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于異從來不恨敵人,敵人的本事若別出機杼,他甚至還會打心底里欣賞——敵人越有趣,游戲也就越好玩不是,例如麻一箭,當場射了他幾箭,他反而贊了一句——他沒有這種箭技啊。 但于異恨背叛。 薛道志李道乾的背叛,害死了柳道元。 謝和聲的背叛——或許對謝和聲來說,從頭到尾都是個詭計,但在于異眼里,還是背叛——害死了金百萬幾個。 而今天苗朵兒幾個卻背叛了他,是的,他一直當苗朵兒父女師徒是酒友,是朋友,而這些人,卻突然就來暗算他。 他最恨這個。 因為他待人,從來就是一腔赤子之心,或者說,他就是一個小孩兒心性,小孩子信了一個人,就會全心的信任,把整個心坦開來,完全不加任何提防。 這種信任是最純粹的,也是最極端的,一旦遭到背叛,反應也最激烈,最極端。 因此林蔭道看到他呲起的大白牙,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松手退開——他的那種神情,實在是太獰惡了。 不過下一刻林蔭道就下定神來,他有些迷惑了,道:“什么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苗朵兒說我想強jian她。”于異眼珠在苗朵兒身上轉了一轉,小姑娘不到十五歲,但發育得很好,小屁股小胸都有模有樣了,尤其是配上露出一截的小蠻腰,很有幾分誘.惑力,平時于異不把女人當女人看,看一眼就算,但他到底是有過好幾個女人的,女人哪里好自然知道,這會兒起了心去看,嗯,嫩是嫩了點,但更有一股清新的味道,眼光隨光又轉到白骨神巫身上,白骨神巫也站了起來,秀眉微微促著,她身量苗條,白袍寬松,到是看不出身材,然而她清冷的臉上,帶著一股清冷矜貴的大家之氣,把這樣的一股氣質撕開了蹂碎了,更能激發男人的獸性。 “還有她師父。”于異白牙呲得更寬了,眼中更發出邪異的光來,那次給花鵲王誘入和合廟,吸了邪氣,雖然于異本性不喜女人,這股邪性輕易露不得頭,但這會兒因受到背叛而心中激憤,隨著胸間戾氣的噴涌而所有的邪性全鉆了出來。 “這半句是真的。”說話間,于異雙手微微一抬,再猛然一張,剎時撐出十余丈,絲龜煉出的銀絲網雖有彈性,也可擴展到數丈長,但十余丈是擴展不了的,撐到極致,錚的一聲便斷了,其聲泠然,恰如斷了一把琴弦。 當于異呲出大白牙時,白骨神巫便覺得有些不對,尤其與于異眼光一對,心下竟也顫了一下,那不完全是怕,而是一種極為奇怪的情緒,她哪里知道,于異本性中只有一股戾氣,但這股戾氣中,卻慘雜了和合廟千年養氣的邪氣,這股邪氣帶著一種放大到極致的欲望,即便只是從于異眼中射出來,而不是噴出紅霧,同樣帶著一種極為隱秘的挑逗力,能把人深藏心底的欲望給挑起來,而白骨神巫之所以出家學巫,本是因情場失意,在她心底最深處,對情/欲是有渴望的,且這種欲望因未能得到滿足,年深日久的積累下來,更是極為強烈,所以給于異眼中這飽含情/欲的眼光一挑,她心底最隱秘處,竟好象也撥著了一根琴弦,整個靈魂深處都顫抖了,更覺小腹發脹,下身潮熱,隱隱似有什么東西要噴涌而出。 白骨神巫大吃一驚,心神急凝,心底羞怒,一時間俏目發威,怒叱一聲:“小賊大膽。” 