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她的話說完,場中頓時議論聲一片,上千女弟子唧唧喳喳議論起來,那份嘈雜,就仿佛趕早放出了一群鴨子,于異情不自禁的皺眉,然而場面雖亂,于異仍然找不到機會,因為白針神巫站在場中,他完全沒有機會下手。 待眾人議論了一會兒,白針神巫壓了壓手,道:“大家可以互相推薦,也可以自薦,只要有這個自信就好,不過有一點,雖然大家都知道的,我在這里還是要說一下,成為掌教后,雖可進七星洞練功,使功力大進,但急功猛進,容易走火,先掌門白芷神巫就是前車之轍,事實上我門因借七星洞玄玉蓮盤練功而走火的掌教神巫,前后千年,已有十九人之多,所以大家要想好了。”說到這里,她眼光好象又往白骨神巫那邊掃了一眼,不過于異因為站在她身后,只看到她臉稍稍側了一下,到底有沒有向白骨神巫看,他也不確定,心中冷哼一聲:“這是嚇唬人么,真個進什么七星洞練功這么兇險,那還爭什么爭?甚至還支使人暗中使絆子剔除有威脅的竟爭者,我呸。” 這時白針神巫從場中退了下來,機會來了,于異從樹上跳下來,一個起縱就溜進了人堆里,那真是快如電閃,然后借著諸女裙裾的遮掩,左繞右拐,只幾下就繞到了白針神巫身后,他已經想到辦法了,直接撲到白針神巫影子上,罩定離魂,同時也就借自己身子攔住了神眼紅光,紅光不泄露出去,別人也就不會發覺了。 他行動快如電閃,一撲到白針神巫影子上,立刻施咒,他這人促狹無聊,選了一個下氣咒,什么是下氣,就是放屁,中了下氣咒,放屁不停,在這樣的大會上,屁響連天,想得到有多尷尬,也只有于異這樣的頑童心性,才會有這樣的惡趣味。 給白針神巫下了咒,于異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群女中繼續繞來繞去,將選定的幾個功力高的全都下了咒,嘿嘿,只要誰不怕丟臉,上場放屁去。 于異正玩得高興,不想卻給一個女子發覺了,那女子一聲低叱:“哪來的孽畜,好大的膽子,死吧。”蓮足一揚,照著于異一腳就踩了下來。 這女子二十七八歲年紀,身量高挑,皮膚白晰,左下唇處有一個淡紅色的小痣,乃是一個有“志”女,不過這痣沒有破壞她的臉像,反平添一分俏媚,可以說頗有幾分姿色,然而這有痣女俏則俏矣,這一腳卻踩得兇,真若是普通的松鼠,這一腳絕對能要了小命,而且逃都逃不掉,這女子明顯是和白骨神巫同輩的師姐妹,功力頗為可觀,雖然于異覺得她還不行,沒給她下咒,但這一腳踩下來,卻是其快如風,如果于異真是一只普通的松鼠,必死無疑。 但松鼠即是于異,就合該有痣女倒霉,偏偏于異還是個無聊的,眼看有痣女腳要踩到他身上,他忽地一閃,順著有痣女的腳,就往她裙子里鉆去。 那有痣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異變,眼前一閃,突然不見了松鼠,然后感覺中有東西正順著雙腳飛快的往上爬,而且直奔兩腿中間而去,頓時嚇得尖叫起來,雙腿猛夾,雙手同時按向自己胯間禁地,不過于異其實只是嚇她一下,換了其他男人,或者真就要到她雙腿間鉆一下,于異卻沒興趣,不是自己的女人,于異便覺得那地方有些臟,可沒興趣去鉆,有痣女一夾一按,他卻順著大腿外側,往上直鉆上來,雖然有痣女系了腰帶,但哪里阻得住于異,一下就穿了上來,有痣女下面的褻褲是系在衣服里面的,所以于異在下面時還是在褲子上面爬,而一穿過腰帶,頓時就貼著rou爬了上去。 