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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紫臺行(宮斗)在線閱讀 - 第10節

第10節

    她話中雖然有詢問之意,但語氣卻是要疊翠非說不可,疊翠心頭郁悶之極,她越發覺得與這牧青衣說話太累,不過一句無心之言也能夠叫牧碧微抓住了不放,只是懾于牧碧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性兒與她的武力值,只得苦笑著道:“是奴婢多嘴了。”

    這才不甘心的告訴牧碧微,“早先奴婢剛進宮的時候,恰好管嬤嬤得了那位世婦的恩典,與她過繼了娘家侄兒養老,管嬤嬤心情極好,得了世婦準許,也偶爾出宮去那侄兒家看過了幾回,她那過繼的侄兒的小女兒與奴婢年紀仿佛,因此管嬤嬤那會便對奴婢愛屋及烏,就教了奴婢幾手梳髻的手藝,也是想叫奴婢靠這個得些好處,只是奴婢到底沒有管嬤嬤的福分。”

    疊翠一面梳發一面說話,心思一分,竟不知不覺將最后一句說了出來,等話出了口才驚覺,嚇了一跳,牧碧微已經笑著道:“無妨的,你那點兒腦子我還不清楚么?就是你不說出來,我也能猜到。”

    疊翠不敢多言,輕手輕腳的替她綰好了百合髻,又取了珠翠飾上,牧碧微對著鏡子看了片刻,覺得并無不妥之處,這才起了身,道:“你隨我一起去云臺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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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碧微施施然的走到正堂,疊翠打開正堂通往偏室的門與正對著門的葛諾使了個眼色,葛諾知機,忙起身引了趙三過來,這趙三不過與葛諾差不多年紀,看穿戴也不像是特別體面的人,但到底是給隆徽跑腿的,衣裳也整齊,眉目端正,他見到牧碧微時先飛快打量了一下,眼中有些不屑——牧碧微大致能夠猜到他的心思,自己如今論品級不過比他高了一等,但他乃是上三嬪中隆徽所遣之人,自己梳洗把他晾了這許久倒也罷了,出來后還要在正堂候著等身邊小內侍引他過來見禮,趙三自然會覺得自己這譜擺得有點過了。

    不過牧碧微關心的是唐隆徽,對趙三的心思可懶得多想,只是做一做場面功夫,笑意盈盈道:“這天寒地凍的卻是辛苦小公公跑這一趟了!”

    “奴婢為隆徽辦事跑一跑腿是應該的。”趙三不冷不熱的道,“隆徽差奴婢過來已經有段時辰,還望青衣不要為難奴婢,這便走罷!”

    牧碧微聽出他語氣里的輕慢,微笑著道:“小公公說的極是,因方才小憩才起,妝容不整不敢覲見隆徽娘娘,卻叫小公公也久等了。”

    趙三以為她說了這番話總該動身了,誰想牧碧微卻在椅中坐了個八風不動,慢條斯理的話鋒一轉:“只是卻是不巧,我方才走到這兒,忽然頭暈了起來,如今怕是出不得門!”

    聽她這么說了,趙三先是一愣,葛諾也面露訝色,惟獨疊翠以袖掩面,暗笑趙三甩臉色甩錯了人……這位牧青衣可不吃那肯吃眼前虧的人,慢說趙三不過是神仙殿上一個小內侍,何容華的貼身大宮女她都敢拖到身前擋炭塊,這趙三仗著唐隆徽之勢在這兒耀武揚威卻是弄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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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風來了,風好大,在屋子里聽著真是心懸啊。

    第二十七章 逼迫

    “牧青衣,你可知道我家娘娘乃是上三嬪之一的隆徽娘娘,位列從二品之階,視同前朝三卿!”趙三愣過之后,也反應了過來牧碧微這是故意拿喬,語氣頓時陰惻惻起來。

    疊翠拿袖子掩著嘴,眼神頗有點不懷好意——她自己在牧碧微手里吃過了大虧,如今不拘是趙三嘗一嘗自己當初的經歷,還是牧碧微因此得罪了趙三被唐隆徽教訓,她都是樂見其成的。而葛諾也是低眉順眼的站在了旁邊不作聲,相比末等女官、連個正經的侍駕名份也無的牧碧微,隆徽唐氏算得上一座大山了。

    卻見牧碧微并不接趙三的話,只淡淡的轉頭看了一眼疊翠:“既然聽見了我頭暈,怎也不過來扶我一把?這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也不怪你空有一手梳發的技藝卻不能到貴人們身邊去伺候!”

