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牧碧微輕捶他一下,嗔道:“這些軍國大事,你看著奏章自然清楚,我卻上哪兒知道呢?你還要笑我!” 聶元生任她打著,微笑道:“我怎敢笑你?你居宮闈之中能夠推斷出這些已經(jīng)極厲害了,若你上朝,多少尸位素餐之人簡直沒得混了!” 雖然知他說的夸張,牧碧微還是得意的受了,主動吻了他一下,又問:“你看蘇家能弄到底野迦么?” “倒不是能不能弄到的問題。”聶元生道,“何氏說的卻死香混合盛顏香中的毒,我侍奉叔父的時候,趁機(jī)翻了許多古書——你知道我阿爹生來多病,我祖父為了他也是cao碎了心,趁著戰(zhàn)亂,也是收集了許多古籍在家中的,不過是從前沒功夫去看……何氏如今不能生養(yǎng)了吧?” 他忽然把話題扯到何氏身上去,牧碧微隨口道:“不錯,怎么?” …………………………………………………………………… 上帝啊,讓我快點(diǎn)好起來吧…… 如果現(xiàn)在就好了讓我加更一個禮拜都成啊,只能喝粥和吃榨菜的日子,不在我的“人過的日子”概念里啊…… 今天實(shí)在忍不住偷吃了竹筍和rou,希望木事…… 第六十五章 風(fēng)寒 聶元生撫了撫她的鬢發(fā),輕聲道:“中過卻死香的人,是生不出孩子來的。” “那右娥英如今是假孕?”牧碧微驚訝的問。 “也不一定。”聶元生眼色沉沉的道,“因?yàn)槭㈩佅慵舆M(jìn)去……”他似乎也有點(diǎn)不確定,沉吟了片刻,才道,“這么說罷,若是右娥英當(dāng)真懷了孕,即使得到底野迦,她也不能用,除非先服了小產(chǎn)的藥,不然直接服下去,反而容易出事!但若拖到了她生產(chǎn)……又恐怕中間先猝死,即使不猝死,生產(chǎn)之后,怕也難逃一死!當(dāng)然她若是沒有懷孕就不打緊了。” 牧碧微皺起眉:“孩子的命和自己的命么?” “差不多就是這樣選的。”聶元生道,“若是旁的妃嬪,自然是選自己了,不過我看右娥英對陛下愛入骨髓,未必不會一個糊涂,拼著自己沒了性命也替陛下留點(diǎn)血脈下來。” 牧碧微就冷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她這條命,能叫陛下記上多久呢?一天兩天還是一兩個月?” 聶元生神色晦明的道:“恐怕她越明白這個道理,越要留個子嗣下來,畢竟出身高貴且美貌如右娥英……照著陛下的性.子,也不過是能夠?qū)櫠嘈┤兆恿T了,時間一長,陛下又怎么可能還顧著什么表妹表兄?雖然先前的歐陽氏論起來并不如右娥英和陛下親近,然而當(dāng)年也是沒進(jìn)宮前就常常和陛下在太后跟前見面,算得上青梅竹馬的,右娥英……” “糊涂的人啊!”牧碧微無端的感到一陣蕭索,輕嘆著道。 …………………………………………………………………………………… 翌日起來,牧碧微正和過來請安的西平和新泰說著閑話,素絲進(jìn)來稟告:“娘娘,長信宮路御女在外求見。” “可是又遇見了難處?”牧碧微止了話,轉(zhuǎn)頭問。 素絲抿了抿嘴,笑道:“打從娘娘上回問過她話起,善姑姑吩咐的,每個月總要給她送些東西,內(nèi)司那邊念著娘娘的面子也不大克扣她了,如今看起來倒是光鮮了許多——她今兒個卻是為了旁人來的。” 