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盜墓之王在線閱讀 - 第181節

第181節

    剛才在與顧傾城的對話中,我始終不停地思索著這個問題,但卻找不到答案,想必她也沒有那么容易告訴我。

    “對。”鷹刀瞇起眼睛看著我。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不過,只是相互認識而己,談不上任何交情。

    “我想見大人物,并需要知道古琴的來歷,然后,或許我會給你一點搜索古琴的提示。”從顧傾城這里得不到的,或者轉個方向,能從大人物那邊套出來。我判斷大人物就在下面的皇冠車里,只是可以低調隱瞞而己。

    鷹刀一笑:“見他?你以為,大人物會隨時等著接見你,整日無所事事?別開玩笑了——我會轉達,至于他見不見你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做為大人物的保鏢隊長,他算是日本政治圈里舉足輕重的人物,畢竟整日陪在大人物身邊,會接觸到第一手的新聞資料,這在記者們的眼里,是最了不起的新聞來源。所以,他無時無刻不表現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傲然。

    隔著窗子,我看到那輛皇冠車的四門緊閉,黑紗遮住了車里的一切,什么都看不到,而院子里的形勢,。全部受控于日本特警。美國反恐專家的布置,是要對付偷偷摸摸進攻的山口組恐怖分子,而不是大規模的警察清剿,所以四角的瞭望塔才沒來得及發揮作用。

    “我也想見大人物,可以嗎?或者能允許我打一個電話?”顧傾城很鎮定,“嗤”的拉開了皮包的內側拉鏈。

    “停手!顧小姐,請不要做任何動作——”鷹刀的警惕性很高,文靜雅潔的顧傾城在他眼里,與隨時能拔槍射擊的恐怖分子沒什么兩樣。他的一雙鷹眼,死死盯在顧傾城伸進皮包的右手里,身后的四名特警扇面形向前包抄過來。

    顧傾城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舉過肩頭。

    其中一名特警“嘩啦”一聲,從皮帶上抽下了精鋼手銬,毫不客氣地走上去——那副手銬的內圈帶著尖銳的狼牙刺,是專門用來對付極度危險的匪徒的,但他現在用來對付一個女孩子,未免大題小作。

    她的手,應該是清泉沐浴、焚燃熏香,然后輕拂于古琴上,而不該受狼牙手銬之苦,但此刻面對日本人的槍口,她己經沒有任何選擇。

    我對顧傾城是很有好感的,從她第一次打電話過來、到我們在院子里的初次會晤、再到剛才她交給我那張支票,最起碼比唯利是圖、一心鉆到錢眼里的顧知今要好。所以,我橫跨一步,擋在那名壯碩如牛的特警前面,轉頭向著鷹刀微笑:“鷹刀先生,顧小姐是我尋福園的客人,我擔保她不會做什么對貴國不利的事,也不會突然撒腿逃跑,這手銬就免了吧?”

    鷹刀下巴朝天,高傲地“哼”了一聲。

    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種人見風使舵、欺壓良民慣了,從來都是對上面吩咐的事“拿雞毛當令箭”,只求討好上司,根本不考慮處理問題的方式是否合適。

    “滾開,中國人!”這名特警應該不知道我的來歷,大大咧咧的一巴掌拍向我的肩膀,嘴里放肆地吐出一句日語粗話。他的手掌寬厚粗短,一看就知道練過空手道里的“劈樁”硬功,如果是普通人中了他這一掌,肩膀起碼也要紅腫幾個月。

    “你說什么?”我冷笑著,左掌一翻,啪的一聲擒住了他的手腕。

    他幾乎沒有絲毫停頓,握著手銬的左手猛揮過來,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我的右側太陽xue。這一招己經是一擊必殺的重手,可以想像,日本特警們執行任務時有多暴虐,竟然隨時都會對毫無過錯的陌生人痛下殺手。

