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剛要起鳥,又想到一事,看桌上有個大茶壺,抓起來猛灌一氣,感覺下腹發脹,嗯,這下是真差不多了,上床去,小紅是仰躺著的,見他上床,給他個媚笑呢,于異可不跟她笑,把她身子一翻,屁股向后,小紅呀的一聲輕叫,她到是個有經驗的,自己就把腿屈起來,雪白的大屁股翹得老高,不想于異一看,差點兒莠了鳥兒,小紅那胯彎里,黑乎乎一彎,兩片皮兒,便仿佛屠桌上擺了三五日的剩rou,都黑透了,于異情不自禁就想到了葉曉雨,葉曉雨那地方,白白嫩嫩如新出鍋的饅頭,一抹新紅,鮮艷滋潤,就如剛帶紅的水密桃兒,兩下比較,真個天上地下。 不過還好,于異的師父是野物,他一下就又想到了母狗,不都是這個樣子嗎,這一下想得通了,便又把勁兒鼓起來,扶著鳥兒對準了,一下捅了進去,不由就是一呲牙。 所有人都只說,女孩子第一次是會痛的,卻沒有人說男孩子第一次會怎么樣,其實啊,男孩子第一次也未必就很好過,起碼于異這會兒的感覺就不是太好,或者說,很不好。 這里有幾個原因,第一,他其實還沒開竅,那話兒脹起來,不是欲望,而是玄功。第二,他那話兒太大——大撕裂手不但長雙臂,也長鳥。第三,他動作粗魯不茍言笑,小紅不開心,下面沒濕潤。于異的大鳥從小紅的干縫里硬擠進去,而且又急又快,他那鳥兒又是第一次,嫩著呢,這一下會好受? 不說他,便是小紅那久經戰陣的老蚌也受不了,呀的一聲痛叫,回頭來看:“客官,輕著些兒個。” “別動。”于異手一伸,按住了她背,吸了口冷氣,下面鳥兒麻麻辣辣呢,暗叫:“這個可比脹尿痛多了,到也怪事,偏偏那么多人喜歡進妓院,敢莫都是生得賤,不夾一下不痛快?” 且不想那么多,便運尿意,不想卻是尿不出來,原來他那話兒脹大了,外面還加上小紅一個rou箍,把尿道擠緊了,自然尿不出來了,于異憋了一會兒沒憋出來,沒辦法,便抽出來,這一松,尿意一脹,一股尿箭便往小紅rou壺里射去。 小紅覺出不對,扭頭一看,頓時尖叫起來:“呀,你怎么在我身上撒尿?” 于異撒得正痛快呢,小紅這一叫一動,可就撒得滿屁股都是,小紅越發尖叫起來,她卻是個潑辣的,拼命掙扎,反手更來抓于異:“你個變.態,竟然在老娘身上撒尿。” 于異當然不可能給她抓著,但她這一叫,于異立時就覺出了不對,他只是不懂,可不傻啊,如果這事正常,小紅不會是這個反應,小紅反應如此激烈,就說明這事不正常,套路不對,打反了拳。 于異尿撒到一半,急急收起,褲子一摟便跳下了床,一抓衣服,翻身就從窗子里竄了出去,他也不回客棧了,三縱兩縱便直接出了城,一面跑,腦子一面就越發的清醒了:“這事不對,公狗干母狗是干母狗,干完了才歡歡的撒一泡尿,可不是在母狗肚子里撒尿。”又更進一步想到:“公狗干母狗是下種,要生小狗的,男人干女人當然也一樣,撒尿可不能做種,啊呀,錯了,錯了,這人丟大發了啊。”一時憋不得,就是一聲狂嚎。 可到底錯在哪里呢?他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姿勢肯定是沒錯了,進的洞應該也對,女人的風流竅就在那里,他不會再認為是在膈肢窩里,但問題是最后一步,進去了干嘛?他不明白。 這是性教育的缺失給于異上的最生動的一課,當然,杯具的絕不止于異一個,這種嘀笑皆非的故事,到處都有,因為九州大地都一樣,性是忌諱,父母不言,師長不教,有錢你可以脫褲子去嫖,但絕對不能從嘴上問出來——嫖妓是風流,請教是下流,這真是最獨特的存在。 于異一通亂跑,看見一條大河,停了腳,站在江邊發呆,又糊涂,又覺得丟臉,便在那里傻住了。 