間,突然想到了火折子。這里的房屋也都是木制的結(jié)構(gòu),只要點火,想必瞬間就會熊熊燃燒起來。而如果起火的地方恰是神毒人所居住的處所的話,料那啞巴叔叔絕沒有理由不來相救。 雖然法子損了些,但相比起救條人命來說,燒間房子的代價還是小的。于是,漫修又折返回了神毒人的住處,而恰好的是,神毒人并不在房中,祁天晴也不在。 漫修掏出火折子,迅速打起了火,之后便又返回了密林。而此時,濃煙漸漸升入空中,顯然,火是著了起來。 不出漫修所料,啞巴叔叔在見到著火后便十分緊張,在確定著火的位置是神毒人的房間后,更是大驚失色,連翻幾個跟頭,不見了蹤影。趁這個機會,漫修趕忙飛奔進了山洞。他知道,他救人的時間非常緊張。 進了山洞,漫修很快便找到了程方棱。在這里,漫修見到了他熟悉的鐵鏈。神毒人專制的這套鐵鏈終于找對了主人!幸好剛才從祁天晴手上搶來了鑰匙,還沒有丟掉,現(xiàn)在可真是派上大用場了。想著,漫修便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氣。 “你是誰?”顯然,被縛的程方棱對能在這個島上見到另一張生面孔,是又驚又喜。 “噓!我來救你出去的!”說著,漫修便掏出了鑰匙,打開了所有的鐵鏈,背著程方棱走出了山洞,并一路小跑,奔向了海邊的小船。 可就在漫修把程方棱放穩(wěn),要去拿船槳時,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什么?船沒有船槳怎么劃過來的?剛才明明就在這里的啊! 正疑問間,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你可是在找這個?” 是祁天晴!船槳居然在她的手中! “放我們走吧!” “在搗毀了我和師父所有的藥,又放火燒了我和師父的住所之后?” 祁天晴說的很冷靜,可漫修知道,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氣憤到了極點。 “那些毒藥都是害人的東西,以后不要再弄了!至于放火,我承認,是我不對,可也是為了救人,希望你能諒解!” “你現(xiàn)在是在說自己一點錯也沒有,有錯的都是我們嘍?” “我沒說我一點錯也沒有,只是說,事出有因,還請你給我船槳,放我們走!” “你救的人就是他嗎?他是誰?沒見過啊!啊!師父帶回來的那個試毒用的人啊!” “天晴,是你嗎?天晴!”船艙里的人激動地喊道。 “你是誰?有什么資格喊我的名字!” “說了,你信嗎?” “哦?哈哈!那你倒說來聽聽啊!看我信還是不信!” “他是你父親,親生父親!程方棱!” 這句話讓祁天晴足足愣了一會兒,“天晴,是你嗎?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我是你爹啊!祁心梅,啊,那神毒人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這句話更讓祁天晴說不出話來了。這是晴天霹靂?還是天大的喜訊?又或者根本就是個可笑到了極點的謊言?祁天晴分不清楚了。怎么可能?自己的師父怎么一朝之內(nèi)變成了自己的母親,而眼前這個四肢癱瘓的試毒人又怎么會是自己的父親呢? “無論你信還是不信,這都是我親耳聽到的,神毒人親口說的!”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剛還見到師父的,她只對我說又帶回個試毒的人回來,還問我要去了整套的鐵鏈……可這個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父親?我是孤兒,我一出生父母就都拋下我不管了的!你們騙我!你們騙我!” “天晴,對不起!都是爹的錯!你跟爹走,爹保證會好好補償你的!” “你是誰爹?誰是你女兒!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我沒有父母!不可能,這不可能!” “祁天晴,你清醒一些吧!你見過你師父隨便帶試毒人回這個島上嗎?見過她肯把精心打造的鐵鏈用過一次嗎?除非這個人的身份非常特殊,不然怎么可能這樣!” 祁天晴整個人似乎都呆掉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天晴,拜托你了!你看,你爹現(xiàn)在身重劇毒,四肢癱瘓,再不走連命都保不住了!你忍得下心嗎?” “天晴,跟爹走吧!你娘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她了。爹現(xiàn)在就住在大名府,雖然那里還有你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但相信你們會相處的很好的。不要再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