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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盜墓之王在線閱讀 - 第239節(jié)

第239節(jié)

    平臺下的隊員們一陣sao動,大概盼著這條命令很久了。平心而論,誰都不愿在這個曲折古怪的山腹里待太久的,壓抑憋悶的氣氛差不多能讓正常人瘋掉。

    在這里,沒有日色昏暝或者艷陽高照之分,只有泛著微弱白光的石壁令人一陣一陣昏昏欲睡。不僅僅是他們,連我也同樣懷念山洞外的大好陽光了。

    紅小鬼站在平臺的一頭,忽然大聲笑著:“風(fēng),我想捉兩條蛇上來做標本,剛剛已經(jīng)想到一個好辦法了,你能不能猜到?”

    他搖頭晃腦地踱回來,倒背雙手,高傲地昂著頭,一副睥睨群雄的樣子。

    衛(wèi)叔一怔,走到平臺邊緣,蹲下身子看著蛇陣。

    以他的“梯云縱”輕功,躍到蛇陣頂上,攫取毒蛇再凌空翻回來,應(yīng)該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不過,顧傾城是絕不會允許他做那種傻事的,因為那是毒性兇悍的成年怪蛇,而不是打谷場上放養(yǎng)的小雞。如果不能一出手便控制住蛇身“七寸”的話,后果之嚴重?zé)o法想象。

    “你們能想到嗎?”紅小鬼更加得意,向那群被嚇傻了的隊員們揮著手。

    老虎絕對是個聰明人,但他的思想全部貫注在唐心身上,腦子里只剩下重色輕友的一團糨糊了。

    “你能猜到嗎?我想——答案是肯定的。”顧傾城露出又大又深的酒窩,略顯俏皮地看著我。

    我淡淡一笑:“小孩子的把戲,彈彈指甲就能想到了。不過,他該去哪里找釣線和魚竿呢?”

    紅小鬼只不過是想用“釣魚”的方式弄兩條蛇上來,在地球上的很多沼澤濕地國家,漁夫喜歡用活蒼蠅做餌懸在河面上釣水蛇。只是,我有個奇怪的預(yù)感,這些蛇是不會上鉤的,因為它們具備難以想象的靈性。

    顧傾城甩了甩長發(fā),嘴角一翹:“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個釣法?”

    我們兩人思考問題的速度與方向非常接近,幾乎是同步前進,這種心心相印的感覺總是能帶給我意外的驚喜。

    紅小鬼在腰間摸索著,慢慢地解下一條紅色絲綢腰帶,真看不出,那腰帶長度驚人,在他身上竟然纏了六圈不止。接著,他在左腕上扯了幾下,拖出一條透明的尼龍絲漁線,緊緊地拴在腰帶的一頭。

    顧傾城皺了皺眉:“風(fēng)先生,你猜,他會不會使出少林寺‘束濕成棍’的功夫,在腰帶上灌輸內(nèi)力,讓它變成一根釣竿?”

    我望了她一眼,波瀾不驚地應(yīng)了一聲:“或許吧,歸洛對于‘少林七十二絕技’樣樣精通,這‘束濕成棍’不過是排在末尾的內(nèi)功手法之一,他要想教給紅小鬼的話,是輕而易舉的事。”

    “風(fēng),你猜到我要怎么做了?”紅小鬼壞笑著把漁線全部抖開,拖拖拉拉的足有十五六米長。

    “束濕成棍”需要極其強勁的內(nèi)力,我勉強能夠做得到,只是紅小鬼那么年輕,難道就能突破循序漸進的武學(xué)真理,成為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嗎?