    “……是。”疊翠的幸災樂禍因牧碧微的吩咐頓時嘎然而止,猶豫了一息才上前扶住了她,疊翠曉得這樣做趙三回頭定然要與唐隆徽告狀帶自己一筆,不過牧碧微尚未失寵,以這位的性.子,若是敢當著唐隆徽的人的面落了她的顏面,回頭自己還不知道怎么死的。何況自己如今的份內之事就是伺候牧碧微,將來若牧碧微落到了唐氏手里自己也算不得太錯,到底得罪唐氏身邊之人的是牧碧微,當然了,最緊要的就是,牧碧微非但是現管,還是個敢隨時要人命的不講理的主兒……雖然疊翠一直在冀闕宮里伺候,對唐隆徽的性情不算太了解,可那一位在宮里的名聲怎么也不至于蠻橫過牧碧微去吧……

    她這邊心驚膽戰的扶了牧碧微,葛諾卻已經醒悟過來,陪著笑對趙三道:“小趙公公,咱們青衣身子弱,你莫要見怪,不如……”

    “牧青衣你可知道,不獨是隆徽娘娘要召你去神仙殿,陛下這會可還在那兒!莫非你敢抗旨么!”趙三好歹也是在神仙殿上行走的人,如何看不出來牧碧微分明是打定了主意把臉色甩回來還要甩到底,不過區區五品青衣,竟是連話都不屑與他說了,他不怒反笑,將試圖圓場的葛諾丟在了一邊冷冷的道。

    牧碧微蹙了眉對疊翠嘆道:“我生來膽子就小,又是才進宮,處處都惟恐行差踏錯了惹陛下不喜——你且告訴了我,咱們朝的規矩,是不是九嬪以上的貴人之命都可稱為旨意?若是如此,我今兒就是爬也要爬到神仙殿去的!”

    “牧青衣端的是好口才,只是莫非青衣不只是頭暈,連耳朵也不大好使了?奴婢所言之旨分明是陛下之意!”趙三臉色一變立刻喝道。

    疊翠與葛諾正待再接再厲的圓場,牧碧微卻冷笑著道:“方才你來之時說過,是隆徽娘娘伴駕之時欲召我前往,而陛下允了,因此召我往神仙殿去本是隆徽娘娘的意思,陛下不過是順勢準許,可不是陛下主動召我過去的,你倒是好一副伶俐的口舌在這兒狡辯!”

    趙三臉色難看道:“卻是奴婢小覷了青衣!區區末等女官,也敢罔故隆徽娘娘的召見!”

    “我祖母繼母皆出身名門望族,在鄴都之中皆是大有賢名,是以我從小便知禮得緊,如今入宮侍奉陛下,承蒙陛下不棄恭為女官青衣,漫說是隆徽娘娘召見,就是良人召見,也定然是不敢怠慢的。”牧碧微大言不慚道,“倒是小公公你,既然是奉了隆徽娘娘之命來引我去神仙殿,怎的話里話外卻是叫我不要去免得打擾了隆徽娘娘與陛下呢?”

    趙三在宮里,兩面三刀的人也是見過的,可如牧碧微這樣當著人的面空口白舌的誣陷,他也是頭一回見到,瞠目結舌了片刻才冷笑著甩手道:“既然青衣這樣有主意,想來奴婢身份卑微也是請不起青衣的,這便告辭,去照著青衣的話回了陛下并隆徽娘娘!”

    “青衣!”疊翠與葛諾見狀都是大急,牧碧微才進宮不曉得,他們都是在宮里伺候過幾年的如何不知?唐隆徽非大族出身卻能夠做到隆徽,容貌與寵愛不問可知,也就是太寧四年采選后姬深寵上了何寶錦,這才對她冷落下來,可即使如此,唐氏也算不上失寵,她貴為隆徽,就算牧碧微如今住在冀闕宮里,若是唐氏刻意為難……兩人對于被指過來伺候牧氏都是懊悔不迭,這會急急的想要補救,牧碧微卻已經搶先送客道:“不敢耽誤了小公公回話,還請小公公慢行!”

    趙三陰著一張臉甩袖出門,疊翠和葛諾對望一眼,臉上的苦色都快滴下來了,疊翠苦笑著跺腳道:“奴婢們賤命一條,又是專門過來伺候青衣的,自是不敢怠慢了青衣,可隆徽娘娘貴為上三嬪之一,青衣早先就已經與何容華結了仇,這又是何必?”

