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好。”白骨神巫點了點頭:“我就收你為我的第六個徒弟吧。”說到這里,微微有些兒臉紅,因為第五個徒弟苗朵兒可是每晚跟她共侍一夫的,那種時候,可就沒什么師父徒弟之分了,還好苗風開放,并不把這個當一回事,若是在人界,可就要上綱上線,論一個有失綱常人倫了。 聽她答應,周盈盈心花怒放,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隨后給苗朵兒扯起來,嘰嘰喳喳,仿佛花喜雀剛找了個新窩。 于異也湊熱鬧:“喝酒喝酒,今天不走了。”喚小妖出來擺上酒席,就在山谷里開席,直喝到半夜,有七八分酒意,拉了白骨神巫兩個進螺殼歇宿,白骨神巫當著周盈盈這個新徒弟的面,還有幾分不好意思呢,反到苗朵兒無所謂,卻cao心起了周盈盈的事,道:“你兩個也進玄光鐲里入洞房去吧,不過你們那里面好象沒什么被子什么的吧,我叫人給你搬。” 從螺殼里叫了一幫蚌妖出來,一切家具被褥什么的,整體給搬了一套,最后把玄光鐲取下來,套在了周盈盈手腕上,道:“好了,你們可是千年一會了,恩愛去吧。” 這玄光鐲可是好寶貝啊,沒想到她竟是如此大方,周盈盈又是害羞,又是感激,她本是個極靈泛的女子,這會兒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惟有眼里含著了淚光。 苗朵兒隨后拉了白骨神巫進螺殼,于異先進來了,四仰八叉的在白玉床上躺著呢,這人睡覺霸道,經(jīng)常就是這么叉手叉腳的,還好白骨神巫苗朵兒都是女人,睡他胳膊上剛剛好,要是男人,誰跟他同床可是倒了大霉了,不過他還沒睡著,嘴角翹著,要笑不笑的樣子,苗朵兒沒明白,白骨神巫卻想到了,嗔道:“不許胡思亂想的。” 她能猜到,于異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在想象周盈盈與陰尸王同房時的情景,這個可太羞人了,而她一說,苗朵兒也明白了,跳上床去掐于異:“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壞蛋。” “大壞蛋啊,那就不客氣了。”于異哈哈一笑,反身一壓,反把苗朵兒壓在身下,苗朵兒尖叫:“師父救命。”白骨神巫上去救,結果是自己也失陷了,后面的溫柔道場,不必細述。 第二天直到餉午才起來,出螺殼一看,周盈盈兩個到是一早起來了,見了于異三個,周盈盈明顯有些羞意,而眉間眼角蘊含著的春意,卻是怎么也抑制不住,陰尸王的變化也很大,眼光中滿是喜意,一臉的心滿意足,這男女到一起,還真是神奇,似乎說起來就那么點子事,帶給人的變化,卻是怎么形容也不為過。 其實昨夜苗朵兒和于異還真討論過,這兩人皮厚,到是白骨神巫沒插嘴,但這會兒當然不好問,再好的姐妹,也不能去問人家閨房中的事啊,反正就那么回事吧,但她沒去問,周盈盈卻自己過來了,又要把玄光鐲還給苗朵兒,苗朵兒發(fā)急不要,周盈盈解釋了,這才明白。 卻原來玄光鐲跟于異的螺殼不同,于異的螺殼只是一個小小的田螺,就算有人看見了,也不會起心,而且每當于異睡在螺殼里后,螺尾生都會安排小妖在螺殼四周警戒的,雖然小妖起不了大作用,報個警卻是足足有余。