牧碧微待要叫路氏進(jìn)來細(xì)問,不想素歌卻夾腳進(jìn)來,笑著接話道:“娘娘還是不要見路御女了,她自己方才也是拿帕子擋著才敢和素絲說話的,說是辛世婦染了風(fēng)寒,她想和娘娘求個恩典……她雖然沒染風(fēng)寒,但也去合歡殿里了一回,說怕過了病氣給娘娘,所以不敢進(jìn)來。” 牧碧微自己對區(qū)區(qū)風(fēng)寒還真沒怎么放在心上,但如今她膝下兩位金枝玉葉一個親生骨rou,都是嬌嫩的時際,卻是不可輕慢,聞言便道:“既然如此,你出去告訴她,辛氏怎么說也是宮嬪,病了怎么能不請?zhí)t(yī)呢?著她回去好生服侍辛氏,本宮這就叫人去稟告過了右娥英,派太醫(yī)過去!” 素歌出去告訴了路氏,這邊牧碧微也使了葛諾去錦瑟殿里告訴了右娥英,葛諾回來后復(fù)命:“奴婢說路御女是知道右娥英如今雙身子格外金貴,所以不敢直接到錦瑟殿去,只敢到澄練殿來迂回的求,右娥英仿佛很高興,還賞了奴婢一對金鋌。” 說著就從袖子里取出一對赤金鋌來,看著比當(dāng)年牧碧微暗中給路氏的甚至還要大一點(diǎn),牧碧微笑了一笑,道:“既然賞你的就拿著吧。” 又叫素絲:“你也取些探病的東西,等太醫(yī)過去了長信宮,就代本宮過去看看。” 素絲點(diǎn)頭應(yīng)下。 處置了這件事情,不想外頭又稟告過來,說是段美人也感上了風(fēng)寒。 牧碧微就疑惑:“怎么一個兩個都是風(fēng)寒?如今也不冷啊,她們那里的冰竟然會多到染上風(fēng)寒的地步嗎?” 因?yàn)榛适颐磕晗募径紩綔厝降男袑m里去避暑,鄴都這邊備的冰向來就不很多,今年忽然取消,許多冰都是臨時從溫泉山那邊快馬運(yùn)來的,像辛世婦、段美人這些人,從前因?yàn)閷m里要供冰的地方不多,左昭儀協(xié)調(diào)之下,到底也能分到些,今年避暑取消,姬深、太后并寵妃們都在,宮里又添了皇子皇女,她們那里夠用就相當(dāng)不錯了,哪里還能用到了感風(fēng)寒的地步? 因此牧碧微就擔(dān)心是時疫了。 就吩咐速召太醫(yī)到段美人那里看了,又叫素絲立刻往長信宮打聽,叫沒和路御女照過面的素帛往錦瑟殿里告訴右娥英此事。 這么一番忙亂,午膳足足遲了一個多時辰才用上,好在兩邊的太醫(yī)都說不是時疫——辛氏感上風(fēng)寒卻是因?yàn)樗抢锝衲旯┑帽鶋焊筒粔蛴茫虼送砩蠠岬盟恢餍园褞ぷ又У搅碎L信宮里的水邊,借著水氣才能入睡,不想竟不小心掉了下去,索性沒出大事,被貼身宮女齊心協(xié)力拉了起來,但也受驚過度,加上喝了好幾口池水,這么連嚇帶熱帶涼的才成了風(fēng)寒之癥。 牧碧微聽罷辛氏得病的經(jīng)過,就問:“難道段氏也是這樣?” “段氏她們的份子雖然還不如辛氏是世婦,但因?yàn)槟锬锏木壒剩瑑?nèi)司也不敢扣了她們什么,所以送過去的倒比合歡殿的還要多。”阿善道,“她卻是著涼所致。” “御女的冰這么多嗎?” 阿善道:“本來也不夠的,不過她們倒是想了個取巧的法子——段氏和柳氏等兩三個要好的宮嬪一起搬到了一處住,三個人的冰合在一起卻是夠了。” 牧碧微聽得不禁笑了起來:“她們倒是聰明。” 就問,“病得厲害么?” 阿善曉得這話絕對不是關(guān)心段氏的緣故,便道:“奴婢親自近前看了,太醫(yī)說不是很要緊,屋子里不放冰,喝幾帖藥就好了。” “這樣最好。”