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于異將她上下一打量,呲牙:“你知道癩蛤蟆最想做什么嗎?” “癩蛤蟆最想吃天鵝rou啊。”銀玲兒想也沒想,沖口而出。 “對了。”于異暗笑:“你不是叫我青蛙王子嗎?青蛙王子就是癩蛤蟆吧,所以我要的好處就明白了,我要吃天鵝rou。” 銀玲兒知道自己拐著彎罵于異的事給于異知道了,眼珠子又急轉了幾下,這小丫頭年紀小,皮到厚,當場揭穿,小臉兒卻紅也不紅一下,反是哼了一聲:“開個玩笑也不行?你這么大人了,還跟我個小孩子計較嗎?” “開玩笑?”于異故作驚訝:“誰跟你開玩笑,我就是青蛙王子啊,最想吃的就是吃天鵝rou。”說著做出一幅垂讒欲滴的樣子,舌頭還伸出來,在嘴巴邊掃了一圈,銀玲兒顯然給他惡心到了,退了一步,回頭看一眼她娘那邊,猛一咬牙:“好,只要你幫我救出我娘,我就給你咬一口。” “哈哈。”終于把小丫頭逼急了,于異大樂:“說話算數,不許賴皮。” “當然,我銀玲兒說話,從來一個鈴鐺一個音,絕不賴皮。”銀玲兒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不過于異實在是有些兒懷疑。 “那好,看我的。”于異點頭,扭頭看向那黑衣男子,他兩個說話,黑衣男子只是背手而立,并不追過來,神情倨傲,顯然自重身份,看于異走過來,他冷哼一聲:“哪來的野小子,找死。”手一揚,虛空現一個爪影,一爪抓來,爪尖射出青光,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異嘯,爪力相當不錯。 “爪子不錯啊。”于異哈的一聲:“看我的。”手一揚,一爪迎上,三個爪影連環擊出,這黑衣男子傲得象只打鳴的小公雞一樣,但在于異眼里,卻還不夠格,用不著一爪八影,三影就足夠。 兩股爪力相撞,發出怦一聲炸響,卻是半斤八兩,那黑衣男子臉色一變,眼中發出銳光:“小子不錯,報上名來。”古怪,他居然沒能認出絕狼爪,不過各門各派爪功本來就多,一時認不出來也不奇怪。 于異呲牙一笑:“你沒聽我兩個說話嗎?本人青蛙王子。”說話間,運起大撕裂手,雙臂猛然脹大,一下不夠,連鼓了三下,真如青蛙鳴叫時兩頰鼓起一般,邊上銀玲兒樂壞了,咯咯一笑,道:“你這人有趣兒,我有點兒喜歡你了。” “才一點點啊,我可是愛死你了。”于異說著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巴,一幅恨不得抓著銀玲兒咬一大口的樣子,銀玲兒尖叫一聲,咯咯嬌笑。 于異轉頭看向黑衣男子:“你呢,你又是哪里來的癩蛤蟆?” “小子找死。”于異語氣過于輕佻,黑衣男子怒了,厲叱一聲,霍地吸氣,空氣中發出一聲異響,他左手前忽地凝成一塊盾牌,右手上卻凝成了一枝槍。 “風雷盾。”于異眼睛陡然睜大,這黑衣男子居然會風雷神罡,也就是說,居然是他同門,這實在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了,而看了黑衣男子右手中的風槍,他更忍不住低呼出聲:“風雷槍。” “你到識貨。”黑衣男子下巴一抬,一臉傲然:“速速束手就縛,或可饒你不死。” 他不知道,于異之所以驚呼,不是怕了他的風雷槍,而是這樣的一個家伙,居然也學柳道元凝風雷槍,其實正因為柳道元以風雷槍名動江湖,所以風雷宗中凝風雷槍的后輩弟子非常多,這黑衣男子名叫閻公業,正是風雷宗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于異眼珠子轉動,不自覺受了小丫頭影響,心下思忖,到底是幫小丫頭,還是亮出同門身份,把小丫頭給拿了,眼光去銀玲兒臉上一掃,又去閻公業臉上一掃,霍地就拿定了主意:幫銀玲兒。 