她的叫聲中,苗朵兒先動了,雖然于異喝了酥骨草泡的酒居然一點事沒有,然后還能掙開銀絲網,讓苗朵兒心中即驚又怕,但這會兒可沒退路了,她手在苗牙腦袋上一拍,低喝一聲:“咬死他。” 苗牙早就躍躍欲試,得到苗朵兒指令,立時騰空躍起,撲向于異,它帶著花斑的身影在空中掠成一道光影,真個快如閃電,而苗朵兒與于異的距離不到五六尺,真可說是近在咫尺,雖然上次苗牙失手,這一次苗朵兒還是心懷僥幸,無論如何,她是親眼看到于異把泡了酥骨草的酒灌進嘴中的,三大杯酥骨草下肚,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兒效果,她不相信。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于異只是隨手一抓,竟又揪住了苗牙的頸皮,苗牙給懸空提著,空自四肢抓撓,咆哮如雷,卻是怎么也掙脫不開。 苗朵兒又驚又怒又怕,急叫:“休要傷我的苗牙兒。” 于異瞟她一眼,眼光轉到苗牙身上,嘿嘿一笑:“放心,這小花貓兒能喝酒,到是合我的脾胃,我不會弄死它的。”說著手一揚,把苗牙從窗子里甩了出去,這一甩重,苗牙飛出去的速度,比它撲出的速度還要快得多,苗朵兒眼中看到的,只是一道略帶紅色的光,一閃就不見了蹤影,隨后遠遠的傳來怦的一聲,然后才是苗牙的叫聲,卻不復先前的咆哮,而是低聲嗚嗚,如同給人踩了爪子的狗。 251 “小賊受死。”卻是白骨神巫出手了,長袖一揚,一道白光射出,見風變大,化成一根長得六七尺的巨大白骨,正是她賴以成名的化龍骨,一棒兜頭砸向于異,風聲倏然,帶起的氣流,恰如大河暗滔,聲勢駭然。 不過她這一棒的威勢,若與陰陽雙豹師的陰陽百豹陣比,實是遠有不如,甚至還不如那一日白牛神集九牛之力的一撞,于異自然不放在眼里,重水之矛倏地入手,斜里一矛便格擋上去,錚的一聲,恰如金鐵相擊,竟然濺出一蓬火花,于異身子一動不動,化龍骨卻給擊得倒飛回去。 白骨神巫一直有些自大,雖然目睹了陰陽百豹陣的威力,仍認為自己差不了多少,但與于異實打實較量了一下,她立時便知道了,僅以功力論,自己遠不是于異對手,但她最大倚仗并不在這里,手一招,白骨飛回,懸于頂上,一端指定于異,她左手捏訣,向著白骨一指,白骨中霍地射出一道綠光,那綠光翠綠如碧,從白光中頃泄而出時,恍似一泓碧泉從山崖中泄出,但這綠光凝而不散,于異凝晴看去,卻是一柄綠色的寶劍,長三尺有余,通體碧翠,極為美麗。 “這劍是什么東西煉成的,不會是翡翠吧,這個要砸斷了可就可惜了。”于異忍不住在心里嘖了一聲,他卻不知道,這綠色的寶劍,名為誅靈劍,乃是白骨神巫化了近十年時間才練成的,卻不是什么翡翠,而是白骨陰火,古墳堆中,常見陰火閃爍,白骨神巫以此練劍,練出的這誅靈劍極為奇異,不需要將人一斬兩段,只要刺上人身,陰火立即透體而入,循陰斬脈,誅人陰靈,人無陽氣不剛,無陰靈不明,陰靈被斬,立即陷于昏沉之中,就此渾渾噩噩,行尸走rou,即便留得性命,也只是個活死人。 誅靈劍一出,立即便向于異急射過來,其速之快,真如一道劃過天際的綠色閃電,白骨神巫這誅靈劍,功效獨特專斬陰靈是一功,速度奇快則是另外一功,劍上力道雖不是很強,但速度奇快,讓人防不勝防,白骨神巫敢以誅靈劍去挑戰紅日大巫的白骨紅日,可見她的自信。 