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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三千光明甲在線閱讀 - 第95節

第95節

    雷擂木坐在一個山坡下,旁邊不遠處放著兩副擔架,自然是給于異撕了的麻一箭和野牛大頭人兩個,尸身已經合攏來了,且蓋了披風,表面上到看不出來。

    雷擂木一見苗刀頭,老眼就瞪了起來,苗朵兒卻不看他,遠遠的便號淘出聲:“大頭人啊,你死得慘啊。”

    哭叫聲中,飛步到了野牛大頭人尸身前,撲通跪倒,撫尸痛哭,邊哭邊說:“我先前也想不到啊,你們也聽說過的,瓜州林剌史是我的救命恩人,林公子要我幫忙對付郁家商隊,那我也是義不容辭的,可郁家和大頭人有舊,我不知道啊,要是先知道,我一定會先來跟大頭人商量,請他拿主意,不會輕易出兵的,這事要怪我,事先沒打聽清楚,給大頭人伏擊,死了近千子民,我也不怪大頭人,所以先前我來,就是來跟大頭人解說清楚的,但林公子硬要帶了那個于異來,更想不到他那么野蠻,竟然說動手就動手,害了大頭人,我該死啊,可是我也想不到啊,我也攔不住啊。”

    包刮雷擂木在內,黑羽苗本來都對苗朵兒心懷惱恨,但苗刀頭這么一邊哭一邊說,一面怨著自己,一面卻又把責任都推到了于異頭上,雷擂木等人一聽,也是啊,先前說起來還是黑羽苗對不起白虎寨,直接就打了白虎寨的埋伏,殺了近千人還俘虜了幾千人,然后苗刀頭來,也只是空手而來,還笑嘻嘻的跟野牛大頭人賠笑,態度很好,后來是那個于異不講理,一言不合就動了手,

    先撕了麻一箭,后撕了野牛大頭人,再又大施妖法,打死了幾百黑羽苗,說起來都是于異的錯,苗刀頭確實什么也沒做。

    這么想著,包刮雷擂木在內,眾人對苗刀頭的惱恨不知不覺便減輕了許多。

    看苗刀頭哭得差不多了,雷擂木哼了一聲,道:“苗寨主,你也別在這里干號了,你有什么事,說吧。”

    “我是真的傷心啊,這件事,弄成這個樣子,我有錯啊,可是我有心無力啊。”苗刀頭還在自己胸脯上捶了幾下,其實他從雷擂木那一聲哼里,已聽出雷擂木對他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暗慶得計,到雷擂木身邊坐下,道:“雷寨主,我也不瞞你,白虎寨現在大禍臨頭了。”

    雷擂木又重重哼了一聲,斜眼看著他:“你也知道大禍臨頭了。”

    “是啊是啊,這下白虎寨真的要完了啊,那個兇神完全不可理喻,一個不好,他那大手拍下來,我白虎寨就會給拍成平地啊,祖神啊,我苗刀頭到底做了什么孽,林公子怎么就把這么一尊兇神帶到我寨子里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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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捶胸頓足,哭天搶地,其實雷擂木說的大禍臨頭,是另一個意思,是說黑羽苗的報復會讓白虎寨大禍臨頭,苗刀頭沒聽出來嗎?不,他聽出來了,他是故意裝做沒聽明白,然后扯到于異身上,引起雷擂木的同情,果然雷擂木一聽,不說報復,卻興災樂禍的道:“該。”

    “可那兇神不是我叫來的啊。”苗刀頭一臉委屈的叫:“他是林公子帶來的幫手,而林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換了你,雷寨主,你說說看,換了你能怎么辦?”

    這話有理,雷擂木一下子還真給他僵住了,黑著臉,不吱聲,苗刀頭偷瞟他神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猛地拜倒:“雷寨主,我沒辦法,白虎寨上下,兩萬多老小啊,請雷寨主一定救救我們,我苗刀頭情愿就此給你為奴啊。”

    他這個有些意外,雷擂木鼓起眼珠子:“我不找你麻煩已經很好了,救你,我憑什么救你,又拿什么救你?”