    牧碧微見趙三走了自也不嚷著頭暈腦熱的話了,淡淡的道:“一個小內侍也敢與我甩臉色,真當在神仙殿上伺候的不拘什么就可以得道升天了不成?”

    “青衣這話萬萬不要再說了!”葛諾原本因疊翠這兩日與牧碧微相處得時間長些,這會疊翠開了口他就低著頭在旁聽著,如今見牧碧微如此驕傲也不覺頭疼,上前阻攔道,“青衣聰慧,焉不知這起子尋常侍者固然品級不及青衣,但那搬弄唇舌的手段卻非同小可,他又是隆徽娘娘的人,青衣請想一想,隆徽娘娘不比容華娘娘,與青衣素無怨仇,好端端的,青衣何必為了一介小人與隆徽娘娘還沒見面就生出罅隙來?方才青衣暫忍了一時,待見了隆徽娘娘私下再與娘娘提起,既罰了趙三又全了彼此體面豈不是正好?”

    牧碧微聽了他這一番話倒是笑了:“你口齒倒是伶俐,只是我如今區區一個青衣又憑什么叫隆徽娘娘給我體面?這趙三過來尋我過去,陛下還在神仙殿上呢,他就這樣輕慢與我!如此到了那里還不知道會有什么陣勢等著我,如今我對這位娘娘一頭霧水的,貿然一頭撞了去豈不是自困手腳?”

    疊翠苦笑道:“青衣就算想要拖延時間,好歹也換一個說法,譬如扭了腳之類,再多與那趙三幾個荷包,套些話兒,這才是宮中的行事,青衣這么做了,若是隆徽娘娘本是一番好意,如趙三這樣自恃伺候的貴人身份尊貴、面有驕意的宮人在這宮里多了去了,他們也就能說幾句不中聽的,以青衣的聰慧,換個地方討回來便是,又何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得罪了隆徽?恕奴婢多一句嘴,隆徽娘娘這一回遣了人來召見青衣,又特特說明了陛下正在神仙殿上,恐怕多半的確是好意呢——奴婢嘗聞隆徽娘娘與容華娘娘并不算和睦!”

    “這些話你方才可是提都沒有提。”牧碧微似笑非笑的看住了她道,“這會見我得罪了隆徽派來的人,恐怕隆徽遷怒起來也拿你們開刀你可算是說了?”

    疊翠愣了一愣,差點沒哭出來:“青衣以后若有什么不明之處還求盡管開口,奴婢再不敢藏著掖著了還不成么?只求青衣快快想個法子補救罷!”

    葛諾聞言也是哭笑不得,牧碧微這分明就是要借唐隆徽召見之事逼著自己與疊翠以后斷然不敢對她有所隱瞞——只是她的膽子也實在太大了!

    牧碧微斜睨了他們一眼,懶洋洋的道:“與其心驚膽戰的在這兒求著我設法,還不如自己想一想若是陛下待會來了你們可要怎么迎駕?”

    “陛下先前還在祈年殿,如今又到了神仙殿,莫非晚膳時候還要來風荷院嗎?”疊翠苦笑著道。

    “正是怕他不來我方才才不說扭了腳,免得給唐隆徽說我身子不便伺候陛下的機會。”牧碧微瞇著眼道,“我教你一個乖,你若要尋一個借口出來搪塞,千萬莫要只顧了眼下的局面就成,卻要多想一想這個借口說了出來可會不會被人抓住了另外坑你一把,如此方才是推脫之道!”

    疊翠這會哪還有心思聽她教導,道:“但趙三回了神仙殿必定想方設法的詆毀青衣,焉知青衣只說了頭暈,他會不會夸張其辭,亦使陛下以為青衣不能伺候,唐隆徽可以順勢留下了陛下?”

    “你方才是白陪我出去的么?”牧碧微淡淡的道。

    想到聶元生,疊翠愣了一下,她本就在冀闕伺候,對姬深的了解自然比旁的宮里的宮人要多些,姬深對聶元生的信任,怕是同母的兩位兄長安平王與廣陵王都比不上,若是聶元生當真愿意為牧碧微說話,唐隆徽一時間還當真沒辦法她,但也只是一時間,聶元生畢竟是前朝臣子,若總是格外幫著后宮中人,姬深也不是傻子,豈有不疑心的道理?