但玄光鐲卻不同了,玄光鐲本身就是個鐲子,招人的眼,然后周盈盈兩個進鐲后,就沒有守護了,就一個鐲子擺在那里,不說人吧,就算一些野物,看見了說不定都有可能叼到窩里去,當然一般的人或野物不怕,周盈盈兩個出來就可以把鐲子拿回來,可萬一是碰到玄功高手呢,用禁制一封,那周盈盈兩個就給封死在里面了,然后人家一煉,那就只有乖乖的接受禁制,做人家的傭仆,別說,要是運氣不好,這樣的事還真有可能碰到,他們在尸王谷里一呆千年,還不是給于異搜出來了,所以不能冒險。 369 她這個話有理,苗朵兒只好收了鐲子,隨后吃了早餐,動身回白虎寨,也不性急,一天飛個千把里,到夜間就停下來,于異是個大肚漢,要他餓著肚子飛是不干的,若是有城鎮(zhèn),那直接奔酒館里去。 即然收了周盈盈做徒弟,白骨神巫當然也負起了師父的責任,傳了周盈盈七星玄玉功,想不到周盈盈的進展竟是不可思議的神速,僅僅三天就修成了兩星,而苗朵兒可憐見兒的,跟了白骨神巫四五年了,手上一星都沒有呢?白骨神巫又驚又喜,不過隨即就明白了,不是周盈盈天才絕代,而是因為她的身體是紅蓮花的花瓣,本體就帶有靈力呢,修練起來當然要容易得多,到把蓮瓣的靈力消耗得差不多了,進境也就慢了,果然隨后第三顆星就沒再出現(xiàn)。 說是慢慢飛,幾天也到了,苗刀頭看見不但女兒回來了,白骨神巫也跟著回來了,不由就暗暗搖頭嘆氣,他人老成精的,只瞟一眼白骨神巫的神色就知道,白骨神巫也已經(jīng)徹底給于異收服了。 “他到真是好手段。”暗暗嘆氣之余,苗刀頭也真有幾分佩服,同時心中也暗暗高興,師徒倆都跟了于異,這段婚姻是鐵鐵的成了,白虎寨也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有靠了。 同時嘆氣的還有一個林蔭道,佩服之余,更多了五分艷羨,只要想著這白袍如仙清麗如仙的絕世美女,卻每夜在于異身下婉轉嬌呤,林蔭道就情不自禁的有些腹中發(fā)熱,不過他也就是想了一下,并不至于妒忌成狂,甚至眼光更多的還是落在任青青身上,因為任青青懷孕了。 林蔭道公子哥兒一個,十三歲就在家中侍女身上打鳴了,然而今年二十三歲,十年折騰下來,女人莫說上千,上百至少是有了,卻沒有哪一個女人給他生下一男半女,他林家可是三代單傳了,把他老爹老娘急得上竄下跳,是處的神佛都拜遍了,一點效果不見,就是林蔭道自己也有點兒急了,結果在任青青身上居然一炮而紅,這可把林家上下老少都喜呆了,而林蔭道也突然之間就覺得女人不那么重要了,再美的女人,也及不上肚子里懷了孩子的女人,尤其這女人懷的是自己的孩子,那更是什么也比不了。 林蔭道腦子里甚至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拿白骨神巫來跟任青青母子換,他換是不換呢,白骨神巫的絕美,尤其那份清冷如雪的氣質,確實讓他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換。 其實林蔭道是在盼著于異回來的,因為任青青肚中有了孩子,必須要拜天地才行,任青青懷著的,可是林家的長孫呢,難道弄成一個私生子?可現(xiàn)在苗州回不去,只能在白虎寨成親,而苗刀頭的想法,是等于異苗朵兒回來,大家一起成親,苗刀頭也急啊,苗朵兒這邊還不知道最終怎么樣呢,現(xiàn)在回來了,白骨神巫也跟著回來了,萬事大吉,那就馬上成親羅,苗朵兒跟于異一說,于異當然也同意,然后陰尸王跟周盈盈當年也是沒拜過天地的,苗朵兒是個愛湊熱鬧的,說不如他兩個也補過禮吧,周盈盈一聽,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千年之后,父母的墳瑩都已經(jīng)找不見了,女兒才嫁嗎,但爹娘在九天之上,應該也還是會高興的吧。 