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過了兩日,何慶他們雖然賞錢還沒下來。可該去做活兒的地方,都已安排了下來。這幾個人各自由王氏安排的去處,只何慶,被何媗在何老夫人面前提了一句話,安排進了顧氏留下的一間鋪子里。雖都不是頂好的差事,但起他們之前做的差,卻也是好多了。 原他們的家里并不于何府當差的婆娘,現如今也都安排了進來。這些婆娘雖沒得那些男人講個虛頭義氣,但都是些過日子的。因得了何媗過年時給的銀錢,又聽得這些當差的活兒都是何媗為她們一點點爭下來。所以這些人一進府里,就只靠了何媗。 不幾日,這幾人中有兩三個較舍得孩子的,也領進了府里。何媗因這幾個領進來的孩子家里與自己同聲同氣,都是個可以放心用的。就留了三個小子跟了何培旭,自己留了那兩個丫頭,起名白術,白芷。 白術也十五了,看起來是個穩重的,看起來頗有些春燕的性情。 白芷是何慶的閨女,只七歲,才略懂些事,也做不了什么活。 但因何慶早早的沒了老婆,家里也沒個人。何媗為了體恤何慶,才留了他的閨女。多少于這府中,也有個照應。 于是這么些個人,有在府里做買辦的,有在內廚管事的,有在后院看園子的,有去莊子上的,有去鋪子里的。就好像種子一樣扎進了何府里,又迅速的用他們長出的枝蔓又拉扯了一些人進來。 期間,因何安謙忙著調任的事,未有心思理了后院。何老夫人與王氏和吳氏更是沒覺出什么,那些覺出來不對勁兒的,如崔嬤嬤等人,卻是懶怠去說的。 只幾日,何府竟然滿是何媗的耳目。這也是因為王氏管家時間短,且手段粗糙,并未撼動了顧氏管家時留下的根本的原因。下面的人雖于面上夸贊王氏,說她待下人寬厚,但于心里卻是覺得她刻薄無能。往年顧氏于這些人心中不過是五分好,卻因著王氏這一襯,到顯出十分的好來。 于是只何媗稍一拉扯,許多人就轉向了她這邊。 自此,何媗知道事兒越發多了,行事也方便了許多。 很多事就是她不著人打探,也有許多人,拿了些自覺的有用的消息,過來討好了何媗。 于是,反倒是何媗比王氏更早知道了芳姨娘有孕的消息。 何媗得了這消息,略猶豫了片刻,本想將這消息透給了王氏聽,看王氏如何處置。后來又想,那懷了孩子是如何能瞞得住的,王氏遲早會知道這事,自己是做過母親的,又何必去惹這樁殺孽。也就不做任何舉動,只等了王氏那邊能鬧出個什么。 果然沒過幾日,王氏就覺出了這事。隨即,芳姨娘的胎就落了下來,是一個已成型了男胎。這一事,卻是連何老夫人都驚動了,著人過去問。 只是王氏卻表現的毫不知情,似乎她真的既不知道芳姨娘何時有孕,又怎么沒了的。 當晚何安謙回來,聽得芳姨娘的胎沒了,很是惋惜他那還沒出世的兒子,也無暇顧忌了芳姨娘如何。只去問那王氏的話,王氏自然不肯認,兩人爭吵了一番,何安謙就一人睡去。那晚何安謙因近日很不順遂,又喝了些酒,恰好錦鵑于他面前,就胡亂拉著錦鵑滾到了一處。 第二日,仍帶著氣的何安謙,就抬了錦鵑做姨娘。錦鵑原是王氏的陪嫁丫頭,便是要做姨娘,也該是由王氏允了。何安謙這確實是沒打算給王氏的臉了。 而芳姨娘這邊,竟無一人理睬。她剛失了孩子,又聽府醫說她以后都不會再生育。于是,芳姨娘是連半點兒念想都沒了,心里怕極了后半生的孤苦無依,覺得往后的日子是沒辦法苦熬下去了,就尋了個繩子吊死在房里。 一個沒了孩子的姨娘,于何安謙來說本就不算個什么。而且芳姨娘又是買來的,本就沒什么娘家人。聽得她死了,何安謙就命人抬了出去,胡亂葬了。 