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jié)
“哥哥?”我猝然覺醒,那是大哥的聲音,沒錯,是大哥。 第五部 能量之源 第二章 水晶體里的幻像魔 我的神志開始慢慢清醒,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強勁的氣流從她的頭頂飛出來,在我們身邊盤旋環(huán)繞著,如同一條逡巡不前的長蛇。 火焰仍然熾烈地燃燒著,那是我拼盡全力發(fā)出的“三昧真火”,如果它還不能拯救我和蘇倫,我們就只能永遠(yuǎn)地陷入沉淪世界里了。 “大哥,你在哪里——”我大聲叫出來,同時繼續(xù)鎖緊懷里的人。 沒有人回答我,但那氣流再三盤旋后,陡然下墜,直沖入那塊水晶里。我低頭向下看,水晶上出現(xiàn)了一個雞蛋粗細(xì)的洞,通向陰影的最深處。此時,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用力向后仰身,要從我的懷里掙脫出來。 火焰開始熄滅,我終于支撐不住,放開了右手,隨即左手、雙腿全部脫開,徹底放棄了對蘇倫的緊鎖。幻覺中大哥說過的話,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一定活著,就在某個隱秘的空間里,與敵人僵持互鎖著。我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我跌倒在地上,咬著牙爬到那個小小的圓洞前。“千花之鳥”的香氣仍舊源源不斷地傳進我的鼻子里,不過卻是從遙遠(yuǎn)的水晶深處而來了。 “風(fēng)哥哥?”蘇倫叫起來。 我吃力地扭回頭,看到她含著淚花的雙眼溫柔地貼上來。 “蘇倫,我……從來沒有這么緊地抱過……一個女孩子,以后也不會……不會有了……”一邊說話,一邊有股帶著腥味的液體從嘴角滑下來,在過度地施展“兵解大法”后,我的體能幾乎降到零點,一動都不能動了。 “風(fēng)哥哥,謝謝你救了我,其實你與天象十兵衛(wèi)搏斗、對話時,我都能感覺到,只是思想被抑制住了,無法回答——”蘇倫說到這里,猛然抬頭驚叫,“不對,風(fēng)哥哥,我們跌下來了!”她伸手拔槍,手剛剛放進口袋里,驟然頓住,像一只斷了線的木偶。 “三昧真火”熄滅了,但我仍舊感受到身子側(cè)面?zhèn)鱽淼臒崃浚瑫r,四周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清晰明亮。我們進入了一間古怪的石室,側(cè)面的墻上寫滿了紅色的符咒,全都是以草書手法完成的篆體字,一個字都認(rèn)不出。 十步以外,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屈膝蹲伏著,一動不動。 在我看來,他似乎是要蓄力上躍,但就在那一瞬間發(fā)生了意外,所以動作只能進行到這個地步,像被快門定格住的運動員一樣。在他身子四周,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流環(huán)繞著,仔細(xì)辨別之下,那氣流也是定格不動的。 我想挺身站起來,手臂卻麻木到極點,連一個最細(xì)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別做夢了,在這里是一絲一毫都不能動的,我們都在一塊水晶體里。想想吧,被冰塊鎖住的魚什么樣子,你就是什么樣子。原先,這里只有我這一條魚,現(xiàn)在多了你們,總算有個同伴了。” 他在說話,并且是一副譏笑的語氣。 我一點都不能動,連眼珠都不能,果然像是被冰凍住的死魚。 “你是誰?幻像魔?”我試著調(diào)整情緒,即使處境糟糕到頂,也得保持冷靜,而且目前看來,大家都在水晶體里,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這種不通過喉嚨發(fā)出的“心聲”,恰好能幫助我調(diào)養(yǎng)氣息,治療“兵解大法”帶來的傷害。 “幻像魔?這個名字不好,那是古埃及人強加給我的誣蔑性外號。在美麗的東方,我有其它名字,‘多臂天神’、‘六翼飛神’、‘六臂散仙’……任何一個都比‘幻像魔’好聽,對不對?”他對這個名字的辯論饒有興趣,這一點與地球人的性格構(gòu)成倒是非常接近的。 不管他叫什么,都是火星人,這一點無法否認(rèn)。 我和蘇倫同時墜入水晶里,看來情況并不太好,而這塊禁錮住幻像魔的巨大水晶實質(zhì)上是一種特殊的透明體,也許是來自阿爾法的創(chuàng)造。至少,我可以自由地呼吸,不至于真的成了冷凍海產(chǎn)品。 當(dāng)我明白這是第一次面對火星人,而不是他控制的傀儡,所以心情稍稍起了一陣緊張:“你們來地球的目的是什么?殺光地球人、占領(lǐng)地球?還是其它的什么?”如果能把時間拖延下去,等冠南五郎他們追出來,或許可以找到營救我和蘇倫的計劃。 “計劃?我何必要告訴你?很快,當(dāng)我獲取了進一步的能量,就能徹底地打開水晶體沖出去。在科技文明水平相差幾億倍的情況下,你以為地球人有反擊之力嗎?”即使在一動不動的狀態(tài)下,他的身上也散發(fā)著強大的壓迫力。可惜我不能轉(zhuǎn)動頭部,更仔細(xì)地去觀察他的樣子。 “還有我,天象十兵衛(wèi),將永遠(yuǎn)是‘多臂天神’的追隨者,并將終生以此為榮。”天象十兵衛(wèi)的聲音也插了進來。她總是以風(fēng)的形式存在,鉆入水晶之后,則成了圍繞在幻像魔身邊的氣流。 “嘿嘿嘿嘿……我喜歡這么多人一起在水晶里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要把你們?nèi)珰⒐猓粋€也不留,直到這個星球全部變成荒漠。總之,我被囚禁的時間越長,你們得到報復(fù)的日子也就越久。” 他的邪惡笑聲與天象十兵衛(wèi)的冷笑融為一體,震得我心臟跳動加快。 “可惜,你再喜歡去火星,也只是帶著地球人的身體,哦我忘記了,你連身體都沒有,只是一道靈魂。現(xiàn)在,你無法說自己的什么人,既非地球也非火星,好不尷尬——”蘇倫趁機反唇相譏。 她在我的側(cè)后方,我只能看見她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 火在燒,卻無法感到一絲溫暖,身體被牢牢的禁錮著,沒有外力的幫助,絕對無法脫困。 地球上的人類工具對于水晶體的切割是毫無問題的,只是目前沒有合適的工具,水晶體又是在一座大山腹地里,只怕要救我和蘇倫出去會是一道大難題。 “不要吵,不要吵,誰能夠沖出這塊水晶,誰才是真正的掌權(quán)者,吵架有用嗎?你們地球人整天只知道紙上談兵,卻提不出絲毫有建設(shè)性的意見,這樣的種族早就該在宇宙里滅絕了。要知道,宇宙要想保持良好的運轉(zhuǎn)狀況,也是要不斷地消滅垃圾的,現(xiàn)在,我們就是被授予了‘清除垃圾’這個使命降臨地球的。” 幻像魔開始發(fā)怒了,只是沒有人對他的話有所畏懼。 “我們不是垃圾。”蘇倫冷笑著,“更不是夸夸其談的垃圾。你們不過是火星上的原住民,有什么理由來干涉地球上的事?我想未來的太空大戰(zhàn),就是由你們這種好斗民族挑起的?所以,要想保持宇宙的和平,先得管好你們自己的手腳。” 說到宇宙理論,師從于冠南五郎的蘇倫絕不遜于一流的大學(xué)講師,當(dāng)然能說得過幻像魔。 就在他的背后,有一道窄細(xì)的光束透進來,被他的后背擋住。其實他的背后都是黑魆魆的石壁,光芒是洞穿了石壁后才照進來的,在他肩頭的灰色衣服上鍍上了兩個金黃色的圓弧。 “那道光是哪里來的?”我不想用地球上的名字來稱呼他,略去了這一點。 “那是能量之光,從我們的飛行器上直射過來,帶給我活下去的營養(yǎng)和思想,并且一點一點地打碎這水晶,盡快放我出去。”他變得得意起來,仿佛自己有著某種強大的后援力量似的。 “那么,你們先進而偉大的飛行器在哪里呢?”迄今為止,地球上發(fā)現(xiàn)的外星飛行器千奇百怪,卻沒有人能肯定的說某一只是屬于火星人的。 “哈哈,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給我一個理由?”他很激動,在“心聲”里大笑起來。 當(dāng)然,得到火星人的飛船下落也沒用,假如那個地點在幽深的海底或是地表下一萬米以外,即使探明了它的具體三維坐標(biāo),也根本毫無意義。人類是不可能到達(dá)那個深度的,就像無法在地球上鑿一個隧道,令美國與中國無時差相通一樣困難。 我看到無數(shù)影子投射在我面前的地面上,接著是四五道強力電筒的光芒照進來,落在我的額頭、臉上、身前,但我無法動彈,也不能抬頭看,直到一雙十指粗短的手伸下來,抱住了我的兩肋,將我緩緩拉起來,由側(cè)臥變?yōu)橹绷ⅰ?/br> 在我對面是一堵巨石壘起的墻,火星人靠在墻邊,占立的姿勢看起來古怪而難受。水晶形成的年代在千年以上,如此計算的話,他已經(jīng)被半蹲著囚禁了幾百年。其實,在任何一個地球人看來,這種外星來的侵略者最好能永久地囚禁下去,或者直接拉到博物館里供地球人參觀之用。 “那么,就此告別,你還是繼續(xù)禁錮在這里吧,我朋友已經(jīng)來救我了。”我認(rèn)出了摩拉里的手,并且感到身體正在上升。 蘇倫就在我的側(cè)面,以一種奇怪的飄浮姿勢被凝固住,右手仍舊插在褲袋里。她的頭發(fā)披散著,每一根發(fā)絲都清晰可見,如同一只完美的琥珀,但我寧愿不要這種珍貴的藝術(shù)品,要的只是活生生的蘇倫。 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但心里不斷地大叫:“先救她,先救蘇倫!” 終于,我升上了水晶的表面,幾乎是脫口而出:“摩拉里,先救蘇倫,先救她!” 十七煉氣士在甬道里站成一排,后面的人雙掌搭在前面的人肩膀上,站在第一排的是摩拉里,他的臉上一直在流汗,頭頂也一直蒸騰著熱氣。 “風(fēng)先生,我們會救……她,馬上……”他大口喘著氣,向側(cè)面挪動了一下腳步,隨后緩緩地俯身,十指指尖壓在水晶表面上。 一股沉郁的誦經(jīng)聲響起來,十七個人同時開口,顛來倒去念誦的只是一句經(jīng)文。我聽得懂他們的話,那句話屬于冰島境內(nèi)的一個小語種,意思是“無窮玄力起于深海,萬物由此而生”。目前世界上掌握這種語言的,已經(jīng)不超過三十個人。 我沒看到冠南五郎和葉薩克,但只要能救出蘇倫,無論誰沖在最前面都無所謂。 摩拉里的中指第一節(jié)進入了水晶,然后速度驟然加快,手指、手掌、手腕、小臂、肘彎依次沉入水晶里。只是蘇倫沉沒的地方至少離開我們有十米開外,單憑一個人的手臂真的是望塵莫及。 誦經(jīng)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連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默誦起來。 海洋是地球人的永恒故鄉(xiāng),考古學(xué)家和地質(zhì)學(xué)家們早就有證據(jù)表明,一切陸地生物都是由海洋生物演變而來。因為最古老的地球是被海水覆蓋著的,后來海水消退,陸地出現(xiàn),一部分善于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生物便發(fā)生了身體的變異。 “無窮玄力起于深海,萬物由此而生;無窮玄力起于……”隨著這種聲音,摩拉里的雙臂從肘部以下緩緩延伸出去,比液壓驅(qū)動的機械臂更神奇,一直伸向蘇倫,終于在三分鐘內(nèi)碰觸到了她的肩頭。 我摒住呼吸,冷靜地注視著那雙被延長了二十倍有余的小臂,其粗細(xì)比例并沒有發(fā)生變化,如同一塊被拉長了的口香糖。 蘇倫被緩緩地拉了上來,當(dāng)她的頭發(fā)露出水晶時,我一下子跪倒在地面上,伸出顫抖的雙手準(zhǔn)備擁抱她。終于,她的眉眼、鼻子、嘴巴、下頦完全地顯現(xiàn)出來,隨即發(fā)出一聲飽含深情的呼喚:“風(fēng)哥哥——” 別后重逢,再加上劫后重逢,等她完全脫離危險之后,我重重地抱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越來越緊地抱著,生怕她再次憑空消失掉。 