牧碧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段氏與澄練殿親近本來就不及柳氏,她這樣的宮嬪宮里也是從來都不少的,最重要的是澄練殿里如今住的可都是緊要的人,若段氏風(fēng)寒嚴(yán)重,為了姬恊等人不至于被過了病氣,牧碧微可要叫她搬到偏僻的宮里去了。 只不過她雖然沒有這么做,當(dāng)天晚上右娥英那邊到底來了命令,以姬恊、西平、新泰三位皇嗣的康健緊要為名,叫段氏搬到蘭林宮里去。 蘭林宮雖然不是冷宮,可與冷宮也沒什么兩樣了,段氏出身又不怎么樣,靠著甘泉宮也奉承不到太后,雖然她現(xiàn)在也沒什么寵愛了,但在長錦宮,牧碧微的宮里人,至少內(nèi)司不至于克扣什么,沒有寵愛,只要牧碧微不倒,日子還是過的可以的——到了蘭林宮去,誰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這宮里人那么多,右娥英也好,牧碧微也罷,那都是高位又有子嗣忙碌的人,誰還會將她一個小小的美人記掛著叫她回來嗎? 段氏當(dāng)場就哭倒在了帳子里。 只是右娥英拿皇嗣說話,任誰也說不了嘴,來人聽到哭聲就不陰不陽的道:“美人這是不愿意走嗎?那咱家也不敢強(qiáng)行請了美人出去,畢竟這地兒也是當(dāng)年陛下賜了美人住的,只是若皇嗣有什么事情……” 柳氏趕緊咳嗽了幾聲,對那內(nèi)侍陪笑道:“公公別和她計(jì)較,她這是傷心自己給右娥英、給公公惹了麻煩了呢!哪里會不肯了?畢竟咱們幾個進(jìn)宮這些年來都沒點(diǎn)兒動靜,怎么還能對皇嗣不上心?” 那內(nèi)侍聽了這話,又接了她一只鐲子,掂量了分量這才哼道:“既然知道自己病著是惹麻煩那就更該快點(diǎn)走!” 又說柳氏,“能不能有動靜那也是各人的福分,咱家看柳御女是個嘴甜的,不如還是多求求上天罷。” 柳氏本來就是潑辣的性.子,聽了這話,一時間簡直氣得全身發(fā)抖,只是右娥英如今在宮里風(fēng)頭無人敢拂,她和牧碧微又生疏了許多,并不敢反駁,只是忍耐著勉強(qiáng)笑道:“公公說的是。” 不想她這邊話音才落,就見一人披著夜露進(jìn)了門,鬢發(fā)上還帶著些枝葉拂過沾上的露珠,卻正是澄練殿的大宮女挽襟,挽襟看了眼那錦瑟殿的內(nèi)侍,就喲了一聲:“段美人這兒可真是熱鬧啊,枉費(fèi)娘娘還叫我這會再過來,免得擁擠呢,不想探病的人竟到這會都在?不怕吵了段美人休憩嗎?” 那內(nèi)侍對著柳氏甩臉子,看到挽襟也有些傲慢:“咱家是奉了右娥英之命來請段美人移到蘭林宮去的,不然她感上風(fēng)寒還要留在長錦宮里,若是過給了皇子公主們,你們擔(dān)待得起嗎?” “這位公公這話說的卻是可笑了。”挽襟眼波一轉(zhuǎn),似笑非笑的道,“三位殿下都是咱們娘娘的掌珠珍寶,莫非咱們娘娘還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嗎?” 那內(nèi)侍冷笑著道:“這么說來貴姬娘娘也是遣了你來催促段美人的?” “貴姬娘娘說了,段美人住的地方本來就是澄練殿的下風(fēng)處,段美人如今又沒有病到什么程度,索性一動不如一靜,何況長錦宮到蘭林宮的路,倒是恰好要從澄練殿的上風(fēng)處繞過去,屆時怕不反而要傳病氣到澄練殿里去呢。”挽襟微笑著道,“所以娘娘說就不要動了,著太醫(yī)用點(diǎn)心,叫段美人早早的好了不就行了嗎?” 