這個就恐怖了,有痣女魂飛魄散,又叫又跳,雙手更又拍又打,想要拍死或按住于異,想于異是何等身法,哪是她按得住的,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剛覺得在肚臍眼處,突一下又攀上了胸前雙峰,再一刻,卻又從肩頭翻過,后背溜下來,在后腰處一鉆,恍似有直奔屁股之勢,且他還作怪,爪子一長,真就穿過腰帶,去有痣女屁股上抓了一把,有痣女可不知他爪子還能變長啊,只以為真個到了屁股上呢,女人的屁股,男人摸不得,小松鼠其實無所謂,可有痣女害怕于異往中間去啊,那里駭人呢,急急反手一拍,話說她長相好,身材也相當不錯,無論前胸后臀都頗為有料,這一拍又是在慌急之下,用的力可有些大,啪的一聲,全場皆聞。 “嘎嘎。”于異聽了大樂,也玩得盡興了,回頭往上一鉆,從有痣女后肩溜了出來,一躍下地。 “出來了。” “在這里。” “踩死它。”有不怕死的。 “小心它鉆裙子里去。”還是有清醒的。 于異在群女中左繞右拐,本來確實有幾個抬腳沖前的,聽到這話,可就個個往后退,都是女人呢,要是往裙子里一鉆,那還不駭死,于異輕輕松松暢通無阻穿過群女,溜進了后面的松林里。 那有痣女這會兒已是裙亂釵橫,滿面通紅,而場中更是亂了套,群女粥粥,笑的叫的,那邊的男弟子更是興奮,一個個眼光賊亮,春色無邊啊。 所有人都以為于異真是一只小松鼠,惟有苗朵兒知道松鼠是于異變的,看著于異作怪,她又吃驚又好笑,而看到有痣女給于異捉弄得狼狽不堪,她心中甚至小有雀躍,暗罵:“該,就是要我哥治治你們。” 331 白字輩大部份女子都站在白針神巫那一群,而白骨神巫獨立古松之下,在苗朵兒想來,當然不是師父不合群,而是這些人都對師父有成見,她們都是白針神巫一邊的,都和白銀神巫差不多,所以她看她們,就如同看敵人一樣,于異捉弄得她們越狼狽,她就越開心,而看著于異身影消失在松林里,她更忍不住想:“哥一定下了咒,卻不知下的是什么咒。”急不可待的想要知道了。 于異繞個大彎溜回來,苗朵兒聽他說施的是下氣咒,眼珠子立時就瞪大了,捂著嘴巴,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于異一眨眼晴:“呆會上場我就啟咒,你聽音就好了。” “她們一定尷尬死了。”苗朵兒肩膀抽動:“不過就該這么治治她們。”狠狠的拋一個媚眼給于異:“哥,我愛死你了。” 于異嘿嘿一笑,后面爪子一長,啪的一下在苗朵兒小屁股上拍了一板,聲音清脆,白骨神巫也聽見了,回過頭來,苗朵兒忙揚了揚手:“好象有蚊子。” 這季節怎么會有蚊子,不過白骨神巫也沒多想,那邊正亂著呢,見白骨神巫沒起疑,苗朵兒吁了口氣,咬著嘴唇瞪一眼于異,眼波里滿是水汪汪的。 “肅靜,肅靜。”白針神巫連著喝叱了幾聲,一鍋粥似的亂象也終于安定下來,白針神巫道:“大家可以互相推薦,也可以自薦。” 場中雖然安靜下來,但一時卻沒人出聲,即沒人互相推薦,也沒人自薦。 場面似乎有些冷,苗朵兒撇了撇嘴,悄聲對白骨神巫道:“肯定都做好手腳了,誰還會跟她爭啊。” 她是這么想,于異也是這么想,不過白骨神巫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同,捏了捏她手,道:“不要出聲。” 白針神巫眼見無人應聲,兩邊看了看,道:“即然沒人自薦,那我帶個頭好了,我推薦我自己吧。” “大師姐,七星玄玉門離不得你,還是我來吧。”一個女子站了出來,這女子三十多歲年紀,長條臉,身子也單單瘦瘦的,似乎有點兒弱不禁風的樣子,但眼光清銳,苗朵兒或許看不出來,于異卻能看出來,這些人里,以這女子功力最為精純。 