    方才聶元生與牧碧微說話時疊翠被打發得遠遠的,自然并不知道兩人都達成了什么交易,這會心下難定,便試探著問:“莫非青衣早就料到了隆徽娘娘之請?”

    “方才就告訴我熱水備好了,算一算時辰也快傳晚膳了,抬進浴房里去吧。”牧碧微卻偏不告訴她。

    疊翠咬了咬牙,只得忍了,旁邊葛諾忙小心道:“奴婢這就去!”

    第二十八章 富有四海

    牧碧微所料果然不差,她沐浴畢,散著一頭長發讓挽衣與疊翠各自拿了干凈的帕子絞干,才絞到了一半,姬深便到了。

    疊翠聽到守門的呂良匆忙進來稟告帝輦向風荷院過來,不免為難道:“青衣的發還沒干呢,可也不能散著見陛下……”

    “取那支赤金喜蛛長簪來先挽一下。”牧碧微卻無所謂的吩咐道,挽衣聽了,忙從妝奩里翻出一支比其他簪子都長許多的長簪來,這簪子赤金為身,簪頭乃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蜘蛛,另嵌了一對黑曜石作蜘蛛之眼,蜘蛛爪足極細,望去似在微微顫抖。

    疊翠張口想說什么末了又住了口,照著牧碧微的意思將她半干不干的長發挽了一個墮馬髻,松松的墜在了腦后,又趕緊取了披風來罩上,如此才過了九曲長橋,恰好帝輦在院外落下,牧碧微因是女官,便與疊翠等人一起在輦旁跪下迎接,阮文儀親自打起了帝輦之前的簾子請了姬深下來,簾子才開,便覺一陣熱風拂出,姬深只著夾衣快步下了輦車,見到牧碧微不施粉黛,楚楚拜倒在旁,不覺含了一絲笑,親自上前扶了她道:“聞說你身子不好,怎還親自出來迎接了?”

    牧碧微就著他的扶持依依站起,眼波流轉,嫣然道:“奴婢不過是方才出去了一回吹了些冷風所以有會子頭暈,如今沐浴過了便好了,倒叫陛下掛心,這是奴婢的不是。”說著就要松開被姬深握著的手行禮。

    姬深咦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還在這里吹什么風?快快進了屋去。”說罷攬著她腰便率先跨上了九曲橋。

    阮文儀向左右看了一眼,道:“你們且退下去罷。”這才舉步追上,待風荷院的門合上,不遠處一個披了素色斗篷的宮人皺了皺眉,轉身折去。

    姬深攬了牧碧微回到正堂,這兒早就燒著熱熱的炭火,又點了一爐婆羅香,整個室中,散發出幽幽冷香,使人心曠神怡,挽衣斟上茶來,牧碧微親手捧了遞與姬深,姬深隨口喝了放下,笑著道:“方才在唐氏那里,她想見你一見,你怎不去?”

    四周的人都聽出他話語里并無怒意,疊翠與葛諾對望了一眼都是心下一凜,難怪牧碧微方才對趙三那般強硬……只是她到底是猜到了姬深的反應?

    便聽牧碧微輕嘆了一聲道:“奴婢正要與陛下請罪呢!”

    話是這么說,她可沒有跪下的意思,姬深饒有興趣的問:“請什么罪?”

    “晌午之前奴婢出去了一回,歸來之后便覺得頭有些暈,因此用過了午膳就小憩了片刻。”牧碧微這么說時似不經意的掠了掠鬢發,侍立在她身后的疊翠卻恰好看到她趁機把長簪撥弄了下,使之越發松了,疊翠心下狐疑,只聽牧碧微繼續說了下去,“才起卻聽到神仙殿的隆徽娘娘召奴婢過去,來的小公公還說,陛下也在神仙殿,奴婢自然不敢怠慢,只是新睡才起,鬢發難免散亂,這一番更衣梳洗,究竟耽誤了不短的時間,因此再出來見到那位小公公時奴婢心里著實緊張,因此竟不能行。”

    姬深聽到這里又等了片刻,見牧碧微只盈盈看向了自己,不覺詫異道:“完了?”