原因有幾個,一是銀玲兒很可愛,二是閻公業臭屁的樣子很討嫌,三是他對柳道元限制他的大撕裂手總是心有怨望,幾下綜合起來,他決定先不露身份,把閻公業這風雷宗同門打成個豬頭再說,至于以后同門見面會怎么樣,一則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二則即便成了仇敵又怎么樣?他只想練成陰風后讓柳道元取了龍虎雙環,然后就練大撕裂手,就沒想過要和這些家伙做一世同門。 第四十九章 殺招 “丫頭,你聽沒聽說過風雷槍?”于異先不管閻公業,故意去問銀玲兒,銀玲兒眼珠子又在那兒轉啊轉的,柳道元風雷槍威震江湖,估計小丫頭也聽說過,這會兒也不知在想什么了,卻點點頭:“嗯。” “那你知不知道風雷槍最厲害的殺招是什么?” “最厲害的殺招?”銀玲兒搖頭:“不知道。” 閻公業本不耐煩聽他廢話,但聽到說什么風雷槍最厲害的殺招,他到也來了耐心,凝神聽著。 “那我告訴你啊。”于異做出很神秘的樣子:“風雷槍最厲害的殺招,名為茅坑蹲無敵殺蠅十九式?” “茅坑蹲——殺蠅——?”銀玲兒本來就又大又圓的眼睛這會兒瞪得更圓了,這招式名也實在太怪了啊?而那一面,閻公業眼睛也瞪圓了,他還在想呢,好象沒這招啊。 于異忍著笑,道:“你不知道這招啊,那我跟你細說,話說風雷宗的創派祖師那一日拉肚子,蹲在茅房里,那茅房里大頭蒼蠅多啊,飛來飛去的,剛從大糞上爬過,又去那祖師爺的腦袋上亂爬,爬得那祖師爺一身臭哄哄的,那祖師爺惱了,趕又趕不走,靈機一動,便就創出此招,槍式一發,那蒼蠅是一片片往下落啊,那叫一尸橫遍野,血流成坑,嚇破蒼蠅膽,威震大茅房。”他信口胡扯,全不管自己也是風雷宗弟子,師父柳道元更是以風雷槍威震江湖,也沒去想,這話要是柳道元聽到了,會不會罰他去茅房里專刺蚊子,所以說他少年心性,真的是沒長大啊。 “原來是這樣。”不等他說完,銀玲兒早已笑做一團,那一面閻公業卻是臉都綠了:“大膽狂徒,敢辱及我派祖師,受死吧。”風雷槍一振,猛地一槍飛來。 “啊呀,這茅坑里創出的風雷槍果然威風啊,好怕好怕,好臭好臭。”于異口中怪叫,眼發冷光,窺得真切,左手一揚,絕狼爪發出,格開風雷槍,右爪往前一探,徑抓風雷盾,四個抓影連環狂擊,到第三個爪影,閻公業的風雷盾已散于無形,閻公業雖是風雷宗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但功力還趕不上玄玉三青或白虎道人,所以連于異三個爪影都接不下。 風雷槍給輕易格開,風雷盾風飛煙沒,閻公業大吃一驚,始終傲傲的臉上終于變了顏色,情知不敵,回身就跑,到不是逃命,而是奔向銀玲兒母親倒臥處,想挾持銀玲兒她娘來要脅于異呢,于異并不知他有這個想法,只是沒那么容易讓他逃走,風鞭一揚,倏一下卷住閻公業,一抖一旋,閻公業立即便如一個陀羅般飛速旋轉起來,剎時間轉了百十圈,頭昏腦脹之余,給于異輕輕一點,封了脈絡。 周圍還有不少小兵,持刀拿槍的,于異全不用正眼去瞧,風鞭一揚,橫里就是一掃,只一鞭就掃翻一片,銀玲兒驚喜交集:“娘。”飛跑過去給她娘槍綁,她娘是給一張網網著了,她腰里到有一把小匕首兒,三兩下一割,便把她娘放了出來。 她娘是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婦,相貌極美,雖然鬢松發亂臉上還沾了灰,卻仍不掩美貌,站起來,略整了整衣服,便來謝于異,襝衽為禮:“妾身于氏,謝過少俠救命之恩。” “不要客氣。”于異一擺手:“你也姓于?那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我是于異。” 銀玲兒在邊上道:“原來你叫于異啊。” 于異看她一眼:“你可以叫我青蛙王子。”