    “八嘎——”看來他的確沒什么修養,除了日本的“國罵”還是“國罵”。

    窗子是開著的,應該是在此之前,顧傾城曾經打開透氣過,這也恰好省了一道繁瑣的手續,罵聲還沒落地的特警倏地從我頭頂飛了出去,穿過窗子,沖向半空。

    我拍了拍手,皺著眉問:“鷹刀先生,你的手下,都這么喜歡隨口罵人嗎?”到這時,才聽到那個人“噗通”一聲落地,沉默了幾秒鐘才殺豬一樣地慘叫起來。

    鷹刀變了臉色,另外三名特警卻全部楞了,他們的目標是對付顧傾城,還沒有接到如何處置我的命令,沖鋒槍的保險栓雖然開著,卻不敢冒然開槍。

    “我要見大人物,如果你不敢去通稟,我可以打電話給他。”我只說到這里,顧傾城己經順水推舟地把電話遞過來,帶著她掌心里的余溫和香氣。她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嚴格卡著節拍來的,張弛有度,仿佛是完全按照劇本來演的舞臺劇,而鷹刀、特警們只是她隨手調度的演員或者道具。

    我握緊電話,有點好笑地回頭看著她:“顧小姐,這算什么?你早料到我會出手?”

    她笑得很開心,嘴角上翹,露出兩排瑩白如玉的整齊牙齒。

    我記得大人物的號碼,原本只想說說而己,現在卻被她逼得非打不可了。

    鷹刀只是大人物的奴才,他做一萬個決定、說一萬句話,都不如大人物點點頭或者搖搖頭有用。

    電話撥通后,大人物的嗓音略帶沙啞,顯然情緒非常低沉。他聽出了我的聲音,提高嗓音強顏歡笑:“風,你在樓上?我就在下面的車子里,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對于日本人厚顏無恥的明知故問,我除了無聲地苦笑也就只有硬著頭皮寒暄:“你們的特警人員態度太強悍了,幾乎嚇壞了我的朋友顧傾城小姐。是這樣,她來北海道不過是為了取一架古琴,沒有政治目的,也不會危害到貴國的國家安全,能否給我點面子,高抬貴手?”

    我們只隔樓上樓下的幾十米距離,他偏偏裝聾作啞,似乎不明白我在說什么。

    鷹刀惱火地瞪著我:“風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這是在我們日本,如果你想玩英雄救美的游戲,當心把自己也玩進去!”他的武功并不見得比我高明,所以只是虛聲恫嚇。

    我向他晃了晃手里的電話,示意他噤聲。

    “風,其實我很愿意幫你的忙,但古琴屬于皇室的珍藏紀念品,又是藤迦的遺物,唉,我希望留住它,以后睹物思人,也算是一種寄托。如果你想拿來送給女朋友,我可以命人送同樣的琴過來,隨便你挑好了……”

    我愣了約一秒鐘,隱隱約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顧傾城說古琴屬于無價之寶,而大人物的話說明他并不明白琴的寶貴——對于古琴的研究,日本古樂器專家們的水平并不比顧知今低多少,難道他們就沒發現這架琴有多名貴?”按照平常思路考慮,我會覺得顧傾城與大人物話里所指的,并非同一架琴。

    顧傾城低聲笑起來:“風先生,你的女朋友是誰?”

    第五部 海底迷蹤  第九章 藤迦經受的第二次千年禁錮(上)

    我顧不得理會她的玩笑話,腦子里緊張地盤算著。

    皇冠車的車門彈開,大人物緩緩地下車,仰起頭向我揮動著手臂。表面上看,藤迪的去世并沒有給他帶來什么打擊,仍然精神奕奕,衣著筆挺。

    “風,答應我一個條件,琴是你的,我也不會動顧小姐一根頭發,怎么樣?”雖然是商量的口氣,但滿院都是殺氣騰騰的槍口,己經是兵臨城下,我似乎除了簽訂城下之盟,再無退路了。

    我靠在窗子上,顧傾城也跟過來。

    “什么條件?”我揮手向他還禮,同時不動聲色地壓低了聲音:“顧小姐,要琴的話就聽我安排,等一會兒下樓,把‘五湖’兩個字涂抹掉,同時把報價降低一百倍——”這些話,幾乎是湊在她耳邊說的,能聞到她發梢上飄出來的動人清香。

    她連續眨了眨眼睛,會心地一笑,己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如果這架古琴在藤迪去世前后起了不同的變化,知情人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可以輕易掩蓋這個過程。日本樂器市場上價格最昂貴的古琴也不過二十萬美金,只有極力貶低“五湖”