里頭段氏聽了這話當(dāng)真是如蒙大赦,也不管錦瑟殿的內(nèi)侍還在,趕緊跪在里頭隔著帳子就沖澄練殿磕起了頭,嗚咽道:“妾身謝貴姬娘娘大恩!” 錦瑟殿的內(nèi)侍臉色極難看,半晌才冷笑著道:“既然咱家右娥英的好意牧貴姬不要,那么若是三位殿下有失……” “公公真是糊涂了!”挽襟聞言也變了臉色喝道,“別說段美人不過區(qū)區(qū)風(fēng)寒,她這兒距離澄練殿還很有些距離,就是前些日zigong里出了天花之事,咱們澄練殿的三位殿下難道就被波及到了嗎?便是大皇子二皇子如今也在恢復(fù)之中呢!天家骨血皆是有大造化的,又有太后和陛下福澤庇護(hù),能有什么失?!我倒要請公公說個明白!” 第六十六章 生辰 “右娥英這是想對恊郎下手了!”牧碧微聽罷挽襟的稟告,面沉似水,揮手叫她下去,就忍不住將一柄象牙嵌寶石的梳子狠狠拍在紫檀木幾上,頓時裂出一條縫隙來,冷笑著道,“你聽,連借口都想好了。” 阿善也是面色凝重:“只是咱們宮里一向守得嚴(yán),卻不知道她從何下手?” “既然反復(fù)提了段美人的風(fēng)寒……”牧碧微話說到這里忽然一頓,若有所思道,“風(fēng)寒……移宮……而且還是蘭林宮……” 她喃喃數(shù)句,忽然道,“為什么一定要移到蘭林宮?宮里如今也不是沒有偏僻的宮殿,比如薄太妃離宮后騰出來的鴻壽宮,蘭林宮離甘泉宮那么近,便是右娥英是太后甥女,將個病了的宮嬪、又不像歐陽氏那樣得太后喜歡,所以安排到甘泉宮就近的宮殿里去……” “難道是……歐陽氏嗎?”牧碧微瞇起眼,喃喃道,“歐陽氏……歐陽氏……與右娥英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雖然她們是表姐妹,但那日在和頤殿里看右娥英也不像是真正擔(dān)心她的樣子,畢竟右娥英可不缺姊妹!” 阿善提醒道:“女郎,那卻死香……” “卻死香啊?”牧碧微拿食指按著唇邊,若有所思的道,“歐陽氏有卻死香,何氏中過,右娥英也是,難道之前右娥英欲借歐陽氏陷害左昭儀,不想竟然是歪打正著……是真的?” 她想了想又奇道,“只是右娥英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干什么?” 阿善道:“難道是要娘娘代她出手嗎?” “我做什么要代她出手呢?”牧碧微道,“之前,借著叮囑西平和新泰點(diǎn)出靄陽縣主送的那兩只灰鸚鵡,曲家用意不妥,無非是一來不想平白的給曲家利用了,二來么就是怕被卷進(jìn)去,說起來我與她無仇,也無恩啊!” 正說話間,外頭素絲低聲稟告道:“娘娘,龔氏又來了。” “叫她進(jìn)來吧。”牧碧微吩咐道。 片刻后,“龔氏”進(jìn)了內(nèi)室,等只有牧碧微和阿善了才摘下帷帽,吐氣道:“這天可真是熱,晚間了戴著這個帽子悶得死人了!” “既然這樣又何必一定要過來呢?”牧碧微叫阿善斟上冰酪。 “咱們兩個人被坑了這么一把,傳了出去都沒得笑得死人!”何氏接過喝了一口,還沒放下就冷笑出了聲,“不速速想個法子報復(fù)回去,我可沒臉在這宮里頭混了!” 牧碧微道:“孫氏、步氏去了,這宮里能支使楊氏和孔氏的又有幾個?” 何氏冷笑著道:“嘉福宮打從顏氏去了位之后就沒有主位,原本顏氏還是下嬪的時候,就一向約束不住宮里人的,這個廢物,所以嘉福宮的宮嬪,向來就比別處心大,那孔氏,倒把我宮里的楊氏帶著也心大了!” “你看是左昭儀還是右娥英?”