    “事情便是如此。”牧碧微點了點頭。

    “你晌午前去了什么地方?”姬深目中露出笑意。

    牧碧微大大方方的道:“奴婢想著奴婢之所以能夠留在宮中伺候陛下,頭一個便是陛下垂憐,此外聽說聶侍郎昨兒也是幫著奴婢說過話的,奴婢心下便也想向侍郎道一聲謝,故此聽說侍郎今兒也會進宮,就到了宣室殿后等待,恰好遇見侍郎便道了一聲謝。”

    她又添了一句,“一點兒薄禮,連侍郎也是瞧著陛下的面子才收的呢,想是更難入陛下之眼了,陛下可不許笑話奴婢!”

    姬深聽了拊掌笑道:“那一方香凝墨也算是珍貴了,只是你大約不知道,元生六歲入宮為朕之伴讀,自那時候起便一直隨朕用著御制瑞金墨,從不用旁的墨的。”

    牧碧微心道,我不過是尋個機會與聶元生見面,至于好東西,若是有那等足以打動近臣幫著說話的,祖母早便尋了出來送出去了,哪里還輪得到我來帶進宮?又想自己與聶元生說話時看著四周無人,連疊翠都不知道那錦盒里裝了什么,但姬深如今卻一口道破是一方香凝墨,恐怕是聶元生自己所言,此人果然行事周密,半點兒把柄也不肯落。

    她心里轉個不停的主意,面上卻是笑吟吟的撒嬌道,“奴婢早就說了,聶侍郎他收下此物還不是因為奴婢乃是陛下之侍,念著陛下的面子才肯接的?若只憑奴婢,聶侍郎怕是連停也不肯多停的。”

    “元生性情溫文爾雅,對尋常宮人也是極客氣的,這倒不是他給朕面子,是他生性如此。”姬深對聶元生極為信任,聽牧碧微又說得坦然,疑心皆去,笑著隨口說了一句。

    “陛下說的是。”牧碧微嘴角上揚,心道昨日聶元生在綺蘭殿前與高陽王的針鋒相對、處處抬杠果然是故意而為,越發篤定了聶元生不安好心,不過如今姬深相信他,牧碧微當然不至于傻到先后已經得罪了何容華與唐隆徽,又再招惹聶元生,便話鋒一轉,牽著姬深之袖軟語道,“說起來奴婢不敢提……只是不問一句到底不放心,陛下,隆徽娘娘那兒——今兒是奴婢失儀,娘娘可是一定惱了奴婢了罷?”

    姬深見她面上一片怯生生的模樣,揚了揚眉,似笑非笑道:“你既然知道她惱了你,怎的聽了召見也不過去?”

    “這可不是奴婢不去,實在是當時頭暈得厲害,又擔心去遲了惹陛下與隆徽娘娘不喜,又擔心強行出了門,中途不妥,反而有當眾失儀之虞。”牧碧微楚楚可憐道,“方才疊翠他們寬慰奴婢,說隆徽娘娘是最和善不過的,若是曉得奴婢身子不好定然不會為難了奴婢,可奴婢想著奴婢身份卑賤,隆徽娘娘對奴婢來說那是何等高貴之人?雖然隆徽娘娘仁善不會為難奴婢,可奴婢自己心里卻是怎么也過不去的……”

    說到這里見姬深但笑不語,牧碧微不免扯著他袖子搖了又搖,嗔道,“陛下幫一幫奴婢罷!”

    “你要朕怎么幫你?”姬深瞇著眼想了片刻,似笑非笑的問道。

    牧碧微不假思索道:“按理說奴婢明兒很該去神仙殿上向隆徽娘娘賠罪的,只是陛下也曉得奴婢這身份,未得娘娘召見,哪里配擅自去登云臺宮的門呢?只求陛下準了奴婢明兒過去罷!”說著她面上又一紅,“奴婢本打算備些謝禮的,可是……隆徽娘娘身份高貴,奴婢的東西怕是拿不出手呢!”

    姬深拊掌笑道:“朕算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了!”他喚過了阮文儀,“去挑幾件玉器賜了唐氏。”

    牧碧微連忙歡喜無限的謝恩,姬深攜了她手嘆道:“若非今日朕就在神仙殿上,只當你是與唐氏串通好了來訛詐朕這一筆的呢!”

    聽出他話語里的調笑之意,牧碧微笑吟吟的湊趣道:“奴婢身份卑微自然是沒什么好東西叫貴人們看中的,可陛下富有四海,賜隆徽娘娘這點子哪里又真的放在心上了?莫說隆徽娘娘貴為上三嬪之一,就是昨兒個在綺蘭殿容華娘娘那里看到的一些東西都是奴婢從前沒見過的呢,容華娘娘那里的還不是陛下的?足見陛下手筆,陛下這么說奴婢可不敢認罪!”