    “你一定要救我,不,救救白虎寨兩萬多老少。”苗刀頭蛇隨棍上:“請苗寨主稟告大王,派遣高手,捉拿于異那個兇神,否則我白虎寨兩萬多老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雷擂木明白了,哼了一聲:“這個不用你說,我早已派人回去,也不必要大王派高手,就我野牛族的三大牛神出手,一定可以拿下那兇神,將他碎尸萬段,rou熬油,骨點燈。”

    三大牛神是野牛族的巫師,也是野牛族頂尖的三大高手,修練的骨巫術詭異絕倫,威力極大。

    “三大牛神會出手嗎?那太好了。”苗刀頭一臉狂喜,真好比久旱之人突然見到了甘淋:“那兇神再兇,也一定不是三大牛神的對手,這下好了,我白虎寨兩萬老小有救了,雷寨主,謝謝你,謝謝你啊,只要我白虎寨老小得救,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沒有二話。”

    “哼哼,難道你白虎寨還一點代價都不想付?”雷擂木重重的哼了一聲。

    “那是,那是。”苗刀頭裝做不好意思的搔頭,隨手從懷里掏出竹盒放在雷擂木身前,低聲道:“這盒中是一副白虎的筋,算是我白虎寨的一點小小謝意。”

    白虎難得,白虎寨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苗刀頭祖上曾打了一只白虎,抽筋剝皮,傳為至寶,雷擂木當然也是知道的,聽說盒中就是垂涎多年的白虎之筋,一時食指大動,再哼了一聲,道:“刀頭寨主,你這次可真是做差了,即便拿了那兇神,大王只怕也不會輕饒了你。”

    “是,是。”雷擂木語氣的改變,還有這話中的意思,苗刀頭如何聽不出來,連連點頭,陪笑道:“到時還望老哥你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雷擂木把竹盒打開一半,看了一眼盒中的虎筋,哼了一下,沒吱聲,只是把竹盒往身后挪了一下,苗刀頭自然就明白了,也不多說,只是悄悄拱了拱手,隨后道:“那兇神在寨中要酒要rou,作威作福,我得回去應付,只盼三大牛神速來,若來得遲了,只怕我白虎寨就要成平地了。”

    “你放心。”雷擂木眼中射出兇光:“最遲明天這個時候,三大牛神必至。”

    “那就好,那就好。”苗刀頭抱拳:“那我先回去應付著那兇神。”隨后告辭。

    到遠遠飛開,完全看不到黑羽苗了,苗刀頭這才長長的吁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臉上的笑意也彌漫開來,那個笑,象極了偷雞得手的老狐貍。

    他有資格得意,于異幫他闖下的,本是天大的禍患,一個不好,滅族都是有可能的,要知黑羽苗可是多達上百萬眾啊,小小白虎寨相對于黑羽苗,真的只是大象腳前的一只螞蟻而已,但他一番巧顏令色,竟就成功的把自己摘了出來,把黑羽苗所有的怒火全引到了于異身上,弄得他自己好象還成了受害者一樣,這么一來,事后三大牛神拿了于異后,就不會把白虎寨往死里整,當然,代價是要付一點的,但苗民之間,打冤家輸了,無非是賠牛賠人而已,而且苗刀頭手頭還有個好東西,白虎的皮和骨,到時實在不行了,就把白虎皮和骨送出去,應該也就能過關了。

    但虎筋虎皮虎骨都是白虎寨的鎮寨之寶,這么送出去,還是讓苗刀頭心痛得全身發顫,忍不住又怪了于異:“這個兇神,還真是一尊兇神啊,難怪說小小年紀就做了四品神官,這么一言不發就生撕活人,誰惹得起他啊,不過你這次惹了黑羽苗,卻也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于異本是來幫忙的,最終卻惹得苗刀頭打骨子里怨了他,世事就是這樣。

    當然,這里有一個關健,白虎寨和黑羽苗都是苗民,苗民勇悍,還是那句話,如果敵人不是黑羽苗,而是郁家或者其他人類,哪怕勢力再強大十倍,苗刀頭也不會這個樣子,只會死撐到底,只會感激于異,只會合全族之力跟在于異身后死拼,但就因為敵手是黑羽苗,是苗民兄弟,苗刀頭就不愿打,就寧愿奴顏婢膝來求雷擂木,哪怕送上鎮寨之寶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把自己摘出來。

    兄弟就是兄弟,所謂打斷骨頭連著筋,哪怕這一世殺絕了,下一世呢,子子孫孫呢,總還得在苗境住下去,總還是苗祖一脈,總還是兄弟,而于異,無論如何,都只是外人,哪怕這外人里還夾著林蔭道這個恩人,哪怕在今早生撕野牛大頭之前,于異同樣是白虎寨的恩人。