江邊泊著一艘客船,這時里艙中燈亮了,進來一男一女,那男子四十來歲年紀,矮而胖,挺著個大肚子,衣著華貴,手上戴著老大一個玉板指,似乎是個富商,那女子約摸二十七八歲年紀,穿著打扮同樣不俗,姿色也相當不錯,兩人到艙房里,那富商摟著她,便是一頓亂摸,那女子咯咯笑著,隨后兩人便脫了衣服,這時于異看到一番奇景。 什么奇景呢,原來那對男女并不上床,那富商站在床邊,手叉著腰,大肚子挺著,那女子卻在他胯前跪下去,竟然手捧著富商的那話兒,含在嘴里,又舔又親。 “這是干嘛?”于異看傻了,他還真沒見過這號的——公狗干母狗到好象是要先嗅一下,可也沒有含著舔啊。看得眼光發直,臉色卻有些變,眼睛瞇著眉毛皺著,一臉嘔心的樣子,他確實是覺得嘔心,那玩意兒不是撒尿的嗎,那女子怎么捧著跟舔黃瓜一樣呢,而且媚眼如絲,而那富商也似乎很亨受的樣子,怎么會這樣呢?于異徹底糊涂了。 那富商忽地叫了起來,雙手捧著那女子腦袋,一只鳥兒全塞進那女子嘴里,動了兩下,隨后身子猛地亂抖,看在于異眼里,仿佛是打擺子,后面的更象打擺子,顫了幾下,赤條條往床上一倒,死豬一樣不動了。 那女子卻怪,也不知吞了點兒什么東西,舌頭還伸出來在嘴邊舔了一下,仿佛舔著點糖絲兒,隨后熄了燈,也上床睡了。 于異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最后那一幕,那男子把鳥兒塞女人嘴里打擺子,然后那女人竟似乎吃著了糖,這個太古怪了,于異打破腦袋也想不清楚。 “難道男女做事和公狗母狗不同,是弄在嘴里的,那多嘔心啊。”咂巴了一下嘴,忍不住吐了口唾沫,不過總算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撒尿,絕對不是。”但有一點死也不明白:“那他撒的是什么呢?” 糊涂啊,糊涂啊,幾乎忍不住要沖到船上去,問問那死豬,他在他女人嘴里到底射了什么玩意兒,只不過又怕丟臉,想一想,終究沒動。 呆了一會兒,沒意思了,沿江邊往上游走,似乎不太對,江面太窄了些,浣花江可是大江,江面不應該這么窄,想了想,索性不走了,找塊草地躺下來,腦子里迷迷糊糊的亂想一氣,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給鳥叫聲驚醒,天光大亮了,起身先練了會兒功,大撕裂手入門后有動功,練習各種橫縱斜兜的罡勁,一雙五六丈長的手左兜右插前抓后扯,其勢如風,其形如魔,腋下的風成了勢,居然發出嗚嗚的異嘯,越增聲勢。 遠遠的江面上,有早行的船只,聽得嗚嗚怪叫,循聲看到于異這一雙怪手,無不驚駭莫名。 于異自己到是不覺,練完功,就手打一只野兔烤著吃了,隨后尋路而來,到一個村子邊問了路人才知道,這果然不是浣花江,只是浣花江的一條支流湛水,卻原來他那日順水下漂,漂進了湛水中,再問浣花城,遠在四五百里之外。 四五百里,對于異來說,也就是半天腳程而已,問清了方向,翻山而行,大撕裂手風云雷電四大異象中的風象練的就是兩道罡風,雙臂一輪,罡風一托,身子便浮了起來,于異先前不知,趕急途時,就是雙臂輪動,整個人象輪子一樣往前滾,但這日趕得不急,卻發現腋下雙風好象手一樣托著自己,于是便試了一下,一運功,腋下風生,真個把身子托了起來,不過起得不高,也就是五六丈高下,不過若要趕路,還得輪動雙臂,僅憑腋下風,到也能飛,只是太慢,那還不如用狼行術。 “沒什么用,難怪書里面對風云雷電四象只是稍稍一筆就帶過了。”于異試了一下,也就沒興趣了。 