于是三場婚禮同日舉行,林蔭道迎娶任青青,陰尸王迎娶周盈盈,于異則同時迎娶白骨神巫苗朵兒師徒倆,還好,苗人并不認為師徒倆同嫁一個男人有什么忌諱的,甚至傳為美談——所謂美談,就是大家爭相議論羅。 靈琴幾個當然也來了,師父和小師妹同時嫁給于異,可著實讓她們興奮了一陣。不過所有人議論得最多的,還是陰尸王與周盈盈那一對,雖然以前就解釋過,陰尸王只不過是中了毒,所以成了這個樣子,以前可是美男子來的,但眾人理解是理解,看著一個遍身紅毛的鬼怪,迎娶一個嬌滴滴真正肌膚吹彈得破的嬌小姐,眾人心里仍是覺得特別的怪異,很多人也都有于異當日的想象——這要是入了洞房,該是一種怎么樣的景象啊。 不過于異這會兒沒空想了,拜天地,入洞房,這算是于異第二次入洞房了,第一次入洞房,鬧了個天大的笑話,這次當然是不會了,不過三個舊人,幾樣熟兵器,盤腸大戰(zhàn),卻是熟門熟路,也不必細說。 隨后幾日,于異問起郁重秋的事,天庭無能,連戰(zhàn)連敗,郁重秋已打到鐵瓦關前,只不過鐵瓦關過于險峻,天庭又調了重兵,總算是擋住了,這會兒據(jù)說在和談,郁重秋提出要求,天庭封他為一字并肩王,鐵瓦關以西,盡數(shù)劃為他的封地,天庭當然不干,僵持著呢。 “這jian賊,苦心積慮,私養(yǎng)勢力,天庭卻還把他當成忠臣處處維護,現(xiàn)在好了,報應來了吧,只可嘆我爹爹死得冤枉。”任青青說著咬牙,眼見著郁重秋聲勢越大,報仇也越來越成為一種奢望,她心底實在是憤怒欲狂。 “青青你莫心急。”林蔭道忙安慰她:“你懷著孩兒呢,先少想那jian賊。”說著又開玩笑:“我可不想孩兒生出來,也是一臉咬牙切齒的樣子。” “怎么會。”任青青嗔他一眼:“小孩子才生出來怎么會有牙齒。”不過這么說說笑笑的,心情到好了幾分。 于異聽到郁重秋勢大,仍舊是漫不在乎:“不急,且容他猖狂幾日,終有一天,必給他一個報應。” 說好過了回門禮,就跑去苗州看看,但這日一早起來,于異偶一扭頭,發(fā)現(xiàn)白骨神巫坐在鏡子前面發(fā)呆,她的頭發(fā)長,坐著梳頭的時候,長發(fā)要挽過來放在膝蓋上,有一種異樣的嫵媚,于異過去,在長發(fā)上嗅了一下,贊道:“香。”看白骨神巫鏡中的笑臉有些勉強,道:“怎么了?” 白骨神巫身子后仰,輕輕靠在了他懷里,道:“我離山前,跟大師姐說是去打探天珠的事的,結果跟著你一直來了白虎寨,現(xiàn)在又跟你成了親,雖然隔得遠,但事情終究會傳出去的,大師姐她們若是聽到了,只怕會有些怪我。” 原來是關心師門的事呢,什么事情到于異這里都簡單,大刺刺一揮手:“這個容易,不就是天珠嗎?反正郁重秋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要不我們先去黑羽臺看看,或許能把天珠給找回來,交給你大師姐,讓她交回給白羽王,你幫師門立下了這份大功,也就說得過去了,你說是不是?” “真的。”白骨神巫喜出望外:“你愿意去黑羽臺幫著找回天珠。” “娘子有命,小生自然遵從啊。”于異油嘴滑舌的學了句戲腔。 “討厭。”