    “我知道,你是想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只是你想到?jīng)]有,懸空釣飛蛇的時候,需要新鮮的活餌,你能找到嗎?”隊員們隨身攜帶的物品里有水、食物、武器、寢具,可是絕沒有什么鮮活的東西,能夠吸引蛇陣的注意力。

    他絲毫不亂地從右邊口袋里取出一只銀色的橢圓形金屬盒子,敞開蓋子,用小拇指甲蓋挑了挑,略帶遺憾地搖搖頭:“唉,關(guān)了幾天,你們也很疲倦了吧?正好出來放放風(fēng),順便幫我個忙——”

    盒子略微傾斜后,兩只金龜子懶洋洋地爬了出來,落在紅小鬼的掌心里。

    我已經(jīng)猜不透他是在裝傻還是真傻,局面混亂之下,他還能鎮(zhèn)定自若地去抓標本,這絕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漁線的末端拴著七枚青色的中號漁鉤,應(yīng)該是職業(yè)釣魚高手們用來“海釣”的工具。紅小鬼把金龜子掛在鉤子上,陡然雙臂一振,那條腰帶倏地筆直豎立起來,正是少林派“束濕成棍”的絕技,只是他的內(nèi)力強勁之極,腰帶不必浸濕就能運功發(fā)力。

    “我來了——”紅小鬼一聲怪笑,雙臂一揮,漁線嗖地甩了出去,在半空里劃過一個優(yōu)雅的圓弧,落向蛇陣。兩只金龜子受了驚嚇后,翅膀展開,不斷地高頻率撲扇著,比使用蒼蠅作餌的目標大了十倍不止。

    顧傾城脫口而出稱贊了一句:“好。”

    別人以為根本無法實現(xiàn)的事,在紅小鬼手底下有條不紊地一步一步完成,連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衛(wèi)叔扭頭望著紅小鬼的臉,眼神中不斷地掠過狐疑之色。

    漁鉤第一次掠過蛇陣上方,距離伏在最頂層的蛇大約有半米高度,幾條被驚動的蛇高昂起扁平的脖子,出現(xiàn)了即將發(fā)動攻擊的兇悍預(yù)兆。

    “嘻嘻,來吧,給你們送午餐來啰!”紅小鬼在運氣時還能出聲,這一點讓顧傾城、衛(wèi)叔不約而同地目瞪口呆。

    中國武術(shù)講究“內(nèi)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幾乎所有的內(nèi)功都需要全心全意地屏息施展,一開口,內(nèi)勁便立刻宣泄,無以為繼了。

    “風(fēng)先生,這孩子——不,這位高手到底是什么來路?”衛(wèi)叔走向我,滿臉都是驚駭欲絕的表情。“束濕成棍”他做不到,邊運功邊開口誰也做不到,紅小鬼的舉動已經(jīng)超出了所有人對中國功夫的認識。

    “我猜,他大概是‘捕王’歸洛的兒子。風(fēng)先生,你看,‘紅小鬼’三個字顛倒過來,就是‘歸小紅’的諧音。歸洛當(dāng)年能成為亞洲國際刑警的楷模、七屆搏擊王、第一神槍,直到最后受到上峰嘉獎,加冕‘捕王’的榮耀光環(huán),其實力深不可測。所以,作為他兒子,一定也是人中之龍,絕非等閑之輩。”

    顧傾城并沒有刻意壓低嗓音,立即傳入了紅小鬼的耳朵里,他扭回頭大笑:“在背后說人壞話,可不是江湖大俠們應(yīng)有的美德啊!”

    衛(wèi)叔驀地焦躁起來,雙掌一拍:“唉,江湖上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幾年沒出來走動,我老頭子太落伍了。小兄弟,你的內(nèi)功之強勁稱得上是天下第一,我算服你了——”

    紅小鬼頑皮地眨眨眼睛,仰起下巴,得意之極。

    平臺下的隊員們都顯得疲憊不堪,坐在吉普車上,連下車休息的心情都沒有。老虎也重新回到車上,仰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

    在他們身后,那個巨大的白色空間猶如一塊鋪天蓋地的電影幕布一般,仿佛隨時都會把人帶入詭譎離奇、兇險四伏的幻想世界里。

    紅小鬼的第一次釣蛇行動并沒有成功,當(dāng)他第二次甩出漁鉤時,手腕一抖,漁鉤落在蛇陣頂上。

    “這么多怪家伙,總有一兩個蠢貨會上鉤的吧?”他嘟囔著,伸直脖子,兩眼一眨不眨地向前望著。事情如我預(yù)料的一模一樣,圍在漁鉤附近的怪蛇只是昂著脖子瘋狂吐芯,卻沒有一條主動撲上來吞餌。

    紅小鬼有些不好意思了,悻悻地看著我:“風(fēng),它們是不是剛剛吃飽了,沒有足夠的食欲?”