    古琴的價值,才會讓大人物不再看重它。

    不管古琴里藏著什么秘密,我希望是自己的同族得到它,而不是白白丟在日本人手里。

    大人物揚了揚濃眉:“下來談吧,我想你一定會接受。”

    神槍會的人與大亨都退縮在屋子里,絕不踏出屋門半步,大家都明白,大人物一到,尋福園外圍幾公里內,全部都是特別警察的精銳力量,輕舉妄動的結果,只是自取滅亡,暴尸荒野。

    我覺得最遺憾的是,四座瞭望塔并沒有發出最明顯的震懾力量,或許配備的武器仍舊級別太低,不足于與外來之敵抗衡。這也正是“強龍壓不倒地頭蛇”的道理,在日本人的地盤上,跟當地警察直接對抗就太不明智了。

    “好吧,我馬上下來。”我轉身向樓梯走,鷹刀帶著的人立刻分成前后兩組,把我跟顧傾城夾在中間,一起走下樓梯。

    大廳外陽光燦爛,兩翼所有的門都緊閉著,不見一個閑人。我看到至少有三十幾個經過偽裝的鏡頭在角落里旋轉著,這是反恐專家的成績,屋里的人不必出門,就能監視院子里的一切。

    大人物倒背著手,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風,你是聰明人,我的條件,想想就知道了,還有必要說嗎?”

    他自從接掌皇位以來,野心昭然若揭,一直追求的不過是“權力”二字,這一點,幾乎所有的亞洲軍事問題分析專家們都看得到。他要很多很多權力,國家的、東亞的、亞洲的甚至世界的,目前,他己經完成了“用胡蘿卜攻占世界”的第一步驟,下一步,很可能就要與美國人一樣,奉行“大棒”政策,重塑武力強國的形像了。

    我盯著他因興奮而突然漲紅的臉,忽然覺得他的想法真是可笑之至——“我們只有一個地球,美國要稱霸、俄羅斯要稱霸、非洲小國要稱霸、伊拉克要稱霸,連東亞小國朝鮮、日本、南韓都要稱霸,那么這個地球分成獨立的多少份,才能滿足這么多國家的需求呢?大人物的所作所為、所圖所想,跟伊拉克的戰爭狂人有什么區別?”

    “你想要‘日神之怒’?難道真的以為,我能進入海底取那顆寶石上來?”我輕輕松松地笑起來。到目前為止,進入海底還是鏡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但我也很想進去,雖然與大亨的期許目標略有不同,卻是殊途同歸。

    “對,你一定能。”大人物非常肯定。

    在他的高度信任下,我知道自己無論怎么解釋都沒用,索性坦然承認:“對,我能,只是當前我希望你能高抬貴手,讓顧小姐帶著古琴離開日本。古琴換寶石,這樁生意,你更劃算一些,對不對?”

    大人物向顧傾城看了一眼,眼底深處突然亮了起來,男人往往在看到自己感興趣的女孩子時才會有這種表現。其實顧傾城是個不會令人“驚艷”但卻非常“耐看”的女孩子,我只跟她有短暫的接觸之后,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顧小姐,關于這架古琴,你不想說點什么嗎?”大人物沒有為特警們兇神惡煞一樣的突然冒犯道歉,卻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充滿了主人家的熱情。五十歲左右的成功男人,或許都會像大人物、大亨一樣,對年輕而富有韻味的女孩子動心,但我很明白,他們的舉動如同劃著火柴去燃燒鵝卵石一樣,空勞心神而己。

    對于大人物的殷勤,顧傾城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如果閣下能把這群不懂禮貌的蠻牛先轟出去,我的確很樂意發表一下對古琴的看法,但現在實在沒興趣——如果不是風先生及時出手,現在我的手腕應該己經傷在他們的狼牙手銬下了。”

    顧傾城不會是那種見了大人物就自卑得骨軟筋酥的下賤女孩子,這一點,讓我感到一絲竊竊的喜悅。

    剛剛被我丟下來的那名特警己經被同伴救起,但腿腳受傷不輕,自己為日本國民效命的歷史大概就到此為止了。如果單純的雙方交手,或許我不會出手過重,總得給對方留條退路,但他不該使用日本人的“國罵”。幾乎所有的中國人,對這句“八嘎”具有天生的過敏性,往往因此而沖動得大打出手。