這才是真正的蘇倫,看著她的眼神,聽著她的呼吸聲,也感受到她的身體里那種充滿生命力的躍動。 “那么,藤迦呢?去了哪里?難道是跟天象十兵衛(wèi)一起被帶進了幻像魔的腦子里?”我心里未免有明珠暗投的遺憾,像她那樣忠貞苦守、堅忍等候在蟬蛻里的一個靈魂,以這樣的結(jié)局收場,或多或少,總是令人唏噓。 摩拉里無聲地倒下來,他身后的白袍人以同樣的姿勢東倒西歪,如同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決戰(zhàn)一樣,每個人頭上都蒸騰著滾滾的熱氣。 蘇倫左右張望,沒有發(fā)現(xiàn)冠南五郎與葉薩克,立刻從我的懷抱里彈出來,向“亞洲齒輪”的方向沖去。她關(guān)心著那兩個人,自己脫困,馬上就能顧及別人。 我在摩拉里身前蹲下來,抓住他的左手,放在自己雙掌之間。他是運功過度,太虛弱了,所以我的內(nèi)功灌輸對他非常有用。 “不……不能,你不能給我……”他半閉著眼睛,氣喘吁吁地推脫著。 “為什么?你救了我,我當(dāng)然得反過來救你,不是嗎?”我阻止了他的亂動,內(nèi)力源源不斷地送入他的身體里。 “你是我們的……小……小……”他急了,一個側(cè)翻跌倒甬道的另一邊,徹底避開我,同時瑟縮著身子,蜷曲成一團。 既然他不接受我的好心,我也只能罷手,轉(zhuǎn)身盯著地面以下的陰影。那的確是幻像魔的影子,可惜我們無法盡快消滅它,只能任他被囚禁其中。 “他還能被關(guān)多久呢?”阿爾法與土裂汗大神交戰(zhàn)時,封印之門曾經(jīng)被人撞響,這樣看來,幻像魔是偶爾能夠以“元神出竅”的方式自由行動的。 摩拉里慢慢站起來,招呼著自己的同伴列成一排,突然向我跪拜:“小師叔,弟子們有眼不識泰山,沒認(rèn)明您的身份,多有失禮,請您原諒。”十七個人一起俯首在地,然后臥倒,行五體投地的大禮。 從他們默誦那句經(jīng)文時,我已經(jīng)料到了這種結(jié)果,感緊去扶摩拉里的胳膊:“快起來吧,我跟冰島賽邁烏鎮(zhèn)祈福上人沒有師徒之名,大家不用拘泥于禮節(jié)。” 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摩拉里他們弄起來,但這一行人仍然垂首合掌,規(guī)規(guī)矩矩地分列在兩邊,靜等我的指示。 祈福上人,就是教會我所有武功和異能的人,而他的真實身份則是昔日中國江湖上的一代武林盟主。隱居冰島之后,他不再提自己過去的威名,而給自己起了個“祈福”的新名字,希望能重新開始。他教過我很多,但從來不讓我叫“師父”,所以只有師徒之實,而沒有師徒之名。 “我們兄弟是祈福大師的徒弟荷蘭異術(shù)師蓋亞的弟子,蓋亞老師去后,所有門徒都想各自回家,重cao舊業(yè)。只有我們十七人被青龍會納入麾下,并得到重用。現(xiàn)在,只要幫冠南五郎大師料理完本地的事,很快就能得到一大把賞金。” 摩拉里顯得很無奈,進入這一行修行,本意是脫離俗世凡塵,成為不受錢財權(quán)色束縛的世外高人,結(jié)果他們卻重新回來,再一次深陷在名利場中,豈不是對他們修道的初衷最大的諷刺? 我單刀直入地問:“冠南五郎大師要你們做什么?難道僅僅是打開封印之門這么簡單?還有沒有其它更重要的任務(wù)?” 看在大家都是祈福大師門下的份上,馬上就變成了可以貼心交談的“自己人”。 摩拉里指向其中一個后背高高隆起的白袍人:“他的身上,帶著強力的無線通訊天線,接下來,可能會對外發(fā)出某種無線電訊號。其它的,我就不明白了,如果論動武殺人,有葉薩克先生和小師叔你,豈不勝過千軍萬馬?”他拍了拍額頭,又想起了一點,“大師身上帶著一只黑色的鉛匣,雖然只有一本書大小,卻加了九位數(shù)字的暗鎖,一直由自己保管,絕不托付給他人。” 這句話來得沒頭沒腦,只是冠南五郎不會帶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身上,只要是出現(xiàn)在“亞洲齒輪”這個世界里的,就一定會有用,無論是人還是物。 