翻過一座大山,前面卻沒山了,高高低低,不過一些丘陵,卻是人煙繁茂,村鎮一座接著一座,山下就是一座大鎮子,酒旗高揚,于異卻是個酒鬼,一見了酒旗,頓時就走不動了,下山,到店子里,叫了一壇子酒,一只熟雞,坐在窗前,慢慢撕了吃,反正也沒什么事,急什么。 正吃著,卻聽得吹吹打打,過來一支送親的隊伍,說到娶親,于異便又想起了心中的煩惱事,只是琢磨:“那胖子怎么把鳥塞女人嘴里呢,那隔壁兩兄弟說,不是插風流竅里嗎?到也古怪,他打擺子也似,又不是撒尿,到底射的是什么?” 糾結中,花轎過來,忽然一陣風過,掀起轎簾,里面那新娘子卻沒戴蓋頭,露出一張臉來,于異恰好瞟見,身子猛地就是一震,失聲叫:“嫂嫂。” 第二十九章 重逢 那轎簾只是一掀就落下了,于異不及細看,想要起身,卻又猶疑:“嫂嫂怎么會在這里,而且也不可能嫁人啊,定是我看錯了,便跟那天看錯了葉曉雨那賤婆娘一樣。” 這么想著,身子松下來,塞了一塊雞rou到嘴里,那轎子已經過去了,但轎中那女人的樣子,卻還在眼前晃,越想,卻越象張妙妙。 “不行。”這要是任由那轎子過去,以后只怕都要睡不著覺了,把剩下的酒一口氣灌進肚子里,于異站起來,追了出去。 送親的隊伍不快,于異要追,兩步就能追上去,不過人家是新娘子,沒個道理去掀人家轎簾啊,于異左右一想,想不出個辦法來,蠻勁兒可就上來了:“我就看一眼,又不會少她塊rou,怎么著了吧。”大踏步過去,到轎子前面,手一長,一下掀起轎簾,轎簾中那女子受驚,抬眼看來,四目相對,頓時齊叫出聲:“嫂嫂。” “小叔。” 這女子,竟然真的是張妙妙。 一時間,于異喜怒交集,喜的是,嫂嫂沒死,他只有兄嫂兩個親人,對張妙妙的好感,又還在兄長之上,張妙妙沒死,他心里真的非常高興。怒的是,張妙妙是他嫂嫂,這才幾天不見,怎么就坐了花轎要嫁人了? 他突然來掀轎簾,邊上送親的不干了,便有人來推:“喂,你這廝好不知禮,還不松手。” “滾。”于異正自沒好氣,雙手齊伸,劈手揪住兩人衣服,還好顧著張妙妙在轎中,沒問清楚之前,到不好撕人,只是把那兩人遠遠丟了開去,送親的有十幾個人,敢上來的,都給他丟了出去,滾地葫蘆般滾做一堆,剩下的再不敢上來了,只是遠遠看著,還好張妙妙出來了,叫道:“小叔,住手。” 她雖是阻止于異動手,兩眼中卻含了淚,臉上的神情,又是悲,又是喜,于異叫了一聲:“嫂嫂,你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坐在花轎里做什么?” 坐花轎里還能做什么?自然是做新娘子了,好在張妙妙對于異有所了解,知道他在禮法上不太講究, 先不答他話,卻道:“小叔,你怎么在這里,不是在邊關做了參軍嗎?” “不是你叫于福通知我,說那巴衙內欺負人嗎?我就回來了,殺了巴家父子,只是不見了哥哥,又說嫂嫂你給蛇妖吞了,怎么卻到了這里?” “你殺了巴衙內父子?”張妙妙又驚又喜。 “殺了。”于異拳頭一揚:“敢欺負我兄嫂,不給他個報應,他還以為我于家無人呢。” “我就知道。”別人若說這話,張妙妙或還有幾分懷疑,巴山樵可是一郡太守,豈是好殺的,但于異這么說,張妙妙卻是千信萬信,一時喜極而泣,就在轎邊福了一福:“小叔,謝謝你。” “這是什么話來。”于異一揚手,道:“嫂嫂,到是你這個是怎么回事?突然好端端的怎么又坐起花轎來了?” 他這一問,張妙妙眼中含淚,說了因由。 張妙妙那天投水自盡,卻沒死,而是給一個高人救了,那高人是個道姑,名叫花冠道人,池中突然鉆出來的大青蛇,就是花冠道人施的法術。 