    我走近他,發(fā)現(xiàn)那條筆直伸展的腰帶上不斷地閃爍著銀光,一下子明白過來,紅小鬼根本沒有“束濕成棍”的功力,這是用天蠶絲、烏金絲、航空鋼絲共同編成的軟鞭。表面看起來柔軟如腰帶,實際卻是用無數(shù)細小的鋼環(huán)絲絲相扣的,只要稍稍發(fā)力,鋼環(huán)被拉伸鎖定時,會自動連成長桿。

    “兄弟,你的內(nèi)力把大家都給鎮(zhèn)住了。”我拍拍他的肩,悄悄使了個眼色。

    紅小鬼會意地抖了抖眉毛,樂不可支地偷笑著。

    蛇是不會上鉤的,紅小鬼連甩了五次,兩只金龜子扇動翅膀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沒辦法,我該弄幾條青蛙掛在鉤子上的。嘿,衛(wèi)叔,你說別的通道里有蝎子、蟾蜍、蜈蚣,怎么不順手帶幾個回來給我做餌?”紅小鬼的玩笑開得沒輕沒重,衛(wèi)叔的臉立刻陰沉得像塊千年不化的堅冰。

    “它們的靈性從何而來呢?難道也是出于傷害了歸洛的那種巨大輻射?但它們?yōu)槭裁床凰溃炊a(chǎn)生了匪夷所思的變異?大哥呢?大哥究竟是生命被永遠終結(jié),還是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抑或是成了某種怪物?”

    我的思想動蕩越來越厲害,畢竟超強輻射對于地球人來說,不啻于終極必殺。只要被輻射源傷到,無論輕重,最終都會死得奇慘無比。人類的身體面對輻射時,就像被樟腦球畫線圈住的螞蟻,悲哀地走向死亡卻毫無抵抗之力。

    如果我的擔(dān)心變?yōu)楝F(xiàn)實,身為一代“盜墓之王”的大哥楊天有可能已經(jīng)——

    我強迫自己放棄這個問題,一切事實都要在通過石隙后才定論。現(xiàn)在,最恰當(dāng)?shù)男袆硬襟E應(yīng)該是即刻后退。

    “咦?行了,有蛇上鉤了。”紅小鬼突然叫起來,雙臂發(fā)力,更緊地握住釣竿。

    果然,此時漁鉤的確已經(jīng)被其中的一條蛇吞下去了,紅小鬼興高采烈地嘟囔著:“好了寶貝,快上來讓大家看看,我得把你做成漂亮的標本,賣到西安生物館里去,來吧——”當(dāng)他確信鉤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落在毒蛇肚子里時,馬上向后退了三步,揚手收桿。

    既然他的手段已經(jīng)奏效,看來我的想法是錯誤的,毒蛇的思維能力還沒強悍到能識破人類詭計的地步。

    “風(fēng),拿一條上來做研究夠不夠?”他又退了一步,漁線正在被繃緊,線的彼端,被鉤住的蛇力量巨大,紅小鬼連續(xù)向回甩了兩次,都沒法把鉤子收回來。

    “一條足夠,不過,看樣子它似乎并不愿意乖乖上來。”我靠近他,單手握在桿上,給他幫忙。

    兩個人的力氣足以拖動身長一米以外的長蛇,但這一次漁線已經(jīng)繃得筆直,長桿也開始彎曲如弓,那條咬鉤的蛇卻一動不動。

    “嗯?它的身子被別的蛇纏住了,你們是在跟至少十條以上的蛇對抗。風(fēng)先生,小心——”