    所以,不能說苗刀頭世儈,只是他站的立場不同而已。

    于異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從來顧頭不顧腦,顧前不顧后,尤其這一年多來,越發的由著自己性子做去,從來也不管別人怎么想,更不管世道人情會怎么樣,也是他功夫實在了得,若功夫稍差點兒,還不知要栽多少跟斗。

    苗刀頭回到寨子,問了一下,沒見于異醒來,他自回屋中,到后院卻聽得苗朵兒咯咯笑,扭頭看了一下,苗朵兒抱著林蔭道一個胳膊,不知說了句什么,笑得花枝亂顫,林蔭道也呵呵而笑,似乎把任青青的失蹤都給忘到了腦后。

    苗刀頭本來有些不喜苗朵兒跟林蔭道在一起,尤其不想他們成親,但這會兒突然又改了想頭,因為這件事上,他注定是要對不起林蔭道的了,郁家即與黑羽苗有勾結,尤其現在白虎寨又與黑羽苗起了大沖突,最終解決這件事后,白虎寨也絕不可能再幫著林蔭道對付郁家了,林家可是苗刀頭的救命恩人,而且借著這個因由,白虎寨能從瓜州買不少東西,多余的山貨也能銷出去,白虎寨能獨立于外且擁有今天的實力,這一點非常重要,那就不能太對不起林家,然而林蔭道為什么要拼命的幫任青青呢,無非一樁親事而已,更何況還只是未婚妻,那如果讓苗朵兒嫁給林蔭道呢,不就取代了任青青在林蔭道心中的地位,就算任青青在林蔭道心中更重要一點,但男女之間只要上了床,尤其是年輕男女,蜜里調油,很快就會變心的,到時林蔭道也就不好意思再要白虎寨出死力相幫任家了,苗刀頭也就不必為難。

    想到了這一點,苗刀頭嘴張了張,又合上了,自回屋里,且倒了酒來喝,卻還看一眼對面,那是于異的位置,他不知于異到底在哪里,是隱身了還是怎么回事,甚至起了個想頭,想要伸手摸一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兇神說起來,其實也是個熱心人。”苗刀頭在心里嘆了口氣。

    說到恩,于異對白虎寨也是有恩的,而且林蔭道的父親只救了苗刀頭一個,于異可一家伙救了白虎寨好幾千人,但似乎苗刀頭對林家的恩看得重,對于異的看得輕,難道只是因為林家救的是苗刀頭自己,所以格外看得重一些?不是這樣的,這要從苗民打冤家的習慣說起。

    苗民打冤家,不會往死里整,輸了,只要你自愿認輸,一般來說不會要你的性命,只要拿些豬牛什么的去贖就可以了,實在出不起贖金的,就當幾年奴隸,幫著做幾年事,所以對苗刀頭來說,于異的恩,其實只是物質上的恩,并不是真正的救命之恩,而且白虎寨對付的是郁家,不是黑羽苗,黑羽苗招呼也不打一個,幫著外人對付苗民,這個說起來也有些不講理,雖然郁家是商隊,但總之是外人嘛,黑羽苗不高興白虎寨阻攔商隊,至少可以先打個招呼嘛,你打了招呼我不聽是一回事,你招呼都不打往死里整,一家伙殺了上千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事后苗刀頭只要找上野牛大頭人,把姿態放低一點,隨便弄個百八十口子豬慰勞一下,所有的俘虜應該就都可以放回來——就只值百把頭豬,這就是苗刀頭對于異恩情的看法,但這會兒想到于異會死在三大牛神手里,到也有了三分感嘆。

    他已經認定,于異絕對打不過三大牛神,必死無疑。

    于異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蚌妖服侍著洗漱了,便出了螺殼,就在酒桌邊現身,苗刀頭卻早起了,跟林蔭道在酒桌邊閑聊了,于異哈哈一笑:“老寨主,林兄,兩位起得早啊。”

    苗刀頭兩個其實一直在留心著他的位子,這也是空下他的位子沒人去坐的原因,但于異突然一下鉆出來,兩人還是驚了一下,苗刀頭忙陪笑:“林大人早。”心下卻暗叫:“他昨夜果然就是睡在這里,莫非真是能隱身,可打掃的下人沒什么異常啊。”他到底沒忍住,自己沒去摸,卻叫打掃的下人著實把于異坐位前后上下掃了抹了幾遍,卻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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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大人。”于異搖手:“上得酒桌無大小,對了,朵兒小姐呢?嘿嘿,朵兒小姐還真是好酒量啊。”