于異還在暗贊誅靈劍練得漂亮呢,突見綠光一閃,倏一下就到了眼光,其速之快,無詞可以形容,于異眼晴雖然在看著,手中也握著重水之矛,卻是完全來不及格擋,而誅靈劍這時已射到他胸前,便是躲閃也來不及了,大驚之下,神意一動,整個人倏地閃進了螺殼里。 于異與螺殼體性相連,意動身至,誅靈劍雖快,但無論如何也快不過人的神意,所以在咫尺之間給于異閃了開去。 于異當然不可能就此躲起來,一隱復現,誅靈劍一下射過了頭,只這一閃,便已在他身后三丈開外,白骨神巫見這一劍給于異閃開,心下驚怒,忽見他又顯出身來,立即把手一招,誅靈劍剎時掉頭,復又向于異射來。 這中間說來羅嗦,其實只是閃念間事,于異一閃復現,誅靈劍一去復回,于異這會兒剛把頭扭過來,還不及正面對上誅靈劍呢,眼角只見到一抹綠光,綠得美麗絕倫,而風聲倏然,已到后背,這時若用重水之矛去格擋,無論如何也是來不及的,沒辦法,故技重施,又一閃,閃進了螺殼里。 誅靈劍再次無功,飛到了白骨神巫頂上,于異一閃復現,一邊的苗朵兒可就惱了,嬌叱道:“只知道躲閃,算什么本事?有種你就別躲。” 于異還就受不得激,嘿嘿一笑:“那我就不躲。” 便在他說話間,誅靈劍復又疾射過來,他一句話五個字,竟然沒說完,誅靈劍便到了胸前,這種快法兒,真是前所未見,象化閃的閃雷捶,那是斗神宮的寶物,發出的是閃雷,威力不說,僅就速度而論,似乎也及不上誅靈劍,于異哪里知道,白骨神巫這誅靈劍,不是實物,乃是萬點陰火凝煉而成,全身沒有半點重量的,自然就快了。 這次于異有了準備,但誅靈劍實在太快了,雖然有了準備,重水之矛卻不能展開來格檔,因為等他展開時,誅靈劍已經到了,沒辦法,就手一格,力道雖然不足,但身子配合著同時一斜,應該是可以躲開劍尖了,不想意外突生,重水之矛格上誅靈劍,居然輕飄飄的感受不到半點力道,仿佛那劍不是實體,而是一股風,或者說一蓬火。 更怪異的是,重水之矛與誅靈劍一觸,誅靈劍突地變形,本來是一柄綠劍的,這會兒卻仿佛化成了一條綠色的小蛇,順著矛尖居然就游了上來,同樣的快捷無倫。 誅靈劍外形如劍,實為陰火之靈,以強擊弱,其厲如劍,以弱擊強,如絲之柔,可剛可柔,陰毒詭異,白骨神巫以之自傲,確實有她的道理。 “這什么玩意兒。”于異著實嚇了一跳,眼見著誅靈劍順矛而上,剎時便到了他手腕處,這會兒即便扔矛都來不及了,似乎又只有老辦法,再閃進螺殼里去,但于異在苗朵兒面前說了大話,給個小丫頭恥笑,那可就太沒面子了,于異腦中一閃念間,急把真水神螺甲祭了出來。 還好真水神螺甲也是與于異體性相連的,神動甲隨,所以在誅靈劍堪堪要觸到于異手腕時,真水神螺甲及時的護住了他身體。 誅靈劍給真水神螺甲一擋,立時透甲而入,輕易的便鉆透了第一層弱水甲,但到第二層化水甲時,誅靈劍遇到了麻煩,化水能化天下萬物,若是金銀銅鐵等實物,本性堅硬的,化起來還有些難,但誅靈劍本無實體,乃是陰火之靈,化水化起來就要容易得多,竟是進多少化多少,誅靈劍鉆不進去,卻一下就把劍頭化掉了。 于異與陰陽雙豹師相斗時,白骨神巫遠遠見過他的真水神螺甲,只知于異的真水神螺甲防御力極為強大,不想居然還有化物之功,眼見自己的誅靈劍給化掉一截,又驚又奇,卻不死心,手一招,把誅靈劍召了回來,再一捏訣,化龍骨中復又噴出一股綠芒,噴在誅靈劍上,誅靈劍霍地變大,有丈余長短,手掌寬細,但白骨神巫指尖劃動,誅靈劍隨又變小,變得比先前還要短小了一截,但劍上綠意卻更盛三分。 