苗朵兒不認識這女子,悄聲問道:“師父,她是——?” “她就是你九師伯白音。” 隨著白音站出來,又有兩個女子站出來自薦,分別是老三白凡,老四白金。 白骨神巫頓了一頓,上前兩步,道:“大師姐,各位師姐,十七我也想爭一下這掌教之位。” 她一出聲,白金神巫幾個一齊看過來,白音神巫笑道:“六年未見,十七妹功力大進了啊,呆會到要領教。” 與她的反應大相徑庭,白針神巫卻神色一變,喝道:“十七,你非要這么固執嗎?” 這叫什么話,苗朵兒翹起了嘴角,白骨神巫不應聲,只微微一躬身,隨即抬起頭來,眉眼間滿是決然:“請大師姐諒解。” “那好。”白針神巫臉上現出惱怒之色:“就讓我來領教一下,看你這幾年有些什么長進?” “大師姐,讓我先來試試。”白音神巫上前一步。 “不要爭。”白針神巫揮手止住她,緩步到了場中,伸手到腦后一抹,把后腦上別著的牛角梳拿在了手里,這牛角梳看來是件法器。 白骨神巫走到場中,再次躬身一禮,白光一閃,化龍骨到了掌中,道:“大師姐,請。” “接招。”白針神巫并不多話,手一揚,把牛角梳拋了起來,罡勁流轉,空氣中發出異嘯,牛角梳上迸出一圈青光,青光一現,牛角梳陡然生出異變,居然變成了一頭青色的大水牛,通體怕不有一丈七八,抬首昂角,眼光如電,昂的一聲,便向著白骨神巫疾射過來。 “這個相比于三大牛神,還差著一截呢。”于異撇了撇嘴。 他能這么說,苗朵兒卻不這么想,對于師父的功力,苗朵兒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白骨神巫最強的誅靈劍給于異收了,僅憑化龍骨,可不見得就能強過白針神巫的牛角梳去。 白金神巫牛角梳中青牛一現,白骨神巫同時就把化龍骨拋了起來,罡勁一激,化成骨霍地變大,有一丈左右長短,白骨神巫捏訣一指,化龍骨照著大青牛腦袋便一棒劈了過去。 怦的一聲,靈光飛濺,白骨神巫的化龍骨彈了回來,白針神巫的大青牛也給劈了回去,青光一收,又現出牛角梳來,不過并沒有落下,卻象半彎月亮一樣在白針神巫頭頂盤旋。 “數年不見,十七功力果然大進了,師父當年將你和老二老九并列為我玄玉三花,果然是慧眼如炬。”白針神巫點著頭,似乎頗為感概:“十七,聽大師姐一句,收手退后,再過十年,若老九也不行時,那就輪到你了,好不好?” 于異苗朵兒同時撇嘴,就這么碰了一下,就讓人收手?有這么便宜的事? 苗朵兒低聲道:“師父,別聽她的,她功力不比你強。” 白骨神巫微微頓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大師姐,我等不及了。” “你即然不聽勸,那我就不客氣了。”白針神巫臉一沉,顯然是真個怒了,手一指,牛角梳上青光大放,大青牛再次現身,比先好象又還大了一圈,這會看來是盡了全力了。 “哥,快念咒啊。”苗朵兒這會兒猛然就想起了于異的下氣咒:“讓她放屁,把她的氣泄掉。” “哦。”剛一下,于異只顧看戲,把這事給忘了,忙把訣一掐,暗念咒語,場中,大青牛一聲長嘯,昂首奮蹄,就要沖向白骨神巫,突然白針神巫身子一震,啪的一聲,放了個大響屁。 拿勁運氣,偶爾放屁,并不稀奇,只是白針神巫這個屁放得實在太響了點兒,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本來有些想笑的,但白針神巫輩份太高,這時又是在斗場中,便都忍住了,只是幾個年紀最小還不太懂事的小弟子笑了一下。 