    苗刀頭忙招呼邊上的侍女:“去叫小姐來陪于小哥喝酒。”自己先起身給于異倒酒:“于小哥,來,我先敬你一杯。”

    “我來。”林蔭道去搶過酒壺,給于異滿上,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舉杯道:“于大人,我是青青的未婚夫,她女流之輩,又失了父母,若有什么得罪之處,我這里給于大人陪罪了,先干為敬。”

    說著一飲而盡。

    原來苗朵兒昨日的話,還是給他心中留下了陰影,不過他也不全信,因為于異沒理由莫名其妙把任青青抓起來或者藏起來啊,如果說是于異好色,這有一定道理,沒有男人不好色的,而任青青也確實算得上是一個美女,可這里面又有一個問題,任青青是跟著于異從京師來的,京師到苗方,近兩萬里呢,于異若想要任青青的身子,途中多少機會啊,莫說以他的神通廣大,任青青完全沒有抗手之力,就算他不用強,只憑著他是清肅司郎官,而任青青要求他為父母家族申冤的,只要稍微暗示一下,任青青只怕就會自己脫光衣服送到他床上去,用得著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嗎?

    然而,想是這么想,心里卻總是有點糾結,所以還是繞著彎子說了出來。

    于異可不知道他話中還有那么多的彎彎繞,一臉詫異道:“任小姐?她沒得罪我啊,她挺好的,要你道什么歉?”說著一呲牙:“到底是哪里的牛鬼神蛇在弄鬼,擄走了任小姐,給我查出來,我把他撕成碎片。”

    他這一呲牙,兇像畢露,再想到先前生撕麻一箭野牛大頭人的情景,林蔭道情不自禁打一個冷顫,低下頭,不敢與于異對視,心下一點懷疑卻煙消云散了——于異這樣的兇神,要做點兒什么,用得著瞞他嗎?

    這時苗朵兒剛好進來,把他兩個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大大的眼珠兒轉了一下,一縷笑意便現在臉上,嬌聲道:“于大人,昨夜的酒醒了沒有,我給你做了醒酒湯呢。”

    于異本來呲著牙扮兇神惡煞,一聽到苗朵兒的聲音,頓時就眉開眼笑了,道:“叫什么于大人,叫我于大哥,來來來,今天我們再好好的拼一場,居然喝不過你一個小丫頭,還就不信了。”

    苗朵兒笑得花技招展,從侍女手中端了醒酒湯,笑道:“這是我親手做的醒酒湯,于大哥,先喝了湯吧。”

    于異本來不想喝什么醒酒湯,不過嘛,苗朵兒能喝酒,居然酒量這么大,他心下喜歡,所謂愛屋及烏,即是苗朵兒親手做的,這個面子要給,捏著鼻子就一口灌了下去,隨手倒酒:“來來來,喝酒喝酒。”

    苗朵兒到也并不懼他,坐下來陪酒,順便閑聊,問起于異的官職啊什么的,說實話,于異小小年紀居然是四品高官,始終讓人難以相信,于異也不瞞她,問什么說什么,說到飛云會,林蔭道啊的叫了起來:“飛云會的事,我聽說了的,天后娘娘的娘家侄兒莫子長被斬首,天后娘娘居說氣得吐血三升,我爹當時都佩服不已,卻原來,卻原來于大人就坐在我面前啊。”他一臉后知后覺驚訝敬佩的樣子,到惹得于異哈哈大笑起來,道:“天后娘娘吐血三升我不知道,不過那老娘們下什么懿旨,我直接說只聽說過圣旨手紙,沒聽說過懿旨,給他當街頂了回去到是事實,哈哈哈哈。”

    他笑得爽快無比,苗朵兒苗刀頭父女卻是相顧駭然,苗民雖然視人類為仇敵,但也知天后娘娘的權勢有多大,這人當街說天后娘娘的懿旨不如手紙,然后還斬了天后娘娘的內侄,這——這也太猖狂了。

    “原來這人根本就是個狂徒。”父女倆同時在心頭暗叫。

    便在這時,竹生突然一臉驚惶的跑進來,叫道:“寨主,不好了,寨主。”

    “怎么了?”苗刀頭臉一沉:“大驚小怪的做什么?”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必是三大牛神來了,雖然來得比預想的要早一點,不過也不奇怪,野牛大頭人死得太慘了,居然是給生生撕裂的,別說三大牛神,換了他也會急火攻心趕來,果然,竹生就報:“野牛族三大牛神到了谷口,口口聲聲要于壯士出去納命呢。”

    “三大牛神?”于異皺了皺眉頭:“什么玩意兒?”

