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意大利盜墓界的行家,都推崇這七個平均年齡在二十一歲以下的年輕人,稱他們是未來的“盜墓之王”。這個小集團,要技術有技術,要財力又財力,要官方支持有官方支持,每個人還擁有一個龐大的家族企業做后盾,并且賬戶里有數不清的美元和英鎊。 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并且十幾次邀請我加入七君子的行列,把小集團變為“八君子”…… 現在,什么都完了。我側過臉,悄悄地抹掉眼角的一滴淚。 營地里靜悄悄的,詢問了值守的特種兵才知道,所有的技術人員都去了井下。 “井下?”蘇倫立刻兩眼放亮,并且躍躍欲試要去井下。可惜,在井口,四個荷槍實彈的特種兵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沒有谷野先生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 豎井里傳來幽深遙遠的“當當當”的回聲,似乎是有人拿榔頭在敲打一段鐵管的動靜。谷野這家伙,心思縝密,就算井下有什么新發現,他也不會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實在可恨。細想起來,手術刀兄妹瞞著我的地方更多,疑點重重。 也就是在跟把守井口的衛兵僵持之時,手術刀的電話到了。 第1卷 埃及古墓 第16章 疑云重重 “啊?什么?”蘇倫的聲音顯得十分驚駭,同時目光向我投來,顧不得跟衛兵爭辯。 營地里的夜,突然變得異樣的清冷。稍遠些的高臺上,特種兵的沖鋒槍烤藍在月光里泛著藍幽幽的光。我仰面看天,月亮出來了,遙遠冷漠,照著大漠里的混沌蒼生。 對自己失去記憶的事,我那種害怕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大的迷惑:“對面胡夫金字塔上到底有什么,怎么可能發出那種神奇的光線?” 導師曾經教過我們:“對于世界上的種種稀奇古怪的事,永遠不要抱著先入為主的否定態度,一定要虛懷若谷地接受、剖析,這才是科學的研究態度。”正是遵從導師的這句話,我才會對面前發生的所有事平靜對待。 蘇倫掛了電話,走近我,低聲說:“哥哥的人,在胡夫金字塔那個位置發現了一枚銀幣。”她拖著我的手向吉普車走過去,從工具箱里取出一部軍方專用的夏普筆記本電腦,在駕駛座上打開,手腳麻利地接駁好各種線纜,然后按下開關,電腦馬上進入無線聯網工作狀態。 畫面一閃,有收到電子郵件的提示。 她在觸摸屏上輕輕一點,電郵打開,卻是一張清晰異常的照片,上面拍到的是一枚銀幣。 “這就是哥哥說的,金字塔上的銀幣—— ”圖片下方,詳細羅列了硬幣的成分分析,銀、鎳、鉻的成分,各占百分之九十、五、五。銀幣的圖案,則是一幅稍有旅行常識的人都能叫出名字的獅身人面像,地球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銀幣?說明了什么?銀幣的另一面是什么?” 人所共知,一個硬幣有正反兩面,歷來如此。 “沒有另一面,它似乎是被人完整地從中間剖開了,背面是光滑的切面,沒有任何圖案字跡。風哥,你不覺得它的出現有些古怪?” 當然古怪,胡夫金字塔每天都要被參觀超過五千次,如果塔身上嵌著這樣的硬幣,還不早就給游客摳走了?硬幣直徑為兩厘米,跟中國的一種叫做“袁大頭”的錢幣規格相同。它非常新,不帶一絲一毫的泥沙污垢,表現出一種閃閃發光的狀態。 “蘇倫,你的意思,是它發出了能消除人類記憶的光線?”我把手按在電腦屏幕上,可惜沒有實物,否則也許會第二次感應到它的神奇力量。 “不清楚,所以,哥哥希望我們能連夜趕回別墅一趟,大家坐下來好好計劃一下。另外,有個人,已經應哥哥的邀請很快便趕過來—— ”說到這里,蘇倫歪著頭,又露出了輕松頑皮的笑:“你猜,這個人是誰?” 我略皺眉頭,能讓手術刀說一聲“請”的,全球不超過一百人。能完成連手術刀都感到頭痛棘手的問題的,不超過十人,而能讓手術刀真心邀請并且委以重任的不超過五人。我心里把這五個人挨個歷數了一遍,倒吸了一口冷氣:“莫非是傳說中的越南怪俠天鷹老人?” 蘇倫“哈”的笑了一聲:“哥哥說,你一定能猜到,果不其然。不過,還有一個人,陪他同來,你還能猜到?” 我苦笑起來:“當然能猜到,天鷹老人出動,怎么少得了他的紅顏知己越蕉紅?”