只何安謙頗有些怨恨柯順辦事不利,先頭沒辦好何媗的事,這時又沒護好自己的兒子。再與先前的劉勇比,就更顯出柯順的無能來。 某天,只一件小事沒辦好,何安謙就于眾人面前訓斥了柯順一番,踢了柯順一腳。讓往常在何府中最得臉的柯順于眾奴仆面前丟了臉面,成了好一段時間的笑話。 何媗原也當芳姨娘孩子的事是王氏做的。誰料得到的回信兒,卻是王氏得到芳姨娘有孕的消息后確實生氣,但因這段時間與何安謙鬧了些不快,并未敢有什么舉動,那芳姨娘自己就沒了孩子。 何媗聽后,略合了眼睛。心想,難不成是芳姨娘自己沒保住孩子?但也太湊巧了。怎么王氏才知道消息,芳姨娘的孩子就沒了。 而這時,何媗卻想起一個能于王氏那邊知道消息,且從中得利的人來。 莫非是錦鵑? 對錦鵑,何媗是起過拉攏的心的。只錦鵑就是在王氏那里受盡排擠,也未松動一絲一毫。反而頂著王氏的辱罵,做事盡心盡力。這類人,不是當真對王氏忠心不二,就是存了志向的。 何媗心想,若真是錦鵑做的,那她就不會只奔著一個姨娘去的。看來還是自己于對方心里不是那最高枝兒,才沒引得這只鵑鳥兒落在自己這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雜醬酸辣粉、10625343、蘭墨茶的地雷。^ ^ ☆、40坐觀虎斗 劉楊兩家的事,皇上最后還是推給順天府查辦,責令嚴查。這順天府尹原比上任會揣度圣意,這個燙手的山芋,于他手上不過幾日就查個清楚,最后查驗的結果是劉家二公子就是楊府的公子楊政所殺。 得到這結果,皇上立即就下了旨。至于究竟皇上的圣旨上說得是什么,民間這些平頭百姓是不大清楚了。 只知道劉楊兩家皆安然無恙,就劉家那幾個魯莽綁了楊政的,被判罰了幾個月的俸祿。但那劉國公家又何嘗少了這幾個月的俸祿?且楊家那個小公子被人一嚇唬就嚇死了,怎么樣也不是個能殺人的人。既然外人都能猜出幾分,楊家又如何猜不出來,緊著喊著委屈入宮去見太后。這也是楊家一時氣惱,急得糊涂了。怎不想想順天府既然得了這樣的結果,就必然有了上面的意思。 果然,楊家一個人都進不得宮去,只聽太后病重了,任誰也見不到。 當今太后并不是皇上的生母,皇上的親生母親乃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后來太后無子,就領了過去。承了楊家的勢,皇上才逐步的取得了皇位。雖說是母子,但太后卻只比皇上大了幾歲。現也不是垂暮之年,怎就突然病的那般重。 楊家還在疑惑的功夫,卻是傳來的太后病薨的消息。 皇上扶棺痛哭,三日未進食,親寫祝文,言辭悲切,誓作天下人心中的孝子典范。便是先頭與太后為劉楊兩家之事相爭的劉貴妃,也是悲痛欲絕,幾欲哭死。 楊家這時才恍惚明白了里面的事兒。只心驚膽戰的去忙著太后病薨的事,無人再敢理會與劉家的糾葛。 因太后薨逝,民間的嫁娶喜慶之事一律停了,凡有爵位的人家于一年內不得筵宴音樂。 各王公貴族均將家中一應的華貴物品都撤了下來,只撿些素凈的東西拜放。臨京城中所有人家,都于門前懸置白布,未滿三月,不得取下。 一時間,臨京城中一片縞素。 因何老夫人等有誥命在身的均需入朝隨祭,府中倒也空出些閑事來與何媗做,只錦鵑雖抬了姨娘,但因與王氏正經兒對立起來,倒被壓制的半點兒管不得事。 何媗最在前世沒對太后的突然薨逝起疑,但這一世,卻是看出太后死的略有些蹊蹺的。只此事距她甚遠,并不是她能cao心的。既劉楊兩家的事結了,何媗就也安下心來處理了府內事物。 