白骨神巫嬌嗔一句,紅艷艷的香唇卻嘟了起來,這個意思于異自然是明白的,親個嘴兒,手同時伸下去,在胸前掏摸了一把,白骨神巫更軟得如一根絲繩兒一般,白生生的兩條胳膊伸上來,勾住了于異脖子,整個人幾乎就掛在了于異身上。 當天跟苗刀頭林蔭道幾個說了,苗刀頭一聽叫了起來:“怪道前幾天我聽到風聲說,黑羽王有可能大集兵馬,我還以為要趁苗州空虛去撿郁重秋的便宜呢,卻原來是把白羽苗的天珠搶了來,哈哈,這個有趣。”他站在黑羽苗的立場上,能搶了白羽苗的天珠,那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林蔭道卻皺眉道:“黑羽苗搶了白羽苗的天珠,白羽苗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必然要打冤家了,這場面可就不小。” 任青青在一邊聽了也皺眉。郁重秋聚兵進攻天庭,苗州空虛,如果黑羽苗趁勢起兵攻襲苗州,郁重秋必然退兵,一個不好,在兩面夾擊之下,甚至有可能就此敗亡,那任家報仇也就有了希望,這會兒黑羽苗居然搶了白羽苗的天珠,兩姓苗民要打冤家了,哪里還有余力去攻襲苗州,這對她來說,可真的不是個好消息了,不過于異的話,卻又讓她燃起了一絲希望,于異道:“我就是要去黑羽臺看看,看能不能把天珠搶回來,我娶了雪鳶,可沒給聘禮呢,搶了天珠送去她師門,就算聘禮了。” 白骨神巫在一邊,聽他這么說,俏臉飛紅,羞喜不勝,那一剎間的美艷,真真難描難畫,林蔭道錯開眼光,卻又忍不住去偷瞄,女人都是敏感的,任青青立時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忍不住伸手去他腰上掐了一把,林蔭道吃痛,慌忙扭過臉來,呲牙咧嘴的陪笑,苗朵兒偏生注意到了他們的小動作,心下偷笑,恍然間有些出神,如果換過來,自己嫁給了林蔭道,會不會也是這個情形呢? 她扭頭看著白骨神巫,心下輕嘆:“師父真的很美,換了我是男人,只怕也有些情不自禁。”又去看于異,那家伙眉飛色舞的,一手酒杯一手筷子,筷子上夾著一塊老大的野豬rou,卻對旁邊的美色視而不見,不免讓她輕輕嘆氣:“這個人,真的是。” 370 于異性子急,當天說了,吃完飯就要走,靈琴幾個本來是要跟去的,不過白骨神巫和苗朵兒都是住在于異螺殼里的,然后她師徒倆共侍一夫,閨房中春色無邊,可不能給靈琴幾個看見,所以就不能帶她們,白骨神巫又舊話重提,說要散了九門洞,讓靈琴幾個各自回家,她已經(jīng)正式嫁了人,以后就是個持家的婦人了,什么開宗立派一派宗師,心中再也沒了那個想法,但靈琴幾個眼淚汪汪的,白骨神巫也沒辦法,只好讓她們先回九門洞去,回來后再說,白骨神巫有個想法,若真能搶回天珠,自然是要交回給師門然后送回白羽臺的,那時或可帶靈琴她們去七星山,把她們交給大師姐或白銀神巫帶,都是可以的。 她把這個想法說了,于異無可無不可,到是苗朵兒有些兒舍不得,提了個怪想法,道:“不如讓靈琴她們幾個都嫁過來好了,哥,你喜不喜歡。” 于異一咧嘴:“行啊,我不嫌多的。” 他其實就是順嘴一說,但嘴快有嘴快的好,嘴快也有嘴快壞,果然苗朵兒的手隨后就掐了上來:“我叫你不嫌多,再給你幾個,還要不要了。” 掐得于異做鬼叫:“是你自己說的,豈有此理嘛,啊呀——不要了。”卻原來白骨神巫在這邊也悄悄掐上了,女人怎么就這么喜歡掐人呢。 無妄之災,不過呢,男人就是這么給女人馴出來的。 