聚則力強,這一點,于異也是明白的,知道白骨神巫必將再次發起雷霆一擊,卻也不懼,反而更期待兩下的碰撞,真水神螺甲當日擋住了化閃的閃雷捶,那么能不能擋住白骨神巫這變化萬端的誅靈劍呢? 不出于異所料,隨著白骨神巫口中一聲低叱,誅靈劍化一道綠芒,照著他胸膛疾射過來,其勢之速,遠超先前,這一劍,白骨神巫實已拿出了全部的本身。 于異這時已把真水神螺甲擴展了開去,形成的甲圈有一丈五六左右,四層水甲,每一層形成的甲圈都有四尺左右,層次分明,看得也就更加清楚,只見誅靈劍射上來,一戳便透過了最外層的弱水甲,速度幾乎沒有多少減弱,隨又刺穿了第二層的化水甲,雖給化水甲把劍尖化去一截,但白骨神巫事先有備,誅靈劍霍地又變小一圈,本來化成根綠色的短棍了的,這一變小凝形,穿過化水甲時,竟又凝成了一柄綠劍,不過已只余兩尺長一點點,大拇指粗細,隨即一頭扎在了暗水甲上。 真水神螺甲四層水甲中,暗水是最厚的一層,其它三層水甲都只有四尺不到的厚度,暗水卻有將近五尺,誅靈劍一頭扎進去,剎時盡柄而沒,但誅靈劍整體只有兩尺多長,還沒有暗水甲圈厚呢,所以這邊尾巴不見了,那邊腦袋卻還沒出來。 這時場中幾個人都眼巴巴的,林蔭道苗刀頭不說了,林蔭道在發傻,苗刀頭則在發呆,便是于異白骨神巫苗朵兒三個,眼光也齊聚在真水神螺甲里的誅靈劍上,都在看著,看誅靈劍會不會破甲而入,或者說,能不能破甲而入,白骨神巫很自信,苗朵兒對師父也是信得過的,到是于異沒什么自信,他這甲不是自己練出來的,是得自神螺子的福蔭,真水神螺甲到底有多大威力,他一直在試,弱水化水沒能擋住誅靈劍,暗水一定能擋住嗎?他不知道?如果暗水擋不住,最后一層的真水呢,若真水也擋不住,真水神螺甲豈非就給破了?他到也不是太憂心,總之就是一個游戲之心,期待著結果,而不是為結果擔心——這一點上,他和這世上絕大部份成年人都不相同。 但誅靈劍卻似乎不知道白骨神巫等人的期待,進了暗水甲,卻仿佛泥牛入海,就此沒了暗信,即不見頭,也不見尾,更莫說破甲而出。 白骨神巫只稍稍等了一下,便知情形不對,急捏訣一指,然而無論她怎么催力,誅靈劍都無法破甲而出,感覺中,也不似受了多大的阻力,卻仿佛是暗夜的旅人,找不到前路,茫茫暗海中,就不知要往哪個方向走。 “他這邪法大有古怪,卻莫把我的誅靈劍陷在里面了。”白骨神巫暗叫不好,急把手一招,想要把誅靈劍收回來,但連招三下,始終不見誅靈劍出來,感覺還是跟先前一樣,四望茫茫,不但不知道前進的路,連退回來的路也迷失了。 252 而于異的感應卻比她更清晰,因為真水神螺甲與他體性相連啊,真水神螺甲中的一切,他自然能清晰的感受得到,感應中,白骨神巫的誅靈劍就如一只沒頭腦的蒼蠅,四處亂竄亂撞,卻就是找不到路。 “哈哈,這可是翁中捉鱉了。”于異大喜,見白骨神巫還在那里捏訣作勢,甚至眼晴都閉上了,俏白的臉這時脹得通紅,顯然是在那里全力發功,他也不客氣,手一長,一下就掐住了白骨神巫細長的脖子,白骨神巫因誅靈劍被困亂了章法,一時不察,竟被他所制,急要掙扎時,于異五指靈力早已透指而出。 于異這靈力透指而出,不是大撕裂手的心法,而是絕狼爪的心法,狼捕獵時,別有機竅,只要前爪搭到獵物的身上,尖爪立即入皮反扣,獵物基本上就不可能掙脫得出,狼屠子悟得其中秘法,絕狼爪只要碰上人身,靈力立刻透脈而入,乃是以靈力代尖爪,卻又強于狼的尖爪,因為靈力是可以隨脈深入的,且是隨走隨閉,將靈力所到之處的經脈盡皆閉鎖,而脖子又非同小可,脖子乃是人身之橋,上連腦而下運身,脖子處經脈一閉,恰如一下把橋給堵塞了,白骨神巫立即全身癱軟,軟倒在地,她這時神智仍是清醒的,只是塞了橋,可不是塌了屋,腦子沒受損傷自然清醒,但空自瞪著眼睛,脖子以下幾乎完全不受指揮,就算勉強能動,靈力過不去,也是白搭。 “師父。”苗朵兒尖叫一聲,急撲過來,同時抽出了腰間的銀刀,她修為有限,法力不高,苗牙是她最大的倚仗,沒了苗牙,普通的小法術不敢拿到于異身上來用,自然就用上了刀。 于異扭過頭來,呲牙一笑,苗朵兒護師情切,撲過來時,什么也沒想,但與于異眼光一對,猛地想到他的恐怖,頓時就嚇一哆嗦,身子一下就滯了,一臉驚恐的看著于異,不知要怎么辦? 于異手慢慢伸出去,苗朵兒尖叫一聲:“你——你做什么?” “你不是說我要強jian你和你師父嗎?”于異嘿嘿一笑:“如你所愿。” “不要。”苗朵兒魂飛魄散,她說于異想要強jian她,只想在道德上把于異踩在腳底,換取林蔭道對她的同情和支持,可沒想過于異真會來強jian她,知道擋是擋不住的,扭身便跑。 但在于異手底,她如何跑得了,她才一轉身,還沒邁步子呢,于異的手猛地一長,一下就掐住了她脖子,不過卻沒有透入靈力,而就是那么掐著,提了起來。 “放開我,不要。”苗朵兒駭聲尖叫,沒給靈力鎖住經脈,四肢有力,雖給于異提在半空中,仍是亂揮亂舞,更反手拿銀刀來削于異的手,她這銀刀是苗刀頭送給她的禮物,極為鋒利,但于異大撕裂手上灌滿罡氣,她的銀刀再鋒利十倍,刀上無功,那也是沒有用的,削在于異手臂上,就仿佛切在一張極厚極韌的大魚皮上,怎么也切不進去。 林蔭道一看不對,急叫:“于大人,不要亂來。” “我沒有亂來。”于異回頭,沖他一笑:“你剛才不是問我嗎?哪半句是真,哪半句是假,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想強jian她們師徒,這半句是真的。” 林蔭道僵了一下,他當然聽得出來,于異這是在慪氣——你不是說我要強jian你嗎?那我就強jian你,就如小孩頂牛一樣。 瞥一眼苗朵兒,苗朵兒俏臉慘白,顯然也后悔了,林蔭道忙拱手道:“朵兒是開個玩笑,她還小,于大人你大人大量,千萬莫要跟她一般見識。” 呆立一邊的苗刀頭忙也插口:“是啊于大人,她還小,而且她娘死得早,我又疏于管教,所以把她慣成了個野丫頭,你大人大量,就饒了她這一遭吧。” “年紀小不懂事疏于管教?”于異點點頭:“她年紀是小了點兒,但她呢?”說著向白骨神巫一指:“她年紀不小了吧?而且身為師父,就在邊上,也不是什么沒有管教吧?” 他這話問到了點子上,如果說就是苗朵兒一個人亂來,年紀小少管教不懂事都說得通,于異真要跟她計較也不好意思,但白骨神巫就在邊上,而且是幫著苗朵兒出手,這又怎么說? 林蔭道苗刀頭兩個頓時就傻了眼。 于異瞟一眼他兩個,呲牙一笑:“我這人性子直,別人敬酒,從來都是酒到杯干的。”他左手提著苗朵兒的,右手空著,說話間手一長,把林蔭道連同苗刀頭一起推出了大廳。 “于大人,于大人。”林蔭道急了,苗朵兒敬的酒,是說于異要強jian她師徒兩個,于異酒到杯干,話中的意思,不言自明,他怎么能夠坐視,然而叫了兩聲,突地噤聲,因為面前忽然多了一群妖兵,人人手持弩弓,林蔭道還是識貨的,知道那是神界的雷神弩,這么近的距離,數十張強弩,他便有神界斗神甲在身,那也是有死無生,而看這些妖兵的架勢,可不象是虛張聲勢,強烈的殺意寵罩,他情不自禁就退了一半,一時間啞口結舌,做聲不得,而邊上的苗刀頭更是一個踉蹌,坐倒在地。 