突然放了個響屁,白針神巫自己也沒想到,微有些尷尬,也因為這個屁,勁氣有些松泄,而牛角梳中雖是靈牛,也還借了她一部份罡氣,這時只好重新運勁,大青牛再一次昂首,方才昂的一聲,不想又是撲的一聲,白針神巫又放了個大響屁,這次更糟的是,不是放一個屁就算了,竟是撲撲撲撲,一家伙連放了七八個屁,而且個個響聲清脆,聲震全場。 如果說先前一個屁,還只是偶爾不慎,大家伙還忍得住的話,這會兒卻是誰也忍不住了,一聲間滿場哄笑,就是白音神巫也笑:“大師姐,你晚間吃的什么啊?” 白針神巫脹紅了臉,又是氣惱又是尷尬,急運周天,氣在經絡中運行時明明是好好的,可一回到腹中,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就動了,竟然完全不受控制的往下急泄,越運勁控制,泄得越急,放得越響,便在這一會兒,又連放了三個大響屁。 苗朵兒笑得肚子痛,半蹲在地下,一手死死的掐著于異的爪子:“你個死人,太好笑了,虧你想得出來。” 于異翹著貓鼻子,滿臉得意,對這個惡作劇,他自己也覺是蠻滿意的。 “算了大師姐,你還是先去方便一下吧。”白音神巫笑著上場:“我來領教十七妹的高招。” 白針神巫還想堅持,然而肚子不爭氣,不運勁還好,一運勁就放屁,只得收了牛角梳,急急往谷后去了。 對于白針神巫身上突然出現的異象,白骨神巫也有些莫名其妙,拿著化龍骨在那里發呆,白音神巫笑道:“十七妹,讓九姐來會會你。”也伸手去腦后一抹,把頭上插的一根骨釵取了下來,隨手往空中一丟,青光一閃,骨釵霍地變大,有一丈左右長短,靈光流轉,恍若一柄神魔之劍,繞著白音神巫頭頂飛了一圈,白音神巫左手捏訣,便要指揮骨釵向白骨神巫射過來,而白骨神巫當然也不會退避,同樣將化龍骨祭在了頂上。 “快,施咒,施咒,這女人尤其討厭,我就看不得她。”苗朵兒急催,于異念動咒語,暗中捏訣一指,白音神巫指訣剛指向白骨神巫呢,身子猛地一震,撲撲撲撲,卻不是放一個屁,而是一連串的放起屁來,且一放就不停止,就如過年放鞭炮一般。 如果說最初白針神巫放屁,眾人還有些愕然的話,這會兒白音神巫放屁,頓時就哄的一聲,炸了場子,所有男女弟子,笑做一團。 白音神巫其實有些象白骨神巫,為人同樣驕矜自傲,她雖然相貌不如白骨神巫,但自付聰明尤有過之,在門中素來也有些兒我行我素的,表面言笑不忌,眼皮子里其實不太看得起人,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招人哄笑,一張臉剎時脹得通紅,然而任她想盡辦法運盡玄功,弓著身子也好,吸氣提肛也罷,腹中的氣就是不受控制,運周天好好的,一回到肚中就往下泄。 這時就不要想再用骨釵攻擊白骨神巫了,但她卻不甘心,收了骨釵,捂著肚子,盯著白骨神巫道:“十七,是不是你搞鬼?” “啊?”白骨神巫也忍不住好笑,聽了她這話,可就有些愕然了:“我搞什么鬼?” “你?”白音神巫還想質詢,一則確實沒證據,二則才開聲,撲撲撲又是三個屁,放屁也算了,似乎另外也還有不妙,不行了,趕快走,抱著肚子也去了谷后,她兩個一走,場中更是哄笑成一團。 “師父,哈哈哈,笑死我了。”苗朵兒扯著白骨神巫,笑得蹲在地下起不來,白骨神巫也有些好笑,微皺著眉頭道:“大師姐她兩個晚上吃了什么啊?”她還完全沒想到這可能是于異弄的鬼——她就沒想到于異會跟苗朵兒好上了,然后跟到七星玄玉門來,然后還幫她的忙。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苗朵兒越想越好笑。 “行了。”