于異帶了白骨神巫苗朵兒兩個,陰尸王兩個自然也要跟著的,陰尸王功力雖高,但身子狼亢,短促突擊快如電閃,長途飛行卻還及不上周盈盈,且白骨神巫幾個飛得也不快,飛快了吃力,而于異是個急性子,索性就讓他們四個通通進了螺殼,當然不去后花園了,本來后花園是游玩之所,但于異與白骨神巫兩女歡愛,不是在白玉床上,就是在白玉池中,幾乎是弄成閨房禁地了,可不好帶陰尸王兩個去,便由神殿左走,去花園左面的小紅樓,真正說起來這小紅樓才是起臥的居所呢,這會兒只好用來待客了,論起來,周盈盈現(xiàn)在拜了白骨神巫為師的,不是客,但對這對千年癡戀的夫妻,無論是苗朵兒還是白骨神巫,心中好象都多了幾分敬意,從來沒想過拿周盈盈與靈琴幾個去比,再一個,他們年紀也大啊,上千歲呢,所以周盈盈雖然很乖巧恭敬,但白骨神巫待她更象姐妹,全沒有師父的架子。 白骨神巫四個在螺殼中閑聊,于異則展開風翅往黑羽臺飛。 苗民聚居之所,一般都稱做寨或洞,而苗民又祟骨,喜歡把靈骨聚堆,然后堆聚靈骨之處,就稱為臺,黑羽臺,就跟宏宗的天靈臺一樣,是黑羽苗宗祖靈骨擺放之處,是近兩百萬黑羽苗的圣地,同時,也是黑羽王的王庭所在地,不過人類不習慣,人類習慣于城池啊,苗王所居,自然是王城了,所以也叫黑羽城,甚至清肅司記的都是黑羽城。 于異這風翅一展就快了,白虎寨到黑羽臺一千多里地,于異只用了半天多一點點時間就到了。 于異沒去過黑羽臺,他之所以知道到了,是白骨神巫在螺殼里告訴他的,甚至苗朵兒都沒來過黑羽臺,但白骨神巫來過兩次,黑羽苗每三年有一屆天巫大會,跟白羽苗的晉天大會差不多,不過白羽苗的晉天大會有福利,可以摸天珠,有緣的成天巫,黑羽苗沒有天珠,天巫大會,其實是黑羽苗內神巫們較量斗法的大會,白骨神巫前兩屆雖然來了,但誅靈劍沒練成,沒敢上臺,只在臺下觀戰(zhàn),今年到是把誅靈劍練成了,可惜先是誅靈劍給于異沒收了,后然人還給于異收進了房中,當然,人進了屋,誅靈劍自然還回來了。 說起誅靈劍,于異還給白骨神巫的誅靈劍,比白骨神巫自己練出來的,可要強了老大一截,因為于異是把誅靈劍收在真水神螺甲里的,而真水神螺甲,其實是五水凝成,誅靈劍乃是陰火,給真水一淬,水火即濟,比純粹的陰火,自然要強得多,而后面真水池里還加了朵地心蓮,這地心蓮可是千年靈物,那靈氣一養(yǎng),誅靈劍更是靈光熠熠,白骨神巫自己試過劍,與于異收去前相比,威力至少增加了三成以上,這可就相當了不起了,黑羽苗威名最盛的神巫是紅日大巫,先前白骨神巫即便練成了誅靈劍,也并沒有太大的把握贏得了紅日大巫,這會兒卻有了十足的把握,不過她現(xiàn)在心態(tài)已變,只想做于異的女人,隨時等著懷孕給于異生兒育女,至于上黑羽臺爭雄,做什么天巫,沒有興趣了,如果這次不是心中欠疚,覺得對不住師門,她還真不愿來黑羽臺。 差不多到了地頭,白骨神巫四個就全出來了,白骨神巫指著遠處的群山道:“翻過那座烏龍山,就是黑羽原了,黑羽王的王庭就在那里,黑羽臺也在那里。” 這時太陽雖已落山,還是有點兒余暉,暗紅色的天光下,一線山脈橫亙在天地之間,還真象是一條展開身子的巨龍呢,給人一種雄渾蒼茫的感覺。 “這山勢不錯。”于異贊了一句,當先飛過去,所謂看山跑死馬,于異幾個飛起來,也就跟奔馬差不多,但空中直線還是快多了,很快就翻山而過,山背后,是一片蒼茫的平原,就中點綴著一些山巒,不過都不甚高大。 黑羽原極大,于異幾個飛了三四十里,才逐漸飛近中心地帶,黑羽原河流交錯,苗民多傍水而居,所過之處,人煙繁密,黑羽苗近兩百萬人口,至少有五十萬居住在黑羽原上。 “咦,那是什么?”