那兩個已經成了江湖一代傳奇的高人,向來同來同往,沒有須臾分開。 蘇倫啪的一聲合上電腦,臉上滿是調皮的笑:“都猜對了,咱們這就走吧?” 一陣馬達絞索的吱呀聲驟然響起,井口上搭建的支架搖搖晃晃起來,是井底的簡易電梯在向上升。 我按住了蘇倫的手,暗示她少安毋躁。 三分鐘過去之后,井口露出四個人的頭來,那是谷野、班察、耶蘭和特納。特納第一個跳下電梯,踉蹌了一下,扶住支架站住。班察神色慌張,低頭向自己的帳篷匆匆走過去,而谷野和耶蘭都在井口愣了愣,茫然對視了一眼,才慢慢地分開,各自回自己的帳篷。 衛兵得不到新的命令,只能守著那架空電梯發愣。 我預感到有事發生,否則老狐貍谷野不會有這種失魂落魄的表現。 蘇倫的眼珠急速地轉了轉,手指在電腦蓋子上慢慢劃著圈,似乎心里正在猶豫不決。幾乎同時,我們異口同聲地開口:“不對,井下肯定有問題。” 在任何一次盜墓過程中,幾乎都會遇到千變萬化的新問題,可以說天下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座古墓。但是,像谷野、班察這種絕頂高手,任何意外在他們眼里,都會變成“意內”,輕松化解,波瀾不驚。 井下到底出了什么事,能把他們搞成這樣?特別是班察,幾乎像是逃難一樣迅速逃開,仿佛井下盤踞著某種殺人惡魔似的。 “我要下去看看!” “電話報告哥哥!” 兩句話,從我跟蘇倫嘴里同時冒出來。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打倒警衛人員,下井探察。要知道梨子的滋味,非得親口拿一個嘗嘗不可。”在手術刀提供的先期資料里,我已經了解到豎井的一些情況,并非全然陌生。 “下去?要不要請示哥哥?”蘇倫猶豫著。 井口的衛兵受了四人的情緒影響,撤退到遠離井口的二十米外。特種兵也是人,也個個怕死。視線以內,只看到兩個人,以我跟蘇倫的身手,瞬間把他們打昏不是問題。 “不必,戰機瞬息萬變,賭一把好了!” 這句話,其實不符合我一貫穩重牢靠的做事原則。如果不是被那銀光弄得莫名沮喪,我肯定還是老老實實請示完手術刀再做行動。短暫的失憶,讓我覺得自己在蘇倫面前很沒有面子,急于做些什么來證明自己。或者,每個男人在自己喜歡的漂亮女孩子面前,都容易變得沖動吧? 蘇倫猶豫了一下,輕輕從后備廂里拿出那架弓弩,又抽出兩支帶著藍色羽毛的短箭。看得出,那是狩獵專用的強力麻醉箭,我不禁佩服她的細心。畢竟,這次行動不是你死我活的敵我對決,千萬不可以射殺無辜。 “我射中那兩個衛兵,然后你就進電梯里去,按下開關。放心,這里有我守著。”蘇倫一邊把一支威力巨大的軍用手槍遞到我手里,一邊壓低了聲音警惕地說。 第1卷 埃及古墓 第17章 危機重地 蘇倫的處事能力遠遠超出我的預想,她矮身消失在高高低低的帳篷后兩分鐘,我看到距離井口最近的那衛兵突然捂著肩膀倒了下去。那種強力的麻醉箭,一瞬間就能打倒老虎、獅子等巨型猛獸,對付一個壯年男人不過是大材小用。 我低著頭沖刺了四十多米,到達了井口邊。驟然間,一種難言的寒意從豎井里迅速浸潤出來,將我全身上下籠罩住。我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扭頭向井下看了看,數不清的指路燈嵌在井壁上的不銹鋼護筒內面,一直延伸到極幽深處。 那種寒意,不是天氣意義上的“冷”,而是面對某種未知的危險時,人的第六感本能反應。 蘇倫從第二個哨兵站立的地方,露出頭向我做了個“ok”的姿勢。 我定了定心神,踏進電梯,按下了綠色按鈕。電梯劇烈地震顫了一下,然后鋼索絞動,緩緩下沉。 豎井里的空氣還算新鮮,并沒有特別氣悶的感覺,這要得益于工人們事先架設好的造價昂貴的通風換氣設施。電梯下落的速度非常平緩,所以我有機會仔細觀察著四壁的詳細情況。 豎井的構造,猶如大型橋墩灌注水泥混凝土前挖空的井筒,直徑五米,四壁用嚴密的護筒撐住,阻擋流沙灌入。 每隔三米距離,洞壁上就安裝著一盞強力射燈,銀白色的燈光灼灼亮著,讓人覺得此刻不像是穿行在一個幽深的豎井里,而是要在觀眾座無虛席的國家大劇院里登臺表演一樣。 我用力深呼吸,讓自己臉上緊繃的肌rou放松下來,同時按了按腰帶上別著的手槍。我的速射技術,曾創造過十發子彈九十九環,并且連射十輪這樣的成績,基本功扎實,非常穩定。所以,一槍在手,我并不害怕即將到來的任何危險—— 假如是來自“人”的危險的話。 