而就是這時,廳中傳來撕的一下衣帛撕裂之聲,同時傳出的還有苗朵兒的尖叫:“不要——不要。” “朵兒。”苗刀頭驚叫,騰身要爬起來,但向面前明晃晃的箭頭看一眼,頓時又頹然坐倒,林蔭道也不敢動,心下驚急交集:“難道他真要強jian朵兒師徒?會不會只是嚇唬她們?” 但廳中的傳來的聲響卻顯然不是嚇唬,衣帛撕裂聲一下又一下,苗朵兒的尖叫也越來越響。 “不要,你不要碰我,不要。”衣裂聲中,苗朵兒的叫聲也越來越驚惶,同時傳來白骨神巫的怒叫:“放開她,你若敢做此禽獸之行,我誓不饒你。” 廳中靜了一下,隨后傳來于異嘿嘿的笑聲:“你莫急,你們師徒敬我的兩杯酒,我一杯都不會推辭。” 他這話中的意思非常明顯,白骨神巫嚇不住他,不但嚇不住他,他在強jian了苗朵兒后,也不會放過白骨神巫。 “他是當真的。”林蔭道心下暗凜,眼前浮現出于異初站起來那一刻,也就是他說半句話是真半句話是假的那一刻,那種呲牙而笑的神情,當時只覺得那神情有些獰惡,直到這會兒,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于異那一刻的憤怒和潛藏的戾氣。 “不要。”苗朵兒的驚叫中已帶了哭聲,顯然是真的怕了,但她的哭叫并沒有引起的于異的同情。 “啊。”長聲尖叫,帶著巨大的痛楚。 林蔭道身子顫了一下,他公子哥兒,十四五歲就開始有了女人,經驗不少,知道苗朵兒這一下痛叫,必是給于異破了身子。 他拳頭一緊,卻不敢動,偷眼瞟一眼邊上的苗刀頭,苗刀頭顯然也明白了,同樣是無能為力,坐倒在地,雙手頹然的抱住腦袋,一臉痛苦悔恨,林蔭道腦中念頭一閃:“朵兒和她師父對付于異,不是突然起心,是商量好的,苗寨主他也知道?” 意識到這一點,他心中的驚怒頓時就轉化為思索:“苗寨主他們為什么要對付于異,難道青青真是于異弄法藏起來了,然后于異還想非禮朵兒和她師父?”這個疑問在腦中一閃,眼前卻突地浮現出于異先前那呲牙而笑的樣子,那神情里不但有狂暴,更有憤怒,是的,是憤怒,林蔭道先前沒看出來,這會兒感覺到了,這種憤怒,是受了極大冤屈后的表現。 “他是個直性子人,從這幾天的表現完全可以看得出來,而且他好象根本不喜歡女色,朵兒他們根本就是冤枉了他,所以才激得他走了激端,說他想強jian,他索性就強jian給她們看。”他想明白了這一點,而廳中,苗朵兒在最初一下痛叫后,停了一下,估計是昏死過去了,這會兒卻又醒了過來,痛叫聲不絕傳出,聽著她的叫聲,林蔭道心下還是有些痛惜,卻是想不明白:“她們好端端的,又明知道于異神通廣大,為什么還突然要起心對付他呢。” 一時間想不明白,轉眼看到坐在地下的苗刀頭,他突然就明白了:“是了,于異殺了三大牛神和陰陽雙豹師,成了黑羽苗甚至所有苗民的死對頭,白虎寨要在苗疆立足,惟有捉住于異獻給黑羽王。”又進一步想:“苗老寨主早有晉身黑羽苗的想法,只是一直給四大部族攔著,這一次野牛族和花豹族都在于異手底吃了大虧,而他們對付不了的于異,卻給白虎寨捉住了,黑羽王自然要高看白虎寨一眼,白虎寨晉身黑羽苗,也就水到渠成了。” 