又飛了十余里,于異突然指著遠處叫。 “那里該是黑羽臺了。”白骨神巫臉上也有驚訝之色:“那是法器發(fā)出的靈光嗎?難道有人在黑羽臺斗法?不可能啊,天巫大會要到九月呢,現(xiàn)在斗的什么法。” “那里就是黑羽臺,有戲看啊。”她這么一說,于異來勁了:“快過去看看。” 這時已不到十里,若不是要等白骨神巫幾個,于異真?zhèn)€風翅一扇就到了,不過也快,白骨神巫幾個都加了把勁,眨眼也就到了黑羽臺上空。 黑羽臺相較于宏宗的天靈臺,那就霸氣多了,在一塊方圓將近十里的平原上,沒有任何建筑,甚至林木都沒有,就是在中心處筑了一個土臺,臺高三層,每一層高三丈三,苗疆多山,所以苗人愛三,一般建筑都以三尺三,三丈三,或者九丈九這樣三的倍數(shù),黑羽臺三個三丈三,恰好就是九丈九,而最低層一臺,四方四正,縱橫各九十九丈,第三層同樣四方四正,縱橫各六十六丈,第三層一樣,不過縱橫各只有三十三丈,然后在上面建有神廟。 這樣的一座臺子,屹立在方圓十數(shù)里寸木不生的平原上,那份氣勢,不能不讓人望而生畏。 陰尸王以前是唱戲的,天天上臺,對臺子最有感覺,一眼看到黑羽臺,情不自禁就叫了一聲好:“好一座黑羽臺,霸氣啊。” 于異卻沒去關心臺子是不是霸氣,他的眼光,緊緊的盯著黑羽臺的第一層。 黑羽臺的設計,雖然每一層的層高都是三丈三,但三層之間,卻是梯形向上的,尤其是神廟正面,一排寬達三丈三尺的石梯由最底層一直延伸到最頂層,所以哪怕是跪伏在最底層的人,也可以看到最上層的人說話,而在石梯的兩側,則是寬大的平臺,這個時候,在第一層左邊的平臺上,正圍著一大群人,最外圍,是一些健壯的苗兵,約摸有七八百人,最奇怪的是,其中一半左右頭插黑羽,還有一半左右卻是頭插白羽。 只有白羽苗才頭插白羽,黑羽苗插白羽做什么?或者這些苗兵就是白羽苗? 可白羽苗的苗兵怎么上了黑羽臺呢?這可是大忌啊。難道白羽苗為搶天珠,已經(jīng)打過來了?不過于異腦子里只一閃就把這個念頭丟開了,不說時間來不來得及,這點苗兵也太少了點兒,而且看這些白羽苗兵的架勢,雖然一個個執(zhí)刀拿棒的,卻并不象在火拼的樣子,到更象是外圍的護衛(wèi)。 給這些苗兵圍著的,也有百十人,同樣是插白羽黑羽的都有,只不過相對來說,插白羽的要少一些,也不奇怪,這里到底是黑羽臺,黑羽苗的老窩嘛。 因為先前遠,只能看到外圍這些人,不過飛得近了,上面看上去,就可以看到里面了。 這些人圍著的最中心處,果然是在斗法,左邊是幾個頭插白羽的巫師,右邊是幾個頭插黑羽的巫師,他們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光圈,這些巫師各祭法器,各施法力,或黃光或白光或紅光或青光,齊齊射在中間的光圈上,射得光圈紅黃交雜,讓人幾乎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果然是在斗法呢。”于異幾乎歡喜得要拍巴掌了,伸手虛攔白骨神巫幾個:“悄悄的,不要驚動他們,且看好戲。” 371 白骨神巫早知他是這種愛湊熱鬧的頑童性子,自然依他,幾個且收了風勢,隨著于異悄悄的飄過去,飛到離臺子兩百余丈左右,于異就停了下來,飛得更近一點當然看得更清楚,但太近就要驚動外圍那些苗兵了,反到是里面的無所謂,雖然里面的一圈人明顯功力要高得多,但這些人都全神貫注在看斗法呢,沒人來注意周遭的情形。 