    顧傾城的聲音令我有點分心,只是十分之一秒的疏忽,來自釣桿上的拉力驟然加大,長桿脫手飛了出去,彈向蛇陣。

    紅小鬼怪叫了一聲:“我的‘囚龍鞭’!”隨即,膝蓋一屈,向前猛撲出去。

    現(xiàn)在,我們可以百分之百斷定他與“捕王”歸洛之間的密切關(guān)系了,囚龍鞭是歸洛的救命武器,更是武林中流傳了幾百年的至寶,斷不可能留給外人的。

    紅小鬼情急之下的本能反應(yīng),卻把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fù)的兇險境地。他的身子下沉之時,在平臺下的陡坡盡頭點了一次,再度躍起,為了囚龍鞭渾然忘記了前面都是咬人必死的毒蛇。

    衛(wèi)叔驚駭?shù)靥饋恚骸斑@——唉,不好了!”

    顧傾城向我撲過來:“風(fēng)先生,不要沖動,不要沖動!”只有她能看透我的心,但我沒有別的選擇,緊跟著紅小鬼掠了出去,從他頭頂上飛過,搶先一步抓到囚龍鞭。

    蛇群洶涌咆哮著,像是怒海上卷起的一層墨綠色波濤,一剎那間,我的視線里,每一處都是昂揚的蛇頭、吞吐蜿蜒的蛇芯。蛇陣頂上,找不到任何一處安全的落腳點。

    幸好,我手中還有囚龍鞭,左手抓住紅小鬼肩頭的同時,右手把囚龍鞭當(dāng)成拐杖,用力一壓,刺穿了十幾條毒蛇的身子,凌空翻向斜坡。

    毒蛇吐芯時的“咝咝”聲不絕于耳,像是一個同時裂開了無數(shù)針孔的高壓氣囊,尖銳地刺入了我的耳膜。

    “風(fēng),囚龍鞭,我得拿回它——”紅小鬼只喊了半句,那件武林至寶已然消失在蛇陣里,與幾千條蛇混為一體。

    第五部 逾距之刀 第八章 來自蛇陣彼端的召喚

    “我們回去吧,再珍貴的寶貝,也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兄弟,這一次能僥幸成功,并不代表下一次也有這樣的幸運。”整個救人的過程,只有三秒鐘時間,卻已經(jīng)凝聚了我所有武功的精華,慢慢回到平臺上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jié)裢噶恕?/br>
    衛(wèi)叔瞪著我,表情又是震撼又是欽佩,猛地挑起大拇指:“風(fēng)先生,我真是服你了!”

    紅小鬼翻著眼睛看了看他:“誰要你服?平時看起來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江湖老大,關(guān)鍵時刻就知道蹲在一邊看熱鬧。”

    喧騰的蛇陣重新恢復(fù)了平靜,在那種龐大的數(shù)量下,死上幾十條根本看不出規(guī)模有所削減來,仍舊牢牢地堵住了那條石隙。

    顧傾城目光中帶著責(zé)備,不過我和紅小鬼都沒事,她也不再開口多說什么。

    “顧小姐,我們還是先撤出去好了,有關(guān)碧血夜光蟾的事,回營地去再慢慢探討。”我長吁了一口氣,后背涼颼颼的,滋味并不好受。

    比起上一次在土裂汗金字塔底下救出谷野神芝的經(jīng)歷,這次全身沒有一點防護措施,更是危險,但紅小鬼是小燕舉薦來的人,小燕是我的兄弟,紅小鬼自然也算是我的兄弟。

    兄弟如手足,無論如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慘死,這是一個人行走江湖的原則,就像從前大哥曾數(shù)次救過手術(shù)刀的命一樣。

    顧傾城悒郁地盯著蛇陣,似乎并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提高了聲音:“顧小姐——”