    大人物吃了閉門羹,笑容凝結在臉上,回頭向鷹刀使了個眼色——

    鷹刀打了聲呼哨,這群特警馬上集結成隊,迅速登上警車,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別墅。

    這只是一場日本人的“示威行動”,表面是針對神槍會,實際上是大人物對我的一次“逼宮”行動。可惜,他永遠都無法明白,此時我比任何人更渴望深入海底,一探究竟,對于他的要求,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己。

    顧傾城忽然搖頭長嘆:“貴國的特警部隊雖然號稱是國家的銅墻鐵壁、中興力量,但作戰素質、人文修養,實在糟糕得讓人啞然失笑。風先生,你以為呢?”

    我聳聳肩膀,剛剛在二樓客廳里時,只要我愿意,隨時都能打倒那四名特警。鷹刀是大人物貼身保鏢中的最出名的,但我也有超過一半的把握在槍法、搏擊、冷兵器格斗上勝過他,并且若是在生死搏斗的前提下,他不可能在我手上活過十招。

    “對,或許日本的特警部隊應該繼續向美國盟友學習,起碼也要達到海軍陸戰隊人員的中等水準,否則怎么保護我們敬愛的日本國民?”我應和著顧傾城的話——

    “哈,對了,貴國的自卑恐怖,還表現在怪獸滿天飛的娛樂專題中。或者國民們并不擔心未來的安全問題,因為有非常強悍的奧特曼在保衛著這片美麗的海上樂園?”顧傾城不愿放過這個諷刺日本人的話題,但我己經及時閉嘴,不想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在我們兩個的一唱一和下,大人物居然能再一次保持微笑:“兩位的衷心建議,我會轉交安全防衛廳,日本警察一定能保衛日本,而且會推而廣之,保衛環太平洋地區的和平寧靜。”

    他從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張白色的卡片,謙遜地雙手遞到顧傾城手上:“顧小姐,帶我的這張私人名片,可以在海關通行無阻,祝你一路平安。”

    日本人的“多禮”和“隱忍”,是大和民族品質的閃光點,等到大人物上了車子,駛離別墅,我跟顧傾城對視著,衷心欽佩大人物在這兩項功夫上的修養。

    卡片中心上印著一朵怒放的金色菊花,右上角是一面縮小了的日本太陽旗,一個字都沒有。顧傾城將卡片捏在手里,迎著風“嗤嗤”地彈了兩指,略帶遺憾地問:“風先生,可惜我得急著回港島去,不能親眼目睹你潛水尋寶的盛況。關于‘日神之怒’的傳說,我聽過很多,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版本早就過百,不知你將循著那一種版本著手?”

    她皺起了眉,把卡片放進皮包里。

    晚冬早春的暮色來得極為迅速,仿佛一下子便罩下來了。路燈還沒亮,我跟顧傾城的關系因為暮靄圍繞的原因,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如何著手?我還沒有特別完善的計劃。”在她面前,我不想坦呈太多。

    她指向大人物絕塵而去的方向,推了推眼鏡,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日本人的孤島文化作祟,是絕不可能容許其他亞洲人插足進來分一杯羹的。在這里,外來文化除了被分崩離析地同化,就是‘順者昌逆者亡’地消失。所以,我覺得,與他們合作,比與虎謀皮更難處理。”

    顧傾城對日本人的看法,與我不謀而合。取得“日神之怒”前,大人物或許會對我有求必應,慷慨大方,等到我失去利用價值時,臉色變化可想而知。

    她皮包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們先去看看古琴吧,其實在你提醒之前,我便做了外表字跡上的處理,只是我有一點小小的困惑……”她只聽來電鈴聲,并沒有及時取出電話來看。

    琴在右翼的最后一個房間里,門緊鎖著。她取出鑰匙開門時,臉上流露出來的疑惑更是加深了:“風先生,不知你有沒有感覺,這琴上帶著一種極其幽深的怨氣?”

    我摸摸下巴,反問:“是琴?還是房子?”