不過以于異幾個的眼力,兩百來丈的距離,也足夠看清楚了。 “不對啊,不象是黑白斗法,到象是黑白合伙,在圍攻中間那個小女孩呢,這個有趣啊。”于異只看了一眼,就叫了起來。 這時已經(jīng)能看得很清楚了,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靈光圈,有多大呢,于異估計,至少能有五六丈方圓,如果只是弄一個靈光圈,五六丈方圓也沒什么稀奇,但問題是,這靈光圈明顯有防護力,明顯是在承受四面靈力的攻擊呢,這個就厲害了,要知道真水神螺甲的靈光圈,防護力最強的時候,只有一丈五左右,而且里面是帶有真水的,還不完全是光,而象神界斗神甲,哪怕是黃金甲,防護最強的時候,其實不到一丈,再擴大可以,越大防護力越弱,要是到了兩三丈,那真就只是一圈光了,靈光再無半點防護作用,只能嚇耗子,而這個靈光圈居然可以擴大到五丈以上,那得多么強悍的靈力啊,于異惟一見過的,就是玄光鐲弄成的那個鐲圈,可玄光鐲的鐲圈說是光中生鐲鐲中生光,其實說白了,還是借了硬水的水汽,然后加上地心蓮的靈氣,這才擴充而成的,水汽可不是光,正如真水神螺甲的甲圈不全是光一樣,象于異的真水大法,他還能把最弱的水凝成堅若精鋼的冰呢,那又怎么說? 所以說,這靈光圈純以靈光而成圈,厲害,于異都有些傻眼。 最讓于異難以置信的,是靈光圈中的那個人,或者說,靈光圈的主人,居然是一個小女孩兒,大約也就是七八歲的樣子,最多不會超過十歲,穿著淡黃色的單衫,還梳著兩條沖天辨,小胳膊小腿,微有些圓的小臉兒,兩只眼晴卻是大大的,看人的時候烏溜溜的,特別的可愛。 這樣的小女孩兒,明顯就是哪一個大戶人家嬌養(yǎng)的小女兒,若是在集市或戲場子外而,那就是人販子最喜歡打主意的對象,誰若說這女孩子會是一個絕世高手,靈力形成的靈光圈,居然可以達到五六丈方圓,那所有人都會當他是瘋子。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于異想不信,眼晴不答應。 白骨神巫幾個顯然也給這小女孩子震驚到了,于異耳邊一片的吸氣聲。 靈光圈外面,六個老頭子,左邊三個插白羽,右邊三個插黑羽,先前以為是黑白斗法,就是因為他們分得太明白了,而現(xiàn)在于異卻看清了,明明是六人合力,左右夾攻,同時攻擊中間的黃衫小女孩。 這六個老頭子年紀都不小了,最小的估計也超過了六十歲,但個個神完氣足,尤其此時在鼓勁發(fā)功,更是個個須發(fā)戟張,眼光如電,有一個功法特殊的,一呼一吸,竟就象是在打悶雷,難怪先前于異隱隱聽到雷聲,可又不象,還以為是哪條老公牛發(fā)春呢,卻原來是這人的呼吸聲。 這人呼吸如此古怪,功力自然不低,可以肯定的說,這六個老家伙,即便不全都是一流高手,至少也是二流以上,六人同時圍攻,即便是于異,那也不敢說就一定招架得住,當日他在苗州城,古杖僧與黃龍道人一聯(lián)手,他就吃了個苦頭,更遠一次,水德星君與木德星君聯(lián)手,同樣打得他受傷遠遁,他的功力這段時間有所長進,但也沒把握能同時對抗兩名一流高手,而現(xiàn)在這里卻有六名,即便是六名二流高手,合起來的力量也要強于兩名一流高手的,這股合力,天下間沒人可以輕視。 