    苗刀頭卻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往后一跌,帶翻了酒杯,臉上更是驚惶莫名道:“什么,三——三大牛神,都來了嗎?”

    他是做戲,可竹生不知道啊,見他怕成這個樣子,竹生更怕了,連連點頭:“都——都——都來——來了。”嚇成一結巴了。

    “啊呀,這可如何是好啊。”苗刀頭聲音打顫:“三——三大牛神齊至,我白虎寨要變成田場了。”

    竹生不知道他是做戲,于異當然也不知道,看他嚇成這個樣子,到是好奇起來,道:“三大牛神很牛嗎?”

    “牛——牛。”苗刀頭幾乎牙關都打顫了。

    林蔭道也不知道苗刀頭是在演戲,看他怕得狠了,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便在一邊幫著解釋:“三大牛神我聽說過,是野牛族的三大神巫,修的是骨牛,據說巫力極強,極為了得。”

    “骨牛?”于異皺了皺眉頭,突地想起:“哦,我記起來了,苗民祟骨,以骨為神,修骨為靈,巫骨術為苗境獨有的巫術,三大牛神修的是骨牛?那也是巫骨術了,那到要見識見識,苗巫修的骨靈到底靈到什么程度。”

    所謂苗民祟骨,就是祟敬骨頭,無論人骨牛骨馬骨或者任何一切骨骸,只要看見了,就會收集起來,擇一高地,壘成骨壇,樹以直木,系以絲巾,然后加以祭拜,這骨頭可以是人骨牛骨馬骨,任何骨頭都是可以的,而且可以不斷的疊加,所以在苗境,經常可以看到路邊一堆堆的白骨,便是骨壇。

    苗民祟骨,苗巫則修骨,就是借骨靈修練,形成了極為獨特的巫骨術,當然這是人類的叫法,在苗境是叫靈骨術的,這個在清肅司的文檔上有記載,修骨為用,以骨為靈,詭異絕倫,于異是個愛玩的,任何新奇的東西他都喜歡,所以苗刀頭裝出怕得要死,卻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把碗中酒一口干了,道:“我出去看看,到看骨頭怎么成靈。”

    “我——我陪你去。”苗刀頭說著要站起來,卻身子一軟,又軟倒在地,他之所以做戲,就是不想出去,雷擂木肯定是跟來了的,他昨天在雷擂木面前表了態,這會兒若跟出去,叫雷擂木尤其三大牛神怎么看他,所以得躲著。

    于異不知道啊,一看他這樣子,便搖手道:“老寨主你就不必出去了,我去看個稀奇,很快就回來。”說著一閃出了屋子。

    苗刀頭一面叫:“你為我白虎寨的事出頭,我怎么能不出去。”一面卻死死扯住了苗朵兒,當然,外表看去,他是要苗朵兒扶著他起來,而不是他在死死按著苗朵兒。

    這時林蔭道也跟了出去,苗朵兒急了,低叫:“爹。”

    苗刀頭狠狠的瞪著她,低叱:“不許出去,這兇神必死無疑,我昨日拿白虎筋跟雷擂木疏通了關系,這會兒不出去礙眼,呆會多敬三大牛神幾杯酒,雷擂木再幫著說一說,這場禍事說不定就過去了。”

    苗朵兒平日雖然嬌縱,但大事上到也并不使性子,而且她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并不是有胸無腦的傻大姐,聽了苗刀頭的話,便站住了,訝道:“你昨天去找了雷擂木?我還以為。”

    苗刀瞪她一眼:“你以為爹真的就坐看著大禍臨頭?”

    苗朵兒眼珠子一轉,已把苗刀頭的心思猜透了,卻想到一件事,道:“那林大哥的事——?”