于氏在邊上,他到沒有惡作劇的呲牙舔舌頭,不想銀玲兒看著他嘴卻咯咯嬌笑起來,于異全然搞不清她笑什么,照理說,現在是他居于上風啊,怎么反是她笑得這么暢意呢,一時又有些郁悶了。 “你個瘋丫頭。”還好于氏幫腔了,在銀玲兒鼻尖上點了一下,一臉歉意的對于異道:“這丫頭沒大沒小的,都是我們嬌慣了,還請于少俠多多諒解。” “沒事沒事,說著玩嘛。”于異揮手,他還就喜歡和銀玲兒沒大沒小的鬧著玩兒,真個正兒八經的,他可不耐煩了,道:“這里是怎么回事?” “他們都是壞人。”于氏還沒接腔,銀玲兒先接口了,而且一張口就把閻公業等人給定了性:“他們陷害我爹爹,我娘好不容易找了證據來,卻原來這里的狗官和他們是蛇鼠一窩的,反是要把我娘也抓起來,好毀滅證據,要不是你來啊,哼哼,他們也休想得逞。”說到最后一句,她俏巧的小鼻子還狠狠的皺了一皺,看得于異想笑。 小丫頭伶牙利齒的,說得快,卻不清楚,于氏隨后補充,于異才弄明白原委。 于氏的丈夫鼓越是鹽鐵司設在西夷郡巡檢道衙門的一個巡檢,專司巡查往來于西夷與內地之間的商旅,以免不法jian商向西夷走私茶鐵等違禁之物,不想前段時間給人陷害,說他與不法jian商勾結,走私精鐵,于氏小時得逢異人,學有一身異術,知道丈夫被陷害,千里追查,竟給她捉到了陷害鼓越的小人,拿到了證據,交來巡檢道衙門,不想這巡檢道主官見她美貌,竟起了歹心,茶中下藥,想要擒下她yin辱,于氏雖及時發覺,想帶著銀玲兒沖出來時,卻給網網住了,若于異不來,有閻公業在,銀玲兒只怕也逃不了,母女倆都會落在狗官手中。 大致說了經過,于氏道:“那狗官得意時說了一句,說我郎君太不識相,自己找死,所以我懷疑狗官和他們是蛇鼠一窩,陷害我郎君的,也有那狗官一份。” 于異揮手:“這個容易,揪了那狗官來,一問就知。” “我帶路。”銀玲兒踴躍爭先,三個人進去,在床底下把巡檢道主官揪了出來。 巡檢道主官姓呂,呂雙清,名字到是不錯,長得也人模狗樣的,只不過鉆床底沾了一臉灰,有些兒狼狽,于異揪過來往地下一慣,一運功,手臂忽地脹大,一只胳膊眨眼脹得有水桶大小,抵在呂雙清鼻子前:“想死,小爺我就成全你,想活,那就老實交代。” 水桶大的胳膊,這對于不識玄妙的普通人來說,可是太駭人了,呂雙清全身顫抖,汗如雨下,連連點頭:“要活,要活,老實交代,老實交代。” 于氏猜得沒錯,彭越被陷害,背后的主使還真就是這個呂雙清,原來這所謂的巡檢道,從上到小都與jian商有勾結的,上下其手,大發橫財,偏生彭越卻是個異類,不貪財,不畏權,屢次查扣走私的違禁物,jian商有意見,呂雙清也很惱火,于是上下勾結給彭越設了個局,于氏找了證據來請他申冤,只是送羊入虎口,至于見于氏美貌而起yin心,只是捎帶的。 于氏氣得全身顫抖:“果然是這樣,你這狗官,我郎君呢。” 呂雙清給她喝得一縮:“在牢里,我立即命人放他出來。” “你帶路,親自去。” 呂雙清帶路,幾個人到牢里,把彭越放了出來,彭越三十來歲年紀,中等個頭,單單瘦瘦,方框臉,棱角分明,聽于氏說了原委,雙目噴火,瞪著呂雙清道:“精鐵走私到西夷,蠻夷打造了兵槍,便來殘殺我朝百姓,這么多年來,蠻夷年年入侵,難道你沒看到,你這狗官,為了幾個錢,居然置朝庭百姓于不顧,你還是人不是?” 他身子雖然單瘦,怒火卻如海潮噴發,呂雙清嚇得不住叩頭:“我不是人,我該死,彭大人饒命啊。” 于氏卻也怕彭越憤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握住彭越的手,道:“官人,你莫氣壞了身子,為這等狗官jian商生氣不值到,自有朝庭律法制裁他們。” 彭越點頭,看著呂雙清道:“殺你臟了我的手,我自會上書朝庭,給你一個應得的下場。” 于異卻想起一事,道:“外面那家伙是風雷宗的啊,怎么給你幫手,是你請來的,還是jian商請來的。” 