然而光圈中的黃衣女孩卻行若無事,她盤膝坐在一個白玉盤上,左手捏個蘭花指,指著頭頂三尺開外的一顆珠子,那小手兒白白嫩嫩的,一臉天真,樣子可愛極了,而她右手中竟還拿著一串紅色的野果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時不是的塞一顆到嘴巴里,小白牙兒細細的,一點點的在嘴里剝著果rou吃,那么的悠閑,或者說,是那么的有教養(yǎng),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應該是這么吃東西的啊,可不能狼吞虎咽,丟死人了,但問題是,她現(xiàn)在是在受一幫子人的圍攻啊,而且是一幫高手,怎么可能如此悠閑呢?她的臉上,也沒有一點點緊張的情緒,小臉兒上有淡淡的女兒紅,卻絕不是因強力運功而脹紅了臉。 太古怪了,太不可思議了,而這時苗朵兒更低聲叫了起來:“師父,那個是紅日大巫是不是?” 苗朵兒指著的,是左手邊一個插黑羽的黑袍老頭,黑袍老頭束手站立,蒼老的身子的筆直如桿,一手握拳放在腰間,另一手捏一個訣,兩眼緊緊盯著圈中的黃衫女孩,那神情姿勢,恰如一頭斗紅了眼的老公牛,在他頭頂三尺開外,懸停著一個暗紅色的圈子,這圈子象什么呢?象放大了的玄光鐲,但這個比喻不太恰當,真要說起來,更象一個紅銅鑄的牛項圈,剛好就是那么大,那么粗的樣子,樣制也差不多,而在這牛項圈中,有一團紅光,飯碗大小,發(fā)出刺眼的紅光,恍眼看去,就有如天邊的一圈紅日。 于異沒見過紅日大巫,但紅日大巫在黑羽苗太出名了,于異耳朵都聽起螢子了,難道就是眼前這老頭子,卻見白骨神巫點了點頭:“就是他。” 苗朵兒驚叫道:“紅日大巫居然和人聯(lián)手夾攻一個小女孩子,這也——這也。”她顯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 而于異聽得白骨神巫確認,不由撇了下嘴唇:“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紅日大巫啊,不怎么樣嘛。” 白骨神巫卻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她緊緊盯著臺上,美目中泛起異彩,去了清冷而越來越顯嬌脆的話聲中,帶著明顯的驚詫,道:“紅日大巫身邊的兩位,應該便是東西雙鳥。” “東西雙鳥?”這么古怪的名字,于異聽了想笑,但苗朵兒卻發(fā)出了一聲明顯被壓抑了的驚叫:“師父你沒看錯吧,他們真就是那對十年不鳴,一鳴驚人的鳥兄弟,不是說他們早死了嗎?” “絕對不會錯。”白骨神巫眼晴微微的瞇了一下,似乎要把眼中的神光全部凝聚,看穿這夜幕一般,道:“我以前就聽說,紅日大巫只是名聲大,黑羽洞中,其實還有功力更高的長老沒死,只是上兩屆天巫大會,我都沒見到,想不到居然是真的,而且居然是東西雙鳥。” “真的是東西雙鳥。”苗朵兒喃喃低叫:“這女娃娃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能承受得住紅日大巫和東西雙鳥的夾擊,若是我,三人中任何一個伸一根小指頭,我就受不了了啊。” “還不止是東西雙鳥和紅日大巫。”白骨神巫搖頭:“右邊那三個插白羽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白羽洞三大長老,天地人三神巫。” “天地人三神巫?”對白羽苗的事,苗朵兒就不太清楚了,好奇的道:“他們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