白袍人起身向后退,只有摩拉里跟在我身邊。 “小師叔,剛剛你發(fā)出‘三昧真火’時,整條甬道都被火焰充滿,所以我才認(rèn)出這種祈福大師的無上神技。等過了這些日子,能不能請您提攜一把,前些日子與冠南五郎大師會面后,他幾乎每天都要稱贊你三五次,有一次我不經(jīng)意地聽到他自語,如果‘大殺器’交給你來cao作保管的話,他自己也就真正放心了。” 摩拉里的年齡已然不笑,諂媚的功夫卻顯得有些幼稚,刻意說這些話的時候,生硬而陰冷,根本達(dá)不到任何效果,因為我并不是個喜歡聽奉承話的人。 “大殺器?”我拍拍他的胳膊,讓他停下敘述,“‘大殺器’在哪里?鉛匣里?” 思想一轉(zhuǎn),我馬上聯(lián)想到在北海道時,神槍會與忍者集團圍繞“大殺器”展開的一場場廝殺。這個吸引了全球野心家們關(guān)注的焦點,怎么會突然從冠南五郎手里出現(xiàn)? “小師叔,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引述大師的自語。而且,那是我偷偷聽到的,根本連他當(dāng)時在干什么都不知道。”摩拉里為自己辯解著,偷聽他人私密本來就是江湖上的大忌,絕對不是光彩的好事。 “你確信,他說過‘大殺器’這件東西?”我慎重地追問。 摩拉里咽了口唾沫,再縮著脖子想了想,重重地點頭:“對,就是這句話,就是‘大殺器’。小師叔,我用性命擔(dān)保,絕沒有錯。” 前面馬上就要走到洞口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摩拉里,回到地面上以后,我會開一張支票給你,最起碼夠你們十七人生活一輩子。江湖上的錢不是那么好賺的,還是趁早退出去為好,再說,替青龍會做事,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少麻煩,聽懂了嗎?” 祈福上人只有蓋亞這一個弟子,而且他生性淡泊,一旦退出江湖,就不想再跟外面的人追名逐利。假如不是手術(shù)刀請動了中國大陸上十一位高手聯(lián)名血書舉薦,他也不會收下我。所以,即使沒有師徒之名,我對他的感激也是無法言述的。 我替摩拉里抵擋過天象十兵衛(wèi)的飛輪襲擊,他又從水晶體里救出我和蘇倫,我們之間立刻達(dá)成了某種同進退、共患難的默契。一直以來,我總覺得異術(shù)界的人不該被金錢所左右的,不該為錢而活,過多的貪戀榮華富貴。 祈福上人說過,蓋亞的資質(zhì)非常普通,連自己的十分之一傳授都領(lǐng)悟不了,所以,開館授徒,差不多算是誤人子弟而已。這樣的人闖蕩江湖,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命賠上。 摩拉里有了精神,搓著手眉開眼笑:“謝謝小師叔,謝謝小師叔,那么我冒昧地打聽以下,那支票是個什么數(shù)字?” 能夠被青龍會用金錢收買的人,似乎心靈的天平已經(jīng)發(fā)生了傾斜,只對五顏六色的鈔票感興趣,而置個人面子于不顧。 “一千七百萬,每人一百萬,總能找一行重新開始吧?”我希望自己此舉能讓他們明白,永遠(yuǎn)不要荒廢武道,而且要走正路,不能淪為別人的打手。 第五部 能量之源 第三章 真正的大殺器現(xiàn)身 我們一起走出洞口,遙遙望見蘇倫正端坐在木箱上,膝蓋上平放著那架古琴。 摩拉里忽然一怔:“小師叔,我以前見過蘇倫小姐一次,似乎她的神情仍然不太對,你最好留意一下。”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輕輕搖頭,接著又一次長嘆,“古琴是不祥之物,最好不要讓蘇倫小姐碰它。” 我雖然不欣賞他的人品,但每個人擁有的異術(shù)不同,后天修煉也不盡相同,有些話還是應(yīng)該聽一聽的。 “風(fēng),到這邊來!”冠南五郎站在金屬階梯上,用力向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