抬頭向頂上看,昏黃色的天空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圓形洞口,真的是“坐井觀天”的感覺。 “井下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呢?害得谷野、班察如此惶然?”谷野那個茫然的表情給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像他那樣的高手,就算天塌地陷、木乃伊復生都不一定能令他動容,到底…… 我突然感到一陣驚駭:“這么靜?晝夜趕工的工人們總得發出點動靜才對啊?”耳朵里除了絞索卷動的軋軋聲,根本聽不到任何人聲和機械運作聲。 我趴在欄桿上低頭下望,除了閃亮的燈光,什么都看不到。可惜,我衣領內藏著的,只是個單向發射的竊聽器形式的裝置,無法跟別人通話。剛剛下來的太急,如果能帶上個營地里的對講機就好了。 電梯下落了十分半鐘,速度變緩,然后隨著“喳”的一聲,自動停止。 我面前出現了一個橫向的隧道,方向對準土裂汗金字塔。這時候,我仍舊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能看到四道極粗大的電纜線,像四條神秘的巨蛇向隧道深處延伸進去。 我有些猶豫,目前來看,除了超乎尋常的靜謐,還看不出任何問題的端倪。 地上是用水泥混凝土澆鑄過的簡易通道,橫向隧道自然也是由不銹鋼護筒支撐著。這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地下工程,必定耗資巨大,而且要通過埃及政府當權人物的某種“默許”,只有像手術刀這樣的超級大亨才做得到。 隧道內燈火通明,讓我的自信心又重新得到了支持。下了簡易電梯,手一直按在槍柄上,慢慢向隧道內走進去。堅硬的地面、良好的通風設備讓我恍然覺得,這不是在幾十米的沙漠地下的真實場景,而是某個游樂園里的虛擬游戲。 手術刀處心積慮做了這么大規模的通道,這次肯定是想一舉打破土裂汗金字塔的神秘。每個人都有野心,只不過,大人物的野心通常也像他們銀行賬戶上的數字一樣,越來越大,呈幾何級數增長。 我的腳步逐漸加快,因為我看不出目前這種狀況下會有什么危險,到了最后簡直是在隧道里奔跑。真是叫人難以相信,隧道里始終都是空蕩蕩的。這個位置,明明應該有超過四十名工人在干活,就算人和人之間不說話,但風鎬、鏟土運土的傳送帶機器聲總該有的吧? 又向前跑了五分鐘,我稍微停了停,但最終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一直跑了下去。 按照我的估計,從隧道入口到我最后停步的地方,總共前進了大概三百米上下,至多不超過三百二十米。 一個人都沒有,一件工具也沒有,隧道最后,竟是一塊巨大的石碑。之所以說它“巨大”,是因為它橫向堵住了隧道的去路,只能看到堵在洞口上的一部分。 石碑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銀白色,上面用黑色的筆跡鐫刻著古拙的埃及象形文字。 “前進一步者,殺無赦!”這就是那些文字翻譯出來的意思,當然,那只是露在洞口處的一點,或許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伸手撫摸著石碑,觸手處冷冰冰的,像是按在一塊巨大的鐵塊上。 地上干干凈凈,沒有沙土撒落的痕跡,沒有工人遺留下來的工具,更沒有一點點關于那群工人的任何足跡。那塊石碑,被擦得干干凈凈,要知道它是被埋在幾十米的地下,字跡的刻痕里原先總該有些沙土污泥留下來—— 但現在,它那么干凈,像有人噴了洗滌劑后又用抹布細心擦過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那些工人呢?” 我并不以為谷野等四人是看了這塊警告石碑后驚駭失色的,在埃及金字塔的挖掘過程中,曾經不止一次出現過這樣的警告性石碑,不過是古代的法老王用來嚇唬愚民的手段而已。那么,一定還有什么東西,是在我到來之前,被他們發現并銷毀了—— 我在石碑前仔細搜索,并且用力伸手去推那石碑,希望能有奇跡出現。 《天方夜譚》里,阿里巴巴無意中念了“芝麻開門”的咒語,便打開了四十大盜的藏寶庫,我希望自己也能又那樣的好運。 石碑當然紋絲不動,我總覺得某個地方不太對勁,但腦子里并不十分清醒。在這種狹窄的空間里,人往往都會產生某些古怪的錯覺,自己的判斷力并不準確。