    “九頭鳥掙命”的格局,往往會在人的思想里不知不覺添加一部分緊張壓抑的氣氛,我以為她的感受會是來自別墅的影響。

    鎖芯發出“咔嗒、咔嗒”兩聲響,應手而開,一股淡淡的潮氣撲面而來。不必解釋,我也明白,文物古董的保存,只有賦予適當的溫度與濕度環境,才能恰到好處地延長它們的壽命,不褪色也不朽化。

    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正中的一張蒙著紅色天鵝絨的桌子上,擺著那架琴。

    “我己經放松了所有的弦軸,讓琴弦也得到休息,要知道,沒了它們,將來就發不出那種響遏行云的聲音了。”她停在門口,警覺地向四角張望著。其實房間里的角角落落,一眼就能看得通通透透,毫無可以遮掩藏匿之處。空調的出風口上系著一條玫瑰紅的細長絲帶,被風吹得飄來蕩去,除此之外,一片靜謐。

    第五部 海底迷蹤 第九章 藤迦經受的第二次千年禁錮(下)

    我走向古琴,她在我身后隨手關門,發出極輕微的“嗒”的一聲。

    古琴在日光燈的最下方,琴板反射出的白光冷靜地投射在天花板上。“五湖”那個古篆朱印果然沒有了——“我用了些‘易容術’里的材料,把字跡抿掉了。再者,大亨曾動用了移動透視設備,對它的內部進行過仔細的平方厘米為單位的探測,一無所獲;任何人看來,除了通透異常的聲音,它并沒表現出更多的奇異之處。”

    顧煩城站在桌子的對面,抱著路膊,低頭審度著古琴。

    驟然間,我覺得日光燈黯了一黯,仿佛有什么東西從燈管下方涼過,將它發出的光芒遮擋了約十分之一秒。靈異專家們經常說,日光燈發出的冷光波長,是最容易照見異端鬼魂的,具有奇異的“顯形”作用。

    我抬頭向上,凝視著燈管。

    “你也著到了?”顧煩城略顯緊張,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

    這個房間位于“九頭鳥掙命局”的兩翼最尖端的部分,屬于兇險格局首當其沖的地方,之所以空著,是因為在王江南等人大舉入住尋福園時,我特意要蕭可冷空出來的。至兇之地,住人必死,其實耶蘭的死,有很大一部分跟他住進了左翼最頂端的房間有關。這件事,我雖然沒責怪過蕭可冷,她也應該有所感覺。

    “你不該把古琴放在這里的——”我長嘆,四面起了颯颯陰風。

    “我錯了,古人漢山撫琴,山精樹怪潛近竊聽,并附著于音律琴弦之上。你突然暈倒,我沒來得及審時度勢,便匆忙布置了這間恒溫室。風先生,既然尋福園別墅是你名下的產業,為什么要布置這么一個詭異的‘九頭鳥掙命局’,豈不是故意限自己于困境?”

    顧傾城又取出了手帕,在琴弦上輕輕擦拭著。

    我無可解釋,因為連自己都參悟不了大哥建造它時的意圖,或者真的該一鼓作氣拆掉它,以求獲得答案?

    “我想用‘滴血困靈’的化解方祛驅邪除妖,你看怎么樣?”她的左手小指壓在琴弦上,只要輕輕一劃,就會皮破血流。

    做為港島著名古董商顧知今的meimei,她對這個圈子里的某些驅邪異術應該了如指掌才是。每一件價值連城的上好古董,幾千年來倒手絕對不少子幾十次,甚至多達上百飲。易手之時,和平傳遞的機會極少,大部分會伴隨著搶劫殺戮,而那些最初的善良收藏者屈死之后,怨魂揮之不去,會跟自己摯愛的器物融合在一起。久而久之,古董上聚集的怨魂越來越多,再轉入古董商手里,必須得經過某種“驅邪”的儀式,以求明哲保身。

    我搖搖頭:“顧小姐,你取得這架古琴后,根木不會自己收藏使用,一旦滴血,原有的怨魂十有八九會留在你身邊,那就得不償失了。”

    以她的手段和心機,費盡心力拿到這架古琴,所圖謀的一定會是比音樂和金錢更大的計劃。看得出來,她也不在乎金錢,而是只在意能不能順利促成這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