    耳朵里驀地傳來一聲深沉的呼喚:“來吧,來吧,我在這里等你,來吧,快來吧。”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飽含渴望和期盼,又充滿了殷殷的親切感,仿佛留守故鄉(xiāng)的親人召喚游子時發(fā)自肺腑的鄉(xiāng)音。

    “是誰?”我不自禁地回應(yīng)著,毫無疑問,那聲音來自蛇陣的彼端,極其遙遠。只有內(nèi)功深厚的人,才能毫不費力地讓聲音遠遠地傳出來,不受其他外來因素的干擾。

    遠處,只有搖頭擺尾的毒蛇,在不停地起伏游動著,石隙幽深轉(zhuǎn)折,看不到一絲人影。

    “是我,是我,你心里想著的那個人就是我,到我這里來,這是一切疑問的答案。”那聲音在繼續(xù),把蛇陣發(fā)出的奇怪動靜全部蓋住。

    我心里想的是大哥楊天,其次是蘇倫,難道向我發(fā)出召喚的竟然是大哥?

    “你聽,你們聽——”顧傾城緩緩地開口,但表情遲疑,目光呆滯。

    “有琴聲,非常動聽的琴聲,間關(guān)鶯語,幽咽泉流,我從沒聽到過如此精彩的演奏。不行,我得走進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這里彈奏。”她向前邁了幾步,走到平臺的邊緣。

    與此同時,衛(wèi)叔和紅小鬼也一起轉(zhuǎn)身,眼神迷惘地向前凝視著,似乎在努力聆聽著什么。

    我橫跨了一大步,迅速抓住顧傾城的手腕,因為此刻的情形看起來有些古怪。我聽到了召喚聲,而她聽到的卻是琴聲。

    “有人在那里,在那里叫我。風(fēng)先生,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但是,那聲音聽起來很溫暖、很親切,我控制不住,救我,救我……”衛(wèi)叔喃喃低語著,身子踉踉蹌蹌地跨下平臺。

    其實我耳中的聲音也一直在響著,但我瞬間連續(xù)三次深呼吸之后,氣沉丹田,腦子里一片清明空曠,來自聲音的困擾被全部滌蕩干凈。

    那只是幻覺,有一種力量在蛇陣后面施展蠱惑人心的幻術(shù),吸引人踏上蛇陣,葬身于蛇吻之下。

    我做了最明確的判斷,感到顧傾城的脈搏跳蕩越來越起伏不定,立即單手發(fā)力,把她的身子拖住,回頭向平臺下的隊員下命令:“全部堵住耳朵,把顧小姐他們拉上車,撤退。”

    等到顧傾城、紅小鬼被七手八腳地拖上吉普車,衛(wèi)叔已經(jīng)走下平臺七八步,大家被蛇陣的兇悍氣勢震懾住了,竟然面面相覷著不敢追下去救人。

    距我最近的卡庫面目倉皇地叫著:“風(fēng)先生,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他的耳朵被撕下的布條堵住,嘴里發(fā)出的聲音嘶啞而尖厲,震得我的耳鼓嗡嗡作響。

    我躍下平臺,在衛(wèi)叔的后頸和右側(cè)太陽xue上各拍了一掌,手法敏捷輕盈,大概只施加了不超過三公斤的力量,令他的思維能力因血脈的震蕩而瞬間恢復(fù)正常。

    “啊?我怎么在這里?”他驟然停步,舉手捂住鼻子,借以抵擋蛇陣散發(fā)出來的陣陣腥氣。

    我打了個手勢,兩人一起緩緩地退回了平臺,總算有驚無險。假如我也被幻術(shù)迷惑不能自拔的話,我們四個大概要一起喪命了。

    卡庫正從瞄具里向石隙深處觀察著,我相信他是看不到什么的,因為毒蛇呼吸時吐出的熱氣會在半空中糾結(jié)成霧靄,擋住視線里的一切。

    要想探索石隙后面的世界,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到碧血夜光蟾,驅(qū)散蛇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