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呢?” 第1卷 埃及古墓 第18章 神秘石壁 我用力盯著那石壁,雖然自己并沒有用意念發力的超能本領,但在想像中,我總覺得石壁后面會隱藏著無窮無盡的秘密。按照路程推斷,此地距離土裂汗金字塔的塔身還遠,難道古代法老知道盜墓人會掘地而進,所以事先埋這塊石碑在這里? 我試探著把雙手全部貼在石壁上,恍惚中,石壁上的銀色字跡都在磷磷閃動,像是某種熒光粉的效果。我用指甲去摳那些字跡的凹槽,卻什么都弄不下來。 石壁是冰涼的,像世界上任何地方的石頭制品一樣,并且,我期待的那種古怪的召喚聲并沒有再次響起,只能失望地后退,重新隔著五步距離打量著它。 事實證明,我在此地將一無所獲,一想到這一點,渾身像被潑了盆涼水,熱情全部熄滅。 “那么,谷野等人真的是看了這石碑而惶然退走的?那些工人呢?工人被全部撤走了,在我跟蘇倫去金字塔那邊的空當里?”這樣的解釋,似乎合情合理。 “算了,還是先回到地面去好了,或許手術刀那邊能提供更多有用的資料!”我自言自語地轉身,驟然耳邊傳來一陣遲緩的“噗通、噗通”的響聲。第一反應,那是某個人的心跳,就響在耳邊,不過這聲音給放大了十幾倍,在空洞的隧道里格外驚人。 “誰?是誰?”我猛然尖叫起來,并且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強烈的日光燈下,沒有任何一個角落能逃得過我的眼睛。我身邊根本沒有人,只有這塊充滿殺氣的石碑。我把目光重新投射到石碑上,第二次走近它,那種心跳的聲音越來越響,節奏也加快了些,約等于人的脈搏每分鐘搏動六十次的樣子。 我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在這塊石碑面前,拔槍肯定是最無效的舉動。 我把耳朵貼在石壁上,仿佛是婦產科醫生附耳在孕婦肚子上聽心跳的動作一樣,怪異而冒失。于是,我實實在在地聽到了石碑的心跳,一聲又一聲,實實在在地響動著。 “你有心跳?該不會也有思想,也會說話吧?” 一瞬間,我又聽到了那神秘的召喚聲:“1999,恐怖的王,從天而降,他來了……來了……來了……”其實,在營地時,幾次聽到怪聲,都跟別人站在一起,心里會比較有底,不至于驚駭失色。現在,我是在幽深的地下隧道里,一旦有情況發生,毫無援手可以依托,自己難免有些心虛。 啪嗒、啪嗒,接連兩滴汗珠落下,砸在腳邊的路面上。 “是誰在里面?是誰在說話?是誰—— ”我伸手出去,在石碑上用力捶了兩下。雖然我練過外家硬功,卻還沒到鐵砂掌、黑砂掌那種“碎石開碑”的境界,所以,等我清醒過來,才發現情急之下,自己的指骨都被石碑碰破了皮,鮮血直流。 血當然也沾在了石碑上,這也就讓我有機會見識到了它的第二個怪異之處。那些血跡慢慢隱沒,像是海水溶于沙灘或海綿那樣,被石碑吸收了進去,最后變得干干凈凈。 “這是……一塊會吸血的石碑?”我嚇了一跳,向后連退十步。 這種情況下,要是想繼續前進的話,很可能需要tnt炸藥和定向爆破技術。這一點,難不倒鉆井工人們,只要谷野一聲令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相信很快就能炸碎石碑。不清楚它的具體厚度,但我想不會超過五米,那是組成金字塔塔身的石塊的最大尺寸。 我把全身內力運到右臂上,驟然發力一甩,將指骨上滲出的四五滴血甩向石碑。我要確認一下,它是不是真的能夠將血液吸收掉。不出所料,血滴沾到石碑后,在一秒鐘內迅速滲透進去,絲毫痕跡也沒留下。 我陡然拔出了手槍,因為我心里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石碑能夠吸收血液,還有心跳,我可以姑且把它當成一個“活體”。活體,能否承受槍彈的射擊?這塊有思想的石碑,遇到槍彈會做何反應? 當槍口指向那些血滴消失之處時,我的思想也打了個愣怔:“會不會……我一槍射過去,會喚醒沉睡的猛獸?它會變成……” 這樣的思想,的確像《天方夜譚》上的神話邏輯,石碑是古墓的守護神,將會殺死一切敢于覬覦墓中寶藏的盜墓者。 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果斷地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