此時,王氏也知道了徐mama的兒子原是錦鵑找人告進去的,新仇添上舊恨,就與徐mama一道將畢生的智慧都拿了出來對付錦鵑。錦鵑本就不想于此刻跟王氏撕破臉,雖然王氏頻頻出招要治死她,她也只略施小計的化解了。 一時間,你釜底抽薪,我過河拆橋,你栽贓陷害,我挑撥離間。什么三十六計,七十二變,兩方都用了遍。 王氏只靠著娘家權勢,憑著一雙兒女,使得何安謙暫時離不開她。錦鵑就委委屈屈,只偎在何安謙身邊做了解語花。 雖錦鵑是個丫頭出身,家中也沒個厲害的人物為她撐腰。而何安謙又是一個沒有多少情義的人,只一時因為氣惱才抬舉了她。但錦鵑實在太知情解意,人又聰明,雖沒吳氏那般美貌,王氏身后的那些權勢,卻也漸漸攏住了何安謙的心。 王氏與錦鵑你來我往,于那小小的院落里斗的火熱。兩方各有打算,但均是想將對方斗敗了,再去解決旁的事。王氏也只想著先對付了錦鵑,沒得她于前面在何媗身上耗神,錦鵑與后面勾搭著何安謙,盤算自己,那她不成了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子? 只是王氏既這樣想,錦鵑一個做姨娘的,現今又沒個一兒半女,就更沒得心思去為王氏兒女爭個什么了,卻用計于何媗斗。只一心使盡所有計量,攏住何安謙的心。 且錦鵑也沒得芳姨娘那般膽怯木訥,只幾日下來,錦鵑就覺出何安謙骨子里的暴虐來。隨后,就于外面覓來些新奇招式討好了何安謙。何安謙自她那處嘗了旁人那里沒有的新鮮滋味,就戀了她一陣。而錦鵑雖常被何安謙弄了她自己一身的傷,也隱隱怕了晚上何安謙到她房里。但卻因為這么多年難得于王氏面前揚眉吐氣,錦鵑也只得將面上的得意強撐了下去。 正在王氏與錦鵑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想斗出個頭籌的時候。 何媗已將自己的勢力于府中鋪中鋪陳開,據何慶探得的消息,那鋪上的事原比何媗想的還要復雜的多。前些年何媗的母親顧氏在還好一些,這兩年,老夫人于鋪上管治的松怠了些,那鋪上的大掌柜們就各自占據了顧氏留下的財產,做起了欺上瞞下的勾當。 何媗聽后,也不急著該如何對付了那些大掌柜們。只讓人尋了個會打算盤會算賬從過商的女先生化做尋常婆子模樣招進府來。因何媗無論前世今生都不知道如何從商,也沒摸過算盤珠子,且她又沒有多少這方面的天分。甚至比起常人還略顯得笨了些,就學的苦了一點。 但這于何媗卻是不得不學的,因白天還有旁的事,何媗只得于晚上學。除卻打算盤看帳,何媗還要學如何做生意,這著實讓那女先生為難起來,哪里有這樣空口說白話的教導人做生意的。旁的掌柜要帶徒弟,都是要領到柜上先看后學的,且就是做小徒弟,也要做個三四年才能看出些門道。 可何媗哪里有那機會照著老規矩來。 于是那女先生逼得沒有辦法,就將她以往做的綢緞生意,由別處聽來的誰如何做瓷器、錢莊、當鋪等生意的,都講給何媗聽。 那緞子如何挑選,線該怎么染,土胚該如何拉成瓷器,錢莊如何周轉,什么是死當,什么是活當,那當鋪的掌柜的如何看物件兒。 這本不是什么正經兒課,那女先生講起來也是東拉西扯瑣碎的很,聽得很是無趣。何媗聽得一知半解,只將女先生說的話都記了下來,也不管有沒有用,都背了下來。眾丫頭中蕓兒平時雖呆呆的,卻于這事兒上比何媗明白的快,算盤剛一摸,也比拼命苦練的何媗打的順溜。只聽女先生講了個做生意的故事的開頭,就明白下邊那商人該如何做。 何媗也巴望著丫頭中能多幾個會做事的,只四下無人時,難免因了這出奇的笨拙,對她那個一代名商巨賈的外祖父心懷愧疚。 