白骨神巫白她一眼,自己到也忍不住笑了。 白音白 針都方便去了,并沒有打出高低輸贏來,所以白凡白金幾個也就沒有上場,東一堆西一堆的聚在一起議論,時不時有輕笑聲傳出來,過了好一會兒,白針神巫白音神巫同時回來了,這個下氣咒,要于異現場念咒氣才會動,不念自然萬事皆無,所以兩人蹲了一會兒茅廁,好象又沒什么事了,就憋也憋個屁不出來,當然也有些奇怪,但說到懷疑白骨神巫,暫時又還說不上,她們對白骨神巫是相當了解的,白骨神巫驕傲得很,若說白骨神巫為爭掌教而在她們身上弄鬼,絕不可能,這不合白骨神巫的性子,所以也沒想太多,回到場中,還是白針神巫先上,牛角梳一出,和白骨神巫的化龍骨打在了一起。 這次于異沒有在她出手的時候就念咒,因為苗朵兒悄聲叮囑他:“這樣沒動手就讓她們下場,不算數的,要打到一半,再突然下咒,讓她們自己認輸。”因此于異就等著。 332 白骨神巫與白針神巫斗了近百招,差不多是棋逢對手,這也可以看出白骨神巫的不凡,要知道白針神巫的年紀差不多比白骨神巫大上一倍呢,進入師門的時間更長了一倍不止,而兩個的功力卻差不多,這說明什么?這說明白骨神巫的進境,至少要比白針神巫快一倍,她驕傲,也確實是有她驕傲的本錢。 但白骨神巫還是漸漸落了下風,苗朵兒一直看著呢,這火候差不多了,悄聲對于異道:“快念咒,讓她放屁,給她泄泄氣兒。” “好嘞。”于異捏著訣,瞧準時機,忽地施咒,白針神巫這會兒正cao控牛角梳化成的大青牛連環猛擊,堪堪氣勢如虹之際,忽地里肚中一痛,氣往下泄,她心下大驚,急提肛收腹,凝神聚氣,但哪里止得住,撲的一下,一股下氣狂噴而出。 這一下響啊,真如打了個春雷,要知道她是練玄功的人,這肚子里的氣,乃是罡氣,氣凝而如金鐵,可以摧山碎石的,根本不是普通人肚中的酒食之氣可比,放出的屁,自然也就不同凡響,聽得那一下炸響,苗朵兒甚至懷疑,白針神巫里面的褻褲有沒有給這一屁打穿了。 她早是捂住了嘴巴的,免得笑出來,場外其她人卻沒有這個心理預防,眼看著打了百多招沒事,還以為白針神巫上了茅廁,把這事解決了呢,突聽得這一記春雷,頓時都傻了,也不知該笑還是不該笑,但隨后還是笑出了聲,因為白針神巫這一次不是放一個屁就算,而是一連串屁打出來,撲撲撲撲,一家伙連環著放了至少三四個屁,而且個個響亮,記記清脆,這怎么能不讓人發笑。 別人是好笑,白針神巫自己卻想哭,尷尬不說,隨著腹中氣泄,罡氣無法凝聚,一凝就成屁啊,還怎么凝?大青牛也就失了cao控,而白骨神巫為了迎擊她的猛擊,則堪堪凝足了勁絕地反擊,怦的一下,頓時就把大青牛擊得青光飛散,一退十余丈,靈光竟然散了,又變回了牛角梳的樣子,回到白針神巫頂上盤旋飛舞,這情形,象什么呢?象一條惡犬,給人當頭打了一棒棒,打怕了,回到主人面前嗚嗚哀嚎呢,還好白骨神巫并沒有趁勢追擊,白針神巫屁響連天,她當然也覺出了不對,化龍骨凝空不動,看著白針神巫道:“大師姐,你還好吧,要不,我們呆會再比。” “算了,還比什么?”白針神巫一張臉青了紅紅了青,收了牛角梳,雙手捂著肚子,道:“是你贏了。”轉身一溜煙跑去茅廁了。 “師父贏了。”苗朵兒興奮之極,狠狠的捏于異的爪子,若不是心中有鬼,她真要一蹦丈八高了。 “還有哪位愿下場指教。”白骨神巫臉上到沒有多少欣喜之色,執著化龍骨,凝聲發問,不過眼光卻看著自己腳前,并不看周圍任何人。 白音神巫雙眉緊凝,看一眼白針神巫的背影,又看一眼白骨神巫,還忍不住暗暗凝氣收了下小腹,運了下氣,心中實是疑惑從生,可感覺中,肚子里又好好的,不象有什么異常的樣子,微一猶豫,眼見白骨神巫雖然沒看她,其她人眼光卻都落到她臉上,一咬牙,道:“十七妹果然好手段,九姐我再來領教,到看是個什么鬼。” 