牧碧微皺眉道。 “若是猜準(zhǔn)了又何必來尋你商議?”何氏道,“我看兩個都有可能。” “楊氏可是你宮里人,你竟然也不知道誰支使了她嗎?”牧碧微驚訝的問。 何氏道:“一個小小的御女,也就沒失寵,敷衍敷衍便是了,我哪里會上什么心?盯著她的人也說她除了與孔來往多點(diǎn)再沒有很走近的人。” 頓了一頓,何氏又道,“這一次,看著是葉容華沉不住氣被人算計(jì)了,將云氏的生辰之宴都砸了場子,但實(shí)際上,卻是在試探咱們兩個到底是真的翻了臉,還是假的呢!” 牧碧微沉吟道:“便是咱們兩個如今忽然和好了,其實(shí)對有些人來說也沒什么……” “低級的宮嬪,當(dāng)然是無所謂的,反正什么她們都說不上話,咱們兩個和好了,她們還能輕省點(diǎn),免得來往被咱們看不順眼。”何氏道,“但右娥英和左昭儀可就不這么想了!” “咱們兩個如今是除了她們之外位份最高的妃子,尤其我膝下有兒有女,她們當(dāng)然不能把咱們當(dāng)成尋常的妃嬪看。”牧碧微道,“但我覺得不應(yīng)該是右娥英。” 何氏道:“我也覺得不太像是她,畢竟我已經(jīng)向她投誠,若她有所懷疑,直接叫我來害你就是,再說右娥英如今急著對付曲家,咱們兩個加起來,在她眼里也動搖不了她什么,未必在這眼節(jié)骨上還這么上心。” “她如今也未必就會死了。”牧碧微輕哼了一聲道,“你大約還不知道吧?大食商賈開了海路,至少幾個月前,就到了南齊,其中一對中土沒有的灰羽鸚鵡還輾轉(zhuǎn)被靄陽縣主送給了玉桐、瓔珞!” 何氏皺了下眉——廣陵王嫡長女的生辰,何家當(dāng)然是沒人有資格去的,她膝下又沒撫養(yǎng)皇嗣,倒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便謹(jǐn)慎的問:“那底野迦……” “想必蘇家先前在南齊的探子已經(jīng)在全力以赴了。”牧碧微道,“但……卻死香是忌生育的吧?” 何氏道:“我聽說卻死香若是用底野迦來解,就不會妨礙生育。” “是嗎?”牧碧微皺眉道,“他……說查了古籍,右娥英便是找到了底野迦,估計(jì)也難生產(chǎn)了。” 何氏哂道:“太后那里的皇次子不是年紀(jì)又小又沒了母妃而且還沒傷了腿?太后那么喜歡她這個甥女,未必不肯交給她撫養(yǎng)。” “先前她不就是不肯養(yǎng)嗎?”牧碧微道,“這件事情如今說不清楚,先放放罷……” 她道,“說起來,方才右娥英使了內(nèi)侍到我宮里來趕段美人去蘭林宮,我起初生氣,但想想又覺得這里面是不是有文章?” 何氏道:“她派人過來趕段氏?就是染了風(fēng)寒的那個美人?” “可不是嗎?”牧碧微道,“這段氏風(fēng)寒也不很嚴(yán)重,我想不叫她出門就是了,她倒是借著管宮的名義打著關(guān)心皇嗣的旗號直接跑到段氏那兒趕起了人,不論她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哪里丟得起這個人?所以方才叫挽襟過去將那內(nèi)侍趕走了。但挽襟回了話后,我思來想去,右娥英一定要將那段美人趕到蘭林宮里去干什么?” 何氏尋思了片刻,問:“你半點(diǎn)頭緒也沒?” “我倒是想,是不是與卻死香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