呂雙清道:“閻少俠是肖家請來的,肖家堡有一批貨,請他押送,先來打招呼。” 彭越低呼一聲:“肖家。” 于異奇道:“怎么,這肖家很出名嗎?” 彭越臉色有些忡怔,似乎是憤怒,又似乎是畏懼,更仿佛因了畏懼而更加憤怒,好一會兒才點頭:“肖家是西夷郡最大的家族,據說背后是四閥之一的張閥。” 肖家于異不知道,說到四閥之一的張閥,于異卻是知道的,皇權衰落,門閥治國,諸候林立,而最有影響力的,則是虞、謝、張、王四大門閥,四閥把持朝政,門人弟子遍布朝野,這個天下如其說是皇帝的天下,不如說是門閥的天下,任何朝政的推出,都是諸閥相互斗爭相互妥脅的結果,而四閥則是諸閥之首,張閥在其中位居第三,實力之強,影響力之大,難以估量,難怪彭越臉色這么古怪。 第五十章 隱情 于異知道張閥,卻也沒當回事,他素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哼了一聲:“張閥有什么了不起?”眼珠子一轉,卻突地想到一件開心的事,對呂雙清道:“你說那姓閻的來做什么?也是想走私?風雷宗也走私?” 呂雙清一直嚇得發抖,可聽了他這話,卻露出一絲苦笑:“走私?張閥的生意,能叫走私嗎?風雷宗好象是給張閥保鏢的吧,張閥的事我不敢問,也只是聽到一點點,反正閻少俠就是來打聲招呼的,那還是肖家給我巡檢道面子。” “嗨,夠牛的啊。”于異忍不住呲牙了:“行了,我知道了,哈哈,不錯,不錯。” 呂雙清和彭越都有些怪異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什么不錯,他們一個不好問一個不敢問,銀玲兒到是問了:“什么東西不錯?” “現在不能告訴你。”于異搖頭,笑得春光燦爛。 銀玲兒哼了一聲,小鼻子一翹:“不說就不說,好了不起么,跟個蛤蟆似的,呱呱呱,呱呱呱。” “銀玲兒,不可無禮。”于氏做勢要打她,銀玲兒卻一閃躲到了彭越身后,探出個小腦袋看著于異:“本來就是嘛,呱呱呱。” 于異氣得瞪眼,卻拿她沒辦法。 隨后彭越讓呂雙清寫供狀,給于氏拿刀逼著,呂雙清不寫不行,銀玲兒卻扯了于異來看閻公業,又想起先前的事,問于異道:“你先前笑什么?是不是和這姓閻的有關?” 于異搖頭:“不可說,不可說。”不過對小丫頭的精靈古怪到也頗是佩服。 銀玲兒惱了,在閻公業身上踢了一腳,她人小力弱,踢得并不痛,但閻公業素昔自負,躺在地下給個小丫頭踢,卻是覺得大沒面子,怒瞪著銀玲兒,銀玲兒偏又踢了兩腳:“瞪什么瞪,跟個蛤蟆似的,再瞪姑奶奶踢爆你的蛤蟆眼。” 她兇巴巴的,閻公業到是給她嚇住了,閉上了眼睛,于異看了大樂,銀玲兒卻又惱他:“你樂什么樂,這么大嘴,也就是個大嘴蛤蟆。” 嗨,這丫頭,于異氣得奮拳捋袖,突地想起先前的約定,頓時樂了,叫道:“對了,先前怎么說來著,只要我救出你娘,你就給我咬一口的,現在可以兌現了吧。” 看他呲著一排雪白的牙齒,舌頭舔著嘴唇,一臉垂讒欲滴的樣子,銀玲兒雖然大致能猜到他是在開玩笑,還是退了一步,一臉惡心的樣子:“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難道你真是只大蛤蟆。” “那你別管。”于異搖頭:“反正我咬一口就是了,你放心,我只咬一小口的,最多就是咬一個洞,你選吧,左臉還是右臉。” 銀玲兒忽地一聲尖叫:“小心,后面。” 她叫得過于逼真,于異到是給她唬住了,霍地轉身,身后空空蕩蕩,哪有什么人了,情知上當,急轉身時,銀玲兒早已跑遠了,邊跑還邊扭頭看著他咯咯嬌笑,還唱起了兒歌:“一只青蛙一張嘴,兩只眼睛四條腿,兩只青蛙兩張嘴,四只眼睛八條腿。” “你個黃毛丫頭,簡直氣死我了。”于異張牙舞爪追上去。 彭越拿了供狀帳本等證據,要上京里去,銀玲兒與于異鬧了一氣,到有些舍不得了,對于異道:“大蛤蟆王子,你反正沒事,也別在河邊偷魚吃了,跟我們上京去吧。” 