張妙妙跟花冠道人哭訴了自己的苦處,花冠道人雖怒,但一則顧忌巴山樵是一郡之守,二則說巴山樵設計害于石硯,那也只是猜測,沒明里證據,三則,于石硯這男人也太沒風骨,居然把自己女人送了又送,也讓人瞧不起,所以花冠道人也不好管這閑事,而張妙妙又有家歸不得,便求花冠道人收她為徒,但花冠道人一時有事,卻不能帶她在身邊,問得張妙妙娘家在湛水一帶,便就把她送了回來,讓她在娘家住一段再說,若有緣,再說師徒之事。 張妙妙是小妾所出,她爹張重義是湛水邊上一個小幫派的幫主,這個小幫派是張重義一手所創,取他名中一個字,就叫義字幫,在水上討生活,幫人押貨運貨,偶爾機會好,當然也殺人越貨,湛水左通浣花江右連落馬湖,落馬湖中卻有個大幫派,就叫落馬幫,也是巧,張妙妙回來時,給落馬幫幫主的大兒子霍羊角看見了,便央媒要娶張妙妙做他的第五房小妾。 義字幫小,落馬幫大,張妙妙只是庶出的,本不招待見,更何況還是給夫家休回來的,這種二婚庶女能給霍羊角做妾,拉攏兩幫的關系,對張重義來說可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一口就答應了。 張妙妙本來不想再嫁,可由不得她啊,只得嫁了,因是二婚的,又只是娶做小妾,霍家就沒來迎親,不過張重義好歹是一幫之主,還是派了一隊人送親,恰就給于異撞上了。 于異聽完,勃然大怒:“豈有此理。”手一伸,忽地變長,一掄臂,將花轎打得稀爛。 張妙妙驚叫:“小叔。” 于異瞪眼道:“你是我嫂嫂,豈能再嫁。” 張妙妙眼中含淚:“可是,可是官人——你哥他——他寫了休書的。” “那個不算。”于異斷然搖頭。 送親的都是義字幫中的漢子,也是好勇斗狠的,這時大呼小叫的兩面沖上來,于異斜眼冷笑,雙手齊伸,揪一個扔一個,剎時把十余條漢子全扔到了路邊,于異轉頭看張妙妙:“嫂嫂,我們去找哥哥。” 張妙妙心中又喜又悲,道:“卻是到哪里去找?浣花城也是回不得了。” “這個包在我身上,總能找他出來。”于異到是不擔心。 張妙妙想了一想:“鬧了這事出來,無論如何,我爹娘這邊,總要有個交代。” 這個是正理,于異道:“也是,那就先去你家。” 義字幫總壇在湛水邊上的張家鎮,也有上千戶人家,規模不算小了,鎮中人絕大部份和義字幫有牽連,可以說是義字幫的老窩。 張家宅子規模極大,于異和張妙妙回來時,宅中已鬧作一團,原來送親隊中有腿腳滑溜的,先跑回來送了信,于異張妙妙剛進大門,照壁后一群人蜂涌出來,當中一個女子,四十來歲年紀,風韻猶存,卻是鳳目含煞,一眼見到張妙妙,頓時就一聲厲叱:“賤人,你做的好事。” 這女子是張重義的大夫人高氏,為人最是挑剔苛嚴,張重義的幾個小妾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戰戰兢兢的,如鼠見貓,張妙妙也是打小怕了她,聽到高氏一喝,張妙妙身子情不自禁一顫,叫道:“大娘。” “給我跪下。”高氏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掌嘴。” 張妙妙情不自禁,膝蓋一軟,便要下跪,邊上卻惱了于異,一聲暴喝:“你這賤.貨,竟敢叫我嫂嫂下跪。”手一長,劈手揪著高氏頂上長毛,一把提起來,再用力往下一頓:“你給小爺跪著吧。” “撲通”一聲,高氏便就跪下了,可她這一跪不是自己跪下的,是于異按著跪下的,想于異手上是何等勁道,高氏啊的一聲慘叫,已是痛得昏了過去,那一雙腳,也不知是斷了還是沒斷。 “啊呀,夫人給他打死了。” “打死他。” 高氏身后家丁傭仆亂做一團,有的去扶高氏,有的便向于異沖過來。 “都給小爺跪著吧。”