便在他清理思緒的同時,廳中傳來激烈的皮rou交擊聲,苗朵兒一聲瀕死的呻吟聲中,響起于異哈哈的笑聲:“你這杯酒我喝了,雖然嫩了點,也還不錯。” 不再有苗朵兒的叫聲,估計又昏死過去了,林蔭道有過很多女人,固然有不少是勾欄中的姐兒,但也有過幾個處女,完全可以想象廳中的苗朵兒這會兒是個什么情形,偷瞟一眼邊上的苗刀頭,暗暗搖頭:“你們這可真是疚由自取了。” 這時廳中忽然傳來白骨神巫的叫聲:“你要做什么?你不要過來——不要——啊。”隨著她的驚叫,是衣帛的撕裂聲。 林蔭道的身子霍地繃緊了,一時間只覺小腹發脹,臉上火熱,而兩只耳朵更是高高的豎了起來。 253 如果說,于異強jian苗朵兒,林蔭道心中多少總會有幾分痛惜的話,對白骨神巫,他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苗朵兒在他心里,多少有點兒meimei的感覺,但白骨神巫在他眼里,卻只是個女人,一個美麗的難以攀折的女人,對上這樣的女人,他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樣,在心底最隱秘的深處,都會有一個念頭——把她剝光了,壓在身下,姿意玩弄凌辱,讓她呻吟,讓她叫。 當然,這個想法只能深深的潛藏在心底,而且必須放到最隱秘的角落里,絕不能表露出來,一則,白骨神巫是苗朵兒的師父,苗朵兒對他好,他自然不能對她的師父不敬,另一個,則是白骨神巫不象一般的美女,性子清冷自矜的女子很多,林蔭道身為大家公子,也著實碰到過不少難以接近的女子,但一般女子的矜持冷傲只是一張臉,臉后面其實沒什么東西,而白骨神巫可不同,她冷傲清秀的臉蛋后面,可還有一顆殺人的心,誰敢挑戰她的冷傲,后果也許就是人頭落地,這個就可怕了。 當然,正因為有這種可怕的殺傷力,征服她,蹂躪她,就更有快感,更令男人滿足,但是,一般的男人沒有這個實力,也就沒有這個膽子,只能在心底最隱秘的深處臆想——林蔭道就是這樣。 而現在,就在咫尺之遙的廳屋中,于異居然要強jian她,強jian那個他只敢在臆想中蹂躪的女人,林蔭道心中那暗藏的黑血,頓時就涌上了頭頂,他又怎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甚至不自主的向前跨了一步,如果不是妖兵攔著,他真要到窗口去偷看了。 廳中衣帛撕裂聲連續響起,中間夾雜著白骨神巫的驚叫怒叱,苗朵兒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不要,你個惡魔,你不要碰我師父。”她的聲音略帶嘶啞,還有些虛弱,有驚怒,也有哀求,是的,林蔭道能聽出她聲音里的哀求和虛弱,但回應她的,是再一次的衣帛撕裂聲,然后是怦的一聲,同時夾雜著酒碗落地碎裂的聲音。 林蔭道愣了一下,突然間血氣一熱:“他莫非是把白骨神巫放倒在了酒桌子上?” 他眼前幻現出屋中的景象,白骨神巫全身衣袍盡給扯碎剝去,通體雪白,如羊脂白玉,給于異按在了酒桌子上,她雖然四肢揮舞,竭力掙扎反抗,卻無法從桌子上掙下來,反而妙處畢現,而她的臉上,再無平素的清冷驕傲,而是滿臉的驚懼羞惱害怕,于異yin笑著,挺著剛從苗朵兒體內撥出來的血淋淋的兇器,一點點逼近她如三月桃花般的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