    “不是我不報他的恩,但郁家跟黑羽苗勾結到了一起,我有什么辦法?”苗刀頭嘆了口氣,忽地想到一事,看著苗朵兒道:“那任家小姐,是不是你弄的鬼。”

    苗朵兒臉一紅,道:“我哪里弄什么鬼了,不是我。”

    所謂知女莫若父,苗刀頭一看她的情神便知道,哼了一聲:“你個死丫頭,手腳干凈些就是,當心給他知道了,以后起風波。”

    “起風波就起風波。”苗朵兒嘴角微微翹起來,帶著一點兒犟倔,一點兒狠厲:“我看中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苗刀頭本來還想罵一聲,但看到她這個神情,突地里心里一軟,嘆了口氣:“爹是老了,以后你自己的東西,是要靠你自己搶了。”

    “爹,你還不老呢,至少再當五十年寨主,還可以照顧我五十年呢。”苗朵兒勾著苗刀頭脖子,一臉愛嬌。

    “再當五十年寨主,那不是老妖怪了。”苗刀頭呵呵而笑,側耳一聽,神情一肅:“那兇神撕了野牛大頭人,雖然說讓雷擂木幫著說話,說是給他兇神惡煞逼的,不與我白虎寨相干,但死了頭人,而且死得那么慘,野牛族輕易不會甘休的,還是得舍一點東西才成,來,丫頭,跟爹來,幫我把神虎的骨頭請出來。”當年獵得白虎,虎rou分食,以沾神氣,虎皮虎骨虎筋則保存了下來,為白虎寨鎮寨三寶,不過平日敬稱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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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把虎骨送給野牛族。”苗朵兒一聽叫了起來。

    “嗯。”苗刀頭點頭:“送給三大牛神,只要獲得他們原諒,這禍就消了。”

    “我不干。”苗朵兒嘟起嘴巴。

    “我也舍不得啊。”苗刀頭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發:“可沒有辦法,萬一野牛族起了狠心,硬要怪到我們頭上,那就麻煩了,爹是老了,你的日子卻還很長,爹不想給你以后的日子留下什么禍患。”

    “爹。”苗朵兒心下感動,卻仍然不甘心,道:“都怪那個兇神,讓三大牛神捉了他,剝皮煎油,噬骨化灰,再叫靈牛吸了他魂魄最好了。”說到這里,突地生出個主意,道:“爹,我有個主意,如其給三大牛神,不如送給我師父呢,到時讓師父居中說句話,三大牛神應該地賣她面子。”

    “你師父。”苗刀頭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先把神虎的靈骨請出來,然后看三大牛神怎么說,若是不為己甚,不必要送上靈骨,那就最好。”苗朵兒的師父白骨神巫也有一身詭奇莫測的靈骨術,但說強于三大牛神,卻也不見得,而且這事不是小事,野牛大頭人可是給于異活撕了呢,即便三大牛神有些兒忌憚白骨神巫,碰到這樣的事,也不可能一句話就縮頭,而白骨神巫也不是什么脾氣好的,到時萬一弄僵了,反而又是個麻煩,還不如就直接送給三大牛神,徹底了了這禍,這也是苗刀頭的老經驗,想得遠,苗朵兒雖聰明,世道人心,究竟看得淺。

    他這么說,苗朵兒也就不再堅持,父女倆到最里面的屋子,把虎骨抬了出來,虎骨裝在一個竹盒里,其實不重,但過于重要,父女倆還是小心翼翼的,抬到苗刀頭的睡屋里,苗朵兒閉眼感受了一下虎骨的靈氣,道:“神虎骨的靈氣真強啊,可惜我功力太低了,若再練得三十年,或可借神虎修成一頭靈虎,那比苗牙可就厲害多了。”

    苗刀頭嘆了口氣,沒吱聲,這么多年來,打虎骨主意的人著實不少,他死死撐著,還不就是想留給苗朵兒,但事到臨頭,有什么辦法?因此到更恨了于異。

    放好虎骨,父女兩個出來,苗朵兒忽地眉頭一皺,她師出名門,功力要高于苗刀頭,遠遠的便聽得有風聲急掠而來,扭頭看時,一名漢子已在門前出現,這漢子叫張野羊,與他的哥哥張家羊一道,并稱寨子里跑得最快的兩頭羊,而且這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但這會兒卻一臉驚惶,生似見了活鬼一般,甚至在門檻上絆了一下,差點摔了一跤,叫道:“寨主,三大牛神中的青牛神給于異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