    她這么說了姬深似想到什么,覺得好笑道:“也不知道你在閨閣里都聽了些什么?聽元生說你昨兒到了綺蘭殿前,卻因為未得錦娘準許不敢擅自登階,結果生生的站成了一個雪人,還是姬熙與他去尋朕發現了才跟著他們進去休憩……”

    牧碧微聞言面上恰到好處的浮起了一片紅暈,嗔道:“陛下!奴婢自幼養在閨閣里,哪里曉得宮中規矩?只是想著不敢行差踏錯了半步,免得陛下看不上奴婢,因此寧可在殿外站半晌雪,也好過誤闖了殿中失儀被陛下厭棄呢!”

    她似嗔非嗔的轉了轉眼波,姬深瞧她神色盈盈,風姿楚楚,心下便漸漸動了心思,含笑道:“微娘可也太偏心,元生昨日不過幫著你說了幾句公道話,若非朕堅持,微娘可留不下來,怎的你記得尋了好墨特特去送他,卻是什么都沒給朕?”

    牧碧微先前聽他稱唐隆徽為唐氏,何容華為錦娘,已隱隱猜出姬深對這兩人此刻的喜惡,這會聽他喚了自己微娘,雖然不及昨日一個“卿”字親昵,但比著何容華也曉得他是當真心情不錯了,便舉袖半掩了面,低低道:“陛下專會欺負奴婢,奴婢進宮來可就是為了伺候陛下,焉能把陛下落在了旁人身后?這可是冤枉極了!”

    姬深故意道:“你便是這會取了禮出來,難道朕還不是落在了元生之后嗎?”

    牧碧微借著袖子之隔掃了眼疊翠等人,伺候她的四人知她厲害,都默默退了下去,見狀姬深趁機也揮退了阮文儀等御前侍者,牧碧微這才半放了袖子要遮不遮的嗔道:“奴婢人都是陛下的,又何況區區幾件身外之物?”

    “這話說得狡猾,朕可沒這么好打發!”姬深笑著拉下她袖子,伸手撫摩她緋紅的面頰,故意為難道,“你說罷,給了元生香凝墨,給朕的總也要更好才是,你打算給朕什么?”

    牧碧微雙眉微蹙似乎極為為難,嘆道:“陛下一定要奴婢謝禮,奴婢可又要認罪了!”

    姬深撫著她面頰,但覺指下肌膚柔嫩溫潤,綺念漸起,卻又聽她這么說了,撐不住笑道:“你昨兒才進宮,今兒就開始頻頻的請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除了唐氏你還得罪了其他人不成?難怪方才要說朕富有四海,且告訴朕這會又要多少賠禮?”

    “奴婢得罪的這一個可不得了!”牧碧微眨了眨眼,因這會正堂并無第三人在,她索性膩到了姬深懷里,悄言道,“但求陛下跟奴婢到內室一見便知!”

    姬深這么聽著,眼神微動,含笑道:“是么?那朕可要看看,這才幾個時辰不見,你竟惹了這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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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大事

    “你說的得罪便是這枝梅花?”姬深進內室前也猜了幾種可能,卻沒猜到牧碧微竟會將小幾前的梅花捧到他跟前來請罪,不覺奇道,“朕既然將這風荷院給你住,這里面的草木自也是你的,你愛折了插瓶又有什么關系?莫非朕小氣至此么?”

    牧碧微指著梅枝含笑道:“陛下可是猜錯啦,這朱砂梅是今兒去到宣室殿附近看到了折的,可不是奴婢這兒的。”

    “原來如此,你自己院子里有,卻還要去朕的殿外偷折,著實該罰!”姬深點了點頭,板起臉道,“卻不知道牧青衣該當何罪啊?”

    “奴婢哪里是舍不得屋后的那一株?”牧碧微眼波流轉,嫣然道,“只不過昨兒才進來挽衣就給奴婢折了許多,但方才去到了宣室殿外,奴婢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陛下殿外的幾株比奴婢這兒那株好,想是因著花木隨人的緣故?一時沒忍住就折了,折了之后疊翠方提醒奴婢,說這梅花雖然就生在了道旁,可到底是陛下跟前的東西,奴婢這么做可是不合規矩了,奴婢因此心里忐忑……”說到這里,面上又是微微一緋,低了頭摩挲著裝著朱砂梅枝的冰瓷瓶似羞赧不語。