于異到是有些動心,他雖然五大三粗其實是少年心性,銀玲兒不但玉雪可愛而且古靈精怪,跟她在一起還蠻開心的,不過他另外有事,龍虎雙環就如猴兒頸上的圈兒,討厭呢,先要除去才行,道:“我還有事,這樣吧,等我事情了了,來京里找你們玩兒。” 銀玲兒有些失望,嘟嘴道:“不去就不去,好了不起么,呱呱呱,跟個蛤蟆似的,好多廢話。” 邊上的于氏又氣又笑,不過她也看出來了,于異還就是喜歡和銀玲兒鬧著玩兒,反到他們正兒八經的他不喜歡,也就不說話,隨后與于異告別,他們進京,于異則提了閻公業去找柳道元。 彭越不會玄功術法,不能飛,只能騎馬,銀玲兒母女則是坐起了馬車,出了街口,銀玲兒卻突地又跑回來,湊到于異耳邊道:“大蛤蟆,你要是早點兒來,我就允許你咬一口兒。”說著忽又一聲尖叫,于異可憐的耳膜便如撞過的鐘,嗡嗡嗡,嗡嗡嗡,忙去掩耳朵時,銀玲兒早已嬌笑著跑了。 “黃毛丫頭。”于異罵了一句,卻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閻公業見于異要提了他走,心下驚慌,先前的倨傲早已消散無形,叫道:“你——你要把我帶到哪里去?告訴你,我是風雷宗弟子,我風雷宗是天下數得著的大宗派,你招惹了我,禍患不遠。” “風雷宗呀,我好怕。”于異一呲牙,呲得閻公業一哆嗦,將閻公業提了起來,展開風翅,便往五福寺方向飛去,于異并不確定柳道元還在五福寺,只是猜測柳道元可能也沒辦法消去玄玉三青和白虎道人頭上的字,估計還會呆在那里,先走一趟,找不到人再去風雷山也不遲,到時就可以叫閻公業帶路了。 于異那夜一通亂飛,這時要回去,天空中可沒什么舊路可循,還好知道五福寺在東面,飛了半天后,又下來問了路,再飛了半天才飛回來。 他在山門前落下,柳道元和智能大師卻已經聞聲出來了,一見于異,柳道元便是兩眼出火,厲聲道:“你這孽障,還敢回來。” 于異確是有些怕,不過也有所倚仗,先不答腔,卻一把將閻公業提到前面,道:“師父,先莫罵人,你看這人你可認識。” “閻公業?”柳道元當然認識,頓時訝叫出聲,一時怒火更熾:“你怎么把他抓來了,他是你師兄啊,你三師伯的六弟子,你你你,真正氣死我了。” 閻公業當然更認識柳道元,同時呼叫:“柳師叔,快救我。” 眼看柳道元暴怒如雷,于異反到笑了:“師父,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會把閻師兄抓來呢?” 柳道元本來怒火沖頂,這一問,到是冷靜下來了,叫道:“對了,你把他抓來做什么,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你不妨問他。”于異伸指凌空一點,解了閻公業身上被封的經脈,有柳道元在,他不怕閻公業跑,也跑不了。 閻公業身得自由,叫了聲師叔,指著于異道:“柳師叔,這是你收的弟子,怎么沒聽你說?” “我新收的,都要給他氣死了。”柳道元狠狠的瞪一眼于異,于異歪著腦袋,全不在乎,柳道元恨不得沖上去揪著他狠揍一頓,不過還好有三分冷靜,于異的反應過于怪異了啊,闖了大禍還在師父面前這么恥高氣揚的,難道真是沒打得,不至于,應該是有什么古怪,看向閻公業:“你們是怎么回事?” “原來你是柳師叔的弟子,真是氣死我了。”閻公業不答他話,卻先瞪一眼于異,他這反應,可就讓于異有些目瞪口呆了,這反應不對啊,閻公業身為風雷宗弟子,居然幫jian商向蠻夷走私違禁物資,本是重罪,本應慚愧無地惶恐驚懼才是,怎么這么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呢?他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