于異戾氣大發,不知如何,大撕裂手只要一動,就想撕人,還好有三分理智,知道這些都是張妙妙娘家人,真要一撕兩片,張妙妙臉上需不好看,所以只是雙手連伸,揪一個往下一頓,剎時間將數十條漢子盡數壓得跪在了地下,腳便沒斷,也是皮破血流,爬不起來,張家大門里,一時間哀號聲一片。 張妙妙雖早知于異性子野,沒想到野到這個程度,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竟是看得呆了,直到一地哀號,這才連聲叫:“小叔,住手,快住手,那是我大娘,你怎么能打她。” 于異眼一橫:“我為什么不能打她?大娘,我認得她個鳥毛,敢叫我嫂嫂下跪,哼。” 這話粗野,但聽在張妙妙心里,卻如寒冬臘月的一碗姜湯,心窩子里那個暖和啊,眼淚兒差點就下來了,不過面上卻是不能露出來,反是一頓足:“你呀。”跑上去幫忙扶高氏。 這時高氏已給救醒過來,她性中到是有幾分狠性兒,雖然雙膝痛入骨髓,卻能忍得,見張妙妙過來,反手抓住她手腕,叫道:“這人是誰?”那報信的跑得快,到不知后面張妙妙與于異叔嫂相認的事,還以為是野漢子呢。 張妙妙道:“他是我小叔,于異。” “他是你小叔?”高氏痛叫一聲:“他于家寫了休書,還是什么小叔?” 于異卻聽見了,叫道:“放屁,我哥哥素與嫂嫂恩愛,怎么會寫休書?” 高氏道:“拿休書與他看。” 第三十章 須放著于異不死 便有人去拿了休書來,張妙妙心下凄苦,卻是阻止不得,于異接過休書,果是于石硯親筆所書,于異心下惱怒:“我這哥哥,怎么沒半分根骨。” 高氏道:“如何?” 于異怒目一瞪:“什么魚何鳥何螃蟹下河?”雙手一扯,把那休書扯得稀爛,復往口中一塞,三嚼兩嚼,饒點兒唾沫打個滾兒,便就送下喉中,有些哽,他伸了伸脖子,吞將下去,叫道:“這休書是巴衙內所逼,算不得數,我于家人寫出來的,于家人再吞了回去,嫂嫂即入我門,便永是我于家人。” 高氏沒想到他如此蠻不講理,一時怒火攻心,指著他道:“你——你。” “我怎么?”于異眼珠子一瞪,忽地伸手,一長數丈,巴掌張開,直有桌面大小,對著那照壁一掌拍去,但聞轟隆巨震,那照壁居然塌了,灰塵彌漫中,于異叫道:“即是我嫂嫂,永是我嫂嫂,想嫁我嫂嫂,須放著于異不死。” 他這話,轟然若雷,高家上下數十人口,人人張口結舌,再無一人敢吱半絲聲氣兒。 于異斜目掃視,冷哼一聲:“嫂嫂,有茶水沒有,且拿一壺來喝。” 張妙妙慌忙點頭:“有,有,你隨我來。”自個兒站起來,在前頭引路,卻覺整個人輕飄飄地,一世人里,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感覺。 張妙妙引于異到側邊房中,奉上茶水,于異一氣灌了一壺,看張妙妙神色有些忡怔,道:“嫂嫂,你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張妙妙點頭,道:“只是那落馬幫勢大,知道這邊悔婚,只怕不依不饒。” 于異嘿嘿冷笑,把手連搓:“不依不饒么,好,好,我正手癢呢。” 張妙妙并不知他搓手是要撕人,但得了他這話,心下便有了底,道:“一切拜托小叔,你且歇著,我去廚房中炒兩個菜,給你下酒。” 還沒到廚房,她娘袁氏先找了來,一見面就抓著她手叫:“可怎么得了,可怎么得了,你個惹禍精啊,這可怎么得了。” 袁氏只是個妾,一生戰戰兢兢活在高氏的陰影下,這會兒因著張妙妙,于異居然打了高氏,而且還悔了落馬幫少幫主的婚,這對袁氏來說,真有若天塌了的感覺,抓著張妙妙,幾乎是哭都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