于夜里何媗就要學這么多,白天里更不要說了。 新近何媗緊要的一件事,就是將何培旭的院子收拾妥當。 何培旭的傷已好了,再于何媗的院子已是不妥。何媗也不放心何培旭原來院子里的人,就將他原來的人陸續都清理了。只讓何培旭帶了那三個小子,另從一眾婆子中,選了三四個靠的住且頭腦靈便的婆子。另將崔嬤嬤于何老夫人處請來,幫著何培旭管院子。 竟是一個丫頭都沒留在何培旭身邊。 何媗是想,那丫頭雖然心細手巧,但于這些少爺公子面前,就是再老實的丫頭,日子久了也會生出別的心思。若都是一樣好的,那少不得會為求個出頭,鬧出些爭風吃醋的事,到時有人利用了這些丫頭爭風的心思,借了她們的手暗害何培旭,那該如何?若有幾個好的很是出挑的,由著這些拔尖兒的丫頭與何培旭先處出了情誼,那讓何培旭日后娶的妻子如何過活。 何媗雖疼何培旭,卻不是疼在這處。且不說怕他懵懵懂懂的過早通了□,于這事上傷了身體。只因何媗身為一個女子,就一直厭煩有些人家養姨娘、弄通房的事。于她心里,那些侍妾姨娘通房不過是有些閑錢的人家用來作弄女子的名頭。許多貧苦人家一生只一位妻子,倒也過得閑適和美。如此,何媗又怎能將她的弟弟養成了那類她厭棄的人。 而且女人多了,是非就多。多少人家,就敗在這后院的妻妾之爭上。何媗沒得還沒站穩腳,就給自己弟弟設了一大堆麻煩的。 于這事兒上,何老夫人頗有些意見,生怕著婆子手腳粗糙,伺候不好何培旭。就要于自己屋里撥出幾個丫頭來給何培旭。但何培旭只愿意聽了何媗的話,他自己磨了何老夫人兩天,何老夫人也只得準了。 只是何培旭人雖離了何媗的院子,回去單住。何媗卻沒一刻離了何培旭,時時讓人注意了何培旭的院子如何。 待何培旭這一邊都收拾妥當了,何媗才略打聽了一下王氏與錦鵑是如何相斗的。 只聽后,何媗卻很是心驚。心想,王氏這些個招數若都用在自己身上,自己定活不了這么久。何媗原先也當王氏是個不聰明的,如今看起來卻沒以往那么沒成算。想來,這榮華富貴再好,卻還是比不過為了個男人爭風吃醋能激起一些女人的厲害勁 ☆、41翠綹之恨(修改) 天氣是漸漸的暖了起來,雪一融了,冰也跟著化了。那掩在雪下面的靜安等人的尸骨也露了出來,直把發現了尸骨的樵夫嚇的回去病了兩天。 待告了官府知道,那些官差一看那兩具女尸是尼姑的打扮,估計著是哪兒家的尼姑耐不住清苦,從庵中逃出來后,碰上了土匪歹徒,就被害死在這里。也就因從中撈不到什么油水,只略微敷衍的查了查,不再去管這事。 雖太后病薨,但劉國公府上還是趕在這個節口上,派了兩個婆子過來看了何媛。何媛因過來看自己的只是那劉家的下人,就于那兩個婆子走了之后,小鬧了一場。待聽得那邊定了下來,只等過了一段時日,待太后大喪之后,就來下聘。 王氏自是十分欣喜,何媛卻因覺得受了輕賤,不快了幾日。 何媗上一世是知道劉國公府與何二老爺有些關聯的,卻沒想到竟有這樣深的牽扯。前不久何媗還以為朝堂之事與自己關聯不深,如今何媗才知道終究自己是短視了,不得不想再辦法如何壞了劉國公府于何二老爺之間的關系。只是劉家的嫡子庶子眾多,何媗一時也不知何媛究竟許的是哪一個,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待燕自南邊歸來。 何府中眾人也一除了皮裘棉襖,換上了較輕薄的衣裳。 春燕從何老夫人那處回來,就看杏兒著了一身杏黃色的衣裳,望著屋檐下發愣。她身邊的白芷也跟著杏兒一道發呆。