她這話里,已暗指是白骨神巫弄了鬼,白骨神巫雖也心有疑惑,但她自己知道自己沒弄鬼,心懷坦白,而她又是個驕傲的人,白音神巫越這么說,她越不屑于解釋,臉上不動神色,化龍骨一揚:“請。” 白音神巫也不多廢話,手一揚,直接把骨釵放出,骨釵狂擊,一時如劍,一時如刀,一時又如身生雙翼的飛鳥,靈動中不失狠辣,詭異中又時顯果斷,顯示出精湛的功力,而白骨神巫見招拆招,也絕不落下風,兩人才真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王八看綠豆,針尖對麥芒。 眨眼間,兩人就打了兩百多招,苗朵兒悄聲對于異道:“這女人功力和師父差不多,不過師父還有陰雷索,真要放出陰雷索,必可贏她,不過我看她討厭,就要她出丑,哥,下咒。” “好。”于異應聲念咒,白音神巫應咒放屁,撲,撲撲,撲撲撲撲,一連串響屁,震動夜空,而她氣一泄,骨釵也就如打了霜的狗尾巴草,搭頭搭腦了,給化龍骨一下擊飛了出去。 “你。”白音神巫收了骨釵,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白骨神巫,那眼光之狠厲,仿佛是要生吃了白骨神巫一般,只不過實在撐不住肚中氣泄,一咬牙,恨恨的跑走了。 這次仍有人笑,但笑聲小了許多,斗場上空,彌漫著一種驚疑的情緒,白針神巫也早回來了,包刮她在內,所有目光都落在了白骨神巫身上,卻無一人上場,象先前報了名的白凡白金幾個,全都站在場下一動不動,她們又不傻,如果說先一輪放屁還只以為是意外,第二輪放屁,只要白針神巫或白音神巫上場,打到關鍵處就會放屁,這里面明顯有鬼,誰看不出來,上場的才是傻子呢,到場上放一輪屁,讓大家都笑一場好些啊? 白針神巫看著白骨神巫,神色復雜,好一會兒才道:“十七?” 她沒有問是不是你弄的鬼,但這話里的意思非常的明顯,她話音一出,全場剎時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落到白骨神巫臉上,場外上千張嘴,雖然都閉得緊緊的,但似乎每一張嘴都在無言的質問:“是不是你。” 白骨神巫垂下目光,即不解釋,更不否認,明月清輝,灑在她身上,她卓爾獨立,白袍如水,容顏如雪,恰如冰山上的雪蓮,傲然獨放。 “這才是我的師父。”苗朵兒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腰桿,卻又忍不住狠狠的在于異的爪子上掐了一把,因為她突然記起了師父第二次給于異欺負后,那絕望的眼神:“這個死男人,就是他把師父的驕傲摧折得一點不剩。” “毛病啊。”于異雖有心燈卻不會讀心術,可無法了解苗朵兒這會兒復雜的情緒,他只斜著眼光,在諸女臉上掃來掃去,就盼著哪個不怕死的再上場去,他再玩一把放屁咒——恰如頑童過年放鞭炮,有癮啊。 “大師姐。”白音神巫這時也回來了,換了一身袍子,臉上則是一臉憤恨。 白針神巫看著白骨神巫,似乎又看到了過往的歲月,這個小師妹,永遠是這么清麗驕傲,如果她自認是對的,即便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懷疑她,她也絕不會妥協,甚至都懶得出聲解釋,那倔犟的小臉啊,一直就是這樣的,讓人有些惱,更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