白芷沒來之前,杏兒是何媗院子里年紀最小的丫頭。如今來了白芷,杏兒也不欺生,只看了白芷一副木呆呆的樣子十分有趣,時常帶著她一道做事。白芷長了一副任誰都能拐走的模樣,杏兒愿意領著她,她也就跟著杏兒樂呵呵的做點兒雜事兒。 最近進來這個白芷雖是因為年紀小,性子又呆是個不爭不搶的,只那個白術雖有些像春燕的性情,但卻沒春燕那般隱忍沉穩知進退。她原本來了何媗身邊,本也是立志做了何媗的心腹。但于院子里呆了幾日,心智比不過春燕,也比不得蕓兒得何媗信賴。又看何媗院子的丫頭雖多,但真正做事的只春燕與蕓兒兩個。而何媗又不是個喜歡身邊的丫頭爭寵的,對身邊的丫頭又沒個太被薄待的,再漸漸的消了些爭搶的心思,只心里難免會有些不得志的想法。 何媗覺出了白術的心思,怕她這樣好勝的性子,一時因出不得頭被壓住,日子久了難免生出旁的心思。千防萬防人心難防,這些丫頭都是常人,就是連蕓兒那般老實的,也有自己的心思。何媗若要自己的院子里生不出是非,且這些丫頭心擰到一起。除了威嚇利誘,也要猜著這些丫頭們的心思,讓這些人于心里承她給的情,為她做事。 現如今何媗的院子的丫頭這般,能如蕓兒春燕能進一步貼在何媗身邊的,都是些能做事的。如小九,雖做不得什么正經事,卻也不與這些事上相爭的。杏兒雖潑辣,但因著年紀小,旁人有都顧著她,她也每個什么想頭,只盡力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好。 獨出了這一個,倒亂了何媗這里的局面。 而白術的家里人,何媗又要用著,萬不能因為她一個失了一群人。所以,何媗就尋了個機會,將白術送到何老夫人那里。何老夫人那邊自沒了香蓮,也沒什么得用的丫頭。白術自然樂得去,一邊能在能在何老夫人那里的丫頭拔尖兒,一邊又能暗地里為何媗做些事,兩處得利。自此,白術才過了舒心了些,心中覺得何媗著實是個為人著想的。倒于這時真正才沒了哀怨不平的心思,只盡心為何媗做事。何老夫人又是個手松的,每每白術將東西拿了回家,她家里的一些人,除了感念何老夫人的寬和,少不得要更多的說一些沒跟錯了何媗的話。 此事也不過是一件小事,只說,春燕看著杏兒與白芷正在發呆,就悄悄的拿了帕子于杏兒眼前晃了一下,問道:“你們看什么呢,這副呆樣子?” 杏兒被春燕嚇了一跳,撇了春燕一眼,伸手指了那檐下一對嬉鬧的燕子,壞笑道:“我看那不做正事,亂玩鬧的春燕發呆呢。” 春燕聽杏兒拿了自己的名字取笑,忙捏了杏兒的臉,笑著罵道:“好個杏兒,如今把你那個伶牙俐齒的勁兒用在我身上了,看我怎么對付了你。” 本就是笑鬧,春燕捏的也不重,杏兒卻做出疼的厲害的模樣,苦著一張小臉求饒:“好jiejie,我錯了。你開開恩典,饒了我這一遭吧。” 春燕哪里肯就這樣的放過了杏兒,又去抓了她的癢處。 隨后杏兒看白芷坐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杏兒與春燕玩鬧。杏兒馬上求救:“你這個小呆子,還不來救我。” 白芷才走過去,先是慌的不知道該如何做。最后只拉著春燕的袖子,可憐巴巴的說:“春燕jiejie,別欺負杏兒jiejie了。” 春燕回頭看到白芷這模樣,直忍不住笑,指了杏兒笑了罵道:“好個杏兒,竟拉攏了這么一個厲害的幫手。只一句話,就軟了我的心,下不得手了。” 杏兒趁了春燕放手,就連忙又去抓了春燕的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